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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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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我。

三千廣場人來人往, 不少學生進了三千微塵裏直奔廣場中心,換了玉符踏入三千大門,也不斷有學生一身狼狽從大門出來。

廣場朝外有一條寬敞大道, 道路兩旁栽著花樹, 此時正是盛放的時節,黃色小花綴滿枝頭,綠葉間簇簇淡黃,清甜的香氣彌漫開來。

達奚理懶散著倚在一棵花樹下, 低頭撥弄著通天玉,正在跟人發消息。

一步之外,苗先生看著來往進出的學生,時不時跟安驛討論著什麽,偶爾遇到一兩個他們的學生過來打招呼,苗先生笑瞇瞇點頭, 安驛擰著眉訓斥幾句再將人放走。

安驛等得有點不耐煩, 擡手震斷頭頂花枝, 花葉撲簌簌掉落,苗先生看了眼沒說什麽, 拍掉落在身上的小碎花。

達奚理頭都沒擡,護體氣燃起,半點都未近他身。

安驛半蹲著在地上淩亂的花枝裏挑了挑, 找到一支還有不少花的撿起來, 摘了花往嘴裏塞,嚼了幾下覺得還行,起身一邊嚼花一邊問:“這還得多久?”

苗先生瞥向進入白色旋渦大門的學生:“不好說, 快的一瞬, 慢的一天都有。”

安驛問他:“你找那小姑娘做什麽?還值得你等這麽久。”

苗先生輕嘆了聲:“現在的病人都有脾氣, 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身為醫者,也只能多操操心了。”

達奚理手指在通天玉上滑動,聞言不輕不重冷笑了聲。

苗先生沒在意他的態度,倒是奇怪看向三千廣場,問安驛:“怎麽回事?”

安驛望過去,將手裏的花枝扔地上,去三千廣場看發生了什麽,苗先生兩手背後,也走了過去。

達奚理擡眼片刻,皺眉收了通天玉,也往那邊走。

此時的三千廣場聚集了不少人。

以往有進有出的廣場此刻只有不斷進來的學生,廣場的人多了起來,十多個拿著玉符的學生圍著中心值守的學生,紛紛問怎麽回事。

那值守學生也一頭霧水,滿頭大汗說不知道。

達奚理幾人過來,便見圍繞廣場的十幾座大門前,拿著開陣玉符的學生怎麽都走不進去,每座大門前都停留了不少學生。

很快,他們發現不對勁,三千進不去,裏面的人也沒有出來。

意識到三千出了問題,安驛隨手拿了一個學生的開陣玉符,撥開圍在大門前的學生,剛想進去,被苗先生一把拉住,指指身後:“九境不能進三千,讓他去。”

三千微塵裏只允許紅級及以下的學生進出,不僅三千,術紹岐黃林、五方八相景都有這樣的規矩。

安驛拿的是紅級學生的玉符。

達奚理接過玉符,沈眉踏入白色旋渦,卻在下刻被彈了出來。

就在他準備再試一次時,眼前大門驟然散發出狂亂的氣息,帶著要將人撕碎的力量。

大門裏的巨大旋渦原本只是緩慢的旋轉,裏面夾雜著陣線和大小字符,給人溫和無害的感覺,而這刻,白色濃郁的霧氣卻瘋狂地翻湧著,仿佛有什麽東西開始失控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有學生不信邪,看其他學生進不去,非要親自嘗試一番,正巧碰上大門異常之時,被狂亂的氣流攪碎了一條胳膊,渾身鮮血躺在地上,嚇退了一眾還想要進三千陣界的學生。

苗先生過去幫學生止血醫治,安驛也知道事情嚴重,擡手落下一座陣法將所有大門隔離開來,讓學生退出三千廣場。

人群議論喧囂著剛走出廣場,忽然有學生指著前方驚喝:“你們看!”

眾人紛紛望去,就見白色旋渦原本安分待在門內,卻隨著越發狂暴的旋轉翻動,一點點漫出門邊。

大門與大門之間有數米的間隙,被逐漸淹沒大門的旋渦填滿。

“我沒看錯吧?”

“怎麽回事?三千大門在融合?”

“裏面的人怎麽辦?我好兄弟還在裏面啊!”

安驛面色凝重,讓學生遠離這塊,做完這些聯系鄔常安。

苗先生若有所思看著快連成一片的旋渦。

達奚理目光沈冷,取出通天玉開始找人。

……

從遠處趕來的褚孤舟兩人見黑色終於沒追來,彎腰撐著膝蓋平緩急促的呼吸,瞥向前方一動不動的傀儡王和抱著的兩人。

方才要打要殺的綠面傀儡避開大火和雷電,聚成一團,見到他們也沒了要打過來的意思,似乎害怕著什麽。

褚春渡撐起腰看支離破碎的陣界,頭頂的天空撕開幾道裂縫,驚雷之下露出一片黑洞洞,遠處的山川已經消失,樹林也只剩一小片,還有一半被火焰吞噬。

空氣中的威壓越來越盛,他幾乎直不起腰,拉著褚孤舟幫扶著站起。

晏平樂抱著司娉宸緩慢落地,不知所措地盯著不斷流淚的司娉宸,他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異常,那就是她的精神。

他低下額,小心翼翼貼向她的,沾著冰涼的汗水,無聲註視了許久,抿抿唇,小聲說:“我聽你的話,你醒過來。”

又怕她聽不到,側了側臉,貼近她的耳朵,漆黑眼瞳顫了顫,緩慢重覆道:“我不找你了,也不認識你,你醒過來,我聽話。”

看到晏平樂落下來,褚孤舟和褚春渡拉扯著走到他身旁,見司娉宸昏迷不醒,又掃視了一圈被破壞殆盡的陣界,褚春渡心裏湧出一個驚悚的念頭:“這些……她做的?”

褚孤舟一怔,聽到什麽笑話般哈哈了兩聲:“怎麽可能,這可是三千微塵裏啊,先不說她能不能做到,就算真是她,出去了還能平安無事?”

低頭盯人的晏平樂聽到這話,擡眼認真望向褚孤舟:“破壞這裏的人,會有危險?”

褚孤舟點頭:“當然,先不說教習的態度,單是那些天天跑來三千試煉的學生,要是知道有人弄壞三千,肯定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越想越覺得罪魁禍首是司娉宸,褚春渡踢了褚孤舟一腳,轉移話題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他轉向晏平樂:“你有什麽……”

還沒說完,晏平樂將司娉宸放在他懷裏,慎重道:“她很難過,你抱好她,我等下回來。”

褚春渡手忙腳亂摟著人,這邊褚孤舟驚愕看著晏平樂往外走,驚訝道:“餵餵,你做什麽去啊!”

對方沒理他,褚孤舟一臉莫名轉向褚春渡。

褚春渡正在看司娉宸,似乎對他的觸碰十分排斥,昏迷中眉心都下意識皺了起來。

對於司娉宸,他的觀感很奇怪。

每次見到她,總能讓人想起漂亮脆弱的花,柔弱溫軟,給人無害的感覺,可一旦細想跟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又驚嘆她的手段聰明。

但沒有哪一次,司娉宸是皺眉的。

她會裝無辜扮純善,也會笑會冷漠,卻總讓人覺得沒什麽能讓她露出這種情緒,即便大術生境的計劃裏,孫谙的意外出現也只讓她冷眼。

如果這次的事件真的是司娉宸弄出來的……

想到這裏,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

頭頂陡然一陣轟隆聲響,他擡眼望過去,不知道晏平樂做了什麽,方才平靜的傀儡王忽然爆喝,一雙赤紅的眼睛看到什麽就破壞什麽。

雲層裏雷電積蓄劈在它身上,卻被它擡手扯下雷電,如同紫色長鞭瘋狂揮舞著。

空氣中的五行屬性之氣逐漸聚攏而來,與此同時,天空忽然降下大雨,雨水落在樹林中,大火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盛,樹木瘋長,藤蔓野草四處攀爬。

本就崩壞的空間越發詭異。

晏平樂回來時褚春渡兩人正在躲避伸過來的藤蔓,他擡手捏碎藤蔓後過來抱走司娉宸。

褚春渡兩人簡直一頭霧水,他一邊用逐天錐斬碎雜草藤蔓,一邊避開傀儡王的發瘋,快要奔潰般問晏平樂:“你到底做什麽了啊!”

褚孤舟直接摸出通天玉開始留遺言:“這次真的活不成了,我很高興能和你們一起死。”

晏平樂沒理兩人,靈活閃躲的同時,低頭看司娉宸,她正在掙紮著醒過來,緊閉的眼珠不安滾動著,晏平樂貼近她喊:“你醒來。”

好半晌,司娉宸嘴唇動了動,他低頭側耳去聽,隱約聽見她在說什麽,不停重覆著說,沈默聽了好久,才分辨出,她在說:“晏平樂,晏平樂,晏平樂……”

晏平樂就乖乖應:“嗯。”

她喊一聲,晏平樂應一聲。

一遍又一遍,從沒讓她的喊聲落空。

司娉宸睜開眼時,沈默又鮮活的面容就在她眼前,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晏平樂說:“我在。”

司娉宸眨了下眼,淚水滑落,聲音輕啞:“晏平樂。”

晏平樂:“嗯。”

雷聲陣陣,火焰燃燒,雨水在一米外滑落,遠處雜亂惶恐的說話聲,這些都在司娉宸的眼前消散,她緩慢閉上眼,臉頰湊近他胸口擦淚,動作輕柔,像小貓洗臉。

黑色布料吸著眼淚,一點點滲透,透過皮膚肌理,好似落在他心上。

晏平樂只覺得又難過又歡快,可具體說,他也分不出,只能緊了緊手臂。

褚春渡沒註意司娉宸醒了,也顧不及這些,指著大變樣的陣界,幾乎要語無倫次了:“我眼花了?等下,那個大海我們是不是闖過,等等等,你看那裏,真的是人嗎?”

褚孤舟已經震麻了,點頭:“對,不僅有人,他們的陣界也出現了。”

他奔潰大喊:“所以三千到底怎麽回事啊?”

兩人轉向晏平樂,對方卻只顧著帶司娉宸遠離傀儡王,朝著其他陣界跑去,兩人連忙跟上。

眾人看到傀儡王的那刻,達奚薇也看到在躲避傀儡王朝這邊禦風而來的一道身影。

不,是兩個人。

緊接著,越來越近的身影讓她十分眼熟,很快她意識到這不是錯覺,驚怔出聲:“晏平樂!”

他怎麽會在這裏?

吳茉莉和葉欣蕊扭頭望她:“薇薇認識?”

達奚薇皺眉,立馬意識到晏平樂懷裏抱著的人是司娉宸,他們身後的傀儡王正在跨越陣界朝著其他學生跑來。

達奚薇盯著閃躲自如的晏平樂,只指了指他懷裏,說:“司娉宸。”

身形小巧的少女窩在男子懷裏,不細看根本不知道是誰。

吳茉莉頓時擔憂道:“她是不是受傷了?”

葉欣蕊掃了眼巨大傀儡:“開出傀儡王,會受傷在所難免。”

傀儡王是在拼合了他們的陣界後才出現的,很容易猜到是他們開出了傀儡王。

達奚薇欲施展禦風術過去,然後見到後面氣喘籲籲的雙胞胎,正朝著晏平樂的方向追去。

這場景格外眼熟。

大術生境裏,因為狂風大雨,從銅鼎湖出來的幾人她沒太看清,最開始出現的男子速度太快,幾乎眨眼就消失,而且跟在後面的兩人是陌生面孔,並沒有記得很清晰。

此刻場景重現,還同樣是雙胞胎。

達奚薇停下腳步,皺眉沈思,司娉宸去大術生境做什麽?

還有,晏平樂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浮郤書院?

昨天她在路上遇上孫谙,對方見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揍,不像受到處罰的樣子。

等出去找皇兄問問。

因為傀儡王的出現,本來就驚慌的學生更是驚懼,傀儡王發了瘋般無差別攻擊,在沈重的威壓下,許多學生被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有紅級藍級師兄師姐們自覺上前幫低級學生,有人想要將傀儡王引開,卻發現任何手段都無法停止對方的暴怒行為。

陣界內慌亂不堪,三千廣場也沒有多好。

白色旋渦淹沒了十幾座大門,形成一個環形包圍了三千廣場,廣場外的安驛見鄔常安沒回音,又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鄔常安沒來,倒是有不少學生往外傳了消息,引得其他學生來這邊看熱鬧。

大術生境剛結束,許多高級學生也跑了過來。

孫谙撥開外圍的學生往裏走,得罪好幾個學生也不在意,笑得痞裏痞氣,掏出通天玉要加人密文:“晚點去比武臺打一場啊!”

對方只能罵罵咧咧讓道,不想惹麻煩。

到了裏面見到達奚理,摸著脖子縮了縮,對方沒註意到他,而是擡眼望向走來的幾人。

藍松筠滿臉興致望向三千廣場,笑得溫和:“誰這麽大能耐,連三千都能搞崩。”

谷梁樓在大術生境裏沒打痛快,本來想一出來找傀儡王打幾架,卻得知三千出了問題,神色越發冷凝。

達奚理收了通天玉,朝兩人問:“常殊雲呢?”

谷梁樓抱著胳膊站得筆直,冷臉望向三千沒說話,藍松筠攤手:“大術生境剛結束,病患太多,我去叫人,差點留在醫館幫忙,下次你自己去。”

此時除了苗先生和安逸,有不少教習過來維持秩序,見還有人往這邊趕,許森被抓過來趕人。

他神色郁郁瞥向最前方看熱鬧的幾人,對往這邊來的學生更加冷厲,衛辭來了也被攔在外面。

衛辭:“……”

他低頭給達奚理發消息,沒一會兒達奚理從裏面走來,朝許森道:“苗先生找他。”

許森:“……”

裝個樣子也裝得像一點,衛辭就沒修過苗先生的課!

他擺擺手還是將人放進去了。

魚幼讓也來了,他倒是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站在一群被攔在外面的學生裏沈默。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眾星捧月的幾人,許森還沒將人攔住,和他一起維持秩序的學生笑著將幾人放進去了,伊拂色在男人間對著許森嬌媚一笑:“讓許同學為難了。”

許森面無表情看她,然後轉身繼續攔其他學生。

伊拂色輕挑了下眉,周圍的男子不自覺露出癡笑,她熟視無睹往裏走,幾名男子反應過來立馬幫她撥開人群開道。

被拉開的學生剛要抱怨,見到是伊拂色,面色微紅讓開,還幫忙拉開前面的人。

這邊動靜不小,藍松筠目光玩味掃過,谷梁樓也朝這邊望來,瞬間記起四守池裏被勾得面紅心跳的場景,心頭頓時怒起,手按在劍柄上就要動手,被安驛一拍,撤了手。

安驛本就忙得應接不暇,他還要添亂,頓時指著人怒罵:“要鬧出去鬧,沒看到這兒亂著呢!”

“你在這動手,再讓所有人看你的醜態?”達奚理話裏帶著懶洋洋的調笑。

藍松筠也笑著對達奚理說:“那你也逃不了。”

達奚理說得漫不經心:“那試試?”

安驛剛走幾步聽到這幾人想搞事情,立馬回頭怒吼:“都給我安分點!別搗亂!”

說著想看鄔常安回消息了沒有,心道下次上雲和月一定要講講,成天不看消息不回消息又找不到人,這聖者大徒弟的身份白留著做什麽?

就在這時,喧嘩的人群陡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心頭同時一沈,微微的壓迫感能讓人察覺卻不會難受,這種無法忽略的存在由遠及近,不過片刻,就見兩人落在三千廣場的入口。

前方男子一身白衣,細細的金線勾勒出簡雅的圖紋,顯得華麗清貴,他面上扣著一只白色面具,和三千陣界裏最低等的白面傀儡一樣,卻又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鄔常安著青衣,安靜垂眸站在他後側方。

白面聖者不常下雲和月,有什麽事就讓他的兩個徒弟代勞,有鄔常安在,沒人會否認這人的身份。

安驛顯然也沒想到白面聖者會來,上前說三千微塵裏的情況,這種情況第一次出現,幾個教習聯合著將三千廣場壓制住,防止進一步擴展蔓延。

白面聖者聽完沒說話,只轉身往三千廣場走,幾個教習聯合布下的陣法結界在他面前形同虛設,直接穿過結界步入廣場內。

白色旋渦似有掙脫出來要侵入三千廣場的跡象,撕扯之下引發的氣狂暴混亂,就見白面聖者雪白衣袖中伸出五指,掌心籠罩之下,無形的力量朝外擴散,每向外一寸,空氣中的氣便溫順平和下來。

這樣的變化一點點從三千廣場中心延展到白色旋渦,旋渦裏的氣緩慢平緩下來,漫出來的霧氣收攏至門內,十幾座大門重新浮現,變成三千原本的樣子。

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三千恢覆現狀,看呆了在場的學生,教習們也都神色各異。

白面聖者消失在三千大門後,嘈雜驚嘆聲漸起。

安驛上前找鄔常安:“你怎麽不回消息?”

白面聖者不在後,鄔常安從安靜恢覆慢吞吞:“太麻煩,我都來了。”

安驛擰眉:“你也沒說聖者要來啊?”

鄔常安低頭想了會兒:“你沒問。”

苗先生聽這兩人聊天笑了:“既然聖者都來了,說明這事沒那麽簡單。”

幾人說話間,寬闊的廣場陸續從門內出來學生。

從崩塌陣界出來的學生,有的喜極而泣,有的一出來就禦風逃離這塊,也有受傷的,立馬會有教習和醫術學生上前救治。

這些學生遇到熟人興奮將裏面的經歷說出來,其中討論最多的就是傀儡王。

聽到這裏,藍松筠幾人不由朝達奚理望了眼。

原來叫他們來搞事情,是因為能召喚出傀儡王的人啊!

晏平樂幾人最後才出來。

此時三千廣場滿是人,安驛連同幾個教習讓學生將受傷的人往醫館搬,見到晏平樂懷裏的司娉宸閉眼,以為她受了什麽傷,要叫人帶去醫館,被晏平樂攔住了。

達奚理一直關註出來的人,看到晏平樂時眼裏露出幾絲驚訝,衛辭顯然也一樣,皺眉:“他不是已經……”

谷梁樓擡首看了兩眼,轉向達奚理兩人:“你們認識?”

衛辭說:“他是司娉宸的護衛,四國盛會期間,去清徵書院時你見過。”

谷梁樓皺眉:“我不記得。”

他從不記比他弱的人,不然最開始打架時就能認出來。

藍松筠挑眉笑:“他就是你說的聖者第二個徒弟?”

聚攏在晏平樂身邊的人裏還有鄔常安。

鄔常安對雲和月以外的事絲毫不關心,能親自上前說話,除了師兄弟關系,藍松筠想不到第二個。

達奚理目光落在晏平樂懷裏的司娉宸身上,就聽谷梁樓道:“沒錯。”

這消息對達奚理來說有些驚訝,那對衛辭來說簡直就是錯愕了。

七境,能將谷梁樓打氣逆,聖者徒弟,還術法全修的人,竟然是司娉宸的護衛晏平樂。

藍松筠看達奚理和衛辭朝那邊走,勾著谷梁樓也過去。

安驛還在問司娉宸怎麽樣了,苗先生見狀過來,笑著說讓他來看,晏平樂抱著人不給看,安驛脾氣暴躁道:“你別耽擱人小姑娘治療!”

眼看著晏平樂要跟安驛對峙起來,鄔常安無奈過來,低眉看了眼他懷裏的人,問他:“她受傷了?”

晏平樂:“沒有。”

鄔常安朝安驛和苗先生道:“她沒受傷。”

安驛皺眉就要說什麽,苗先生道:“她是我的病人,我更了解她的狀況。”

鄔常安示意了下晏平樂:“他醫術不錯。”

苗先生的聲音和記憶裏的聲音重合,一瞬間,司娉宸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繁覆被殺的時候,中年男人一遍又一遍笑著說,再來一次。

痛楚仿佛刻進骨血裏,她僵直得渾身都在顫,身體控制不住地抖。

晏平樂抱著她背過去,遠離說話的幾人。

司娉宸隱約聽到達奚理說:“你那麽想給人看病,那邊,學生都等著。”

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

最後一絲理智拉扯著她,司娉宸死死抓住晏平樂的手,顫著貼近他低啞說:“抱緊我。”

晏平樂垂眸沈默看她,兩只手緊緊摟住她,想要將她融進骨血一般。

將苗先生支使走的達奚理要過來看司娉宸,目光卻瞥見那只摟著晏平樂脖子的手。

五指緊握成拳,指間用力到發白,手背白凈漂亮,卻緊緊摟著。

沒有絲毫抵觸。

衛辭過來時看見的是晏平樂離開的背影,他皺眉問:“怎麽不追過去?”

達奚理輕嗤了聲:“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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