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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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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說的很堅定,可惜身體不爭氣,當天下班回來居然發了燒,有氣無力的喝了很多水後直接把自己想象成破襪子般攤在床上……夢裏迷迷糊糊的感覺走在沙漠裏,晝夜快速交替,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弄得頭好痛,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間屋子,我拼命卻極度緩慢的跑過去,原來是間浴室,天哪,我好久都沒在水流下洗澡了,租的房子因為便宜沒有浴室,連廁間都是兩家公用的公共廁所,洗澡都只能在盆子裏。浴室裏氳氤繚繞,溫暖如春,我興奮的擰開一個花灑,暖水從頭頂流到腳縫,爽透了,於是脫衣服,脫到胸|罩時怎麽也解不開,突然有人幫了我一把,我回頭想說聲謝謝卻空無一人,於是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就更肆無忌憚的幻想了,幻想洗完澡躺上按摩椅,喝喝橙汁,享受菲傭的按摩,於是更困了……

早上,廚房裏叮叮咚咚的聲響將我吵醒,我長長的喚了聲“媽……”,然後頭頂出現一張妖孽臉,我瞬間想起我媽昨天已經回去了,又瞬間想起昨天對他說過的話“我媽不在,孤男寡女不宜共處一室,你還是住回去吧。”,又再三回想確定自己肯定是鎖了門的。

“你怎麽進來的??你,你,難道你偷配了鑰匙?”我翻身起來,誰知身軟的晃了三晃。

“嗤……就你那這兩把破鎖,還需要偷配鑰匙麽?”妖孽轉回廚房去了,這話,聽的我楞了楞,難不成,他還有闖空門的絕活。危機感讓我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睡衣,然後,我發現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端……木……”是我黑暗低沈的風雨欲來。

“幼幼,來吃點粥,我熬了一早上了!”那端,兀自萬裏晴空……

“你有沒有對我做不好的事……?”我沒耐心再和他兜圈子。

一聽這話,他放下碗筷走過來打橫抱起了我,“你幹什麽?”我大驚。

“你自己看啊!”他朝床上努了努嘴。除了尿床一般的汗漬地圖外,床上沒什麽可疑的痕跡,可是,慢著,我還記得自己編過的故事,他這意思,是知道我撒謊了??

“那我的衣服肯定是你換了的,你,你……”我沒臉說下去,其實我想問你是不是看光了我的身體?是不是還摸遍了?你看光摸遍了也沒上我,是不是我身材真的很差?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你昨晚汗出的那麽厲害,我只能一遍遍的擦,好不容易你不出汗了,當讓要把你衣服換掉,難道要再等著著涼啊?”他斜了我一眼,“而且是你自己先脫的,我不過幫了你一把”

烏鴉……原來做夢是現實的寫照,我還記得叫菲傭按摩來著,我頭低的更低了:“謝,謝謝你照顧我……”恩怨分明向來是我的優點,雖然有時太過分明了反成缺點。

“感謝的話就不用了,你快點來把這姜粥喝了早點好起來,我可不想再給你換衣服了……”那眼神,半分怨氣,半分痛苦。痛苦??難道,我真的死沈死沈嗎?還是我做夢時真的命令他按摩了??

……

這粥真不是一般的姜,剛喝了半碗就汗如雨下了,“那個,你真是撬門進來的麽?”為了逃避他灼灼的目光,我只好找話說。

“你要給我鑰匙嗎?”他挑眉反問。

“……”掌嘴,我TM應該說你怎麽能隨便撬門進來。

“我能進來別人也能,要是停個電又闖個強盜小偷進來,搜了半天也只能劫色了,若是遇到反抗也就兩三刀的事……”他語氣高低,起落間把我的恐懼感再一次逼上嘴巴,天知道我有多麽的怕黑,多麽的怕死,我迅速壓了一枚鑰匙在桌上,“那個,別把我鎖弄壞了”反正這門也擋不住他,倒不如多個人壯膽。這樣想著我就低頭猛吸起來粥,呼嚕呼嚕間仿佛聽見一聲輕笑,擡頭卻也只見他認真的喝著粥,眼裏的絲絲赤色讓人心生愧疚。

“你燒的粥很好吃!”我微笑著讚揚,算作補償吧。

“真的?你愛吃就好,我今早特地跑去菜場買的姜,因為錢不夠只能挑了塊小的。那老板還追著我加錢,還好我跑的快……”他得意洋洋的說著

一塊老姜的錢都沒有了麽,真是難為他了,“你付了多少?”我打算吃完飯就還給他。

“五塊!”

我頓時淩亂了,五塊錢買一塊小姜……“你……是不是從來沒買過菜?”我小心翼翼的輕聲問,怕嚇著他的自尊心。他不好意思的笑著抓抓頭,“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嘛”,黑線!我仿佛看見了菜老板舉著錢氣喘籲籲的喊:小夥子……等一下……找你錢……

……

因為請了兩天假,再上班時便聽了一上午同事的怨言,上周末正趕上辦婚禮,連迎賓的人都抽上來用了,自是忙的手腳顛倒了,我也自知休的不是時候便處處多做些。

這兩天的夜間,相安無事的讓我漸漸放松了警惕,睡覺也愈發踏實,只是有時半夜醒來總發現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抽煙。我也沒驚動他,各人自有空間,能這樣平平穩穩過日子已經不錯了。

發工資的日子,總是特別喜氣一點的,下班後我沒有匆匆的回家,反而悠閑的開始逛逛回家途中的各種商店,那時流行拼圖,我拐進一家拼圖店想欣賞欣賞美麗的風景,可能下班時已經很晚了,進店時發現老板都在收拾東西了,我匆匆走馬式的瀏覽了一下,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一副處女座的夜光仙女拼圖讓我盯了好一會兒,直到老板出聲詢問:“小姑娘,要伐?關門生意了,給你便宜點。”我蹭了蹭口袋,想著馬上要續房租了,只好略感歉意的笑著擺了擺手,磨磨蹭蹭的出了門,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身後卷簾門哐嘡的落下了,心裏就有些微微的失落,生活不容易,我還得為了夢想而忍耐,不過看看想想還是可以的吧。

滿腦子天馬行空眼神亂瞟的又逛了一小段路,突然聽見後面有人叫喚我,回身看見端木站在遠處向我招手,這家夥不是在夜班中麽,怎的溜出來了?我略略加快腳步向他走去,發現他站的位置正是我剛逛過的拼圖店,那老板正好把門重新卷起,見了我,居然露出很幸福的笑容對我說:“小姑娘,你男朋友不錯噢,我都走了好遠了還被他叫回來。”我看了看端木,欄柵的燈火跳躍在他的發間,陰影下的星眸如糖似蜜的隨時像要滴下來,我慌忙的側過頭,手裏突然就被塞進了一大盒子拼圖,“年輕人,看你們這麽要好,我老頭子很感動啊,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完還伸出兩只手來示意我們一起握個手,我只好訕訕的伸出手握了一下,心想,這老板定是有著悲傷的青春。

“你怎麽上班溜出來,被發現了可叫你卷鋪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關心一下。

“今天發工資了,這個,算我的房租吧。”他避重就輕的在我手裏塞了一個紙袋。

“這……”我有些反應不能。

“不好意思?要不,你也付我點保護費?”某人下半臉的某段弧線彎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要的是這幅畫。”既然他心甘情願,我也不再矯情了,的確是到了用錢的時候。

“我讓老板拿你看了最久的一副。”

“可你不是在上班麽?”

“呵……”他擡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山人自有妙計脫身,走吧,先送你回去!”

……

隔天早上,端木並沒有回來,我慢慢的穿衣吃飯,慢慢的梳頭洗臉,直到時鐘顯示再不走就會遲到的點上才出了門,一路匆匆行至酒店,鬼使神差的走了前門,卻見門口警燈閃爍,門口空落落,心裏一陣收緊,我一路奔上二樓,轉過電梯口時,有三人迎面走來,我只覺得眼角一陣刺痛,端木淺藍的制服上一處處暗紅散落,一手輕摟著一位姑娘,跟在一位警察叔叔後面,這姑娘我認識,是總臺的服務小姐馬雯,她臉上也是一道長長的血印,一手托著另一手肘,表情木然。

端木也看見了我,猶豫了一下,向我點了一下頭就錯身進入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我能看見的最後畫面就是馬雯一臉悲戚的靠上了端木的胸口。我緊了緊手裏的挎包,慢慢走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只見負責其他三個包房的諸葛,喜喜和小惠正圍在一起聊的起勁,我捏了捏臉皮,笑著向她們打招呼:“一大早又有什麽國際新聞啊?”

“你還不知道麽?”喜喜一臉訝異的看著我,“昨晚一個潑婦來捉奸,硬要闖上去,馬雯要她出示證件,她抓了塊鐵銘牌就爬進去打了,還好端木及時進來制住了她,才報了警,聽說打的挺兇,小姑娘都被打木掉了,連端木都被砸了好幾下呢。嘖嘖,這女人發起醋勁來真正是可怕……”

“還不都是男人不好,男人要不偷腥,哪兒來那麽多事兒。”諸葛一臉唾棄。

“聽說馬雯和端木還好過一陣呢,這英雄救美的不也是男人麽,這女人脾氣這麽爆,也難怪他老公要外出打獵,婚姻這種事到底還是倆人都有責任的。”小惠傾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剝弄著指甲。

我知道端木在這酒店裏的魅力,聽了這話,心裏直感嘆:帥哥身邊多雷電啊。小惠的話,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成分,也許幸災樂禍馬雯,也許幸災樂禍我,終究她也只是點點撩撩。我也只當笑話般打了個哈哈回崗位工作了。

這一忙就到了下午,我一看時間晚了也就不回家休息了,就難得的鎖了包房門關了燈,拼了兩張椅子小憩一會,一邊腦子裏搜索著詞語,想著若待會兒遇見端木也好安慰幾句,卻不防隔壁包房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包房的隔音效果本也不是很好,特別這安靜無人的午後,聲音雖有些悶鈍卻清楚,就像有人在你耳朵上壓個杯子,然後對著你講話一樣,我這廂就緊張起來,聖母瑪利亞,我本心就不喜歡聽隱私的人,都說知道的太多早死,現在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小心翼翼的倒弄的身體僵硬到發痛也不敢再動一下。開始不過一些私人對話,直到‘端木’倆字斷斷續續鉆過來。

“你說那小子這次玩多久?”女聲嬌嬌。

“最多兩個月吧。”男聲沈沈。

“這端木也夠厲害的,每個小姑娘都不放過。”似怨似羨。

“你不知道吧,那小子專搞處/女,聽說有潔癖,非處/女不上。”男子嗤嗤的猥笑

“誒,這次看他摟馬雯摟那麽緊,會不會舊情覆燃啊。”女聲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起來。

“應該不會,沒見這小子有吃回頭草過,管他幹誰,我只幹我寶貝一人……”

有節奏的撞擊聲和隱忍壓抑的呻/吟讓我胃裏一陣陣的抽搐,那是有多艱難的終於挺到了上班時間,晚上的活幹的有氣無力,連客人也忍不住問我: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於是今天這班,終於是下的比平時早了……

剛打開自行車鎖,就有人把車拉了出來,我心裏有些擰巴,實在不想現在就面對這張臉,只默默的掌住龍頭對他說“我要回家了!”

“帶我回去!”他長腳一跨坐上了後座,有些疲憊的看著我。

“你不是要上班了麽?”突然有些厭棄自己的小性子。說到底,昨天他還不是為了送我回家才趕救的晚了些,讓那姑娘挨了打,實在我也有責任的。

“今天老板讓我休假,”屁股一擡坐上了前座,“還是我來騎你吧。”

我只得默默坐上後座,可是他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拉我到樓下的餐廳裏點了一碗炒面,還點了瓶朗姆汽酒,看到酒字我有些警惕,都說酒後亂性,我還想守到生日那天呢,女孩子總喜歡把特別的事情放在特殊的日子做,總覺得只有這樣那件事才會永遠色彩斑斕的留在記憶裏。

“放心,這東西只是汽水而已。”看我猶豫了那麽會兒,他直接打開給我倒了一杯,我淺淺喝了一口,發現真的只有可樂的味道,就放心的又喝了幾口,酒我是不會喝,可樂可是我的最愛,既然是可樂,我就想再叫一瓶,一人一瓶喝的稱心點,可是端木卻阻止了我,並把炒面向我面前推了推。我其實並不餓,但他這一推我只好拿根筷子挑一點意思意思。

“你買單噢,我錢都給你了。”兩手一攤,表示無賴。

我瞟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吃起面來,自己花錢的東西還是要多吃點的。於是兩人專心致志的開始了滅面行動,最後的局面是,我嘴巴裏的一口面的那一頭竟長長的掛在他那一口‘井’裏,而我還這樣呆呆的看了一分鐘沒有咬斷,所以說,當男人的飯桌上出現酒字時你千萬要當心,不論這酒嘗起來有多可樂,酒也終究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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