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內很安靜，閨房外就很熱鬧。夜半時，半大孩不睡覺，再加上又是過年，鞭炮就放起來沒完沒了。

一會兒一聲響，一會兒又一聲。

朱厚雄眼神發直，耳畔不停縈繞著她剛剛的那席話。佟玉恒抱著孩，董晴倩下身都是血。這意味著什麽不用，他能猜得到。

現在他就掛念一個問題，那便是七是不是他的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如果董晴倩打那以後沒有跟過別人，那七無疑就是他的骨血。

但若是她跟了別人……

還有就是她的佟玉桓。這個時間對不上，估計又是誰做的，然後她潛意識裏又認為是佟玉桓。就像那會兒西門翼的事情。如果董晴倩死之前真的生了孩，為何沒有人知道呢？就連董家也……

難道董家刻意隱瞞嗎？

餘光瞥見她擔憂的表情，不禁長嘆口氣，把鞋脫掉。翻身躺在炕上，拍了下旁邊的位置，：

“躺下吧，明兒還得出去拜年呢。”

她擔心他，他心裏明白。兩個人相處不是一個人的時候，需要顧及一下對方的感受。這是當初董晴倩對他的。

佟雪瑩聽了點點頭，也踢掉鞋，躺在他的身邊。感受到腰上火熱的大掌，抿了下唇想話，卻沒有出口。算了，就這麽陪著吧。

除夕的晚上，燈是不可以滅的。五宿長明燈，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看著天花板，朱厚雄輕捏了她的纖腰，喃喃地道：“瑩兒，你七會是我的孩嗎？”

“我希望他是。”佟雪瑩沒有遲疑，著自己心中所想。她確實希望七是他的孩，這樣對七、對他、對她，三個人都好。琢磨了一下，仰頭看著他，又，

“你回京城見到我爹，可以直接關於七的事情。實在不行就詐他，看他會不會反駁。”

“你的意思是直接問他，為何七是我的孩，他不告訴我”

佟雪瑩點頭，“嗯”了一聲。這事兒若是迂回的問，肯定沒有任何效果，還會讓那個便宜爹打太極。直接去詐，雖然有些不光明，但卻最有效果。

朱厚雄翻身，大掌摸著她的俏臉兒，半天都沒有吱聲。若真是他的孩，他該怎麽去面對呢？內心應該是高興的，畢竟他年紀也不了。

就是不知道七會不會接受，在孩的心裏，能不能認他這個父親。關於佟玉桓勾結苗疆的事情，他沒打算告訴她。一來怕她感情用事，擔心徐世叔的安危；二來也是不想她跟著著急。

這丫頭的脾氣他了解，這事兒若是被她知道，還不得嚷嚷著去苗疆尋人。那會兒才是他最難辦的。看著她眼底的烏青跟眼裏的紅血絲，心疼的刮了下她的鼻：

“這兩天累壞了吧。”

轟——

妮的臉兒瞬間紅了。原本以為臉皮練就的很厚，沒想到他一句話就給破了功。粉拳輕捶他胸膛一下，嬌嗔的道：

“正經事兒呢，你提這個做什麽，無賴！”

“呵呵……”四爺見她這般，難得好心情的笑出了聲。慰藉的舒了口氣，然後親問下她的面頰，又，“能遇到你，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如果七真是我的兒，那冥冥之中，就是我們在一起，你跑不掉。”

呃……

可不是，穿越萬年，跨越空間過來了結這段情緣，可不就是冥冥之中、跑不掉嗎！

伸手環住他的脖，主動送上朱唇，親了一下，開口道：“既然這樣就更該珍惜彼此。我最遲兩年之後切京城，到時候我要親自把這一切弄清楚。”

“你答應我，不管你查到了什麽，都不可以瞞著我，哪怕這事兒我知道了會上火、會著急。我們之間需要的是真誠以待，你懂嗎？”

“坦誠相待爺兒都可以。”朱厚雄沒正經的扯皮。

佟雪瑩見他這般，心裏才最是著急。很明顯的拉大旗作虎皮，蒙她呢！臉瞬間撂下，很是不悅。朱四爺察覺到她不願意了，輕嘆口氣點點頭，抿了下唇，給著承諾：

“好，從我這次回到京城，不管查到什麽，都會寫信告訴你，嗯？”

“你保證？”佟菇涼不放心，再次確認。

四爺無法，再次點頭的：“爺兒保證，爺兒一定跟你，絕對不瞞著你，你是爺兒的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佟雪瑩高興地不行。傲嬌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瞬間破功笑了。

甜言蜜語沒人嫌棄，尤其是他“她是他的命”。只要他不瞞著就比啥都強。只不過她沒聽清字眼兒，朱四爺的時候回到京城，不管查到什麽。

前提是他回到京城之後！

……

一夜無話，轉天又是一個忙碌奔波的日。迎來送往，陪笑聊天。佟雪瑩到最後只覺得腦袋有些暈，特別的想睡覺。昨天晚上僅僅睡了兩個時辰，就是現代的四個時。

朱厚雄跟東方雯櫻倆人都在各自的屋裏補眠，唯有她苦逼的在這兒陪人聊天。如果現在給她一張床，她能立馬倒頭睡覺，但是不行，柳二嫂帶著孩過來拜年了。

孩們去了董老爹那邊，平日裏都跟老爺，所以得過去給他磕個頭。柳二嫂坐在吳氏的房間裏，跟她還有佟雪瑩閑話家常。一會兒問餃吃的什麽餡兒，一會兒又問昨天守歲都做什麽打發時間。

吳氏睡得比較好，所以對於她的問題都一一作答。佟雪瑩完全是用茶水吊著，不然早就睡著了。紅霞從外面走進來，屈膝行禮一下，：

“東家，外面有個姓柳的過來拜年，還有事兒想求您。”

佟雪瑩正游離呢，聽她這麽打起精神，納悶的問：“姓柳？哪的？”

“是泉柳莊的，我把她們帶去了廂房。”

紅霞這話完，柳二嫂跟佟雪瑩都相視一眼，心裏隱約猜到了是誰。只不過他們為什麽會過來呢？好像他們家也在孝期，不宜串門、拜年吧。

佟雪瑩嘆了口氣，起身打算去見見。柳二嫂見狀，出聲的：

“妹，要不我跟你去吧。”

“哦，也行。”佟雪瑩點頭，直接挽著她的胳膊，跟吳氏打聲招呼，便去了廂房。

廂房內，果不其然，柳舉人的媳婦兒帶著三個閨女過來了。桌上放著槽糕還有一個攢盒，應該是有些檔次的東西。四個人見到她們，都紛紛走上前，由柳大娘打招呼，：

“冒昧打擾，還望佟娘不要介意，我這也是……”

“無妨，柳大娘坐吧。”佟雪瑩比劃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坐在了主位上。柳大娘原本要去左下方坐，不過被她給阻止了。指著旁邊的位置又，“大娘就坐那吧，沒事兒的。”

“哦，多謝。”柳大娘側身一下，很是禮貌的回應。

柳二嫂跟其他三個姑娘分別坐在左右兩旁。藍裳從外面走進來，手裏端著茶水，奉上之後屈膝一下，轉身出去了。柳大娘打量著廂房，輕嘆口氣，：

“原本今日我們不該過來，畢竟重孝在身。可是……初八便要走了，什麽時候回來不知道，總要替……替我那個不爭氣的兒贖下罪，還請佟娘不要再怪他了。”

佟雪瑩聽到她這麽，不禁蹙了下眉頭。柳二嫂聞言也是一楞，扭頭看著柳舉人的大姑娘，聲的問：

“你們……要走？”

“嗯。”大女兒點點頭，捧著茶杯，“祖母已經被二叔接走了，我們姐妹三個都已經成家，也是時候獨自出去單過了。至於我娘……她想回娘家那邊安家，畢竟泉柳莊……太傷人心了。”

佟雪瑩扭頭看著柳大娘，見她滿眼傷感，於心不忍的：“柳大娘別太自責，畢竟那事兒跟你也沒有關系。離開也好，傷心之地久呆終究不是好事兒。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柳大娘點頭，從袖口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又，“佟娘，這封信是我在收拾兒房間時找到的。信件我沒有打開，裏面的內容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跟你們有關系，所以我就送來了。”

佟雪瑩聽到這話，頓時挑了下眉頭。把信封拿起，看著信上的字跡很陌生，沒見過。倒也沒著急打開，放在一旁，看著她感激地：

“有勞柳大娘跑這一趟了，專門為了送信。”

“也不算是，就是覺得應該跟你告個別。”柳大娘苦笑的著。指著桌上的東西又道，“這一共是兩份，還請佟娘幫著給春竹的二位兄長送去。如果不是兒，他們也不能……”

“大娘，您喚我雪瑩就好了。至於那事兒……咱們不提了，海林大哥那邊也不是看不開的人，他們不會揪著不放的，放心吧。”

佟雪瑩受不了她心翼翼的樣，看著就特別的心疼。雖然心裏也怨她、怪她，可一碼歸一碼。那事兒畢竟不是她做的，不能全都責怪在她的身上。

更何況能把這信送來，就明人家沒打算隱瞞此事兒……四更結束，我在寫會兒，如果多寫出一章，就先還了，你們不用等，明兒看也一樣。麽麽噠，明兒見，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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