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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浮在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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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妙言聞聲擡頭望去,只見前方路面上站著兩名警察,都在伸著脖子往下面的河堤望去。透過茂密的草叢,也能看到有身著制服的警察隱隱約約閃現其間。孫仕強停住了車子,拉上了手剎:“妙言,你還不著急吃飯吧?我得下車去看看,畢竟我公司就在這附近,怕有什麽意外。”

陳妙言不置可否,看孫仕強下了車,她也解開安全帶下去了。

兩人站在了河堤上往下望去。只見約摸有十幾名警察打著手電筒正在搜索著什麽。有一大片草叢被壓倒了,青草尖兒沖著西施河。警察們撥開草叢尋找著什麽,卻有意避開了那片被壓倒的草叢。只聽一人說道:“天快黑了,大家搜仔細點兒!笑,你去聯系人,幫忙架起燈光!”

陳妙言聽到這個聲音,心間一動,她循聲望去,看到了夏朗。夏朗此時穿著便裝,也顧不得一身的泥濘,挽起褲腿袖子站在了西施河裏,時不時還下手摸著什麽,弄得一身的泥濘。

他怎麽也在這裏?陳妙言看到夏朗,忽然想起了那一晚在醫院裏的對視,她不由地臉頰一紅。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留在了上面的兩名警察不得不扯著嗓門維持著秩序:“大家不要擠了,有什麽可看的?沒事都散了散了!”

孫仕強踮著腳尖張望,他問旁邊一個老頭兒:“大爺,受累打聽一下,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那老頭兒笑咪咪地說道:“嘿嘿,你還不知道吧?殺人啦!這不警察正在找線索呢嗎?”

孫仕強大概是沒有想到這一帶會發生殺人案,先是震驚,而後笑著說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老伴兒就是居委會的,我能誆你嗎?”老頭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陳妙言本想催促孫仕強快點兒離開的,可不知怎麽的,看到夏朗的那一刻,她忽然定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想法都沒有。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自己來這裏是要和孫仕強去吃飯的。

夏朗也不知道在水下摸什麽呢,摸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他氣得狠狠拍打了一下水面:“我去他媽的!”這一巴掌拍下來,濺起了不小的水花,甚至有一部分飛進了他的嘴裏。他趕緊“呸呸呸”吐了出來,腥臭的河水令他幾欲作嘔。

陳妙言看到這一幕,竟而羞澀地一笑,差點兒笑出聲來。

孫仕強看著夏朗:“咦?這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個警察嗎?”

夏朗走到了岸上,問穆奇:“怎麽樣,何榮那邊怎麽說?”

穆奇答道:“何老師說,如果這裏是案發現場的話,那麽兇手一定是借助了具有浮力的某種工具。否則一個人不可能飄到下游那麽遠的地方。”

“沿河搜索有沒有發現?”

“什麽都沒有,我們聯系了幾個河道清潔工,他們每天都坐著船清理河道,不管是河裏還是兩岸的河堤,除了塑料瓶、廢紙,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物品。”穆奇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夏朗看,“你看,這是何老師剛才給我的結果。”

夏朗的手又濕又臟,只是湊過去看了一眼。根據何榮那邊的推算結果,如果想要符合條件的話,那麽呂恒鴻一定會被兇手安置在門板大小,且具有浮力的某件工具上。

會是什麽呢?夏朗心中疑惑。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兇手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再有,就是這件東西的神秘性。假設這是一個門板,成立的條件是,門板載著呂恒鴻到了下游,然後門板沈沒,呂恒鴻淹死。因為無論是沿途河水還是兩岸,都沒有發現這件工具……

穆奇猜測說道:“會不會是兇手在殺人之後將這件東西回收了?”

夏朗說道:“不大可能。首先,兇手如果有時間回收這件物品的話,他沒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想省些力氣也一樣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比如我可以去下游直接淹死呂恒鴻,任由他漂浮就是了。”

“夏隊。”韓笑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小雅姐回來了。”

“好,先吃飯吧。”

就在夏朗發現這個現場的時候,楊小雅打來了電話。夏朗說自己正在忙,楊小雅卻要執意過來看他。因為當時專註於工作,夏朗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是嗯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真的過來了,夏朗為了打發她,讓她去幫同事買了幾份飯。

此時,楊小雅正巧回來。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拎著十幾份兒飯盒,周圍的警察趕忙接了過去:“謝謝嫂子。”“謝謝嫂子,辛苦了。”大家紛紛致謝。嫂子這個稱呼讓楊小雅很受用,她臉上綻開了笑容。

夏朗從河堤爬上來,旁邊的警察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他簡單地洗了一下手。楊小雅打開了飯盒,熱騰騰的餃子冒著熱氣,她把筷子遞給夏朗:“羊肉餡兒的,你能吃吧?”

“嗯。”夏朗接過來。累了這麽久,早就餓壞了。夏朗幾乎是一口一個餃子吃了起來,狼吞虎咽。

楊小雅坐在了他身邊,看著自己男友吃得這麽開心,她不禁也笑了。見夏朗臉上有些水珠,她細心地打開了紙巾,幫夏朗擦拭。夏朗也不禁回過頭來,沖著楊小雅淡淡一笑。

陳妙言站在遠處,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的心裏有點兒酸酸的,盡管她並不想承認這種感覺。陳妙言很利索地轉回身去:“我們走吧。”

孫仕強本來還想多看一會兒的,見陳妙言發了話,也不好執拗,便轉身跟著她離開了。

晚上,陳妙言回到了家中,為了躲避陳母的盤問,她直接推說太累了。回到房間後洗了個澡就睡下了。躺在了舒服的床上,陳妙言心中卻五味雜陳,她今天看到夏朗和楊小雅是那麽的親昵,心中有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但是一想到夏朗那個人,陳妙言就很篤定:神經病,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可是這種感覺卻是那麽的真實,騙不了人的。為什麽呢?

我是很不喜歡夏朗,可這種感覺的源頭又是從何而來的?陳妙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輕閉美眸,想起了父親。這種感覺不會是喜歡,一定是仇恨。陳妙言睜開雙眼,對,是這樣的,是一種仇恨。一種對警察的恨!

搜索工作足足持續到了淩晨,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夏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宿舍,他簡單地沖了個澡,心中卻一直在琢磨:兇手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這麽做,這個具有浮力的工具是什麽?他洗完了澡,躺在宿舍的床上怎麽都睡不著。

次日天剛亮,夏朗就迫不及待地起來了,他直奔離火市水利研究所。何榮是這裏的研究員,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見夏朗二度上門,何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推算結果是絕對不會錯的。”

夏朗一再確認情況:“那麽,以你的經驗,這件工具會是什麽?”

何榮說道:“這個不一定的,可能是一艘船,也可能就是一塊木板。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件東西絕對小不了。”

夏朗也深知這一點,能夠將死者從上游帶到下游,當然不會是小物品了。回到了局裏,他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只是坐在了辦公區裏發呆。穆奇問道:“夏隊,你想什麽呢?”

夏朗沈吟道:“你們說,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浮在水上的?”

“這個太多了吧?木頭、泡沫、塑料……這些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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