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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肯定就是殺人現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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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鋒律師事務所,陳妙言的辦公室裏。她剛剛處理了堆放在案頭的一些文件,煮了一杯咖啡。像往常那樣端著咖啡杯佇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鋼筋水泥鑄就的城市風景。自從成為了一名律師,搬入了這間辦公室後,她就習慣了這樣的站在窗前去看那早已看厭的景致。

但在緊張的工作之餘,這似乎成為了能調節思緒的唯一的做法了。雙手捧著的咖啡杯飄出來了濃濃的咖啡香氣,她覺得這種飲品特像人生。初始入口是酸苦,可隨後是一種濃烈的回甘,帶著絲絲的甜意。不知怎麽的,她想起了和夏朗在一起的經歷,兩人從敵對到相知、繼而相愛,其實就和這杯中的咖啡一樣,純粹且醇厚,不摻雜任何的其他。

雙方父母很快就要見面了……陳妙言想起了上一次在富春樓,夏朗與楊小雅雙方父母見面,那時候他懇求陳妙言幫忙解圍。想起那一幕,陳妙言的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容,自己的這位男友查案的時候是一個樣子,沒有案件了就會變得不正經了。有的時候對付他這種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法子。

不知道現在你在幹什麽?一定又是在為了案子忙得焦頭爛額吧。

陳妙言一點兒都沒有猜錯,連日來緊鑼密鼓的工作卻沒有一絲的成效。痕檢科的門檻都快被夏朗踏破了,李忠柳徹底怕了他:“我說夏支隊啊,知道案情如火,但現在真的是沒辦法。要不這樣,你找付局說說,直接把我撤了吧,行不?”

他連續加班加點的工作,卻什麽收獲都沒有。這位從事了痕檢工作近二十年的老警員也同樣積攢了一肚子的脾氣。

“我跟你說,這孫子每一步都計劃好了。瞧見這個了嗎?”李忠柳敲著那幾塊木板,“這東西要是黃花梨的還有的查,這就是普通的桃木。”

夏朗倍感失望,後來又去了法醫那裏,葉理也說沒什麽收獲。兩天下來,警方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現在局面,夏朗就像是失足陷進了沼澤裏,想要動彈一下,卻不知道如何去做。從警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仿徨無助的感覺。無時無刻不鎖著一副愁眉,就連陳妙欣都能看出來。

當天下午,夏朗還是單獨去了一次束美麗的遇害現場。他坐在了電腦椅子上,面前沒有電腦,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既然在傅鐘敏的遇害現場重組案情失敗,那就在這裏試試吧。束美麗是一個宅女,平時都是點外賣來吃的。從她的手機中查到,其中有幾次還是淩晨點餐,可見她的生活並不規律。兇手最有可能是借外賣小哥的身份敲開了她的房門。

周圍的環境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敲門聲響起。夏朗扭頭望去,束美麗走過去開門了,她從那個看不清相貌的人手裏接過了外賣,許是作息不規律,她很疲態地說了聲:“謝謝。”就在要關門的時候,那個外賣小哥突然撞開了門。

束美麗初始被這人的舉動嚇壞了,憤怒地問他要幹什麽。沒想到這個人並不答話,上來就制服了她。束美麗是個女孩子,身材不高,很快就被兇手殺死了。在被殺害後,她又被兇手擺放在了電腦桌前,通過自己帶來的U盤或者硬盤拷下了一段AV,在死者面前播放了起來。

漁網、AV、跪姿……這三樣一定是有所指的。夏朗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這個問題。這幾日來,他始終在想這些,但手裏的資料有限,始終參詳不透。AV可以理解為代表著性,是對身為女性的死者束美麗的一種羞辱,那麽漁網和跪姿代表了什麽呢?這三者之間又有什麽聯系呢?

夏朗在束美麗的遇害現場也沒能發現什麽。他於是又開車來到了棠河。在那天發現王貴才屍體的地方沿著河水兩岸往上游走著。王貴才死後被漁網包裹,並沒有放入石頭等重物,他是隨著河流漂到了這裏。所以,兇手如果在室外殺人,一定是在上游或者中游。

夏朗就這樣,一個人沿著河岸走著。冬天的季節,河流兩岸結有冰層。緊靠岸邊的白色冰層延伸沒多遠就變成了透明的顏色,繼而被河水所吞噬。

奈何棠河真的太長了,夏朗走了不多遠,就停下來點了一支煙。他站在河岸,凜冽的寒風吹拂著他的衣襟和頭發,但他覺察不出一絲的寒冷。根據他對兇手的推測,隨著作案次數的增加,兇手不斷完善自己的殺人手法。在第二起和第三起案件中,警方幾乎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照這麽看來,在第一起王貴才遇害案中,可能是兇手留下線索最多的一次。但前提是警方必須要找到案發現場才行!

“咳,咳,說你呢!”河面之上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吶喊聲。

夏朗擡頭望去,見是一個河道清潔工。五十多歲的模樣,黑色的臉龐,駭下白花的胡茬兒,穿著橙色帶反光條的制服,戴著一頂藍色的棉帽子,撐著一條不大的船:“抽完煙記得滅火!”說完這句話,他就把船靠了岸,來到了夏朗的身邊。

冬天風大,而且這附近都是幹蒿草,確實容易引發火災。夏朗聽到警告後,不好意思地一笑:“抱歉。”彎下腰來,把煙頭腳底下就要踩滅。

這位河道清潔工卻說道:“沒事沒事,可以抽,就是記得滅火才行。”隨著他開口說話,一團團的白色氣體呼出來,帶著劣質的煙草味,加上一口黃色的牙齒,不難看出這也是一個老煙槍了。果然,他說完這話就摸出來了一根香煙,點著了。

“大爺,您做這行多久了?”夏朗心想他是河道清潔工,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呢。

“那可早了,小三十年了。”老人或許是難得能找到個人聊天,興沖沖地說道。

“幹你們這行可不容易啊,大冬天的還這麽辛苦。”

“可不咋地,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年頭他幹什麽都不容易。你就拿我來說,這每天就是一個人撐著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老伴兒呢?”

“唉,火柴沒頭兒——光棍一根。”

夏朗笑著打趣,實則故意往話題上引:“關鍵是您和其他的清潔工不一樣啊,他們掃大街,您清理河道。誰知道這河裏能撈出什麽東西呀?”

老人嘿嘿笑了:“怎麽,你還以為能撈出杜十娘的百寶箱啊?我做這行都快三十年了,撈到過貓貓狗狗的屍體,自行車、摩托車、鍋碗瓢盆什麽的,最值錢的也就撈上來了一個金戒指,還交公了。”

“我聽說前幾天棠河裏撈上來了一具屍體,是真的嗎?”

“有這事。”老人很篤定地點點頭,“可這事太正常了,哪條河裏沒死人啊!當天警察還忙活了半天呢,聽說死的是一個小夥子,二十郎當歲,唉,怪可惜的。甭說這個了,我還撈上來過三五具屍體呢,有的是自殺的,有的是意外。不過要說被人害死的,前不久這個小夥子是第一個。”

夏朗問他怎麽知道小夥子是被人害死的。

“咳,那身上砍了七八刀呢!”

一聽這話,夏朗就知道這老人是道聽途說了,心裏正在失望之際,不料老人又開口說話了:“我上次還在上游看到了一大片血呢,不用說,肯定就是殺人現場了!”

夏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激動地問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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