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秀出玲瓏有致的身材，黃蕓和元皓隨即開始了比試。

比試的過程十分激烈，一時間拳風呼嘯，腿影破空，個子嬌小的黃蕓卻打出令人驚詫的精彩。

當然，她最終還是失敗了。

盡管她已經竭盡全力，可論起對心靈的解放程度和格鬥的經驗，她依舊比不上元皓，所以在元皓稍微認真一點之後，她理所當然的輸了。

沒有人對此覺得意外，而且元皓在和他們的交手之中，也不斷告訴他們自己所發現的戰鬥技巧。

“戰鬥的要素不但在於速度、力量……還包括自身的應變能力和相應的技巧。”

“不要以為技巧無用，套路無用……現在流傳下來的套路是幾百上千年來人們智慧的結晶。除非你自認憑自己的智慧能夠戰勝那麽多人的積累，否則你還是盡可能熟悉招數。”

“要會變通，招數是死得，人是活的。你要學會拆招，連招……”

“你必須將這些技巧應對化為本能。戰鬥的時候，真正應對敵人的時候，可沒有什麽人會給你時間進行思考……說得玄虛一點很多時候你都必須憑借著自己的本能才進行應對！”

說話間，各種的摔打開始了。

“呯！”“啪！”“轟！”

沈悶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每個人都不知道被元皓摔打了多少次。

元皓的確手下留情了，但他的留手之下的力量，依舊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他不斷用自己的身體承受元皓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即使道場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可是虛幻的痛楚依舊能“真實”的被反應到各自的身體上。

在外面監察一切的平遠清楚的看到躺在床臺上在他們遭遇攻擊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臉上也明顯的泛起痛楚的神色。

精神能夠幹預身體，這本身也是一種真實了。

如此一輪又一輪，再虛擬的空間中眾人都忘記了所謂的時間。他們不知疲倦的練著，無論是小姑娘黃蕓，還是大腹便便的巴利克，或是冷面精幹的左格爾都迅速的從元皓那兒吸收一切迅速的學習，飛快的成長。

直到……他們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下去，饑腸轆轆的感覺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他們才驚覺自己或許在這個並不真實的地方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的確是很久了，雖然說不出具體的數據，但元皓暗中估計，自己這些人在這個虛擬世界中的確待了不短的時間。這對自己這樣已然半辟谷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可是對還算是普通人的三個菜鳥來說，確實是有些長了。

修行是要張弛有度的。一昧的苦練，有時反而會傷了自己。元皓真切的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他通知平遠，將自己這些人接回去，退出這個已然被戰鬥的餘波破壞的不成模樣的道場。一陣莫名的感覺傳來，眾人再次與頭昏腦漲的不適中睜開了眼睛。

重新回到這個所謂“真實”的世界，他們都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不過，這種遲疑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們的身體如實將自己眼下所承受的“饑餓”以更加強力的感知告訴了的他們。

“好餓啊！我絕對能吃下一頭牛！”

“快，快……吃得在哪？”

“我餓了！”

三個人念叨著不約而同的朝吃飯的地方走去。

風卷殘雲，勢如破竹！

三個家夥宛如餓死鬼附體一般，大口大口的吞咽著他們所能看到的一切。在虛擬世界中的訓練，他們沒有動彈自己的身體，卻消耗了自己意識。

意識實際上是靈魂的一種表現。他們的意識覺得自己累了，餓了。那他們的身體也如實的做出了反應。他們真是餓慘了。

原本一個小時的用餐時間，被他們拖到了兩個小時。如果不是元皓用強硬的態度不允許他們繼續吃下去，只怕他們會一直不停的吃到自己再也吃不下去為止。

這是元皓無法接受的，元皓阻止這一切。但就算是這樣他們吃下的食物也足足比平時多了三倍。

“這消耗……真的有這樣的必要麽？”看著他們最後吃下的東西竟然如此之多，元皓也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解的嘀咕起來。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消耗大了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平遠那略有些冷清的話語聲在元皓的耳邊響起。

元皓離平遠並不遠，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小心，但平遠憑借著優秀的耳朵，還請聽見了元皓的嘀咕。她知道元皓的嘀咕不是因為對食物被這些人吃了而感到不滿，而是他真的有些疑惑。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認為自己的普通人，自己沒有這樣，那這些人似乎也不應該這樣。不應該出現的出現了，他自然會不解，會發問。

不過，這樣的不解，疑惑，他也只是草草的詢問一句就罷了，他並沒有打算深究下去。

“是嗎？”元皓當下揚了揚眉頭算是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用過餐，吃得太飽元皓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到他們感覺自己的肚子不那麽撐了，元皓才將他們再次聚在一起。

“會不會打，在經歷了剛剛的訓練之後，我想你們已經夠有了自己的想法。訓練，你們還需要更多的調教。雖然我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把你們當成戰士來用，但是適當的自保能力你們還是需要會掌握一些的。”元皓平靜的點評道。

“你不把我們當成戰士來用？那你是想……”元皓的話語讓大家有些驚疑。

“你們最擅長的是你腦袋。把一個科研工作者，變成一個打手，那也實在太浪費了。”元皓笑著搖了搖頭：“我實際上是希望你們能夠在技術上為我服務的。”

“是這樣麽？”元皓的話讓左格爾和巴利克沈默起來。他們有些懷疑，但也有幾分相信。但一邊的小姑娘黃蕓卻是嚷嚷起來：“你要他們幫你研究東西，我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都是大學的教授，是專業人士……可是你為什麽找上我呢？我只是一個高中生啊。”

“高中生？我看過你發表的一些科普文章，我在那些文章你看到你自己的觀點，我覺得你的那些觀點很有靈氣。所以……我選擇了你。”元皓平靜的解釋道。

“是這樣麽？”小姑娘聽元皓如此說，心中倒也有些竊喜，她相信了元皓的說法。

少年人嘛，都是渴望被大人認可的。

看著他們都認可了自己的說法，元皓臉上再次顯出淡淡的笑容：“好了！今天的格鬥訓練就到此為止，現在我需要對你們進行的是下一步訓練。”

“訓練什麽？”左格爾問道。

“跳躍……”元皓神秘的瞇起了眼睛：“能不能跳過去……這將證明，你們究竟能不能掌握解放心靈的途徑。”

元皓如是說道。

當下，幾人又是一陣忙亂，該接上插頭的接上插頭，該進入雞蛋的進入雞蛋。

總之在一通忙碌之後，眾人又是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朦朧之中，來到了另一個城市裏。這是一處繁華的都市。

至少在眾人目所能及的視線裏看到的都是繁華的景象，高聳的摩天大樓一棟接著一棟，從眼前的這裏，延伸到遠方。

摩天大樓的多寡，直接說明了城市的繁華程度。雖然這樣的規矩，或者說是認知多少有些片面，但沒有摩天大樓的城市，怎麽看來也不算現代化吧。

不管怎麽說，眾人此時就站在了摩天大樓群落之中的天臺頂上。高空的風呼呼的吹著，將他們的衣袂吹得獵獵向後。

“這是哪裏？”左格爾開口問道。“練習跳躍的程序！在這片大樓森林之間縱躍，這是我們必須達到的能力。這一點身子比格鬥更為重要。你打不過矩陣特工，但你至少得在特工的追擊下逃亡成功。”元皓微笑著說道。

“來試試吧！他伸出了手……我們要跳到那一邊。”說著他元皓將自己的手指比向前方。

那是另一棟大樓的天臺，看樣子和自己腳下的這棟大廈離得很近。可眾人上前，一看都不禁有些心驚肉跳，腳下的大樓自不用說了。

這是一棟足足有七八十層高的寫字樓，有著兩百多米的垂直高度，只要用眼睛稍稍一看，便有膽戰心驚的感覺。

高度已如此的恐怖，而兩棟樓宇之間的寬度更是令他們感到絕望。目標所在和這邊只隔了一條大街，但這一條大街卻是有足足十個車道。一個車道寬2.5米，十個車道就有25米，再加上寫字樓前慣有的綠化帶設置，兩棟樓宇之間的距離大約在30-35米之間。

這可是30-35米的間距，而不是3.0-3.5米，想越過這樣的距離，這簡直就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天方夜譚。

“你讓我們跳這個？你是想讓我們自殺麽？這麽遠，除非你會飛，否則根本就跳不過去啊。”巴利克大聲的嚷嚷起來。他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沒錯，這太誇張了。”左格爾也很讚同這一點。黃蕓也跟著一樣搖頭。“你們都這麽認為？”元皓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頭。

“當然，人是不可能跳那麽遠的。”得到了同伴的支持，巴利克說得斬釘截鐵。

“不可能？那也只是常理之下如此。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這確實不可能。但是這是在虛擬世界之中。你所能夠做到的，將取決於你自身的心靈。

事實上，這個程序就是為了引導你設法徹底擺脫虛擬世界的束縛，恐懼、猶豫和懷疑，解放你的心靈。”元皓說著，很有些興奮的看著他們，目光中充滿了希冀：

“能夠解放自己的心靈，才能讓你們在虛擬世界中充滿力量。這力量不僅僅是指你們的戰鬥力，更是代表了你們的創造力。

想別人所不能想，為旁人所不可為……這才是對你們，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矩陣禁錮了人類，但如果能夠利用的好。我們也可以運用矩陣做一些我們一直想做的事情。對現實的完美模擬——這讓我們擁有無數可以重覆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我們完全可以盡情的假設，盡情的實驗……”

“這……”聽元皓這麽一說，巴利克和左格爾都兩眼放光，熠熠生輝起來。他們對此顯然很有興趣。

然而就在他們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黃蕓卻阻止了他們。

“我說用矩陣框架做實驗什麽的都放到一邊吧。眼下的關鍵是……你真的確定我們能在這死亡跳躍中活下來麽？這在我看來根本就是自殺。”黃蕓將話題轉了回來，她比著面前的大樓說道：“你確定這是人能夠跳得過麽？”

“是的，我確定這一點。”元皓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你們不太願意相信。但我可以演示給你們看。”

“演示？怎麽演示？”眾人不解的望著元皓。

他們看到元皓在點頭朝他們輕輕一笑之後，向後退了幾步，接著突然加速奔跑起來。他向天臺外沖去，借著高速在天臺的邊沿輕輕一點，整個人便高高的躍起，身子就像一顆吊射的炮彈般射了出去，在空中掠過高高的曲線，瞬間就落在了幾十米遠的另一座大廈天臺。

“呯！”由高到低，元皓沈沈的落在那棟大樓的天臺頂上，發出巨大聲響。

在重力加成而來的強大沖擊之下，下蹲落地，將巨大動能卸掉的元皓所在之處，整個方圓兩米的地面整齊的塌陷下去，如蛛網一般的裂痕蔓延開來，隱約可以看見水泥之下的鋼筋骨架。

這一躍，元皓終究還只用出了普通人的力量。

“看到了麽？我過來了。這是人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只要你放開心靈，這些規矩你完全可以無視。”落地的元皓在左格爾他們的對面朝左格爾用力揮手，大聲的喊道。

“咦？真的能夠做到？”小姑娘黃蕓對此感到驚奇，心中的信心似乎也有了一些。

她不知道做到這一步究竟有多難，倒是表現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你們要不要來。你們不來，那我就先上咯。”

黃蕓如是說道。

“你看……”巴利克依舊有些遲疑，他並不是那種很沖動的人。

逆來順受隨大流，那是他的天性。不過，他就算再怎麽膽小，也不想由一個小姑娘來打這個頭陣啊。他扭頭轉向左格爾，卻是想讓左格爾來打這個頭陣。

左格爾明白巴利克的意思。他看了看興致高漲的黃蕓，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向後退步，如元皓那般加速跳躍，狠狠的帶著送死一般的決絕沖向天臺的邊沿。

他屈膝跳了起來，但他跳得沒有元皓那麽高，最終在離對面的大樓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失去了力道如石頭一般墜落下去。

下面是兩百多米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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