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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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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刷新)

許姝對他的選擇沒感到意外, “去是沒問題,不過也不能毫無準備就去,對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你先跟我說一下,讓我了解下情況。”

張立玨說沒問題, 路上把收集的線索全部告訴了許姝。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一共有十三個人, 普通通關條件只有“存活八天以上”一條。但是有點異世界通關經驗的人都知道, 看似簡單的條件要達成只有越發艱難。

張立玨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第一晚突然多出個雕塑後就開始調查鎮上的事。最可疑的就是連續不斷的失蹤案,鎮民突然消失不見 , 隔了幾天又會再次出現。

在離開之前張立玨去了一趟房間, 把之前調查到的東西那給許姝看。那是一沓陳舊的檔案和失蹤的記錄,許姝看了幾張後問:“第一起失蹤案會不會是關鍵”

張立玨說:“這點我也想過,不過第一起失蹤案的那個家庭已經不在了, 失蹤回來的是個初中生,回來後不到一年就發瘋把家人推下樓, 後來他就自殺了, 根本找不到人問清楚情況。”

許姝又翻了幾頁紙,說:“失蹤, 回來,不是原來的人, 這些是不是已經足夠聯想到什麽了。”

“就是我這個情況。”張立玨毫無避諱地說,“可能已經被石雕頂替了。”

“那這個鎮上的人……”許姝朝周圍看了一眼, 他們走在路上,路邊又店鋪正在開門, 行人不多, 呈現出一種悠閑小鎮風光, 如果這是個現實中的城鎮,可能已經被開發旅游了。但現在看著這些人,許姝心裏卻不由發寒。

張立玨道:“了解的越多,越是不清楚這些人到底算是什麽。”一想到這些人裏有些是石雕,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許姝又問:“礦洞的線索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張立玨:“是我分析出來的。”

“嗯”

張立玨從她手裏把收集的資料拿過去,翻開最前面的幾張說,“頭兩天我去過這幾家的地址,發現他們的住址靠的很近,在小鎮邊緣位置,再出去四公裏,就是礦洞。”

剩下的資料許姝也翻了,沒發現有什麽特殊的,正如張立玨分析的,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隱藏在這些心裏直指向礦洞的方向。

“走吧,先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子。”許姝說。

張立玨來了幾天,早就把鎮上大致方向摸索清楚,他帶著許姝坐車來到鎮外。北面有一片蘆葦蕩。張立玨說“等一下”,然後左右張望,不知在看些什麽。

許姝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說等一下是等什麽,就問他是怎麽回事。

“要去礦洞必須要從這片過去,走水路。”張立玨解釋了一下,“昨天我來的時候,這裏有人專門做搖船的生意,再等等。”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太陽已經掛的老高,蘆葦蕩的小水溝裏真的出現一條小船,船身狹窄,當中只能容兩人相對坐著。

張立玨叫了一聲,船靠攏到兩人面前。

“走吧。”張立玨率先上船,回頭又招呼一聲許姝。

許姝看他這麽熟稔,還是有點不放心,“這船沒事吧”

張立玨說:“不知道,坐了才知道。”

許姝:“……”

張立玨說:“按你說的今晚我就差不多要出事了,現在哪還在乎這船會不會有問題。”

許姝發現自從剛才說開了,張立玨的行事風格都變了,原本他是商業作風,凡事都要先估個風險,現在卻有一種大開大合的感覺。不過考慮到現實世界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給頂替了,這種刺激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他在那麽短的時間之內調整心態,然後現在為努力扭轉行動,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搖船的人仿佛木頭一樣,對兩人對話一點不感興趣。

張立玨說:“去礦洞。”

那人眼皮子擡了一下,說了句,“只負責送,不負責接。”

意思就是回來要他們自己想辦法。

許姝和張立玨對視一眼。

張立玨說:“行。”

船又搖搖晃晃地進入蘆葦蕩的小河渠,東拐一下西拐一下,很快許姝就看不到來時的方向。他們離開住宿的地方時間還早,現在太陽已經高高掛在正中。剛才許姝還覺得有些熱,不知怎麽的,船進入蘆葦叢中後就陰涼下來。穿過一片蘆葦後,很快來到一條峽谷,兩邊是山,河水從山夾縫裏流過,陽光照不進來,乍一眼看去,仿佛是條沒有歸路的河道。

船的速度很快,穿行在峽谷中,來到河流最湍急的位置,小船顛簸。

從山縫中吹來的風又陰又冷。

張立玨表情沒什麽變化,但身體已經緊繃起來。就在小船被水沖著極速向前,突然一個傾斜的弧度,船飛速下沈。

就像游樂園裏叫做激流勇進的項目一樣,小船順著河道俯沖下來。濺起的浪花潑了許姝半身,衣服變得濕漉漉的。張立玨也沒好到哪裏去,身上幾乎全濕了。

許姝看了他狼狽的樣子有些想笑,但一擡頭,臉卻完全僵住了。

張立玨意識到不對,立刻回頭。

剛才站在船頭搖槳的人不見了。

就在俯沖下來那一刻,水潑上來,許姝和張立玨都閉了一下眼睛,誰知睜開的時候,搖船的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不是剛才掉河裏了”張立玨力持鎮定地說。

“連聲音都沒聽到。”許姝說。

其實這個時候,他們兩個同時都想到一個問題——礦洞的危險可能也要超過他們的想象。不過兩人都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許姝看了眼張立玨身後,“槳還在,我們自己劃吧。”

張立玨頓了兩秒轉身把槳拿到手裏,只有一把,他揮動木槳,問了一句,“你不怕”

許姝說:“你剛才也說了,只剩一個白天的時間,怕也沒用。”

張立玨也不廢話,動手就開始搖槳。

剛才看搖船的人很輕松沒使什麽勁,船就像射出的弓箭一樣又快又靈活,可是張立玨劃了兩下,力氣不小,船此時在一片平坦的河面上原地轉了兩圈。

張立玨左看右看,想辦法調整著角度和力度。

研究了十幾分鐘,船才駛出三米左右距離。

許姝心裏直嘆氣,百無一用是霸總。

她不忍心看張立玨苦心研究劃船技巧,轉而打量環境,兩邊的山峰徹底遮蔽了日光,滯只留了一線的光亮,讓峽谷看起來有些陰森。她又低頭去看河面。

水很清澈,不知道有多深,淺淺的綠色,幾乎看到下面的水草。

突然一只手臂在船下晃過,許姝呼吸停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叫張立玨,忽然一張蒼白的臉從水下浮現。許姝打了個寒顫,一股冷意從水面籠罩過來。

水下的臉是搖船人的臉,剛才他一直默不作聲低著頭,許姝都沒看清他的長相。現在卻看地很清楚,地包天的下巴,臉是比較醜的,但重點不在這裏,他的臉色土黃泛著青,看著有一種僵硬的,玉石般的質感。

他的臉就在船下,突然,他睜開眼,眼珠子裏滿是陰翳。許姝註意到他的手腳抓著船下,對著許姝陰惻惻地微笑後,他推著船往前。

張立玨高興地喊,“我找到訣竅了,動了動了。”

許姝差點翻白眼,咬牙道,“槳給我。”

張立玨不明所以,把槳遞過來,然後他就發現奇怪了,沒有搖槳,船反而劃動地更快。

接著他就看到許姝拿著槳對著水下啪啪地用力捅。

“船下有什麽東西”張立玨反應過來。

許姝一邊告訴張立玨那是什麽一邊用力拍打搖船人。她發現朝他臉上捅過去之後,搖船人的額頭忽然裂開一大塊,他面色猙獰,在船邊躲了兩下,伸手要來抓船身。許姝心想不好,被他把船搖翻,掉進河裏就危險了。

張立玨看到水裏突然出現的手臂,眼睛都瞪直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口袋裏的符紙。

許姝用槳狠狠砸在搖船人的天靈蓋上,只聽到“砰”的一聲,清脆的石器碎裂聲傳來,搖船人的頭顱裂成兩半,手臂使不上力,他沈了下去。

許姝松了一口氣,把槳還給張立玨。

他朝船下看去,水面恢覆了平靜,詭異的搖船人沒有再出現。張立玨面色覆雜地把臉轉過來,看著許姝,感嘆地來了句,“女俠”

許姝:“喊女神也沒用,船還是你劃。”

張立玨笑了聲,繼續劃槳,於是船又在原地打了個轉。

許姝:“……”

磨磨蹭蹭過了十幾分鐘,船終於直線行走往前動了。這一段河面平緩,水流不明顯,張立玨放松了些,剛才來之前他雖然決定的很果斷,但心裏其實沒什麽底,剛才看到許姝動手那兩下,倒反而有點安心了。

平緩的河道很快到進入一個鬥型的山谷入口,陽光照不到最幽深的地方,是一個深邃的洞口。

許姝只是朝洞口看了一眼,心底就忍不住泛起陣陣寒意。

張立玨也看到了,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應該就是這裏。”

許姝環顧周邊,“把船停那邊吧。”

離洞口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有個緩坡。

張立玨費勁地把船駛過去。越靠近礦洞的地方越是劃得慢。

許姝看到他滿頭大汗,“這麽吃力要不要我幫忙”

張立玨擦了一下汗,“船下面好像有東西。”

許姝聞言,俯身朝河面看去,這一段河水已經淺了很多,等看清水裏是什麽,她心突突地跳。

“有什麽”

“很多東西。”許姝含糊地說了一句。

張立玨實在劃不動了,跟著看向水面,清澈的河底是一大片暗影,堆積著各種殘破的部位,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它們在河底蠕動著,有的伸出手或者是爪,對著船的方向抓過來,而最貼近船的,是兩個人形的雕塑,身上是青色的,還有黑色和綠色的苔在身上,它們此刻面目猙獰,使勁拉著船底。這就是剛才他用力也劃不動的原因。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張立玨說。

“不知道,但是給它們纏上了肯定沒好。”許姝說。

話音剛落,船底就不知哪裏被鑿開一個小洞,一根有著尖指甲的手突然鉆上來,水也跟著漏進船裏。

張立玨就要去拿符紙。

許姝趕緊喊:“別浪費,先打它們。”

張立玨一想也是,抄起木槳,對著船身邊緣一頓亂砸亂打,然後又用力劃動。

幸好此時船離岸邊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在水幾乎快要漫到膝蓋的位置,終於停靠到了岸邊,水裏還有雕塑不甘地想來抓船板,都被張立玨用木槳打開。這些雕塑還是有缺點的,就是身體很脆弱,只要用點力氣就能把他們砸裂。

兩人上岸,許姝回頭看了眼,那些河裏的東西已經恢覆了平靜,看樣子它們並不能離開水面。

張立玨喘著粗氣,看著黑漆漆望不到底的礦洞有些出身。

許姝說:“你看地上。”

張立玨低頭看到一排腳印。礦洞門口這一塊地緊連著水,是半濕的泥土地,留下的腳印很清晰,這會兒照理說是中午時間,但礦洞背陰,根本沒有陽光照進來,格外陰冷。

“有人走進去了。”

腳印只有一對,方向很容易分辨,直通礦洞。

許姝說:“應該是男的。”

張立玨問:“我們現在就進去嗎”

許姝拿出來之前準備好的手電筒,“來都來了。”

張立玨又摸向口袋。

許姝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回頭看了張立玨一眼,這一眼有點奇怪。

“怎麽”張立玨真有點怕了。這一路過來,許姝每次一有點表示,就代表情況不對勁。

許姝說:“你往前走。”

張立玨走了兩步。

許姝喊了聲“停”,然後低頭看他的腳印。

張立玨在她指示的時候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

“腳印是你的。”許姝說。

張立玨回頭看了自己留的腳印,和通向礦洞的腳印對比。果然大小鞋紋是一模一樣的。他沈默片刻,“你的意思是,雕塑已經進去了”

許姝說:“照情況看應該是這樣,而且他還沒出來。”

張立玨這下反而有些猶豫,看著礦洞沈默不語。

許姝知道他心情覆雜,無論是誰,如果遇到這種被人替代的情況都無法完全冷靜。

張立玨開口:“你剛才用的那種紙,能不能給我一張”

沒等許姝回答,他飛快又繼續說:“我知道這是道具,我有東西和你交換。”

許姝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她帶著兩頁日記紙,分給他一張不成問題。

張立玨從衣服口袋裏和褲子口袋裏拿出十幾張符紙。

許姝眼睛都瞪圓了,符紙的價格她還是有所了解的,這算是無形炫富了。

其中有一張很特殊的符紙,是鮮紅色的,他把這張抽出來,“其他都是護身的,這張可能更適合你用。”

許姝接過來,符紙入手有股暖意,“什麽符”

“鎮陰符,”張立玨說,“對邪祟陰魂都有鎮壓的作用。不過帶到異世界,它只能發揮出現實世界十分之一的作用。”

許姝把日記紙頁給他,叮囑他只有接觸到了才會顯現出提示。

這個道具一直以來在許姝眼裏都有些雞肋,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居然顯現出作用。許姝自己留了一張。

張立玨深呼吸一口,說:“走吧。”

許姝打著手電,兩人走進礦洞。

入口處石壁上滿是青苔,進入之後,裏面的一股冷颼颼的空氣讓兩人同時一激靈。越是深入,這股冷意越是重。

沒一會兒,許姝忽然渾身不適,好像洞裏有什麽在註視著她。

“感覺到沒有”許姝問。

“什麽”張立玨不解。

“有人在看我們。”

張立玨環視四周,不知道是不是經許姝這麽一提,他突然也有了感覺,好像被什麽盯著,而且不是來自單一的方向,而是四面八方全有這種感覺。

許姝拿手電照著最開始讓她不舒服的方向,那是石壁上凸起一塊,她慢慢靠近。看到是一塊黑色的石頭。

張立玨說:“這個地方詭異太多,不要碰任何東西。”他拿著手電朝地上一照,有點可惜地說,“腳印不見了。”

裏面和外面不同,地面堅硬,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只有一條路,繼續往裏走,等會兒遇到什麽不對,你可以用符紙。”許姝說,剛才在河裏不讓張立玨用是怕他浪費,現在已經進入礦洞裏面,能用的符紙道具當然不會可惜。

兩人繼續往裏。

就在兩人離開之後,墻壁上凸起的石頭仿佛活了一般,緩慢地變動,先是顯出模糊的臉型,然後漸漸有石屑簌簌落下,就好像被無形的東西雕刻一般,眼睛鼻子嘴巴的形狀顯露出來。

它顯露出臉後,有些不滿似的,學著許姝的語氣說著:“你可以用符紙。”第一句還不太像,接著又說了兩遍,語氣聲調越來越像。

空間扭曲的最後一刻,柏睿感覺到周圍靜止了一秒。只有短短一秒,準瞬即逝,但他還是捕捉到了異常,眉頭深深一皺。經歷過那麽多個世界,只有這一次顯得很特殊,時空和空間的短暫停止,他看到許姝首先消失不見,接著是尚陸。

尚陸似乎也有所察覺,在消失前瞥了一眼過來。反而是張立玨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情況。

隨後整個世界為之一黑。

柏睿感覺倒仿佛深陷泥潭,四周有柔軟的東西在擠壓身體,過了一會兒,等他知覺全部恢覆的時候,一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條漆黑的通道中。

他原地安靜地等待了一會兒,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打量周圍,發現眼前的通道狹長,一眼看不到頭,周圍的石壁十分堅硬,他撿起一塊碎石頭砸在石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彈落到地上。

柏睿猜測這應該就是張立玨提起的礦洞。

眼前的路只有一條沒有選擇,他根本沒猶豫就往前走去。摸黑走了一段路後,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看得越來越清楚。

他忽然停下來,靜止不動。

從通道的另一頭傳來腳步聲,一輕一重,是兩個人。

比人來的更快的是一束燈光,對面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在礦洞裏打著手電,忽然就照到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我艹,有人。”男人被嚇了一跳,爆了句粗口,把女人往身後拉了一下。

女人也受驚不小,不過她看得比較清楚,柏睿身材高大樣貌英俊,她忍不住問:“你是誰啊”

柏睿說:“你們是外來者”

男人女人同時一怔,然後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女人湊在男人耳邊輕聲說:“他不會也是外來者吧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許姝一樣”

男人納悶道:“這個世界這麽這麽怪,以前從來沒見過外來者被分開安排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跟蚊子叫一樣。

但在這個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的礦洞裏,柏睿還是聽到了,在他們提到“許姝”的時候,他忍不住心重重跳了一下。

男人還在糾結,說這隔了好幾天了才冒出來的外來者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

女人看了眼柏睿,說看這個樣子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npc。

柏睿說:“今天是第幾天了”

男人說:“你是外來者連第幾天都不知道”

柏睿面不改色道:“一直在這裏不知道時間。”

礦洞白天黑暗很難區別,男女兩人倒是有點相信了,而且除了外來者,其他人不會有第幾天這種說法。女人說:“已經第五天了,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再過四個小時就要入夜了。”

柏睿微微瞇了一下眼,第五天還沒有入夜,這個時間點和他們進來的時候預估的不一樣。他臉上沒露什麽表情,說:“許姝和張立玨在哪裏你們知道嗎”

聽他報出這兩個名字,男女兩個同時松了口氣,“他們一早上就出去了,和我們沒一起走,不知道去哪裏了。”

柏睿有些詫異,聽這個意思,許姝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竟然是不一樣的。

女人問:“我們已經在裏面走了一個多小時了,這個洞到底有多長”

柏睿說:“不清楚。”

“你在這裏已經五天了,還沒有摸清楚路況”

柏睿沒有說自己剛到,含糊地“嗯”了一聲。

男人說:“別聊天了,還是繼續走吧。趕緊找一找有沒有線索,沒有我們就返回去。”

女人喊柏睿一起走,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說叫葉琳,男的叫森子。森子有點不滿,拉了一下葉琳的袖子,有點埋冤她為什麽要叫上柏睿一起走。

葉琳說:“他能叫出張立玨和許姝的名字,肯定也是外來者,現在還剩幾個活著,多一個人也好,萬一有什麽事……”

柏睿在葉琳邀請的時候,就表示同意,和他們一起往前走。剛才聽到他們竊竊私語,他也默不作聲,權當沒有聽到。

礦洞的石壁還算比較天然平整,這就造成一個困難,身處其中根本不知道走到哪裏了。突然眼前有一塊凸出的石頭。森子長喘一下,走過去坐下,“先休息一會兒。”

葉琳看看四周,伸手摸了一下石壁,“這裏除了石頭就沒別的了,我看根本沒線索。”

兩人心裏都有些著急,已經是第五天了,活著的人沒剩下幾個,他們卻連這個世界的頭緒都沒有理清楚。森子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身體忽然僵硬,他手伸進背包理摸索了一會兒,“我的石雕不見了。”

葉琳一聽也慌了,“怎麽會不見,剛才出門的時候不是才檢查過嗎”

經過前幾天他們已經很清楚這個石雕和他們的性命息息相關。

森子冷汗涔涔,幹脆嘴裏叼著手電,把背包裏所有的東西全倒在地上,一個個地找。

柏睿離兩人有段距離,不遠也不近,看到森子翻找東西他看過去,手電晃動的那一剎那,石壁上的石頭似乎移動了。

柏睿立刻警覺,“當心。”

葉琳回頭朝他看了一眼,“什麽”

森子專心致志找東西,根本沒註意到兩人說話。這時好像有簌簌的聲音靠近。

手電的光閃動了一下。

葉琳馬上把頭扭過去,就看到森子面前有黑影閃過。她不由尖叫,情不自禁往後退,“什麽……什麽東西啊”

森子拿著手電使勁甩了兩下,“md怎麽這個時候故障……”

他不甩還好,一甩手電徹底沒了光,周圍被黑暗淹沒。

柏睿察覺到有什麽在靠近森子,大步奔過去,半路撞到一個纖瘦的身體,對方被撞倒,又低呼一聲,柏睿彎腰把人扶起來,是葉琳。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等一下,我包裏有手電。”

她著急忙慌地從背包裏找到手電。

這時就聽到森子發出一聲慘叫。

葉琳趕緊旋開手電。一照看到森子倒在地上。柏睿快步過去,看到黑影已經竄進黑暗之中,他眉頭蹙起,不知道是不是敏感,他感覺那個黑影並沒有逃地很遠,而是貼到石壁上就消失了,好像融入進去一般。

葉琳扶起森子,忙問怎麽了。

森子舉起手臂,外側有個血淋淋的傷口,“剛才有東西咬我。”

一個口子出現在他的手臂上,咬的很深,連皮帶肉地撕下一塊。痛的他眼淚都忍不住往下淌,“不是有什麽怪物吧”

葉琳趕緊找繃帶和藥膏。

柏睿看了眼森子的傷口,說:“人咬的。”

森子一楞,葉琳先用棉紗給他擦傷口,露出的血洞邊緣正是牙齒的形狀。森子一看還真看起來不是野獸的,而是人的。他茫然,“剛才咬我的是人”

葉琳說:“你有沒有看清是什麽”

森子搖頭,“不過它好像也有眼睛。”他想到黑暗中被對方盯著的那一刻,身體顫抖了一下。

葉琳給他處理好傷口,三人原地休息。葉琳不停用手電照周圍,害怕那種東西又竄出來。

森子說:“會不會是那種東西”

葉琳問:“什麽東西”

“看過鬼吹燈沒,裏面不是經常出現的。”

葉琳:“什麽”

“粽子啊。”

在一旁聽到對話的柏睿:“……”

葉琳也有些無語,“你就別瞎想這些了。”

森子卻覺得自己判斷沒錯,“人的牙印,又在這種地下不見光的地方,還真的有可能。”

葉琳沒好氣地說:“你休息好了沒,走了走了。”

她提起包,從裏面拿出一瓶水,遞給柏睿,“我看你什麽都沒帶。”

柏睿接了過來。

森子扶著手臂哼了一聲。

他剛才找東西把包裏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先要全撿回來。他手臂有傷,葉琳只好幫忙。

柏睿走過來,趁兩人沒註意,俯身飛快把手裏的水和森子背包倒出來的水換了一下。

三人繼續上路,走了半個多小時,礦洞終於有了變化,前面出現了兩條岔路。

葉琳問該走哪條。

森子又往地上坐下去,臉色微白,“我有點頭暈,先休息一下。”

葉琳對他掃了眼,發現靠不住,自己走到岔路口,先往其中一個走了幾步,觀察環境,出來後又走進另一個礦洞,往前探索了一小段路,兩邊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她折返回去,忽然聽到森子問:“餵,你看得怎麽樣選哪條路”

葉琳口氣很不耐煩:“看不出來。”

她返回走了幾步,忽然寒毛直豎。

森子應該坐在岔道外面,可是剛才問她的聲音就在身後。

她心跳如雷,加快腳步。

最後幾步幾乎是跑著出去的。

“怎麽了”森子擡起頭問。

葉琳上上下下打量他,臉色很覆雜。

“柏睿,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可以嗎”葉琳忽然說。

她走到第一條岔道口,和柏睿說:“我剛剛在裏面聽到森子的聲音了。”

柏睿:“那條路有問題”

葉琳說:“我不敢回頭看,肯定有什麽。和森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柏睿看向森子,自從手臂受傷他就比較虛弱的樣子,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森子身體一歪,竟然摔倒在地。

葉琳立刻回頭,面色大變,“他怎麽了”等她轉頭回來。

柏睿手裏已經出現一把黑色匕首,抵在她的額上,冰冷的寒氣從刀尖傳遞到皮膚上,割地她生疼。

“你……你什麽意思”她驚慌問道。

柏睿臉色比刀鋒更冷,“你給的是什麽水”

葉琳無辜地眨了眨眼,“什麽意思”

柏睿笑了下,“沒必要廢話,割開來就知道到底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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