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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要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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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解釋。”池容被捏牢後頸, 只能稍微仰起頭,眼巴巴地說。

酒吧舞臺中央的那個帥哥還掛在鋼管上, 展露出結實有力的窄腰和手臂, 幾個旋轉動作之後,他從鋼管上跳下來,將身上的白背心一撕, 曬成古銅色的腹肌明晃晃地暴露出來。

他旁邊的伴舞也都解掉皮衣外套,往臺下一丟,人群頓時更加沸騰,尖叫連連。

還好沒脫褲子。

但做了幾個扭胯挺腰的動作。

池容擡起手捂住了眼睛, 手指尖微微岔開, 露出一點烏黑無辜的瞳仁,轉過頭示意給戚陸霄, “你不要冤枉人,我沒看。”

戚陸霄:“……”

他鼻尖和眼尾都凍得泛紅, 嘴唇也很紅, 只有臉頰那麽白凈,裹著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 脖子上是戚陸霄給他的駝色圍巾。

整個人柔軟又明艷,還有點……可愛。

戚陸霄握住他冰涼的手腕搓了搓, 冷然地矢口否認, “我沒說不讓你看。”

“那……那我就再看一眼?”池容試探。

戚陸霄:“……”

戚陸霄揉了揉眉心,但沒有阻止的意思。

池容就往他懷裏一靠, 拉住他的手臂摟在自己腰上,又興致勃勃地轉過去。

還別說, 確實跳得不錯, 趙黎和宿星柯都在看, 節目組跟拍的工作人員也是,其中一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臺上,直播間一頭霧水的觀眾終於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麽。

【好家夥,我這個VIP充得不虧。】

【所以戚總為什麽說怪不得容容要來這個酒吧???我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原來容容喜歡這種猛男嗎?實不相瞞,我也是。doge】

池容其實不太喜歡這種肌肉特別壯碩的,他就稍微多看了幾眼一開始跳鋼管舞的那個帥哥,因為長得有點像戚陸霄。

但戚陸霄五官更俊美,眼眸顯得更深邃,在綜藝鏡頭底下也沒什麽瑕疵。

唯一可惜的是,戚陸霄不會給他跳鋼管舞。

池容遺憾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擡起頭說:“我們去做任務吧。”

這個酒吧有一種自釀的白蘭地酒,很出名,很多游客都慕名而來。

節目組給他們的任務是品嘗一下這種酒,但度數有點高,商量之後打算買一瓶回去大家晚上分著喝,畢竟節目上還是盡量不喝醉。

“我去買。”戚陸霄低聲說。

然後按住池容的肩膀,讓他跟攝像師他們待在一起。

好在節目組不是完全不做人,讓他們去的這些店,還有要買的東西,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節目組墊付過的,嘉賓不需要掏原價。

一千多的白蘭地,每組只出六十塊錢就行。

但就算這樣,趙黎他們的餘額也只剩下不到兩百塊錢了,還不知道能熬過幾天。

酒吧太熱了,池容脫了羽絨服抱在懷裏,擡起眼睫往臺上看。

他不笑時那雙眼睛透出一股冷艷,就算不顯山不露水地站在人群中,也很搶眼。

等那支舞結束,池容他們想去樓梯上比較冷清的地方,但還沒走幾步,池容就被橫伸出來的手臂攔住。

他一擡頭,是剛才那個跳舞的帥哥。

池容:???

他不知道對方也無意中往下瞥了一眼,在酒吧亂糟糟的人群中,簡直一眼驚艷,再也沒辦法挪開眼神,下了臺就匆匆跑過來。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赤luo著上身,就套了件皮衣外套。

【戚總:危。】

【啊啊啊啊啊戚陸霄你人呢,有人搶你老婆!!!震聲.jpg】

【但這個確實有點帥誒,成年人當然是來者不拒(bushi)】

“我們在錄綜藝,”池容指了下身後的攝像機,“我是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那太遺憾了,”對方往攝像機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能不舍地放棄,但還是說,“希望下次還能碰到你。”

池容他們就又往樓梯上走。

身後那個脫衣舞帥哥的朋友卻走了過來,也是個外國人,個子很高,肌肉壯實。

他手裏拿著瓶啤酒,低頭說了句什麽,突然大笑,跟著往樓梯上走了一步,竟然就朝池容伸出手。

【我靠我靠,他想幹嘛???】

【誰給我翻譯一下啊,沒聽懂,他剛才說的什麽?】

【他說容容屁.股很翹……謝謝,真的被惡心到,節目組為什麽會放這種傻逼進來。】

池容懷裏還抱著那件羽絨服,眉頭稍微皺起,眼眸也冷淡下來,他一轉身,猛然利落地擡起腿就踹了過去。

就算他再瘦,也是個二十歲左右練過舞蹈的男生,腿部的力量很強,尤其是爆發力。

那個男人的酒瓶被瞬間踹碎,紮了滿手血,人也往後一倒,直接連滾帶爬地栽下樓梯。

男人惱羞成怒,當即漲紅了臉,爬起身罵罵咧咧地又伸手去抓池容。

節目組工作人員被嚇了一跳,趕緊沖上來,怕他對池容動手。

趙黎就站在池容旁邊不到一米的地方,他擡了下手,又避開攝像機放下,後退幾步躲了躲,他這麽一躲,宿星柯就被暴露出來。

要是對方揮拳去打池容,估計宿星柯也得被帶倒。

那個跳脫衣舞的男人緊跟著反應過來,撲上前就拖住了他的朋友,連忙跟池容道歉,“對不起,他喝醉了,我馬上帶他走。”

【還好這人拎得清。】

【但還是好氣啊,救命。】

【沒人註意嗎,我就想說趙黎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戚陸霄剛買完酒,越過人群聽到了樓梯這邊的動靜,眸色驀地一凝,他擡手分開人群,大步地朝池容的方向走去。

他身材高大,就算穿著過膝的長羽絨服也掩蓋不住,反而襯出冷沈的壓迫感,竟然沒人敢擋他的路,都避開他的目光,一時噤聲。

“算了。”節目還在錄制,池容不想惹事,見戚陸霄來了,就往外走。

戚陸霄眉心仍然蹙得很深。

但池容明顯不想再留在這兒,他抿了下唇,握住池容的手腕帶他出去。

他們再開車到別墅已經將近一點,戚陸霄去做飯,池容待在雪地裏一個人搗鼓。

等到吃完飯,池容忽然問趙黎,“黎哥,你們待會兒還開車出去麽?”

趙黎楞了下,他沒反應過來這個你們是什麽意思。

他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於是他茫然地撓了撓頭,“是啊,只能開車。”不然還怎麽走?

池容就跑去他跟戚陸霄住的溫泉酒店,抱了一張很厚實的毛毯過來,還提了一個小筐子,裏面放著水壺、暖寶寶還有一點零食。

【???容容在幹嘛?】

【臥槽,他好像剛才一直在外面弄雪橇,不會是想坐雪橇出去吧,怪不得剛才問趙黎,原來是不想帶他們(?)】

【狗拉雪橇嗎???】

池容拉住戚陸霄出去,他將東西都放到了雪橇車上,跟戚陸霄一起坐上去,然後很認真地低頭給戚陸霄的義肢也戴好手套。

再往兩個人腿上搭了條厚毛毯。

周遭大雪冰封,他們身上被池容捂得竟然還有些熱。

【臥槽,馬拉雪橇!】

【容容哪來的馬?他們也不找個當地人幫忙麽,好擔心會摔。】

【剛才他去隔壁鄰居家借的馬,這邊積雪太深了,車開不動,還不如馬跑得快,但騎馬又很冷,狡兔三窟啊我的崽。】

節目組給嘉賓提供了雪橇,但其實沒想到他們會用,畢竟大部分人想的還是開車。

誰知道池容竟然會這個。

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們不知道的?!

趙黎還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池容已經攥住韁繩,趕著馬拉雪橇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戚陸霄會騎馬,原理似乎差不多,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將池容摟到了懷裏,握住他手中的韁繩,低下頭問,“讓我試試?”

池容遞給他。

然後他自己牢牢靠在了戚陸霄的胸口,還將膝蓋上的毛毯又捂得嚴實了一些。

這個雪橇只能坐兩個人,跟拍的攝像師追不上,就往雪橇扶手上固定了一個小攝像機,鏡頭很清晰地拍到池容烏黑卷翹的睫毛。

【羨慕這幾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確實,又是不知道羨慕誰的一天,其他嘉賓肯定羨慕死戚總了,他們都是費勁開車出去的,但容容看起來也好舒服。】

【啊這啊這,就不管趙黎他們了嗎?】

【他們可以自己去啊,而且在酒吧趙黎那個樣子,換我我也不願意跟他一起走。】

【但他也沒有義務替池容動手吧。】

【誰讓他動手了,他完全不在意他自己的男朋友會不會被揍這真的沒問題嗎?】

彈幕一時間吵了起來。

卻沒影響到池容他們。

池容窩在戚陸霄的懷裏,脖子上圍了柔軟厚實的羊絨圍巾,半張臉頰都擋在圍巾底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揪著地圖給戚陸霄指路。

他們下午要去學做冰雕。

這個比較難,花了一下午時間,還碰到了秦嘉和白一湘。

既然已經遇到了,就傍晚一起去附近的任務餐廳打卡,他們約好了所有嘉賓晚上都會去體育館,節目組要求他們體驗一些運動項目。

大部分都是冰雪項目,比如滑冰、冰壺和冰球。

除此之外,還有射箭、擊劍之類的。

每種運動節目組都給了標價,滑冰這些大部分人都會的,去玩一局給五塊獎金,射箭、擊劍這些更貴一些,可以給二十。

是他們為數不多能賺錢的場所。

晚上八點半,他們到了擊劍館。

嘉賓們都去換上了純白色的擊劍服,經過秦嘉他們時,秦嘉在彎腰教白一湘戴護面,還湊過去親了一下,池容頓時一凜。

他發現這局可能真的要輸,他跟戚陸霄協議聯姻,現在又假扮情侶,從頭假到了尾,怎麽比得過真情侶,但是又不甘心。

“怎麽了?”戚陸霄見他一直沒戴護面,也沒去競技場,就走過來找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的臉。

池容很小聲地問:“你覺得秦嘉他們的票數多,還是我們的票數多?”

“你想贏麽?”戚陸霄不問就懂他的意思,將他的護面拿起來,給他戴上。

池容悶在護面底下,“想。”

如果戚陸霄的手臂完好,也許他的精神也不會出問題,原著的男主是誰還不一定,他不必被展岑橋逼到絕路,死得那麽狼狽。

他理所應當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不是被人當成殘廢、瘋子。

但他做不到扭轉整個原著,他能把握的也只有這個綜藝,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嗯。”戚陸霄半垂下眼,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唇角彎了彎。

他很願意池容對他心軟,甚至可憐他都沒關系,要是池容可憐他,就會為他做更多的事。

他很喜歡。

就像他喜歡池容給他的義肢戴手套,明明他們都知道那個義肢對溫度很遲鈍。

擊劍館是秦嘉的主場,所有嘉賓裏好像只有秦嘉和池容會一些擊劍,但秦嘉更接近於專業,池容只是拍戲稍微學過一點。

“咱們節目組給大家請了位擊劍教練,”導演拍了拍手說,“不管輸贏,只要上場打一局,就算任務完成。”

秦嘉肯定是沖著贏去的。

他率先上場,上場之前俯身摟住了白一湘的腰,白一湘捧著他的臉就吻了上去。

親完,秦嘉有些得意跟池容揚了揚眉毛,“我就先預定你跟戚總的溫泉酒店了。”他就不信這次還贏不了戚陸霄!

池容:“……”

【笑死,容容的表情冷漠又嫌棄。】

【秦嘉:那我走?】

節目組給他們找的教練身形特別高大,肩寬體壯,目測超過一米九,對方已經戴上了護面,嘉賓們就沒看清他的臉,秦嘉走過去,做好準備之後,雙方退開線外互敬禮。

秦嘉確實很專業,弓步利落,壓劍還擊的動作也很迅猛,就算是不懂擊劍的人也能看得出雙方都沒有刻意收手。

最後秦嘉險勝。

彈幕也不出所料刷得飛快。

【啊啊啊我之前就是看秦嘉在一個電影裏演擊劍運動員才粉上他的,太帥了那個角色,退役的時候看哭我,突然夢回當年。】

【他跟白一湘也是真的甜,果然真情侶就是不一樣。】

【容容也可以跟戚總啵一個啊!!!】

秦嘉之後,幾個嘉賓陸續上場,池容跟戚陸霄抽簽排在最後。

方霆跟鄺晚霜還在等待上場。

然後就是他們,角落裏池容握著劍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又摘掉護面轉了過來。

他發梢微微淩亂,那雙杏眼剔透濕潤,巴巴地望著戚陸霄說:“我也要。”

【???崽你想要什麽?】

【不行!!媽媽不允許!!!你還是個二十一歲的孩子,你怎麽能跟人親嘴呢!!!】

【嗚嗚嗚但是他的嘴唇看起來就是很柔軟紅潤,特別好親的那種……不行了,嫉妒使我面目醜陋,誰能告訴我,我現在去開一家娛樂公司還來得及搶到老婆嗎。】

戚陸霄也跟著怔住。

但池容還仰起臉望著他,戚陸霄突起的喉結很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他垂下黑眸,掌心攏在池容的後腦勺上,想親一下他的額頭。

池容卻躲了躲,他摟住戚陸霄的脖頸,稍微踮起腳尖。

“臥槽!”秦嘉一扭頭看見,再次沒忍住冒出兩個會被消音的字眼。

直播間一道嗶聲響過。

【哈哈哈哈哈秦嘉真的好慘。】

【容容註定不會放過他。】

【畢竟第一只能有一個,當然不能讓了,這該死的勝負欲。】

戚陸霄薄唇抿了抿,他握住池容的肩頭,另一只手捧著他的臉頰,低頭湊過去,但到底沒碰他的嘴唇,就在他白皙的臉頰親了親。

就算他真的要親池容,也不能是在這樣的場合,不能在直播間的鏡頭底下。

池容耳朵尖陡然一紅。

方霆他們恰好一局結束。

他轉身上場,才直刺試探,就發現對方攻勢猛烈,跟剛才和其他嘉賓打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招招直奔而來,逼得他不能還手。

甚至踩在了犯規的邊緣。

“這個教練怎麽回事?”秦嘉率先反應過來,皺起了眉頭。

但他還沒出聲阻止,在對方的劍直直刺向池容的護面時,旁邊突然斜挑出一劍,猛然將對方的劍尖撥開。

戚陸霄面沈如水,他擡起手戴上了自己的護面,將池容往身後一擋,池容知道不敵,就沒有逞能,去找秦嘉他們。

雙方仍然退開線外,只不過還沒互敬禮,就已經劍拔弩張。

【???好怪,是我的錯覺嗎?這個教練好像在針對池容。】

【應該不是,跟剛才都不是一個打法,而且他犯規了,秦嘉本來想說的。】

這次對方先直刺過來,戚陸霄迎步上前,一個漂亮的防五反擊,等對方防守,他弓步長刺,又旋劍攻擊,比對方來勢更猛烈。

以暴制暴,像剛才對方逼迫池容一樣,將對方逼至絕境。

對方步伐已亂,戚陸霄又一次連續攻擊,直接刺中,贏了。

趙黎抿住嘴唇,臉色有點不好看。

戚陸霄摘掉護面,他眉眼漆黑鋒利,發梢還帶著薄汗,訓練場白色的燈光映在他幽邃的眼底,深藏的陰冷和戾氣一覽無餘。

導演組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明明是在擊劍館正經找的教練!

【完了,戚總這下真生氣了。】

【這個教練有點眼熟啊……】

等對方也摘掉護面,池容眉頭一皺。

【我靠,酒吧那個傻逼。】

【怪不得,容容當時踹了他一腳,這家夥還挺記仇啊,也不想想自己說的什麽臟話。】

【所以趙黎去換擊劍服的時候碰到了他嗎?我剛才就覺得趙黎的眼神不太對,有點心虛的感覺,他怎麽也不說一聲啊。】

趙黎是碰到了酒吧的那個男人。

池容他們坐馬拉雪橇走了,他跟宿星柯開車出去,冰天雪地時不時就打不著火。

氣得他夠嗆。

反正節目組這麽多人在,他不覺得對方能出手多狠,讓池容被教訓一下也沒什麽。

他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

卻沒想到直播的鏡頭比什麽都清楚,會不定時掃過每一個嘉賓面部最細微的表情,他的眼神都暴露無遺。

對方沒能教訓到池容,作為教練,還被打得慘敗,臉色頓時更難堪。

他指著池容的方向低聲罵了句什麽。

然後就想轉身離開,還沒走出去,身後就驟然伸過來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膀,他怒意沖沖地扭過頭,頓時楞住。

戚陸霄摘掉了剛才擊劍時戴的白手套,露出來的是金屬義肢。

他嘴唇錯愕一動,只發出一絲氣音,裹挾著沈重力道的拳頭就嘭地砸到他臉上。

他鼻血瞬間淌了出來,滿臉漲紅,掄起手臂就想還擊,又被戚陸霄當胸踹了一腳。

換個嘉賓打人,節目組肯定想都不想,立刻就去阻攔。

但現在是戚陸霄……

沒人敢攔,除非戚陸霄處在下風。

攝像師趕緊挪開鏡頭,免得這血腥畫面被播出去,直播間都一片哀嚎。

【節目組能不能做個人?!這種時候你給我挪鏡頭???】

【我真的抓心撓肺!!!】

對方頭上滲出了汗水,撐著膝蓋想掙紮起身,又被戚陸霄拎住擊劍服的領子狠狠地摜倒在地,他滿臉的不甘和憤怒,卻爬不起來。

嘴裏不停地胡亂咒罵。

跟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相比,戚陸霄就格外冰冷悍利,他冷硬的義肢上沾了點血,眉頭冷然蹙起,低聲說:“你罵他什麽。”

池容剛才也被震住了,他沒想到戚陸霄會跟人動手,而且這麽狠戾。

他反應過來,立刻摘掉護面過去。

純黑的機械義肢泛著冷光,難以撼動地卡攏在對方的脖頸上。

沒有任何人體的溫度,沒有血液的流動。

甚至給人一種錯覺,戚陸霄真的會隨時擰斷他的脖子,他連掙紮都不敢再掙紮,寒意從尾椎貫穿了全身。

見到池容走過來,他馬上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喊,“我才是蠢貨,我才是!”

戚陸霄擡起眼眸,池容點了點頭,他就緩緩地松開了手。

擊劍館的負責人聽到消息馬上趕來,也被嚇了一跳,怎麽也沒想到會鬧出這種事。

而且是他們的教練先針對嘉賓,這等於違反了跟節目組簽的合同。

當時只說教學體驗就行,現在好了,費用他們拿不到手,說不定還得賠償!

為了追求真實,節目組過來錄制綜藝,並沒有清場,晚上擊劍館還有人在,他們還從當地隨即抽選了一些觀眾。

不乏有白天看過直播間的。

場館內片刻的沈寂過後,就爆發出陣陣的:“啊啊啊!”

秦嘉震驚張大的嘴漸漸合攏。

內心只剩下,靠,他又輸了。

池容心跳仍然是急促的,跟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樣,腎上腺素都隨著戚陸霄揮下去的那一拳陡然飆升,他雙眼亮晶晶地望著戚陸霄。

像落滿了無數明燦的星星。

剛才親得太早了。

他突然覺得應該現在親啊。

他擡手掐掉了自己跟戚陸霄的麥,決定再短暫地撿一下小嬌妻的劇本,他勾住戚陸霄的脖頸,撲得太猛,戚陸霄身形一晃,後撤一步站穩,先扶住了他的腰。

他以為池容要跟他說什麽,睫毛垂了下來,然後低下頭,池容卻正要仰起臉親他。

這麽一來,沒對準,池容柔軟的嘴唇就直直地撞到了他的唇角。

戚陸霄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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