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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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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澤十裏開外的一個山洞,羅平之和月牙兒早已知趣的退了出去。

虛弱的瀧軒躺在石臺上,緊鎖的眉頭正預示著他的痛苦與難受。小彌守在旁邊,這是自分別後,她第一次認真的凝視著他。他瘦了,俊逸的臉輪已經藏不住骨頭的痕跡,臉頰向下深深的凹陷著,看得出這些日子他受了不少折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剛剛那場惡戰中,被刺入他體內的噬魂針全都出來了。

小彌把手移到了他的臉上,輕輕撫摸著,卻怎麽也撫摸不平那瘦削的臉。她心痛的蹙起了眉頭,“為什麽要一個人去龍澤呢?難道覺得我們是拖累嗎?”提及拖累,她的腦海裏便是不自覺的翻起曾經的種種,從最初的相遇到現在的咫尺相望,好像是她一直在他拖累了。如此想想,也確實怪不得瀧軒的擅做主張了,也許在他的心中,她還只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小乞丐。

“瀧軒,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不過現在的小彌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闖禍,分不清是非的小乞丐了。”她懺悔著,心痛得無以覆加,這是她第二次照顧瀧軒了,心情卻比上次要覆雜許多許多。瀧軒是因為她,才不顧虛弱的身體強行使出真龍之氣的,幾乎透支了他整條命,沒有人清楚他會不會醒過來。

看著雙目緊閉的瀧軒,小彌只是無助的閉上了眼,卻不想心頭那股患得患失的勁兒越發強烈了。

耳畔不自覺的響起在水牢時,瀧軒的話。“小彌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她的眼中從沒有我。”

她不知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也不知他是否在清醒的狀態下。如若那時的他處於半混沌的狀態,那麽在他心中定是因為這樣的話早已根深蒂固了。既然他早就知道她的眼中沒有他,為何還要對她好?

想到這裏,她便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瀧軒,你醒醒好嗎?”她曾傷害他無數次,現在又怎麽能看著他因自己而死?“醒醒,好不好?我欠你的太多了,你醒醒。”可在現實面前,她的期盼顯得是那麽的虛無縹緲,“你說我的眼中從來都沒有你,可現在當我滿眼都是你的時候,你卻不願再睜開眼,看我一眼……”

洞外枯樹下,月牙兒和羅平之也是在替瀧軒擔憂。原本他們是打算帶瀧軒回西羽半島的,可因為瀧軒的身子太過虛弱,才不得已停在了這裏。

“羅平之,你說瀧軒會出事嗎?”月牙兒擔憂的問。

羅平之微微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不會,他是神。”瀧軒是神之子,不是常人,若是如此就被殺死,那麽凡人又該怎麽辦?

“可他傷得那麽重,強行使用真龍之氣……”後面的話月牙兒說不下去了,這幾日的變故已經叫她不敢再想後面的事情了。

“是很嚴重……”羅平之沒有否認,但還是一臉的堅定,堅定著瀧軒不會死。“如果我沒有在雲洲圖志上問過瀧軒的事,在看到他受了那麽重的傷,也會認定他必死無疑,可雲洲圖志上表示過,他會成為最後一個守護蒼生的神。”

“這麽說他會醒過來?”月牙兒不敢相信的問道,懸著的心暫時的放了下來,“你沒有騙我?瀧軒真的會成為最後一個守護蒼生的神?”

羅平之亦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試圖叫月牙兒打消顧慮。

可月牙兒又好似察覺了什麽,不覺低語呢喃道:“最後一個神?最後一個?最後……”驀地,她忽的睜大了眼睛,“最後一個?那小彌又算什麽?難道小彌會死?”

這時,羅平之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洩露了天機,但此刻,他更懊悔自己沒有經過大腦便開口的舉動。

見羅平之沒有回答,月牙兒提高了聲音問:“那小彌又算什麽?小彌可是神之女,怎麽只有瀧軒會成為最後一個?”

“雲洲圖志並不完整,我在上面根本看不見有關於小彌的一切。我並不清楚為什麽瀧軒會成為最後一個神……”羅平之回答,話語中盡是無奈。他看向月牙兒,“我一直都在尋找雲洲圖志的有緣人,也是希望能解開這答案,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有緣人……”月牙兒這才想起,自己與雲洲圖志間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一直以來,羅平之也總是喜歡叫她去看雲洲圖志,難道說自己便是雲洲圖志的有緣人?“你說的那個有緣人是我嗎?”

羅平之沒有回答。

月牙兒有些失望,卻是無奈的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雲洲圖志還在龍澤禁地,此刻怕是已經被妖兵取走了。”

羅平之又是搖頭,“雲洲圖志是有靈性的,早晚都要回來的。它是神物,有自己的意識,懂得愛恨,甚至比人或妖還要重感情。”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月牙兒的心痛了起來,腦海裏不自覺的冒出了瀧翔的影像來。雲洲圖志尚且如此,可瀧翔為什麽會那麽的心狠手辣?若不是他親口承認,她到死也不會相信是他親自對瀧軒痛下毒手的。她多麽希望瀧翔只是個迷路的小孩,在哭過、鬧過、任性過之後回來,可他還會回來嗎?還會變回曾經那個善良的他嗎?

……

又下雪了,漫天的雪花在寒風中飽受摧殘。霸道的風承載著月牙兒的憂傷吹向了龍澤深處,迎上來的卻是一副兇殘畫面。

一身戾氣的瀧翔因剛剛的失敗而氣急敗壞,他看著雙頰紅腫的紫若,眸中泛寒,“我不是要你殺了小彌嗎?你怎麽失敗了?”

紫若不敢出聲,失敗就是失敗了,任何辯解在瀧翔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瀧翔挑起紫若的下巴,“既然失敗了,那麽就該接受懲罰。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想叫你幫我教訓一個人。”

“誰?”紫若有氣無力的問,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但還是在瀧翔的脅迫下說了不想說的話,“無論是什麽,紫若都竭盡全力去做……”話音才落,便是被瀧翔野蠻的推進了一間房中。

這是一間刑室,房中布滿了各種懲罰犯人的刑具,看得人毛骨悚然。

紫若不明白瀧翔居心何在,剛想開口詢問,卻見瀧翔擡起頭,懶洋洋的指了指前面的昏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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