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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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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 付長寧下意識後退兩步,後知後覺驚喜道,“你說真的?!再說一遍?!”

“他說他要留下來。”馮汝晴笑嘻嘻道, “我們一直北下,可越是走,就越想你。索性回來。”

“快起來,別跪著了。”付長寧嘴角差點兒咧到耳後根, 攙起韓飛, 撲到馮汝晴懷裏, “晴姐,我圓夢了啊啊啊!!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醉著沒醒又陷入夢中了。”

又?

做夢都想他們留下來嗎?她沒說過這話。

韓飛笑了笑, 眉眼柔和。馮汝晴一顆心差點兒被揉碎, 二指拈起付長寧臉蛋,舍不得用勁兒,又松開, “不是做夢,是真的。我們繼續住在原來的房間, 一切照舊就好。”

付長寧興奮得要死,跑去告訴其它人。

但昨天鬧得太兇,一堆人癱在床上壓根起不來, 再要不然就是尋不到人影。唯一清醒的花蘭青又是個冷淡性子的, 微笑點了點頭, 說句‘知道了, 恭喜’就沒了下文。

搞得付長寧一腔喜氣沒處發, 挺憋屈的。

“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意外。你不為湖心小築感到開心嗎?你這眉眼不像是開心的模樣。我滿腹的話一來你這兒就一句也不出來。”

花蘭青取了小勺子給安安餵水, 拿棉布巾給擦嘴角, “好心情自己知道就行,不用一直掛在嘴巴上。”

“快樂沒人分享,效果至少折半。我偏要說出來,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花蘭青一向穩如泰山,付長寧今天別著一股勁兒,就想晃一晃這大山、看看土石松動胡亂滾動的模樣。

湊到他耳邊,一直逼逼叨,“韓飛回來,晴姐住進來。如果用掃地來表示喜悅,我能把湖心小築掘地三尺。你心情好是不是,那樂一樂、彎一彎眉眼給我瞧。”

動手去擺弄他的五官。

花蘭青扣住她的脖子,以吻封緘。

一觸即分。

付長寧呆楞,忘了出氣兒。花蘭青覺得有趣,離開之前舔了一下她腮幫子。

側臉濡濕,涼嗖嗖的。

付長寧楞怔地捂著臉,耳根不由自主地發熱,“你舔我!你屬狗的嗎,舔我做什麽。”

“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子就沒了,清靜。”

清靜!

擡袖擦掉臉上水漬,付長寧梗了一下,“你真的是什麽都能利用,情人間的親吻也能拿來當讓人住口的手段。”

“也不是誰都能讓我用這招。”花蘭青側過頭,唇角微勾,瞧著比剛才要歡心一些,“聽起來你很失落,莫非想讓我親你。”

“是有那麽點兒,但是不重要。你都對誰下過口?”付長寧來了興致。他與箭師同修多年,莫非對箭師用過這招!咦,這畫面想想就辣眼睛。

花蘭青心曠神怡,“你呀。”

“我是說除了我以外。”

“哦,那我大多用手。”花蘭青五指修長,扭人脖子跟扭鴨脖一樣輕利落。

付長寧“嘶”得倒抽一口涼氣,不敢多話,就怕他順手扭過來。

身後響起腳步聲,箭師來了。赴花蘭青的約,坐在石桌前。

“箭師,給你說個好消息,韓飛和晴姐決定留下來。我圓夢了!”付長寧逮著人就要說兩嘴。

“我知道,剛才在廚房和韓飛打了個照面。”箭師依舊板著一張臉,眉眼卻柔和了幾分,臉上的高興騙不了人。

她想要的就是這種反應!!付長寧一下子就快樂了。

“坐。”花蘭青說。

箭師掏出一疊紙,足足有二指厚,“滿月宴相關事宜排布好了,你看看哪裏需要完善。”

“謙虛了,箭師一向擅長排兵布陣。我之拙見哪裏上得了臺面。”花蘭青展開紙張細細端詳。

態度認真,宛如在閱覽什麽機要文件。頻繁頷首,驚嘆對方的巧思。偶爾擡頭與箭師商議,作出細微調整。兩個人埋頭討論地熱火朝天。

師兄弟和好後第一次聯手做的大事是慶祝孩子滿月。

付長寧無語至極。

她倒要看看他們兩個能瞎折騰到什麽時候。

嗯,折騰了小半個時辰。

真夠無聊的。

猛地反應過來自己也很無聊,居然在這裏把廢話從頭到尾聽了下來。

箭師把紙撞進信封裏,視線一會兒在付長寧安安母女倆身上,一會兒又去瞧花蘭青。

“師兄,你不一樣了。”

“有嗎?哪裏不一樣。”

“我認識的花蘭青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無論面對誰都游刃有餘。但是遇上聶傾寒的那天,你比程一觀還毛糙。你話裏話外無一不在故意擠兌聶傾寒。”

“順手給死灰澆水,防止覆燃吶。”花蘭青瞧了一眼付長寧。

付長寧避開視線,有些不自在。她已經斷得很幹脆利落了,不知道聶傾寒腦子裏哪根筋搭錯,突然語氣繾綣愛語連連,煩得要死。

“你承認你對付長寧有情。”箭師臉上帶了些新鮮,二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花蘭青不置可否。

怎麽突然就聊到她身上了?花蘭青你快說話,不然會讓你家師弟誤會的。別默認啊你!

箭師抿了抿唇,“師兄,你一向瞧不上小情小愛,如今自己也陷進去了。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弱點,真是天道好輪回呀。”

花蘭青知道他在指什麽。

當初箭師與許舒兒在一起,歡天喜地來給師兄報信兒。師兄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必須得分享喜悅。可花蘭青第一反應是皺起眉頭。

‘箭師,情之一字是溫和毒藥,會蠶食你的鬥志、腐朽你的信念,讓你變得軟弱,從此畏首畏尾,不知不覺沈淪其間不可自拔。’

花蘭青在乎箭師,於是對許舒兒心生殺意。

箭師與花蘭青共度數十載寒暑,只一個眼神便知道師兄在想什麽。立即把一無所覺的許舒兒拉到自己身後,神色戒備,‘師兄,你若動舒兒,我不會放過你。’

花蘭青身形潰散,幾乎是一瞬間,就把箭師踩在腳底下。

鞋子上移踩著箭師的喉嚨,極重的壓迫令喉骨發出細微的響聲。身子微彎,手肘靠在膝蓋上,‘你就是這樣不會放過我?呵,回去再練十年,看你能不能近得了我身。’

語氣很涼,並且有著譏諷之意。

慢條斯理地松開腳。

箭師很爭氣,此後修為一日千裏。花蘭青因此打消了殺意。

“許舒兒是師父的女兒,看在師父的面上,我不會傷她。你該知道我說的話只是為了提醒你切莫沈溺於私情。”花蘭青說,抱著安安站在自己膝蓋上玩。

“你一直有殺舒兒的心。”箭師咬牙切齒道。

花蘭青供認不諱。點點頭,神色坦蕩極了,“當我判斷她會對你造成傷害時,會毫不猶豫殺她。箭師,在我這裏,你比她重要得多。”

箭師“豁”了一聲,道,“巧了,在我這裏,你比付長寧來得更重要。我可以傷她嗎?”

“不準!”花蘭青斬釘截鐵,“為了你的安危,我善勸你趁早打消這念頭。”

箭師安了個白眼,譴責花蘭青,“師兄,你蠻不講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花蘭青蠻不在乎,“誰叫我是州官呢。你要不覺得不滿意,來做州官。”

聽聽這話,霸道、強詞奪理到了極點。

箭師撇撇嘴,看向付長寧,眸子裏有一絲同情。“別把方才的話放在心上,別擔心,也別怕我。我是個正常人,沒有花蘭青那麽變態,做不出無緣無故傷你的事兒。”

跟她說這個做什麽?

要她感謝他嗎?

呸,才不會。

“你們師兄弟的恩怨少往我身上扯,我無辜死了。”付長寧坐不住,找了個理由逃離這個哪兒哪兒都都透著不對勁兒的談話氛圍,“我去給大家說韓飛和晴姐回來了,以後也不走。你們繼續聊。”

箭師盯著付長寧的背影直至消失,語重心長道,“師兄,你這樣是追不到付長寧的。別說付長寧了,但凡對方是個正常人,你都追不到。”

花蘭青:“......”

晚飯是韓飛、馮汝晴二人張羅的。

程一觀宿醉、面容憔悴出來吃完飯,見到夫妻倆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掐大腿一把,好疼哦。

驚訝道,“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等等,莫非是不走了!”

韓飛點了點頭,“嗯,不走了。湖心小築弟子韓飛,見過程一觀。按輩分來說,我該稱你一句‘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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