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最生氣的，莫過於自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給別的男人獻殷勤。而且還不給他準備碗筷，是下人有眼力見兒，直接給的。

佟雪瑩還算了解他，見其快爆發之後，趕緊見好就收，不再造次。有時有晌的醋意能增進感情，太過、那就是作了。雖然她挺能作，不過今兒還是正事兒要緊。

夾了塊鍋包肉放在朱厚雄的碟裏，無聲的討好。本來還在生氣的四爺，見到她這個舉動，沒骨氣的上揚嘴角，得意的看著東方念。

示威！

那舉動，跟個青澀的楞頭沒啥區別。東方念見他二人這般，終於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幸好是休戰了，不然……他都不能安心的把飯吃完。

端著酒杯，示意了一下四爺。後者也算給面，跟他碰了一下。佟雪瑩看著他們倆，嘴角上揚，送進嘴巴一塊萵筍，咀嚼、咽下。

府城就是比地方強，萵筍、蓮藕都有，據是從南面特意快馬加鞭運回來的。不管怎麽來的吧，反正在冬天能吃到這樣的東西，還挺新鮮的。

夾了塊藕夾放在朱厚雄的碟裏，然後看著東方念，挑眉道：

“哎，雯櫻可跟你了，我要找你的事兒？”

東方念放下酒杯，點點頭，：“妹已經跟我完了。不過……佟娘你確定要嗎？琉璃這個東西可是貴，如果從硨磲運送咱們大明，光是車馬費就得萬兩。”

佟雪瑩聽了點點頭，對於他給的預算沒有懷疑。畢竟是兩個國家，相距之遠可以想象。放下筷，瞅著他嘆口氣，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個琉璃，我必須得要。你就……你能不能幫我弄到吧。今兒那老頭琉璃在硨磲國還挺珍貴，好像境內也沒多少人能有。”

“那不至於，他的是應該三十幾年前。”東方念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朱四爺。又道，“這東西你若是想要，還得四爺幫忙。”

“哦？這話怎麽？”佟雪瑩納悶，扭頭看了一眼朱厚雄，隨後示意東方念繼續。

朱四爺清了下嗓，伸手摟著她的肩膀，開口道：“琉璃到底是稀罕物。如果要運送回來，得官府下文書，明用途才可以。”

啥？！

佟雪瑩滿臉懵逼，沒想到居然會有程序，而且還得明用途。

這麽覆雜，萬一對方不賣，咋辦？

東方念見她這個面色，抿唇一下，又道：“佟娘，平日走商隊到那邊運送的吃食、日用品，那都是境內隨便就能買到的。琉璃在那邊，雖然不是管制物品，不過想要買也得托人提前訂。總要燒制一段時間。”

到底還得公家出面，給了文書之後，東方家的商隊才能幫忙。佟雪瑩想了一下，心裏各種的暗喜。幸好剛才她沒做的太過，不然這會兒可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自然的靠在男人懷裏，然後道：“你放心弄吧，官府文書不是問題。”

“我知道。”東方念笑呵呵地著。官府文書，的確不是問題。“既然如此，佟娘你想要多少呢？在下給您兩輛馬車可夠？”

兩輛馬車？難道他剛才的車馬費……是只兩輛馬車的車馬費嗎？

四爺見她驚訝，明白她心中所想。好心的提醒著道：“一萬兩，那是一輛馬車的車馬費。東方對你不錯，要的不多。”

what？！

佟雪瑩懵了，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多。可接下來東方念的解釋，倒是讓她釋懷了。

“佟娘，琉璃怕碎，所以走的過程會很慢。故而車馬費也就高。”

是了，玻璃這玩意兒肯定不像平時的東西抗折騰。妮輕嘆口氣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圖紙，展開、放在桌上，紙著上面的一塊區域：

“看見了嗎？我要鑲嵌在這個櫃上。至於要貨量……越多越好吧。畢竟我不止開一家店。如果可以，你一個商隊，全都給我拉琉璃。”

轟——

東方念聽她這麽，頓時腦袋“嗡”了一下。朱厚雄雖然沒吱聲，不過蹙眉的動作，也在表現出了自己內心的意外。這麽多的琉璃，車馬費估計就要二十萬兩，再加上東西……

她可真能折騰！

東方念擅長察言觀色。四爺的面色他全部看在眼裏。估計此刻，他們二人的心裏，想的都是一樣的吧。既然如此……抿唇道：

“佟娘，你能跟我，你要這麽多琉璃到底要幹什麽嗎？或許……咱們不用琉璃用別的也能代替。”

佟雪瑩聽到這話，挑下眉頭、點點頭。或許還能有神助攻呢！這樣能省銀。妮想到這兒，笑瞇瞇的看著他，：

“你看這個地方了嗎？我打算用琉璃之後，把首飾都放在裏面。四個角放上夜明珠，增加買主看貨的光線。到時候……怎麽金銀物件放在外面，萬一被偷、被搶，還是挺方便的。”

“你若是弄這個櫃，偷、搶的人會更多。”四爺忍不住的吐槽。

佟雪瑩白了他一眼不吱聲，但是東方念附和的點頭，讓她嘴角狠狠抽了兩下。這倆家夥，還真是……能打擊人。不過倒也能理解，畢竟她要那麽多琉璃，少都得一百萬打底。

這筆費用不低，他們倆也是為她好。琢磨了一下，嘆口氣，拍板道：“別了，我就要這個了。店鋪裏的東西賣價不低，我若是弄得跟平常首飾鋪一樣，那就是自跌身價，沒必要。”

朱四爺喝酒沒理她。東方念倒是明白的點點頭。從她跟自家妹做伊閃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她剛才的描述，他大致已經明白了她的法。

主要就是想在新意上博眼球，讓那些大戶人家的女人過來看、進而買。看著她手上的戒指，抿唇一下，：

“既然佟娘已經決定了，那要不咱們這樣。先用三輛車拉琉璃，我再給你淘一些分割琉璃的工具。這樣木匠打櫃的時候，也能用到。”

佟雪瑩聽他這麽，遲疑了一下。三輛車，可能還有些少。不過對那個工具，倒是很讚同。確實得有這東西，不然做都沒法做。

“三輛車的琉璃，絕對夠佟娘這家店鋪用的，應該還能餘富出來一套。這個就以防萬一了，如果有人來鬧場、砸店之類的事情，也能有備用的頂一下。”

老天，他還真敢出口。

她留一套，就是為了人家砸店的時候修補用？她……

好吧，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東方，就按照你的做吧。三輛車給她拉貨，最好從硨磲國再弄來一個專門搞琉璃的工匠。”四爺拍板定死的著結束語。預示著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佟雪瑩心裏琢磨了一下點點頭，從懷裏掏出準備好的銀票，點出十張放在桌上，：“這是訂金。多退少補。”

“好。”東方念點了一下銀票之後，疊好、揣進懷裏。

雙方關系固然是好，不過生意就是生意，不能跟感情混為一談。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是做生意的規矩。事情談妥，東方念瞅著佟雪瑩開始訴苦妹妹的婚事。

要這個做大哥的，也真是心疼妹，趕上老媽一般的為其操心。佟雪瑩原本不當回事兒吃東西，可當她聽到今兒馮昊陽找了他，不禁放下了筷。

“……這雯櫻我怎麽都勸不好了。人家馮大人也了，不幹涉她做生意，但是不是可經常外出，每月只有七天時間出去。可是……可是這丫頭什麽都不幹，氣死我了。”

東方念苦逼的完，端著酒杯悶頭喝酒。心裏的不爽，可想而知。朱厚雄微微蹙眉，把玩著酒杯，讚同的道：

“昊陽做的沒錯，換做是本王別七天，一天都不行！”

轟——

佟雪瑩心裏一震，扭頭看著他，狠狠剜了一眼。她知道，這話是給她聽得。不過成親了自然不能亂走，除非是必要的事情。

馮昊陽能做到如此大的讓步，那就明他是真對雯櫻上心。這門婚事，郎有情、妹有意，那是鐵成的事兒了。想到這兒，親自給東方念倒了杯酒，：

“哎，先恭喜你了啊。”

東方念一聽這戶，差點沒罵出聲。要不是礙於四爺在跟前兒，他肯定就脫口罵了。這叫恭喜嗎？這叫添堵！好好的妹妹跟她學做生意，如今性都學的一模一樣。

馮昊陽不是寧親王，沒有他的魄力，先把妹睡了。他……他都恨不得馮昊陽把人睡了，到時候他把人直接打包送過去。

佟雪瑩看著他滿臉吃癟的樣，抿唇輕笑著搖頭，道：“行了，不就是一個外出沒談攏的事兒嘛。你也得理解雯櫻，偶爾三月三她得進宮。從遼東到京城，七天能夠嗎？”

“可是……”

“你別急，我給你出主意。”佟雪瑩給了他一個“你且安心”的眼神之後，端著四爺的酒杯，巧的抿了一口，又道，“你回去找雯櫻，跟她這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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