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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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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霖在葉文軒跑去廁所的時候,飛快的把藏在床背後的手機拿出來給李志發了條短信。

等他出來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睡覺,葉文軒從衣櫃裏把他的那套白衣拿出來扔到床上,段之霖一動也不動的繼續睡著,葉文軒把被子一掀,「起來!」

段之霖繼續睡著。

葉文軒挑選了一套便衣,自己邊試邊說「聽話,我們去葉家。」

段之霖覺得無比之諷刺,曾幾何時他這樣哄著葉文軒,如今卻是他來哄他,段之霖沈默著,面色有些難看。

葉文軒看他一眼,「你不想見葉鴻?」

「我現在誰也不想見。」段之霖淡淡的說著。

「是嗎,也對,你高風亮節,清心寡欲,過著隱居世外的生活,現在身邊的人死的差不多了,當然覺得了無生趣。」葉文軒冷笑著,「不過今天你說什麽也要跟我去葉家。」

「去看你殺人?」段之霖道。

「哈,可不是嘛。」葉文軒低下頭親了一口段之霖的臉頰,「穿你那套白衣服,最好看。」

段之霖僵持著,葉文軒坐到床邊,他笑著在他耳邊道「雖然我把那孩子交給沈清和了,但是她們母子都在我的掌控內,阿新,別逼我!」

段之霖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起身。

「這樣不是很好嗎,何必跟我對著幹呢。」

段之霖自顧自的穿衣,不想理會他。

葉文軒從鏡子裏看著他穿好衣服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阿新,以前我從來沒發現,你也可以這麽的漂亮。」

「我討厭別人用漂亮來形容。」段之霖不耐的說道。

「為什麽他可以。」葉文軒把他抱緊,「他可以我也可以。」

段之霖不想和他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爭執,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房間外悄無聲息,偌大的屋子裏再無人來光顧,段之霖只覺得自己的腳無比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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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軒開著車,車裏放著柔美的音樂,段之霖把頭對著窗外,看路邊的風景。

「你覺得我們這樣怎麽樣?」葉文軒忽然問道。

段之霖沈默不回答。

「我知道,你恨我。我殺了你的陸叔,搶了你愛的文軒的身體,你覺得我是個惡魔。」葉文軒微笑著,他的笑帶著幾分得意和欣喜,仿佛是為自己的勝利而陶醉著。

「我和他其實沒多少差別,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是我的霖霖,我和他有同一幅身體,你知道的。」葉文軒把手臂撐在車窗上,風吹亂他額頭的碎發,帶著玩世不恭的味道,「霖霖,我們在一起哪裏不好,和你結婚的那個人始終是我,不是嗎?」

「不要喊我霖霖,這不是你該喊的名字。」段之霖輕聲道,「和你結婚的人是袁新,他已經是過去式。」

「你真殘忍,說著這麽冷血的話來讓我傷心。」葉文軒搖著頭嘆息道。

「沒人比你更狠。」段之霖毫不留情面的說著。

葉文軒咧嘴一笑,那抹笑卻詭異的很,「阿新,你不能因為後來的事,而把我算盤否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

「如果你殺人,早就暴露了你的內心。」段之霖無奈的說道,「你的偽裝,天衣無縫。」

葉文軒大笑著,挑眉道「我有時候覺得造物者不該把人的善惡分的那麽清楚明了,你說是嗎?」

「我就是葉文軒他內心陰暗的那一面,我可以隨意變化出你想要的樣子,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個幼稚的孩童,我一樣可以對你一往情深。你也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個□的情人,我可以在床上隨你玩弄,你也可以把我當作是你的愛人,我必定會風雨無阻的和你患難與共。」葉文軒聳肩,「我是什麽樣子全憑你來決定。」

「這是你的自欺欺人而已,你是什麽樣子只有你自己明白。你即不天真也不善良,你捫心自問,到底哪個是你呢。」段之霖邊說邊閉上眼,「我的背叛,你的恨意,讓我們得愛徹底瓦解,說什麽角色扮演,你怎麽可能是文軒,他不會像你這般冷血無情。」

「你愛著的那個人,永遠是最好的。你愛我的時候,對他說,我愛你多麽深刻,你愛他的時候又告訴我,他多麽美好,你珍惜的總是那個不在你身邊的,世人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渴望的,你說,是不是,我的阿新。」

段之霖輕笑著搖頭,「你對我始終如一,愛未變,情未移。」

葉文軒扭曲的笑著,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頭的痛楚,「那天在雪地裏,你第一次開口說的那句話,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我只說一次。」段之霖道。

「一句我愛你有那麽難嗎?」葉文軒質問著,「阿新,你到底有多喜歡他,就如你說的,你對他早在綁架之前就已經動心了?」

「是。」段之霖肯定的回答,「我對他,才是一切感情的開始。」

葉文軒狠狠地捏緊方向盤,仿佛想把車子開出車道一般,段之霖直視前方,「這裏一拐彎就是懸崖,你可以選擇和我同歸於盡,你有那麽多不甘心,這句話終於讓你清醒了,文軒,我就是愛他。」

「清醒!完全的清醒了。」葉文軒咬牙切齒道,「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的替代品,原來,我才是他的贗品。」

「你和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何來替代?」段之霖笑著,「你不承認是因為你害怕自己做錯了事,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於心何忍。」

「阿新,那些為你枉死的冤魂聽到你這句話都要笑醒了,別說我冷血,你和我是同一種人,你心裏清楚的很。」

「你要怎麽想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左右。同樣你也不能改變我的想法。」段之霖不想再和他這樣爭吵下去,因為除了爭吵,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多餘的話題,葉文軒不斷的追問,他不斷的答覆,同樣的問題,一直循環不休。

他介意的,已經發生,並且不可更改。

到達葉家時,葉文軒終於不再逼問他那些答案,他看著段之霖,可悲的笑道「你從前對我都是耐著性子,現在你就已經開始敷衍。」

敷衍?段之霖也深感無力,如果這樣還不夠那麽只能說他還不夠狠心,沒有讓他徹底明白,過去的和現在的,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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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仆人在看到葉文軒時非常驚訝的打開了門,段之霖才想起來葉文軒現在還是通緝狀態,可是他似乎對此不以為然。

葉文軒把車子一直開到了葉家的主屋門口,屋裏此時有人正在向外走著,段之霖看清了來人正是葉嵐,他抱著一直雪白色的小狗,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葉文軒立刻打開門下車,葉嵐不經意的看向這邊,在看到葉文軒的剎那,楞住了。

葉文軒站在車門邊,笑著向他揮手,「小嵐,我回來了。」

葉嵐方才回過神來,驚喜的跑過來一把抱住他,哽咽的喊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嗯,一解除通緝我就立馬想回來看看你,你瘦的好厲害。」葉文軒捏捏他的臉,笑道「小嵐,這幾個月多虧你,要不是你,家裏就完了。」

「不是的,是……別人幫忙的。」葉嵐又是哭又是笑的看著葉文軒。

「你別怪大哥,是大哥給家裏添了這麽大麻煩。」

「大哥,不是你,……是我自己沒用!」忽然葉嵐崩潰似的大哭出來,他緊緊的把葉文軒抱住,「是我親手把小笑送進了戒毒所,是我沒用。」

葉文軒的手懸在半空中,最終還是無奈的放到了葉嵐的背上。

「小嵐,別哭,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撐起整個家,你還有大哥陪著。」

「大哥。」葉嵐想讓自己再說點什麽,卻已經是泣不成聲,半年間,他先是被摯愛背叛,又遇到家族危機,本以為洛誠的幫助是上天有眼,卻不料只是另一個玲瓏陷阱,他日夜被噩夢糾纏,放不下對陳牧聲的愛,又解不開對洛誠的心結,一切的一切幾欲讓他崩潰,他差點就殺了陳牧聲,卻在緊要關頭被洛誠被阻止,卻也讓他和洛誠從此分道揚鑣。

那麽多愛恨,為何他是愛不得,恨不得,求不得,怨不得,他被命運推向這條路,也被命運丟棄在半路上,執念本是心魔,他卻無法看破。

段之霖看著葉嵐失聲痛哭著,心裏五味陳雜,人生本就如潮起潮落,浮沈由天不由人。他對於葉嵐的遭遇早已耳聞,這個豪門的繼承人,卻肩負著超出他本身該有的壓力,那些緋語流言和惡意中傷,愛人的背叛,自尊的掃地,讓他在溪城的豪門中幾乎是成了茶餘飯後的笑點,他卻依舊堅持著把一切都給承擔了下來,並且保住了葉家,無論洛誠那時幫了多少忙,這樣的人,段之霖卻覺得洛誠那混蛋配不上。

葉鴻因為不在家裏,葉嵐先把葉文軒拉近屋子詢問他這半年的事情,葉文軒對答如流,絲毫沒露出破綻,段之霖坐在他身邊,也幾乎要分辨不出他和文軒的不同,其實他完全可以很好的偽裝成文軒,欺騙所有人,可是他沒有。

段之霖知道,葉文軒就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葉家人被他玩在掌心。

「一直聊天,都忘了問這位先生是大哥的朋友嗎?」葉嵐笑著禮貌的問道,段之霖輕輕一笑,正欲說話。葉文軒立刻把他的肩膀往懷裏一帶,「你大嫂!」

「什麽!」葉嵐立刻站起來驚道,「大哥,你別開玩笑!」

「小嵐,你看看你大嫂,漂不漂亮,我覺得你大嫂比陳牧聲那個王八蛋好看多了。」葉文軒半真半假的說笑著,葉嵐看著他艱難的問道「大哥,你真的和……」

「小嵐,我知道你和陳牧聲在一起的時候可是很讚同的啊。」葉文軒故作生氣的說道,「不會我和阿新,你就要趕大哥走吧。」

「怎麽可能,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葉嵐急忙解釋。

葉文軒笑著道「小嵐,你大嫂話少,內向著呢,別見怪。」

轉頭他親親段之霖的臉頰,親昵的說道「阿新,我弟弟,葉嵐,認識一下。」

段之霖看了葉文軒一眼,他們眼神交鋒在一起,葉文軒自信的笑著,那眼神裏暗示的話語,段之霖只需一眼就明明白白,他掩飾好自己心裏的情緒,微笑著朝葉嵐道「你好,我叫段之霖,你大哥的愛人。」

段之霖……葉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溪城的黑幫老大,段之霖。

可是……雖然他們看著挺好,可是葉嵐直覺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至於哪裏怪,他說不上來。

「段先生,你好。」葉嵐點點頭笑道。

「小嵐,給大嫂倒杯咖啡,他喜歡喝那個。」葉文軒故意支開葉嵐道,葉嵐還以為葉文軒是想讓自己多主動示好,立刻跑去給他弄。

「葉文軒!」葉嵐一走,段之霖就咬牙切齒的喊道,葉文軒笑著說道「你這麽生氣做什麽,你本來就是我老婆。」

「你這樣故意侮辱我,有意思嗎?」

葉文軒的臉立刻變了色,他嘲諷的看著段之霖,「侮辱你,難道我對你表示的不夠看重?我可從來沒帶人回來見過家裏人,阿新,你看看我,多麽愛你,給你的都是特別的。」

「你閉嘴!你根本不是文軒,你偽裝他竊取葉家人的關心,真是卑鄙無恥。」段之霖心裏難受的幾乎是想讓葉嵐知道,這個人根本不是他大哥,他只是陰謀著想殺了他們的人。

「你再大聲,我立刻拿槍殺了葉嵐。」葉文軒把槍從身後掏出來,對準背對著他磨咖啡的葉嵐,先前葉嵐把下人全都支出去了,整個屋裏,也只剩下他們。

段之霖從前最恨的就是受制於人,他看著葉文軒要扣動板機的手勢,立刻上前去吻住葉文軒。

葉文軒沒想到段之霖會這樣妥協,他慢慢的收回了槍,葉嵐微笑著轉過身問道「放糖……」

結果就看見葉文軒和段之霖已經吻的抱到了一起,葉嵐立刻轉過身,他把糖放入自己的杯中,裝作無所謂的喝下一口。

「你滿意了嗎?」段之霖微微的分開,輕聲道。

葉文軒笑著向前去咬他的嘴唇,還用舌尖輕輕的□了一下段之霖的舌頭,「特別的滿意,阿新,我想上你了。」

段之霖立刻退過來端正的坐好,葉文軒伸手把他一攬,和他臉對臉,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葉文軒笑道「阿新,你看著我偷竊他的親人,我卻是看著他偷走了我的愛人。你現在知道是什麽滋味了吧,屈辱?呵,你可是親手侮辱了我們的愛。」

葉嵐看著他們還是很親熱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把咖啡端過去,葉文軒只得把段之霖放開,葉嵐略帶愧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打攪你們,可是咖啡已經好了。」

段之霖主動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就笑著道「很不錯。」

葉文軒雙手抱臂,卻似乎是另有所思。

葉鴻回來的時候,趙顏玉陪伴在他左右,一進屋子葉鴻就看到了葉文軒和段之霖,他整個人都楞在了門口。

葉文軒起身笑道,「爸,我回來了。」

葉鴻冷哼一聲,被趙顏玉慘扶著進屋,「知道回來了?」他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段之霖,不悅道「葉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葉文軒聞言把段之霖往身後一護,像是護犢的狼,笑道「爸,我和阿新已經在一起快一年了。」

「你說什麽!你……你豈有此理,你要不要臉。」葉鴻生氣的指著他,「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就給我永遠滾出葉家!」

葉文軒歪著頭,笑的格外燦爛,「爸,你還記得我嗎?」

葉鴻看著他,怒火還未平息,卻是有些意外的打量起葉文軒,這樣的葉文軒……這……

葉鴻的心裏越來越不安,隱隱的,他覺得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啊……

葉文軒輕輕的朝葉鴻做了個拿刀往腹部桶的動作,葉鴻倉皇的後退幾步,喃喃道「不可能的……」

「你……你……」

「我不是消失了嗎?爸,是你親手殺了我。」葉文軒詭異的笑著,聽著他這句話的人卻都悚然起來。

葉嵐更加是驚嚇般的看向葉文軒,趙顏玉急著問,「老頭子,他說什麽瞎話呢。」

葉鴻卻是雙目赤紅的看著葉文軒,質問道「你回來幹什麽!」

「當然是報覆你。」說罷,葉文軒掏出槍對準葉鴻,「我讓你死的明白,我從第二階段的催眠後,就一直潛伏在葉文軒的意識裏,你真可悲,千辛萬苦弄回來的兒子,他還是和你對著幹,他哪裏好,讓你這麽稀罕他。」

葉嵐和趙顏玉聽得雲裏霧裏,而葉鴻忽然大笑起來,「你個瘋子,從你鬧自殺的時候開始,我就說你不是文軒,他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流氓,也不是為了愛情就尋死覓活的傻子。」

葉文軒砸咂嘴,一槍打中天花板的吊燈,只聽“砰”的一聲,燈落地就碎的如同零片。

「傻子?我若真是傻子,你那寶貝兒子豈不是連傻子都不如,他輸給了我,把身體連同他的一切都輸給了我。」葉文軒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裏只能容得下一個意識,我贏了,他就只能消失。」

段之霖趁著這個機會把葉文軒一撞,他的人往前一參,段之霖朝葉嵐喊到「快!把他的槍搶過來。」

葉嵐本來是被這突變得情況嚇到,聽到段之霖這樣說,立刻撲上去搶槍,葉文軒從地上爬起來,他把褲腿裏藏著的那把軍刀抽了出來。

葉鴻喝道「你既然敢拿清慧的刀!」

「我媽送給我的,就是我的。」葉文軒拿著刀劈頭刺向葉鴻,葉嵐大喊道「大哥!不要!」

段之霖從背後把葉文軒的手抓住,他的刀舉在半空下不去,段之霖朝葉嵐道「開槍!」

葉嵐拿著槍不知所措,「我……沒用過槍。」

葉文軒把刀反身一刺,段之霖立刻閃開,縛住他的雙手被迫松開,葉文軒的刀迅速的朝葉鴻刺去,葉鴻狼狽的後退到門邊,只見葉文軒的刀快沒入他的身體,葉鴻嚇得閉上眼。

「老爺!」一聲急呼,“噗嗤”刀沒入身體的聲響。

葉嵐拿著槍大喊道「遠山!遠山!」

情急之下,他胡亂的開槍朝葉文軒打去。

葉文軒沒有防備之下,小腿處中了槍,他身體驀然跪到地上,而那刀也被王遠山抓著而無法拔出。

「松手。」葉文軒一腳把王遠山踢翻在地,葉鴻看著葉文軒兇殘的將刀拔出,目光如炬的看著他,「葉鴻,你真該死!」

葉文軒正欲再次動手,段之霖趁機把他按住,奪下他手裏的刀,葉文軒身手敏捷的將他的手一拉一推,幾乎是要把段之霖的手臂卸掉,葉文軒卻沒有那樣做,他只是一個過肩摔,把段之霖摔倒在地,雖然小腿因為中槍出血不止,葉文軒還是站了起來,趙顏玉已經被嚇的在數十步外大喊著,快來人吶,秦管家,快報警。

葉嵐舉著槍對準葉文軒,「大哥,你別再往前。」

葉文軒回過頭,「小嵐,連你也要這樣對我?」

「不……大哥,你放下刀……」葉嵐恐懼的看著他,那刀尖還在析著血,而王遠山已經悄無聲息的趴到在地上。

「那你最好是快點開槍。」說罷,葉文軒把刀向葉鴻擲去,葉嵐大叫「不……大哥!!!!」

“砰”“砰砰砰砰”

子彈全部都打到了地上。

「伯父,快讓開。」

段之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只見他向前一沖,把葉鴻從絕地拉扯過來,而他的人向門口一側,刀順勢向他的腹部紮去。

葉文軒嘴巴動了動,不停的搖頭,「不!!!!」

「阿新,阿新……」

段之霖的身體順著墻壁向下滑去,葉文軒半跳半跑的沖到他身邊,他抱起段之霖的上半身,用手按著他的肚子,他嘶喊著「阿新,……為什麽你要救他!!」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錯下去……」

他一把抱起段之霖,叫道「你不會有事的,阿新……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不顧葉嵐的呼喊,抱著段之霖就往外面沖去,葉嵐追著喊「大哥,你這樣貿然動他,他會死的更快。」

「阿新,你忍著,我帶你去醫院,你一定不會有事!」

葉鴻根本沒想過段之霖會在那種情況下救他,他有些慌張的看向葉文軒那裏。

段之霖的白衣已經被血染的透紅,葉文軒把他安置在車裏。

他立馬上車極速向醫院趕去,一路上他把油門踩到底,可是沒出葉家多久,葉文軒的車子就被人盯住。

葉文軒往左邊看去,只見王川在車裏拿著槍向他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砰砰”槍彈飛至,葉文軒飛快的避開,他把車子急轉入旁邊的巷子,逃往別的地方。

「王哥,他走的偏路!」

「還不快追,我就知道守著葉家能把他等來。」

葉文軒焦急的看著身後躺在車椅上的段之霖,他喊道「阿新,你別睡著了,你睜開眼,看看我,阿新!!」

段之霖微微的睜開眼,他額頭已經滿布是冷汗,腹部的血洶湧的向外,他的嘴巴動了動,卻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身後是王川的手下在追,而段之霖的傷,葉文軒看著眼前縱橫交錯的小路,拿出手機撥打了虎子他們的電話。

「快到中慶路來接我,我被王川攔截了。」

「葉哥,我馬上從濱水下去接應。」

葉文軒把車子在巷裏左拐右拐,一出巷子就到了繁華的中慶路,他把車裏藏著的槍拿出來,對著後面開來的車連開數槍,然後連忙開車走,在車潮裏,他抱起段之霖在一片綠化帶下車。

前面的不遠處就是仁和醫院,他道「再撐一會就到了,阿新,你說話,阿新。」

懷裏的人閉著眼沒有說話,葉文軒連跑著大幾步,醫院門口的人看見葉文軒,立刻去推車子過來,葉文軒把段之霖放上去,他呼喊著「他腹部中的傷,快搶救他。」

葉文軒看著護士們齊齊的把段之霖推進急診室,葉文軒回過頭,王川領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在前方的人行天橋上在搜索他。

葉文軒瞇著眼睛看了他半響,最終是後退著進入到醫院的急診室裏去。

王川一巴掌扇到手下的頭上,「要你打頭陣,他開槍你不知道蹲在車裏啊,把車子往回開,你豬腦袋,大活人居然都給追丟了,你讓我把面子往哪裏擱!」

「王哥,葉文軒的槍法太準了,我怕啊。」

「怕你媽的個鬼,快給我追去。」

段之霖一進手術室,葉文軒就把手機拿出來,「虎子,王川他們在人行天橋附近,守株待兔,幹掉他。」

「那葉哥你呢。」

「我在仁和醫院,阿新在做手術,等會你派人在仁和醫院的側門等我,阿新手術一出來我就要帶他走。」葉文軒看看墻上的時鐘,他悄悄的潛入手術室裏邊。

有護士看見他要進去,「先生,手術室裏邊不能進人的。」

葉文軒把槍對著她的肚子,「噓,帶我到剛才受刀傷的人那邊去,不要驚擾其他人,否則,“砰”,你知道的。」

護士膽顫心驚的點頭,「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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