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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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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29)

盥洗臺上連洗面奶,乳液以及爽膚水都備用號了,是她喜歡的牌子。

抹掉鏡子表面因為熱水騰升而起的霧氣,她的視線落在了擦著鏡子霧氣的手臂上,那個花紋還在。

她湊近了點,盯著那個花紋仔細研究起來。那花紋說不上是什麽花,或者說根本就不是花,因為本應該是四頁花瓣的地方故意刻畫得有棱有角,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故意這麽做的。

“想什麽呢!”她拍拍自己的臉頰,走進到浴缸裏,身體的重量讓浴缸的水微微往外滲透,順著浴缸往下滑落,很快被地上的吸水系統吸收,等她洗好澡,整個地面都是幹爽的。

葉念墨正在做什麽,已經成為她最關心的問題,回到床上,把身體裹進透軟的杯子,她依舊在想著這個問題。

腦袋想得太過覆雜,夜晚就夢到了他。夢到他們在那個原始部落,他站在“規則”面前,剛升起的太陽把他籠罩在光圈裏,好像下一秒就會失去他一樣。

次日,當醒來的時候,鮮明的夢境只剩下殘影,無論她怎麽想,到最後也只記得那束陽光以及高達袖長的背影罷了。

她下樓,看到了之前在古鎮別墅的女傭,但是也只有一個。

“夫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有西式和中式,您想吃哪一種呢?”

她一開口,丁依依就看到了她的拘謹,這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孩,或許在昨夜的時候接受了什麽樣的任務,或者什麽警告,讓她不要做哪些事,然後才放到自己身邊。

丁依依點點頭,“中式。”

女傭很快就離開準備了,等到丁依依坐在餐廳的時候,所有東西已經準備就緒,她慢斯條理的吃著眼窩,想讓那名女傭也過來一起吃,末了要開口的時候卻放棄了那個想法。

吃完早飯,女傭一刻不離的呆在她神情,神情肅穆。

“沒事的,我想去陽臺坐一會。”丁依依說道。

似乎是因為知道丁依依很喜歡寬闊的事業,這個陽臺十分大,大得和房子整體構造有些不協調,陽臺上栽種著郁郁青青的藤蔓植物,還掛上了秋千,丁依依坐在秋千上,剛好能夠看到遠處東江市的市政大樓。

弄這麽多樹木,是不是為了避免別人從外面看到裏面的景象呢?這樣負面的想法冷不丁的又冒了出來。

傭人拿來一條毯子,見她想要小憩一會,這才離開,丁依依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有人呼喚她。

她立刻睜開眼睛,冬青站在她幾步之外。他憔悴了很多,下巴的胡茬也沒有及時清理,身上穿著寬松的衣物。

總之,和之前見到的他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了變化。

“還好嗎?”冬青帶著笑意問她,眼睛也看向她的腹部,“看起來不錯呢。”

丁依依看到他身後的藤蔓植物,知道他應該是躲在了那裏,所以沒有被發現。看到他,她還是很開心的,便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很好。”她遲疑了一會,“那時候。”

“那時候,我心灰意冷,所以就獨自離開了。”冬青自顧自的開口,“我回到了她去世前住的地方,想要在那裏緬懷幾年。”

他聲音變得飄忽,“你相信嗎我見到了她。”

丁依依大吃一驚,見到了已經死去的人,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她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你以為我瘋了吧,我也以為我瘋了。”冬青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往一旁的茶桌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看丁依依,好像在說“請”字。

做成雲朵狀的茶海上什麽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而冬青也只是燒開了水,給她倒了一杯水。

丁依依註意到他戴了手套,這個季節雖說早晚溫差比較大,但是要帶手套,還是很怪異。

“依依,我想找你借錢。”冬青開口。

“借錢?你怎麽了,是攤上了什麽事情嗎?說出來或許我能夠幫到你的忙。”丁依依越來越擔心了。

冬青搖頭,“我沒什麽事,真的,只是有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需要一點資金。”

無論怎麽樣,丁依依覺得自己都沒有辦法對面前這個男人說不,“那麽,你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一千萬。”

一千萬!這麽龐大的數字,他到底要去做什麽事?

冬青舔舔嘴唇,“我會還你,而且不會特別的久。”

丁依依打斷他,“現在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你能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麽嗎?我什麽需要這麽龐大的資金?”

他面露難色,吞吐了一會,最後才緩慢的說道:“我在做一件大事,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一直想做的不就是去極樂世界,而那極樂世界已經證實了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他現在想做的還有什麽?而且還需要一千萬?

丁依依面露疑惑,她不確定這錢給他是害了他還是幫助他,而一旁的人開口,“我見過那張照片了。”

“什麽?”丁依依還沈浸在之前的思緒裏,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冬青笑笑,剛才借錢那種緊張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丁依依熟悉的面容。

“那個叫葉初雲的,不得不說,他和我長得很像。”他又舔了舔嘴唇,但是沒有想喝水的動作。

不等丁依依反應,他自顧自的說道:“我給你說說你們的故事吧,雖然這樣有些奇怪,但是我很想告訴你。”

他神色裏帶上了一絲傾訴的興奮感,“那個葉初雲,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你在年少的時候與他相遇,相戀。

他為你做了很多很多,盡管你後來喜歡上了葉念墨,但是他依舊愛著你,到死了還是愛著你,真可惜啊,這麽好的人,就死了。”

“你想說什麽?”丁依依反而平靜下來了,她聽著與自己有關的故事從他嘴裏說出,心裏有一陣很異樣的感覺。

冬青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叩擊著茶海,“或許我和你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他要我來喚醒你的記憶。”

丁依依看著他,如同他所說,她與葉初雲有著不尋常的過去,但是聽他這麽一說,並沒有多少感動與心痛,反而滋生出一種防禦感:他到底想做什麽?

忽然,冬青看了看手表,表情肅然起來,“抱歉,我有事必須要離開了,會再找機會來看你。”

他說完,也不等丁依依的反應,走到陽臺邊上,私處查看之後,覺得沒有異樣,便忽然跳了下去。

“冬青!”丁依依急忙撲到陽臺處,這才發現鏈接陽臺有一根繩子,冬青靠著這根繩子已經下降到了地上,急匆匆的走了。

她想了一會,還是把繩子解開提上來手好,就在她剛放好繩子的時候,葉博就來了。

“夫人,剛才沒發生什麽事吧”葉博問道,但是看到丁依依的時候,他就敏銳的察覺到應該有人來過了。

她的眼神表現出一種故作鎮定的姿態,雖然茶海上只有一杯白開水,這應該沒什麽異樣,但是隱約的,他就是覺得不同。

“沒什麽,我一直在這裏。”丁依依掩飾般的攏了攏頭發。

1683去見老朋友

葉博沒有再說什麽,剛才他來的路上被一輛車追尾了,車上是一男一女,兩人無理取鬧得很,一直扯著他不放。

等到交警來的時候,兩人又說什麽都不計較了,然後就上車離開,那些人是不是有別的目的,他不確定,但隱約覺得沒有那麽正常。

“夫人,少爺還需要忙活一些時間,等他做好一切,自然會來找您。”他道。

丁依依點點頭,心裏有一點抽痛,葉念墨此時在她心裏就是一根刺,扒了疼,不拔也疼。

葉博只來了一會,很快就走了,丁依依依舊坐在陽臺上。

看著周圍還帶著陌生的景色,她忽然想到,她才來這裏第二天,冬青是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的呢?

還有那一千萬,他到底要拿去做什麽事?如果只是投資創業,根本就不需要偷偷摸摸來見自己。

他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並不僅僅因為他和葉初雲長得很像,而是因為在她人生很多重要的時刻,他都在。

她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房間裏,坐了一會,忽然又站了起來,打開衣櫃,從裏面挑出一件還沒有穿過的衣服。

“夫人,您要出去嗎?”傭人急急忙忙的迎上來。

丁依依帶好墨鏡,“恩,我需要出去一會。”

傭人面露難色,想要阻止她,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一旁幹著急。

“放心吧,我拿著電話,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好嗎?”丁依依拍了拍她的肩膀。

傭人下定決心般點頭,“夫人,那您想坐哪輛車,我給你把車開出來。”

她搖頭,“不用了。”

丁依依沒有要車,走出別墅以後才發現這是東江市的郊區,雖然沒有來過,但還是順利攔到了計程車。

陵園也在郊區,所以車程很近,比預想的還要早半個小時,付了錢,她走下車。

“是你啊。”路邊有人喊住了她,她一看,是一個男人。

“你很久沒有來了,不過也正常,我在這裏看多了,人們再最開始的時候回頻繁的來這裏,他們覺得自己永遠走不出重要的人過世的陰影,但是後面就來得少了,大部分人又有了新生活。”

男人樂呵呵的,丁依依看到他的桌子旁邊有一瓶燒酒。

“謝謝你。”他朝男人點點頭,然後踏入陵園。

陵園很幹凈,她順著墓碑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然後在白色交談的面前停住了腳跟。

墓碑上,“葉初雲”三個字寫得幹凈利落,照片裏的人淺淺的笑著,眼睛微微完成月牙狀,讓人忍不住思考他笑容裏的深意。

“你好。”丁依依站得筆直,“抱歉,現在才來看你。”

墓碑上的人靜靜的笑著,目光透過她看向遠方。

她也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原地,站得累了,她就坐在墓碑旁邊,和照片裏的人一樣看著遠方。

她覺得心很寧靜,時間也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

起身把身上站到的落葉拍掉,她蹲下來對著他的眼睛,“今天多謝款待,我下次再來看你。”

起身走了幾步,她回頭,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裏,似乎在說什麽,但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說。

從墓園裏出來,那個男人又叫住了她,這次明顯清醒多了,“沒有開車來吧,那你慘了,這地方要等到計程車可難了。”

“是啊。”丁依依淺笑。

男人站了起來,“我有一輛摩托車拉,如果你不嫌棄,那我可以載你到高速路口那裏,你再從那裏攔車,應該是可以的。”

丁依依有些詫異,她不覺得對每個坐計程車來的人,這個看守墓園的男人都會提出這種要求。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來這裏看看他,這裏太安靜了。”似乎讀懂了她眼中的疑惑,男人解釋道。

摩托車坐起來並不舒服,但是風卻吹得她很舒服,四周的景色往身後略去,即便她不去註意看,這些景色也牢牢的抓住她的眼睛。

“越有錢的人就越薄情,我看守的這個地方是全市最貴的目的,幾乎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死了以後都會藏在這裏。”

風把男人的話吹得支離破碎,“可是有什麽用啊,拼搏了一輩子。賺了那麽多的錢,死後還是沒有人來看他,他們像做任務一樣,每年交很高的費用維護那個墓地,好像這樣就已經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可是這有什麽用哇。”

丁依依沈默而認真的聽著,隨後嘆氣。就在這時,已經隱約可以看見不遠處的高速公路。

一個黑影矗立在高速路口,那是一輛黑色的車,車子靠在應急車道旁。

再近了些,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黑色的車旁邊,他身體崩得直直的,身材修長而高大。

他站在那裏,一點都不顯得突兀,但是卻讓人覺得那身影有些孤獨。

車子又近了些,她可以看到車牌上的字了,隱約還能感覺到他註視的目光。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頭發遮住了眼睛,她急忙撥開,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他會消失。

還好,他還在。

距離已經很近很近了,她和他對視,他淺淺的笑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笑了。

司機停車,她也認出了那個男人,不過這次他沒那麽多話了,把丁依依放下後就準備開車離開。

“謝謝。”丁依依鄭重其事的道謝,目光跟著車子,直到車子轟鳴的聲音消失不見。

她轉身,和葉念墨面對面,本想說一句好久不見,但是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他圈住她,有力的臂膀牢牢的圈住她,火熱的唇汲取著她的一切。

她沒有掙紮,而是自然而然的擡起頭回應他。

“抱歉。”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

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歉意和愛戀,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她笑了,輕聲說道:“恩,原諒你。”

別墅裏,窗簾被拉上了,她和他躺在床上,他擁抱著她,大手不快不慢的在她的後背拍著。

丁依依一手摸著肚子,一邊乖巧的呆在他的臂彎裏,“什麽時候走?”

葉念墨的手停頓了幾秒,很快又恢覆了之前的頻率,“還有十五分鐘。”

“是嗎?”丁依依摸著肚子,垂下眼眸,“不解釋一下嗎?為什麽又把我接回來?”

葉念墨本是閉上的眼睛睜開,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發頂,視線自然也要落到她的腹部。

“與孩子無關。”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丁依依點頭,“我知道了。”

“明耀失蹤了。”葉念墨停下輕拍的動作,聲音低沈的說道。

嚴明耀,那個喜歡傲雪的嚴明耀不見了!丁依依驚得立刻爬起來。

葉念墨也起身,表情肅穆,“是的,這些天一直在尋找他。”

“那有結果了嗎?”丁依依著急的問。

“”

“這和把我接回來有關系嗎?”見他沈默,便知道還沒有結果,丁依依又想到了急忙把自己接回來時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葉念墨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知道怎麽回事,越是呆在她的身邊,對她越是眷戀,大概是入魔了吧。

“暫時沒有。”葉念墨實話實說,“但是要把所有的可能性扼殺。”

“有什麽線索了嗎?”她又問。

葉念墨拿出一根煙,但是沒有點,只是在指尖把玩了一會,“沒有,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一間書店。”

他起身出門,過了好一會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份檔案袋,從裏面抽出一張照片。

丁依依接過,這是書店的監控錄像,顯示的時間是兩個星期前,那時候正好是她們從島上回來後。

照片裏,嚴明耀正站在一堆書前面,他低著頭,看樣子正在挑選著什麽書,周圍沒有人。

她自然而然的把視線挪向旁邊,卻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令她詫異的人影——冬青。

從鏡子上顯露出來的影像雖然模糊,但是她卻能夠憑借衣服和大致的輪廓認出來是他。

“怎麽了?”葉念墨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同。

“沒什麽,只是在思考著,書店那麽多人,而且在市中心,一個大活人怎麽會不見的?”

“沒錯,那個地方有很多的攝像頭,但是在畫面裏,他拿著一本書去倒了收銀臺,結賬後立走出店門,然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

“對,憑空的不見了,連櫃員都不記得當初有這麽一個人。”

丁依依看著照片,照片裏嚴明耀確實拿著一本書在櫃臺排隊,他前面大概還有五六個人,大家似乎都在低頭玩手機,沒有人註意他,而他手裏拿著的書倒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有一個紅色的五角星。

葉念墨已經起身整理,他膝蓋抵在柔軟的床上,又再次吻了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會盡量不見你,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腹部,卻不動聲色的挪開,但是丁依依察覺到了,作為一個即將當母親的人,她的敏銳度提高了不少。

她低下頭,輕輕的應答了一聲,“好的。”

葉念墨離開了,駕駛著那輛黑色的賓利,走得幹脆利落。

她站在窗簾後,看著車子逐漸駛離,放在腹部的手逐漸縮緊,她有什麽理由讓他多來看她?來看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

丁依依,你要感恩,他肯接受你已經是極大的容忍,你怎麽還能強求他總是來看你呢?

車內,葉念墨的眼睛轉向握著方向盤的手,左手的溫度似乎被右手高些,握著方向感的觸感也不同。

1684 嚴明耀失蹤

他神色一冷,握緊了方向盤,朝著遠方行駛而去。

自從葉念墨離開以後,丁依依過了兩日重覆的生活,冬青沒有來找她,其他人也沒有。

這裏日有些降溫,很多人已經戴上了帽子,圍上了圍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丁依依忽然很想出去,這個想法從醒來以後就沒有消退過,甚至在中午吃完飯後更加的堅定。

她已經過了最嚴重的妊娠期,寶寶乖巧的呆在她的肚子裏,每周會有一個產科醫生來幫她檢查,是葉家一直用的醫生。

嘴巴足夠嚴,除了檢查,不多說任何一句話,檢查完,只要她沒事,立刻就走,一點也不回多停留。

“我想出去。”她這麽對傭人說道。

沒想到傭人這次很爽快的答應了,或許她也知道,要讓一個人將近半年不出門一步是十分殘酷的。

“我去和司機說,夫人,可能會有保鏢需要隨時在您的身邊保護您。”傭人在一旁謹慎而恭敬的說。

丁依依望著她,眼神有些奇怪,說不定葉家的人根本就不想放什麽保鏢在她身上吧,他們會很歡迎她上街去,然後出點意外,孩子流產了,這樣葉家的聲譽就保住了,他們也不用擔心有一個孩子會來毀壞他們葉家的名聲。

女傭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夫人?”

“沒什麽。”她開口,“和司機說吧,我現在就出門。”

和她一起出門的,除了司機以外,就是另外一名陌生的男人,應該就是保鏢,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即便是在車內也帶著墨鏡。

丁依依上車後,司機問了一句,“請問夫人想去哪裏?”

“人多的地方。”她看了一眼保鏢,仿佛已經證實了心中的想法,故意這麽說道。

司機沒說什麽,把她送到了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沒有聽到她要下車的指示,所以就一直緩慢的開著。

“去初晴的店吧。”丁依依忽然開口,現在去店裏,應該能看到海子遇吧,興許是要當母親,她對海子遇更加喜歡起來。

葉初晴的烘焙店在最昂貴的市中心地段,即便東西做得很糟糕,那裏的地理位置註定也會大賺,更別說食物做得還很棒。

“抱歉,老板今天沒有來。”店員遺憾的告訴她。

丁依依難免心裏有失落感,出門的時候正好被進門的人撞了一下,她踉蹌了著朝前撲去,一位站在她旁邊,穿著西裝的男人扶了她一下。

她道了謝,冷眼看著門外的保鏢,對方一定看見了吧,但是他卻無動於衷,是不是也在祈禱著自己的孩子就在此時流產?

“夫人。”保鏢始終沈默寡言,因為戴著墨鏡,看不見他眼睛的情緒。

丁依依摸著肚子,“走吧。”

她緩慢的走著,註意避開人流,一間書店引入眼簾,對了,那是嚴明耀失蹤的地方。

書店裏人不算特別多,電子書的興起,給傳統書一個沈重的打擊,人們更喜歡花費低廉,更加簡單的電子書。

她按照記憶,找到了當初嚴明耀站著的攤位前,那是一排金融書,大本大本的書放在櫃臺上。

站在嚴明耀的位置,一擡頭就正對著監控器,她轉頭看向身後的玻璃,那時候,冬青就是站在這裏,他在這裏做什麽?只是巧合來買書?

書!對了!嚴明耀手裏不是拿著一本書嗎?有五角星的!她仔細的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與五角星有關的書籍。

眼睛好痛啊,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準備離開,剛轉身就看到一個拿著氣球的孩子正在看著她。

“阿姨,你也有寶寶了嗎”男孩只到她的大腿,此時正拼命擡頭看著她的肚子。

丁依依越來越喜歡孩子了,彎腰摸了摸他的頭,“恩,是的,阿姨的肚子裏有和你一樣可愛的孩子哦。”

“是弟弟還是妹妹?”孩子一邊繼續發問,不遠處,一個女人急匆匆的朝他走來。

丁依依摸著凸起的腹部,眼眸溫柔,“阿姨也不知道啊,不過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阿姨都很喜歡。”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女人走過過來,看她身上的衣服,應該就是書店的員工、

目送孩子遠去,丁依依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走到了兒童區,那裏有整整一面墻的兒童讀物。

“給子遇和寶寶買一點讀物吧。”她臨時決定。

本以為很快就會挑選完,但是沒想到七七八八也挑選了很久,忽然,一個鮮紅的五角星落入了她的眼睛。

左下角的五角星,封面的眼色,沒有錯,這就是當初嚴明耀選擇的那本書!

她說不清心裏的滋味,只覺得心頭一跳,打開書,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副畫。

男孩坐在月亮之上,卻伸著手,原來在月亮之上,還有一個彎彎的月亮,他的手伸得很長,長著雀斑的臉上滿是認真。

他真的很想得到那個月亮,可是他不正坐在月亮之上嗎?丁依依這樣想著,又翻了幾頁,幾乎一頁就是一副畫,畫乍看之下十分美好,但是看起來卻另有深意。

她看著面前這福畫,女孩再色彩斑斕的花叢中跳繩,跳繩的一端是她的母親,而另外一端卻什麽都沒有。

那還跳得歡樂,羊角辮子揚起來,眼睛一直看著空繩子的一端。

“請讓一讓。”有人在她身邊開口,她急忙讓開,“好的。”

拿著書到櫃臺付了賬,丁依依就回家了,保鏢和司機依舊是一言不發,到了家門口,她下車。

走到大廳,才發現忘記把書落在了車上,她又折返回車庫。

“老夫人,夫人今天去了書店,是,沒有被人認出來。”

保鏢和付鳳儀說話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丁依依仔細的聽著,直到人走後才出來。

果然是這樣呵,奶奶一定很想我的孩子自然而然的流掉吧,是啊,流掉了葉家就沒有過錯了,一切都是我不小心!

即便生下來了,也只能以葉家領養者的身份生存,這個孩子註定未來坎坷,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要生下他啊。

“寶寶,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她撫摸著腹部,心中意念堅定。

到了晚上,萬籟寂靜的時候,丁依依才把畫本翻開,一頁一頁仔細的看起來。

不管再怎麽說,這也只是一本畫冊罷了,嚴明耀為什麽要買這一本畫冊,裏面有什麽東西吸引他嗎?

丁依依很快就把一本畫冊看完了,她又翻找了一次,什麽都沒有發現,便關燈睡覺了。

半夜,她覺得有人靠近,便立刻睜開眼睛,“念墨。”

葉念墨的手搭在門把上,不知道是剛想出去,還是剛想進來,他身上穿得齊整,面容有一絲疲倦。

“吵醒你了?”他走到她面前,低頭親親她。

自從聽了保鏢的畫,丁依依變得更加敏感,她發現他的身體盡量離她的腹部遠遠的。

“你想摸摸他嗎?”丁依依忽然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直截了當的在他面前提出這個問題,好像打破了兩人之間一直維護的平衡。

他的眼睛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俯身,唇瓣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然後蜿蜒向下。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丁依依望著天花板,有些迷茫的想著。

他用手指幫她解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情欲中帶著冷靜和痛苦。

攀上高峰的心立刻冰冷起來,而他已經起身走進浴室洗手。

再次出來的時候,丁依依雖然已經理好了思緒,但是面頰還是緋紅一片,她看著他,“要走了嗎?”

“恩。”葉念墨擦手,一邊應答道。

丁依依沒有挽留他,她還在回味著剛才他眼睛裏的痛苦。

是啊,她錯了,因為一時的報覆感,她竟然不羞恥的讓他摸摸別人的孩子,他有什麽罪過呢?要承受一個出軌妻子的無理要求。

她哭了,哭得傷心,嗚咽的聲音在室內回想。

幾天後,電視上出現了嚴明耀失蹤的新聞報道。丁依依聽著電視裏官方的回答,皺眉關掉了電視。

嚴明耀失蹤的消息應該是葉家放出去的,那麽葉家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或許是想警告帶走嚴明耀的那夥人,疑惑是其他目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葉家現在也是毫無頭緒的吧。

她嘆了口氣,總歸這事與自己無關,雖然也挺關心,但是也只能止於此了。

不想再為這些事情煩惱,她又去了陽臺,書上說,每天曬點太陽對胎兒會比較好。

她坐在舒服的室外沙發上,打開呼叫機,讓傭人給她挑選一本書送過來。

傭人很快就來了,遞給她一本書,她一看,不正是那本畫冊麽?

也不想再讓傭人跑一次,她索性再看了一遍,難得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極了,她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夢裏,由於身體血液受阻,讓她有一種從高空墜落下的心悸感,四肢抖動了一下,她醒了過來。

身體麻痹得厲害,醫生也曾經和她說過,孕婦很容易血液不順暢,每天也都有專業的理療師棒她按摩,即便如此,有時候還是有忽然麻痹。

她喘著氣休息了一會,感覺身體好些了才站起來,不小心踩到了那本畫冊。

畫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在地上,她重新坐回座位,然後彎下腰準備撿起畫冊。

“東江市大希路棟3棟28號。”畫冊的背面,出版商的地址居然是東江市。

1685 畫冊工廠

她的腦海裏忽然有種感覺,嚴明耀選中這本書,或許不是因為書的內容,而是因為書的出版商,也就是畫冊上面的地址。

這地址和他消失是否有聯系?丁依依想不明白,她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葉念墨。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葉念墨的聲音低沈而冷靜,“依依。”

“現在有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她說完就聽到周圍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也有男人,不過很快又都安靜下來,大家似乎知道她給葉念墨打電話了。

太冒失了,這是她心裏第一個想法,不管他旁邊的人是誰,她都不應該貿貿然的在這時候打電話,或許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恩?”

“沒什麽,如果這兩天你有空能來一下嗎?我有事情想說。”

“好。”

葉念墨聽著電話被掛斷後的回聲,隨後才掛下電話,“繼續。”

會議室裏又恢覆了之前討論的聲音,一個小時候,討論會才正式結束,他按壓著太陽穴,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疲憊。

“少爺,醫生來報告夫人的情況。”葉博把電話轉接給他。

“葉總,夫人情況還不錯,有一點血脈不通的情況,不過因為每天都有按摩,所以也沒什麽大事。”

醫生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所以想說一些令他高興的事情,“胎兒一切都好,如果您想知道她的性別,,也可以。”

“不必了。”他語氣裏聽不出特別的意思,但是舊是明確的表明,他不需要聽到關於胎兒的任何消息。

“照顧好她,有問題隨時找我。”他道。

醫生品味著這句話,照顧好她,而不是照顧好她們?

掛下電話,他站了起來,腦海裏已經形成了完整的出行計劃,去陪媽媽吃飯以後,到了晚上就去別墅見丁依依。

回到葉家,傭人說夏一涵正在陪著酒酒,他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茶廳裏,酒酒的臉色很不好,明明和丁依依的年紀相差無幾,但是她看起來卻要老了很多。

“我心裏總有一種預感,那孩子沒有走出東江市。”酒酒抹著眼淚,她只有嚴明耀這麽一個孩子,可是那孩子總讓她操心不已。

夏一涵一直有一個想法,但是沒有說出來,思考再三還是斟酌著提出,“”那孩子,會不會去找傲雪了?”

嚴明耀對傲雪的情感是有目共睹的,當年為了傲雪,他甘願代替她去坐牢,在她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寧願去做護工陪著她,所以如果去找傲雪,那麽這個可能性很大。

酒酒搖頭,“我有想過,但是覺得不太可能,那孩子骨子裏是孝順的,所以不可能悄悄的走,什麽都不和我說,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兩人沈默,心裏都在擔心著嚴明耀的安危,警方那邊任何消息都沒有,即便是葉家動用了幹凈的以及不幹凈的人脈網絡,也才查出來一點,那就是嚴明耀失蹤前,確實有人跟著他。

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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