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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災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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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下午第一節就是黑魔法防禦術課。三個人走向教室的時候(哈利很艱難地躲過了科林·克裏維的相機),兩個男孩子不得不忍受赫敏的沈默,因為他們倆站成了統一戰線。哈利不由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讓赫敏知道,洛哈特他其實真的就是長得好看而已。讓他想想,洛哈特這節課是帶了一籠子康沃爾郡小精靈是吧?噢,那真是太好了。

學生們都抱著很大的期待進了教室。不過洛哈特一上課就開始自我吹噓,然後發下了一張卷子讓他們做。與其說是檢驗他們的魔法水平,更像是考驗他粉絲的忠實度。反正哈利基本交了白卷,赫敏則完全相反,滿分。

洛哈特狠狠地誇了赫敏一通,後者臉都紅了。而就在哈利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揭開籠子上的布簾的時候(他正滿心期待著這件事),洛哈特又開口了:“但是我同時也註意到,你們之中有人一個問題也沒寫對。這可是不行的喲!”他搖著手指道,眼睛俏皮地一眨一眨,“雖然分數很糟糕,但是我可以慷慨地表示,有任何不明白的都可以直接來問我!我的辦公室大門時刻都在為你們敞開!”

赫敏幾乎是立刻瞪了哈利一眼。因為這很明顯,那個一個都沒對的學生就是哈利。洛哈特這時候這麽說,在身為支持者的她眼裏,自然是偶像大方地原諒了學生的戲碼了。

哈利覺得他真心冤枉,不由得指了指桌上的那七本書。其實那是他撈了上午變形課的紐扣變的,雖然赫敏承認那魔法很讚,但是她依舊很沒好氣——顯然,這被她認為是洛哈特不能註意到全班所有人的書的緣故,而不是他根本不能識別一個變形咒的緣故。

對此哈利只能聳了聳肩,當做沒看見洛哈特的暗示和赫敏的瞪眼。看起來沒辦法了,他只能來個手底下見真章。

洛哈特在說完讓他自我感覺良好的那番話之後,就把那一籠子小精靈放了出來。他試圖讓學生們抓住它,但是事實證明這是個災難——康沃爾郡小精靈雖然長得不怎麽大,但是脾氣可不怎麽好;加之動作又十分靈活,力氣又大,目標又小,實在很難瞄準——至少對貨真價實的二年級學生們是這樣的。幾個小精靈把洛哈特的書撕成了碎片,兩個拎著納威的耳朵把他提到了半空中,墨水倒得滿地都是,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哈利現在可以借用伏地魔的說法,他有不下十種的方法能解決這些小精靈。但是他現在並不想這麽做,他還在等著洛哈特暴露出他的真實面孔呢。不過他中途出手了一次,用無聲咒把洛哈特被小精靈扔到窗外的魔杖撿了回來——這對他的後續計劃有用。

果不其然,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下課。鈴聲一響,哈利就趕緊把羅恩和赫敏在人潮中拖了出去,正好卡在洛哈特前面。然後他一出門,就果斷地給教室門把手上了個石化魔咒和隔聲魔咒。

“你在做什麽?”赫敏大驚。把一個教授鎖在教室裏,她簡直難以想象。“這是違反規定的!”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羅恩也有點吃驚,但是他更多的註意力在他被咬傷的耳朵上。“你剛才也看見了吧,洛哈特的咒語完全不起效!看看我的耳朵!”

“可是,他肯定能對付這件事的!”赫敏依舊不願意相信。“你這麽做……”

“打算去告訴其他教授嗎,赫敏?”哈利打斷她的話。“你也看到了,這只是一點兒簡單的魔法。洛哈特手裏有魔杖,如果他不能出來,這意味著什麽?”

這話喚醒了羅恩的記憶。他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說:“這麽說起來,我剛才好像看到洛哈特的魔杖從窗外自己跑回來了?”

“我做的。”哈利幹脆地承認,搶在赫敏說是洛哈特自己拿回來的之前。

赫敏張口結舌。“你……?可是我以為……”

“不用什麽以為了。”哈利果斷地道,分別拉起兩個人的一只手。“洛哈特下一節沒課,我們可以等著看看,他晚飯的時候是什麽狀態。”然後他看見赫敏一臉有什麽要說的樣子,又補充道:“如果我誤會了他,我保證向他道歉,並且把為此扣的格蘭芬多的分贏回來,怎麽樣?”

赫敏無話可說了。一方面,她想,哈利用的魔法確實很簡單,換做裏頭是她都能出來,而哈利竟然覺得洛哈特不能?這怎麽可能呢?不過另一方面,她又想,哈利對人一向不是這個態度,確切來說,她現在就知道洛哈特一個受到了這種評價。那是不是意味著,哈利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並且是這些東西導致了他這樣的判斷?

抱著這樣的心態,赫敏在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裏神思不屬。好容易等到晚餐時分,三人去了禮堂,但是沒有在教師席上看到洛哈特。

赫敏大吃一驚。“洛哈特教授不會還沒出來吧?”要知道,沒有特殊原因的話,教授們一向不會缺席飯桌的——特裏勞妮除外。

羅恩現在已經基本相信哈利說的是真的了。“那很好,說明了他就是個騙子。”他依舊對他受傷的耳朵耿耿於懷,雖然龐弗雷夫人一秒鐘就治好了它。

赫敏依舊不能相信。“我得去看看,”她站起身道,“這不可能是真的……”

“我想他大概終於被人發現了。”但是哈利在她邁步出去之前拉住了她,示意她看前頭。看門人費爾奇正大步走過長桌之間,看起來表情不怎麽好。他的目標是鄧布利多教授,以他們的位置,就只能聽到“惡作劇”“關門”“皮皮鬼”之類的字眼。然後鄧布利多側頭和弗立維教授說了什麽,弗立維教授就起身跟著費爾奇離開了。

“看起來是費爾奇在打掃教室時發現了他。”羅恩幸災樂禍地道,“但是費爾奇只以為是皮皮鬼的惡作劇。真想知道他和一籠子小精靈的美好下午是怎麽度過的。”

哈利本覺得事情勝券在握,但聽到羅恩這句話,一口南瓜汁差點噴出來。然後他意識到了是為什麽——受到死神的影響,他現在對“美好”這個詞有點陰影。

但是赫敏顯然認為這是一種新的嘲笑方式。她有點惱怒,並且晚飯也開始吃不下了。弗立維教授回來得很快,但是洛哈特教授並沒有和他在一起。這讓她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說不定不是那間教室呢!”

哈利那時候正在吃一塊很美味的紅豆餅。“說句實話,我建議你去校醫院看一下。”洛哈特自己是肯定不能對付那些小精靈的;而這麽一段時間過去,他才不信對方身上不掛彩。

赫敏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她匆匆抓起來幾塊蛋奶吐司,離開了禮堂。而哈利和羅恩吃得飽飽的,回到公共休息室開始下棋。赫敏在他們之後不久回到了塔樓,難得沒有批評他們要先做作業再下棋。因為她臉色很不好看,並且再也不提洛哈特了。

這件事並沒有宣揚開來,大概是因為鄧布利多壓下來的關系,要知道他已經再也找不到人來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了。

而如果說開學第一天是洛哈特的災難日的話,哈利的災難日還在後面。第一個星期的周末,格蘭芬多隊和斯萊特林隊就在魁地奇球場的借用問題上起了爭執。雙方隊長各自拿著自己院長批準的申請條,在球場上爭紅了眼。另外,盧修斯·馬爾福給斯萊特林隊換了整齊的光輪2001,斯萊特林借此大加嘲笑格蘭芬多——尤其是德拉科對雙胞胎兄弟,要知道他們的爸爸暑假裏剛在大庭廣眾之下幹過一架。

哈利對此十分無奈。但是他不得不在羅恩和赫敏從看臺上下來勸架的時候對馬爾福用了一個無聲的鎖舌封喉,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泥巴種”的第一個音。不論怎樣,他都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朋友。不過那時候雙方隊員完全劍拔弩張,沒人註意到突然噎住的馬爾福。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馬爾福離開球場之前無聲地把咒語解了。他衷心希望馬爾福以為他自己是一時氣壞了才說不出話的,雖然也許概率不大。

不過好在這件事看起來也並不那麽容易被戳穿。首先第一點,馬爾福不認為一年級會有人會用無聲咒。第二點則是,洛哈特還在繼續吸引眾人的註意力。這讓短暫的三分鐘變得微不足道了,至少在下次馬爾福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之前是這樣。

平時的日子過得很快。等到萬聖節之後,新一年的魁地奇賽季開始了。格蘭芬多隊的第一場對陣斯萊特林隊,在發生過那麽多不愉快的事情之後,很難說這比賽讓人期待。因為日記本已經交給了伏地魔自己,沒有人受到蠱惑去打開密室。

所以哈利騎上掃帚之前,想的完全是越快贏越好,根本沒想到這次還有出意外的可能性。結果當他在高空中完全抓不住自己發瘋的光輪時,這才意識到家養小精靈的堅韌程度——這也真是太鍥而不舍了吧!

因為哈利完全沒有做準備,這件事又發生得很突然,在他能掏出身上的魔杖之前,就已經被掃帚從半空中甩下去了。他一瞬間想到的完全不是責怪多比,而是覺得他這次估計逃不過洛哈特的魔掌——隨便是誰都好,不要讓洛哈特擠到他身邊啊!

就在看臺上的人們發出尖叫的時候,半空中突然有個東西金光一閃。哈利本來已經在想象他和草地的親密接觸了,結果在這之前先感覺到有東西緊緊勒住了他的腰。等他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他自己被許多根金絲吊在半空中,金絲另一端正系在已經平穩了的掃帚把上。

哪裏來的金絲?

哈利眼睛都瞪圓了,因為他身上金的東西就只有一樣——那只伏地魔變成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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