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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靜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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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靜默杳無音訊

林鳶換了泳衣,走到室外泳池。

這個泳池的底部是個斜面設計,她一步步地走向深水區。這個時間,泳池裏人不多,兩三個人,池子很大,她離人很遠。

她踮著腳在水中靜立,池水剛好齊胸口。她沒有再往前走的意思,而是閉上眼,靜靜地在水中沈浮,深呼吸,再緩緩地吐出。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突然腳下一滑,好像被什麽絆到,整個人跌進水裏,她沒有驚慌,鼓出一個氣泡後,憋住了氣,防止嗆水。

等她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在水下了。她用手劃動水,讓身體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左右。

看見歐陽依依很是熱情地跟她打招呼:“Hi!”

林鳶並不生氣。

“原來是你,難怪我沒有察覺。”

“幹嘛游泳也不叫上我。”歐陽依依很愜意地在她周圍游動。

林鳶:“想讓自己靜靜。你隨意。”她突然鉆進水裏,向池底游去。她到達泳池底部,雙手抱膝,閉上眼睛,間或有氣泡冒出水面。

歐陽依依把頭探進水裏,看她就這麽待在水底,多少猜出了點什麽。

林鳶等到在水底待得有些憋悶了,這才緩緩浮出水面。

歐陽依依靠近她,問道:“幹嘛?有點反常。”

林鳶:“在水底待著,心能靜下來。”

“就為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失蹤者,至於這麽虐自己嗎?”

“不想讓自己再這麽浮躁了,這樣不好,該是調整情緒的時候了。”

“好吧,你慢慢調整。”

林鳶再次下潛。

歐陽依依不放心她,不敢走,只能無聊地游來游去。

林鳶開始玩水起,就莫名的喜歡上了潛水,不斷的挑戰自身的極限,搞得自己曾經溺水差點鬧出人命。

那種溺斃,痛苦中歇斯底裏的掙紮,肺泡裏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出,迫切渴望吸入空氣的抓狂,不由自主地吸氣,嗆水,好不容易爬上岸,咳得天翻地覆,居然沒讓她害怕,她反而覺得刺激,淡漠地笑笑,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善泳者遇溺。

她樂此不疲的繼續著挑戰,就這麽練著,潛成了兩分半鐘的成績。

歐陽依依說她偶爾也是很變態的,越是危險越是把自己往死了整,不然一個女孩子怎麽熱衷□□這麽個高危物品。

林鳶清楚:自己渴望為平淡的生活加點刺激的調味料。她自小就有個英雄夢,崇拜比自己強的人,當袁朗第一次光彩熠熠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就沈醉得難以自拔了。

勇者無畏,那是對於袁朗而言;無知者無懼,這才是林鳶的寫照。

離上一次通話,袁朗已經和林鳶失聯一個半月了。

問去向,回覆:無可奉告。

死者是國際刑警一直通緝的要犯,警察核實死者身份信息後,即刻通知了國際刑警。

歐陽依依帶隊趕到了現場時,法醫易老已經到了,歐陽依依正在向他了解情況。

易老:“死者頭部中槍,也不排除是墮樓摔死的,詳細的報告要等回去解剖後再給你。”

歐陽依依:“死亡時間?”

易老:“大概死亡三四個小時。”

歐陽依依:“稍後我會去您那一趟。”

易老:“成,先回去了。”

“好嘞,您老慢走!”歐陽依依問身邊的人,“鑒定科的人到了沒?”

“到了,頭兒。正在天臺做事。”

歐陽依依上了天臺,鑒定科的人正在忙活,見到她,負責人靠近分析當前狀況:“這裏的腳印淩亂,搜證難度很大,沒什麽實質的指向性。死者應該是企圖從這邊跳到隔壁建築樓頂,但是沒能到達,抓住了墻邊的天線。有人對他開槍,在這裏發現一枚彈殼,判斷是□□。考慮到要做詳細的彈痕分析,通知了槍械鑒定組的人。”

歐陽依依:“還要等多久?”

鑒證人員看向出口,說:“到了。”

歐陽依依沒有回頭,“小鳶,一猜就是你。”

鑒證人員:“你們認識?”

歐陽依依:“熟人!”

林鳶回以微笑。她站在天臺發現彈殼的位置,對著死者可能跌落的位置比劃著,記錄了一些數據。

歐陽依依:“有什麽發現?”

林鳶:“暫時沒有,稍後看過法醫的報告才能做進一步的結論。我要去對面搜集墻面的彈痕,有結果了通知你。”

歐陽依依:“小心點。”

林鳶做了個OK的手勢,下樓了。她來到隔壁樓的頂層,拉著安全繩緩緩降到死者拉到天線滑落的位置,仔細勘察墻體表面,記錄彈痕的相關數據。

歐陽依依回到總部後,直接去了法醫科。

易老指著屍體的X光片講解:“看子彈造成的傷口,應該是由遠距離□□所造成,子彈貫穿了頭骨,估計發射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尺。死者中槍的位置在這裏,子彈從左耳後頸部位置射入,再從額頭偏右上的位置而出,嚴重破壞腦部。一槍斃命,而後才摔下樓。還有什麽需要問的嗎?”

歐陽依依自言自語:“兇手開槍就打頭應該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

易老:“這點,小丫頭會給你答案。”

第二天下午,歐陽依依桌面上的電話響起。“國際刑警,歐陽。”

林鳶:“有空嗎?來我這裏一趟,有新發現。”

“行,馬上到。”

其實很近,就在隔壁。

林鳶在電腦裏做了一個模擬案發現場圖像,包括了現場環境和死者,她指著顯示屏解釋:“之前初步認為子彈是從高處,就是天臺的位置射入。如果當時死者的頭部是這種狀態的話,但計算角度偏差的水平開槍的位置不可能在天臺,而是在大廈的五樓和六樓之間。”

歐陽依依:“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論?”

林鳶:“因為在天臺找到的子彈具有誤導性,收到你傳過來的法醫報告後,我結合兩棟建築的高度,子彈進出死者頭部的路徑,還有墻面上找到的彈痕做了一個模擬圖,結果配合這個角度,子彈應該從大廈五樓和六樓之間的高度發射才是最合理的。這一點也得到了易老的認同。”

歐陽依依:“如果我說現場有兩個槍手,一個在天臺,一個在五、六樓之間,你同意嗎?”

林鳶:“基本同意。”

歐陽依依:“我懷疑兇手還在樓裏。”

歐陽依依撥通了電話:“把之前沒有聯絡到的住戶資料調出來,通知所有人五分鐘後會議室開會。”

她親昵地勾著林鳶的脖子,“謝了,送我一份大禮。”

林鳶:“遵守你的黃金破案時間。”

“忙完請你吃飯。”

“歐陽,小心點!”

歐陽依依擺擺手,“放心吧!”

那天的行動並沒有抓到人,因為“人去樓空”。

幾天後,林鳶在辦公室接了歐陽依依的電話,說急需一些現場數據,讓她整理好了送去辦公室。

可是當林鳶整理好,送去她辦公室,她人卻不在。林鳶想可能是有急事,暫時走開了,順手把文件放在她的桌上,自然瞄到桌上大開的文件夾,一張放大的人物照片,旁邊還批註了一行字,她下意識瞟了一眼,盡收眼底:時間和地點。林鳶心裏閃過一絲突兀,沒有絲毫地停留,帶上門,離開了。

晚些時候,歐陽依依走進了林鳶的辦公室。

歐陽依依:“那人答應合作了。”

林鳶:“這世上就沒有你辦不到的。”

“謝謝誇獎。他說……”

“打住。根據保密條款,你是不該將行動組的事告訴我的,更何況這屬機密。”

歐陽依依微笑不語,伸出食指,慎重地指向林鳶,“我要你!”

林鳶假裝驚恐地看著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裝了,你知道的,非得讓姐開口求你?”

“剛才那句話有歧義。”林鳶在不想接受事實的時候,總會左右而言他。

“不要岔開話題。”歐陽依依顯然很了解她。

“好。你剛說,‘你要我’,打算怎麽要?”

“首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怎麽看待你射程範圍內的……”

“目標。”林鳶知道歐陽依依想要問什麽,還沒等她說完,就回答了。

歐陽依依露出了讚賞的神色,欣慰林鳶跟自己默契十足。“很清晰,有什麽區別嗎?”

“有。”

“什麽?”

“射擊點。”

“你的射擊點在哪?”

“頭,如果可以,眉心正中。”

“挺自信嘛!”

“不!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痛苦。”

林鳶說出這句話後,她倆都沈默了。

歐陽依依對林鳶的回答多少有些詫異,再加上她提起這事時,林鳶就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了,她很清楚,林鳶對開槍一直保有敬畏。

這是個矛盾的命題,她們敬畏生命,有時卻不得不取走別人的命。

兩分鐘後,歐陽依依打破了沈默,“袁朗說的沒錯,你變了。”

“那你覺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氣氛和緩了些。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林鳶自己都感到疑惑,她雖然害怕改變目前的生活,但同時又期待著改變什麽。即便生活中,有她所不能承受的重,她仍願意去努力奮鬥,哪怕最後是以失敗收場,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那就先不管這些了。我需要你和你的槍。”

“我只是在鑒證組,沒有使用槍械的權利,這你知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讓你簽的那份合同,其實呢,以防萬一,為了預備著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呵呵,我做了點小手腳。”

林鳶雙手撐在桌邊,站了起來,“你陰我?!”

“餵,那可是白紙黑字,你親筆簽的名。”

“那就是欺詐了!”

“別說得那麽難聽嘛,我不過是在鑒證組的後面加了個‘頓號’和‘行動組’而已。”

“為什麽我沒看到?”林鳶拉開抽屜,想找出那份合同確認。

“不用找了,真的有寫。只是,我當時跳過前面的條款內容,直接翻到了簽名的那頁。”歐陽依依得意於自己的瞞天過海。

“想起來了,你當時一個勁的催我簽名,說內容以後慢慢看也不遲。”林鳶恍然大悟,“我覺得自己被賣了。”

“賣給我有什麽不好?我又不會虧待你,我會好好疼你的。”

“是呀,時不時給我個驚喜。”

“你還在忙什麽?別找合同了。”

“我得找出來仔細看看,還有沒有什麽你加上去的附屬條款。”

“好,你要研究回家慢慢看,不急在這個時候。咱們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是,警官!你說什麽,我都照做。”

夜涼如水,靜謐,略帶點鐵銹味兒——主肅殺。

林鳶一身黑色緊身制服,身後背著她的□□,徐徐踱進一棟荒廢的建築,這棟樓僅修葺了三分之一,基本構架建好,但四周敞開通風,沒有窗子,許多地方都能見到裸露的鋼筋。

樓裏沒有照明,她拿著小手電,沿著開放式的水泥樓梯走上高層,架好槍,等待歐陽依依的指令。她的目標在對面樓,也是一棟建設了一半就荒廢了的舊樓,但樓裏中層偏上樓層有幾盞燈亮著,足夠為她開槍照明了,目標們的動作在瞄準鏡裏很清晰。

對面樓裏,幾個男人圍坐成一圈打牌,一個木箱子當桌子,男人們席地坐;兩個人站在露出一節的平臺上抽煙,煙頭燃燒的紅星忽明忽滅,連男人吞吐的煙霧林鳶都看得清楚。樓層靠裏有一個鐵籠子,四四方方的,裏面坐了一個人,長頭發,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她靠著鐵欄桿的一邊,蜷縮著身子,看不見表情,背對著林鳶。

這時,一個男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走向這群人。這群人顯然很忌憚他,紛紛下意識地摸別在腰間的槍。他們正在說著什麽,林鳶聽不見。

歐陽依依跟著這個剛上樓的男人,也摸上了樓,她暫時躲在黑暗的角落裏,沒人察覺到她的存在。樓裏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我已經按吩咐殺了那人,現在可以放了我女人吧。”

一群人中的一個說:“恐怕不行!老大說你太好使了,想讓你替他多幹幾趟活,留著你女人是個保障。”

男人不驚不怒,語調平淡:“不守信用!”

“你女人在我們手上,我們說了算,你最好照辦!”

男人:“我什麽時候能帶她走?”

“老大說了再幹兩個活,就放人。”

男人:“如果沒記錯,之前說好這是最後一單。”

“是嘛,你記錯了!怎麽,不舍得你女人了?我們可以幫忙好好疼疼她!哈哈……”這個人笑聲猥瑣,透著奸邪樣。

男人語調平平:“你敢碰她試試!”

“我就碰她怎麽著了!”說話的人走向了籠子裏的女人,“當你的面碰,看你能把我怎樣!呵呵……”他有恃無恐,自己這邊有好幾個兄弟,個個都有槍,對方就一個人,身手再好,也幹不過幾把槍。

男人本能向籠子走近幾步,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有人攔住了他,拿槍指著他。另外的人看戲似的調笑,等著下面的熱鬧好戲。

好戲的確上演……

林鳶接到的命令是保護籠子裏的女人,不讓人靠近她。一聲槍響後,走向籠子的男人最先被擊斃,直挺挺倒在籠子外的地上。

一時間,在場的人全都呆了,紛紛拔出槍,尋找最近的水泥墻蹲踞,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他們清楚的意識到有狙擊手,一把隨時可以拿走人命的槍。

速戰速決,歐陽依依從黑暗裏現身,加入戰局。雖然那些人害怕□□,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應付歐陽依依和男人的攻擊。

男人抽出腰上的皮帶,順勢甩開,皮帶一端打在右前方人的臉上,他回轉身,皮帶後送,抽打後方一人拿槍的手,收回時,掃打那人的臉。手腕使巧勁往後旋,抽打向左前方迎上他的人。男人手裏的皮帶回轉向後,卷著他身後一人出拳的手,把人拉進,一拳打在他臉上。男人起腳踢向左前方的人,迅速出手彎折右前方拿槍人的手腕,手肘撞擊對方面部。男人出手太快,這些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好幾個人圍攻都討不到任何便宜,再加上男人出手極重,基本上一拳下去,人就倒地不起了。

歐陽依依這邊,她把一人右手臂反絞向那人後背,對方此時槍口朝上,她抓住對方的手,扣動扳機,幾乎貼近那人的耳邊開了一槍,對方瞬間耳鳴,嗡嗡作響,她迅速擡起膝蓋,頂上對方小腹,順勢把那人甩在地上的木箱子上,那人把木箱砸個稀爛。歐陽依依也不是個會手軟的主。

男人順對方攻擊勢頭向後退,並拉住對方胳膊,出拳擊打對方的腋下,抵住對方的肩膀,把那人摔在地上,再掄起拳頭,打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在場的人疲於應付歐陽依依和那個男人,根本無暇顧及女人。所以,林鳶整晚就開了一槍,然後默默等待下一個可能出現的目標。

地上躺倒一片,□□聲不斷,沒人敢再爬起來,都被打怕了。

男人打開鐵籠的門,屈蹲著身體,幾乎是跪爬著進了籠子,他靠近女人,伸出雙臂攬住了她,女人雙手攀在男人強健的胳膊上,也許是激動,也許是害怕,女人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裏念叨著:“孩子沒事。”

歐陽依依駕著愛車前往最近的碼頭,林鳶坐在副駕,後排坐著男人和女人。

男人伸出一只手擁著女人,女人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女人的一只手護著腹部。

林鳶從後視鏡看他們,覺著這是一個幸福的小家。

歐陽依依下車把男人和女人送上碼頭,那裏有事先安排好等候的船只。

林鳶在車裏等。

不一會兒,歐陽依依回到車裏,車掉了頭,開出碼頭。

歐陽依依:“他是職業殺手,偶遇了這個女人,於是兩人在一起了。不久前發現有了孩子,想退出,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找我幫他,給他和他的女人安排新身份。當然,他開出的交換條件很不錯。”

林鳶只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

歐陽依依:“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帶你在身邊嗎?”

林鳶想了想,回道:“因為我聽話。”

歐陽依依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寵愛地說:“你見過我身邊有不聽話的嗎?”

林鳶搖了搖頭。

歐陽依依:“帶著你,你從不會質疑我的決定,不像某些自大的人,自以為是。你乖,聽話,但更重要的是你會盡全力配合我的行動,還會主動彌補缺漏。換句話說,我可以放心在前面沖鋒陷陣,把後背交給你護著。有你在,我可以只攻不守。”

林鳶眼中光彩熠熠,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慨。

林鳶感動歸感動,還是發現車行方向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去哪兒?”

歐陽依依:“那個男人給了我一個大消息,案子趁熱打鐵,我們現在去機場,直飛香港。一早已經提醒你帶證件了。”

林鳶:“嗯,帶著。”

歐陽依依:“好。”

香港機場接機的是香港國際刑警行動一組的組長邢家樂,他跟歐陽依依是老熟人了,在彼此都還沒有高升組長一職時就認識,曾在某個案子中並肩攜手,死裏逃生,關系好得像哥們兒。歐陽依依一早傳了案子的資料給他,他已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撒網,等歐陽依依一到開始全面收網。

他們先去了香港國際刑警總部,申報歐陽依依和林鳶在港的槍械使用權,以及領取槍械,配備的是奧地利出產GLOCK 17□□,槍長186 mm,重703g,口徑9mm,有效射程八十米。

案子來源於歐陽依依,已知條件十分有限:一個貨櫃號碼,一個大概到港時間,一批重要的貨,但不明確貨源究竟是什麽,也許是毒品,或軍械,又或是其它東西。香港只是這批貨的中轉站,如果不能在香港截住它,等它出了公海,那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今晚的任務是逮捕一名關鍵人物,他能提供案件進一步的相關線索,需要這個線索才能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而這個關鍵人通常白天不露面,他是個狂熱的地下賽車手,每到深夜就會出現的幾條固定的賽車道上與人軋馬路,進行非法賽車活動。這些人的車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大馬力戰車,一般的警車很難追上他們,所以要抓人只能智取,需要香港警察交通部幫手。

邢家樂帶歐陽依依和林鳶來見識交通部同事抓捕人。

邢家樂在沒加入香港國際刑警前,隸屬交通部反賽車組,他算是回娘家省親。

歐陽依依和林鳶坐在邢家樂的車裏,車就停在路邊。有幾輛賽車從他們眼前轟隆飛馳而過。

邢家樂解釋:“這是艇仔在試水,非法賽車前,都由他們探路。今晚他們的目標是玩轉整個九龍公路。交通部的同事在外圍已經設置了路障,通常會用布袋戰術,就是對其中一條分岔路進行封路,封了一條行車路就可以把那些飛車逼進我們將要圍堵他們的地方,然後甕中捉鱉。”

歐陽依依:“我們就在這裏等?”

邢家樂:“是。只要開始賽車,很快就會有消息。”

不到一個小時交通部那邊收網了,抓住了人。

邢家樂即刻趕去審訊,歐陽依依不便插手香港警察交通部的事,她和林鳶在外面等。審訊很順利,問出了這個案子的第二個關鍵人物,於是繼續部署捉人游戲。

第二天,沒什麽事做,抓人得等待時機,歐陽依依帶著林鳶外出看世界。

林鳶:“我們這是去哪兒?”

歐陽依依:“Special Duties Unit.”

林鳶琢磨了一下,驚訝:“飛虎隊!國際刑警和飛虎也有關聯?”

歐陽依依:“有時我們的案子遇上重火力,會需要飛虎的支援。我跟他們行動組的馬Sir比較熟,見見老朋友。”

“那,為什麽要帶上我?”林鳶顯然很敏感。

“聽說飛虎裏的狙擊手很厲害,我帶你去見識。”

“你這是帶我去踢館嗎?”

“聰明!”

“怎麽不用你最擅長的挑戰?”

“馬Sir太能打,一般飛虎一個打四個有身手的,他可以打六個!”

林鳶感嘆:“好身手!老A可以一打七!”

歐陽依依不屑,“花癡!”

林鳶早聽聞飛虎的實力,有點忐忑,“你就不擔心我給你丟臉?”

“只是去交流,要對自己有信心,實在不行那丟的也是老A的臉,我會說你來自特種部隊。”

“你這招過河拆橋做的真夠絕!”

“承蒙誇獎!”

歐陽依依受到了馬Sir在飛虎基地門口迎接的高待遇。

她帶林鳶看了一場飛虎的演習。飛虎們全身上下的黑色制服從頭裹到腳,黑色的槍械,黑色的車,中規中矩的解救人質行動,狙擊手收場,解決了最後一名匪徒,一槍命中頭部,幹脆利落。

歐陽依依看了林鳶一眼,意思在問:可以比嗎?

林鳶點點頭。

歐陽依依和馬Sir寒暄了幾句,就立馬進了正題——挑戰狙擊手。

馬Sir問歐陽依依:“人手?”她把林鳶推到他面前。

林鳶的外形實在沒什麽說服力,槍不在手,就跟一個普通人沒啥兩樣,長得嬌小可愛些。馬Sir跟大多數人一樣輕敵了。

賽制的內容歐陽依依定:800米開外,打一枚放在蘋果上的五元硬幣。

以白鎳合金鑄造的五元硬幣,一面鑄頭戴皇冠的女皇頭像,另一面則鑄有面值“香港伍圓”的字樣,配圓形邊,邊上鑄有“HONG KONG FIVE DOLLARS”字樣,正面中間鑄空心“5”字。1993年,配合香港主權移交而更改設計,配上紫荊花作正面圖案。1997年為紀念回歸,又有鑄有5只蝠鼠圖案的紀念硬幣。幾個版本至今流通市面。

用飛虎的槍,飛虎的裝備是德國出產H&K PSG1狙擊□□,這款槍被選作遠距離射擊,槍全長650mm,重17.81磅,口徑7.62mm,有效射程一千米。

一眾飛虎列隊靶場觀賽。

飛虎這邊上場的狙擊手把馬Sir拉到場邊說:“老大,現在可是全速風啊,800米外打那枚硬幣只有阿源能做到。”

馬Sir:“我也知道!但阿源今天輪休,你給我先頂上。”

狙擊手很無奈地挪到了槍前,一槍射出,如他自己所料,沒打中硬幣,只打中了那顆蘋果,蘋果被四分五裂,上面的硬幣跌落,完好無損。

林鳶就位,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利用呼吸去配合心跳。人的每一次心跳都會令身體有輕微的移動,林鳶待到身體最穩定的一刻,瞄準開槍,子彈穿過硬幣,蘋果毫發無傷。

在林鳶趴下,握槍的那一刻馬Sir就已經為他的輕敵後悔了,拿了槍的林鳶已然不同。等林鳶開完槍,馬Sir的腸子都悔青了,對身邊的飛虎說:“立刻、馬上把阿源給我call回來!”

林鳶贏了,歐陽依依笑得眉飛色舞,馬sir的臉有些掛不住,他說:“休息會兒,再賽一局,賽制輪到我們定。”

歐陽依依信心滿滿,“好!”

林鳶倒是不鹹不淡地把玩著這把德制H&K PSG1狙擊□□。

休班飛虎的制度:即使休假也必須24小時隨時待命,手機開著,隨叫隨到,除非放大假。阿源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基地,早有兄弟在門口迎他,告訴了他事情經過。

阿源笑得雲淡風輕,“有這麽個高手來了飛虎,沒白回來!”

阿源見到林鳶,非常紳士的伸出手,眉眼一笑,變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馬Sir介紹:“我們最fit狙擊手!”

林鳶禮貌的伸出手,才握上,阿源就半躬著身子,翻轉她的手背,蜻蜓點水般湊上了自己的唇。林鳶一驚,阿源的速度很快,根本沒給她抽出手的機會,就放開了她的手,笑得更甜了,透著陽光大男孩的鮮活明亮。這樣紳士的禮節問候,林鳶在英國已經見慣了,阿源又笑得真誠,她並不生氣。

阿源:“妹妹,我們再玩一局,讓哥哥見識一下你的槍法。”

阿源如果能夠不說話,光靠笑一笑,親和力就能達百分百,可一張嘴就破功了。

林鳶收斂了原先的笑意,答道:“好!”

進行新的賽制之前,歐陽依依執意要阿源打個硬幣看看,阿源不負眾望,子彈對穿硬幣而過,蘋果沒有損傷。

飛虎為新的賽制做準備。

馬Sir問阿源:“對手怎樣?”

阿源:“不錯,是個摸槍的老手!”

馬Sir :“我說你怎麽一見面就這麽輕佻,去摸人家女孩子的手。有把握贏?”

阿源:“一定不讓老大丟臉!”他獻上迷一般的微笑。

新的賽制:擊中移動車輛裏的假人。一般移動中的目標用定點射擊很難命中,所以狙擊手必須利用平衡射擊法隨車輛一起高速移動,從而鎖定目標。一輛高速開動的面包車裏平躺了一個正常身高的假人,正常的躺法,頭靠向司機位。

阿源駕駛摩托車,身背MP5,從後面駛近面包車,待到和面包車平行的時候,他調整槍帶,一手仍握車把,一手握槍射擊,子彈穿過面包車壁擊中假人頭部。

林鳶以相同的方法打中了假人的胸部。

這一局,阿源更勝一籌。

馬Sir笑得心花怒放,留歐陽依依和林鳶在飛虎聚餐。

吃飯前,林鳶獨自留在訓練場看面包車裏的假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算錯了假人的位置,因為她原本的目標也是頭部。

阿源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說:“你很棒!”

林鳶轉過身,對他說:“你更厲害!”

阿源:“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阿源,你叫什麽?”

林鳶:“林鳶,紙鳶的鳶。”

阿源:“我叫源,你叫鳶,挺有緣嘛!”

阿源做瞄準射擊的動作,一只眼微閉,用拇指和食指比劃槍形,食指微擡指向天。

林鳶以相同的方式回禮。

第三天,追捕第二號關鍵人物。他企圖駕車逃走,歐陽依依立在了車的前方。他看歐陽依依沒有讓開的意思,正打算直接撞開她。

只見,歐陽依依從腰間拔出了□□,鎮定自若地對準車內的二號人物開了一槍,子彈穿過擋風玻璃射中了對方的肩膀。二號人物身體歪斜,一時把握不住方向盤,向左橫打,撞上了路邊的圍欄。因為他之前急著逃跑,上車後忘了系安全帶,在慣性的作用下撞碎了車前方的擋風玻璃,整個人飛出了車外,重重地摔在地上,成暈死狀。

看著癱軟在地的二號人物,邢家樂搖搖頭,對歐陽依依說:“你就不擔心萬一他不醒,我們的線索就斷了。”

歐陽依依滿不在乎地回道:“香港的醫術可是世界排名的,你難道沒信心?”

二號人物被送進了醫院急救。不久,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告知:子彈取出來了,肩膀上的傷沒什麽,就是腦部受到震蕩,一段時間會伴有眩暈和嘔吐的癥狀,晚上就能醒。二號人物被轉送羈押病房,歐陽依依留在病房外等候,邢家樂先回國際刑警部署其它的工作,等晚上再來醫院,參與審訊。

這天,林鳶沒有跟著歐陽依依外出,她一直待在酒店給歐陽依依當秘書,整理案件目前的資料,等案子結了,一並打包上交。

聽到敲門聲,她站起身,走到門邊,通過貓眼往外望。訪客竟然是阿源,她打開門,請他進來坐。阿源卻熱情地請她出去喝下午茶。

林鳶沒有拒絕,跟著阿源到了一家茶餐廳。阿源給她點了杯香醇的絲襪奶茶,加一個黃燦燦的菠蘿包,他自己要了杯凍檸茶。

阿源一副賣乖討好的表情,外加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說:“阿鳶幫個忙哈?”

林鳶:“好!”

對林鳶答應得這麽爽快,阿源詫異了,竟咬著吸管,一時接不上話。

林鳶有個壞習慣,就是不會拒絕比自己強的人。

林鳶玩笑:“我應該回答不可以嗎?”

阿源:“不!你太好了,阿鳶好棒!”

林鳶不習慣阿源蹩腳的普通話。“你可以說粵語,我能聽懂。”

阿源:“呼,太好啦!我的國語真的很爛。歐陽Madam的案子請我們飛虎做支援,貨櫃場周邊形式覆雜,我們的狙擊手不夠,想借你。”

林鳶:“好!”

阿源:“明天上午我來酒店接你,去我們基地參與部署,主要是根據貨櫃場平面圖安排行動當晚的狙擊位,每個狙擊手負責一片區域,確保全覆蓋無死角,我們統一聽馬Sir調配。”

林鳶:“好!”

阿源:“行動的具體時間待定。這幾天得麻煩你來飛虎基地一起參加訓練,協調配合。”

林鳶:“好!”她表面上很淡漠,但滿心歡喜,真是求之不得。

阿源:“阿鳶真是個好女孩,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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