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沐生。”蕭山蹙眉制止。

王爺已經夠難受，你如何忍心在他傷口上撒一把鹽？

最後句話，也著實是氣話來著，沐生就是看不下去，他不知道真正的紫煙有什麽好，王爺會一再護她，明知道月小姐是代替去的，只要一句話，便能將人給要回來，可王爺說不出來，王你想要護的人不同。

感情這事，他們作為局外人，確實不該過多幹涉，畢竟，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只是為月小姐不了值，又看不下去夜墨琛的那種做法。

他是一個很幹脆的人，該做決定時，便會想好了再決定，一旦決定了，便不會再想著如何再去挽回什麽。

人，都是很自私的，他不信月小姐會毫不在意，即便她心裏有王爺，也絕對不會選擇跟王爺在一起。

若然月小姐為了紫煙姑娘，心甘情願地隨堯白去，王爺一語，只要在意，便一定會有所想法。

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出月小姐對王爺的關心與在意，王爺難道就感覺不出來嗎？

“你說得不錯，是本王自作自受。決定是本王自己做出的，放了她，便沒有資格再去追她，她若再問本王一句，本王的答案依舊是那樣。”夜墨琛無力地跌坐在床前，渾身的力氣都似被抽幹了般，一臉痛苦。

他說：“若然如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本王會去陪她，讓她黃泉路上不那麽孤單。”

在做選擇那一刻，甚至是之前，他便想過，月如霜比紫煙更聰慧，更厲害，他覺得，若然紫煙去，必死無疑，若然如霜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他卻忘了，她再怎麽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孤身在敵營之中，必定千難萬險，步步為營，辛苦至極，她又是冒牌貨，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她的情況，其實一點都不會比紫煙去好，甚至於真正是紫煙去，或許還會更安全一些。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然時光倒流，他會如何抉擇？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王爺，你若有事，那麽，我怎麽辦？”紫煙掀簾而入，一臉淒楚地看著夜墨琛，泫然欲泣，好不可憐。

子彥隨在其身後，眼中有一抹痛苦閃過。

帳中其他三名將領皆是眉心一擰，眸中劃過一抹不悅，說什麽知書達理，溫柔賢淑？是他們的知識學得不夠好，還是這位姑娘完全與想象不同？

他們齊刷刷地看過去，皆楞了一下。

長相，確實與月小姐長得是一模一樣，可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月小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很遺憾，他們欣賞不來這種嬌滴滴的美人。

他們不免納悶了，王爺這到底是何眼光？有月小姐那般光芒四射的不要，偏要這種小家碧玉的。

罷了，這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三人很識趣地請辭，離開時，連個正眼都沒有再給紫煙。

不過一面之緣，他們便在心裏劃了一個叉，不打算再跟這位看起來嬌滴滴，實則，或許還是有些心眼的女人過多接觸。

“王爺的眼光，可真是……”沐生止不住吐槽。

不過，他的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了，蕭山道：“雖然本將也不太喜歡那姑娘，但是，王爺喜歡，我們身為下屬，可以不喜歡，但是，不能妄論，或許，那姑娘有她的好，不然，王爺豈能選了她而放棄了月小姐？”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才能不那麽火大。

“紫煙曾為王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昏迷好幾年，為了請邪醫出手救人，王爺不只放低身段，還將所有的積蓄都給用光，或許，王爺愛的人是月小姐，而非紫煙，但是，遇到選擇，他會選擇紫煙也是無可厚非。”淩森道出內幕，驚得沐生和蕭山瞪大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來，竟是因為如此！

良久之後，沐生和蕭山才異口同聲道：“若然是我，我必定選擇月小姐，我相信，依月小姐的性子，不管我的答案是什麽，她都會去，不會讓紫煙去涉險，而我的選擇，直接關乎她的心境。”

很多時候，必須要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若然自己連愛和責任都分不清，那是會走很多彎路的。

帳篷內，夜墨琛頗為訝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紫煙：“你不在煙城好好休養，怎麽跑這裏來了？”

“王爺，聽說你被抓了，怎麽樣了？”紫煙上前，一臉緊張地問道。

問過後，不待對方回答，她又道：“我不知道你被抓了，對方要我來換，若是我知道，一定早就來了。”

“本王相信！”點了點頭，夜墨琛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當即問道：“你真的不認識堯白？”

果斷搖頭：“不認識！”蹙著眉，她止不住問道：“王爺怎麽也問這個？”

“只是一時好奇，對方怎麽會想要你來換本王。”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他又問：“本王好像還不知道你是哪國人，我們在南國相識，你是南國人嗎？”

“我是堯國人。”第一次去南國，便認識了你，然後，便有了後面那一系列美好的事情。

“你是堯國人，竟不識堯白？”夜墨琛驚訝，她記得自己是哪國人，卻不識堯白，而堯白卻又因她而來，這怎麽都有些解釋不通吧？

“我應該認識堯白嗎？”紫煙很奇怪。

看來，子彥並沒有將事情的全部告訴她。

想了想，夜墨琛搖頭，道：“沒什麽了，你趕了那麽久的路，也該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王爺，是月如霜以我的身份去將你換回來的？她有危險嗎？王爺不能將她救回來，所以，才想要跟她一起去死？”話到後面，她的話音頗為淩厲。

“是！”這一點，他沒有半點隱瞞。

“若然，是我來換王爺，我落入敵手，王爺無能為力，你可會想去黃泉路上陪我？”她滿目期待地看著夜墨琛。

微微怔了一下，夜墨琛道：“本王不會讓你落入敵手。”即便真到了本王無能為力那一天，本王也不會去陪你，因為，本王還有一個月如霜，還有一個梓辰要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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