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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半兩人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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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艾倫,起得真早。”一大清早起來,韓吉就看見了在院中打掃的艾倫。

“是……是啊。”艾倫幹笑一聲,總不能說是兵長大人半夜闖進自己的房間裏面,把自己趕出來打掃的吧。不過,話說,利威爾兵長到底是為什麽生氣啊。艾倫抱著掃把,偏著頭,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招惹他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先睡著了?兵長大人也太小氣了吧。艾倫偷偷在心裏給利威爾標上了“小氣”的標簽。

“艾倫,我看這院子已經很幹凈了,你反正也沒事做,不如到我房間裏面來幫忙吧。”韓吉湊到艾倫面前說道。

“啊?幫忙?”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幫什麽忙?”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韓吉拉起了艾倫的手,就要往自己房間裏面跑。

“你們在幹什麽?”冷冷的,帶著隱忍的憤怒的聲音傳出。

打發了艾倫去打掃院子之後,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從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卻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在房間裏面呆了半天,實在是呆不住了,就想要到外面來看看艾倫。誰知到,一出來就見到韓吉拉著艾倫的手,那麽暧昧的場景。頓時,一股惱怒的心情湧上心頭。

“誒?利威爾兵長?”艾倫立即甩開韓吉的手,雙手拿著掃把,裝作很是認真掃地的樣子,免得自己再被挑出錯來。

“嗨,兵長大人早啊!”一覺醒來,心情十分愉悅,韓吉也已經遺忘了昨天是誰逼他去打掃那些該死地方了。

“你們在做什麽?”利威爾陰沈著臉,看著靠得很近的兩人,又問了一遍。

“那個,我們在……”艾倫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本來就是韓吉突然跑過來說要找自己幫忙的,也不知道要幫什麽忙。

“我們在培養感情!”韓吉接過話茬,拍了拍艾倫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只是,這個答案和動作卻是讓利威爾眸子暗了暗,培養感情?很好!

“艾倫,看來你是很想和兵團裏面的人培養培養感情啊。”冷著臉,惡狠狠地盯著艾倫。

Σ(⊙▽⊙”a…這是神馬情況?為什麽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了,艾倫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利威爾的下一句話印證了他的預感。

“你,去把所有人的房間都打掃得幹幹凈凈,一塵不染!”利威爾指著艾倫,下達著這一條命令,“沒打掃完不準吃飯!”

果然,艾倫垮了臉。

“是……”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兵長大人今天究竟是怎麽了,昨天也是,突然之間發火,他好像沒惹他吧。佩特拉說的暴躁、神經質真是太貼切了,暗暗在心裏這麽想著,艾倫拿著掃把進入了古堡。

“那個,我今天還有很很恨重要的試驗,我先去了。”看到利威爾的怒火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韓吉立即扯了一個借口,麻溜地閃人了。

晚餐時分,餐桌上的氣氛很是沈悶,所有人都悶悶地吃著自己碗裏的菜,不敢多說什麽話。生怕,兵長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利威爾吃完飯,收拾了碗筷,轉身出了飯廳,眾人才敢開始大口吃飯,議論紛紛。

格魯噶敲了一下旁邊的佩特拉:“哎,佩特拉,你一向是最懂兵長的,利威爾兵長這是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佩特拉攤了攤手,“我又不是兵長肚子裏面的蛔蟲。你還是乖乖吃飯吧,別八卦,免得自己倒黴。”

“不過,兵長很少像今天這樣惱火,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米凱夾了一顆青菜到自己碗裏。

“我看八成又是韓吉做了什麽了。”納納吧不停往嘴裏送飯,“你看,今天飯桌上不是沒有韓吉的身影嗎?”

“這麽說,艾倫今天也不再誒。”佩特拉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確沒有看見艾倫的身影。韓吉因為研究,時常不來吃飯,所有人都習慣了。至於,艾倫,他是昨天才加入的,飯桌上少了一個人,倒是沒什麽人註意到他。好像,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艾倫誒。

“餵,別吃了,給韓吉和艾倫留點。”佩特拉用筷子敲了一下納納吧和米凱的碗。

“我餓死了!”納納吧揮開他的筷子,繼續吃,“你沒有權利阻止我進食!”

米凱倒是乖乖放下了碗筷。

佩特拉頭疼地撫了撫額,這個納納吧,食量驚人,每次餐桌上的飯菜都會被他吃完。

韓吉還好,他自己有存糧,但是,艾倫的話,估計是沒有的。

“怎麽了?”格魯噶看佩特拉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只是在想,艾倫的晚餐怎麽辦。”

“管他呢。”格魯噶渾不在意,“餓幾頓又餓不死,再說了,他不是巨人嘛,巨人不吃飯也死不了的,他餓不死的。要是真死了,就送去憲兵團解剖唄。”

“格魯噶,你這是什麽話!”佩特拉將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瞪著眼睛看著格魯噶。

“我……”格魯噶自知失言,低著頭不敢再說什麽。

艾倫放在門上的手抖了一下,失去了推開門的力氣。他本以為調查兵團是最願意接受自己的兵團,卻沒想到,調查兵團也和其他兵團沒什麽差別,看自己總是帶有歧視的。

和他們同桌,這頓飯,他估計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的。

落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面。

這一刻他開始感謝利威爾的決斷了,地下室,至少,不用整日面對這些人。

躺在床上,滿腹的心事。

半夜實在是餓的睡不著,艾倫爬起來,到廚房去覓食。還真是什麽都沒有留下,艾倫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猛地往自己肚子裏面灌水,想要抵擋這一陣饑餓。自從能巨人化之後,他就時常饑餓,食量也大了不少,一頓不吃就餓得慌,何況,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灌水這一招根本沒有用,反而越來越覺得餓了。

“你在幹嘛?”利威爾突然出聲打斷正在喝水的人。艾倫起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一路跟著艾倫來到廚房。看見這個人猛得灌水,忍不住出聲詢問。

“咳咳咳咳……”利威爾的突然出聲,驚了艾倫,害得艾倫嗆著了,“那個……我……”還沒說完,突兀的聲音就打斷了自己的話。

“咕咕”,自己不爭氣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艾倫頓時紅了一張臉,感覺,實在是太丟人了。

“怎麽,晚飯沒吃飽?”利威爾皺了皺眉問道。

“嗯……”艾倫別開臉,說道,“去晚了,沒吃到。”伴隨著艾倫這句話的是有規律的咕咕聲。艾倫的臉就更紅了。

“抱歉了,利威爾兵長,打擾到你了,我再喝點水就回去。”艾倫有些尷尬地放下水杯。

“你很餓?”微微挑了挑眉。

“沒……沒有……”著急著否認,卻不想,自己的肚子很是誠實,“那……那個,兵長大人要是嫌我吵,我今晚不回房就是了。”

臉上掛著笑意,但是,眸子深處的那種落寞,不管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了。這個小鬼,又在故作堅強了。明明很傷心,落寞,卻總是笑顏以對。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感,似是心疼。

“一邊站著去。”利威爾將艾倫推到一邊。

“誒?兵長?”艾倫疑惑地看著走到廚具前的利威爾。利威爾從廚裏面拿出一顆卷心菜,空心菜,甚至還拿出了一小塊的肉。

看著利威爾嫻熟地切著菜,剁著肉,“賢惠”這個詞突然冒出在自己腦海中。艾倫立即搖了搖頭,將這個詭異的想法移除出去。

“你在想什麽?”利威爾將切好的菜倒進鍋子裏,開了大火開始爆炒起來。

“沒什麽,沒什麽。”艾倫連連搖頭,就怕利威爾發現自己剛才想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兵長大人還會燒飯,有些奇妙的感覺。”

“哼。”利威爾撒了一點鹽進去,“這種小事,怎麽能不會,你也要好好學習一下。”

“是!”艾倫立即目不轉睛地盯著利威爾的鍋子,似是要將他的動作記下來。

鍋子裏的菜漸漸變熟,香味緩緩傳來,艾倫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如果說之前只是餓的話,現在就是饑腸轆轆。

“那個……利威爾兵長,我還是先出去了。”怕自己一會兒餓得沖上去搶走利威爾的夜宵,艾倫只能率先離開廚房。

“走什麽。”利威爾將燒好的菜倒進盤子裏面,放到艾倫面前,“給你的。”

“啊?”艾倫驚訝了,他沒想到,利威爾大半夜的做菜是為了給自己吃。

“兵長,這個是……給我的?”顫抖著指向自己,艾倫始終難以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

“叫你吃就趕緊吃!”利威爾惡狠狠地說道,“你的肚子那麽吵,讓人怎麽睡!我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能睡個安穩覺!”被人猜中了心事,利威爾只能以惡狠狠的語句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兵長大人,謝謝你。”艾倫覺得自己眼眶濕潤了。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只有三笠和阿爾敏對自己最好,只是,他們從來沒有給自己做過飯。自從來到調查兵團,受盡別人的嘲諷和歧視,卻不料,利威爾兵長會這樣對待自己。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對兵長,充滿了感激,還有一絲奇異的情緒緩緩滋生著,不斷成長著。

含著這樣的感情,艾倫夾起一棵菜放進嘴裏。

然後……

臉色就變了,抄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隨即想到自己這樣做實在是不禮貌,立即有些尷尬地說著:“那個,兵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覺得你做的菜難吃。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做的菜很好吃。我喝水,只是因為口渴而已。我很喜歡你的菜,真的!”為了讓利威爾確信,艾倫還慌忙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塊肉。

然後……

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喝水。

利威爾皺了皺眉頭,不等艾倫辯解,接過艾倫的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面不改色地咀嚼著,緩緩說道:“沒什麽,就是鹽和辣椒放多了,有點鹹,有點辣而已。”

有點鹹?有點辣?艾倫一臉敬佩地看著利威爾,能把這種鹹死人外加辣死人的菜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也是一種本事吧。利威爾兵長,當真,是奇人。

“那個,利威爾兵長,你經常做飯嗎?”艾倫小心翼翼地問著。

利威爾回了他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當然不是,基本不做。”隱約想起,以前,他這個部隊是所有人輪流做飯的。但是,自從他做了一次之後,就變成了佩特拉和米凱專職做飯了。他記得,那一次,所有人吃了他做的飯菜之後,也是猛灌水的。

難怪,艾倫想著,難怪這菜會做成這樣。做得還不如自己呢,艾倫在自己心裏偷偷想著。

“你不是餓了嗎?還不趕緊吃。”利威爾奇怪地看了這個人一眼,將筷子還給艾倫,“不要浪費,全部吃光。”遞筷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利威爾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雙筷子,剛才艾倫用過了吧。只是,自己,似乎,不是很介意的樣子,雖然,還是有點想漱口。

不是吧!艾倫欲哭無淚地接過筷子,沒有註意到利威爾細微的表情變化。這一盆子的菜,他要喝多少水才能吃完啊。

看著利威爾離去的身影,利威爾剛才做菜的身影猛然間湧現在艾倫腦海,揮之不去。這盆菜,竟也變得可口無比。

“真的謝謝你了,利威爾兵長。”利威爾離開廚房之後,艾倫對著這一盆菜輕聲說道,“除了媽媽,還從來沒有人專門給我做過飯。”

利威爾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緩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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