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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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雨在門口生了兩分鐘氣。然後掏出電話粗魯的撥號。
士可辱,條子不能丟。她都跟唐金財說好了今天去拿的，給不了人家多不好。這是信譽問題。
孟古沒接電話。陳若雨想想他在開車，接電話也不安全。於是算了。她憋著氣，悶悶不樂上樓回家。
餓著肚子等了半天,結果換了這樣的結果。陳若雨決定明天再去買堆腳回來鹵,要當成孟古用力啃。她越想越餓,於是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打三個雞蛋,生氣了要補一補。
吃完了面,看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他開車怎麽都能開到地方了，於是又給孟古打了電話。
這次孟古依然沒有接。
陳若雨想想，好吧，過一會再打。
她看了十五分鐘電視，又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陳若雨的火氣又上來了。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難道又得罪他了？犯得著這麽大脾氣嘛，連電話都不接了？
他越是不接，她還越要打了。
過了二十分鐘，陳若雨又撥了一次，依然沒有人接。過十分鐘再撥，還是沒人接。
陳若雨把電話丟了。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洗刷刷洗刷刷，客廳房間亮麗如新。幹一會活打一通，幹一會活打一通，幹完了活，看看時間，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可這電話還是沒人接。忍不住又撥一次，這次他依然沒有接。
陳若雨坐在沙發上喘氣，忽然有些擔心起來。
孟古雖然脾氣糟嘴巴壞，但他是個很負責任的人，他會接電話罵人諷刺人不說好話，但他不會這樣任人狂打電話卻不接。
難道是他把電話落在某個地方忘拿了？陳若雨仔細想想，在車上的時候還看到他把電話放在電話座上了。那也許是他下了車，把電話落在車上了？
可他並不是這麽粗心的人。
陳若雨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擔心。不會路上出了什麽事吧？他現在還好嗎？她忍不住又撥了兩次電話，仍舊是只聽到“嘟嘟”的聲音。
陳若雨坐立不安，她按捺住心慌，如果他沒事，看到未接一定會給她回過來的。
她等啊等，等到近11點也沒等到孟古的電話，中間她沒忍住又打了幾次，當然也沒結果。這時候梁思思回來了，一進門就嚷嚷：“剛才嚇死我了，在路上碰到兩個飆車的，差點沒撞到我坐的那輛的士。擦著邊就過去的，呼的一下，王八蛋，差點以為要沒命。想死他們自己去死啊，別連累別人。我那的士司機嚇到在路邊停了一會才敢繼續上路。氣死我了，那倆王八蛋，咒他們不舉，永遠快如閃電。媽的，我趕緊洗個澡壓下驚。”
梁思思去壓驚了，陳若雨卻被驚得不行。完了完了，孟古不會真出事了吧。她實在沒了辦法，給尹則去了個電話，問他今晚有沒有跟孟古聯系過。
“有，那家夥七點來鐘打電話過來說他要來我這蹭飯，說他在路上了，一會到。結果最後也沒到。”
在路上了？那就是他把她送回來之後給尹則打的電話。可最後怎麽沒去呢？
“那他沒到，然後呢？”
“然後就沒到啊。”
“你不問問怎麽回事嗎？”
“沒有。他可能改主意了？我一直忙，沒註意。我們隨便慣了，他要來吃就過來，有時候也不打招呼的。”
“來的時候不打招呼，難道約好了卻沒有來這種事也不打招呼嗎？”
尹則那邊似乎想了想覺得也對，就問：“怎麽了？孟古出事了嗎？”
陳若雨急得不行。“我傍晚的時候見過他，他還送我回來。可我後頭再打他電話，卻一直沒人接。一晚上了，也不知道怎麽了。他說要去你那吃飯，也沒去，是不是真出什麽事了？”
“你別著急，不會有什麽事，我來找找他。”
有尹則這話，陳若雨安心了些。尹則找孟古的方法一定比她多得多，起碼他知道孟古常去的地方和可以聯絡的其他朋友。“你找到他了，告訴我一聲好嗎？”
“行。你別擔心。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十幾分鐘後，尹則的電話打來了。
“找到他了，他沒事。就是遇到了老朋友去酒吧喝了幾杯，電話忘在車裏了。剛才他回車子，看到我電話就回過來了。沒事，你別擔心。”
陳若雨聽得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她謝過尹則，掛了電話，心情很不好。
她象個傻子一樣的擔心了一晚。他回了尹則電話，卻沒有回她的。陳若雨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桃花林先生看，使勁戳他後腦勺。不回就不回，她也不會再給他打電話了。她要是再理他，她就不姓陳！
陳若雨自己在屋裏生悶氣，梁思思在外頭喊：“洗手間我用完了啊。”
陳若雨“啪”的一下把手機反轉扣在床上，眼不見為凈。她也去洗澡，她不壓驚，她要壓怒！
在浴室裏正嘩嘩沖水，忽然好象聽到手機在響。陳若雨把水關了仔細聽，真是她的手機在響。她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還是得理一理孟古的，不然掛號條子怎麽辦？
這個理由充分又正當，電話鈴聲急切又歡快。陳若雨生怕對方掛了，扯了大毛巾就往房間跑。梁思思正從房間探出頭來，看見陳若雨裸著就奔出來，嚇了一大跳。
陳若雨顧不上與她說話，沖進屋內，關門，撲床，按通手機。
“餵。”聲音出來了，她發現自己有點喘。
“陳若雨。”果然是孟古的聲音。陳若雨的心“呯呯”跳。
“你找我？”
這不廢話嗎？霸王龍先生，你的語氣可以再無辜一點。
“你在哪？”雖然沒穿衣服，但陳若雨發現自己相當有氣勢。
“你家樓下。”
“什麽？”她頓時傻眼。下意識想趴到窗戶那看看，剛要行動驚覺不能走光，又縮了回來。
“你不是找我嗎？所以我就過來了。”
這樣就過來了？陳若雨團團轉，太出乎意料了。
“你下來吧。”沒等她想好怎麽應對，霸王龍先生下指示了。
“你等著！”陳若雨終於找回聲音，很有氣勢地說了一句，然後丟了電話，火速開櫃子翻衣服。
等她下去搶條子，好好罵罵他！這樣讓人擔心，真心太不象話了。
“哎呀，太緊了，這件怎麽變小了。不管了不管了，先湊合。”她毛毛躁躁，自言自語，隨手拿了件胸罩就往身上勒，來不及挑衣服，就套了件大T恤，穿上家居褲子，趿著拖鞋就往外沖。
梁思思又從房間探出腦袋，看見陳若雨火燒屁股似的出門，繼續驚訝。
陳若雨進了電梯就在組織語言，想著一會該跟那臭男人說什麽。要不要質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算了算了，不問。問了還顯得她太關切，他要是來一句“關你什麽事”她的臉往哪擱……
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有智慧有氣勢的話來。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她覺得這次電梯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她“嗒嗒”地趿著拖鞋往外跑，一眼就看到孟古的車停在樓前的車道邊，而他就倚在車身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若雨停了下來，輕輕咳了咳，鎮定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孟古聽到動靜，擡頭，看到她下來，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麽笑，陳若雨心裏埋怨，想好了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把條子交出來。可當她走近他，卻聞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嗯。”他點頭。
她一下就火了，“啪啪”兩巴掌，用力打他胳膊上。“喝酒你還敢開車，出了事什麽辦？”
他沒躲，也沒回嘴。他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看什麽看！酒後駕車你難道還有理了？”她兇巴巴的，越想越氣，現在車禍率這麽高，他怎麽就這麽不愛惜自己。
“陳若雨，我還沒吃飯。”他突然說。
她眉頭皺起來，“你不是遇到老朋友一起去酒吧了嗎？怎麽不吃飯。”
“就是一起坐了坐，沒吃東西。”他聲音低低的，聽著有些可憐。
“那……”她馬上心軟了。“我上去做面給你吃？”
“梁思思在呢，這麽晚了，不方便。”他搖頭。
確實是不方便。陳若雨想了想，“路口那有家小吃店，開到很晚的。你快去吃碗餛飩面條什麽的，先墊一墊胃。”
“沒胃口。”他又搖頭。
她氣得“啪”又給他一巴掌，這次打了另一只胳膊。“空腹喝酒有胃口，正經吃飯沒胃口。”
“那好吧。”他轉身要開車門，“上車。”
“上什麽車！”她又來氣，用力一把拉他，“還敢開車呢。走路去！”拉著他的大掌把他往外帶。“又不是太遠，你走一走，散散酒氣。”
他沒掙，任她拉著，很配合地跟她走。
他的手掌真大。陳若雨拉著拉著忽然反應過來了，有些臉紅，只好趕緊找話說。“你喝醉了沒？”
“沒有。”
“喝了多少？”
“沒數，不多。”
“是什麽朋友，怎麽飯也不吃，光喝酒了。”
他沒說話。陳若雨回頭看了他一眼，想想覺得自己魯莽了，什麽朋友她也不知道，這問題會不會太私人了。
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卻說：“一個不太想見的朋友。”
“哦。”看吧，果然不該問的。不想見的，那應該不是朋友。
“陳若雨，原本我心情不太好，可回到車上，看到有個人打了19通電話給我，我忽然又覺得心情不錯。”
陳若雨一僵。19通？是她嗎？
居然19通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卡過渡，卡得比較厲害，更晚了。放了一個人物伏筆，也許你們猜到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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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著肚子等了半天,結果換了這樣的結果。陳若雨決定明天再去買堆腳回來鹵,要當成孟古用力啃。她越想越餓,於是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打三個雞蛋,生氣了要補一補。
吃完了面,看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他開車怎麽都能開到地方了，於是又給孟古打了電話。
這次孟古依然沒有接。
陳若雨想想，好吧，過一會再打。
她看了十五分鐘電視，又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陳若雨的火氣又上來了。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難道又得罪他了？犯得著這麽大脾氣嘛，連電話都不接了？
他越是不接，她還越要打了。
過了二十分鐘，陳若雨又撥了一次，依然沒有人接。過十分鐘再撥，還是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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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雖然脾氣糟嘴巴壞，但他是個很負責任的人，他會接電話罵人諷刺人不說好話，但他不會這樣任人狂打電話卻不接。
難道是他把電話落在某個地方忘拿了？陳若雨仔細想想，在車上的時候還看到他把電話放在電話座上了。那也許是他下了車，把電話落在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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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雨坐立不安，她按捺住心慌，如果他沒事，看到未接一定會給她回過來的。
她等啊等，等到近11點也沒等到孟古的電話，中間她沒忍住又打了幾次，當然也沒結果。這時候梁思思回來了，一進門就嚷嚷：“剛才嚇死我了，在路上碰到兩個飆車的，差點沒撞到我坐的那輛的士。擦著邊就過去的，呼的一下，王八蛋，差點以為要沒命。想死他們自己去死啊，別連累別人。我那的士司機嚇到在路邊停了一會才敢繼續上路。氣死我了，那倆王八蛋，咒他們不舉，永遠快如閃電。媽的，我趕緊洗個澡壓下驚。”
梁思思去壓驚了，陳若雨卻被驚得不行。完了完了，孟古不會真出事了吧。她實在沒了辦法，給尹則去了個電話，問他今晚有沒有跟孟古聯系過。
“有，那家夥七點來鐘打電話過來說他要來我這蹭飯，說他在路上了，一會到。結果最後也沒到。”
在路上了？那就是他把她送回來之後給尹則打的電話。可最後怎麽沒去呢？
“那他沒到，然後呢？”
“然後就沒到啊。”
“你不問問怎麽回事嗎？”
“沒有。他可能改主意了？我一直忙，沒註意。我們隨便慣了，他要來吃就過來，有時候也不打招呼的。”
“來的時候不打招呼，難道約好了卻沒有來這種事也不打招呼嗎？”
尹則那邊似乎想了想覺得也對，就問：“怎麽了？孟古出事了嗎？”
陳若雨急得不行。“我傍晚的時候見過他，他還送我回來。可我後頭再打他電話，卻一直沒人接。一晚上了，也不知道怎麽了。他說要去你那吃飯，也沒去，是不是真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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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別擔心。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十幾分鐘後，尹則的電話打來了。
“找到他了，他沒事。就是遇到了老朋友去酒吧喝了幾杯，電話忘在車裏了。剛才他回車子，看到我電話就回過來了。沒事，你別擔心。”
陳若雨聽得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她謝過尹則，掛了電話，心情很不好。
她象個傻子一樣的擔心了一晚。他回了尹則電話，卻沒有回她的。陳若雨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桃花林先生看，使勁戳他後腦勺。不回就不回，她也不會再給他打電話了。她要是再理他，她就不姓陳！
陳若雨自己在屋裏生悶氣，梁思思在外頭喊：“洗手間我用完了啊。”
陳若雨“啪”的一下把手機反轉扣在床上，眼不見為凈。她也去洗澡，她不壓驚，她要壓怒！
在浴室裏正嘩嘩沖水，忽然好象聽到手機在響。陳若雨把水關了仔細聽，真是她的手機在響。她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還是得理一理孟古的，不然掛號條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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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樓下。”
“什麽？”她頓時傻眼。下意識想趴到窗戶那看看，剛要行動驚覺不能走光，又縮了回來。
“你不是找我嗎？所以我就過來了。”
這樣就過來了？陳若雨團團轉，太出乎意料了。
“你下來吧。”沒等她想好怎麽應對，霸王龍先生下指示了。
“你等著！”陳若雨終於找回聲音，很有氣勢地說了一句，然後丟了電話，火速開櫃子翻衣服。
等她下去搶條子，好好罵罵他！這樣讓人擔心，真心太不象話了。
“哎呀，太緊了，這件怎麽變小了。不管了不管了，先湊合。”她毛毛躁躁，自言自語，隨手拿了件胸罩就往身上勒，來不及挑衣服，就套了件大T恤，穿上家居褲子，趿著拖鞋就往外沖。
梁思思又從房間探出腦袋，看見陳若雨火燒屁股似的出門，繼續驚訝。
陳若雨進了電梯就在組織語言，想著一會該跟那臭男人說什麽。要不要質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算了算了，不問。問了還顯得她太關切，他要是來一句“關你什麽事”她的臉往哪擱……
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有智慧有氣勢的話來。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她覺得這次電梯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她“嗒嗒”地趿著拖鞋往外跑，一眼就看到孟古的車停在樓前的車道邊，而他就倚在車身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若雨停了下來，輕輕咳了咳，鎮定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孟古聽到動靜，擡頭，看到她下來，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麽笑，陳若雨心裏埋怨，想好了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把條子交出來。可當她走近他，卻聞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嗯。”他點頭。
她一下就火了，“啪啪”兩巴掌，用力打他胳膊上。“喝酒你還敢開車，出了事什麽辦？”
他沒躲，也沒回嘴。他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看什麽看！酒後駕車你難道還有理了？”她兇巴巴的，越想越氣，現在車禍率這麽高，他怎麽就這麽不愛惜自己。
“陳若雨，我還沒吃飯。”他突然說。
她眉頭皺起來，“你不是遇到老朋友一起去酒吧了嗎？怎麽不吃飯。”
“就是一起坐了坐，沒吃東西。”他聲音低低的，聽著有些可憐。
“那……”她馬上心軟了。“我上去做面給你吃？”
“梁思思在呢，這麽晚了，不方便。”他搖頭。
確實是不方便。陳若雨想了想，“路口那有家小吃店，開到很晚的。你快去吃碗餛飩面條什麽的，先墊一墊胃。”
“沒胃口。”他又搖頭。
她氣得“啪”又給他一巴掌，這次打了另一只胳膊。“空腹喝酒有胃口，正經吃飯沒胃口。”
“那好吧。”他轉身要開車門，“上車。”
“上什麽車！”她又來氣，用力一把拉他，“還敢開車呢。走路去！”拉著他的大掌把他往外帶。“又不是太遠，你走一走，散散酒氣。”
他沒掙，任她拉著，很配合地跟她走。
他的手掌真大。陳若雨拉著拉著忽然反應過來了，有些臉紅，只好趕緊找話說。“你喝醉了沒？”
“沒有。”
“喝了多少？”
“沒數，不多。”
“是什麽朋友，怎麽飯也不吃，光喝酒了。”
他沒說話。陳若雨回頭看了他一眼，想想覺得自己魯莽了，什麽朋友她也不知道，這問題會不會太私人了。
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卻說：“一個不太想見的朋友。”
“哦。”看吧，果然不該問的。不想見的，那應該不是朋友。
“陳若雨，原本我心情不太好，可回到車上，看到有個人打了19通電話給我，我忽然又覺得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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