第130章 神棍（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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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金與錢妙愉悅的接受了自己多了一個大女兒。
如果說衛金只是本能的聽父親話的話, 那麽錢妙就是真的喜歡上了夢中的那個小姑娘。
雖然她不能說話，但一晚上都在默默地幫著忙，看上去就是乖巧可愛的樣子，長相又是白白凈凈可愛極了，完全符合了錢妙對女兒的全部幻想。
她等想清楚了，就打發著丈夫出去買一些小女孩喜歡的玩具回來，雖然昨晚公公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喜柳死的慘，但剛剛生了孩子的感性女人還是心疼起了這個憑白得到的女兒。
衛明言拄著拐杖，身邊跟著誰也看不到的黃犬，正準備開門，一瞥眼就看到了正靠在床頭，一針一線，滿眼母愛縫制著小衣服的錢妙。
“你幹什麽？”
錢妙聽到公公的聲音，笑瞇瞇的擡頭, “我給喜柳縫衣裳呢，小女孩家家的，還是得穿好看點。”
俊美道長目光從她手上那個連礦泉水瓶大都沒有的布料，轉移到了一旁的小木人上。
算了, 還是不告訴這個母愛大發的女人, 木人只是寄體，想換衣服還是得燒了。
他又看了眼正在磨磨唧唧往包裏面塞東西的蠢兒子, “快點。”
“來了來了。”
衛金面上有些慌亂, 拎起包著急忙慌的就來到了父親身邊，父子兩個難得一起出門, 衛金走在前面，年輕人想著父親年紀大了又拄著拐杖，要不要配合的放慢腳步時，耳邊就傳來了清清涼涼的淡淡聲音。
“讓開。”
他下意識的側開身子，看著面容俊美走出去完全沒人能認為已經四十多歲的父親略過他走在了前面。
拐杖落地，衛明言嫌棄的往後瞥了一眼，“烏龜都比你快。”
衛金：“……”
還好，他早就習慣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剛開始衛金還能忍住不吭聲，但是直到他邁開腳步甚至是小跑都追不上父親後，終於憋不住了。
“爸，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前面的那道仙氣飄飄的修長身影頓住了，衛金連忙趕了過去，停在他身邊有些感動，“謝謝爸。”
衛明言壓根就沒有搭理他，他的眼落在正在樓下不遠處曬著被子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慈眉善目，正在一邊小聲的哄著旁邊嬰兒車的孩子，一邊將被子搭開。
俊美道長閉了閉眼，在清晨的淡淡金光下，白皙面容上，眉微微皺在了一起，隨即，眼睜開，視線落在了那個正在看著奶奶樂呵的孩子身上。
他很開心的踢騰著小腿，沖著奶奶露出了無齒的笑容，嘴裏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可愛的一副景象，可在衛明言眼中，這孩子的頭上卻正醞釀著淡淡的黑氣。
死氣之象，還是意外的死氣。
老太太曬完被子一轉身就看到了衛明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大了幾分，“衛大師，和阿金一起出門啊？”
“是啊，顧婆婆曬被子呢？”
“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一整天都晴天，就想著把被子曬曬，再領著孫子在院子裏面逛逛。”
她也屬於十分信服衛明言的老太太之一，畢竟像是這個年紀的老太太都信這些，如果是收錢的也許還有幾分猶豫，可衛明言每次算命，可都是不要錢的。
不是真正的大師，能這樣視金錢如糞土嗎？
肯定不能啊！
顧婆婆是這棟比較破舊樓裏少數有錢的老太太，她兒子出息，開了家公司，賺錢也比較厲害，但老太太聽了衛明言的話，固執的認為自己早逝老伴還留在家裏沒走，自己走了他也就只能一個人在這什麽都沒有的屋子裏面，於是不管兒子怎麽勸，就是咬著牙不肯搬家。
她兒子是個孝順的，拿自己老娘沒辦法，只好買了什麽好東西就往這裏搬，只不過衛明言與衛金都是早出晚歸，這麽長時間了，一次都沒碰過面。
衛金倒是挺錢妙說過幾次，說是好像老太太的兒子和老婆離了婚，孩子也就交給自己老娘帶著，自己據說是忙得天昏地暗，每次來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
“衛大師啊，您什麽時候有空，我想算一下我兒子的姻緣，他都快四十歲了，總是這麽單著也不行啊。”
衛明言俊美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顧婆婆，我趕時間，等回來再幫您算。”
“不過。”他微微擡頭，看了看天上，磁性聲音淡聲道，“這馬上就要起風，今天不太適合帶孩子出來玩啊。”
風？
老太太疑惑地跟著擡眼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預報沒說刮大風啊。
但她既然可以因為‘衛大師’的一句話死活不肯搬走，當然也是全身心的信任著衛明言的話。
“那行，謝謝衛大師，我馬上帶著孩子上樓。”
見她聽進去了，衛明言笑著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繼續拄著拐杖往前走。
“爸，一會真的會刮風啊？”
衛金見父親走了，連忙跟在了後面，看著周圍樹木草葉動都不動一下的景象，又說了一句，“天氣預報沒說要刮風啊。”
衛明言瞥了他一眼，“餓了嗎？”
年輕人先是摸了摸肚子，搖了搖頭回答，“我不餓啊……”
話音剛剛落下還沒有三秒，突然反應了過來，“爸你是不是餓了啊？”
“前面下了坡有家早餐店，我們去那裏吃一頓吧。”
他說完，發現父親還是靜靜的看著自己不說話，腳下也完全沒有移動的意思。
衛金：“我請客。”
面前的老父親這才露出了一個笑來，笑容中滿是對兒子的愛意，“看你瘦的，一會多吃點。”
***
聽了衛明言話的顧婆婆又看了一小會天色，也不敢耽誤，提起嬰兒車就上了樓。
她家住在二樓，門是與鄰居畫風完全不一樣的亮蹭蹭鋼鐵防盜門。
這還是她兒子給裝的，因為顧婆婆死活不肯搬家，她兒子勸說了幾次又實在沒辦法，只好盡量把這邊往好的裝。
顧婆婆心疼錢，可兒子也說了，要不然就跟著他去住大房子，要不然就得把這邊弄好點，她作為老娘都操勞一輩子了，哪有自家孩子吃香的喝辣的，做母親的還是住在什麽都沒有的舊房子裏面的事。
於是，她也就只好答應了，當然，面上雖然說著花這個錢幹什麽，但這心裏到底還是美滋滋的。
孩子孝順，做媽的能不高興嗎！
先好好地把乖孫孫放在了抱枕圍著的沙發上，又將嬰兒車停在門邊，顧婆婆打開電視找到動畫片放了起來。
看了一會，她又想著中午要不要叫兒子回來吃飯，這孩子別看賺錢厲害，可也是真的忙，說是公司真的搞那個什麽上市，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幾次她打電話過去都沒吃飯。
顧婆婆勸過幾次索性也就不勸了，她覺得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孩子能有這樣的出息已經很了不起很知足了，可年輕一輩的卻永遠都想要更多，兩邊思想上一開始就有差異。
既然這樣，還不如好好地幫兒子穩定好後方，比如說帶好這個大寶貝。
顧婆婆笑瞇瞇的親了一口沙發上自娛自樂玩著的孫子，去了廚房準備先慢慢擇菜。
正想著給兒子打個電話問要不要中午回來吃飯，手一摸兜，手機沒了。
老太太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剛才她帶著孩子去樓下吃早飯，好像是落在桌上了。
她連忙起身，將孩子重新抱緊了嬰兒車裏，準備下樓把手機找回來。
下了樓，果然此刻已經起了微風，顧婆婆在心裏感嘆了一句衛大師果然厲害，沒多想繼續推著孩子往下坡馬路對面的早餐店走了去。
***
衛金正在眼巴巴的看著面前慢條斯理一口鹹菜一口米粥吃著飯的父親。
他用五分鐘的時間吃完了飯，然後就在這裏等了十五分鐘看父親吃飯。
實在按捺不住，與衛明言樣貌相似的年輕人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手表，小聲問了句，“爸，你能不能快點吃？”
“怎麽？”
男人伸出手，修長指尖慢悠悠的剝著雞蛋，不緊不慢的把白嫩嫩的圓潤雞蛋放到了粥裏，完美的呈現了什麽叫做一點都不著急。
衛金快要急死了，“我這馬上就到點上班了。”
“上班？”衛明言吃了口鹹菜，擡眼看向兒子，“不是辭職嗎？”
“不是，我就算是辭職，我也不好遲到啊……”
衛金看了眼父親面前的半碗粥，直恨不得自己沖上去一口一口咕咚咕咚給喝幹凈了。
“行了行了，我吃快點，看你這個樣子，丟不丟人。”
衛明言嫌棄的看了一眼，正準備繼續喝粥，眉突然皺了起來。
俊美男人皺眉放下了筷子，衛金迷茫的看向父親，“爸，不吃了？”
他沒說話，在袖子裏掏了掏，掏出一個龜殼來。
桌子上一丟，看著出來的結果，眉皺的更深了。
“蠢貨，上樓給我拿個杯子下來，我要喝水。”
衛金疑惑地看了看早餐店裏放著的礦泉水，“這不是有水嗎？”
衛明言摸出了針，“去不去？”
“去！”
被武力威脅，年輕人苦著臉不得不往回走。
他剛走到下坡那，一陣風突然逆著他吹了過來，這風太大，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衛金下意識拿著手遮住眼擋一擋沙子，結果眼睛剛閉上，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啊——”
衛金連忙睜開，恰好看到一個嬰兒車直直的順著下坡往下溜了下來，這路倒是平，但坡很大，速度又快，後面跟著顧婆婆，正滿臉焦急的追下來。
眼看著車就要沖向馬路了，衛金連忙沖了過去，擋住了那輛嬰兒車。
他是背對著馬路的，剛剛站穩，就聽到身後一輛貨車呼嘯而去的聲音，轟隆隆的，聽著嚇人。
要是剛才這輛嬰兒車就這麽滑下去了，估計現在已經被大車撞飛了。
衛金還好，他還沒反應過來，顧婆婆卻是嚇得一聲冷汗，沖過來看見了還在咿咿呀呀揮手沖著自己笑的孫子後精神一松，腿一軟，當場就癱坐在了地上。
“顧婆婆，你沒事吧……”
衛金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
“沒事沒事，我沒事，阿金，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乖孫孫就……”
老太太嚇得手都在逗，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真的謝謝，謝謝你啊……”
衛金還沒反應過來就得了好幾聲謝，然後就見著面前的老太太眼眶還紅著，站起來顫著手抱起了孩子，輕輕拍著道：
“衛大師跟我說今天風大，不適合帶孩子出來，我還以為他是說怕孩子吹風，原來是說這個，阿金啊，婆婆改天再好好謝你，我先把孩子抱上去。”
她被嚇得不輕，生怕再在底下待著還會出什麽事，抱著孩子小心翼翼又極其快速的就往家裏趕。
短時間內，顧婆婆是不會想著帶孫子出門了。
衛金一臉迷茫的看著老太太抱著孩子慌忙走了，傻站了一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剛才，好像救了一個孩子的命啊。
他們小區當初建造的位置不好，出小區的這個坡又是一個超級大下坡，一出去就是馬路，在衛金記憶裏，這邊一直都是車禍頻發的地段，剛才要不是他抓住了那輛嬰兒車，剛才的大車刷的過去，那……
衛金越想越覺得剛才驚險，後背開始冒冷汗。
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來他是出來拿水杯的，趕緊邁開腳步推著嬰兒車往前走，誒，嬰兒車？
“顧婆婆，車落下了，顧婆婆！”
等到衛金還了車，告別了千恩萬謝的老太太，又給自己父親拿了水遞給他，上班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了。
他慌亂趕去了公司，果然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迎接到了咆哮的老板。
“你自己看看都遲到多麽長時間了？按照公司規定，今天扣一半工資！！”
衛金神情有些僵硬的面對著唾沫星子漫天飛的郭總，往後面避了避，“郭總，我是來辭職的。”
咆哮聲停下了。
面前這個身材肥碩的老板臉色難看，“辭職？”
“對，您這邊批一下，然後我再對著接班的同事交接一下……”
衛金到底是仁義的，不可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但郭總就不這麽想了，他目光陰沈的看著面前這個自從畢了業就在他公司上班的年輕人，冷聲問：“辭職理由呢？”
“我這不是家裏有了女兒嗎？老婆也在坐月子，需要時間照顧……”
“嗤！”
肥胖的油膩中年男人臉上滿是嘲諷，他可不認為有人能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放棄工作，肯定是有人挖墻腳。
“行了，辭職就辭職吧，我們公司也不缺你一個，天天遲到早退的。”
衛金默默地關上門出去了，即使他來了公司這麽長時間，遲到早退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每次還都被扣了一半工資。
他脾氣好是眾所周知的，但再好脾氣的人，在看到自己工資表突然成幾倍的減少，也忍不住了。
面對衛金的質問，人事有些同情的說，是郭總吩咐的，說是按照衛金簽的合同，合同一年一簽，現在一年還沒到，他就辭職，這算是違反合同。
所以這個月的工資，只能給他這麽點。
哪有這麽算的！
衛金雖然不是法律專業，但也知道這說法完全是扯淡，他去找郭總理論，結果辦公室裏空空如也。
人事告訴他，上次小王辭職，郭總來的也是這一出，鬧得人走的時候一聲招呼都沒打，連昔日同事都不怎麽聯系了。
她總覺得這麽下去早晚出事，已經也正在籌備辭職了。
衛金憤怒不已，可又找不到人，只好懷揣著悲憤又擔憂的心情，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司。
站在樓下，此刻風已經小一點了，但還是刮在人的臉上生疼，衛金心裏有一瞬間的迷茫。
居然就這麽裸辭了。
沒有對未來的打算，沒有看中的公司，甚至連這個月的工資都沒有多少。
他和錢妙一直在攢錢，但也一直沒有攢下多少錢來，現在還有個女兒要養……
必須得盡快找工作！
衛金剛剛下定了決定，正眼中滿是堅定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了，裏面傳出的聲音卻是他那個從來都不肯用手機的老父親。
“你過來d區a棟這，樓下有人接。”
衛金迷茫的轉了身，擡頭看向旁邊的旁邊的旁邊，那棟高高大廈。
十分鐘後，他抱著東西來到了a棟樓下，那裏正在等著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學生一般的年輕人，看見衛金了，眼睛就是一亮。
“這邊。”
衛金一臉迷茫的過去，那年輕人介紹著，“你好，我叫鐘華，衛大師讓我來接你。”
“你好……我叫衛金。”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看過來的目光太過炙熱了，好像，在看著什麽稀罕一樣。
鐘華當然覺得稀罕了。
當他知道看上去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俊美道長居然是一個已經四十五歲並且有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兒子，甚至還有了一個小孫女時，那種心頭的覆雜情緒，足夠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了。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答應了衛明言，讓衛金來他們公司試一試。
雖然公司目前還不招人，但鐘華剛剛靠著過硬的技術當上了一個小領導，手上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
衛金跟著人上電梯，看著來來往往忙碌，有的在拿著文件詢問，有的在鍵盤上敲打的員工們，慢半拍的想了起來。
這家公司，好像還是他們公司的甲方爸爸來著，雖然董事長很年輕，但他一直運作的不錯，馬上就要上市了。
不過最近聽說因為他們公司不盡人意，甲方準備放棄合作，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郭總一天摔壞了三個煙灰缸，沖著不少人發了火。
他爸怎麽會認識這個公司的人，而且，還叫他來了這裏……
衛金心裏有個猜測但是不敢肯定，畢竟從小到大，勇敢接受著父親各種鄙視的他還從來沒有收獲到來自父親的愛意。
雖然這些天爸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但衛金想的和錢妙一樣。
一定是因為七七，在忍著不發火呢。
於是，直到衛金坐在電腦前，面前放了類似於測試的文件讓他處理，他才確定了心底那個不敢肯定的猜測。
他爸，居然在給他找工作！
他不會是還在做夢吧！
直到衛金做完了測試，鐘華點了頭，宣布錄取他時，就連高興都是渾渾噩噩受寵若驚的。
“雖然我這邊可以確定了，但還是要上報一下的，畢竟現在不是招人期，你先回去，等到下午我給你打了電話，再過來簽合同。”
“前期幹的活可能會多一些，等到後期，你可以嘗試著向辦公室裏的前輩學習……”
鐘華叮囑了幾句，又想起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喜歡的頭繩，遞給了衛金。
他的笑容有些靦腆，輕聲道，“這個，你幫我轉交給喜柳吧。”
衛金精神一震，看向面前的鐘華，他還在有些遺憾的說著，“衛大師幫我穩住了魂魄，我以後也看不見她了，你，你對她好一些，她吃了很多苦的……”
“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公司的了，有空的時候可以互相去串串門，你看……行嗎？”
鐘華的表情甚至是有一些小心翼翼的，他也知道這樣冒昧的對著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提出這種要求有些過分，可只要一想到衛明言說喜柳在他們家住下了，明知道看不到，還是想要去看。
再說了，他雖然看不到喜柳，但是喜柳可以看到他啊。
衛金這才知道，他那個閑雲野鶴的父親是怎麽認識了鐘華的。
最後，當他答應下來後，鐘華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有把衛金閃瞎了。
他是那麽的高興，高興的甚至等不及現在就要跟著衛金一起回家。
——順便給衛金講一講公司裏面需要註意的事項。
“我們公司分布還是挺均勻的，因為是老總年輕的時候自己創業，所以基本上都是他的一言堂，他這個人很嚴謹，非常註重才華。”
“所以你以後上班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要是做錯了什麽，老總不會留情，會直接讓你走人的，不過他對信任的人很好，升職加薪什麽的，根本不會在乎年齡。”
顯然，鐘華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反正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和李總打好關系是最好的，等到我們聚餐的時候，我單獨給你介紹。”
看著衛金感激的點頭，鐘華其實在心裏不抱什麽希望。
雖然他的性格也有些靦腆，但是衛金一看就是很傻很好騙，不怎麽會說話的樣子，估計不能給李總留下一個這是人才的印象。
不過說起來，衛大師這樣一個厲害人物，怎麽衛金看起來性格一點都不像他。
鐘華還是有些羨慕衛金的，有這樣一個厲害的父親不說，還願意出面幫他解決工作，想來，他們關系一定很好，不過他自己的父親也不差就是了。
兩人就這麽說說笑笑的到了衛金家樓下，走著樓梯到了二樓時，門突然打開了。
顧婆婆拎著垃圾袋正要放在門外，一擡眼就看到了衛金，眼睛一亮，連忙對著屋子裏招呼了起來。
“良凡你快出來，快點來見見阿金，今天就是他救了寶寶。”
裏面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五官平凡，眼睛卻很亮，一看就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鐘華一驚，“李總？”
這不是，他們公司老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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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衛金只是本能的聽父親話的話, 那麽錢妙就是真的喜歡上了夢中的那個小姑娘。
雖然她不能說話，但一晚上都在默默地幫著忙，看上去就是乖巧可愛的樣子，長相又是白白凈凈可愛極了，完全符合了錢妙對女兒的全部幻想。
她等想清楚了，就打發著丈夫出去買一些小女孩喜歡的玩具回來，雖然昨晚公公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喜柳死的慘，但剛剛生了孩子的感性女人還是心疼起了這個憑白得到的女兒。
衛明言拄著拐杖，身邊跟著誰也看不到的黃犬，正準備開門，一瞥眼就看到了正靠在床頭，一針一線，滿眼母愛縫制著小衣服的錢妙。
“你幹什麽？”
錢妙聽到公公的聲音，笑瞇瞇的擡頭, “我給喜柳縫衣裳呢，小女孩家家的，還是得穿好看點。”
俊美道長目光從她手上那個連礦泉水瓶大都沒有的布料，轉移到了一旁的小木人上。
算了, 還是不告訴這個母愛大發的女人, 木人只是寄體，想換衣服還是得燒了。
他又看了眼正在磨磨唧唧往包裏面塞東西的蠢兒子, “快點。”
“來了來了。”
衛金面上有些慌亂, 拎起包著急忙慌的就來到了父親身邊，父子兩個難得一起出門, 衛金走在前面，年輕人想著父親年紀大了又拄著拐杖，要不要配合的放慢腳步時，耳邊就傳來了清清涼涼的淡淡聲音。
“讓開。”
他下意識的側開身子，看著面容俊美走出去完全沒人能認為已經四十多歲的父親略過他走在了前面。
拐杖落地，衛明言嫌棄的往後瞥了一眼，“烏龜都比你快。”
衛金：“……”
還好，他早就習慣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剛開始衛金還能忍住不吭聲，但是直到他邁開腳步甚至是小跑都追不上父親後，終於憋不住了。
“爸，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前面的那道仙氣飄飄的修長身影頓住了，衛金連忙趕了過去，停在他身邊有些感動，“謝謝爸。”
衛明言壓根就沒有搭理他，他的眼落在正在樓下不遠處曬著被子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慈眉善目，正在一邊小聲的哄著旁邊嬰兒車的孩子，一邊將被子搭開。
俊美道長閉了閉眼，在清晨的淡淡金光下，白皙面容上，眉微微皺在了一起，隨即，眼睜開，視線落在了那個正在看著奶奶樂呵的孩子身上。
他很開心的踢騰著小腿，沖著奶奶露出了無齒的笑容，嘴裏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可愛的一副景象，可在衛明言眼中，這孩子的頭上卻正醞釀著淡淡的黑氣。
死氣之象，還是意外的死氣。
老太太曬完被子一轉身就看到了衛明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大了幾分，“衛大師，和阿金一起出門啊？”
“是啊，顧婆婆曬被子呢？”
“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一整天都晴天，就想著把被子曬曬，再領著孫子在院子裏面逛逛。”
她也屬於十分信服衛明言的老太太之一，畢竟像是這個年紀的老太太都信這些，如果是收錢的也許還有幾分猶豫，可衛明言每次算命，可都是不要錢的。
不是真正的大師，能這樣視金錢如糞土嗎？
肯定不能啊！
顧婆婆是這棟比較破舊樓裏少數有錢的老太太，她兒子出息，開了家公司，賺錢也比較厲害，但老太太聽了衛明言的話，固執的認為自己早逝老伴還留在家裏沒走，自己走了他也就只能一個人在這什麽都沒有的屋子裏面，於是不管兒子怎麽勸，就是咬著牙不肯搬家。
她兒子是個孝順的，拿自己老娘沒辦法，只好買了什麽好東西就往這裏搬，只不過衛明言與衛金都是早出晚歸，這麽長時間了，一次都沒碰過面。
衛金倒是挺錢妙說過幾次，說是好像老太太的兒子和老婆離了婚，孩子也就交給自己老娘帶著，自己據說是忙得天昏地暗，每次來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
“衛大師啊，您什麽時候有空，我想算一下我兒子的姻緣，他都快四十歲了，總是這麽單著也不行啊。”
衛明言俊美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顧婆婆，我趕時間，等回來再幫您算。”
“不過。”他微微擡頭，看了看天上，磁性聲音淡聲道，“這馬上就要起風，今天不太適合帶孩子出來玩啊。”
風？
老太太疑惑地跟著擡眼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預報沒說刮大風啊。
但她既然可以因為‘衛大師’的一句話死活不肯搬走，當然也是全身心的信任著衛明言的話。
“那行，謝謝衛大師，我馬上帶著孩子上樓。”
見她聽進去了，衛明言笑著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繼續拄著拐杖往前走。
“爸，一會真的會刮風啊？”
衛金見父親走了，連忙跟在了後面，看著周圍樹木草葉動都不動一下的景象，又說了一句，“天氣預報沒說要刮風啊。”
衛明言瞥了他一眼，“餓了嗎？”
年輕人先是摸了摸肚子，搖了搖頭回答，“我不餓啊……”
話音剛剛落下還沒有三秒，突然反應了過來，“爸你是不是餓了啊？”
“前面下了坡有家早餐店，我們去那裏吃一頓吧。”
他說完，發現父親還是靜靜的看著自己不說話，腳下也完全沒有移動的意思。
衛金：“我請客。”
面前的老父親這才露出了一個笑來，笑容中滿是對兒子的愛意，“看你瘦的，一會多吃點。”
***
聽了衛明言話的顧婆婆又看了一小會天色，也不敢耽誤，提起嬰兒車就上了樓。
她家住在二樓，門是與鄰居畫風完全不一樣的亮蹭蹭鋼鐵防盜門。
這還是她兒子給裝的，因為顧婆婆死活不肯搬家，她兒子勸說了幾次又實在沒辦法，只好盡量把這邊往好的裝。
顧婆婆心疼錢，可兒子也說了，要不然就跟著他去住大房子，要不然就得把這邊弄好點，她作為老娘都操勞一輩子了，哪有自家孩子吃香的喝辣的，做母親的還是住在什麽都沒有的舊房子裏面的事。
於是，她也就只好答應了，當然，面上雖然說著花這個錢幹什麽，但這心裏到底還是美滋滋的。
孩子孝順，做媽的能不高興嗎！
先好好地把乖孫孫放在了抱枕圍著的沙發上，又將嬰兒車停在門邊，顧婆婆打開電視找到動畫片放了起來。
看了一會，她又想著中午要不要叫兒子回來吃飯，這孩子別看賺錢厲害，可也是真的忙，說是公司真的搞那個什麽上市，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幾次她打電話過去都沒吃飯。
顧婆婆勸過幾次索性也就不勸了，她覺得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孩子能有這樣的出息已經很了不起很知足了，可年輕一輩的卻永遠都想要更多，兩邊思想上一開始就有差異。
既然這樣，還不如好好地幫兒子穩定好後方，比如說帶好這個大寶貝。
顧婆婆笑瞇瞇的親了一口沙發上自娛自樂玩著的孫子，去了廚房準備先慢慢擇菜。
正想著給兒子打個電話問要不要中午回來吃飯，手一摸兜，手機沒了。
老太太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剛才她帶著孩子去樓下吃早飯，好像是落在桌上了。
她連忙起身，將孩子重新抱緊了嬰兒車裏，準備下樓把手機找回來。
下了樓，果然此刻已經起了微風，顧婆婆在心裏感嘆了一句衛大師果然厲害，沒多想繼續推著孩子往下坡馬路對面的早餐店走了去。
***
衛金正在眼巴巴的看著面前慢條斯理一口鹹菜一口米粥吃著飯的父親。
他用五分鐘的時間吃完了飯，然後就在這裏等了十五分鐘看父親吃飯。
實在按捺不住，與衛明言樣貌相似的年輕人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手表，小聲問了句，“爸，你能不能快點吃？”
“怎麽？”
男人伸出手，修長指尖慢悠悠的剝著雞蛋，不緊不慢的把白嫩嫩的圓潤雞蛋放到了粥裏，完美的呈現了什麽叫做一點都不著急。
衛金快要急死了，“我這馬上就到點上班了。”
“上班？”衛明言吃了口鹹菜，擡眼看向兒子，“不是辭職嗎？”
“不是，我就算是辭職，我也不好遲到啊……”
衛金看了眼父親面前的半碗粥，直恨不得自己沖上去一口一口咕咚咕咚給喝幹凈了。
“行了行了，我吃快點，看你這個樣子，丟不丟人。”
衛明言嫌棄的看了一眼，正準備繼續喝粥，眉突然皺了起來。
俊美男人皺眉放下了筷子，衛金迷茫的看向父親，“爸，不吃了？”
他沒說話，在袖子裏掏了掏，掏出一個龜殼來。
桌子上一丟，看著出來的結果，眉皺的更深了。
“蠢貨，上樓給我拿個杯子下來，我要喝水。”
衛金疑惑地看了看早餐店裏放著的礦泉水，“這不是有水嗎？”
衛明言摸出了針，“去不去？”
“去！”
被武力威脅，年輕人苦著臉不得不往回走。
他剛走到下坡那，一陣風突然逆著他吹了過來，這風太大，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衛金下意識拿著手遮住眼擋一擋沙子，結果眼睛剛閉上，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啊——”
衛金連忙睜開，恰好看到一個嬰兒車直直的順著下坡往下溜了下來，這路倒是平，但坡很大，速度又快，後面跟著顧婆婆，正滿臉焦急的追下來。
眼看著車就要沖向馬路了，衛金連忙沖了過去，擋住了那輛嬰兒車。
他是背對著馬路的，剛剛站穩，就聽到身後一輛貨車呼嘯而去的聲音，轟隆隆的，聽著嚇人。
要是剛才這輛嬰兒車就這麽滑下去了，估計現在已經被大車撞飛了。
衛金還好，他還沒反應過來，顧婆婆卻是嚇得一聲冷汗，沖過來看見了還在咿咿呀呀揮手沖著自己笑的孫子後精神一松，腿一軟，當場就癱坐在了地上。
“顧婆婆，你沒事吧……”
衛金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
“沒事沒事，我沒事，阿金，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乖孫孫就……”
老太太嚇得手都在逗，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真的謝謝，謝謝你啊……”
衛金還沒反應過來就得了好幾聲謝，然後就見著面前的老太太眼眶還紅著，站起來顫著手抱起了孩子，輕輕拍著道：
“衛大師跟我說今天風大，不適合帶孩子出來，我還以為他是說怕孩子吹風，原來是說這個，阿金啊，婆婆改天再好好謝你，我先把孩子抱上去。”
她被嚇得不輕，生怕再在底下待著還會出什麽事，抱著孩子小心翼翼又極其快速的就往家裏趕。
短時間內，顧婆婆是不會想著帶孫子出門了。
衛金一臉迷茫的看著老太太抱著孩子慌忙走了，傻站了一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剛才，好像救了一個孩子的命啊。
他們小區當初建造的位置不好，出小區的這個坡又是一個超級大下坡，一出去就是馬路，在衛金記憶裏，這邊一直都是車禍頻發的地段，剛才要不是他抓住了那輛嬰兒車，剛才的大車刷的過去，那……
衛金越想越覺得剛才驚險，後背開始冒冷汗。
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來他是出來拿水杯的，趕緊邁開腳步推著嬰兒車往前走，誒，嬰兒車？
“顧婆婆，車落下了，顧婆婆！”
等到衛金還了車，告別了千恩萬謝的老太太，又給自己父親拿了水遞給他，上班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了。
他慌亂趕去了公司，果然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迎接到了咆哮的老板。
“你自己看看都遲到多麽長時間了？按照公司規定，今天扣一半工資！！”
衛金神情有些僵硬的面對著唾沫星子漫天飛的郭總，往後面避了避，“郭總，我是來辭職的。”
咆哮聲停下了。
面前這個身材肥碩的老板臉色難看，“辭職？”
“對，您這邊批一下，然後我再對著接班的同事交接一下……”
衛金到底是仁義的，不可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但郭總就不這麽想了，他目光陰沈的看著面前這個自從畢了業就在他公司上班的年輕人，冷聲問：“辭職理由呢？”
“我這不是家裏有了女兒嗎？老婆也在坐月子，需要時間照顧……”
“嗤！”
肥胖的油膩中年男人臉上滿是嘲諷，他可不認為有人能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放棄工作，肯定是有人挖墻腳。
“行了，辭職就辭職吧，我們公司也不缺你一個，天天遲到早退的。”
衛金默默地關上門出去了，即使他來了公司這麽長時間，遲到早退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每次還都被扣了一半工資。
他脾氣好是眾所周知的，但再好脾氣的人，在看到自己工資表突然成幾倍的減少，也忍不住了。
面對衛金的質問，人事有些同情的說，是郭總吩咐的，說是按照衛金簽的合同，合同一年一簽，現在一年還沒到，他就辭職，這算是違反合同。
所以這個月的工資，只能給他這麽點。
哪有這麽算的！
衛金雖然不是法律專業，但也知道這說法完全是扯淡，他去找郭總理論，結果辦公室裏空空如也。
人事告訴他，上次小王辭職，郭總來的也是這一出，鬧得人走的時候一聲招呼都沒打，連昔日同事都不怎麽聯系了。
她總覺得這麽下去早晚出事，已經也正在籌備辭職了。
衛金憤怒不已，可又找不到人，只好懷揣著悲憤又擔憂的心情，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司。
站在樓下，此刻風已經小一點了，但還是刮在人的臉上生疼，衛金心裏有一瞬間的迷茫。
居然就這麽裸辭了。
沒有對未來的打算，沒有看中的公司，甚至連這個月的工資都沒有多少。
他和錢妙一直在攢錢，但也一直沒有攢下多少錢來，現在還有個女兒要養……
必須得盡快找工作！
衛金剛剛下定了決定，正眼中滿是堅定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了，裏面傳出的聲音卻是他那個從來都不肯用手機的老父親。
“你過來d區a棟這，樓下有人接。”
衛金迷茫的轉了身，擡頭看向旁邊的旁邊的旁邊，那棟高高大廈。
十分鐘後，他抱著東西來到了a棟樓下，那裏正在等著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學生一般的年輕人，看見衛金了，眼睛就是一亮。
“這邊。”
衛金一臉迷茫的過去，那年輕人介紹著，“你好，我叫鐘華，衛大師讓我來接你。”
“你好……我叫衛金。”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看過來的目光太過炙熱了，好像，在看著什麽稀罕一樣。
鐘華當然覺得稀罕了。
當他知道看上去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俊美道長居然是一個已經四十五歲並且有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兒子，甚至還有了一個小孫女時，那種心頭的覆雜情緒，足夠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了。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答應了衛明言，讓衛金來他們公司試一試。
雖然公司目前還不招人，但鐘華剛剛靠著過硬的技術當上了一個小領導，手上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
衛金跟著人上電梯，看著來來往往忙碌，有的在拿著文件詢問，有的在鍵盤上敲打的員工們，慢半拍的想了起來。
這家公司，好像還是他們公司的甲方爸爸來著，雖然董事長很年輕，但他一直運作的不錯，馬上就要上市了。
不過最近聽說因為他們公司不盡人意，甲方準備放棄合作，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郭總一天摔壞了三個煙灰缸，沖著不少人發了火。
他爸怎麽會認識這個公司的人，而且，還叫他來了這裏……
衛金心裏有個猜測但是不敢肯定，畢竟從小到大，勇敢接受著父親各種鄙視的他還從來沒有收獲到來自父親的愛意。
雖然這些天爸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但衛金想的和錢妙一樣。
一定是因為七七，在忍著不發火呢。
於是，直到衛金坐在電腦前，面前放了類似於測試的文件讓他處理，他才確定了心底那個不敢肯定的猜測。
他爸，居然在給他找工作！
他不會是還在做夢吧！
直到衛金做完了測試，鐘華點了頭，宣布錄取他時，就連高興都是渾渾噩噩受寵若驚的。
“雖然我這邊可以確定了，但還是要上報一下的，畢竟現在不是招人期，你先回去，等到下午我給你打了電話，再過來簽合同。”
“前期幹的活可能會多一些，等到後期，你可以嘗試著向辦公室裏的前輩學習……”
鐘華叮囑了幾句，又想起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喜歡的頭繩，遞給了衛金。
他的笑容有些靦腆，輕聲道，“這個，你幫我轉交給喜柳吧。”
衛金精神一震，看向面前的鐘華，他還在有些遺憾的說著，“衛大師幫我穩住了魂魄，我以後也看不見她了，你，你對她好一些，她吃了很多苦的……”
“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公司的了，有空的時候可以互相去串串門，你看……行嗎？”
鐘華的表情甚至是有一些小心翼翼的，他也知道這樣冒昧的對著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提出這種要求有些過分，可只要一想到衛明言說喜柳在他們家住下了，明知道看不到，還是想要去看。
再說了，他雖然看不到喜柳，但是喜柳可以看到他啊。
衛金這才知道，他那個閑雲野鶴的父親是怎麽認識了鐘華的。
最後，當他答應下來後，鐘華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有把衛金閃瞎了。
他是那麽的高興，高興的甚至等不及現在就要跟著衛金一起回家。
——順便給衛金講一講公司裏面需要註意的事項。
“我們公司分布還是挺均勻的，因為是老總年輕的時候自己創業，所以基本上都是他的一言堂，他這個人很嚴謹，非常註重才華。”
“所以你以後上班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要是做錯了什麽，老總不會留情，會直接讓你走人的，不過他對信任的人很好，升職加薪什麽的，根本不會在乎年齡。”
顯然，鐘華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反正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和李總打好關系是最好的，等到我們聚餐的時候，我單獨給你介紹。”
看著衛金感激的點頭，鐘華其實在心裏不抱什麽希望。
雖然他的性格也有些靦腆，但是衛金一看就是很傻很好騙，不怎麽會說話的樣子，估計不能給李總留下一個這是人才的印象。
不過說起來，衛大師這樣一個厲害人物，怎麽衛金看起來性格一點都不像他。
鐘華還是有些羨慕衛金的，有這樣一個厲害的父親不說，還願意出面幫他解決工作，想來，他們關系一定很好，不過他自己的父親也不差就是了。
兩人就這麽說說笑笑的到了衛金家樓下，走著樓梯到了二樓時，門突然打開了。
顧婆婆拎著垃圾袋正要放在門外，一擡眼就看到了衛金，眼睛一亮，連忙對著屋子裏招呼了起來。
“良凡你快出來，快點來見見阿金，今天就是他救了寶寶。”
裏面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五官平凡，眼睛卻很亮，一看就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鐘華一驚，“李總？”
這不是，他們公司老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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