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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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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35)

地方,然後就離開了。

他謹慎的朝四周瞄著,很快就發現了很隱蔽的攝像頭,恐怕現在又一堆人正坐著盯著他的動作。

直到處了葉家門,他也沒有機會探查更多回到車裏,看了一眼還在沈睡的真正修理工,他嘆了口氣,要想把丁依依從裏面帶出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他脖子有些酸痛,便擡頭看了看上方,那裏有一個突出的陽臺,陽臺視野非常好,他不禁猜測著住在裏面的人會是誰。

普通的傭人?付鳳儀,或者是丁依依?

就在這時,一張面孔呼嘯而過,是葉念墨!

他緊緊的盯著車尾,就像黑夜裏蟄伏的狼。

“酒酒阿姨,奶奶。”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入客廳,視線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番,他知道不會看見她,但是心中很想念,所以抱著這種幻想。

嚴明耀站了起來,“奶奶,我們回去了。”

“你的處境很危險,”葉念墨沈聲說:“最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嚴明耀與他對峙著,“告訴我傲雪在哪裏?”

“明耀!”酒酒急忙起身拉住他,“念墨也是在關心你,你們兄弟兩人是在做什麽。”

嚴明耀眼中有痛,在這些人眼裏,傲雪就是不配得到幸福,應該驅逐得遠遠的壞女人,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她也需要愛啊!他真的很愛她!

錯過他的身體,嚴明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念墨,唉。”酒酒想說什麽,最終也沒開口,匆匆跟著自己兒子的步伐而去。

“她很好。”

嚴明耀猛然轉身,心立刻被揪住,這三個字是他日日夜夜都想知道的。

“是麽?”他轉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只要她很好就可以,是的,只要她好。

大廳裏只剩下葉念墨和付鳳儀,管家站在一旁,明明有人,但是又那麽安靜。

“段醫生應該都把她的情況告訴你了吧,我就不多說了。”付鳳儀輕輕將左手放在右手上。

見葉念墨嚴肅起來,她嘆氣,“奶奶並沒有對段醫生做什麽,只是人活得久了,一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能夠看懂了。”

“這裏不會有人欺負她。”付鳳儀輕聲說,“再忍耐忍耐吧,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一絲痛苦閃過葉念墨的心,他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卻沒辦法再往前一步。

“夫人!”房間門被大力推開,傭人跑了進來,面色著急,“少爺來了,就在客廳。”

丁依依本來躺在床上,只有這樣才能讓浮腫的雙腿好受一點,她驚得坐起,心猛地一跳。

他來了,就在樓下!她立刻起身,傭人急忙來幫她換下家居服,穿上寬松的裙子。

臨近出門,她卻有些退縮,抓著傭人的手,“我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臉也腫起來了,還有身材特別臃腫。”

“您就放心吧。”傭人笑笑,“不難看的,相信少爺也是這麽想的。”

1701誰是幕後黑手

兩人匆匆下樓,沿途的傭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久違的少奶奶。

當丁依依懷著忐忑的心情跑到客廳的時候,客廳只剩下付鳳儀,葉念墨早已經不在了。

付鳳儀起身,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

“夫人。”等付鳳儀走了以後,傭人才擔心的上前,她是天天待在丁依依身邊的人,所以知道她有多麽想念葉念墨。

忽然,她看到丁依依往門口小跑,急忙喊道:“夫人,您去哪裏?”

丁依依一手捂著肚子,一邊往門外趕去,滿心的念頭都是再見到他。

看到了!熟悉的車子正緩緩的行駛出門口,“念墨!”她叫道。

車子沒有停下,很快句消失在大門之後,是沒有聽到嗎?還是故意而為之。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浮腫的大腿讓她只能小步小步的挪動著,等到了大門口,車子已經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老夫人,真的要這樣嗎?”管家站在落地窗前,連他都不忍心再看下去,有情人沒辦法見面,是多麽殘酷的事情。

付鳳儀端坐著,“那是他的選擇。”

拐彎處,葉博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方的人。葉念墨閉著眼睛,痛苦的心沒辦法得到平覆。

他聽到了那一聲滿含著失望與眷戀的呼喊,卻無法停下腳步,他不能時刻待在她的身邊,只有待在葉家,她的安全才有保障。

“走。”他睜開眼睛吩咐道。

夜晚,貝克被電話鈴聲吵醒,他摸索了一番,有些混沌的腦子在打開臺燈後迅速清醒。

“餵,我是貝克。”

“局長,”打來電話的是小吳,“查不到傲雪的個人去向,不過我知道了一點小道消息。”

他掃了一眼時鐘,十二點整,將後背靠在床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恩,你說。”

“如果沒有意外,那個叫傲雪的女人被葉家親自送走了,而且很可能是送出國了。”

傲雪被葉家送走,那麽最難過的應該就是嚴明耀了,他說謊是否還是可以看成是和葉家有關系的?

“所以你現在打電話給我是為了說這件事?”他起身準備去洗手間小解。

“當然不是,之前我們不是確定了那些人全部都在近期看過病嗎?額查出來了,那幾家醫院葉家都有參與股份在裏面,這一點他們從來沒有對外公布過。”

葉家的觸手真是無處不在,貝克靠在洗手間的門口,神色嚴肅,想要小解的欲望也逐漸消失。

葉家,很可能是這次案件的幕後黑手!

“不過,”小吳的聲音讓他重新回神,“說。”

“還記得沒有人認領的那具屍體嗎?”小吳嘆息著,“嚴格來說,他成了推翻我們所有論斷的阻礙,沒有上醫院記錄,身體極度糟糕,怎麽看都是任憑自生自滅的類型。”

貝克走到便池,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著,“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會成為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您的意思是從這個男人入手?”對面年輕的警員有些興奮。

沖水,貝克重新走回臥室,感覺嘴巴淡淡的,他又往廚房走去,“不要把他歸結到這次案件去,或許我們一直走錯了路,因為事先已經為他界定了標準,所以很多真相我們反而看不到。”

拿出一包速溶咖啡,他沈聲說道:“明天開始查那個死者。”

“我現在就去查,我不累!”年輕的警員聲音充滿活力。

他一楞,“隨你。”

掛下電話,看著放進北杯裏的咖啡粉,他忽然沒有了喝咖啡的性質。

走到電話機面前,他想給葉子墨打個電話,剛拿起手機又開始猶豫,最終還是放下手機,卻再也睡不著。

次日,貝克帶著小吳出去調查,卻意外的發現葉念墨的走進帝豪酒店。

“哇塞,我還沒去過呢。”年輕的警官倒是羨慕,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葉念墨的人生,確實是大部分可望不可及的。

“局長,您去哪裏啊。”他急忙下車追了過去。

貝克尾隨著葉念墨走進酒店,葉念墨往二樓而去,那是酒店的多功能會議廳,一般有大型會議的時候,很多企業家喜歡選擇這裏,開完會直接回房間休息,方便快捷。

等他跟著葉念墨上樓,對方走進一間敞開的會議室裏,從裏面熙攘的人聲中可以聽出這似乎是個公開的會議?

貝克和年輕的警員今天穿的都是便裝,兩人走進去,再最後一排坐了下來。

現場在葉念墨進來之後聲音便逐漸在減少,最後鴉雀無聲。只有葉念墨演講的聲音。

一個小時中,貝克聽著這些完全聽不懂的行業話,而旁邊年輕的警員已經呼呼欲睡,除了這兩人,其他人都神情專註的看著面前這個成功的企業家。

等到演講結束的時候,葉念墨被簇擁著離開,警員抱怨著,“局長您要是想要見他,直接找不就好了,現在也沒見著,還浪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貝克掃了他一眼,“不是想成為像葉念墨那樣的男人嗎?不是說沒進來帝豪酒店過嗎?這算是員工福利。”

“員工福利就應該是大把大把的鈔票啊。”警員小吳嘟噥著,跟在貝克身邊走掉。

休息室裏,葉念墨謝絕了所有的邀請,獨自坐在沙發上,他閉著眼睛正在休息,幾晚連續工作,就算是精神上沒事,身體也吃不消。

門口,葉博看到一個高挑的女人來回走動著,他神情一冷,再看到她胸前的名牌顯示的是酒店的員工以後,這才卸下了力道。

“有事嗎?”他堵在門口,帶著探究的視線。

女人顯然被面前的高個子嚇了一跳,“你好,我是帝豪酒店的人事經理。”

她長得很美,笑得也很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緊身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彰顯身材。

“所以,請問有事嗎?”葉博耐下性子。

“是這樣的,剛我才與你們的總裁見過面,聊得很愉快,現在想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她溫柔笑著,“好像有點唐突呢。”

“抱歉,總裁行程已經滿了。”葉博不客氣的說。

漂亮的人事經理搖了搖豐滿而嬌嫩的下唇,“請您親自通告一下葉總,就說是剛才與他聊天的欣欣想邀請他共進午餐。”

葉博眉頭皺了起來,這些想要往少爺身上靠的鶯鶯燕燕讓他很不喜歡,“少爺的行程已經滿了,他不喜歡人家打擾。”

“這”人事經理還說說什麽,見面前男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也只能作罷。

等人走了,葉博才進門,休息室裏的男人已經打開了手提電腦,正在處理事情。

他有些擔心,這些天少爺的工作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人承受能力,他就好像一個不知道疲倦的陀螺。

手機響了,是一個國際電話,他走到旁邊接通,幾分鐘後,再次走到葉念墨跟前的面龐已經帶上了嚴肅。

“少爺,羅馬那邊傳來消息,德裏克莊園被盜走的是一副地圖。”

“地圖?”葉念墨停下敲擊鍵盤的手,眉頭一緊,“極樂世界?”

“是的,那群人盜走了那副地圖,而且行為囂張,一點也不擔心暴露了身份,現在德裏克也在追查著這件事。”

要一張沒用的地圖?丁依依?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在丁依依受到襲擊的時候德裏克莊園的地圖剛好丟失半個月。

半個月?這半個月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人體器官販賣案件,丁依依被襲擊,德裏克莊園被盜。這三者是不是有聯系?

“繼續查下去,”他語氣一頓,“避開警方。”

貝克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麽順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可能殺害那個男人的兇手,一個外科醫生。

“海龜博士學歷,三甲醫院最受歡迎的年輕醫生,年紀輕輕就評上了教授。那麽,你的人生和這個男人應該是沒有交集的,我很好奇你們的關系。”

貝克把那個男人被發現的時候所拍攝的相片放到桌上,一邊拿給醫生,一邊觀察對方的神情。

“拿走,拿走。”醫生眼神躲閃,十分害怕,幹澀的嘴唇上下翻動著,“我不後悔,這個畜生!這就是個畜生!”

貝克和小吳對看了一眼,他把照片收回來,坐下喝了一大口已經涼掉的咖啡,“說說。”

醫生還處在於恐懼之中,“那個男人該死,我女朋友小空和我談了五年戀愛,我們決定要結婚了,所以回國,沒有想到,在一天晚上,這個混蛋趁著小空獨自上街的時候把她給強暴了!”

“讓女朋友晚上獨自一個人回家,你夠行的啊。”小吳插了一句嘴。

醫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和別人發生關系,氣走了她,我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貝克默然,敲了敲桌面,示意男人擡頭,“為什麽想到要把他的內臟都弄出來,還有他消失的心臟在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男人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眼裏閃現出恐懼的神色,低頭呢喃著,“不能說,不能說,說了那些人一定會發現的。”

“那些人?”貝克一掌拍到桌面,“你是高知識份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

男人身體哆嗦了一下,“那天,我獨自出來夜跑,然後看到一輛車子停在郊外,幾個人扛著一個麻袋下來。

他們把麻袋放好,然後把袋子解掉,我看到一個女人,我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只是覺得她身上軟綿綿的,腹部好像凹進去一塊。”

他越來越驚恐,嘴唇一直在打哆嗦,一句話都說不清。

1702大宅外的危機

貝克起身走出門,給他打了一杯熱咖啡,對方接過,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到底是什麽事,能讓一個見慣生死的醫生怕成這樣?貝克耐心的等待他情緒穩定。

過了好一會,醫生才繼續開口,“那女生身上衣服穿得很整齊,一點汙垢都沒有,當時有點小雨,那些人還給她穿上了雨衣,放到雨遮不到的地方。”

貝克很快就想起確實有那麽一個死去的女人,身上穿著雨衣,臉上也很幹凈,身體裏面沒有被侵犯的痕跡,但是該少的內臟是一件也沒留下,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我以為只是普通的撿屍(在夜蒲裏面,把喝醉的女人帶回家,就叫撿屍。),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後,我就想把那女人搖醒,不然在那裏很危險。”

他哆哆嗦嗦的捧著杯子,杯子發出磕碰的聲音,他說話斷斷續續的,“我走近,就知道她已經死了,我害怕,想抽身逃跑,腳不小心踩到她的腿,然後她倒下來了,腹部就凹進去一大塊。”

一旁記錄的小吳也是聽得毛骨悚然,實在是太可怕了,殺人者還會給死者船上衣服,給已經空掉的胸腔包上繃帶,怎麽看怎麽都不是常人做出來的。

“第二天,很多個地方都同時出現了屍體,我就知道我昨天看到的也是其中一具。”男人沈默,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

貝克代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所以,你就把玷汙你女朋友的人給殺了,學習他們的手法,這樣人們就會把這個男人的死歸結於那個案子,而你報仇了,又不用負責任,對嗎?”

男人低垂著頭,默認。

貝克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你看到了那些人,知道長什麽樣子嗎?”

“不知道,但是能看得出來是一輛賓利車,而且那個地方有監控,他們離開的時候應該是被監控拍下了,我和小空想買那裏的房子做婚房,所以我知道。”

“小吳。”貝克喝到,“把人帶去現場!然後把監控全部都調出來!”

小吳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把人帶走,房間裏只剩下貝克一人。

“賓利車?”他低聲呢喃著,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事實真相,那個團體,或將浮出水面。

他這樣想著,長期的內心煎熬燃起了一股自信之火,他像年輕時一樣大步流星的走出審訊室,來到負責監控嚴明耀的同事身邊,“他怎麽樣了?”

“很安分,每天除了在家就是去健身館,還去了兩趟葉家。”

“去了葉家?”

貝克微微皺起眉頭,葉家動不得,哪怕葉子墨看在自己面子上不會和自己計較,這塊地雷也動不得。

葉家佛堂

嚴明耀獨自著,付鳳儀在一旁打坐,最近她總喜歡喊他來佛堂,嚴明耀知道這是自己母親的請求,就盡量做到。

看著面前老婦人虔誠的樣子,他起身往後退去。出了祠堂,身上隱約還帶著檀香的味道,他往花園走去,心裏思索著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迎面走來一個人,手上抱著一壘高的衣服,有些衣服連吊牌都沒有拆下。

“哎呀,掉了。”清脆的女人聲音響起,女人想要彎腰,不過手上的衣服讓她寸步難行。

一雙手從她手上接過了大部分的衣服,她感激的朝著對方道謝,認出了這是不久前來葉家找老夫人的帥氣男人。

孕婦的衣服?難道是葉初晴懷孕了?嚴明耀道:“要送去哪裏?我幫你。”

“謝謝。”傭人偷偷瞄著面前這個男人,心裏暗自把他和少爺做比較,暗自想笑,他和少爺根本就不是一個類型的吧。

嚴明耀不緊不慢的走著,他沒有說話,旁邊的傭人覺得氣氛有些沈悶,主動打破沈默,“這些都是給夫人的。”

她說完有些氣結,在吃穿用度上面,葉家對夫人時沒得說,看這些衣服,全部都是今年各大品牌推出給孕婦的服裝,連吊牌都沒有拆下。

夫人平常不出門,眼看著每一季都會有新的衣服送過來,沒辦法只好再把這些根本麽穿過的衣服處理掉。

“就是那裏了。”傭人指著一扇小門,雜物暫時都會放在那裏,可惜了這些名牌衣服。

“你是?”兩人身後響起了帶著疑惑的聲音。

丁依依在房間裏,忽然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而段醫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居然遲到了沒來,她這才出門,想問問怎麽回事。

嚴明耀的眼睛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掃過,腦海裏第一眼想到的是傲雪,如果她知道丁依依懷孕了,估計又是一陣瘋狂吧。

“你好。”丁依依知道面前這個男人與以前的自己應該也有很多故事,總覺得能在對方眼裏隱約看到謹慎以及不喜。

“既然懷孕了就好好呆著吧,現在不會有人再來害你肚子裏的孩子了。”嚴明耀酸酸的說,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外走。

丁依依跟了過去,“等一下。”

“做什麽?”嚴明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面前這個女人那麽惡聲惡氣,他不討厭她,但是就是沒辦法對她好好說話。

“那天我發現了你。”丁依依斟酌了一下,這才開口。

嚴明耀嘴巴拉出弧度,但是卻沒有笑意,“所以,我需要感謝你。”

他攻擊的態度讓丁依依多少覺得有些不可理喻,“我只是想問問你怎麽樣了,抱歉,可能讓你感覺不適了,我這就走。”

她怒氣匆匆轉身,背後傳來他清清淡淡的聲音,“一看到你幸福,我就想到她的不幸福。”

說完,他也不等她回應,大步流星的往外廳走去。

他的話讓丁依依有些黯然,為什麽大家都覺得不幸福呢?他們的不幸福是否與我有關

?我造就了他們的不幸,還是他們把自己的不幸的原因強加於我?

“夫人?”不遠處,段醫生匆匆趕來,“抱歉,今天晚了。”

丁依依見他衣服淩亂,並且皺巴巴的,從來沒有看到他這麽失態的樣子,“段醫生,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什麽,今天要進行B超,我們去B超室。”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眼神有些閃躲。

B超室內,丁依依靜靜的躺著,這個時刻是她最喜歡的時候,因為她能夠感覺孩子與她同在。

感覺放在腹部的動作比平常遲緩不少,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段醫生,“您沒事吧。”

“沒事,”段醫生朝她笑笑,“見笑了,只不過今天與妻子在民政局辦理離婚,本來算好了時間不會遲到的,但還是來遲了。”

丁依依看得出來他在強顏歡笑,內心十分同情他,但是婚姻這種事啊,除了夫妻雙方,其他人都是局外人。

“醫生您很喜歡你的妻子?”丁依依看得出來,他還留戀著那段婚姻。

段醫生臉上出現片刻的失神,“喜歡也沒辦法啊,已經離婚了,她嫌棄我沒有時間陪著她,恨我耗費了她的青春。”

丁依依聽得感傷不已,因為不愛而分手,兩人不會有痛苦,因為愛不動而分手,兩人會極度痛苦,因為愛不動的基底是愛。

段醫生聽得動容,眼睛裏出現了迷茫的神色,望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沈思。

“去吧去吧!”她鼓勵他,“她一定還在等你!等著你後退一步,等著你挽回呢!”

“可是夫人您!”他想起了自己醫生的身份,有些猶豫不決。

丁依依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笑意盈盈,“我做出這個決定,有一部分也是寶貝的意思呢,我總覺得她在附和著我的提議。”

段醫生走了,她重新坐了下來,窗外景色很好,她第一次有了想出門的沖動。

傭人很快幫她收拾好,攙扶著她往外走。

剛到門口,就被管家攔下了,看得出來他是匆忙趕過來的。

“夫人。”管家彎腰,“現在您身體不便,還是不要隨意出去走動為好。”

“我陪著夫人在外面走兩圈,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好不容易有了興致。”傭人有些不開心,自從跟了丁依依後,她不隸屬於葉家,自然沒有必要聽管家的。

聽得出話裏的抱怨,管家沈默,但是絲毫沒有讓步。

丁依依拍了拍傭人攙扶自己手臂的手,笑著對管家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夫人!”傭人努努嘴,這才重新攙扶著丁依依離開。

管家望向窗外的景色,好一陣子才往相反的方向走。

離葉家住宅幾百米的地方,一輛紅色的車子蟄伏著,冬青放下望遠鏡,只差一點點,只要她出門,他就可以抓住她。

“精神很好嘛。”他低聲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抓住她反而讓他心頭一松,似乎有一個人站在腦海裏狡辯著,‘看,不是我不抓住她,是她自己沒有跑出來嘛。’

副駕駛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來,他接起,臉色一緊,隨後驅車離開。

行駛到一棟陌生的房子,這正式那個公益組織把自己父親房子賣出去那一套,而現在裏面住著一個永遠帶著面具的男人。

“找我。”他跨上樓梯,直接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面書墻,接著什麽都沒有。這個男人很怪。

可以閱讀多種語言的書籍,一天只吃兩頓飯,生活簡樸到極致,卻有一個瘋狂的目標,而這正好也是他的目標。

“給你的時間足夠多。”男人正在下圍棋,棋盤形式已經初具規模。

1703滔天恨意

冬青聳肩,“她在葉家,葉家的防衛很嚴格,只要她不出來,我沒辦法把她帶出來。”

“你不想抓她。”男人篤定的把一顆黑色旗子放下去,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音。

冬青沈聲說道:“請不要亂揣測別人的心思。”

他能感覺得到面具之下的眼睛瞟了他一眼,隨後是白子落在磁盤上的聲音。

之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只有黑色和白色棋子落地的聲音。

“知道我為什麽要找那個地方嗎?”男人再次開口,他舉著棋子,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怎麽走。

“願聞其詳。”

“是愛人,而不是為了自愛,我希望我愛的人能夠獲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我希望事情能夠圓滿,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是您的戀人嗎?”冬青有些猶豫,還是問出了口。

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男人有些皺紋的手輕輕執起三顆白子,把它們放到一旁,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為所愛之人,可以迸發出無限的力量,你走吧。”男人慢慢開口。

離開別墅,冬青又動身前往葉家,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的事情。

路上,他看到了葉念墨。那個男人坐在車後座,眉頭緊鎖著,心裏藏著很多事,腦袋裏要解決很多事。

車子從他眼前呼嘯而過,身後等得不耐煩的車子狂按著喇叭,他看著車子的背影,然後與車子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葉念墨剛回到辦公室,就有人想要見他,是監視德裏克的人。

“少爺,已經大致掌握了竊取德裏克莊園地圖那夥人的行蹤。”負責漂洋過海出國去調查的人把一份文檔遞給他,裏面是厚厚的資料。

資料裏,一群人在德裏克莊園附近不遠處的一間酒館裏呆過。

“這群人已經回國了,德裏克莊園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回國以後就消聲滅跡,直到那一個晚上。”

葉念墨抽出一張照片,夜色裏,幾個背影十分模糊,僅僅在鏡頭前一閃而過,並不清晰,但是可以從身體特征情況看得出來這是一夥人。

“知道他們去哪裏嗎?”他道。

對方搖頭,“不行,他們很謹慎,三人成虎,通常人數越多,紕漏就越多,但是這夥人是個意外。”

葉念墨皺眉,這些人從德裏克莊園偷取了一張地圖,然後丁依依差點被人帶走,這些人回國以後消聲滅跡。

不!他們不是消聲滅跡,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或者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到底是什麽事?

“去葉家,查一查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他盯著葉博“你親自去。”

“是!”葉博答道,隨後出門。

調查的人也走了,房間裏只剩下一堆照片以及他自己,那群人要丁依依到底是為什麽?她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是他們想要的?

看來這需要親自確認一下,這面是不見不行了,他起身,把照片掃進抽屜裏。

“你們不能進去,請讓我先行通報一下。”秘書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門被推開。

貝克帶著三名警察站在門外,他眼裏透著一股擔憂,“葉總,有件事必須要你進行解釋。”

葉家,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丁依依正在看書,這本厚厚的育兒寶典已經看了一大半,有用的地方她還做了記號。

“夫人,以後肯定有專門的月嫂帶寶寶呢,您不用那麽刻苦。”傭人笑著捂嘴。

丁依依放下書休息了一下,面露慈祥的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總覺得要為他做些什麽才安心呢。”

電話突兀的響起來,傭人嚇了一跳,“誰啊,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傭人拿起電話,聽了一會,然後把手機遞給丁依依,“是段醫生。”

“夫人,一切還好嘛?”電話裏是鎮定的聲音。

丁依依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事情成了,“恭喜你,段醫生。”

“謝謝,我找到了她,她說她很後悔,也沒有想到我會再次回頭,畢竟我很固執,這一切都要謝謝您。”

“別這麽說,您是個很好的,十分負責人的醫生,我相信您也會是一個好丈夫。”

電話那頭聲音停頓了一下,“我不是個好醫生。”

“段醫生?”丁依依心頭一跳。

“夫人,還記得不久前您闌尾炎住院的事情嗎?”他聲音很慢,每一個字都是斟酌好了才說出來。

她心頭閃過一絲不安,“記得呢,您還在因為那件事而愧疚嗎?我想那天您應該是有事錯過了吧。”

“不是!”帶著急促高亢的聲音打斷了她,對方的情緒化讓她感覺不妙,頭腦裏甚至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趕快掛下電話,一切都來得急。

她把手機握得更緊了點,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對面話筒裏的人也開始沈默,似乎在做著掙紮。

“那天,”他終究還是開口,“那天,我本來想立刻過去,但是老夫人阻止了我。”

天,在這一刻崩塌,丁依依聽得到傭人急促的喊著她,但是此時她能夠聽見,身體卻動不了了。

每一寸肌膚都被絕望和不可置信籠罩住了,讓她動彈不得。讓她那麽痛苦,差點上去孩子與自己生命的元兇,是自己敬愛的奶奶。

“抱歉。”段醫生匆匆的說:“我不配成為一個好醫生,如果您覺得不開心,我可以換一個人為您診治。”

手裏裏傳來“嘟嘟嘟”的生意,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夫人?”傭人看著丁依依握著電話,失魂落魄的樣子,擔心極了,但是無論怎麽叫,對方都不應答,只是哭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不是說好了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嗎?為什麽要出爾反爾。

她也是受害者,她只是想要這個孩子而已,有錯嗎!有錯嗎!

腹部鮮明的溫熱觸感讓她發狂發瘋,她心裏悲傷,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只要哭了,腦袋就不會有多餘的念頭。

“我去叫人。”傭人看她情緒不對,心裏害怕,就想出門。

手臂被人拉扯住,見丁依依一直在搖頭,渾身顫抖得厲害,她知道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也只好作罷,心裏嘀咕著葉醫生到底和夫人說些什麽。

丁依依心裏悲傷極了,此時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葉念墨。

辦公室裏,貝克讓其他人在門外等著,這次,他桌面上空空如也,不見他最喜歡的,葉氏的咖啡。

“解釋一下,9月14號晚上你都在做什麽。”貝克神情嚴肅。

葉念墨急著去葉家,只有弄清楚丁依依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才能最好的保護她。

“如果你是找我敘舊的,我很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詢問其他事情,那麽我現在聯系律師。”他起身,拿起座機的聽筒。

“啪!”貝克起身,伸手重重的壓住他想拿電話的手,語氣憤怒,“你這孩子,知不知道你現在情況危急!”

葉念墨伸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面色淡然,“無論你們結論是什麽,我只能告訴你,你們錯了。”

貝克冷冷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錄像,仿佛錄像裏有直接能夠定罪葉念墨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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