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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情敵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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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對這建議沒有意見。雖然他挺希望能多陪哈利一會兒,但是他同時也覺得,和適齡的朋友們來往也很重要。更何況是韋斯萊家,他很放心。至於赫敏,她顯然有點緊張,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哈利有些猶豫,他不確定他是不是能在這時候見到金妮;但是想到躲過這次還會有下次,依舊答應了。

這回可不用雙胞胎兄弟開著那輛改裝後的汽車來接了——布萊克家和韋斯萊家完全可以使用飛路網連接的壁爐。只要稍微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在幾分鐘之內到達陋居,非常方便。

哈利最後一個走,小天狼星告訴他,去對角巷的時候他也會一起去。而當綠色火焰卷起、看到布萊克家客廳的最後一眼時,哈利註意到了邊上的克利切,表情還很急切。好吧,我總能找到機會把那個假掛墜盒撈出來給你的,他不由得在心裏道。

韋斯萊夫人以及雙胞胎兄弟早就接到了消息,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哈利一出壁爐就迎來了一把大羽毛刷幫他撣去爐灰,而喬治和弗雷德大聲地叫了他的名字,語氣十分愉快。至於其他人,韋斯萊先生還沒下班,查理和比爾在外頭工作,珀西一直鉆在房間裏研究東西。哈利被安排和羅恩一起睡,而赫敏暫時住查理的空房間。

幾個人一起把行李拎上樓的時候,哈利像之前一樣,只看見了兩只棕色的眼睛——金妮知道他要來,只敢偷偷地看,他們一上樓就立刻把房間門關上了。

“哦,她崇拜你,”羅恩顯然不覺得這有什麽,直接解釋道,“她念叨你一年了快……真難以置信,她以前什麽時候關過門!”

哈利覺得有點兒尷尬。當然,他以前也覺得這件事很尷尬,只是現在理由又多了一條——伏地魔還在他身上呢,這會兒肯定全聽去了。天知道伏地魔以後會怎麽拿這件事取笑他……“走吧,羅恩,”他催促道,“我們不是還有兩層樓才到嗎?”

但是直到他們把行李安頓好,哈利都沒聽到伏地魔發出什麽聲音。這比較奇怪,因為他覺得伏地魔會是抓緊一切機會譏笑他的人。而且雖然伏地魔並沒有正面表示,但他就覺得對方對金妮不抱有任何好感。不過他暫時沒多少時間能想這件事情,因為韋斯萊夫人很快叫他們下去了。

不得不說,韋斯萊夫人的手藝比起哈利他們幾個要好得多。赫敏對廚房書架上的一大排家務魔法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天天不是做功課就是和韋斯萊夫人一起研究。而男孩子們得了要求,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驅除花園裏的地精,抓住它們的腳,掄起來扔到圍欄外頭去。

這是一項很無聊的工作,因為地精長得實在很醜,而且因為韋斯萊先生挺喜歡它們,所以它們還會回來。不過這對哈利來說正好,他可以在韋斯萊兄弟比賽扔遠的時候分神想自己的事情。

他們原來只是在討論赫敏和羅恩之間的問題,是不是?而且氣氛很正常,是不是?然後伏地魔突然提到了金妮,就……對啊,伏地魔為什麽會想到金妮的?難道只是從赫敏和羅恩那裏發散過去的嗎?

哈利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雖然概率不高,但也不是不可能,於是繼續回憶。接下來就是他用了大腦封閉術——這是自然的吧,他的感情生活難道不需要保密嗎——然後伏地魔就說這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接著就開始一聲不吭了。

如果不是可能性太小,哈利真以為伏地魔在和他冷戰,像他以前和羅恩冷戰那樣。但是這件事完全沒有道理,伏地魔沒有理由這麽做。摒棄掉這種可能,剩下的就是伏地魔從他的舉動裏領會到了另一層意思……

哈利完全想不出那會是什麽。然後他又想到,從開始到現在,他基本也沒成功猜中過伏地魔的想法幾次,不由得愈發沮喪。這不公平!他憤憤地想,伏地魔的魔法經驗和人生閱歷都比他多多了,他怎麽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猜出發生了什麽、從而解決啊?然後他又想到,伏地魔一年只有一天夜晚能變成人拿起魔杖,又不想說什麽了。

等花園裏的地精解決後,幾個男孩子終於可以出去玩了。他們挑了韋斯萊家附近有著茂密樹木的山頂,用蘋果替代鬼飛球玩魁地奇。雖然為了防止被附近村莊的麻瓜看見,他們不能飛得很高,但是依舊能過把癮。這稍微挽救了一點哈利的心情,他開始覺得,他知道他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反正他們一般情況都是各為其政;伏地魔不說他也不用擔心,只要對方不讓他們整個計劃功虧一簣,那就讓他自己憋死算了。

星期二的晚上,一群男孩子又在外頭玩得夠了回來,正好趕上晚飯。哈利剛進門,韋斯萊夫人就對他說:“趕緊去坐好,我們馬上開飯了。”而對於幾個韋斯萊,她就板起了臉,道:“行李收拾好了沒有?明天我們就要去對角巷給你們買書了!”

“不是還有一天嗎?”喬治和弗雷德彼此眨了眨眼,又對哈利眨了眨,那意思明擺著是他們媽媽偏心,不過還是在韋斯萊夫人發飆之前乖乖地上樓去了。羅恩也一樣,他順帶幫哈利把他的光輪2000拿上去了。

哈利只能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不過片刻,幾個男孩子又嘻嘻哈哈地從樓上下來,然後金妮也正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一看見哈利,臉色瞬間就變得通紅,坐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牛奶瓶——哈利急忙伸手去扶,然後回憶起來,金妮一開始的時候看見他似乎總會撞到什麽東西。她看起來想說什麽感謝他的話,但是最後只是讓臉變得更紅了而已。哈利想對她說一句沒關系,不過突然感覺到衣服下擺動了動。

這時候,羅恩幾個人也從樓梯走到了餐桌旁。他們顯然沒註意到之前的那件小插曲,兩人都松了一口氣。等到一群人坐下的時候,哈利突然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剛才那動靜是戒指在他袍子的口袋裏滾了一圈。伏地魔終於有反應了?

但是沒人在腦袋裏回答他,似乎剛才那種感覺是哈利的錯覺。哈利沒忍住隔著衣服摸了摸那個硬硬的圓形物體,覺得他似乎猜到了一點什麽——伏地魔難道以為他的大腦封閉術是為了掩飾他對金妮的愛意?也是,伏地魔好像從來沒喜歡過金妮,一開始就是這樣。但是為了這種原因就不說話……

哈利覺得,他再一次沒能理解斯萊特林的腦回路。就比如說現在,他難道真的會愛屋及烏地和一個見到他就要打翻粥碗/牛奶/果醬/面包刀的小女孩墜入愛河嗎?實際上他剛回來的時候就覺得,如果他一開始就惦記著要把這段關系覆原的話,他會在心裏把他自己定義成一個戀童癖。反正這種事現在沒可能,等以後再說吧。

不過既然已經產生了這樣的懷疑,哈利就沒忍住驗證了一把。在吃晚飯的時候,他給大家傳遞餡餅盤子,順手就遞給了金妮,因為坐得不遠。後者完全不敢看他,但是好歹這次把盤子拿穩了。她的雙胞胎哥哥都留意著這邊,看到這種情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結果又被韋斯萊夫人訓了一通。

哈利只當沒聽見。但是這回戒指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什麽反應。他不由得在心裏摸了一把下巴,難道是他猜錯了?

晚飯吃完,韋斯萊夫人立刻開始把孩子們都趕到樓上。因為第二天他們要早起去對角巷,所以晚上要早睡。一群人一起往樓上走,在經過金妮的房間時,大家紛紛對她道晚安。哈利也說了一句,果不其然,對方立刻就鉆進了房間,然後飛速關門。

“噢,我簡直以為我們家要養出個淑女了。”弗雷德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

“得了吧,等哈利走了你再看看?”喬治一邊爬樓梯一邊回道。

“等哈利走了,我們就要倒黴了,家裏的女性都喜歡他。”羅恩做出一副遺憾的樣子道。

他們都把金妮當做是她年少時期的一時迷戀,家裏氣氛又一向輕松,所以玩笑開得很隨便。“我們的小弟弟說得對,”弗雷德說,註意力顯然被羅恩的話吸引過去了,“有哈利在,就連晚飯也豐富了不少啊!”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爬上了樓梯,各自回各自房間。哈利之前一直在隨口聊天,特意分了精神註意戒指,但是對方依舊毫無反應。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伏地魔開口,只能把戒指往身上掖了掖,鉆進了自己的那張床——因為他可不敢把戒指放在羅恩房間的床頭櫃上。

夜深了。

在羅恩的鼾聲中,哈利露出個角的睡衣動了動,然後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滾了出來。戒指並沒有出聲,而是從哈利腰部的床上滾到了腦袋附近的枕頭邊,然後停住了。過了小半刻,戒指慢慢扭曲變大,最後似乎長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懸浮在熟睡的哈利面前,遮擋住了窗外投進來、照在他臉上的月光,不知道下一刻是輕柔觸摸還是卡住脖子。但最終它什麽也沒做,又恢覆成了原樣。

☆40、中場CG1 該死的親戚關系

伏地魔敢對任何一個神靈或者無論是什麽東西發誓,他現在最恨的絕對是某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死神,救世主都要往後排。誰能對他解釋一下,在剛剛將他原本的主魂禁錮起來的下一刻,周圍的情景怎麽就從一個雖然陰森但好歹還算個房子的地下室變成了低矮陰暗的泥土房?

這事情當然還沒完。雖然伏地魔發現他在新的地方似乎是一種類似在冥想盆的靈魂狀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那塊魂片他就能馬上解決了。事實上,等他做完了這件事以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有兩個星期。就在他抱著靈魂狀態總比會被人殺死的物品狀態要好的心態出門的時候,看到的東西一瞬間讓他懵掉了——雖然他知道死神八成不會把他扔到魔法界的某個屋子裏,但是——

所有房子的窗戶都那麽小是怎麽回事!人們穿著的那種古怪的緊袖口的寬松披肩是怎麽一回事!這也就罷了,那些人嘴裏說的語言完全聽不懂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能算是一種獎賞?一種對於他在一年之內拿到手兩個魂器的獎賞?那個名為死神的家夥真的不是在耍他嗎?

作為一個在麻瓜世界長大的黑魔王,伏地魔很無奈地猜出了真相。死神把他扔到了一個中世紀的英國,而且他完全無法通過任何正常的渠道了解自己到底在什麽具體的地方和時代!

所幸伏地魔還有一點可以倚靠,他自己的記憶。作為一個經常在英倫三島上空自如飛行的黑魔王,他光靠看地形就知道大致的方位。而不得不說,地面上的房子風格——不管窗戶有多大——在高處看的時候基本不影響判斷。

所以伏地魔順理成章地找到了霍格沃茨。謝天謝地,這所魔法學校已經建立了,不然伏地魔覺得他大概需要把整個不列顛翻過來才知道他的真實處境。當然,魔法學校裏的學生們他都不認識,並且說的話他也聽不懂,但是好歹還有一座最有用的東西——圖書館。也許他沒辦法在短時期內學會古英語,但是這時代的語言他還是有一個精通的,就是古代魔文。

顯然,原本的選修課現在變成了一項必備技能。伏地魔當年是為了研究早期魔法文獻才選的這門課,他從未想到它還能派上這種用場。不過不管再怎麽大材小用,這都總比他之前兩眼一抹黑的情況要好。

於是伏地魔很快知道了他需要知道的一切問題。公元十三世紀,麻瓜們正處在金雀花王朝的統治下,在位的君主是亨利三世,他只會說法語。而魔法界呢,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他所關心的,唯一發現的重點就是,那本被他無視很久的童話書現在還沒出現。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正處在那些故事發展的過程中……?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伏地魔幾乎是一秒也呆不住了。他不能在死神讓他回去之前一直都待在霍格沃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發現——死亡聖器!他就在那個被修改過多次的童話發生的真正時代!

這個地點也不難找。雖然佩弗利爾是三兄弟,伏地魔並不知道老大和老二住哪裏,但是老三十分明顯——他直到死去的時候都定居在戈德裏克山谷,那個完全由巫師組成的村莊。如果不是他曾經出於一種永絕後患的目的而踏上這塊土地的話,那他估計完全找不到,至少不能很快找到。

伏地魔都不知道自己想到這點的時候是什麽心情。說是預期的勝利嗎?別自欺欺人了,想想你之前怎麽把自己的靈魂弄成那樣子的。說是哈利期待的悔過嗎?噢,得了吧,這也永遠不會發生——至少不會在某種意義上發生。他拒絕承認所有他認為可能導致失敗的情緒,他認為那是軟弱無能的人才會有的感情。雖然……

在伏地魔把他自己的想法整理完之前,他就已經找到了傳說中的伊格圖諾斯。他自然不認識伊格圖諾斯的臉,他是從老三家裏的三兄弟畫像以及那件隱形衣中認出來的。

老三的打扮基本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不過從面相看起來有些懦弱。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後來的發展,伏地魔真不敢相信他是活得最長的那個人。至於老大,從畫像裏來看,留了一臉絡腮胡子,長相明顯兇悍得多;至於老二,兩撇八字胡加一撮山羊胡打理得很漂亮,眼睛瞇起的時候顯得十分精明。如果說老大看起來的確是一個會到處找人決鬥的家夥的話,那麽老二看起來絕對不會是為了一個初戀情人就抑郁致死的人。

事實還真的和伏地魔料想的一般無二。雖然只有伊格圖諾斯住在山谷裏,很少出門,但是他依然能收到他兩個哥哥的信件。伏地魔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個星期,學過法語的基礎再加上發揮連蒙帶猜的功力,大概知道了一些消息。

老大爭強好勝,基本情況是居無定所,一直在路上,一直在挑戰。至於老二,倒是有個固定住所,不過似乎很隱蔽;他每年不定時出門,只要有人能付得起他的價錢,他就會為雇主召喚回死去的親人和朋友。

就算這時代還沒有集齊三個物品就能超脫死亡的傳說,但是伏地魔在知道真實情況的時候依舊感覺被顛覆了。他已經知道了接骨木魔杖是個不堅定的助手,它隨時可能倒向實力更強的那邊,完全體現了奧利凡德所說的“魔杖選擇主人”;但是他還從來不知道,原來回魂石還可以派上這種用場——好吧,他得承認,相比於他從未發現回魂石的用途(他沒有任何想見的、已經死去的人),他的祖先顯然至少更具有經營頭腦。

不過就算還沒有那種神乎其神的說法,伏地魔也已經看了出來,這三樣威力巨大的物品在這時候已經成名了。一根戰無不勝的魔杖——因為它本質上是選擇更強者跟隨;一塊能起死回生的石頭——可惜不是真的,至多可以讓人得到虛幻的安慰;以及一件可以真正隱形的鬥篷——雖然珍貴,但是很明顯有很多人不需要隱形衣也能隱形,看起來是最雞肋的那個。

只知道前一種定義的眾人會在這三種之中選擇哪一種?答案十分明顯。

就在伏地魔覺得他能夠待在山谷裏、直到知道死亡聖器的制造者們最後的結局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他沒有料到的事情——那就是時間到了,死神又把他扔回了有救世主在的世界裏。

如果不是發現自己的身體恢覆了的話,伏地魔大概能真的把這種怨氣帶到已經睡著了的哈利身上。然後他下一秒就發現,他待的地方並不是平日裏所該在的床頭櫃,而是哈利床上。原來的位置大概是在哈利身邊,但是變成人以後,他們之間的姿態卻是上下擁抱——

誰能給他解釋一下,救世主到底是怎麽睡覺的?抱著日記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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