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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冥王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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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耳邊都是墜落時被風刮的聲音,我的齊劉海都被刮亂,向上飛。

“啊啊啊!”

青淺則與我平行,一樣往下墜,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別嗷了!那些白骨還會再覆生的,現在去往的是,我營造的小世界,現在你呼吸,應該也通暢了。”

咦?

好像是也,我能放聲敞開嗓子的大叫,就是呼吸流暢了。

撲通一聲,我一屁股掉在蛇胃裏,軟軟的好像蹦床,伸手去摸了下粘液,放在鼻尖嗅了下,口水一般都是臭的,而這個一點味道也沒有,出於好奇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鹹的和海水一樣。

等我緩緩起身,我就看見和下塘關一樣的集市,一樣的村莊。

以及……。

汪汪汪

我家養的看門黑狗,不遠處就見到我,搖晃著尾巴朝我蹦來,我心情那叫一個激動,呼喊著它的名字,“老黑!”

撲通一聲,我被老黑跳在心口上,老黑一口接一口的拿著我臉舔,就好像過了幾個世紀沒見到我一樣,摸著它的狗頭我也是鼻頭一酸。

可是下一秒,我卻楞住,因為我回憶起那晚,老黑為了護我,在茅廁被屍手弄死了!

那我面前這條大黑狗,又是從哪來的?

“青……。”

轉身想詢問青淺,而他早已消失不見,連聲音都沒有,空中只留下回音。

‘許初七,留你在這想清楚,想明白了就給我簽。’

青淺來救我,也是勸我簽字,我握緊拳頭,悶哼一聲,摸著老黑的頭,“老黑,我們走!”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橋梁兩旁,都在趕集的村民,我上前去詢問,找到一個似曾相識背影,我拍人背上。

對方拿著手裏的撥浪鼓,轉過身看見我的臉時,我兩都震驚了!

劉老漢!隔著一條街種稻谷李嬸家男人,三年前在地裏種地,突發心臟病死了,當時李嬸還請我爸去他家吃飯。

“啊吧啊吧……”我看見劉老漢的臉,幾乎連話都不會說,結巴了起來。

劉老漢更是蒙了,手裏的撥浪鼓掉在地上,雙手抱著我的肩膀,上下打量,“初七?我了個娘嘞,真是初七!鄉親們,快看!”

原本吵鬧的集市,在劉老漢一聲宣揚下,全部紛紛回頭。

而我此時,才看清楚大家的臉,都是早些年死去的下塘村村民。

他們見我原本是驚訝,可是後面盡然拍手叫好,有的還在抹眼淚,感動的痛哭流涕。

正常人拍手都是雙手合並,而他們都是用手背拍手,我搖著頭,一步步往後走。

奶奶說過,只有死人,才會用手背拍手。

老黑以為死去的村民欺負我,沖在我前面就是,汪汪汪的狂叫。

一只貓從屋檐下,跳在我肩膀上,腦袋蹭著我的耳朵。

我小雞啄米一般扭過頭,盡然是那只吊死在我家茅廁的花貓,一樣的花紋,一樣的叫聲。

就在我舉足無措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

“初七,我家初七嘞……。”

老爸?

我眼淚沒忍住,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他瘋的時候,衣服紐扣總是扣不齊,皮帶倒是系了,可是褲子拉鏈經常敞開,渾身臟兮兮的。

而現在的老爸,他叫我名字的時候,整個人給人感覺都是正常的,衣服扣子整整齊齊,皮帶埋藏在衣服下,褲子拉鏈都看不見。

老爸跑過來一把抱住我,邊摸眼淚,哽咽說道,“你咋來了!冥王出現在人間,必帶走一個人,婚服……你嫁給他了?”

“沒,沒有,我面都沒見到。”

在農村結婚,要給長輩磕頭,然後喝交杯酒,跨火盆新郎背入婆家,這些禮儀形式都沒有,應該不算結婚。

“他剛剛不是送你下來了?”

小青!

如果我沒聽錯,我爸說的意思,就是小青。

我整個人都楞在原地,完全聽不見村民對我的評價,不知不覺來到和我爺爺家一樣的磚瓦房,在看到老爸給我倒得一杯墨汁後,我想起那味道,才回過神。

“三魂七竅,留在這裏的都是被冥王帶來的,都只剩七竅,喝的都是這種水,你將就下,解渴。”

“謝謝,不用了。”

我捂著嘴,看著家裏的裝飾,真的和人間爺爺家,割草鐮刀擺放在門後的位置,全都一模一樣。

搞不懂,青淺為什麽留下塘村村民七竅在這裏,現在我可算明白他的為人。

是超級腹黑!

救我是他,害我的也是他,自始至終我都被玩弄於他手掌之中。

“爸,我怎麽生下蛋?還有,為什麽你去雷峰塔祈禱回來,就瘋了?”

這是我最想問的,因為我連懷孕這件事,都想不起來。

“因為我在雷鋒塔裏看見她了,說也奇怪,來我們下塘

村旅游,去雷峰塔的游客都看不見她,唯獨在你出生那天,我見到她了……。”

看到老爸一想起當年的畫面,滿臉的幸福感,絲毫沒有任何的恐懼,雙眼都帶著迷離,臉頰不自覺的紅潤,害羞的低著頭。

一系列動作,仿佛初戀中的男孩,見到少女的嬌羞。

白蛇有那麽美?

盡然,讓老爸變回男孩子。

“別告訴我,你是看她看傻的,不像你的作風啊!”

我爸是老實人,一輩子一心一意對老媽,年輕時聽爺爺說他很帥,讓村裏女孩癡迷,老爸都不看一眼。

“沒,她喚我一句‘官人’,當時聽了骨頭都酥啦,她說七月初七,就取名為許初七吧。”

白蛇,她知道我出生了!

我不想接著往下說,因為我已經發現老爸走神了,眼神呆滯,坐在那裏傻笑,仿佛身臨其境一樣,無法自拔。

詢問無果,我只好回到自己屋中,把炕燒起,洗好腳剛好舒適的躺上去。

腳底一陣冰涼的冷意襲來,順著我睡褲往裏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癢癢的,於是掀開被褥,我發現我身旁躺著青蛇。

“青淺!你太過分了,沒經過我的允許,擅自進入我的房間,鉆進我衣服!”

沒錯,剛剛全身酥酥麻麻的東西,就是他在搗亂。

誰料他不說話,只是吐著杏子,依舊纏著我的胳膊,再往解開扣子的睡衣,一點點游鉆。

“啊唔……。”

我盡然發出如此齷齪不堪的穢語,就在這時候,我想起來了!

那天,是我十八歲生日。

村裏的人都來喝酒,家家自備硫磺酒,沒有一個人臉上都是喜悅的神色,好像有人逼他們來的一樣,氣憤十分尷尬,為了緩解尷尬,我第一次喝酒,一桌接一桌敬酒。

喝酒前必須吃點東西,否則容易醉,我也是醉了後,才知道的,可是當晚的事情我就全記不清了。

只是醒來,看到床鋪上血漬,連忙告訴奶奶,我又來月經了,而且提前啦。

現在想起來,這情景,怎麽像那晚。

在我神游的時候,青淺早已幻化成人形,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

“你,你想幹什麽?”

熟悉的冰冷指尖,另我渾身汗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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