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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獨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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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煙蘿這次覺得自己是被捂住她的手帕裏的迷香迷暈的,醒來時身上也沒被綁住,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極為豪華的房間,浴室、書房、客廳、睡房應有盡有,但唯獨不像是有人居住,她猜想這大約是某個飯店的總統套房,她走到門口,門卻怎麽也打不開,身上手機錢包都還在,她很是擔心費春生,但打他電話卻無人接聽,她急得手足無措,最後還是決定要先報警,她這樣算是被人軟禁了。

到底是誰這麽惡毒,要把她抓過來,還牽連無辜的春生被打成那樣,陸煙蘿越想越氣,報警的電話卻怎麽都打不通,她終於怒得把手機摔在了高級地毯上,這陣子總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覺得她精神快要受不了了,她蹲在地上抱著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地思考,才能想出辦法。

她還沒完全冷靜下來,卻聽到房門哢嚓一聲開了,她警惕地擡頭,瞪大眼睛要看看到底這害她的惡人是誰,這人姿態優雅地踏進門來,陸煙蘿一見就氣紅了眼睛,一個箭步沖上來,揚手給了他一個結實的耳光!

褚哲宸被打得完全楞住了,他不過是接到錢揮燭的電話,神神秘秘地叫他到帝國飯店的頂級總統套房來,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他,結果他剛踏進門口,就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實在是有夠“驚喜”。

褚哲宸捂著被打疼的半邊臉,訥訥地問:“你幹嘛?”陸煙蘿已經崩潰地大哭起來:“我就知道你們沒一個好人!!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麽害我!!春生會死的!!你把春生還給我!!”褚哲宸被完全弄暈了:“你在說什麽呀?什麽春生?”陸煙蘿抹了把眼淚說:“你們殺一個人跟踩死一只螞蟻似的,當然不知道什麽春生了,我告訴你,你殺了春生,我跟你沒完!!”

褚哲宸覺得跟她難以溝通,皺眉又撥通了錢揮燭的電話,後者得意洋洋地接起來道:“怎麽樣,阿宸,很驚喜吧?”褚哲宸按了按腦袋,這位小弟真能給他找麻煩:“嗯,你把陸小姐抓過來,是不是還幹了什麽別的事?”錢揮燭楞了一下,隨即不以為意地說:“沒有啊,幹什麽別的事了?”

褚哲宸不想跟他周旋:“陸小姐的朋友對陸小姐很重要,你別傷害他。”錢揮燭聽了卻口氣不屑地道:“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樣子,阿宸,我是幫你教訓教訓他。”褚哲宸語氣有些森然道:“你不要做多餘的事,如果還活著,就送他到醫院。”錢揮燭像得不到表揚的小孩子,跳腳道:“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搬水泥的早就被路人發現送醫院了,哼。”說著憤憤然就掛了電話。

褚哲宸對著電話搖搖頭,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回頭見陸煙蘿還在啜泣,她連在人販子的船上都不曾痛哭流涕,倒是為了個費春生呼天搶地的,他有些煩躁道:“行了,已經送醫院了,人沒事,就一個搬水泥的,至於嗎?”

這輕描淡寫的話在陸煙蘿聽來簡直冷酷無情到了極點,回想起孫悅今也是如此,也被人害得還在家裏請病假,她情緒一時失控:“什麽搬水泥的?春生是我的親人!親人你懂嗎?真是沒人性的衣冠禽獸!”

褚哲宸聽了臉色一青,他何曾被別人這樣罵過,他怒氣勃發,走過來一把把陸煙蘿提溜起來,陸煙蘿嚇得大喊:“你幹什麽!”拼命掙紮,他冷笑了一下,一手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著自己,淬著冷意的眼睛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不真的做點禽獸的事情,不是對不起你?”

褚哲宸本以為這一下能把她嚇得發抖,哪知道陸煙蘿一雙眼神極為清澈,沒有一絲的慌亂,也冷冷地回視他道:“你不會這麽做,你這麽高高再上,怎麽會跟比你低等的生物發生關系?”褚哲宸料不到她竟然會這樣說,眼睛裏的冷厲摻上了笑意:“煙蘿,這可怎麽好,你實在是太了解我了,我確實是看不起幹你們這行的人,可以的話,我甚至連見都不想見到……不過,”他的眼睛忽然往下掃了一下,“如果是跟你的話,我不介意。”

陸煙蘿全身一震,褚哲宸為自己的話奏效而暗暗得意,陸煙蘿羞憤地漲紅了臉,又罵了一聲:“禽獸!”褚哲宸的臉色再次發青,他怒極反笑:“小妹妹,沒見過禽獸,不要老是把這詞語放在嘴邊。”說著,一把拖起陸煙蘿到了臥室裏,輕輕松松按倒在床上,他越是氣極,好似說話更好涵養,語氣都是含笑的:“小妹妹,今天你見識了禽獸,往後罵人,也有根有據些。”

陸煙蘿簡直害怕極了,無論怎麽掙紮都敵不過褚哲宸的力氣,她毫無章法的反抗被輕易壓制住,當她的衣襟被“嘶”地一聲撕開的時候,她心裏一片涼意,萬念俱灰中她頹然地放棄了抵抗。

褚哲宸正忙活著,突然發現身下的人不動了,擡頭看到陸煙蘿一臉平靜地躺著,其實他也不過想嚇嚇她,但她的反應總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他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麽了,煙蘿,不反抗了?”陸煙蘿把頭別到了一邊:“無所謂,隨便你吧,你快點完事,我好去醫院探望春生。”

又是春生,褚哲宸不悅地皺皺眉,依然壓住陸煙蘿的身體,卻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別到一邊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他還是那含笑的口氣:“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放過你吧。”陸煙蘿有些意外地說:“怎麽,你不做了嗎?”褚哲宸撲哧笑起來說:“你希望我繼續?”陸煙蘿露出厭惡的神色,不再做聲。

褚哲宸捏著陸煙蘿的下巴強迫她把嘴張開,隨即他的唇貼上來,強硬而毫不溫柔的吻,褚哲宸忽地想起母親說他有強者的冷情,陸煙蘿說他視他人為低等生物,她們或許一樣了解他。陸煙蘿覺得舌頭被叼住了,她氣得想咬死他,下顎卻被捏住完全動不了,罵出的聲音也都埋在了口腔裏。

褚哲宸放開她時兩人都喘不過氣,他享受著她怒目的瞪視,好整以暇地說:“今天就放過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覺得比起馴服你的快感,肉體的交歡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陸煙蘿蹙起秀眉,馴服她?她是動物嗎?他果然視她作與他不同種的生物,她罵了一聲:“變態。”

褚哲宸這時對陸煙蘿罵的話已經免疫了,反而更有興趣地捏著她說:“長了這麽張好皮相,脾氣卻這麽臭,可真難叫人喜歡。”陸煙蘿冷哼一聲道:“我就長成這樣了,又不要你來喜歡。”褚哲宸哈哈笑道:“那可怎麽好,我已經很喜歡你了,煙蘿。”

陸煙蘿覺得這話假得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懶得再搭理他,褚哲宸看著她說:“你真是一只兇猛的小獸。”你還是衣冠禽獸呢,不過這話陸煙蘿只敢在心裏想想,不敢再說出口了,免得他又狂性大發,強迫她親身體驗什麽叫“禽獸”。

褚哲宸從她身上下來,又回覆了彬彬有禮的樣子,偽君子不是當假的,陸煙蘿暗暗腹誹。他看看她的樣子,看來剛剛太入戲,下手重了點,咳了一聲道:“我叫人給你拿件新衣服過來。”陸煙蘿低頭一看,立刻搶過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下樓後褚哲宸執意要送她到醫院,說是要關心一下費春生的傷勢,陸煙蘿覺得這純粹黃鼠狼給雞拜年,但他大少爺要去你能怎麽攔呢,只能乖乖坐上了車。上車後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們到底對孫悅今做了什麽?”

褚哲宸一下沒想起來這名字:“誰?”真是貴人多忘事,陸煙蘿說:“之前酒會上,錢揮燭先生的女伴。”“哦,她啊,”褚哲宸回想了一下,“不清楚,應該沒事吧,我幫你勸過了。”不過勸的結果卻是橫生出了今天的枝節,這他可不能說。

陸煙蘿心裏暗暗冷笑,請了好幾個星期的假那叫沒事才有鬼了,不過她根本沒立場責備褚哲宸言而無信,她本來就沒有跟他平等對話的資格,剛才是氣昏頭了,才敢那麽罵他,而且她也得到教訓了不是麽。

褚哲宸又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向誰打聽到了費春生住的醫院,走到病房外陸煙蘿語氣很嚴肅地說:“你不準進去,我一個人進去。”褚哲宸挑挑眉道:“為什麽?”“他又不認識你,幹嘛要見你呀。”“我不見他,我到這裏來幹什麽呀?”“我哪知道你幹什麽,還不是貓哭耗子……”也不知為什麽,一碰上春生的事,陸煙蘿就有勇氣跟褚哲宸頂嘴,平時都是一副懶懶地隨便他怎麽說的樣子。

“喲,煙蘿。”陸煙蘿和褚哲宸同時回頭,卻看到費春生一個人推著點滴臺站在病房外:“你沒事啦?幹嘛在外面站著?這位是……”陸煙蘿急忙上前幫他推:“我沒事我沒事。”費春生很疑惑地說:“你被綁架了,我不知道多擔心,可是我自己也暈迷了好久,剛剛才醒的,我已經報警了。”費春生微笑著看看褚哲宸說:“你還沒介紹呢?”

陸煙蘿滿臉不情願的表情,倒是褚哲宸很上道地伸手跟費春生握了一下道:“你好,我叫褚哲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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