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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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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24)

人拉動手裏的點火器,一股火焰夾雜著汽油的味道把蠍子燒焦,但是很快火苗就越來越小。

葉念墨身體就好像石柱一樣,似乎沒看見眼前的窘境,而是一直盯著雕塑以及地上的黑坑看著。

“葉少,沒有燃料了,出口也被堵住了,根本就出不去。”肌肉男終於開口,露出了一口白牙。

葉念墨低頭看著始終依偎在他身邊的丁依依,低聲問道:“害怕嗎?”

丁依依搖頭,見不到他的時候還能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但是真的見到他,和她在一起,便什麽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想要逃跑的心也逐漸的失去動力。

他笑了笑,很滿意聽到這樣的答案,隨後才轉過頭繼續看著那堆雕像,地上蠍子一堆疊著一堆,密密麻麻的快速移動著。

葉博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哪怕是壯漢,看到這麽多的蠍子也夠膽戰心驚的了,現在別說是出去,恐怕只要一下地,就會被這些帶著毒刺的東西給吃幹抹凈。

1667 十二騎士

他喉嚨幹燥不已,想要開口,看到少爺淡然而嚴肅的表情後,煩躁的心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十二騎士。”葉念墨終於開口。

“你是說這十二個人就是圓桌騎士?”丁依依恍然大悟。

十二騎士,也稱作圓桌騎士,傳說這十二騎士守護著基督教的聖物——聖杯,聖杯裏蘊含著耶穌出聲的秘密。

他們十二個人,每次開會都要將聖杯放在圓桌的中間,預示著是在耶穌的監督下做出任何事項的決斷。

丁依依再次數了數,沒有錯,確實是十二個騎士,但是這又能夠說明什麽呢?

眾人一籌莫展,只能盡量不去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嘔的蠍子,而是想著怎麽樣才能夠解出為什麽這十二騎士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為什麽要說出那些話?”葉念墨忽然問道,他還是很在意,哪怕在這種環境下,那些話還是在他的腦海裏回旋。

丁依依沈默,但是他顯然不準備就那麽把這件事翻篇,她靠近了些,“那些話是認真的嗎?不要借助電話或者誰,就這麽直白的告訴我。”

她看著他疲倦的眼睛,謊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不是但。”

“可以了。”葉念墨目光溫柔,“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剩下的事並不重要。”

剩下的事,才是關鍵所在,丁依依默默的想。忽然,關鍵所在這四個字猛地傳入了腦子裏。

所有的事情都有核心點,就好像巴黎和會中,中國政府的妥協是導致人民最終暴動的一個關鍵所在,那麽這第一層的關鍵所在是什麽呢?

是這十二個騎士,畢竟這十二個騎士底下都有恐怖的蠍子,那麽什麽又是這些十二騎士的核心。

“聖杯!”她忽然喊道,“為什麽要雕刻這十二騎士而不是別的東西,證明事件的核心點在於這些騎士,而十二騎士的目的在於守護聖杯,那麽,找到聖杯,說不定就找到了突破口。”

“可是,至少在我們的視線中,看不到任何像聖杯的東西,而且我們一離開這個桌子,恐怕就得被吃得幹凈。”葉博擰著眉頭,他身後那個粗壯的男人更是一頭霧水。

丁依依想靠近桌子邊緣,看看是不是有東西藏在了桌子下方,腰部立刻被大力撈了回來,葉念墨神情認真,“乖一點。”

見她眼眸裏似乎還有查找真相的火苗,他嘆了口氣,“剛才或許被什麽東西蜇了,現在頭有些暈,你可以扶著我媽?”

丁依依一聽這還得了,一想到剛才的蠍子,心立刻被提了起來,連忙退到他身邊,兩手支撐著他一只手臂。

“葉少,不要緊吧!”滿身肌肉的男人此時也露出了關心之色。

一旁的葉博了然的看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隨後才重新思考著如何出去。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少爺和夫人送出去,至於我,就算是死在這裏也無所謂,但是怎樣才能讓他們安全的出去。

“眼睛。”葉念墨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或者更久。

眾人朝著十二騎士的眼睛看去,很多雕像的眼睛顏料已經褪色了,留下白色的印記,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大的特點。

丁依依想去看,聽到葉念墨輕輕的悶哼一聲,立刻想起來她要保護他,便沒有去看的欲望。

葉博一個雕像,一個雕像的看著隨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手機信號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好歹能夠拍照。

他將十二個騎士的眼睛全部都拍了下來,然後一張一張的看著,當手指快速的劃過照片的時候,十二個騎士的眼睛也快速的閃過。

“這些眼睛註視著的方向都不一樣。”葉博開口。

葉念墨望著地上的黑坑,忽然掏出手槍,朝著一尊雕像打去,子彈打在石頭上,發出“蹦”的一聲。

“葉少,槍支對於這些蠍子來說沒有用。”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就在他話剛落下,本來靜止的雕像動了動,那股轟隆隆的聲音又傳出來了,就這蠍子爬過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滲人。

“又動了。”丁依依輕聲說道,一只手臂環過她的肩膀,她轉頭看到葉念墨的側臉,他全神貫註的盯著雕塑的移動軌跡,但是丁依依就是知道,他也在時刻關註自己。

雕像朝著旁邊移動,和另外一個雕像靠在了一起,他的手臂直接打向旁邊雕塑的手臂,身體微微側著,眼睛的朝向變化了一下,由正面變成了側面。

丁依依忽然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逃出不出去,因為即便他們發現了十二騎士的核心在於找到聖杯,但還是沒有膽量將那些蠍子放出來。

這個世界上,明知不可為而知的人不多,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也不多。

她感覺到握著自己肩膀的手更緊了一點,葉念墨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緊張,“把所有雕像都打一遍。”

肌肉男咽了咽口水,那些蠍子已經近到可以用肉眼輕松看到的地步,把所有的蠍子都放出來,那真是怎麽跑都跑不掉了。

他心驚膽戰的從後腰的地方掏出手槍,將食指放在扳機上。

葉念墨把丁依依推到自己身後,讓她躲在三個人後面,而後沈聲道:“發動了五個,還剩下七個,每個人兩個,同時發射。”

“還有一個我來。”丁依依搶在他拒絕的時候說道。

葉念墨只猶豫了幾秒,沈默的點頭,從身後掏出一把後座力比較小的手槍,然後上膛,沈聲說道:“如果不準備開槍,那麽手指永遠不要放在扳機上,一旦放在扳機上,就是你的思想已經做出了最終的判斷,到那時不要猶豫。”

丁依依接過,感受著手裏沈甸甸的感覺,默默墨點點頭。

學著幾人的樣子,她握住手槍,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食指放在扳機裏面,但是手還是在一直抖著。

“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猛的扣下扳機,子彈飛向離她最近的雕像,而槍支的後座力也讓她整個人往後倒。

一只手臂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背脊,她轉頭,葉念墨單手握著槍支,槍口正在冒煙。

隨著槍聲同時響起,剩下的騎士緩緩的挪動著自己的位置。

地板在顫動,到底有多少蠍子,這是未知數,那些蠍子會不會把他們都吃掉,這也是未知數。

丁依依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雕像挪動到另外一邊,它的頭顱被前邊的雕像重重一拍,挪到了相反的位置。

數以萬計的蠍子已經快要疊到桌子邊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沈默的看著同時挪動的雕像。

一個雕像頂著另外一個雕像,十二個雕像中,有十一個雕像的眼睛在挪動後對準了其中一個雕像。

那是一個長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留著地中海的法式,雙手往外托舉著,不知道在托舉著什麽。

慘叫聲忽然響起。肌肉男的襯衫不知什麽時候垂了下去,數以萬計的蠍子沿著他的襯衫爬到了他的身體。

他的大腿已經迅速腫脹起來,就好像發過水的海參,幾乎從靈魂裏吼出來的痛苦生意穿透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葉博一掃腿,肌肉男就像落葉一樣跌入褐色的蠍子裏,他壯碩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蠍子覆蓋住,痛苦的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蠍子爬過的聲音蓋住。

丁依依閉上眼睛,她不忍心去看,手被人抓住,然後五指相扣,葉念墨就在她耳邊說,“他活不了。”

她睜開眼睛,沈默的點頭,再沈默的看著托舉著雙手的雕像。

這時,葉博松開了她的手,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沖向托舉著雙手的雕像,伸腿朝著雕像的頭掃去。

雕像的頭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被重力一掃,先是晃動了兩下,然後直直的朝著地面砸去去,又被蠍子群給覆蓋了。

身體重量失去平衡,他踉蹌了一下,作勢要往下倒,而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已經充分想到了後果,此時也根本沒有反抗,閉上眼睛等著蠍子爬到自己身上,然後用屁股上的毒針狠狠的刺入身體。

一只手準確無誤的拎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從跌倒的邊緣拉起來,領子梗著脖子,空氣暫時被切斷,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平躺在圓桌上。

“葉博沒事吧。”丁依依急忙爬去過查看他的傷勢。

他劇烈的咳嗽著,眼睛不敢看少爺,但是能夠感受到他冰冷的視線。

那個被踢掉頭的雕塑腦袋是空的,裏面放著一個黃金聖杯,聖杯有一個手掌那麽大,黃金打造的聖杯,即便是過了幾個世紀,還是依舊光鮮照人。

葉念墨把聖杯拿下,放到雕塑高舉著的手,然後退開。

僅僅過了幾分鐘,土地就在平明的顫抖著,蠍子們慌不擇路的私處散開,十二個雕塑同時緩緩的移動,速度分秒不差。

他們逐漸朝著原來站立的位置挪動,蠍子們紛紛爬進黑色的坑裏,匯成十二股褐色的潮流。

當最後一尊雕像歸位以後,地上已經幹幹凈凈,只剩下一具腫脹得看不清面容的屍體。

葉博率先跳到地上,少爺剛才冷冽的目光讓他到現在都不敢直視他。

葉念墨隨後跳下,讓丁依依繼續呆在圓桌上,自己則走到雕塑面前,確定那些蠍子不會再跑到地面上來。

1668 尋找失落之人

確認無誤以後,他才把丁依依抱下,十指緊扣著對方,再也不願意松開。

丁依依摸到了他手心裏的濕濡,她彎了彎手指,讓自己的手指緊密的契合著他的。

“走吧。”葉念墨牽著丁依依的手朝門口走去,這個地方處處埋藏著危機,現在走才是明智之舉,而且要找的人也已經找到,他沒有必要去冒險。

身後的人沒有跟著動,手臂被拉到極限。他回頭,臉色平淡,隱約包含著一股怒氣。

“冬青在裏面,剛才他叫喊了一聲,我覺得他出事了。”丁依依站在原地,看著他誠懇的說。

葉念墨玩味著品味這句話,“他不是葉初雲。”

“我知道。”丁依依點頭。

“你沒有恢覆記憶?”

“沒有。”

“那就沒有必要進去。”

他強行扣著她的手,準備帶她出去,卻感受到了她的掙紮,“他並不是壞人,只是為了愛情而做傻事的可憐人。”

葉念墨停下了拉她的動作,俊朗的臉色有些懷疑,薄薄的嘴唇吐出兩個字,“愛情?”

“他愛的女孩死了,他只是想要找到能夠讓那女孩覆活的東西而已,雖然那東西可能世間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已經成為他的信念了。”丁依依一口氣說完,然後喘著粗氣看他。

葉念墨面無表情的說:“那與我有什麽關系呢?”他上前一步,“我只是前來尋找被壞人拐走的妻子而已,現在找到了,我對其他的問題,其他人沒有興趣。”

“抱歉。”丁依依松開他的手,但是立刻急切的說:“很快,我只要找到他以後立刻就讓他離開。”她的聲音帶著歉意,“真的抱歉,我只是覺得,他是我的朋友。”

葉念墨縮緊了拳頭,拽緊了剩餘的溫度,他寬闊的肩膀動了一下,腳步邁向丁依依,重新牽起她的手,妥協般看她,“比起放開你的手,找他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事。”

他扯了一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他是在一個老人的陪同下來的,這裏看不到屍體,那證明他活了下來,應該在二樓。”

丁依依感受著掌心的溫暖,心情激動得快要爆裂開完,竟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全神貫註的跟著他的步伐。

葉博一直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如果需要,他可以變成幽靈般的存在。

前面的腳步停下,他也跟著停下,然後擡頭略帶詫異的看著折返至自己跟前的人。

“既然你的命是我的,那次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不許擅自行動。”葉念墨眼神冰冷。

葉博一楞,心中仿佛充沛著巨大的力量,他低頭,重重的咬著一個詞,“是,少爺。”

三人尋找著往上的通道,最後找到了兩條分叉口,一條往左,一條往右,左邊的分叉口和右邊的分叉口一模一樣,就連墻上的石塊大小和位置都是一樣的。

葉念墨和丁依依往左邊走去,葉博自然就挑選右邊的分叉口,兩隊人馬約定嚀放一槍作為危險的信號。

丁依依的手一直被葉念墨牽著,他並沒有讓她呆在身後,而是讓她並肩而走,當下這種情況,就算是呆在身後也不安全,只有時刻看到鮮活的人,才能夠放心,他如是想到。

越往上,坡度越來斜,兩人不得不一鼓作氣的沖上去,遠方有一點亮光,好像是從窗外透進來的。

難道二樓是鏤空的,能夠看到窗外的?兩人的疑惑在看到出口後豁然開朗,那是堵在入口處一排又一排的火棒。

常見的木頭,上面裹著破布和稻草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澆了什麽能夠使木柴一直燃燒著,遠處看就好像從窗外射進來的光源一樣。

一個人形就倒在那一堆木棍之下,是已經昏迷了的冬青,他頭低垂在胸口,衣服除了臟一些,便沒有別的傷口了。

“冬青!”丁依依掙脫葉念墨的手,匆忙朝昏迷之人跑去。

葉念墨面色一冷,這是她第二次為了他而掙脫他的手,看著昏迷之人的目光越來越涼,這個長得和葉初雲一樣的男人,是否為意外的存在?而他是否要清除這個意外?

他邊想邊走近昏迷的人,半蹲下來,查看著他的情況。

“沒有明顯的傷口,可能是撞擊到腦後不暈了過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望著他鮮明修長的脖頸。

“冬青?”丁依依搖晃著,“你能聽到嗎?”

昏迷的人沒有動靜,身體軟綿綿的,如果不是溫熱的提問以及起伏的胸膛,那形態就好像死了異樣。

葉念墨先站了起來,朝四周掃視一片,四周沒有什麽不同的,與第一層不相同的是,第二層只有一個石頭雕像,雕像大概是兩米左右,剩下的也沒有什麽了。

“依依,能去檢查一下四周的情況嗎?什麽東西都不要動,只需要用眼睛檢查。”他溫聲說道。

丁依依點頭,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冬青,這才起身往雕塑那邊走去。

葉念墨半蹲在地上,即便是這樣,他也能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昏迷的人,垂放在身側的手迅速的出擊,扣在他的脖子上。

昏迷的人毫無反抗,細軟的脖子乖順的任由他卡著,只要再用力一點,他就可以去見上帝了,這個意外將被消除。

他發現內心有強大的怒氣,這份怒氣在看到他後被激發出來。他並不是一個大氣的男人,當日丁依依所說的,即便是假的,也讓他十分在意。

呵,這個和葉初雲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到底想對丁依依做什麽,難道這一切相遇都是巧合世界巧合之事肯定有鏈接在一起的必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沒有不分緣由的相遇、

他逐漸加大了力氣,手上青筋暴起,而被卡主脖子的人無意識的張大鼻翼。

腦海裏,葉初雲的臉和面前之人的臉重疊在一起,他站在那裏,微笑著看他,好像鼓勵他終結自己的性命。

青筋暴起的手停頓了一兩秒,然後緩緩的松開,葉念墨冰冷的眼神逐漸變得平淡,除了呼吸急促了些以外,剛才那一幕仿佛什麽都沒有剩下。

丁依依一直在看著面前的神像,一面三眼四臂,腳下踩著一個眼睛凸出,四肢垂下的男人,這是印度的濕婆。

印度濕婆,又叫毀滅之神,最早於男性生殖器有關。她湊近看了看,嗅到石頭本身有一股香味。

那股香味有點像付鳳儀喜歡用的檀香,又有點像木蘭花,總之是一種並不難聞的味道,她湊近了一點,又嗅了嗅。

面前的濕婆有些奇怪,印度的濕婆是一個男人,他的妻子是恒河女神,但是面前的濕婆似乎塑造成了一個女人,而她腳下踩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眼睛嚴重凸出,仔細一看,似乎還帶著驚恐,仿佛是在意外的時候遭受了重擊。

濕婆手裏拿著一把一米高的長劍,丁依依試著拿在手裏掂了掂,發現這劍輕得出奇,好像專門為女人準備似的。

她又嗅到了濃烈的芬芳,忽然,一聲慘叫聲傳來,她回頭,看到一面三眼六臂的怪物正抓著葉念墨和冬青。

他用左右兩只手臂抓著兩人,擒住他們的脖子,兩人面向燦烈,眼睛凸出,下一秒就要喪生。

“不要!”她怒吼著,舉著刀子就往那怪物身邊沖,一刀砍下去,刀子插在一排木頭之中,那怪物竟然憑空消失了。

幾秒鐘後,怪物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重新出現,手裏依舊抓著葉念墨以及冬青,兩人一動不動,四肢懸掛在空中,面部充血,舌頭往外伸著,看起來死相十分慘厲。

丁依依聽到心裏有什麽東西斷掉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滴到她拿著劍柄的手上,那個濕婆怪物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來,他手上兩具屍體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去死吧!”丁依依淚眼朦朧的高舉著一米長的劍,瘋狂的沖向濕婆,心裏只有一個信念,葉念墨死了,她要為他報仇,即便是死在這裏也無所謂!

葉念墨扯著還在昏迷的冬青狼狽的躲過瘋狂的丁依依,他皺眉看著眼睛無神,卻一直在流淚的她,目光掃向了中心那座濕婆神像。

他太大意了,以為沒有蠍子什麽外來昆蟲的侵害,應該比較安全,沒有想到還是著了道,她現在這樣,更像是被人掌握了意識。

“我要殺了你!”丁依依嘶吼著朝他撲過來,他只能柃著昏迷的冬青狼狽的逃開,“依依!”

他低聲嘶吼著,對方高舉著劍的手停在半空,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他,眼裏有仇恨。

“唔”冬青晃了晃腦袋,脖子上的疼痛讓他差點悶叫出聲,看到葉念墨,他瞳孔一縮,下意識就想要先下手為強反抗。

葉念墨單手就制服了他的出擊,然後站起來朝前方跑去,他思緒還有些不清明,但是在看到拿著劍,神色瘋狂的丁依依後便立刻清醒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

丁依依拿著劍要去童葉念墨,而且每一劍都好像帶著恨意,巴不得對方被捅得稀巴爛似得,這一切是夢嗎?

沒有冬青的拖累,葉念墨輕松了很多,他迅速的靠近丁依依,研究著她的動作路徑。

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由於平常沒有練武,所以動作算不上很快,只要把她手裏的劍奪下來就可以了。

“依依”她喊了一聲,然而快速的朝她方向略去,盯準了她的手臂,就在他快要抓住她的時候,槍聲響起,他不得不臨時變換方向。

站定,他冷冷的轉頭看著舉著槍的冬青。

“離她遠一點。”冬青眼神同樣冰冷,“既然她不想要你靠近,你就乖乖的不要靠近。”

1669 濕婆

他緩緩朝丁依依的方向靠近,一邊謹慎的盯著葉念墨,一邊說道:“依依,不要怕,到我這裏來。”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離她遠一點。”葉念墨冷聲回答,但是在看到丁依依舉起手臂之後還是皺了眉頭。

丁依依很驚恐,她看到濕婆腳下的那個男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往外凸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已經被打斷的四肢軟軟的垂在地上,卻堅定不移的朝著她所站的方向挪動。

不遠處,濕婆冷冷的站著,她兩只手臂還抓著已經死去的葉念墨和冬青,他們的面龐面對著她,死相恐怖。

“不!”她無法接受,揮舞著手裏的劍朝移動而來的男人砍去,沒想到又砍到了地板,她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盯著瞬間出現在濕婆旁邊的男人。

“這是怎麽回事。”冬青捂住受傷的手臂,盡管葉念墨在最後時刻趕來拉了她一把,但是他的手臂還是被劃傷了。

葉念墨看著丁依依,他發現她哭了,心裏一震,垂放在雙手的拳頭也握得更緊了一些。

丁依依一直在發狂,她瘋狂的舉著手裏的劍,朝兩人砍去,空洞的眼睛卻一直在流淚。

冬青被逼到了死角,他大聲喊著,“依依!依依你聽得見嗎!”

舉著劍的人淚流得洶湧,但是目光依舊呆滯,想要對方死的意志也毫不含糊。

冬青嘆了口氣,慘然笑道:“算了,如果死在你手裏,那也不錯,就算是當初拋棄你的懲罰與贖罪吧。”

他放松了身體,盤坐在地上,背部靠著冰涼的石墻,石墻磨得他很不舒服,但是他一動不動的閉上了眼睛。

鼻尖有粘稠液體的觸感,血腥味順著鼻子鉆進去,又是一滴粘稠的液體落在面頰,他的左臉神經質般的抽動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

擡頭,葉念墨站在自己身邊,一手握著刀柄,鮮血從他的手掌大量的流下,地上已經有一小灘血。(空手接白刃之典範。)

“為什麽要救我?”冬青詫異說道。

葉念墨掃了他一眼,因為疼痛,他的眉峰緊緊的皺了起來,“不是為你,是為了她。”

他看向丁依依,準備出手把她手裏的劍奪過來,剩下的也只有見機行事了,但是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她流淚了。

丁依依恐懼的看著徒手接著自己劍的濕婆,它臉上的三只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每一只眼睛都帶著恨意以及殺意。

身體的恐懼反應到臉上,只有眼淚積極響應,她哭了,覺得自己沒有出息,但是身體就是軟綿綿的動不了,要死在這裏嗎?和他在一起?

忽然,濕婆的手松開了,她的身體好像也能動了,她毫不猶豫的把劍往對方腹部送去。

“你瘋了!為什麽松開手!”冬青在葉念墨松手的一瞬間拉了他一把,劍刺偏了,從他的手臂穿透過去。

葉念墨置若罔聞,他的目光變得溫柔,伸出另外一只還能活動的手臂,輕輕的撫上她的發梢。

“很害怕吧。”他溫柔的看著她,“別怕,我在這裏陪你。”

室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丁依依僵直著身體不動,葉念墨神色雖痛苦,但是一直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冬青的手表震動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淩晨十二點,又是新的一天。

丁依依看著濕婆,她不敢動,只能一直握著劍柄,不知道是否成功了,但是濕婆就站在那裏,三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忽然,那三只眼睛變了,恐怖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最後變得溫柔,溫柔得讓人不敢相信。

周圍的景色變了,她看到了葉念墨,對方溫柔的看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細語的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她看到了鮮血從他的手臂上流下,看到了手握著刀柄的自己,慌忙松了手,她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一切,“念墨?”

葉念墨始終關註著這一切,見她恢覆理智,他朝她笑笑,然後身體順著墻壁花落。

“念墨!”丁依依飛奔過去,想要扶著他,卻怕碰一下都會讓他痛。

“先不要動他,現在把出劍的話,很可能會割傷大動脈,到時候整條手就廢了。”冬青翻身而起,查看著葉念墨的傷勢。

見丁依依擔心,他忍不住出聲安撫,“沒事的,我對醫學也有一點研究,他會沒事的。”

葉念墨伸出沒受傷的手,“依依過來。”

丁依依走過來,依偎著他,身體微微發抖。

“閉上眼睛。”葉念墨聲音溫柔,見她置若罔聞,又輕輕說了一句,“乖。”

丁依依聞言閉上了眼睛,顫抖的眼皮反應了此時她七上八下的心情。

葉念墨朝著冬青看了一眼,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冬青把他的袖子扯開,布料裂開的聲音讓丁依依身體一顫,她想睜開眼睛,一只手溫柔的蓋在她的眼睛上。

葉念墨除了眉頭緊鎖,面色因為疼痛而蒼白外,至始至終沒有開口,他只是捂住丁依依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她。

冬青扯開袖子,看到刀子只是從他的肌肉處穿透了過去,並沒有傷害到他的血管以及骨頭,心中不免安心了些。

他將扯下來的布料紮在手上手臂上方,避免刀子拔出來的時候大量的流血,將手放在刀柄上的時候,他有些遲疑。

即便是鐵錚錚的漢子,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把刀子拔出來,那種疼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他看著葉念墨,對方朝他點點頭,目光坦然,好像在說,沒關系你做吧,我能承受得住。

接收到這樣的意思後,他站起來,將身體力量匯聚在刀柄上,猛地吸一口氣後握住刀柄。

葉念墨的身體因為極度疼痛而痙攣,他放丁依依眼睛上的手也一重,那是身體各個器官在用各種方式宣洩著身體的疼痛。

丁依依感覺到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在顫抖,她想哭,但是知道軟弱沒用,只會讓他更心疼,所以寧願咬著自己的下唇。

下唇咬破了,滿嘴都是鐵銹味,她緊緊的咬著,仿佛四周已經安靜下來,只剩下這件事可以做。

忽然,按壓在眼睛上的重力消失,那股力量來到了她的唇角,摩挲著她咬破的地方,輕輕的,柔柔的,好像按摩運動後僵硬的肌肉。

“沒事了。”他說。

葉念墨渾身已經濕透,臉上大汗淋漓,而一旁的冬青用外套包紮好傷口,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阿司匹林和一些抗過敏的藥給他吃下去。

他沈默的看著丁依依,而對方眷戀的看著葉念墨。

心臟忽然有一點不舒服,原本可以忽略過去的不舒適,卻被他敏銳的抓住了。

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然後邁步離開,給這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對不起。”丁依依低垂著頭,她不敢去看葉念墨,腦袋裏亂哄哄的。

“如果你是因為擅自跑到外面玩不回家而道歉的話,那我接受。”葉念墨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意。

丁依依心中內疚,“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一切,什麽語言都沒法描述她看到的一切,太瘋狂了,她竟然把葉念墨看做是濕婆,還想殺了他。

“這一切不是偶然。”冬青晃了晃手裏一本破舊的本子,“你們最好先看看這個。”

丁依依接過,翻開了本子,裏面是日記,字體娟秀,應該是女人寫的。

“一切都完了,我殺了所有的男人,我的丈夫,我的兒子,我揮舞著手裏的劍,把他們的頭割了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在我的眼睛裏就是恐怖的魔鬼,我只是殺了魔鬼而已,但是我自己又變成了殺死親人的魔鬼。”

丁依依擡頭,從葉念墨鼓勵的眼神中繼續看下去,“所有人都死了,我也將死去,我們死在了極樂世界的門口,它不肯朝著懦弱的人開啟。”

“不要再往前走!帶著你的人,立刻從這裏出去,當然,能夠出去的話。”

字跡到這裏結束,末尾的字被鮮紅的血跡染紅,不然想象,那個女人殺了所有的人以後,便以某種方式自殺了,臨時還留下了諫言,讓所有想去極樂世界的人千萬不要再往前一步。

合上筆記本,葉念墨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槍。

丁依依依偎在他身邊,她已經找到了冬青,如果對方還是執意不肯和她們走的話,那麽她不會再強求,不會再把葉念墨往危險的地方推。

槍聲在空曠的室內響了一聲,眾人靜默,但是等了幾分鐘,並沒有其他槍聲附和,葉博消失了。

她們從不同的通道分手,葉念墨的通道直接通往了濕婆這一條道路,而葉博的那條道路卻沒有通往濕婆這個地方,那他又在哪裏?

葉念墨眉頭緊鎖,手裏的槍支握得緊了些。

“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裏。”他看著丁依依,眼睛裏有他也讀不懂,甚至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和感激,“謝謝你來找我,但是你趕快走吧,你們並不想找極樂世界,這很好,活在現世才是應該有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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