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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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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扒皮(大修)

當洛川從蕭朔的嘴裏聽到蘇邀月被永寧公趕出來的消息後, 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這蘇邀月還真突然開竅,拿錢辦事了?

“哥哥,你再說一遍, 那蘇邀月真被趕出來了?”

“是啊,君聞被陸叔叔打個半死, 現在還在床上趴著呢。”頓了頓, 蕭朔見洛川垂眸凝思什麽,忍不住道:“妹妹, 你不會還想著君聞吧?”

洛川忍不住為陸枕辯解,“陸哥哥只是被蘇邀月蠱惑了, 現在她走了,陸哥哥又躺在那裏無人照料, 該有多傷心呀。”

蕭朔摸了摸鼻子, “公府內奴仆成群, 不會無人照料……好吧好吧,你想幹什麽?”

“我給陸哥哥做了一個香囊, 有靜氣凝神的效果,哥哥替我送去,還有還有,我給他買了周記的蜜餞果子,藥苦,讓他多吃幾顆蜜餞壓壓味道。對了, 天氣冷,哥哥你記得提醒陸哥哥多添衣物……”

洛川說了一大堆,蕭朔聽的頭大, 只一個勁的點頭。

最後拿了一大堆東西走, 洛川叮囑的話也不知道記得多少。

洛川見蕭朔走出屋子, 突然疾步追上他,“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他一個外男……”

“我就悄悄看一眼,我,我扮成哥哥的小廝好不好……”

“不行,胡鬧!”蕭朔不答應。

洛川一向在蕭朔面前表現的十分乖巧,此刻難得叛逆道:“哥哥不帶我去,我下次自己扮成你的小廝去送東西。”

蕭朔無奈,“我從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調皮?”

這是答應了。

洛川換上小廝的衣服,跟著蕭朔來到永寧公府。

院子內青竹森森,略顯蕭瑟。

其實是永寧公怕奴仆打擾陸枕休息,把人都攆走了。

洛川一進去就能聞到苦澀的藥味。

有醫士正好提著藥箱出去,跟蕭朔擦肩而過。

長泉正好出來送醫士,看到蕭朔,趕忙道:“蕭公子,我家公子還未醒。”

“那我下次再來吧。”蕭朔說完,站在他身後相貌清秀的小廝就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蕭朔無奈,只好改口道:“我把東西放到屋裏就走。”

“交給奴才吧。”長泉趕緊接過。

“不用,我們自己來。”

蕭朔領著小廝,略過長泉進到屋裏。

屋子裏面的藥味更重,蕭朔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撩開珠簾走到裏間,彎腰去看趴在床上的陸枕。

男人面色慘白,眉頭緊蹙。

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蕭朔皮實,小時候經常跟著老侯爺去軍營,身體素質當然比陸枕這種白面書生好多了。

可就算是蕭朔自己挨了這麽一頓打,估計也要躺上個三天三夜。

“打的真不輕。”蕭朔揭開陸枕後背處覆蓋著的抹了藥膏的白布,嘖嘖兩聲。

男人粗手粗腳,弄痛了陸枕。

即使正昏睡著,陸枕也發出一道疼痛的□□聲。

“哥哥,你小心點。”洛川滿臉心疼。

蕭朔翻了個白眼。

他就輕輕碰了碰,不至於吧,又不是玻璃做的。

可看著洛川這副心疼的樣子,蕭朔又覺得無奈。

他這妹妹看起來真是鐵了心的喜歡上他這兄弟了。

說實話,他這兄弟是好,品性、家世,甚至連日後的前途都是肉眼可見的無量的。

位極人臣,不在話下。

如果不趁著他現在還未真正嶄露頭角的時候把人拴住,等春闈一過,連中三元的榜子出來,到時候什麽縣主、郡主、公主的都過來搶人,那麽他家這個妹妹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你這還沒進門呢。”蕭朔嘟囔一句。

洛川嬌羞地瞪他一眼。

男人趴在那裏,失了平日裏的溫柔,多了幾分脆弱。

洛川忍不住心疼,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想牽住陸枕搭在床榻邊上的手。

陸枕怎麽還不醒呢?如果他看到她來了,一定會很感動自己來看他吧?

“你在幹什麽?”洛川的手還沒碰到陸枕,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過來。

洛川神色震驚地扭頭,就看到蘇邀月從屏風後面出來,還在系腰帶。

她只是上個廁所,怎麽突然冒出來這麽兩個人?

“你怎麽還在?”洛川下意識提到了聲音。

“噓,別吵醒公子,公子需要靜養,你這個小廝怎麽這麽不懂事?”蘇邀月假裝沒認出洛川,她走過去,把洛川擠開,然後自己握住陸枕的手,輕輕撫摸男人漂亮的手背。

活像個女流氓。

洛川嫉妒的快瘋了。

蕭朔趕緊攔住洛川,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一個深閨女子,出來探望外男本就不妥,幸好沒有被人發現,不然那還得了。

洛川本就因為落水所以名聲不好,此事若是再傳揚出去,那可怎麽辦呀。

蕭朔身為一個大男人,突然開始為自家妹妹的婚事發愁。

“公子需要靜養,你們快走吧。”蘇邀月擡手趕人。

蕭朔正要拉著洛川走,洛川卻知道蘇邀月肯定認出她了,不肯走。

“你不是拿了錢嗎?”

“錢?什麽錢?”

幸好,洛川為了讓陸枕更加看清楚蘇邀月的嘴臉,身上特意帶著那張契約。

“這不是你的手印嗎?”

蘇邀月低頭一看,然後搖頭,“這不是我的呀。”

洛川急了,“這怎麽不是你的?”

“街口乞丐的吧。”

洛川:……

“真的,不信你去對照看看。天還沒黑,他現在應該還在那呢。你現在不去的話,等太陽落山了,他就走了。”人家乞丐都不996,太陽下山就回家。

她卻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陸枕。

唉。

洛川拿著那張契約,渾身顫抖。

她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蘇邀月!”洛川平地一聲吼,簡直將淑女形象全部放棄。

蘇邀月下意識伸手捂住陸枕的耳朵。

蕭朔趕緊捂住洛川的嘴,然後強硬將人帶走了。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蘇邀月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低頭,就發現陸枕眼睫顫動,明顯是要醒的征兆啊!

終於,在蘇邀月期待的目光下,男人艱難睜開了眼。

陸枕醒了,身體還非常虛弱,連話都說不出來,全部都要靠蘇邀月翻譯。

“公子渴了。”蘇邀月胡亂道。

永寧公站在一旁,聽到蘇邀月的話後趕緊讓長泉倒了一碗水過來。

蘇邀月接過水,熟練地喝下一口含在嘴裏,正鼓著面頰要餵給陸枕的時候發現現在男人已經不需要她這麽餵了。

蘇邀月咽下嘴裏的水,一點都不尷尬道:“給公子試過了,溫度正好。”

她將茶盞送到陸枕嘴邊。

陸枕喝了一口,然後就偏開了頭。

蘇邀月趕緊把茶盞放下,然後吩咐長泉道:“拿點粥來,公子餓了。”

突然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陸枕:……

永寧公神色疑狐地看向蘇邀月。

蘇邀月回視他,“我跟了公子這麽久,公子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公子要什麽。”

蘇邀月沒有說得更親密。

比如陸枕撅一撅屁,股,她就知道陸枕要拉什麽。

好吧,陸枕好像確實沒有撅過屁,股。

因為蘇邀月表現出來的事無巨細,所以讓永寧公暫時認為,她是真的了解陸枕的需求。

永寧公突然明白陸枕為何會喜歡蘇邀月了。

雖然有吳氏在,但畢竟只是一個後媽。

從小缺失了母愛的陸枕是貪圖這樣的關心的。

永寧公垂首,在想歪的路上越走越遠。

認為陸枕跟蘇邀月是母性戀。

“公爺,公子要休息了。”

現在的陸枕根本就說不了什麽話,再加上永寧公也不是個多話的,所以兩個人在一處就只能幹瞪眼。

因此,在蘇邀月的催促下,永寧公只好先行離開,讓陸枕休息。

永寧公走了,長泉也不在,屋子裏只剩下陸枕和蘇邀月。

蘇邀月開始表演了。

“公子,奴好擔心你啊。”

“奴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衣不解帶的照料,您看看,奴這雙膝蓋都在這床鋪上跪紫了。”蘇邀月努力的想露出自己的膝蓋給陸枕看,不防發現自己的膝蓋上沒有淤青,立刻作罷。

床太軟,不怪她

陸枕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印出蘇邀月的臉,他盯著她,眼神莫測。

蘇邀月想到那份文書,立刻又跟著心虛起來。

沒關系,她都打理好了。

“既然公子醒了,那奴就該離開了。”說完,蘇邀月卻跪著沒動。

蘇邀月想,陸枕醒了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出去了吧?黃梅怎麽還不來?

她這話是不是說早了?

正當蘇邀月想著自己要不要再說一遍加重語氣的時候,那邊黃梅終於姍姍來遲。

“娘子!娘子!您不能走啊!”

黃梅直接奔了進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蘇邀月立刻坐直身體,“黃梅,你這是幹什麽呀?”

“娘子,你為公子做了什麽多,一定要讓公子知道啊!”說著話,黃梅取出了一封信送到陸枕面前。

“不,別,別給公子看。”蘇邀月作勢欲搶,然後被她……搶到了?

蘇邀月傻了,黃梅也傻了。

幸好,這個時候陸枕發話了。

“給我……看看。”

因為高熱,再加上長久沒有發聲,所以男人的聲音不如之前那麽溫潤如春風,反而透著一股陰質的沙啞感。

還,還挺好聽……而且,好性感啊……

蘇邀月趕緊回神,然後打開信,自己舉著送到陸枕面前,並裝腔作勢道:“公子,奴不想給你看。”

【快看快看,你剛剛醒,老眼昏花的看得清楚嗎?要不要找個人給你讀一下?】

蘇邀月的手指都戳到陸枕的臉了,懟得那麽近,是怕他看不清。

雖然蘇邀月只能看懂一部分這上面的字,但她知道,按照她的要求,這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比如說,她做出離開的選擇全部都是為了陸枕的前途著想。

她不是為了什麽文書,文書只是一個借口,她實際上是為了陸枕的事業和婚姻。

她是一個多麽為了真愛而願意舍棄自己的戀愛腦女性啊。

她對陸枕是真愛!

【看完了嗎?手好酸。】

“嗯。”陸枕淡淡出聲。

蘇邀月立刻把手放了下來,她垂首,露出自己纖細羸弱的脖子,“公子,奴真的不願意讓您知道這件事。”

陸枕沒有說話,他只是偏頭,朝黃梅看了過去。

蘇邀月還沈浸在自己的奧斯卡演技裏,沒有關註到陸枕的動作。

他靠在榻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黃梅。

黃梅一直認為自家世子是位不食人間煙火的溫柔君子,可今日,黃梅第一次被自家世子身上的氣場震懾到。

世子還是那個世子,可他看過來的眼神卻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黑沈沈的,像是一個深潭,能把她吸進去的那種攝人心魂的恐怖感。

黃梅恨不能將自己縮成一團塞進土裏。

太瘆人了。

黃梅低頭的時候,看到地磚上印出自己的影子。

發髻上面那支簪子微微晃動。

黃梅終於又想起蘇邀月教她的那些話,“是,是奴婢看不得娘子受委屈,這封信娘子本來是讓奴婢去燒了的,可奴婢偷偷拆開看了,才明白娘子對世子如此用心,奴婢,奴婢這才大著膽子過來,希望世子不要誤會娘子!”

說到這裏,黃梅悲從心起,她不能失去蘇娘子啊,她可實在是太大方了!

“嗯。”陸枕淡淡回應,沒什麽表示。

正在奧斯卡演技的蘇邀月開始心慌。

黃梅看一眼蘇邀月,再看一眼陸枕,起身,退了出去。

那邊長泉正好端了藥過來,打破了這份令蘇邀月都覺得尷尬的尷尬。

“公子,喝藥。”

陸枕聞到那苦藥,微微皺眉,那邊蘇邀月已經忍不住幹嘔了。

“嘔……”

陸枕吃力地扭頭看她。

蘇邀月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這個是自然反應,實在是這幾天喝得太多了。

“蘇娘子為您試藥,這幾日辛苦了。”長泉道。

蘇邀月滿臉震驚。

什麽情況,長泉你轉性了?

其實若是蘇邀月現在照一下鏡子,就能發現自己此刻的容貌實在是比陸枕好不到哪裏去。

“等一下。”陸枕說話已經很順暢了。

他似乎對蘇邀月接近自己只為了一份文書的事情並不那麽感興趣,反而微微擡眸,長睫之下雙眸如墨點漆,蘊著一層琉璃光色,帶上了幾分虛幻縹緲之意。

“我做了一個夢。”

蘇邀月:?

陸枕眨了眨眼,眼中的虛幻之色變成七彩琉璃,那是琉璃燈的顏色。

男人積蓄了一下力量,他艱難而緩慢地擡起一根手指。

優雅到骨子裏的男人,即使是如此狼狽的時候,也帶有一股天生的矜貴。

那根白皙漂亮的手指準確地抵住蘇邀月的額頭。

這是什麽姿勢?

蘇邀月蹙眉,卻沒有反抗,反而微微揚起額頭頂住陸枕的手指,像只貓兒似得那麽乖順。

“公子做了什麽夢呀?”

【好奇JPG。】

陸枕輕咳一聲,繼續道:“我夢到自己死了。”

蘇邀月:!!!

【這是什麽bug!】

陸枕微微蹙眉。

這句聽不清。

關鍵的聲音會被故意模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故意覆蓋那些不能透露出來的秘密。

“我夢到我死了之後在一個極黑,極冷的地方。”

【下地獄了?】

陸枕:……

“我猜,那或許是地獄吧。”

“公子這樣的好人,怎麽會下地獄呢?”

【確實不該呀。】

男人收回手,垂下眼皮,透出三分淡漠沈靜,“地獄太冷了,月兒會來陪我嗎?”

陪葬!!!你當自己是皇帝啊!

蘇邀月氣得差點站起來,可當她看到陸枕那張脆弱漂亮的堪比皎月般的面孔時,又想到他身上的傷。

好吧,這只是一個脆弱的男人。

他不是故意的。

而且……陸枕的結局確實是be。

畢竟自古男二能有什麽好結局呢?

陸枕會死。

想到這件事,蘇邀月突然開始覺得煩躁。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不會為了這件事困擾,大家各取所需嘛……可自從陸枕為她挨了一頓鞭子之後,蘇邀月的心境就變了。

她從前只顧著自己拿回文書,順應心意改變陸枕的劇情和命運,等她走了,陸枕會重新走上老路,然後因為洛川,所以邁向死亡。

死亡。

蘇邀月想到陸枕半死不活地趴在床鋪上的時候,那種樣子……蘇邀月朝陸枕看過去。

男人像是因為剛才那個力氣所以抽幹了身體的全部精力。

他疲憊地垂眸,眼瞼下垂,眼尾也跟著耷拉下來。

有些可憐。

屋子裏除了藥味,還有尚未消散的血腥氣。

蘇邀月想到自己替陸枕擦拭的時候,那滿手的血……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好吧好吧,反正她的文書還沒有拿到手,她就再被迫待一陣吧。

是被迫。

不是自願的。

她都是為了文書。

順便……改改陸枕的命運吧。

起碼,別讓他死了。

陪葬當然是不可能陪葬的。

陸枕很好騙,他相信她了。

這讓蘇邀月難得產生了一股罪惡感。

好吧,以後不叫他狗男人了。

“月兒,要喝水。”

陸枕的高熱退了一點,可還是在咳嗽。

每次咳嗽就會牽動傷口,總是出一身冷汗,如此往覆循環,這傷是越來越難好。

尤其是晚上,一會兒咳嗽一聲,一會兒咳嗽一聲,像個破風箱,還是最嬌氣的那種。

為什麽蘇邀月會有這種感受呢?

因為……她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啊!!!

蘇邀月怕壓到陸枕的傷口,可是為了表達她對陸枕的愛情,她必須要照顧他。

因此,蘇邀月睡在了外間,聽到陸枕的聲音,蘇邀月立刻打著哈欠勤勤懇懇地奔進來,然後倒好一碗茶水送到他面前。

屋子裏燒了好幾個炭盆,很暖和。

男人穿了一件中衣,外頭披了一件鬥篷,他的手指剛剛沾到茶碗就蹙眉。

“月兒,要熱的。”

蘇邀月立刻又跑出去到鳳鳴苑內新開辟出來的小廚房去拿熱水。

因為陸枕的病一直要熬藥,然後還要煮一些清淡的且富有營養的食物,所以永寧公就讓人臨時弄了一個廂房出來當臨時小廚房。

蘇邀月顛顛地捧著一碗熱茶過來,差點把陸枕燙死。

“月兒,太燙了。”

蘇邀月:……

忙活了好一陣,陸枕終於喝上一碗舒心的茶,蘇邀月也終於能回去歇息了。

如此照顧了三日,蘇邀月每天累得打晃,站著都能睡著。

冬日暖陽融融,蘇邀月靠站在院子裏的木架子邊,正在幫陸枕曬書。

人還沒曬明白呢,就曬書了!

這書有這麽重要嗎?還非要她來曬?

蘇邀月開始懷疑陸枕是在故意整自己。

她氣憤地翻著書頁,一副要把它們都撕碎的樣子。

那邊,永寧公又給他的好兒子帶了東西過來。

“你上次說君聞想吃周記的櫻桃煎。”

“是的,公爺買來了嗎?”

“嗯,我下朝的時候順路買的。”永寧公不善說謊,今日他明明休沐,特意一早起身去排隊買的。

蘇邀月一本正經地頷首,“嗯,我等一下給公子送進去。”

然後自己吃。

陸枕才不喜歡吃這種黏黏糊糊的東西呢。

“對了,”永寧公突然想起什麽事,他一臉嚴肅的跟蘇邀月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蘇邀月滿腦子都是櫻桃煎。

“真文書被人偷走了。”

“什麽?”蘇邀月回神,揚高聲音後又拉低,她問,“被誰!”

永寧公搖頭,“不知道。”

蘇邀月:……

“那你快點給我找啊。”

“當然了,我恨不能你立刻離開君聞。”

“我也恨不能。”蘇邀月嘟囔一句,提著櫻桃煎進了屋子。

陸枕又趴在那裏看東西了。

男人的傷口還沒好全,小部分已經結疤,大部分剛剛不滲血。

因為還不能穿衣服,所以屋子裏燒得炭盆又多放了幾個,蘇邀月進來的時候被熏了半臉的熱度。

蘇邀月將簾子掀開一點換換氣,然後提著櫻桃煎過去,“公子,公爺又給你送東西來了,您看看,櫻桃煎,哎呦,公子都不喜歡吃這種東西的,公爺真是不懂公子的喜好。”

說完,蘇邀月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口櫻桃煎。

唔!好吃炸了!

果然是百年老字號!

“公子,你在看什麽呀?你的傷還沒好,不要這麽勤奮啦。”

蘇邀月一邊吃著櫻桃煎,一邊還不忘記關心陸枕。

她湊過去看一眼。

什麽字呀,這麽龍飛飛飛鳳舞的。

隨著小娘子湊近,陸枕聞到一股甜膩的櫻桃煎的味道,他表情平靜地垂眸道:“文書。”

“什麽文書呀?”蘇邀月不在意的詢問。

“你的脫籍文書。”男人神色淡然。

蘇邀月:!!!

“原來,原來在公子這裏……”蘇邀月手抖得連櫻桃煎都拿不穩了。

“嗯。”陸枕精準地躲開蘇邀月伸過來的手,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動作,然後將文書遞給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長泉,“這份文書我暫時讓長泉替你保管吧。”

啊?

“奴,奴可以自己保管的。”蘇邀月著急地伸手去長泉那裏拿。

長泉亮出指縫間藏著的刀片。

蘇邀月:……

“不急,等過了春闈,我親自陪你去衙門改籍。”

“我……”很急啊!!!

“到時候將把你擡姨娘的事情一起辦了。”頓了頓,男人擡頭看她,眼神溫柔,“也不枉費你對我一番情意。”

狗屁情意,她的文書啊!!!

“剛才你吃的是什麽?”

“櫻桃煎。”蘇邀月像只沒精氣神的兔子般拉攏下腦袋。

“吃完就去曬書吧。”

蘇邀月:……

“月兒。”

蘇邀月氣憤往外走的時候,男人突然再次喊住她。

蘇邀月扭頭,脾氣不太好,“做什麽?”

陽光正好,男人靠趴在那裏,臉上光影斑駁,看不清表情,只聽他道:“有你真好。”

蘇邀月下意識紅了臉。

陸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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