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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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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微不由得笑道,“你一個男子漢,沒想到心眼兒這麽小。你若是在我手底下做事,眼下都能幫我獨當一面了,我若不是為了你好,我會讓你去你大哥跟前做事嗎?”

蕭惟難為情地摸了摸腦袋,他擡起頭來,朝著謝知微傻傻地笑,聽到有人輕咳了一聲,忙看過去,見他大哥站在廊檐下看著他。

“你過來吧!”

蕭惟楞了一下,依舊是習慣性地看向他嫂嫂,謝知微朝他點點頭,使了個眼色,他便不得不一步步地朝前挪,等挪到了蕭恂跟前,蕭恂一腳踹過去,“不能快點嗎?”

蕭惟硬生生地受了,好在,蕭恂並非真的要踢他,並沒有多疼,反而惹得蕭惟低著頭,偷偷地笑了。

謝知微不由得搖搖頭,不懂他們兄弟之間的這種情意,但總是能讓人感動,想要珍惜。

宴席擺在正堂,多生了幾個火盆,一進來,便暖烘烘的,屋子裏幾盆臘梅盆景,清香被熏蒸出來,彌漫在屋子裏,混雜著淡淡的桂花酒的香味,酒還沒有喝,人便已經醉了。

“姐姐!”

謝明溪走到門口,一把甩掉了母親的手,朝謝知微撲了過來。

謝知微忙拉住了他,見他的手和臉挺幹凈的,便問道,“今日沒有練武?怎麽這麽幹凈?”

謝知慧笑道,“才洗了過來的。”

謝明溪跟著來了之後,因還沒有尋到先生,便暫時跟著俞應治讀書,俞應治眼下就兩個學生,一個是謝明溪,一個是自己兒子。

從古至今,如同醫不自醫一樣,哪怕是大儒都少有教得好自己的兒子的,為此事,俞應治愁死了,後來聽說宸王殿下求賢若渴,謝知微委托王氏從江南求士子過來,他便忙給昔日好友寫了封信,讓他來西邊建立功業。

“母親!”謝知微給袁氏行過禮,道,“母親和妹妹先到我屋裏去坐一會兒,王爺和娘娘在說話,陸大人先回那邊歇息去了,等一會兒再開席。”

“去你屋裏做什麽,我們就在那邊廂房坐會兒,正好門前一排紅梅開得好,給我們泡杯茶,坐著邊賞花,邊喝茶正好。”

謝知微在一旁陪坐,她極為過意不去道,“母親,阿恂說將父親留在西涼主持大局,今年不能回來過年了,若是母親和弟弟想念的話,等開春了送母親和弟弟去西涼看望父親。”

袁氏老臉一紅,極為不好意思,“想什麽想,都老夫老妻了,再說了,王爺能夠讓你父親在西涼主持大局,那是器重你父親,我和你弟弟去做什麽?去拖後腿嗎?”

袁氏覺得,雖然不能時時看到丈夫,但在這裏住得卻很開心,每天都能看到女兒,兒子有女兒管束,很乖巧,也不用她操心,家裏的瑣事不多,不像在京城,謝家那樣的世家中饋,真是讓她頭都大了。

袁氏最近長胖了不少,謝知微便每日裏讓弟弟督促母親飯後一定要走半個時辰以上,走了十來日後,袁氏的精氣神也好很多了。

她很喜歡這裏,喜歡這種不受拘束的生活。

相夫教子,也令她並沒有在意丈夫能不能回來,若能回來過年,最好不過了,若不能回來,丈夫也是在為女兒女婿出力,沒什麽不好。

謝知慧的氣色也跟著好了許多,她哥哥去了崔家族學,前些日子,她收到了三妹妹的信,說是她母親病了一場,人是好了,但瘦了不少。

她看到了信之後,有些難過,卻並沒有讓她多傷心,後來,父親又寫了信來,她便索性將這件事丟在了一邊。

只是,她沒有想到,許良竟然沒有跟著回來,她還以為,好歹能看到許良一眼。

謝知微將妹妹的神情看在眼裏,意味深長地一笑,道,“二妹妹,聽說永新伯世子這次立了大功呢,你高不高興?”

謝知慧的臉一紅,別過眼去,“大姐姐越來越討厭了!”

謝明溪哼了一聲,轉身抱住姐姐,“姐姐,二姐不喜歡你,我喜歡你!”

謝知微道了一聲“好啊”摸了摸弟弟的頭。

謝知慧在一旁道,“五弟,過完年,你又長了一歲了,以後,你不要總是跟在大姐姐的身邊,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謝明溪很不高興地鼓起了嘴,不過,他是極為懂事的孩子,雖然很不樂意,但依然從謝知微身邊離開,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

容氏的屋子裏,蕭惟跪在蒲團上,向容氏磕頭,容氏道,“你起來,你大哥讓你來,不是來向我磕頭的,說起來,是我母子對不起你們母子。”

蕭惟聽得滿腦子都是懵的,他一擡眼看到花楹哭了,他看到花楹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未仔細地看過這個人,此時,看到她,只覺得,這人怎麽令他如此熟悉!

容氏指著花楹道,“她是你母親,當年之事,事出有因,這些年來,你母子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可她卻從未對你有過半點慈愛,並非她不願,而是她不敢!”

說到這裏,容氏眼中一熱,“她是為了保護我,保護你大哥才會如此,所以,我說,是我母子對不起你母子。”

蕭惟頓時震驚不已,他擡起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如在夢中。

花楹忙過來,撲在容氏的腳跟前,“娘娘,您別說了,若是沒有您,也沒有花楹!”

容氏握著花楹的臂膀,想將她拉起來,“不說這些了,說來說去,都是命!”

容氏看著蕭惟道,“孩子,你若是心頭有怨,就怨恨我和你大哥吧,這些年,你母親的心也很疼,你看看她,臉上的皺紋比我多,頭上的白發也比我多,多少次,她偷偷去看你,看完之後,回來整夜流淚,如今眼神也不好了。”

“你不要怨恨她!”

蕭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低下頭來,他被別人罵野種的時候,原來他的母親就在一旁聽著,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他的母親或許就在一旁看著,他怨恨自己的身世時,他的母親就在一旁落淚。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不敢!

他擡起頭來,“大哥他,他就是那個腳踏七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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