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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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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我心裏大嘆一聲,為什麽作者要設那麽多男配啊……(作者:靠,別人都求著要多男配,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個,子淏,你要是沒事的話,姐想洗個澡。”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想面對你的眼神,咱們還是先退散了吧。

子淏斂下目光,無聲的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一會兒,我耐著性子送他跨出房門,關上門的時候,門外傳來悶悶的一句短語:“我喜歡你。”

十四章

我抵著門沈默了一會兒,擡手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中終於摻進了腳步聲,可惜了一條肥水。

雙休日我媽來看了我,看著我專心致志的樣子很是開心,給我燒了好多最愛的菜菜,臨走時還把咪咪帶走了,說是讓我更省心,我告訴她這貓有靈性,會哭,她還不相信,後來有一次她告訴我,那貓一抱離我樓下就哭了,淚珠滾得她也跟著一起掉淚,唉,真是多愁善感的老媽。

周一上學時老班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周五春游!我都好幾年沒出去游玩了,所以聽了很興奮。下課時和惠雅她們討論的都有些忘形了,走路還撞到桌角,發出好大哀嚎聲,司徒冷眼看著,毫無同情。

有了春游的刺激,這一周過得特別快,周四下課後就直奔超市,兜了半天卻只買了礦泉水,橙子和話梅。結完帳出來時看見薛美人和司徒正一起步入對面的茶餐廳,看看,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丟了顆話梅進嘴裏,捂著牙齒回家了。

周五起了個大早,昨晚總覺得今兒有啥事,心慌了大半宿,結果就是一臉被QJ了一晚上的倦容。惠雅還取笑的問:“昨晚你男朋友回來看你了??”我都沒精神爭辯,擺了擺手,上車找座位睡覺。車顛規律,人亦怠倦,很快便身魂分離了。

烏鎮,江南六大古鎮之一,國家五A級景區。未及停車便已被當地的氣味喚醒,那就像很小的時候住在鄉下外婆家的氣味。木頭的香氣,泥土的香氣,風過河流的香氣,人類繁衍生息的香氣,把千年來的神韻定格在這塊標志性的牌坊後。

在老班的帶領下,進入了西柵景區後,交代了註意事項,就是自由活動。整個景區寧靜的像一顆珍珠,人們都不自覺的降低各種音量,怕驚擾到這裏安靜生活的居民,我和惠雅他們一邊走一邊看一邊輕聲交流,沿著河道從一個館逛到到另一個館。從一個攤位挑到另一個攤位,從一種小吃嘗到另一種小吃,所有人都身心舒暢。

到了中午過後,小妞們都嚷嚷著要脫鞋休息了,還好我穿了運動鞋,除了吃得有些飽,腳倒並不酸痛,於是,下午我就單獨行動了。

烏鎮水橋縱橫,折彎頗多,在我快要分辨不清方向的時候看到靈水居三個字,眼皮跳了一下,心跳又開始不正常,我掐了掐合谷。靈水居是烏鎮最大的私家園林,內裏愈加曲折幽深,雖是五月中,但到處都已經郁郁蔥蔥嫩的耀眼。無規的大平板石在翡翠青間描出一條兩人寬的路,遠處彎角上一座涼亭矗立湖邊,似已有人憑欄休憩。

風過湖水,滿面清腥,涼亭愈走愈近,亭中的人影也愈發清晰,雖背著我面湖而立,看不見相貌,但此君寬肩窄臀,包緊的短袖白T和黑色緊身褲襯出好個誘人的身段,即使只是個背影,也看的我心神一蕩,腳也開始酸了。

緊走兩步,正要踏上臺階,男人輕緩轉身,我的腿,生生的就踏了個空,輕風拂柳,直剪相思,亂,亂,亂。

一步,兩步,三四步,傾身,對視,無言默。意境甚好,可惜……

“嗝!”我打了個飽嗝,“端……端木?你怎麽會在這兒?”顧不得臉紅,我真心訝異。

“真巧啊幼幼,你說,這是不是命裏註定的緣分?”說話跟說書一樣,一邊伸手來接我,卻從頭至尾沒見他露出過半點驚訝之色。

“你怎麽會在這兒?”我沒有動,莫名的不依不饒。

“我在當兵啊!”他淺笑,上前來牽了我坐下。

“在這裏當兵?那怎麽沒穿軍裝?”雖然頭發的確是板寸,不過男生好像蠻流行板寸的吧!

“不是,最近在附近培訓,因為要來這裏,換了便裝”他指指凳子上的背包。

“你來這裏……玩?”隔了半年以後的牽手有些陌生,又有些激動。

“來看你啊,昨晚夢見在這裏遇見你了,所以今天就來了。”這半年不見,整個人都壯實了,以前雖然身材也不錯,終究還是瘦了些,如今竟比楊傑的氣勢還強大。緊身的T恤上兩顆豌豆清晰可見,生長在隆起的山坡上,下巴也不似以前那麽尖了,小平得隱約可見一豎線。手臂上雄性的力量讓人好想枕上去。可惜說話方式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痞。

“說書啊!”我不客氣的戳破,不過暗自覺得也真是巧,那麽大的西柵,竟然能遇上,可他卻沒半點訝異,又著實奇怪。

“有想我嗎?”他的目光很熱,即使風未曾停過,也燒紅了我的臉。

“有空,最近忙的很!”我的回答很快,幾乎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抽了抽手,他卻將十指扣了起來,

“是嗎?我可是每天,都有想你呢!”後半句說的很輕,我卻聽的很清楚,一擡頭,果然,臉已在側。

上學時,老師說過細胞是有記憶功能的,那些和他有關的細胞,在他靠近的一瞬間,全部跳了起來。把我身體裏的水分都跳幹了,於是我舔了舔唇……

“哎呀,這裏的景色太美了,再幫我拍兩張吧!”傲嬌的聲線,突兀的打斷了我們的唇齒相抵,我懊惱的側過臉看著湖面,一直以來都反覆提醒自己,謹記被甩的慘痛,可是剛才還是很容易就被誘惑了,這該死的端木,沒事練這麽性感幹啥。

“咦,那不是沙幼同學嗎?”都被認出了,再假裝也藏不了了,轉過頭,毫不意外的看見薛美人和司徒的‘伉儷身影’。

司徒和端木的眼裏同時閃過一絲驚訝,就在他們看著對方的時候。薛美人也有點吃驚,馬上說了句“哇,你們兩個,長好像。”來回看了他們幾次,又很不明顯的瞪了我一眼,靠,又哪裏惹到你了?不就是我的男人比你的男人更有型麽,呃……是我的前男人。

“幼幼,這兩位是?”端木摟上我的肩,盯著司徒問道。

“呃,都是我同學,我們,今天春游。”我簡單說明,心裏快速想著對方若是問起端木時該怎麽介紹。

“噢,你們好,我是幼幼的男朋友。”端木側了側頭,帥氣的笑漾開來,惹的薛美人又一陣美目亂瞪。這下好了,不用我費神想詞了,被薛姑娘瞪的火大,我伸手環上端木的精腰,也笑的羞中帶怯,無比風情。再敢瞪我,就把你氣死機。

司徒從出現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過,冷眼看我們鬧了一陣,就自顧繼續往前走去了,薛美人只好無比惋惜加怨恨的跟了上去。“哎……司徒,等等我,你怎麽走了呢,我們還沒跟沙同學的男朋友打招呼呢。”司徒只是揚了揚手,腕上一亮,照醒了我的生物鐘,我也低頭看了看表,已經快到集合的時間了。

“端木,我……我要走了。”我拉了拉包帶,感覺腳上的酸意都跑到鼻子裏了。

一陣沈默,端木拉著我的手,仔細慢慢的擼過我每一根手指,一遍重過一遍的揉著我的手背,我的意識也被揉的淩亂,突然就好想抱他。埋在他懷裏的那一刻,我承認,我是留戀著他的。

出口愈來愈近,我知道現在肯定一車的人都在等我,沒有辦法再逗留下去了,只好說了再見轉身欲行,卻又被端木拉住:“等我!”語氣雖強硬,眼神卻沒把握的懇求著。我沒辦法回答他,承諾於他,應該只是過眼煙雲,否則當初也不會爽約了。我抽回自己的手,最後看了看他越來越俊朗的容顏,轉身離去。

……

好不容易熬到下車,一路上被惠雅折磨死,沒想到美人不僅是個大嘴巴,還擅長添油加醋。這一番折騰,恨不得讓我和端木現場接吻給她看。唉,YY害死人。下車時有點腳軟差點滾下去,還好有人拉了一把,落地後我回頭道謝,可是司徒一貫的無表情,我也習慣了,反正我做到位了。

走到樓下時,有喇叭狂響了幾聲,我心驚肉跳的回頭,楊傑坐在機車上一臉打雷天氣,這是怎樣啊?

“回來了?”楊傑三兩步跳過來,尾音吊的很高。

“是啊,怎麽了?”我一臉不解,這表情,讓我想起小時候兩人打架前,我又怎麽惹他了?

“出去玩也不和我這個教練請假?”楊傑一手拍上我身後的墻壁,拍的我一抖

“你不是住宿生麽,我們這麽大動靜的春游,你怎麽可能沒有耳聞呢。”好吧,這事的確是我疏忽了,道個歉也沒多大困難,但是看著他的臉色我就是很不想開口,小時候的條件反射又呈現出來。

“你倒還有理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這樣目無尊長的麽?”也許我繃緊的對抗神態也和小時候一樣,楊傑的眼梢裏突然染上了笑意。

“幹嘛啊……人家走了一天了,累的要命,你非要在這裏折騰麽?”我橫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沒那麽正經。

“好吧,看在你累成這樣的份上,就先不和你計較了,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完全的變回原樣了。

“你強盜啊,沒有沒有。”我緊緊抓著包,裏面是有一些紀念品,但那是買給媽媽和妹妹的,還有我自己喜歡的。

可是強盜力氣大呀,而且很無恥,他一手撓我癢,一手很輕松的就奪走了我的包,又仗著人高,舉在頭頂挑啊選的,就把我最中意的綠檀木麒麟鑰匙掛件給收走了。

“還給我……這個我砍了好長時間價的。”雖然折騰得快虛脫了,可是我還是拼命扯他的衣服。

“這個就當賠罪,好了,這次原諒你了,吃飯去吧!”他把包塞還給我,很輕松的就脫身回到了他的機車上。

這下,換我一臉打雷天氣了,還有陣雨的趨勢。臭JERRY,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招我憎恨,我源源不斷的向他發送滅鼠怨波。

“快點,只等你十分鐘,不下來我就自己去吃了。”楊老鼠毫發無損,翻來覆去的玩鑰匙圈上的麒麟。

我只好像卡西莫多一樣痛苦的爬上鐘樓……

……

服務員款步走向我,剛在我面前放下一大碗的清燉牛肉面,我就一筷子戳下去,夾起好厚實的一塊牛肉。楊傑果斷是正宗的吃貨,不然怎麽總能找到這種又不起眼又超好吃的小店。

墻上的吊扇發出嗞嗞的旋轉聲,和著我們嘶嘶的吃面聲,“楊傑,為什麽你每次都請吃面啊?”我嚼著一大塊牛筋,酥軟有勁。

“你不是喜歡吃面嘛!”楊傑頭也沒擡。

“你怎麽知道?”我還真是喜歡吃面的。

“小時候你不經常在校門口的面館裏吃面嘛!”楊傑喝了一口湯,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嘴。

“這你也知道?”小時候有段時間,我媽叫我去校門口的面館吃午飯,說月底會和老板結賬。於是我每隔兩天都會去吃一碗五毛錢的陽春面,那時候,即使是陽春面,也能吃出母愛的味道。

“切!我也經常在那裏吃的,你不會從來沒註意到吧??”楊傑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呃……我……沒印象了。”拜托,我吃面只看面,難道你是面啊?

“豬腦子!”他輕笑了一聲。“好吃嗎?”

“恩,恩,很清淡但是很合我的口味。”我也喝了一口湯,滿意的咂咂嘴。

“要不要考慮來做我女朋友好了,跟著哥,美味大大滴有!”又是挑眉又是眨眼,活脫脫一個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我……惡……我馬上吐出來還給你……”我作勢嘔了幾下。

“停停停,你還是不是女人?”楊傑皺著眉,在我額頭彈了老重一下。這家夥是楚留香的表親嗎,一天到晚練彈指神功。

“我是不是女人,只要我男朋友清楚就行,旁人嘛,隨便說。”我打了個飽嗝,隨意的抽紙擦嘴。

意外的,楊傑並沒有繼續譏諷,只是裝模作樣的大嘆一聲:“唉……沒眼光的女人,給你插隊還不要,後面多少女人排隊等著朕的寵幸吶……”對此話,我直接翻了翻眼白。

楊傑送我到樓下的時候,夜已大降,看他帥氣的背影漸漸小去,我心裏一陣感慨,有幽默感的男人果真容易親近,低頭見白霜滿地,擡頭月色飽滿,瑩潤似珠,我看了會兒,想著今天肯定不是十五就是十六了,要等那人嗎?還是,也拋棄他一次?恩,真是個難題!

低頭前瞥見五樓某戶窗前立著一人影,仔細看去,那人,卻隱了。

……

轉眼六月下旬,暑假近在咫尺,樓上的子淏搬走了,臨走前來我家坐了好一會,那天是周五,我妹已經回家了。

“我很嫉妒他,同樣的年齡,有人卻如此幸運……”他沒再低頭,而是第一次直直的看著我,反而把我看的低下了頭。

“夏天的時候看見你們兩個在一起,冬天時就只見你一個人了,本來想鼓足勇氣總會有機會,可你身邊很多出色的人,卻沒見你屬於其中一個,如果我有機會成為那個對的人,那麽我會耐心等待對的時間……”他伸手摸了摸我低著不起的頭,也是第一次,我真正認識到,其實他也是個男人。

我妹回來後聽到這個消息,人就變的寡言了,任我如何旁敲側引,都不再見她活潑開朗的歡笑了。

第三次去練跆拳道時,就發現女生只剩我一個人了,楊傑說就是因為我那次翹課造成的,所以怎麽也要我留下賠罪。所以我被微不可見的一絲愧疚感給留下了,訓練也不再苛刻,基本上就給他們收拾收拾用具,然後帶著做做品勢之類的助教工作,也就權當健身了。

在一次訓練後,我對吳侃提了那個欠了好久的要求,其實我不說,他也早猜出我的要求,“人生只有一次,別讓青春全留下遺憾。”說完我就走了,我知道他畢業前也一定會告白,而我只是順勢推了他一把。

有目標的人都拼命看書,就像司徒這樣,我想他一定是第一個畢業的人,我也算是個有目標的人,所以我也很用功,除了學術上的交流,我們的關系也就維持這樣不近不遠了。

整個暑假,我基本都埋頭書本,偶爾出去接接兼職,發發傳單禮品之類貼補一下家用。八月下旬,我收到了一份郵寄的生日禮物:一套紅豆制成的飾品,手鏈項鏈耳環戒指四件齊全,雖然做工不是很精細,設計也不怎麽精巧,可是我卻把它們收進了最喜歡的藏寶盒,和那只玉猴放在一起。

十五章

暑假過後,學習氣氛日漸緊張,考試進在眼前,每當考試季,圖書館就人滿為患,為了占個看書的好位置,同學們的智慧百家齊鳴,書占,包占,衣服占,各種占。由此張貼欄裏也誕生了一個新的工種:“占士”,請占士的價格有低有高,占的座位也因價而異,再加上人一多,各種非學習目的的坐客也聚集了起來,情侶座百花座女尊座神馬的價格大漲,占士們因此奔向了小康|生活。所以,也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同學貌似書本高高聳立,暗地裏秋波射到眼抽筋。

我屬於運氣不佳的那一類,基本上每次去都只能觀望一會兒,然後默默離開,偶爾有幸占到,也會被莫名其妙的擠掉。所以幾次不成也就不去了,在教室看書有時很吵,回家走來走去又太熱,午飯後我在教學樓裏轉來轉去找地方,能進的教室基本都有人,沒人的教室又進不去,這時候是多希望有端木那手絕活啊。

一層一層走到頂樓,發現居然還有樓梯可走,要是晚上我絕對不敢上,可現在烈日當空,四周正氣浩然,步子邁的毫不猶豫啊。轉了個彎,擡頭就面著了兩扇閉著的木門,應該是通往房頂的小頂閣。上去輕輕推了推,卻只移出一絲縫隙,看來不是鎖了就是這門挺緊,於是使了勁又用力推了一把,果然,這門發出了非常刺耳的拖曳聲,我趕緊停下,扶著門向室內張望,雖不比身後亮堂,但也光線充足。這頂閣形似一套兩室一廳的住宅房,門廳裏放著一張鋸床,覆著很多木屑,地上也散著木屑,還有幾團的紙巾。看來是用作了木匠的工作室。對著門廳的還有三個房間,兩個有裝門但都關著,一個類似廚房或廁間的小房間沒裝門。

我輕輕進去走了一圈,發現小房間裏的窗都被鐵欄桿封死了,只能看見外面的房頂。地上堆著一些灰不溜秋的木條和一些破損的椅子,奇怪的是也扔著好幾團紙巾。一扇房門在原本該裝鑰匙孔的地方有個不小的破洞,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有破洞的門,我身體裏那些看恐怖片時的恐懼因子就跳了出來。我走回外門邊,不顧聲響的把大門開到最大,然後扶著大門微蹲下身子,努力往洞裏瞧。裏面貌似有一些桌子椅子,但隔的有些距離也看不清楚,委著身子前移了兩步,手還是壓著大門,我看恐怖片得出的經驗就是,探險時永遠別離出口太遠。

心跳有些強烈,因為周圍太過安靜,那房間裏好像也沒啥其他東西了,正要推開門瞧瞧,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閃現。我張了嘴,卻來不及尖叫,就被捂的嚴嚴實實。

“別叫!”低沈的聲音壓在耳邊,我忙不疊的點頭,拉下那只微松了的大手,狠狠吸了幾口氣。

“要死啊,快被你嚇死了!”待看清容貌,我下意識的就捶了他兩下,腎上激素的突然上調讓我覺得臉像燒起來一樣。

“你怎麽摸到這兒來了?”司徒走出去看了看,擡門掩上。

“呃,圖書館人太多了,我想找找有沒有清凈點的地方,你……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向室內望去,居然看見一張床。

“這裏以前是給木匠休息的地方。”他推了推我,示意我進去。裏面比外廳要寬敞,但也只有一張桌子幾只椅子,一張單人床上只架了塊門板,但卻擦的很幹凈,整個房間明顯有人收拾過。

“你怎麽進來的?”聽到門鎖嗒啦一聲落下,我急忙回過身。

司徒靠著門背,看見我的動作,眼神居然有絲揶揄:“現在知道害怕了?”

“啊?害怕什麽?”我被揶揄的有些莫名其妙。

“看來你沒聽過這個傳說!”司徒突然恢覆神態,走回書桌旁,看起書來。

“餵,餵,什麽傳說?”我趕緊窩到他身邊,精神抖擻的期待著。但卻半響沒等到回應。

“司徒……”我輕輕拉了拉他的領角,裝萌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司徒看著書,漫不經心的回了。

切,就你知道啊,回頭問小雅去。“你怎麽進來的。”剛明明聽到有落鎖的。

……

又被無視了,“噢……,你闖空門!”我故意誇張的提高了點分貝。

司徒終於側過頭挑了眉看我:“你要是還想找安靜的溫書地……”

我不得不閉嘴,這招太陰了。“你每天中午都來這兒麽?”我伸手拭了拭凳面,還好不臟。

“基本是。”司徒翻了頁書,他看書很安靜,不像其他人,看書時發出各種噪音,轉筆啊,抖腳啊神馬滴。

“這兒還有床誒,你還真會找地方,累的時候躺一下。”我又伸手拭了拭床板,也沒有灰

……

“這裏蠻幹凈的,是你搞的衛生?”

……

“現在沒人住了麽?我看見外面扔了好多紙巾誒,不是你扔的吧?被老師看見怎麽辦?……”唉,就當玩推理游戲好了。

“你想來就來好了。”他突然說。

我安靜了,歡天喜地的在對面坐下,拿出書本看了起來,司徒有時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嘛。

……

肩膀好酸,我伸展身子舒展了一下,感覺踢到什麽,低頭一瞟,腳又被他包圍了。我只好縮回自己的腿,斜塞進椅子底下,可惜一會兒就憋的不行,實在忍不住,踢掉鞋子去蹬他跨到我桌底下的小腿:“你過去點嘛,我腳都沒地方放了。”我怨懟地看著他

“腿長,彎著太累,包涵!”輕言慢語卻沒有一絲歉意。

“我也彎很累誒,”努力化怨懟為可憐,對面還是眼也不擡一個。“那我踩你腳上了。”我終於氣敗,兩腿一伸,直直擱上他的大腿,還愜意的晃啊晃。嘿嘿,叫你不讓我。

司徒劃書的手停住了,喉結滑動了一下,我以為他要說什麽,結果他很快又寫了起來,我擱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只好縮回腳,對面卻傳來一聲輕哼,雖然表情沒變,那哼聲卻極大的刺激了我,於是,每次彎累了腳,我就毫不憐惜的擱他腿上舒服一下。

我看書小動作很多,有時卷書角,有時磨筆頭,入神時可能還有沒註意到的動作,正全神貫註的翻譯一篇短文時,腳下的腿突然抽走了,我的兩只腳跟生生砸到了地上。“哎呦,怎麽啦……?”我揉著腳跟,憤憤的看著他。

司徒無聲的看著我,眼色有些深,喉結又滑動了兩下,我呆呆的等著他解釋,他卻收拾了書本說了句:“上課了!”我只好剜他兩眼,收書穿鞋,誰叫這地兒是人家先占的呢。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件事:“這裏平時真的沒人來?”

“可能有……應該不在白天出沒。”司徒神色古怪又有些猶豫的說。

“不在……白天??”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快走,要遲到了。”司徒推了我一下,其實不用他推我早就想拔腿跑了。

……

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抓住小雅,小聲問她知不知道校園傳說,小雅一臉神秘的回答:多了去了。我又問她有沒有關於樓頂的傳說,她恐怖的看了我兩眼,反問我不會是遇到什麽了吧,我連忙擺手,支吾著說只是好奇。然後,我聽了個超級恐怖的故事。

為了不驚嚇到你們,我簡單概括一下:一句話,就是校園版的電鋸驚魂,說一個木匠用鋸床殘害了眾多女學生的恐怖行為。我想到那木屑下斑斑的銹跡如同陳年的血色,一陣惡寒上心頭,還來不及豎汗毛,小雅居然一臉嬉笑的調轉了槍頭,摟著我肩膀沒正經的說:“現在各個傳說地都成了情侶們的必經聖地,在那種環境下,女生們考驗男朋友的膽識,男生們享受女朋友的投懷送抱,要是一時激情,做了愛做的事,也是一段難忘的回憶啊!”

我就著小雅的話又重新回味了司徒的那句不在白天,難道他指的是情侶們?突然想起地上的一團團紙巾,這次是真的反胃了。

心裏是千百個別扭,第二天卻還是去了頂閣,門意外的都開著,司徒手裏捏著塊布,似乎正在擦桌子,見我進來,卻擦了擦手,坐下了。我還是有些在意小雅播送的恐怖片,猶豫著想問能不能不關門,反正樓下的角度是看不見樓上的門的,在門口站了半天也沒聽見司徒叫關門,便有絲竊喜的走到位置上,結果剛坐定,司徒就起身向門邊走去。

“哎……那個……”我急忙喊住

司徒回身挑眉,“那個……能不能別關門?”我有些哀求道,他看了我一會兒,還是把門全關了,“害怕就別來!”司徒背著我,聲音冷淡卻有些微慍,我默默的低下頭,打擾了別人的清凈,還要這樣那樣的,換了我也會生氣,鎮定了一下心神,全心看起書來。

今天的天很熱,饒是我如何靜心,都掛了汗珠,擦了兩次後,司徒起身開了門,因為在樓頂,時不時有對流風過門,開了門就很涼爽了,我感激的望著他,突然想到包裏還有一瓶礦泉水,伸手就取了出來遞過去,沒想到眼前居然只晃著半瓶水,難道我已經喝過了麽?這下倒給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了,手舉著抖了抖,有些不好意思的縮回來,卻被一把握住,風吹過,塑料的瓶體被我捏的嗶卟響,手指被輕輕掰開,水瓶被挖走,司徒擰開蓋子,微微側臉擡頜,一口一口慢慢的咽著,眼睛卻始終看著我……

風停,心跳的聲音,喝水的聲音,喉結滑動的聲音,水滴從嘴角流向脖頸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感官一下子混亂起來,口水分泌不上來,眼睛卻迷盈起來,美色當前,這水潤的薄唇變得如此誘人,話說,這就叫發春麽。

我暗自掐了大腿,疼痛感拉回稍許理智,垂眉低目的盯著書頁,卻是見著上次親咬的畫面,心浮躁,目不能視,幹脆合了書本,準備回教室,司徒依然慢慢喝著水,好似那瓶子是個聚寶盆,半瓶水喝了半天都沒喝完,只是在我起身時,既輕又緩的說著:“害怕……就別來……”

我挎包的手頓住,被看穿的囧,我在害怕什麽?我並沒有被束縛,我是自由的,端木,那是個過去,為什麽我不能要個現在,要個未來?為什麽要等著別人來,看著別人走?我的雄心壯志呢?我的大計劃呢?決不能再浪費青春,浪費資源!

我放下包,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扯下他的水瓶,擡著他的下頜,自認邪氣無比的勾了勾嘴角:“害怕……就不會來了!”壓下頭,將落在他唇瓣的水珠輕輕舔去就想瀟灑的離去。可一觸到那柔涼的唇瓣,心裏的欲念便似開了籠門的鳥兒,忍不住親吻起來,司徒臉部的肌肉從軟變硬又變軟,突然一手壓住我的後腦勺,侵入了進來,我來不及反應,也無法抗拒,他的吻,深入而熱烈,根本沒有半點處男的青澀,好吧,我看人永遠不準,以後再也不自以為是了。

糾糾纏纏了好久,每次我想退出,他就纏的更緊,脖子被勾的發酸,我只好推他的臉,手卻被握住,直到我忍不住□了一聲他才終於放開我,四唇分出一條銀絲,我羞紅了臉,流氓真心難當。

心裏想著要灑脫隨意,面上卻還是扭扭捏捏,我個開了苞的女人還不及個偽處,司徒跟個沒事人一樣又喝了幾口水,把瓶子塞回我手裏,我機械的喝掉了剩下的,喝完感覺更別扭了。

“走吧,快上課了。”司徒起身收拾課本。

“司徒……”我喚道,他停住,我卻又說不下去了,本來想著他要是要求怎樣怎樣的,我就可以很瀟灑的調侃他:都是成年人了,何必掛心。可現在他比我更瀟灑,什麽表示都沒有,我反而有種被吃豆腐的感覺,心裏虧的厲害。“沒什麽,走吧。”左右都難表達,我搖了搖頭,跨上包,準備走了。司徒卻擒住了我的肩膀,神色覆雜的看著我,結果還是如我所料,啥屁也沒放的又走了。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

下午放學時,我的心情終於恢覆正常,人一旦想通一個問題,吃飯神馬的都倍感舒暢,姐不就是出來讀書釣帥哥的嘛,書也念上了,帥哥也出現了,苞都被開了,還有神馬能困擾姐的呢。

樓梯上就已經聽見丁仔的太監音了,“什麽事這麽高調啊?”我邁著輕松的步伐跨進家門。

“今天吳侃生日,請我們吃飯內!”魚包同學的小眼睛瞇成了魚尾紋。

“真的啊?幸虧姐今天早午飯都吃的少,小侃侃,晚飯全靠你了噢!”霸王餐是真心很好吃。“啊呀,你說的那麽晚,姐都沒準備禮物吶,”我環顧了一下家裏,真是什麽也拿不出,“沒辦法,姐就送香吻一個好了。”撅著嘴我就撲了過去。卻被他閃身避過了。

周圍安靜了一下馬上又喧鬧起來,“咦,是嫌一個不夠麽,好吧,看在大餐的份上,三個,三個行了吧?”我故意逗他。

“別鬧了姐,我怎麽敢收你的禮物呢!”吳侃微紅了臉,神色惶恐。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生日請我吃飯,我當然要送禮的呀,你不會嫌棄姐的這份禮吧?”我眨眨眼,慢慢靠近他。

“免禮,免禮,我請姐吃飯是應該的。”他步步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說起來吳侃也是帥哥一枚,可惜某丁不解風情,姐今天就幫某丁開開竅,這份禮物應該不錯吧。我笑意盈盈的逼近,抖著眉傳遞暗號,吳侃的神色也猶豫起來。

“我幫你按住,你盡管親啊!”丁仔的突然出手讓我們都嚇了一跳,吳侃被摁倒在床上,變了臉色。這傻缺的丁仔,我為吳侃的情路默哀,認真的看了丁仔一眼,我跨前一步,在吳侃的左右臉及額頭上印上響亮的三個吻。“生日快樂吳侃,願這三個吻順平你的情路。”吳侃看著我,眼神已緩和。

一行人吵吵鬧鬧的出了門,我妹悄悄拉住了我:“姐……你今天……怎麽了?”我暗暗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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