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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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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裏,箱子已經整理好。德拉科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著他的合夥人在忙東忙西的在收拾東西,在說著要給誰買什麽帶什麽禮物,聽著他的合夥人在抱怨著倫敦的天氣抱怨著一直下雨心情都很陰郁,他悠閑帶著一絲的笑意“這次笛卡爾好像很生氣?”

“當然生氣,他都沖我抱怨了大半天,如果不是顧忌到你覺得你多少不想讓魔法界徹底的完蛋,他大概想把魔法界給完完全全的搞垮掉。誰讓這次他被那家夥給抓住了手臂還那麽丟臉的爬到陽臺上去。”阿瑟聳聳肩“不過親愛的,你真的不準備看到最後結局?那些人當年那麽對你,你不想看他們的結局?”

“沒興趣”德拉科姿態優雅地喝了口紅茶,漫不經心地放下精致薄到透亮的杯子,拿起手邊剛出版的他的新書翻著“八年前,看到那種漏洞百出稍微戳一下就破的魔法界的經濟系統,我不出手不去賺取最大利潤那才是對不起我自己。那麽破綻百出的東西就這麽放我面前,我當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不過,英國魔法界根本沒放在我心上。它算什麽?如果我真的去針對那些家夥,我也太看低我自己。他們憑什麽可以值得我重視?魔法界的經濟對我來講,不過一次小小的我回馬爾福莊園看望父母期間無聊而玩的游戲而已。”德拉科冷笑一聲“我手上僅僅一家公司就能夠抵過他的所有,我不會眼界狹隘到只和它作對。我該做的事情比這麽個小小的魔法界重要許多。”

“現在,該做的已經做完。網都撒好,只要笛卡爾慢慢收攏就行,我在前期已經親自去談判,,將那些魔法界的店面都收了下來,現在我不需要再出面。我也該回美國了。”德拉科嘴角上翹,臉變得非常柔和“我的小蠍子大概會怪我這麽久都不回家,他都鬧著好幾次的想見見爺爺奶奶。”

阿瑟嬉皮笑臉的“我最最親愛的,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小邪惡的樣子。其實,我也一直很想你,你真的不用只想著小蠍子,你偶爾的也可以想想他的爹地。”

“哼”德拉科橫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這個時候,突然房間電話響起,德拉科還是懶洋洋動也沒動。阿瑟非常主動自覺地走過去接起電話,聽了幾句,他看向鉑金小貴族“德拉科,庫克醫生想見你。”

德拉科坐直了身體,猶豫了一下“讓他上來吧,他已經陷得太深。”

“其實,我不想你見他。”阿瑟放下電話,走到德拉科身邊。他溫柔地抱住了青年,在德拉科耳邊輕輕的說“我不想看到他。”

“別鬧了,他愛的是伊戈爾,不是我。”德拉科頗有些不耐煩地像是趕蒼蠅般的拍掉了阿瑟已經摸到他背上的手。

過了沒多久,庫克醫生一臉的憔悴黑黑眼圈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德拉科時,眼眶紅了,他聲音顫抖的“道森先生,我,我知道按照協議我不該來找您。可是,可是我真的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他,他真的死了嗎?他真的,再不會出現了嗎?我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自私,可是我真心期望他還沒有死。”醫生貪婪的看著鉑金青年的臉,像是,想從青年的五官上看到某個怯弱的人的存在。

德拉科並沒有在意醫生的失禮,他只是輕輕搖搖頭“庫克醫生,伊戈爾死了。他不會再出現,你也不想他再次受到驚嚇,不想他繼續活在這個讓他害怕的恐怖世界裏,他早就想休息。他真的死了。”

“我……當時我是不是早一點,再早一點到河邊”醫生悲傷絕望地“我是不是就因為晚了一步就錯過了一輩子?”

“庫克醫生。”德拉科淡淡笑著“伊戈爾會謝謝你,他會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不過,真的對不起,他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讓他不得安寧,他早就該休息。”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庫克醫生看著德拉科精致魅惑的臉,再也說不下去。

“按照約定,你去美國讀書的費用以及一切的事項我都會讓人幫你安排好,到時候,如果你想在美國開診所也沒有問題,不過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見你。”鉑金小貴族有些憐憫般“庫克醫生,你最好盡快忘掉伊戈爾,他現在在墓地,和他的父母在一起,這也應該是他最後的願望。”

“他的墓地很漂亮,白色大理石的墓碑,常年有著鮮花。那裏除了他的父母再沒有其他人,他可以安心的睡著,睡著他最愛的也是最信任的父母身邊,睡在他唯二不害怕的人身邊。你知道,他是多麽的想見他的父母。”德拉科輕輕的,像是在對某個已經逝去的人說話“我們不會打擾他,這個世界對他傷害太大,他早就毀了碎了。他早就……無法從牢籠裏出來,那個地下市場的牢籠和鐵鏈一直在他的身上。死亡對他來說才是甜蜜的解脫。”

“對不起,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打擾您。再見,道森先生。”庫克醫生最後的看了眼德拉科,然後輕聲的“再見,我的,伊戈爾。”

庫克醫生離開了房間,德拉科深深嘆了口氣,略帶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然後他再次的被阿瑟強硬般的抱在懷裏“怎麽,不舍得他?”

“你胡說什麽?”德拉科又有些炸毛“你明知道我和他只是合作關系,他只是證明有伊戈爾這個人存在。”

“那麽親愛的,你對那個波特的感情,感動嗎?”阿瑟繼續的問,一邊問一邊的開始啃起德拉科的肩膀。

“感動?”德拉科嘲諷般的挑起了眉毛“感動什麽?”

“是感動他找了個精神病人來替代我?還是”德拉科低下頭,再次擡頭時竟然是一副惶恐脆弱蒼白到了極點的樣子……伊戈爾的樣子。青年不停的顫抖著,身體蜷縮成團一副害怕到了極點想要逃跑卻又無法跑掉的絕望模樣,那怯弱的青年顫抖著用比幼貓還細微的聲音“還……還是感動……他……他……他用我……去去……替代……別人……”

“看到你這種樣子我就想蹂躪你,我親愛的。”聽到這話,青年蜷縮顫抖得更厲害。

“親愛的,你這個樣子我好想把你關在家裏。”阿瑟開始解德拉科襯衫的紐扣。突然的,一瞬間從脆弱驚惶恢覆了正常表情的德拉科伸手掐住了阿瑟的脖子,冷冷的“你想幹什麽?”

“沒,沒想幹什麽。不過親愛的,你真的不準備再使用這個身份?伊戈爾的身份可以讓你在英國行動自由,而且這個身份太過完美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不了……”青年略有黯然“我已經讓他的名字又活了八年。”

“伊戈爾,八年前就死了。現在我會還給他真正的安息。”德拉科看著自己的手“他早就死了。”

是的,伊戈爾.雷克,真正的伊戈爾.雷克,那個在地下奴隸市場待了兩年被各種摧殘侮辱後徹底逼瘋,然後在精神病院關了整整三年,被拘束衣捆綁,被電擊治療,每天被逼著吃藥的伊戈爾,八年前就死了,因為父母雙亡而出院,但是他出院的那一天就帶著堅決的求死之意跳入了河中。只是,在瘋狂的只有死亡念頭的時候,他撞了個路人,然後他自己帶的那些東西灑落了一地,被他撞到並送去醫院治療而且陰差陽錯的因為面容有幾分相像而被誤認為是伊戈爾的路人則是……德拉科。而一向精明的德拉科在發現被認錯後並沒有說明真相,而是認下了這個身份。

甚至,為了讓這個身份更加的完美,他找到了庫克醫生,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在僅僅的幾次接觸後,庫克醫生竟然會愛上那虛幻的並不存在的伊戈爾。

遇到哈利,本就是個意外,德拉科從沒想過會遇到哈利,也沒想到哈利會這麽瘋狂的糾纏著伊戈爾。不過,也正是因為哈利讓德拉科毫不留戀的放棄了這個虛擬的身份。

“只要將心中的恐懼、懦弱害怕和脆弱無限量的放大,誰都可以是伊戈爾……”德拉科看著窗外慢慢的說“我不想再讓他的名字被人騷擾。以後,我會用其他的方法回來。”

“而且,這裏該做的也都做完,不需要我再留有其他的身份。”

窗外,雨霧濛濛。德拉科和阿瑟即將離開英國。而英國的人呢?有的也許在悔恨中度日,有的也許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標,有的也許為著還債而掙紮。

而伊戈爾,在細細的雨霧中,在父母墓地的環繞下,安然的睡著。永遠的睡著……不知道解脫後的他,不知道在擁抱死亡那一刻的他是不是終於可以微笑,露出怯怯但透明水晶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的伊戈爾,其實更加的脆弱更加的可憐;真正的伊戈爾,早就死了,八年前就死了,他根本沒有遇到庫克醫生,沒有人解救沒有人幫助,就這樣的跳入河中自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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