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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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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刷新)

“你看這裏。”尚陸指著二樓拐角的墻說。

墻上貼著不少東西, 大部分是小區活動宣傳,物業告示之類的。

尚陸掀開最上面的一張,露出被遮擋的通知。那是來自公安機關的通緝令, 上面有三張黑白照片,看長相分明就是裝修隊三人。通緝令上寫著他們犯有搶劫罪故意殺人罪, 曾經殺害了自己的工友逃跑, 請見到的人馬上聯系警察, 還有懸賞。

許姝看完上面內容,“難怪姜蘭說他們不是好人。”

尚陸道,“這樓有好人嗎”

許姝聞言想了想, “不是還有我嗎”

尚陸扭頭看她, 似笑非笑道:“我覺得你還是別學金融那個沒前途的專業了。”

許姝心說割韭菜怎麽就沒前途了。

尚陸一本正經道:“邪-教才適合你,可以從娃娃抓起。”

許姝回了他一個大白眼。

拐彎來到走道上,許姝下意識避著窗戶走。

尚陸語氣揶揄, “怕看到前任”

許姝剛要說什麽,一擡頭, 就看到窗戶上緩緩下降露出一個額頭, 然後才是一對窟窿的眼睛,他腦袋左轉右轉, 鼻子一聳聳的,不知用什麽辦法感受到了許姝, 緊貼著窗戶面朝許姝的方向,露出邪惡的笑容。

尚陸看到許姝神情變化, 轉過頭,飛快皺了下眉。

謝宇寧的頭靈活地繞著窗戶轉了一圈, 沒有找到可以進來的地方, 神情憤怒又怨恨。

這時離許姝尚陸最近的門打開了。

謝宇寧的頭縮了回去, 沒再露面。

許姝回頭,的門打開,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太太站在門後,被下垂的眼皮壓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朝外張望著,看到許姝,她表情溫和了許多,“你不是住三樓的小姑娘嗎”

“阿婆你好。”許姝禮貌地打招呼。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老太太問。

許姝說“沒有”。

老太太一撇臉看到尚陸,說:“這小夥子挺精神的,阿婆家裏有個燈泡壞了,能不能幫著換一下,阿婆請你們吃西瓜。”

尚陸雙目微睞,說:“好。”

老太太頓時有些高興,把門開得更大。

尚陸腳剛邁出,許姝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小心。

尚陸勾唇笑了笑,“沒事,這麽大年紀,看到了總要幫一把。”

老太太笑得更慈祥,“真是好孩子。”

尚陸走到門前,手撐在門上,語氣有些挑釁,“請我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老太太面色一僵,青筋外露的手握緊了門把。

突然,門裏急促地響起一個聲音,“關門。”

嘶啞的嗓門聽起來是個中年男人。

老太太面色大變,不由分說立刻關門。

尚陸有意抵著,門沒能合上。

老太太臉上耷拉的皮輕顫,眼裏露出狠色。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從走道裏傳來,還伴隨著球在地上拍動的聲音。

“許姝姐姐,”薛燕從家門口跑過來,“你又回來了”

許姝和尚陸同時轉過臉朝她看去。

趁著尚陸分神,老太太用力推開他的手,飛速關上門然後反鎖。

薛燕已經跑到許姝面前,手裏捧著個皮球,眉眼彎彎笑容開朗。

許姝對薛燕的感覺很特別,論活著的年齡,她只比姜蘭大了一兩歲,但她給許姝的感覺,是孩子,又不完全是孩子。

許姝笑著和她打招呼,開門見山地問:“薛燕,上次你和我說,千萬不要回家是因為什麽”

薛燕仰頭看著她,一雙微圓地杏眼微微瞇了一下,她突然湊近了許姝,作勢聞了幾下。

許姝不解地問她聞什麽。

薛燕說:“許姝姐姐,你見過下面墻裏的那個小鬼了”

“這你都知道”許姝訝然。

薛燕皺了皺鼻子,“她身上那個黴味,我一聞就聞地出來。你肯定和她接觸過了。”

尚路聽到她們兩對話,評論了一句:“下面那個蠢蠢的,這個倒是鬼精的很。”

薛燕笑嘻嘻地說:“哥哥長得真漂亮,比電視裏的人都好看。”

尚路笑了起來,看她的目光已經帶上幾分探究。

“許姝姐姐,”薛燕拉扯了一下許姝的袖子,“你要去我家坐一會兒嗎”

上次她也是這麽熱情招呼過,許姝記得她的母親和弟弟的狀態十分古怪。

“你媽媽在家嗎”許姝問。

薛燕道:“她帶著弟弟去看病了,現在不在。去吧去吧,我請你吃零食。”

許姝莞爾,聽她口氣,分享零食似乎是個很高規格的招待。她看了一眼尚路,他點頭示意可以去。

三人來到薛燕的家,她家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廚房和客廳都很淩亂,嬰兒用品和玩具扔地到處都是。薛燕視而不見,熱情招呼兩人在客廳坐下。

她打開冰箱,伸長了手從裏面拿出兩罐酸奶,是草莓味的。然後又打開房間門,進去拿了兩塊巧克力出來,遞給許姝和尚路。這就是她說的零食。

許姝看著她,再想到姜蘭,莫名有些心酸。不過還是要先聊正事。

“薛燕,你告訴姐姐,回來會有什麽危險”許姝問。

薛燕眨了眨眼,“姐姐,你應該知道的,剛才在窗口那個就是原本會把你殺了的人。”

“你知道”許姝大吃一驚。

尚路原本懶散地靠坐沙發上,聞言立刻挺直了身體。

薛燕一口道破的是許姝在這個世界原本的故事線。

“知道。”薛燕回答地很直接。

許姝追問:“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薛燕抿了一下唇。

許姝一直盯著她的臉。

過了許久,薛燕才開口,“姐姐你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在樓梯拐角找東西,走到三樓,我路過你房房門口,突然就昏了過去,我夢到一片葉子,我拼命地去夠,就怎麽也沒夠到。醒來之後,我就知道很多事了。原本想不明白的也突然都明白了。”

她忽然指著茶幾下放著的一本童話書,說:“這裏就是這個,對嗎”

許姝驚地心底竄起了涼意。

薛燕居然知道這個世界的原型是一本書。

尚路臉色變得嚴肅,薛燕不僅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她還知道怎麽去避忌世界規則,不是直接說出來,而是借指書籍來表達意思。

準確地說,這個世界並不只是覺醒了許姝一個,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某方面成熟的令人心驚的薛燕。姜蘭那樣的情況,只是蘇醒了力量和本性。但是薛燕,卻已經窺探到命運的一角。

她和許姝尚路是同類。

尚路道:“你是怎麽想的”

薛燕笑容淡了些,面露猶豫,過了一會兒回答:“許姝姐姐已經離開這裏,但我不想走,我還是想留在這裏。”

“為什麽”尚路已經完全不拿她當孩子看,直接說,“知道命運的存在,難道不想徹底擺脫”

薛燕眼底浮起玩味的笑意,“真的擺脫了嗎許姝姐姐不是又回來了”

許姝說:“你這樣說真讓我有點害怕。”

薛燕表情變得認真,“姐姐,在外面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回到這裏,我們都是被情節約束控制的人,要擺脫真的很難。”

她說話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像孩子。

許姝說:“所以上次你提醒我不要回來,只要一回到三樓,我就會按照原本的故事情節走”

薛燕點頭。

“可是謝宇寧已經瞎了,他沒有能力殺我。”許姝經歷了那麽多危險,對謝宇寧這類的,已經不覺得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

“那只是還沒有達到命運結點的那個他,”薛燕說,“在樓外,在一樓,二樓的他可能殺不了你,等到了三樓,命運的結點到來,世界要歸於原位的力量會變得空前強大,他也會變得很可怕。”

許姝出於本能知道她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尚路眼神微變,“你知道這麽多,離開二樓的方法也應該知道”

薛燕嘆了口氣,“今晚就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能順利度過,明天白天的十一點就可以離開,如果不能,那大家就都要留下來了。”

她說的是“大家”,而不是你們。

許姝註意到這點區別,說道:“今晚不僅是關系到我們,也關系到你”

薛燕道:“姐姐還沒有發現嗎,這棟樓裏沒有誰能獨善其身。你回來了,樓裏所有的一切就在往既定的命運運轉。我當然也不會例外。”

許姝道:“姜蘭告訴我,這裏所有異常的根源,來自地下。”

薛燕笑了,“住在一樓果然感覺挺敏銳。”

“薛燕……”

薛燕“噓”的在唇前做了個手勢,“我不能說太多了,尤其是關於我自身的,那會引來反噬。”

她手指朝上一指。

異世界的規則。

尚路目光沈沈的,突然開口道:“你希望我們幫你一起擺脫命運。”

薛燕端坐著,臉上流露出一股出塵的氣息,“只有我成功了,你們接下來才更有勝算,不然我們就只是困在蛛網裏的昆蟲,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尚路道:“你身上到底怎麽回事也不能直接告訴我們。所以到了晚上,我們只能見機行事”

“對,我不能說,要你們自己去發現。”

許姝環顧周圍,努力回想著上次來看到的東西,她問:“和你弟弟有關”

薛燕點頭。

許姝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每晚都會進去吃他。”

薛燕笑而不語。

“當時你說他還剩三口氣,那現在呢”

薛燕豎起食指。

尚路聽她們對答,眉頭擰起,忽然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薛燕看了眼時間,說,“快了,他們應該已經到樓下了。”

尚路從狹小的沙發上起身,招呼許姝,“那我們就先走吧。”

許姝也站起來。

薛燕沒說什麽,一蹦一跳地跑去開門,行為舉止看起來就是個孩子。

出門之前,尚路突然回頭問了句,“你們家和鄰居關系好嗎”

薛燕說:“我媽在生我弟弟之前,經常和鄰居一起打牌逛街。”

離開薛燕家,許姝和尚路往前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手裏抱著個孩子走過來。許姝認出那就是薛燕的媽媽。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許姝看到她手裏的孩子,和上次相比幾乎沒變化,面無血色,氣息微弱,像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夭折似的。

尚路來到樓梯拐角位置,三樓通道被墻封住了,而一樓則是一片迷霧。

許姝覺得住在這裏的居民眼裏所看到的世界應該和他們不一樣,薛燕媽媽從外面回來沒有任何異常。

尚陸站在扶梯邊,說:“你怎麽看”

“嗯”許姝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尚陸在問剛才薛燕說的那些,“上次在通術裏我就覺得她不一般,沒想到她和我們是一樣的。”

尚陸卻沒有繼續說薛燕,而是忽然問了句:“要不要在這一層就把你那個初戀做掉”

許姝詫異地看著他。

“舍不得”尚陸唇角微勾。

神特麽舍不得,許姝悄悄在心裏嘀咕一句,“怎麽做掉”

“很簡單,打開窗戶讓他進來,然後殺了。”尚陸說得輕描淡寫。

許姝哦了聲,心想哪有那麽容易。

但沒等她再說什麽,尚陸已經轉動把手打開了窗戶,一股帶著沁骨涼意的空氣從外面流進來。

尚陸對著她招手,“你過來點。”

許姝知道他的意思,從剛到這個世界謝宇寧就找過來,看得出他的目標就是她。

許姝站在窗邊,尚陸往旁邊挪了點,貼墻站著,從外面看進來,如果不探頭看不到他。

才站了沒一會兒,許姝就聽見很輕梭梭的聲音在外墻響起,她朝尚陸使了個眼色,尚陸點了點頭。

謝宇寧的頭出現在窗戶上方,他雙眼成了黑色的血洞,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感知,頭從上方往下垂。先露出頭發和額頭。從他的姿勢許姝只能想到他現在的姿勢是倒吊的。他轉動腦袋,咧開嘴,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在確定許姝的方向後,他一下就激動了起來,頭慢慢朝窗戶內伸進來。

許姝手裏抓著青銅長釘,不敢放松地盯著他。

謝宇寧的鼻子比起之前變大了許多,鼻翼翕動,在空氣裏嗅著什麽。許姝看到他那又長又彎曲的脖子,從外面以詭異的弧度連接著腦袋。就在差點要全部進入窗戶的時候,謝宇寧的臉上露出吊詭的笑容,然後飛快後退,把頭縮了回去。

“小滿,三樓見。”

假裝溫柔的語氣裏藏著極致的兇殘。

許姝轉頭看了尚陸一眼。

他臉色很冷。

“不上當。”許姝有點失望。

“昨天看他連鐵門都打不開,還以為智商全貢獻給身體變異,沒想到居然還聰明起來了。”尚陸道。

許姝把長釘收起,然後關上窗門,“可能這就是薛燕說的,世界原本的軌跡很強大,想提前解決沒那麽容易。現在還是先專心解決二樓的事。”

尚路挑了挑眉,回頭瞥了一眼走道說:“剛才答應幫阿婆修電燈的,還沒去呢。”

許姝:“人家不會給你開門了吧。”

尚路:“那可不一定,走吧,去看看。”

許姝記得剛才老太太的房間裏有中年男人在尚路要進門的時候喊關門,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來到老太太的門前,尚路敲門。

門緊閉著完全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許姝給了他一個眼神說,果然。

尚路氣定神閑地繼續敲門,還和許姝閑聊起來,“剛才裏面開門的時候,你那個初戀馬上就躲起來了,記得嗎”

許姝沒好氣地說,“能不能別老喊初戀了,都要被你喊出ptsd了,再說他也不是我初戀。”

尚路斜睨她,“不是你初戀”

許姝其實壓根不記得初戀是什麽,隱約印象初中時好像和一個男同學有過好感和暧昧,自從她意識到過去的一切並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小說賦予她的一種設定之後,那些記憶就變得模糊和面目全非。

尚路在說話的時候手也一刻不停地敲門,後面幹脆變成拍。他越來越用力,門板顫動,走道裏回蕩地全是敲門響。

裏面地人終於忍受不了,門打開一道巴掌寬的縫,老太太露出半邊臉,陰沈著臉說:“你們要幹什麽”

尚路往前一步用腳抵著門,“阿婆,你家燈泡不是壞了,我們來幫你修的。”

老太太聲音拔高,“不需要,我會自己修。”

“你這麽大年紀,萬一弄傷就不好了,還是交給我們這種小輩來吧。”

老太太被他用話堵得臉色發紅,她驚恐地發現門縫越來越大,尚路直接把門推開,任她怎麽用勁都無法擋住門。

“你們!”老太太眼裏簡直冒出火星。

尚路徑直走進屋內,這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型,比薛燕家多出一個房間,此時房門緊閉。許姝剛才看到,是尚路推門進來的時候,那個房門才關上的。

尚路目光飛快在房內掠了一圈,一本正經地問,“哪裏燈泡壞了”

老太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有些無奈,說:“廚房。”

尚路來到廚房,打開燈,燈沒有亮,果然是壞了,“新的燈泡在哪”

“真的要換”

“當然。”

老太太從櫃子裏找出一個環形燈泡遞給尚路,他動作飛快地換好,從凳子上跳下來,“阿婆,這麽辛苦給你換了燈泡,你不給我們端點茶水點心什麽的嗎”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又讓老太太生悶氣,她瞥了一眼關著的房間門,在廚房裏倒兩杯水,又拿出一個甜瓜切成片。

“走完趕緊走吧。”老太太往桌上一放,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不急。”尚路拿著茶杯在客廳裏閑逛起來。

這裏收拾的比薛燕家可幹凈多了。許姝發現櫥櫃裏有一堆的證書獎狀,驚訝地問:“阿婆,你是醫生”

老太太兩頰有一瞬的繃緊,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又催促著讓他們走。

尚路來到緊閉的房門前,擰了擰門把,裏面反鎖了。

“你幹什麽”老太太緊張地問。

“你家裏還有人怎麽不出來坐坐,大家一起說話也比較熱鬧。”

老太太勃然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懂禮貌,吃了東西就趕緊走吧。”

尚路道:“明明是你先邀請我們進來的。”

老太太狠狠瞪著他。

就在兩人口角的時候,許姝已經把櫥窗裏的東西從上到下地看晚了,最後一格地櫃子裏有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外面用黑布罩著。滿櫃子放著都是各種醫學證書,獎項,還有一些合影,唯獨最下面不同。許姝彎下腰,想去看清楚是什麽東西。

老太太突然扭頭兩三步沖過來,對著許姝一推,“不許碰。”

許姝摔倒在地,更加確定這個東西有問題。

尚路過來拉她起來,目光冷厲地看過去。

老太太說:“你們可以走了。”

尚路說:“不看清楚是什麽東西,我們是不會走的。”說著他彎身伸手把櫥櫃最後一格的東西拿了出來。

老太太大急,知道力氣敵不過,她雙眼一沈,跑到茶幾從下面拿了個什麽東西,驟然轉身對準尚路,“別動。”

許姝和尚路看到,她手裏是一把手術刀,刀身細長,鋥亮泛銀,有股特殊質感。

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手術刀,但當老太太拿到手裏,許姝卻汗毛直豎,直覺感到非常危險。

尚路說:“我們有兩個人,你信不信這把刀根本傷不到我們。”

“不可能。”老太太聲音尖利。

尚路笑笑,把黑布包裹的東西轉到許姝手裏,然後右手手指直接在左手手背上劃了個口子,血才剛流出來,傷口飛速愈合,他抹去那一絲血跡,好整以暇地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表情既震撼又驚恐,“……你們到底是什麽”

房門忽然打開了。

老太太回頭急道:“別出來。”

“還是我來和他們說吧。”

房間裏的中年男人說話後,老太太就顧不上許姝和尚路,沖著門快步走去,動作敏捷的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紀。

“別出來,他們不正常。”老太太說。

許姝腹誹一句到底誰不正常。不過老太太明顯被尚路剛才表演給驚到了,以為他們是多恐怖的存在,不想讓男人此時出現。

許姝心裏清楚,尚路是用了點生機,但是他身上還有多少生機很難說,上次在異世界對上陶維熙的分-身還能全身而退,生機的消耗肯定不小。而她自己,不死樹葉只有邊緣一條邊的生機還亮著。兩人現在如果受了致命的傷,還真不一定就能恢覆過來。

房間裏的男人是坐在輪椅上的,推動輪子緩慢地出來,老太太沒能阻止他。

中年男人地相貌很儒雅,有股書卷氣,但讓許姝覺得奇怪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的脖子,上面有一條紅痕,像燙傷,又像是某種胎記,這道痕繞了他的脖子一圈,差點就要連上了,只在喉結這裏缺了一小塊。

老太太手持手術刀,警惕地看著許姝和尚路,“你們要是敢做什麽。我就和你們拼了。”

許姝說:“阿婆。你可不能不講理,明明之前是你叫我們進來想做什麽吧”

老太太嘴唇囁嚅著沒出聲。

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松點,他道:“兩位,請把你們手裏的東西放下,那裏面的危險我們承擔不起,你們應該也不行。”

許姝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

並不是聽這個男人的話,而是剛才尚路轉手給她的時候,黑布裏面像是包著一個空箱子,就在他們幾個說話的時候,手裏的東西越來越沈,分量不斷增加。在男人說到“危險”這句的時候,許姝已經擡不動了,只好趕緊放下。

尚路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能打開。”

“因為這裏面供養著神。”

許姝揉著手臂,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不由怔了一下。

尚路笑了一聲,“神”

“怎麽你們不信”男人說話慢條斯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就是臉色很差。許姝不是算命先生,但也看出來他臉上冒著一層黑氣,尤其是額頭,這命不用算也是短命相。

“這世上有神嗎”尚路道。

“如果沒有的話,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呢”中年男人道。

許姝想到薛燕的情況,有些心驚地問:“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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