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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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覆自然是沒能想明白這件事。
顏一隱挑的餐館確實不錯，沈覆都忍不住想跟後廚偷學兩手。顏一隱自誇和主廚很熟，只是吃完飯後他下午還有別的事情，今天不能給沈覆引見了。
送走顏一隱後，時霽和沈覆就回了家。
沈覆晚上有個甜品課，這事之前他和時霽說過，休整到晚上就去上課了。
沈覆的註意力很難集中，從小到大都這個毛病。下午上課的時候，滿腦子還是3p那個事情。他確實有些害怕，畢竟很多金主都會對自己的小情人提很多要求，虐戀，雙飛，屢見不鮮。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時霽不是那樣的人，可確實又琢磨不出來時霽為什麽會對服務員說出那樣的話。
“抹面的時候認真一點。”
甜品老師阮知年敲了下桌子提醒沈覆。
之前，沈覆每次排班在下午的時候，晚上就會來這邊上個夜校，社區提供的，費用相對便宜。與便宜相對應的缺點就是位置偏僻，大樓破舊，環境荒涼。有時候沈覆都覺得這裏已經不是單單可以用荒涼來形容了，教室所在的大樓簡直就是廢棄大樓，樓內的很多設施都破舊到無法使用。這個月他們已經換過三個教室了，要麽是燈無法照明，要麽是天花板漏水。
好不容易換到了一個相對好點的教室，該樓層的廁所卻沒法沖水，要想上廁所只能去樓上或者是樓下。而這棟樓其他樓層總是黑黢黢的，沒開過燈，同學之間都是結伴而行。沈覆內向，所以總是在家上好了廁所再過來。
阮知年對沈覆很是照顧，知道沈覆學東西認真刻苦，但總是不得要領，所以總是多費時間來教沈覆。
“手要穩，貼上去就別亂動。”
他說的話，一字一句沈覆都會記在心裏，然後在回家之後反覆操練。
課程結束後，沈覆跟著同學一起下課。以往他總是和阮知年一起離開，但今天老師似乎有事，讓他先走。
沈覆在甜品上總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和同學交談甚歡時，一個聲音莫名地闖入。
“沈覆，下課了？”
是時霽。
時霽站在路燈下，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撒了一層焦糖做的糖霜。他戴著黑色的墨鏡，在大晚上看起來就有點裝逼被雷劈的意思了。不過這實在沒辦法，當初妖王來到人界，非要萬眾矚目，現在好了，成了明星就不能隨意出街，戴上墨鏡來隱藏自己作為男明星的身份，可卻全然忘記現在的形象看起來有多滑稽。
沈覆拋下同學快步朝著時霽跑去，等跑到人面前，又不敢做些親密的動作，只能抓著褲縫問他有沒有等很久。
他下課的時候跟同學聊天，或許耽誤了些時間。
“還好，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時霽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沈覆的同學身上。
是他的錯覺嗎？沈覆身邊的男男女女還挺多的，這幾個同學都挺年輕漂亮的。
“沈覆，他是你親戚嗎？”沈覆的同學詢問道。
同學的問題倒是有點難倒沈覆了，他們這金主和情人的關系到底有些難以啟齒。
“我是他哥。”時霽回答得倒挺坦蕩，直接把沈覆拉到自己旁邊站著，然後揮手跟他的同學道別。
時霽開車帶著沈覆回家。
沈覆坐在車內，暖氣消融了身上的寒意。
“你們甜品課會教什麽？”
“教怎麽做蛋糕，怎麽弄蛋糕花，然後還有一些其他甜品。”
沈覆聊到自己的興趣上，話難免會多一些，他拋卻了腦袋裏那個還沒解決的問題，喋喋不休地說起了自己學到的知識，以及在課上鬧出的笑話。
“我一開始做蛋糕不舍得放糖，覺得糖放太多會長胖，結果做出來的蛋糕又酸又難吃。對了，我們還做過吃檸檬挑戰，我們班有個狠人連皮吃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他好厲害。”
時霽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沈覆咬了下舌頭，他之前在時霽面前總是乖乖的，也總覺得時霽喜歡自己的乖巧，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
“你繼續。”
他這麽說，沈覆的膽子大了起來，跟他說這自己在學習時候遇到的趣事。
“我以後想做甜品師，因為我學歷不高嘛，現在找工作都要看學歷，所以我就想學一門手藝，以後就——”
“你學歷不高嗎？”
時霽挑了下眉，但顯然，心情已經從剛才的愉悅，變成了疑惑。
君子國國主學富五車，是三界之中有名的才子，按理來說沈覆也不會差。
“對啊，我不太聰明，學不進去東西，一看書就焦躁，所以讀完高中就出來打工了。”
時霽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
沈覆就算再傻，也註意到了時霽心情的變化。
難不成現在找個小情人也要看學歷嗎？他還以為大多數的金主都喜歡笨蛋美人。
沈覆趕緊找補：“我雖然不夠聰明，但是我做事很勤快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家務了，我會做飯，會打掃，我也會一些簡單的計算，你覺得我做的不好可以跟我直接說，我會改的，我很聽話的——”
沈覆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的努力證明卻招致了時霽的心疼：“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時霽思考自己的措辭，想盡量避開沈覆不好的回憶：“你現在的想法挺不錯的，學一門手藝在社會上更好立足。”
“我現在的老師人很好，我想跟在他身後多學點東西。”
知道時霽不是在厭惡自己不夠聰明，沈覆的心就放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更甜了。
他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身邊坐著的時霽雖然臉色如常，但指節卻捏得發白。
到家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沈覆鉆進浴室洗澡，在氤氳的煙霧裏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在時霽家滿打滿算住了有將近一周，這一周的時間裏，時霽從沒有來過自己的房間，也從來沒有對自己提過任何那方面的需求。很多時候沈覆都產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並不是時霽的情人，而是他的弟弟。
不對，這種想法很危險。
沈覆晃著腦袋把這種想法從腦海裏趕出，換上睡衣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對這些包養關系的理解大多數來自於KTV的同事，盡管自己已經離職，但不少同事還是保留了聯系方式。那個經常抽煙的朱姐是KTV的老員工，沈覆在時霽的事情上拿不定主意，就給朱姐發了信息。
他簡單敘述了事情的經過，朱姐這會兒剛好有空，很快就回了信息。
“有些金主就是這樣，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裝作清純白蓮花的模樣，我估計他是要你主動點去勾引他。”
朱姐刻薄的形容詞讓沈覆有些不適。
但話糙理不糙，時霽在人前就是操著高嶺之花的人設，說不定對方就是想要自己主動一點。
沈覆鼓起勇氣走到了時霽臥室的門前，然後敲了下門。
他的動作太過輕柔，時霽正在打電話，沒聽到聲響。
沈覆只能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等到裏面沒有了聲音，他才用指節敲擊著房門。
“有事嗎？”
沈覆深吸一口氣：“我——我可以睡在你這裏嗎？”
說完這句話，沈覆就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臉燒得火辣辣的，眼神也不知道該落在什麽地方。
“你睡不著嗎？那你過來吧。”
時霽大方又直接地側開身，讓沈覆進來。
“我還沒洗澡，你先上床睡吧。”
聽到上床這兩個字，沈覆甚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時霽收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沈覆待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還是狠下心來爬上了時霽的床。
聽著浴室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沈覆將床單攥到手心裏。
他緊張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腳背繃得直直的，就跟個木乃伊一樣躺著，動都不敢動。
“還沒睡？”
洗完澡的時霽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他身上還帶著些水蒸氣，肌肉也泛著微紅。
“嗯。”
“睡不著嗎？”
沈覆得臉癢癢的，他緊張地點點頭。
“那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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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一隱挑的餐館確實不錯，沈覆都忍不住想跟後廚偷學兩手。顏一隱自誇和主廚很熟，只是吃完飯後他下午還有別的事情，今天不能給沈覆引見了。
送走顏一隱後，時霽和沈覆就回了家。
沈覆晚上有個甜品課，這事之前他和時霽說過，休整到晚上就去上課了。
沈覆的註意力很難集中，從小到大都這個毛病。下午上課的時候，滿腦子還是3p那個事情。他確實有些害怕，畢竟很多金主都會對自己的小情人提很多要求，虐戀，雙飛，屢見不鮮。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時霽不是那樣的人，可確實又琢磨不出來時霽為什麽會對服務員說出那樣的話。
“抹面的時候認真一點。”
甜品老師阮知年敲了下桌子提醒沈覆。
之前，沈覆每次排班在下午的時候，晚上就會來這邊上個夜校，社區提供的，費用相對便宜。與便宜相對應的缺點就是位置偏僻，大樓破舊，環境荒涼。有時候沈覆都覺得這裏已經不是單單可以用荒涼來形容了，教室所在的大樓簡直就是廢棄大樓，樓內的很多設施都破舊到無法使用。這個月他們已經換過三個教室了，要麽是燈無法照明，要麽是天花板漏水。
好不容易換到了一個相對好點的教室，該樓層的廁所卻沒法沖水，要想上廁所只能去樓上或者是樓下。而這棟樓其他樓層總是黑黢黢的，沒開過燈，同學之間都是結伴而行。沈覆內向，所以總是在家上好了廁所再過來。
阮知年對沈覆很是照顧，知道沈覆學東西認真刻苦，但總是不得要領，所以總是多費時間來教沈覆。
“手要穩，貼上去就別亂動。”
他說的話，一字一句沈覆都會記在心裏，然後在回家之後反覆操練。
課程結束後，沈覆跟著同學一起下課。以往他總是和阮知年一起離開，但今天老師似乎有事，讓他先走。
沈覆在甜品上總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和同學交談甚歡時，一個聲音莫名地闖入。
“沈覆，下課了？”
是時霽。
時霽站在路燈下，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撒了一層焦糖做的糖霜。他戴著黑色的墨鏡，在大晚上看起來就有點裝逼被雷劈的意思了。不過這實在沒辦法，當初妖王來到人界，非要萬眾矚目，現在好了，成了明星就不能隨意出街，戴上墨鏡來隱藏自己作為男明星的身份，可卻全然忘記現在的形象看起來有多滑稽。
沈覆拋下同學快步朝著時霽跑去，等跑到人面前，又不敢做些親密的動作，只能抓著褲縫問他有沒有等很久。
他下課的時候跟同學聊天，或許耽誤了些時間。
“還好，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時霽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沈覆的同學身上。
是他的錯覺嗎？沈覆身邊的男男女女還挺多的，這幾個同學都挺年輕漂亮的。
“沈覆，他是你親戚嗎？”沈覆的同學詢問道。
同學的問題倒是有點難倒沈覆了，他們這金主和情人的關系到底有些難以啟齒。
“我是他哥。”時霽回答得倒挺坦蕩，直接把沈覆拉到自己旁邊站著，然後揮手跟他的同學道別。
時霽開車帶著沈覆回家。
沈覆坐在車內，暖氣消融了身上的寒意。
“你們甜品課會教什麽？”
“教怎麽做蛋糕，怎麽弄蛋糕花，然後還有一些其他甜品。”
沈覆聊到自己的興趣上，話難免會多一些，他拋卻了腦袋裏那個還沒解決的問題，喋喋不休地說起了自己學到的知識，以及在課上鬧出的笑話。
“我一開始做蛋糕不舍得放糖，覺得糖放太多會長胖，結果做出來的蛋糕又酸又難吃。對了，我們還做過吃檸檬挑戰，我們班有個狠人連皮吃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他好厲害。”
時霽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沈覆咬了下舌頭，他之前在時霽面前總是乖乖的，也總覺得時霽喜歡自己的乖巧，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
“你繼續。”
他這麽說，沈覆的膽子大了起來，跟他說這自己在學習時候遇到的趣事。
“我以後想做甜品師，因為我學歷不高嘛，現在找工作都要看學歷，所以我就想學一門手藝，以後就——”
“你學歷不高嗎？”
時霽挑了下眉，但顯然，心情已經從剛才的愉悅，變成了疑惑。
君子國國主學富五車，是三界之中有名的才子，按理來說沈覆也不會差。
“對啊，我不太聰明，學不進去東西，一看書就焦躁，所以讀完高中就出來打工了。”
時霽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
沈覆就算再傻，也註意到了時霽心情的變化。
難不成現在找個小情人也要看學歷嗎？他還以為大多數的金主都喜歡笨蛋美人。
沈覆趕緊找補：“我雖然不夠聰明，但是我做事很勤快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家務了，我會做飯，會打掃，我也會一些簡單的計算，你覺得我做的不好可以跟我直接說，我會改的，我很聽話的——”
沈覆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的努力證明卻招致了時霽的心疼：“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時霽思考自己的措辭，想盡量避開沈覆不好的回憶：“你現在的想法挺不錯的，學一門手藝在社會上更好立足。”
“我現在的老師人很好，我想跟在他身後多學點東西。”
知道時霽不是在厭惡自己不夠聰明，沈覆的心就放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更甜了。
他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身邊坐著的時霽雖然臉色如常，但指節卻捏得發白。
到家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沈覆鉆進浴室洗澡，在氤氳的煙霧裏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在時霽家滿打滿算住了有將近一周，這一周的時間裏，時霽從沒有來過自己的房間，也從來沒有對自己提過任何那方面的需求。很多時候沈覆都產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並不是時霽的情人，而是他的弟弟。
不對，這種想法很危險。
沈覆晃著腦袋把這種想法從腦海裏趕出，換上睡衣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對這些包養關系的理解大多數來自於KTV的同事，盡管自己已經離職，但不少同事還是保留了聯系方式。那個經常抽煙的朱姐是KTV的老員工，沈覆在時霽的事情上拿不定主意，就給朱姐發了信息。
他簡單敘述了事情的經過，朱姐這會兒剛好有空，很快就回了信息。
“有些金主就是這樣，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裝作清純白蓮花的模樣，我估計他是要你主動點去勾引他。”
朱姐刻薄的形容詞讓沈覆有些不適。
但話糙理不糙，時霽在人前就是操著高嶺之花的人設，說不定對方就是想要自己主動一點。
沈覆鼓起勇氣走到了時霽臥室的門前，然後敲了下門。
他的動作太過輕柔，時霽正在打電話，沒聽到聲響。
沈覆只能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等到裏面沒有了聲音，他才用指節敲擊著房門。
“有事嗎？”
沈覆深吸一口氣：“我——我可以睡在你這裏嗎？”
說完這句話，沈覆就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臉燒得火辣辣的，眼神也不知道該落在什麽地方。
“你睡不著嗎？那你過來吧。”
時霽大方又直接地側開身，讓沈覆進來。
“我還沒洗澡，你先上床睡吧。”
聽到上床這兩個字，沈覆甚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時霽收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沈覆待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還是狠下心來爬上了時霽的床。
聽著浴室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沈覆將床單攥到手心裏。
他緊張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腳背繃得直直的，就跟個木乃伊一樣躺著，動都不敢動。
“還沒睡？”
洗完澡的時霽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他身上還帶著些水蒸氣，肌肉也泛著微紅。
“嗯。”
“睡不著嗎？”
沈覆得臉癢癢的，他緊張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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