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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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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無知的人類,為你鋪好前程似錦,你卻走反路,明知會死,卻要茍延殘喘掙紮,固執著、排斥著,白起為你不再重生,你卻不知這深情,事後我會和你和離的。”

和離,就是離婚的意思?

那太好了!正是我想要的,我終於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有自己的選擇,不需要按部就班,跟個犯人一樣。

我,許初七,不是罪人!

“好啊,希望冥王大人,說到做到。”

我挺直腰板,頭一次那麽趾高氣昂的說話,他捏著我的胳膊,嘩啦啦嘩啦啦,沖破一層層墨池,再來到下塘海。

咕嚕咕嚕,我喝了很多海水。

這時候,我想起來了,當時全村人都逼著我嫁給他,推入海底的時候,我第一次見他,一身青色的蛇鱗片,頭上還長著龍角,以及前爪,他已經是一條蛟。

還有那枚玉簪,是我生日那天,他親自送來的,帶上那枚簪子,夜裏那群怨鬼,不再找我麻煩,只敢在門外逗留,直到太陽升起。

而那玉簪是祖先留給我的,好像還有一對手鐲,這些東西為什麽消失了,又出現?手鐲去哪了?

還沒想明白,我上了岸,此時村裏人依舊有人留守在山崖出,一看出來了一條蛟,所有人紛紛跪下,磕頭。

青淺化身成一條青蛇,圍在我脖子上,在我耳邊輕輕囑咐了三件事。

一、快讓全村的人,都喝上狐帝尿。

二、凡是有病的,就趕緊去城裏醫院看,不能托,更不能不治療。

泡、凡是懷了鬼胎的,今晚必須打掉。

前面兩個我都吩咐下去,唯獨第三條,我知道是哪四個人懷了,有一個不用說,早就打掉了,有兩個剛去了城裏,流掉了。

就只有張嫂,遲遲不肯打掉,每天都在張鐵柱的祠堂抄經念佛。

咚咚咚

我敲了敲,張嫂家的門,半天才有人開。

一開門,我就看到張嫂一身尼姑服,頭發也剃了,我在冥界差不多半天時間,在這裏就是半個月,才半個月,張嫂的肚子跟皮球一樣大。

張嫂一進屋就給我倒了一杯水,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青淺,還以為是念白,端來一盤念白愛吃的柿子。

“你咋抱著一個蛋?”

“呃……這不重要,張嫂我來是想告訴你,這胎不能留,張哥都死了,家裏還有兩個娃,你生個小的日後過的苦。”

我很難直接開口,說這是鬼胎,因為我一看到張鐵柱的黑白相片,就想起青淺跟我說的,是小紫蛇咬死了人家男人,心裏愧疚的很。

張嫂以為我是在為她擔憂,拉著我的手,眼淚忍不住流,吸了吸鼻子,然後眉眼笑開,“苦也無妨,自從我懷了這孩子,天天夢裏都會夢見我男人,現在大小按日子來算,是鐵柱的娃,所以……我想留。”

我嚇的站起來!

張嫂想要留,可是……可是……這孩子看著有五個月那麽大,算日子鐵柱那時候是還活著,可是她不是被朱大福那和色鬼,給那啥了,誰知道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男人的。

聽了張嫂的話後,我下手拉了拉青淺的蛇尾,而青淺沒有說話,嘶嘶嘶吐杏子。

打掉,不留。

這句蛇語我聽懂了,可是我要怎麽開口,張嫂才會信,可能對於張嫂來說,有這孩子就像一種精神寄托。

青淺看我猶豫不決,一縷青淺消失,然後化成人形,站在張嫂的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眼神呆滯渙散,說話有氣無力,每天用的香,是門外撿的吧?”

“你……誰啊!啥時候進來的?我撿來的香都是人不要的。”

“可是那香有迷幻作用!”

一縷青煙,熏的張嫂一直在揉眼睛,她眼角淚珠,掛在臉上,低頭一看她自己,仿佛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嚇得癱坐在地上,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

我想阻止,可是青淺卻搖頭,拿起桌上那杯倒給我們的水,吐了一口氣,那碗水就變成了中藥,我看他半蹲著,遞給張嫂。

卻被張嫂一手推開,那碗中藥潑灑在地,她站起來就拽著青淺的衣領,瞳孔都是血絲,瞪大眼珠子,惡狠狠的說道,“這是我丈夫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你動了什麽手腳!我的肚子怎麽會是一灘黑水在裏面?”

我知道青淺的脾氣,立馬起身拉開他們兩個,張嫂情緒特別激動,在屋裏走過來走過去,抓著腦袋自言自語。

青淺拂袖一擺,變成小青蛇,躺在搖椅上,淡淡吐出一句,“無藥可救!”

我有什麽不懂,他會按著耐心,帶我親自去看看,怎麽對待其他人類,那麽煩躁?一點耐心都沒有,我也是人。

其實,我兜裏托人買了打胎的西藥,一顆下去幾個時辰就沒了,問題是張嫂現在得了失心瘋一樣,什麽話也聽不下去。

我看著桌上的黑白照片,張鐵柱憨厚老實的模樣,讓我更加難受,我上前拿著那張照片,青淺不是會法術嗎?如

果可以,讓照片裏的人,親自跟張嫂說,會有用。

如果……,別逼我。

我小聲在青淺耳邊嘀咕著我的想法,沒想到他卻開口嘶嘶嘶。

不可能。

事已至此,我拿起地上的小板凳,狠狠地砸向張嫂,張嫂立馬倒地,我搬開她的牙齒,將藥丸強行讓她吞下去。

恰好被回來了兩孩子看見,他們手裏提著魚,光著腳丫,看見我襲擊的那一幕。

“啊啊啊,村長殺人了!村長殺人了。”

我沒有追上去,而是找了一個繩子,將張嫂綁了起來,看著墻上鐘表的時間,一個時辰過後,我看到張嫂下腹流出黑色的液體,終於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你來真的,哎……許初七,那兩孩子帶了一幫人過來了。”

“我知道,希望你說話算話,你是個男人。”

我抱著懷裏的白色蛋,心疼的將耳朵靠在蛋殼上,我今天傷害了張嫂,作為補償,我想把白蛋托付給她。

於是,把心裏的苦衷,寫在紙上,裝在張嫂的兜裏。

“你……。”

“青淺,不是你要和我和離,而是我要和你離婚,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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