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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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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深,深得連貓都回到窩中安睡,連星星都打起了哈欠。路上並沒有什麽人,也沒有什麽車輛。但是德拉科的車在空蕩的大街上開得不算快,速度非常的平穩。車子一直開著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後轉入了一個安靜的小區,然後車子慢慢弄開進了某棟公寓樓的地下車庫。哈利一直騎在掃帚上小心地跟在後面,他看見車子慢慢停下,看著德拉科下車,看著他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神經質地左右看著。

然後他看到青年拿了裝滿了東西的塑料袋惶惑不安地一路跑進電梯,哈利也披著隱身衣進入電梯。他看著德拉科手指顫抖著按了樓層還按錯了兩次,看著青年縮到了電梯的角落不停地發抖,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害怕著什麽,看著青年帶著白手套的手神經質地絞在一起,腳微微跺著得無助而不安。看著這樣脆弱到了極點的德拉科,哈利再也不想隱藏自己的存在,他真的很想知道非常的想知道這些年,到底德拉科遇到了什麽會讓原本高傲的他變成現在這樣易碎玻璃般的脆弱。

脆弱得像是受到過極大的傷害,脆弱地像是精神上有著深刻裂縫樣的難以愈合的創傷。

明明,當年在倫敦街頭的濛濛雨霧中消失前,德拉科仍然是那麽傲慢到了骨髓,仍然是那樣自然地擡著他的下巴,明明,在父母接連去世的巨大打擊後德拉科仍然可以保持著堅強的外表仍然可以無視一切的譏諷嘲笑。

是什麽打擊,才會讓一個驕傲的人失去自尊失去自信的懦弱害怕?

如果可能,哈利想要保護他,想要他不要臉上再露出這種恍惚恐慌的表情。哈利忍不住地拿下了隱身衣。

當看到憑空出現的哈利,德拉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兩眼發直身體搖晃地讓哈利懷疑是不是青年在下一秒就會暈倒。他的表現讓哈利不敢靠近。

“德拉科,是我。我是哈利。”哈利盡可能輕聲地說著,可是,德拉科根本沒有露出認識他的表情,陌生,決然的可以割裂空氣般的陌生。

還沒等哈利再說句話,德拉科突然再次狂亂扔下了手中的東西的迸發出力量般的一下撲到了電梯門上,死命地按著按鈕。而他的口中發出了受傷小獸般的嗚吟聲,低低急急惶惶。

“德拉科,你怎麽了,你怎麽”哈利緊張地往前邁了一步,可是德拉科的身體抖得都快要散掉一樣。

電梯門打開,德拉科是踉踉蹌蹌地跌了出去。然後他連滾帶爬般地往外跑,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地在逃跑,狼狽異常。哈利只聽到樓梯處傳來滾落和身體撞到障礙物上那悶悶重重的聲音,他沖下了樓梯,可是再次的,失去了德拉科的蹤影。

不知道,那個青年是不是正躲在陰暗的角落使勁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是不是,躲在骯臟的垃圾桶後面害怕得發抖。

哈利並沒有洩氣,他終於知道了德拉科住在哪裏,他可以一家一家的找,總能夠找到那個青年,總能夠知道他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哈利本來想問下公寓的管理員,不過那人也是新來的,對住戶並不熟悉。

這棟公寓樓雖然不是最新,但因為地段很好外加交通方便,周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裏的房子並不便宜,甚至每平米比一般地段普通的獨棟房子都要貴。據說裏面設備齊全,各式的服務也到位。這裏適合居住,私密性也很好。所以到現在所有的房間都已經售罄。

哈利本想查到所有住戶的資料,但是因為這個公寓樓是出售而不提供租賃,住戶的資料都是秘密。他只能一層一層地尋找著,每天等著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誰。而在第二天準備去蹲點時,他還沒出門就從雙面鏡裏收到了赫敏的信息。

“哈利,哈利,我只能找你了。”鏡子中赫敏焦急萬分“我現在手頭上沒有足夠的錢,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現在非常非常需要錢。”

“啊,你需要多少?”哈利算了算,他大概手頭上還有點錢,雖然並不多。到現在他並沒有長期的工作,不過有時他會去魁地奇球隊當下顧問,有的時候會去霍格沃茨客串地講講大戰的歷史,當然,這次的經濟危機下,西裏斯給他留下的小筆錢也完全蒸發殆盡,他也變得非常的拮據。

“恩,你有多少?能不能全部換成英鎊?我現在在書店裏,我要買書可是錢完全不夠。我怕今天不買書就被搶光了,我現在正把書都堆在旁邊,我今天一定要買到。哈利,你換好錢就過來,我告訴你地址。”赫敏一口氣不停地說了長串。

“停停停,我記下地址。”哈利手忙腳亂地去拿筆和紙。

“你先去換錢,換好錢再記也不遲呀。今天一定要來,我等你。”赫敏急急地關了雙面鏡

等到哈利好不容易先跑去對角巷換好錢再搭公車去了書店已經到了下午。他一走到二樓,還沒等他開始找,就聽到赫敏高聲地喊他的聲音。

走到赫敏身邊,哈利看著那高高的一疊書有些傻眼。

“赫敏,你要買這麽多?”

“是呀是呀,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大部分書。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他應邀過來演講,這些書都是脫銷的,無論再版幾次都會一下被搶光。這次再過些日子他來英國,托他的福,終於加量印刷。”赫敏兩眼放光興奮地“我本來想托人幫我到美國去買他的書。但是美國也總是幾天就賣光,實在太難買了。”

“誰的書?”哈利看著那高高的小山,發現有很多的書雖然厚薄封面有所不同,但是很多本的書名竟然完全相同“你怎麽買了許多相同的書?”

“版本不一樣,我和你說,版本不一樣裏面的內容總是多多少少會有不同,有的會多個章節,有的會有他特別的解釋,有的會加上他自己寫的導語,沒有兩版是完全相同的。如果是限量版,上面會有他的簽名還會特地加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趣事。”赫敏炫耀般的說著,根本沒有註意到哈利完全茫然的表情“我想買全他的所有版本所有的著作。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這麽多,可惜我身上沒錢。哈利,你的錢夠嗎?”

收銀的時候,哈利掏空了口袋加上赫敏身上的錢勉強正好,挖空了錢包最後只留下少少的幾個便士。赫敏寶貝地將那些書抱在懷裏,不過太重了,哈利偷偷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用了個魔咒減輕了分量。

“哈利,這次真的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吧。”赫敏很開心,她好像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

“你身上有錢嗎?”哈利很疑惑

“沒關系,我把我的項鏈賣掉就行,反正我的首飾都賣得差不多了,再多賣條項鏈也沒什麽。我還可以還你的錢,如果不是怕我走開書就被人拿走,我早就把項鏈給賣了。”赫敏一臉的不在乎,她隨手就將項鏈從脖子上取了下來。

這是條波浪紋的細細白金項鏈,並不貴重但是具有著重要的意義,哈利記得這是赫敏在第一次拿到工資後給自己的犒勞,當時,她還給羅恩買了袖扣給哈利買了領帶夾。

等到赫敏將項鏈換了點錢,她和哈利坐到了一家小咖啡店,外面的燈光漸漸亮起,兩人就點了最便宜的咖啡和最便宜的三明治。

“赫敏,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他是誰。”哈利看著赫敏以情人的溫柔和熱戀般的熱烈在撫摸著那疊書時再也忍不住地發問了。這樣的表情,他從來沒有在赫敏的臉上看到過,就算在和羅恩戀愛時,赫敏都沒有出現過如此外露而熱烈的表情。

“哈利,你竟然不知道他?你看了書的封面看了他的名字你竟然不知道他?”赫敏一臉的不讚同,氣憤地都快要拍桌子“你怎麽可以和某人一樣的不學無術?我告訴你,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他是哦,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次我一定要想辦法去聽他的演講。這是他第一次來英國做演講,聽說以前他都只是在美國的大學和專業協會發表演說。據說次次爆滿,只要他出現,基本上都是一票難求。”

作者有話要說: 哦也哦也哦也,終於放假了,終於可以睡懶覺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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