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也不會做，還把巴豆當成了橡給餵了。人栓家從南面弄得巴豆，還挺費勁兒的呢，唉！人家本來尋思……”

“哈哈……哈哈哈……”

吳大娘的話沒等完，佟雪瑩就止不住笑出了聲。巴豆跟橡？長得倒是有點兒像。原本她也不認識橡，去山上挖野菜的時候，高氏跟她過一嘴。

那個橡可以餵，鬧饑荒的時候，人也吃那個橡面。味道不好，苦、澀，還容易引起便秘。給吃橡沒啥事兒，但是這個巴豆可就……

“……大娘，那還不得拉瘦了啊。”佟雪瑩笑的眼淚出來了。

“啥瘦啊，都拉脫水了。好在那是長成了的，要是這羔，估計就沒命活了。”吳大娘完，輕嘆口氣，有些自責的又，“原本是去幫人家忙的，反倒給人家添了亂，這事兒鬧得。”

七在旁走到她身邊，伸手輕拽她的衣角，特別認真的：“吳奶奶別自責，我家沒有巴豆，你可以放心餵的。”

“噗——”

佟雪瑩沒給面，直接笑出了聲。吳大娘聽了，也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接，木訥的點點頭，算作回答。

……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再拌鹹菜，佟雪瑩就相對得心應手了不少。準備工作開始做，許多步驟能省則省，有些東西能不用就不用，省了不少開銷。

和辣椒面的調料，尤其是水果，這個是絕對不能少的。上次買了七個，花了三十文錢。辣椒面剩了一些，將吧夠用。

這倒是提醒了她，等再去趕集賣鹹菜的時候，在鎮上買辣椒面，便宜。

清點好要買的東西，跟家裏打聲招呼，便去了村頭的雜貨鋪。蘋果、梨首先要買的，挑了一些過程，足足六十個銅板，那雜貨鋪的老板見了，都直咧嘴。

佟雪瑩很大方，數出銅板付錢，慕容楓每個月給了十兩銀，總不能苛刻了人家吳大娘。水果多買了不少，回去大家一起吃。

茶葉跟蜜餞也多少買點兒，上次在鎮上吃飯，她發現了吳大娘吃完飯喜歡喝茶水。

他們家沒有茶葉，可吳大娘吃完飯，還是會習慣性的喝些熱水。她對茶沒研究，不過這茉莉花茶，聞著還挺香，又便宜。買些回去大家一起喝，很不錯。

老板人不錯，見她買了這麽多東西，還多給了點茶葉。把東西放到籃裏，佟菇涼提溜著往回走。春耕剛剛開始，田間地裏不少農戶都在翻地。

這個時候，人口就很重要了。家裏人口多，幹活的人就多，地種的也就相對快很多。但是你要是人口輕，可就不一樣了。劉常山他們家平日裏就一家三口，可到種地的時候，人還真不少。

家裏分出去單過的孩們，都回來幫忙種地。要不怎麽父母平日裏的表現，是孩最重要的榜樣。據劉常山一家，早年也是因為成家之後，跟父母分家單的。

可就算分家，每年到了種地的時候。他們哥幾個都會先去幫著老人把地種了，然後才是種自己家的。時過境遷，如今他們成了老人，孩們也都紛紛效仿他們年輕的時候，多好。

高氏偶爾會過來串門，起家裏的這幾個孩，臉上都是有笑容的。佟雪瑩看著自家地裏，劉常山帶著兒們種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著。

“死丫頭，挺悠閑啊，買的啥啊，給我看看。”

原本還愜意的心情，被這突然竄入的聲音，弄得一楞。回過神來一看，不禁蹙起了眉頭。還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帶七買水果碰了姚氏，這一次自己來買東西，碰見了佟大生。

這兩口，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輕蔑的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你誰啊？你算哪棵蔥啊？我買啥，憑什麽給你看？”

佟大生聽到這話，立著眼睛，理直氣壯的到：

“我是你爹！”

“呸——”佟雪瑩不客氣的朝他吐了下口水，往後退幾步，保持點兒距離又，“佟大生，別特麽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佟家養的一條狗，主家派你過來是照顧姑奶奶我的，別給臉不要，懂？”

面對如此大言不慚的佟大生，根本不需要給面。這種人，越慣著越賽臉。只要保持一定距離，別傷到自己就好。

佟大生被罵的有些火大，正巧村裏的二狗回來，眼珠一轉，輕嘆口氣：

“閨女，就算你現在分家了，我跟你娘還是你的親人、長輩。你娘受寒好幾天了也不見好，就是想你，你回去看看她吧，行不？”

這樣的態度，根本不像平日裏地痞的佟大生。事出反常必有妖，佟雪瑩警惕的看著他，並沒有著急話。果然，沒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呀，生在這兒幹啥呢？喲呵，是七他娘啊，你們爺倆不回家事兒，在這兒站著幹啥？”二狗走到跟前，看著他們“父女”這樣，納悶的問著。

佟大生見機不可失，趕緊換上一副痛心的面孔，搖頭道：“喲，是二狗兄弟啊。我們……沒啥，就是好久沒見我閨女了。看見了，跟她聊會兒天。”

二狗是出了名的願意管閑事兒，一聽這話，頓時就指責佟雪瑩，：

“七他娘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雖然跟你兒分家出來另過，可你爹、你娘是你親人啊，得時不常的就回去看看，哪能分家就不回去啊。”

郭德綱曾經過：有一種人，不明白任何情況，就勸你一定要大度的人。這種人你要離他遠一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這個二狗就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沒勸大度，可啥都不知道，就讓你回家瞅瞅，試問哪個是她家？

佟雪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著二狗想辯解，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瞅著佟大生：

“行，我知道了，有時間我就回去看她。”

沒等佟大生啥呢，那個二狗竟然不願意的開口了，

“哎，我七他娘啊，你現在不是沒啥事兒嗎？跟你爹回去看看唄。”

看你妹？！

佟雪瑩真是恨不得滅了這二狗，餘光瞥見那佟大生，正幸災樂禍的挑釁她呢。

這要是能忍了，還真不是她佟雪瑩的性格。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十分不客氣的：

“你知道什麽就讓我回家啊？我為什麽分家你知道嗎？啥都不清楚，啥都不了解呢，就在這兒哇啦，你哇啦啥？我回不回家跟你有關系嗎？那是不是我家，你知道嗎？啥都不知道，就一邊呆著去，安分守己，懂不”

完，朝地上吐了下口水，提溜著她的菜籃，就往前走。路過二狗的時候，還故意踩了他一腳。這種人，就特麽欠揍，打幾次也就老實了。

可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跑步聲。接著那二狗就又站在她面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跑的，還是因為氣的。

“七他娘，你這話啥意思？我好心好意勸你回家看看，有錯嗎？你這是幹啥？幹啥罵我？”二狗不願意了，又是覺得委屈，又是覺得不甘，直接攔住她的路，跟她開始理論。

佟雪瑩也不白給，站在原地，理直氣壯的道：“你哪個耳朵聽我罵你了？我是罵你祖宗了？還是撅你親娘了？”

“瑩姐兒，你這是幹啥？爹咋教你的？那是你二狗叔，你怎麽話呢？別以為你分了家，我就不能管你，在沒有點兒禮貌，心我拍死你？”

佟大生這邊呵斥著，那邊二狗伸手指著，氣的渾身直哆嗦，話都不全。

“你……你……”

佟菇涼也真不慣著，直接伸手，用力揮開鼻梁前的食指，大聲呵斥著：

“指？指什麽指？你娘沒教過你講文明、懂禮貌啊！你爹沒告訴過你不許胡亂指人嗎？一點教養都沒有，論資排輩，我還得叫你一聲大叔。我叫你，你受得起嗎？”

“我打死你個……”

“你打誰？！”

二狗的話沒等完，裏正劉生直接呵斥出了聲。原本看熱鬧的佟大生要溜，佟雪瑩眼尖，直接開口道：

“爹，你幹啥去啊？剛才不還要拍死我嗎？我就在這兒呢，沒走！”

轟——

佟大生沒想到劉生會過來，他是從佟雪瑩從家出來後，就開始跟著的。一路跟到村頭雜貨鋪，這期間看見了劉生，不過那會兒他正翻地呢，根本不應該過來的，誰曾想……

察覺到劉生嚴厲的目光，賠笑著看著他，胡亂的搖著頭。二狗自覺委屈，如今看見裏正過來了，頓時覺得有了靠山，指著佟雪瑩開始訴苦：

“生哥，你可來了。這七他娘也太霸道了，大生兄弟讓她回家看看，她不僅不回去，還……”

“我二狗叔叔，咱話能不窩著舌頭嗎？我沒不回去，我我有空就回去，你聽不懂？”佟雪瑩沒管那個，直接打斷他的話。

劉生知道她的情況，只要佟大生讓她回家，他就什麽都懂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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