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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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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關系很好?

幾天過去, 纏著司娉宸問他爹武器的人終於沒了,她又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瞇覺,然而沒一會兒, 就被一陣陣爭論和激烈探討吵醒。

大家都在討論四國盛會的事情。

雖然看不了比賽, 但族中長輩或者自家兄長,要麽是參加盛會之人,要麽是有渠道聽到消息之人,這麽你一句我一句, 各個仿佛親臨現場般。

“北陵的三皇子,真的是個狂人,一上來就下死手,他的劍靈也異常殘暴,簡直相當於二打一,嘖嘖嘖, 惹不得惹不得!”

“你在說什麽屁話呢!跟他對戰的是衛家長子衛辭, 那人可是能直接驅使三只擬獸, 應該說這是四打一!”

“哎哎,你們吵啥, 這明顯就是四打二嘛!”

“四打二又怎麽樣,還不是輸了。”

“嘶——這都輸了?衛家的四方誅殺都沒能贏?那可是並列十大陣法之六的至高級法陣啊!”

“至高級又如何,衛辭也不過才六境, 至高級法陣也沒辦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四方誅殺啊!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見識到啊!”

“你們就沒人了解太祁的那一場嗎?四打二算什麽, 太祁的機關術,簡直將多打一發揮到極致,機關修士一出場, 都不用動, 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機關傀儡打就行, 臥槽,我第一次發現,機關術原來這麽爽!”

“哦哦這場我知道,十打一是吧,十個機關傀儡全是六境,手段還層出不窮,跟他同一場的是詹月的修士,據說被打得滿場亂竄,自己跑出了比賽場,詹月國的人臉都綠了,哈哈哈!”

“不是中了幻術?”

“哈哈哈,沒有幻術,就是被攆得到處跑,自己跑出來的,當時所有人都笑了,前面幾場打得昏天黑地的,這比賽一出,勢如水火的幾國代表臉都繃不住了,哎喲不行,我想著就覺得太搞笑了!”

“你這笑點也太低了。還有好幾天,也不知道最終會是誰勝啊!”

“那肯定是咱們大徵啊,大皇子七境,就我知道的,禦物、陣法、擬物三修,之前盛會選拔的比賽我見過幾場,就沒什麽人是他的對手好吧!”

“也不一定吧,北陵的三皇子也是七境,還跟他們的劍聖學過一段時間,劍靈也強橫,對上大皇子還真說不好。”

“你們這麽說的話,那我站太祁吧,他們的機關術實在是神秘,後面絕對憋著什麽大招!”

“就沒人覺得詹月會贏到最後嗎?”有人問。

另一人反問他:“你覺得詹月會贏?”

那人撓撓頭:“也不是,但詹月修士比我想得厲害些,總覺得可能有些特殊手段。”

“你們這些人得了吧,再怎麽特殊手段,比得過浮郤書院的人?”

梳著高馬尾的少年坐在桌子上,神色譏誚看著眾人,一臉的“你們知道什麽啊”的不以為然。

不少人這才想起,浮郤書院的人也參與了。

議論紛紛的人逐漸停下來,這人繼續說:“浮郤書院的人可不簡單,就憑他一人敢來參加四國盛會就足以說明,這人實力了得。”

“你們想想,四國參加盛會比賽的人,最高修為多少?七境!能在十八歲之前抵達七境已經是天之驕子的最頂尖了,但浮郤書院的人八境!”

他繼續慷慨激昂:“八境的聖者徒弟,這要是不贏,聖者臉往哪裏放?”

其他有人低聲道:“聖者怎麽了,怎麽還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方才說話那人聽到,指他道:“那我們來賭一場如何,我賭浮郤書院贏,說說,你賭誰?”

低聲反駁的人哽了哽,沒說話。

馬尾少年也不介意,朝著聚過來的人道:“來來來,我們壓哪國能成為最後的勝者,我壓浮郤書院!”

“那我肯定壓大皇子啊!”

“太祁的機關術吧!那個皇室姓氏,叫什麽來著?”

“你說的是聞人蒲!我壓跟他一起的藍松筠!”

“那肯定得北陵的三皇子谷梁樓啊!”

少年挑眉一笑:“唉?那你們肯定是沒聽說過,浮郤書院的人一打四還贏了的事情,大皇子、北陵三皇子都敗在他手下。”

“贏了?我怎麽聽說沒打起來?”

“真的假的?這麽牛?”

“那我改壓浮郤書院!”

“不行,我堅決壓大皇子,你說什麽我都壓大皇子!”

……

前面鬧哄哄的,司娉宸托腮聽了許久,發現浮郤書院的傳聞越說越離譜,便歪著腦袋發呆。

腦海裏想著最近朱野傳回來的幾封信。

花不憐那邊不太順利。

浮郤嶼具體什麽時候出現沒人能說得清。

六國混戰前,太阿大陸仍舊有大片的土地未被探索,各國邊境之間諸侯國經常生出些摩擦,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有能力者協助君主,治理戰亂,聖者之間相互戒備監督。

那時六國都有聖者坐鎮,能維持表面平衡,最大的紛爭也不過是邊境摩擦。

只是七大術法並非所有的都是戰鬥力強盛的,國與國之間也並未實力均等。

這種平衡很快就被打破。

北陵出現了第二位聖者。

醫聖,谷梁暮。

不出二十年,六國大戰爆發,聖者參與其中,大片大片的土壤變成焦土,城池血流成河,天空籠罩著揮之不去的硝煙。

風雲變幻,電閃雷鳴,山河塌塌。

那是真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籠罩萬裏的狂亂殺陣、數不清的刀劍戟槍、洶湧撕咬的擬獸、蜂擁蟻屯般的機關傀儡、彌漫的毒瘴毒霧等等,各種高階術法瘋狂輸出。

聖者揮手間,便可讓敵方潰不成軍。

那時候沒人察覺不對勁,所有人殺瘋了眼,聖者與聖者對戰,實力弱者根本沒法靠近,只能遠離聖者相互廝殺,直到連綿的士兵中出現第一個屍鬼。

可還是沒能引起重視。

後來鬼氣彌漫到戰場的每一處,戰場上所有人敵我不分,見到人就屠戮,打得天崩地裂的聖者察覺不對,將這一片生命瞬間掃平。

然而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後來的十幾年間,六國覆滅了兩國,護國大陣起,剩下的四國休養生息,也開始研究鬼氣。

其中偶爾也會出現四國以外的其他勢力,只是規模小,都是些零散聚集在一起的,有焦東上辛幸存者集結在一起聲稱覆仇的,也有反對戰爭抵抗鬼氣的,還有些各國的亡命之徒聯盟。

這些都不會引起太大關註。

直到浮郤書院出現聖者。

人們這才開始關註四國以外的勢力,卻發現這浮郤嶼,似乎一直都存在。

發展到這時,已然有不同的國家勢力參與其中,幫派被滅了又起,商賈建設吃喝玩樂場所,商樓建了一座又一座,各種地下交易暢通無阻。

各國許多調查違禁品的案子查著查著,查到浮郤嶼這塊,便沒法查下去。

這裏不受各國律法控制,但相對的,卻遵守浮郤書院的規定。

據說浮郤嶼能不被鬼氣侵蝕,便是這位浮郤書院的聖者所為,所有人可以為非作歹、行兇作惡,卻不能不遵守這些規定。

但浮郤嶼畢竟不是一個國家,明面看著波濤平緩,暗地裏卻是驚濤駭浪。

花不憐他們想要在那裏盤踞,確實十分困難。

倒是讓她意外的是,同花不憐去浮郤嶼的老者,竟然是個九境修士。

她兩手交疊,下巴擱在手背上,若有所思。

現在九境修士這麽常見嗎?朱野隨手一救,便是一個九境。

沈思完後,司娉宸帶著晏平樂用餐,路過一處樹林時遇見方才開賭局的少年,對方正與同伴興高采烈聊著掙了多少多少錢。

幾人發覺司娉宸,見她眨眨眼茫然離開,便也不管,繼續計算能掙多少錢。

司娉宸心裏好笑,又覺得這才是少年時期的人會做的事。

調皮張揚,敢說敢做,玩性來時便能呼朋喚友,大家一起笑笑鬧鬧,被家中長輩發現訓斥一頓後,後面該幹的仍舊一件不落,半點不聽勸。

這場引人註目的盛會在月底結束。

此時已是十月底,秋意涼爽,紅火的楓樹林在一片漸染的秋黃中格外熱烈。

司娉宸時常聽學堂的學生嘰嘰喳喳討論比賽現場,午時便會拉著晏平樂在石亭用餐,看楓葉秋花。

不考慮司關山司蒼梧時,一切顯得平靜又恬淡。

盛會比賽最後一天結束後,討論比賽的熱潮前所未有的高。

“浮郤書院!!操,老子壓箱底的錢都賠光了!”

“哎我怎麽就沒想過呢,對呀,聖者的徒弟怎麽會輸?那個誰?你是不是壓得浮郤書院?”

“他到底是怎麽贏的,沒人知道嗎?連大皇子也不是他的對手啊,這浮郤書院,有點東西啊!”

“等等,你們就沒人想過,浮郤書院贏了,拿走了可以消滅屍鬼的武器,那其他三國呢?”

“其他三國怎麽了?不就是輸了嗎?”

“你特馬是不是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浮郤書院可以解決屍鬼,唯一現世的武器又被他們拿走,其他三國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嘶——你是說浮郤書院的人會遭到暗殺?!”

就在當天下午,又有消息傳出——

浮郤書院的代表人放棄最終獎勵。

下學回家的馬車裏,司娉宸歪頭問司蒼梧:“哥哥,那長劍最後還是回到爹手裏嗎?”

司蒼梧溫聲說:“怎麽會,獻給聖上了,就由聖上處理,浮郤書院的人不要,自然有人要。”

在司娉宸不解的目光中,他笑著說:“當然是高價者得之。”

最終,谷梁樓展現了北陵絕佳的財力,以能買下一座城池的價錢,將獎勵買了回去。

盛會比賽結束的第二天,司娉宸被春喧接去宮裏了。

不是皇後壽辰,也不是什麽特殊節日,最近也並未有什麽事情,司娉宸坐在馬車裏,捧著臉問春喧:“姨母不開心嗎?是不是我上次送的衣裳不喜歡?”

花不憐去了浮郤嶼後,琳瑯閣仍舊在開,只是沒從前那麽昌盛,接的單子少了許多。

司娉宸為了不讓人察覺出來,仍舊每月給單明游送衣裳。

春喧笑著說:“司小姐怎麽會這麽想?”

司娉宸秀眉微蹙:“上次進宮才沒多久,這麽快又進宮,是不是要我哄姨母高興?”

春喧:“司小姐不必想太多,娘娘只是想司小姐了。”

司娉宸笑著點頭,心裏卻道我才不信。

正是秋高氣爽時,司娉宸穿了一身布料偏厚的宮裙,盤起來的頭發上壓著金釵,在日光裏閃閃發光。

入了宮,她跟著春喧走過連綿的宮墻,看到侍女精心侍弄的花樹和果樹,春喧瞧見她眼饞多看了幾眼,便打下幾顆金燦燦的橘子給她。

於是司娉宸捧著橘子進了鳳鳴殿,達奚薇也在。

朝單明游行了禮後,她遞了顆橘子過去,單明游擺擺手,她又眨巴眼給達奚薇大半,自己只留了一顆。

本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可達奚薇一和她期盼的眼神對上,撇了下嘴,接下了。

將橘子送出去後,司娉宸理好裙擺坐下,轉向懶懶躺在塌上的單明游:“姨母,上次送來的裙子你不喜歡嗎?”

單明游閉眼按了下太陽穴,聲音慵懶:“誰說的?”

哦,那就是喜歡的意思。

沒等她繼續問,單明游睜開眼,視線往乖巧坐著的達奚薇虛點,話是朝司娉宸說的。

“四國盛會結束,晚些時候會設送別宴,都是各國的年輕才俊和九境修士,你也跟著薇茗去長長見識,以後成了太子妃也別一臉蠢笨模樣,叫人看笑話。”

話裏話外帶著嫌棄,司娉宸乖乖點頭,“哦”了聲。

單明游說完便蹙著眉閉眼,守在一旁的春喧上前撥弄香爐,屋裏的香濃郁了些,單明游有了困意,便讓兩個小姑娘自己玩去。

出了鳳鳴殿,兩人抱著橘子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達奚薇別扭道:“宴會在下午,反正現在也沒事,帶你去我的微月宮看看。”

司娉宸高興朝她走了一步,兩人衣裙幾乎要貼在一起,她興奮問:“真的嗎?可以嗎?”

瞧她沒見識的。

撇了撇嘴,心裏無語,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達奚薇不跟她計較,扭頭朝鳳鳴殿外走去:“本公主說了還能有假?”

司娉宸跟著達奚薇,一路上遇上不少侍女,見了達奚薇紛紛行禮,她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司娉宸一路上驚嘆又好奇,這裏問問那裏瞅瞅,到了微月宮,更是滿臉欣然,感嘆道:“公主你的住處好大呀!比我的大好多好多呢!”

達奚薇將手裏的橘子放在桌子上,瞧她一臉什麽都沒見過的樣子,不由問:“你都見過母後的鳳鳴殿了,怎麽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難怪母後要讓你去看看盛會告別宴。”

司娉宸刮刮臉蛋,不好意思笑道:“可是我一見到跟薇茗公主有關的東西,就覺得好厲害好漂亮,跟薇茗公主一樣呢!”

達奚薇瞥她一眼,哼,有眼光!

我收回剛才“沒見過世面”這句。

看達奚薇明顯愉悅起來的嘴角,司娉宸也放下橘子,自覺跟著她進內室,見她對著自己的衣服挑挑揀揀,好奇問:“公主要換衣裳嗎?”

達奚薇卻挑起一件在她面前比劃,心情不錯,嘴裏仍舊不饒人:“本公主需要換衣服才能參加宴會嗎?要換的是你,這麽隆重的場合,你就穿這麽一身,母妃知道了非得訓我一頓。”

司娉宸“啊”了聲,捂嘴驚訝道:“薇茗公主要送我衣裳?”

看看,又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達奚薇不理她,對著自己的發釵衣裳一頓挑揀,搭配了一套讓她去換,司娉宸便老老實實去。

關於穿衣首飾這塊,將軍府並不拘著司娉宸,除了她自己總往外跑,買了不少,江柳也會讓人送來最新的服飾。

她今天穿的一身,也足夠精致貴氣。

但是跟宮裏比的話,還是差了點,宮裏的用的自然是最好的,面料柔軟順滑,花紋精細到一針一線,樣式新穎精致。

穿好衣服的司娉宸來到達奚薇面前,張開手轉了個圈,眨巴眼問:“公主,好看嗎?”

達奚薇挑的是一套貴氣華麗的長裙,顏色由淺到深,線條在腰部驟然束緊,掐出少女窈窕細腰,裙擺微微散開,上面繡有金色蝴蝶。

透過窗欞的日光落在她身上,像透過綠林的光束裏,即將振翅而飛的精靈。

她的裙子都是紅色金色這樣張揚又明艷的色彩,司娉宸平日裏的裝扮總是透著一股少女的可愛嬌氣,粉粉的,紅紅的,乍然這麽一身,配上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顯得極為亮眼。

都要是太子妃了,太過亮眼不是好事。

見達奚薇臉色不像是要誇她,司娉宸提著裙子低頭看去,然後不安望她:“不好看嗎?”

達奚薇皺了下眉,重新給她挑了一套,色彩低沈了些,又找了一件紗裙讓她披上,看她穿好後,明顯比剛才暗淡不少。

她揚下巴:“就這件。”

司娉宸高興:“嗯!”

達奚薇看她單純懵懂的樣子,原本要說的話轉了個方向,指指桌上的橘子:“吃嗎?”

司娉宸點點頭。

達奚薇安靜剝橘子,算了,又不是什麽好事,能晚點知道就晚點知道。

兩人沒待多久,便有侍女過來叫人。

……

宴會是露天的,在一片白色玉石鋪成的臺子上。

玉石臺面積很大,呈三層的階梯狀,中間有一條走道,直達最高層的的位子,走道兩旁依次向下,每層都放著桌案,桌案上擺放著瓜果茶點。

玉石臺四面圍著一片楓林,在日光下如同一片連綿的火焰,玉色石臺都染上了一絲淺淺的紅。

楓林中留有一條寬敞的道路,陸續有人進來,侍女上前將人請至位子上,不過片刻,便坐滿了人。

待到達奚旸到場後,這場宴會便開始了。

達奚薇作為公主,同達奚理等人坐在第二層,司娉宸並不跟她坐在一起,而是在第二層朝外的桌案上。

周圍的人是書院的學生,還有些沒見過的修士,司娉宸同他們不熟,便安靜坐著吃東西。

這碩大的玉石臺下似乎埋有控制溫度的玉符,即便有涼風襲來,也不覺冷。

前面一直有人說話,偶爾響起一陣笑聲,司娉宸便擡頭看兩眼,不知過了多久,達奚旸起身,隨後陸陸續續也有些人跟著離開,看上去是要參加一些別的項目。

還有些像她這樣老實吃喝的,她便不管,乖乖坐著,小口小口地吃著點心,有點幹,抱著杯子喝飲品時,微擡的視線一頓,就見前方七八個少年隔著兩三個桌案盯著她看。

默默放下杯盞,她起身朝著對面行了個禮:“各位皇子公主好。”

達奚薇默默看她兩眼,然後別開視線。

方才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但司娉宸只顧著低頭吃東西,半點沒接收到她的信號。

達奚玨冷冷看她一眼,沒說話。

達奚理視線往空空如也的杯盤瞥了眼,輕笑了聲:“吃飽了?”

司娉宸老實點頭:“吃飽了。”

達奚理身後的幾人笑出聲,藍松筠笑得溫溫柔柔,語氣也是溫和的:“鬼面將軍寵愛的千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司娉宸朝說話的人望去,怯怯笑了下,餘光掃過站在後面陰沈臉望她的魚幼讓,以及沒什麽好臉色的許森。

常殊雲一身漸變紫色長裙,看司娉宸神情不安,抱著胳膊朝藍松筠道:“你隔大半個宴會跑來看人家小姑娘,沒頭沒腦說這麽一句,嚇到人家了。”

藍松筠便升起抱歉的笑,對司娉宸說:“司小姐別誤會,我是感嘆司小姐的美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然後不管司娉宸的反應,轉向常殊雲:“說起美貌,常小姐也是不輸旁人的。”

常殊雲冷呵一聲:“我好看是不假,但你就一般般吧。”

藍松筠摸了下臉,失笑道:“這不該吧?”

常殊雲身旁的谷梁樓看兩人自顧吵起來,覺得沒勁,冷傲掃視了一圈走動的人群,朝一旁的達奚理皺眉:“鄔常安這麽快走了?”

達奚理隨意嗯了聲,看司娉宸期期艾艾過來,走到達奚薇身旁低著頭當透明人,輕笑一聲,朝谷梁樓道:“不走被你纏著比試?”

他摸了摸脖子,神情莫名:“這人的手段有些邪門,神技?”

不能跟鄔常安比試,谷梁樓興致不太高,懶聲說:“誰知道?”

跟常殊雲吵了幾句的藍松筠聽到他們聊神技,捏著下巴思索:“沒聽過還有這種神技。”

常殊雲抱臂道:“你聽過的才多少。”

許森皺眉沈吟,開口:“不太像神技。”

幾人探討來探討去,都沒討論個結果來,不多久,又將話題轉到浮郤書院上。

知道達奚理不久便會啟程去浮郤書院,谷梁樓沈默片刻,擡眼說:“我會比你早到。”

達奚理挑了下眉,沒說話。

一旁的藍松筠想到什麽,笑著說:“有沒有可能,我才是最早的?”

常殊雲被這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勝負欲整無語了:“師兄,你們到時候都是師兄,行不行!”

許森頓了片刻,回想比賽時幾人的神情,又瞧了眼此時的幾人,深吸口氣,說了聲:“還有事,先走了。”

他身後的幾個黑衣修士一道離開,谷梁樓朝達奚理說了聲“到時候再切磋”後,跟常殊雲走了。

藍松筠笑著跟達奚理達奚玨說了兩句,也回到太祁的隊伍。

從開始臉色就不太好的達奚玨撐到人都走,兇狠瞪了垂眸的司娉宸一眼,也不管她看到沒有,甩袖離開。

達奚薇準備帶著司娉宸離開,正欲跟達奚理告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他慢聲道:“不是說要送我,不問時間怎麽送?”

達奚薇怔然,擡眼見皇兄盯著司娉宸,神色有幾份松散,和平日的漫不經心沒什麽不同。

她皺眉望向司娉宸,皇兄什麽時候跟司娉宸這麽熟?

一直安靜垂首的司娉宸察覺兩道目光射來,擡了擡頭,茫然道:“大皇子在跟我說話嗎?”

達奚理冷淡掃她一眼,聲調不緊不慢:“看來只是隨便說說,沒什麽誠意在。”

司娉宸眨了眨眼,想起什麽,驚訝捂嘴:“大皇子沒回答,我以為大皇子不願意。”

“嗯,”達奚理若有似無地應了聲,沒什麽情緒說,“明天卯時,皇宮城門口。”

司娉宸認真點頭:“我明日定會早點到的。”

達奚理沒說什麽,越過兩人離開。

達奚薇看著逐漸消失在楓樹林的達奚理,轉眸望向司娉宸的視線帶著探究。

司娉宸一擡眼就看到這幅神情,摸摸自己的臉,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解問:“怎麽了呀,我的臉上有糕點嗎?”

錯覺嗎?

皇兄對司娉宸是不是不太一樣?

但又看到兩人態度正常,一時之間達奚薇有點懷疑自己,問她:“你什麽時候同皇兄關系這麽好?”

“我們關系很好?”司娉宸眨眼不解,然後仰著腦袋思考了會兒,豎著指頭恍然:“書院爆發屍鬼時大皇子救了我,是不是因為這個?”

達奚薇:“……”

她一臉莫名其妙:“我在問你,你問我?”

司娉宸茫然啊了聲。

這個笨蛋,算了!

達奚薇只叮囑她:“你不要喜歡我皇兄,別忘了你是太子未婚妻,就算達奚玨人不怎麽樣,但你要是跟我皇兄攪和在一起,下場不會太好。”

然後兇狠瞪她:“聽到沒有?”

司娉宸連忙點頭:“嗯嗯嗯,我不會喜歡大皇子。”

達奚薇不放心,又說:“別人也不行!”

司娉宸舉著手,認真發誓:“我誰都不喜歡,只喜歡薇茗公主。”

達奚薇:“!!”

她氣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個笨蛋!”

司娉宸放下手,小心問:“這個也不行嗎?”

小姑娘眉目乖巧,瞧著軟軟的,溫順可憐得很,看得人心癢癢的。

達奚薇只覺得自己每次碰上司娉宸,又是生氣又是沒脾氣的,矛盾得很。

深吸口氣,她瞥她一眼:“隨便你。”

然後扭頭往楓林外走去。

司娉宸提著裙子在後面高興應:“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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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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