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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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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116)

面前,忽然手一抖,芒果汁從杯子裏濺出來,濺到了白色的婚紗上。

身後響起女孩的尖叫,她沖到桌子上,抓起紙巾就往婚紗上擦拭,嘴裏責怪著,“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抱歉,只是婚紗太美了,所以我想多看幾眼。”丁依依順勢後退,一邊盯著她的動作,一邊端起她放在一旁的芒果汁,把自己手裏的芒果汁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女孩忙活了好一陣子,陰沈的臉色沒有好轉,但是顯然在極易克制。

“你叫阿斯瑪?真是好聽的名字。”丁依依指了指女孩掛在床上校服前的胸牌,笑著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杯子。

將果汁一飲而盡,她笑著看女孩氣呼呼的把果汁喝掉,“我叫丁依依,很高興認識你。”

女孩喝完被掉包的果汁,身體很快就酥軟了下來,丁依依把人藏在床底下,看著對方的睡容,她輕聲說:“抱歉,可能要耽誤你的婚事了,不過如果那個德裏克真的喜歡你,我想婚禮明天舉行也是可以的吧。”

樓下有嘈雜的聲音,她心中一驚,立刻跑到窗口,確實是抓自己的那些男人。

此時天空已經灰蒙蒙亮,那些男人肆無忌憚的包圍著這間房子,即便碰到了從酒店出來的人也沒有收斂的意思。

冷汗從丁依依額頭上冒了出來,她抓緊窗簾,精神上的絕望讓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就在她以為那些男人要沖進來的時候,他們卻四處散去,沒幾分鐘就跑得無影無蹤,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霧氣中開過來。

車子停靠在道路一邊,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女傭服的胖女人,似乎因為沒有看到人,她不悅的皺著眉頭。

丁依依猜到了那可能就是德裏克人,她看著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男人們,又皺眉看著正等在門口,看樣子心情不佳的女傭人。

半個小時候,門開了,一個穿著潔白婚紗,卻戴著巨大白色禮帽的女人走了出來,胖女傭面色已經有了慍色。

“走吧,阿斯瑪。”

丁依依扶著帽子的邊緣,輕輕的點了點頭,順從的坐進車裏,不一會,車子又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丁依依覺得頭頂很重,但是她不能把帽子摘下來,而那個胖女傭似乎也不在意,一直端正的坐在她的身邊。

車子一直朝著一條道路開去,丁依依覺得應該開出了市區,因為周圍的建築越來越少,偶爾才能見看見一棟教堂匆匆的從面前略過。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車子在一棟莊園面前停下,氣派的建築讓人心生感嘆。

雕刻著繁覆花紋的大門緩緩朝兩邊開啟,車子駛入莊園,在一棟大得出奇的房子停下。

四根羅馬柱子組成的門廊前,兩排傭人站得筆直,在車內的女人下來了以後齊刷刷的彎腰鞠躬,“夫人。”

丁依依整張臉都被巨大的帽子遮擋住,現在她開始有些感激這棟莊園主人奇怪的品味了。

她跟著胖女傭左拐右拐的來到房間,女傭打開房門,領著她走進房子。

“洗好澡,換好衣服後就在這裏等候,午飯和晚飯都會有人送來。”女傭粗聲粗氣的說著,語氣裏已經有了不耐煩。

她走到門口,忽然轉身,“對了,身上不要擦任何的香料,一定不要。”

等到女傭的步伐聲遠了,丁依依才把帽子摘掉,房間擺設的奢華程度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碩大的藍寶石竟然是裝飾窗臺的材料,正面墻體用象牙砌起,她走到窗戶前往外看去,到處都是郁郁青青,一片綠色盎然。

打開衣櫃,裏面清一色的全是白色的服裝,沒有吊牌,但是卻能夠看得出來是全新的。

她挑隨意挑選出一件在身上比劃著,衣服她穿著大了很多,想必是為了阿斯瑪而特地準備的。

浴室裏,足有半個泳池寬的浴池已經蓄滿了熱水,丁依依拿起一瓶沐浴露,打開嗅了嗅,發現乳白色的液體裏什麽味道都沒有,不僅如此,在盥洗臺上所有的護膚品都是沒有味道的,房間裏任何一件擺設亦是如此。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丁依依不準備在這裏多呆,她換好衣服,推門而出。

這個叫德裏克的實在是太奇怪了,既然要娶阿斯瑪,那麽總該有儀式吧,但是看現在這座莊園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婚禮的準備,大家對新娘子的到來也沒有那麽熱衷。

莊園頂樓,足有五百米寬的房間卻只擺放著一張巨大而奢華的床,剩下的家具擺設少得可憐。

一個男人端正的坐在桌子面前,挑眉看著視頻裏正靈活穿梭在走廊裏的中國女人。

“德裏克少爺,她似乎不是阿斯瑪小姐,需不需要我們就地解決,然後把阿斯瑪小姐帶回來。”

德裏克看著視頻裏好像迷路了的女人,嘴角明明笑著,褐色的眼瞳卻依舊是冷冰冰的,“不用。”

走廊處,丁依依喘著粗氣,覺得不妙,為什麽這麽大的房子一個傭人都沒有?而且這房子到底有多少房間,從剛才到現在都一個小時多了吧!

她扶著墻壁慢慢的往樓下走去,剛拐彎,就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著白色的亞麻移庫,一條束帶從輪椅的一側環過他身體的另外一側。

她看起來似乎很沒精神,其貌不揚的相貌中,始終下垂著的眼角似乎總是帶著一絲嘲諷。

“樓下不是出口。”他淡淡道:“我帶你出去。”

他按下輪椅上一片按鈕中的其中一個,輪子自動轉彎,朝前駛去。

丁依依狐疑的跟上他,心中奇怪,很明顯她和阿斯瑪一點都不像,可是面前這個男人似乎淡然得很。

1643 莊園主人

她還沒有開口,輪椅忽然停了下來,男人眉頭皺得死緊,臉皮繃著,比剛才漠不關心的態度多了一分厭惡,“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丁依依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沒什麽味道吧,可能是剛才跑得太快了,所以流了點汗。”

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按下了輪椅的按鈕,自顧自的離開,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什麽人啊這是。”丁依依嘀咕了一聲,又擡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臂。

“夫人。”胖女傭嚴肅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響起,與驚慌失措的丁依依相比,她的面部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您的房間在這裏。”她轉身在前面開路。

“等等。”丁依依追了上去,“你知道我不是阿斯瑪了吧,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胖女傭沒有回答,腳下的步伐卻始終沒有停下,不一會又把丁依依帶到了房間門口。

“午飯稍後就會送到。”她看了一眼丁依依,下垂的嘴角緊緊的抿著,再也不肯透露出一句話來。

丁依依挫敗的回到房間,她知道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不舉辦婚禮的新娘,一個諾大的莊園裏空無一人地方,一個明知道新娘是假的卻無動於衷的女傭。

夜晚,當守口如瓶的女傭前來收走餐碟,又有幾個女人走了進來,他們示意丁依依跟著走。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丁依依邊走邊問。

對方是菲傭,雖然人高馬大,但是性子比較溫和,聞言也只是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再問。

走了很久,丁依依盡量記住路線,想著有意外的時候可以逃跑,這個莊園時刻透露著古怪。

拐過一條長廊以後,她嗅到了硫磺的味道,隨後硫磺的味道越來越濃郁,盡頭拐彎處,是一個很大卻設計得十分精致的溫泉。

她以為菲傭會停下來,沒想到菲傭加快了腳步,從硫磺泉水旁邊走了過去,她只好跟上。

在硫磺泉水旁邊,有一個更小的泉水,聞味道也是硫磺,不過無論是設計還是規模來說都遠遠比不上剛才看到的。

“夫人。”菲傭們示意丁依依脫衣服,其中一個人手上拿著皂角。

“你們要做什麽?”丁依依後退一步,謹慎的看著這幾個人。

菲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理解這新來的夫人為什麽如此抗拒,終於有一名菲傭開口說話了,“給夫人洗澡。”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丁依依忙說道。

對方毫不相讓,堅持一定要他們親自動手,雙方僵持不下,這時候那個胖胖的女傭出現了。

菲傭好像很尊敬這個女人,見她來,統統都站到了一邊,比對丁依依這個名義上的夫人還要尊敬。

“先下去吧。”胖女傭擺手,其他菲傭詫異的看著丁依依,先前那四位夫人還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這個東方女人真是奇怪。

菲傭下去了,胖女人看了一眼丁依依,眼中也有疑惑,她也不知道少爺為什麽還不把這個女人丟去餵莊園的狼狗。

丁依依謹慎的看著她,見她離開後才舒了一口氣,隨地坐在石頭上。

泉水裏噴出來的熱氣十分舒服,她伸手到水裏探了探,發現水溫正好,舒服得很,她朝著四周張望,發現雖然是露天的,但是四周都有用火山石砌起來,嚴嚴實實的,外面絕對無法偷窺。

一旁的架子上有衣物,還有一個小隔間供換衣服和脫衣服,她走進去以後,發現裏面椅子上有一條遺棄的泳衣。

泳衣有點大,在腋窩處繡著一個人名,而且看樣子十分的新,應該是有人不小心遺落在這裏的。

是那個男人四個老婆中的其中一個嗎?丁依依放下泳衣,疑惑的想,她們都去哪裏了呢?

洗好澡,那些女傭竟然恰到好處的出現了,她們更加沈默,神色更加的謹慎,指引著丁依依回到房間。

丁依依等她們走後,便想重新換上一條裙子,女傭們給她的裙子實在是太繁覆了,全白的長裙拖曳在地上,行動很不方便。

打開衣櫃,裏面空空如也,她楞了一下,隨後知道是有人把衣服都搬走了。

“可惡!”她暗罵了一聲,猛地關上衣櫃大門,來到陽臺。

從陽臺上往下看去,下面是柔軟的草地,再往上有一個突出的露臺,露臺離她站著的這一層只有兩米的距離,可不可以先下到那層露臺,然後再降落到草地上?

“我勸你不要有逃跑的想法。”樓下露臺忽然傳出男人淡淡的聲音。

丁依依一楞,很快就認出了是之前那個坐在輪椅上,卻半路不見了的男人,“是你。”

“為什麽想要逃跑?”男人問道。

丁依依答,“我並沒有想跑掉,這個地方雖然沒有守衛,但是我不相信這麽大的一個莊園沒有安全措施,我估計還沒有跑出去就已經被打成馬蜂窩了,我是要去找這個莊園的主人,德裏克。”

她氣鼓鼓的說完,然後等待著男人的回話,等了一會,樓下寂寥無聲。

“太過分了,結束話題離開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丁依依跺腳,剛才的計劃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她往房間走去。

樓下露臺,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手支撐著額頭,望向遠方的目光悠遠而綿長,另外一只手撫摸著乖巧的蹲在他身邊的一頭老虎。

老虎足足有三個年輕人的體型,此時正乖順的瞇著眼睛,接受殘疾男人的撫摸,時不時舔弄著嘴角。

“阿斯瑪麽?”男人低聲呢喃了一句。

夜晚,丁依依發現今天的晚餐一貫的豐富,但是還是一貫的全部都是素食。

她嘆著氣吃光餐盤裏的東西,然後搖鈴,不一會就有女傭主動進來收拾。

吃完晚飯沒多久她就覺得倦意席卷而來,那種困頓之意來得十分的猛烈,不一會就支撐不住了。

等到她睡過去以後,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女傭們魚貫而入,在胖女傭的指揮下脫去了丁依依身上的白裙,換上了連襟款式的薄紗。

做好這一切,女傭們又如同鬼魅一般退了出去,偶爾響起的腳步聲帶著匆忙。

不一會,門再次推開,輪椅的兩個前輪慢悠悠的行駛進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依舊是白衣白褲,他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壯漢,等他微微點頭之後,才走到他旁邊將他攔腰抱起。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忍受這個過程,等到接觸床面以後,他便揮手讓壯漢離開。

房間裏只剩下他和那個熟睡的女人,他盯著女人嬌美的容貌,慢慢的伸出從未搬過重物的手指。

他的手指冰涼,對方的面頰卻很滾燙,安眠藥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她睡得更加的沈了。

手指直直往下,挑開網紗,一路向下,卻在小腹處停了下來,其貌不揚的面容上有詫異。

被挑開的薄紗被合攏上,他臉上詫異的神色逐漸轉化為一絲耐人尋味的滿意。

他仰面躺在床上,慢悠悠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丁依依的尖叫讓等在門外的女傭們都嚇了一跳。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穿的這是什麽!”丁依依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幾近透明的薄紗,羞愧得趕緊躲在了被窩裏,看著醒來的男人臉色淡然,心中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子。”她崩潰了,面前的男人成了她宣洩的出口。

她裹著被子翻身下床,憤怒讓她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是嗎?”男人淡淡的說。

她一把沖到桌子旁,拿起插在水果堆裏的水果刀,又沖了回來,“你怎麽可以這樣,昨天你們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是。”男人回答得幹脆利落。

話音剛落,水果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坐在床上,情緒沒有波動。

“你的手在顫抖。”男人語調如同他平淡無奇的五官一樣。

丁依依伸出右手握著顫抖著的左手,手裏的刀子也顫抖得厲害,看著面前男人無所謂的樣子,她真的想一刀子捅進他的脖子裏。

刀子掉落在地上,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額前的頭發順勢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懂此時他的心在想什麽。

“你走。”丁依依已經生無可戀,她覺得就連空氣都汙濁得讓人難以忍受。

就在這時,一直淡然的男人身上卻忽然有了強烈的怒氣,好像覺醒的猛獸,這股怒氣讓怒火中燒的丁依依都楞了一下。

他冷冷的看著丁依依,黑白分明的眼瞳裏不帶任何感情,就這麽直勾勾的瞪著她,好像在壓抑著怒火。

丁依依後退一步,他臉上的表情過於駭人,可是該生氣,該憤怒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她又前進一步,面對面和他對峙著,而他,始終坐在床上。

忽然,他動了,也只是擊打了一下手掌,不一會門就開了,一個壯漢走了進來。

“德裏克少爺。”壯漢足足有兩米高的個子,光是一只手臂就有丁依依大腿那麽粗,不,還更粗壯一些。

丁依依看著壯漢把德裏克抱起來,然後小心的放在輪椅上,德裏克什麽話都沒有說,陰沈著臉離開。

房間裏又剩下丁依依一個人了,她看著略微淩亂的房間,發洩般的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砸壞了,看著狼藉的房間,她沖到陽臺放聲大哭。

晚上,當傭人來收走今天一口都沒動的食物以及送來新鮮的晚飯時,一直沈默的坐在廢墟中的丁依依開口了,“我要見德裏克。”

1644 難以逃脫的莊園

傭人放下餐食出去了,不一會又重新進來,示意丁依依跟著他走。

飯廳裏,德裏克也在進食,傭人們站在餐桌的兩邊,根據他的意思為他夾菜。

他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只是偶爾動動筷子,而當他動筷子的時候,胖女傭最高興。

看到丁依依,他徹底停下手裏的動作,用餐巾抹了抹嘴巴,“找我?”

“我要離開這裏。”丁依依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並不是你的新娘,我不是阿斯瑪。”

她咬著唇,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感覺到恥辱,“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筆勾銷,畢竟是我騙了你,你的新娘應該還在等你去接她。”

“阿斯瑪。”德裏克皺著眉頭,這讓他平淡的五官多了一點鮮活,“你還不明白嗎?你已經是我德裏克的妻子了。”

“並沒有舉辦婚禮?”丁依依詫異極了,難道結婚不需要去登記?不需要舉辦婚禮?

德裏克悠悠的說:“富人總是能夠享受到很多特權的。”

“我已經結婚了。”丁依依舉起手,將戴著戒指的一面遞給他看,“我很愛我的丈夫。”

德裏克掃了一眼,隨後按響了輪椅鍵盤上的一個按鈕,輪椅朝大廳另外一頭駛離,他的聲音傳出,“阿斯瑪,你走不掉。”

“站住!”丁依依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這一切全部都失控了,她掌握不了後續事件的發展。

胖女傭一直站在客廳裏,她剛要走,面前影子一閃,丁依依冷冷的看著他。

“我剛來的時候就和你說過我不是阿斯瑪,為什麽他還會叫我阿斯瑪?”

胖女傭望著她,“我叫艾力。”

“艾力。”丁依依死死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動作,“你隱瞞了我的身份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艾力白得嚇人的皮膚此時微微抖動著,一句話從她抖動的面頰中吐了出來,“因為我覺得你很適合少爺。”

“放屁!”丁依依難得的爆了粗口,她覺得自己就像提線木偶,被人耍得團團轉。

艾力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知道她生氣了,肉嘟嘟的面頰抖動了一下,“你和我來。”

“去哪裏?”丁依依站在原地問她,對方卻已經先行一步,自顧自的朝著另外一側入口走去。

兩人穿過一條長廊,又往上走了幾層,前面燈光越來越暗,視線也越來越不好。

末了,一抹黃色印入眼簾,那是一簇菊花,菊花盛放,上面還有朝露,隨著菊花的擺動而擺動。

風並不是從四周來的,而是從上方傳來,上面是鏤空的建築,不斷有風卷入,而菊花簇擁著四張照片,照片上有四張美麗的面孔。

“她們就是這個莊園曾經的四個夫人。”艾力目光只在照片上掃了一遍,但是丁依依明顯的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厭惡。

那四個女人年齡看起來有大有小,最小的看起來和阿斯瑪年齡相仿,從他們頸部的服飾來看,她們也一直穿著白色的衣服。

“為什麽?她們生病了嗎?”丁依依感覺四周有人在啼哭,雖說知道是自己幻覺作祟,但是難免覺得冷風陣陣。

艾力看著她,面色忽然有些急切,“不要背叛少爺,聽我的,千萬不要背叛少爺。”

“你在說什麽。”丁依依皺眉,“我和你說過了,我不是阿斯瑪,而且我已經結婚了。”

艾力又恢覆之前嚴肅的樣子,仿佛剛才的激動都只是幻影,她又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你回房間去吧。”

丁依依追出去,對方竟然已經消失了,想必是從哪一條道走掉了。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身上的白色衣服都顯得礙眼起來,她打開衣櫃,發現衣櫃又重新掛滿了衣服,只不過所有的款式都是白色的。

煩躁的情緒讓她恨不得把房間裏的所有都砸壞,她忽然想起這麽大的莊園,肯定有手機,如果找到通訊工具,她就可以給葉念墨打電話。

“念墨。”她心抽痛,自己已經不幹凈了,雖然並非她本意,但是背叛了他已經是事實。

她握緊拳頭,決心出去以後就和他坦白,至於後續要怎麽發展,他的態度是什麽,她都接受。

從房間出來,她隨意選了一條路,不得不說,拋開所有的成見,這棟莊園很漂亮,標準的意大利式建築,帶著濃濃的地域風情,隨處可見的羅馬柱上還雕刻著聖女聖童。

她順著螺旋狀的走廊往下走,來到一個巨大的多功能廳,整個房間初步估計就有好幾百平方米,房間呈現圓形的形狀,一側放著架子鼓以及其他樂器,而四周掛滿了帷幔,應該是一個舞廳。

想到那個叫德裏克的殘疾男人,她咬著下唇,轉身離開,繼續尋找手機。

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一個菲傭,她趕緊上前,“你好。”

菲傭對她點點頭,目光裏卻沒有多尊敬,她也察覺到了,這個莊園裏的人對莊園的女主人似乎抱著敵意。

顧不上那麽多,她趕緊問,“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

對方看著她,搖搖頭。丁依依著急了,“我可以給你錢,只需要幾分鐘即可。”

“我沒有。”菲傭終於開口說話。

丁依依不信,現在怎麽可能有人沒有手機,但是看著對方目光堅定,似乎再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她只好放對方走。

沿路問了好幾個傭人,大家的答案都是一致的,這讓丁依依沮喪極了,正想繼續走下去,面前有人阻擋了她的步伐。

艾力就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和之前傭人的對話。她看著她,神情未變,“少爺找你。”

“我不去。”丁依依不想再看到德裏克。

艾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有人來找你。”

丁依依眼睛陡然增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葉念墨,她就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船上她留下的報平安的信息。

跟著艾力走到大廳,剛進門,一個女人就沖了過來,是真正的阿斯瑪。

“德裏克,我才是真正的阿斯瑪,這個女人是從妓院跑出來的妓女。”阿斯瑪朝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哭喊著,月牙狀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

丁依依有些緊張,她緊張的不是阿斯瑪戳穿她的身份,而是跟在阿斯瑪身邊的男人,她相信,即便是德裏克因為知道了真相而把自己放走,那麽剛出這座大門,她就會被綁到那個地方去,從此再無逃脫的可能。

“太吵了。”德裏克不悅的皺著眉頭,看起來有點生氣。

阿斯瑪哭得梨花帶雨,聞言嚇得禁聲,眼睛惡狠狠朝著丁依依的方向看去。

“我叫丁依依,確實不是你的新娘。”丁依依看了一眼站在德裏克後面的艾力,還是沒有把艾力隱瞞這些事的情況說出來。

德裏克坐在輪椅上,似乎覺得不舒適,他動了動,艾力急忙幫他整理好殘疾的腿。

阿斯瑪有些同情的看著毯子裏露出來的過於細小的兩節小腿,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視線,她急忙追尋那道冰冷的視線而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阿斯瑪。”德裏克發話,阿斯瑪急忙上前一步,目光中含著期待。

丁依依站在原地,心裏開始琢磨著怎麽在出莊園以後躲開那些人,他們花了價錢把自己買來,肯定是不願意做虧本生意的,要怎麽做才能逃脫?

她聽到德裏克叫阿斯瑪的名字,心裏知道自己被轟出去的時間差不多來到了。

“阿斯瑪。”德裏克又喊了一聲,這次聲音明顯帶上了不悅。

阿斯瑪奇怪,順著他的目光,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做。

丁依依也察覺到現場詭異的氣氛,她擡頭看著德裏克,對方臉色一沈,“還不過來”

“我?”丁依依反手指著自己,她不知道德裏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只能先走過去。

走到他身邊,一只手從她身側纏繞了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腰肢。

她臉色一冷,立刻抽身離開,德裏克的手空落落的保持著在空中虛握的樣子。

他面色一沈,但是卻沒說什麽,淡然的收回手,“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什麽!”阿斯瑪咬牙切齒的看著丁依依,“你不是說你有很愛的人嗎,你這個騙子。”

丁依依臉色泛白,指甲快要嵌入掌心裏,她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無恥的,強占她的男人!

“阿斯瑪。”德裏克又開口了,這次丁依依知道他在喊自己,卻冷哼了一聲。、

德裏克單手敲擊著輪椅的扶手,“你想要和他們走嗎?”

丁依依詫異的看著他的側臉,揣摩此時他的心境,一旁真正的艾斯瑪虎視眈眈。

忽然,她看到了他唇角微不可聞的一抹微笑,這微笑讓她心驚。

他可能早就知道,知道來找自己的那些人背後的真正目的,現在他只是挖了一個坑,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往下跳。

“我要留在這裏。”丁依依咬著牙槽,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德裏克翻看著自己手指上的珠寶戒指,漫不經心道:“還不走。”

阿斯瑪不甘心的看著丁依依,心想著她怎麽可以厚顏無恥的留下來,她旁邊的男人上來拉著她,小聲說:“先走。”

“我不。”阿斯瑪淚眼朦朧的看著德裏克,她覺得德裏克當初想要娶自己,一定有他的理由,怎麽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一聲老虎的吼叫讓當場的人都嚇得站在當地,一只老虎從門口慢悠悠的走過來,阿斯瑪嚇得尖叫起來,“老虎啊,老虎!”

1645 嚇人的老虎

她的尖叫聲刺激了老虎,老虎又吼叫了一聲,慢慢的朝著她靠近。

德裏克剛想說話,忽然輪椅一轉,接著輪子就往房間另外一側飛快的跑去。

他冷著臉看著四周擺設飛快的從視線裏穿過,語氣冰冷,“你在做什麽?”

“閉嘴。”丁依依吼了一聲,一邊找著能夠下樓的地方,她的腳因為看見活生生的老虎而抖動不已,說不定只要一停下來她就再也走不動了。

雖然不知道老虎是怎麽來的,但是全場就他一個人手足不便,如果到時候大家都跑了,他就死定了。等到她開始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把他也帶走了。

德裏克抿著嘴唇,按下了鍵盤上的按鈕,耳塞裏傳來絲絲的聲音,但是沒人說話,他皺眉又按了一次,這次還是沒人說話。

“那裏有電梯。”他皺著眉頭松開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個玻璃門。

客廳裏,阿斯瑪已經暈過去了,老虎煩躁的在現場走來走去,主人就這麽被推走了,它變得急躁易怒。

“艾力?”壯漢眼睛裏有些擔心,“不追上去可以嗎?”

“沒關系。”艾力取下耳塞,眼睛滿意的瞇起來,她沒有看錯,那個女孩是善良的,即便那麽害怕,也下意識保護著現場最弱的人。

她冷眼看著在房間中已經暈倒的女孩,嫌棄的揮揮手,“把他們丟出去。”

室外,丁依依是第一次下到樓下,草坪修建得十分齊整,她停下喘著粗氣,“嚇死了,怎麽會有老虎。”

德裏克瞇著眼睛看著前方,“你可以挾持我離開這裏。”

“我想黑暗中應該有好幾把槍盯著我的腦袋,一旦我有動作就把我捅成馬蜂窩吧。”丁依依冷笑。

德裏克不予置否,忽然他眉頭又皺了起來,伸手捂住鼻子,“你很臭。”

丁依依抹掉頭上的汗,“那只是流汗而已,我可是救了你!”

他臉上滿是嫌棄,按下按鈕,聲音冰冷,“三分鐘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就不用出現了。”

很快,壯漢和艾力就出現了,然後跟著出現的,還有那只生龍活虎的老虎。

老虎看到帶走主人的陌生人出現,齜牙咧嘴的朝這邊狂奔而來,森林之王的態勢一覽無遺。

“快快跑”丁依依腳都軟了,下意識推著輪椅想要帶著他跑。

德裏克本來想懲罰一下這個敢對她大呼小叫的女人,但是輪椅微微一動,他側頭,看見一只蒼白的,顫抖的手臂壓著輪椅一邊,似乎想把輪椅推走。

他皺眉,“提莫。”

那只老虎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繞著輪椅打轉,一邊齜牙咧嘴的看著丁依依。

丁依依身體虛脫的坐在地上,耳邊還能聽得到那只老虎的喘息聲,她和那只老虎只有一條手臂的寬度。

“丟她去洗澡。”德裏克冷冷的說,壯漢上前幫他推著輪椅往室內走去。

艾力走到丁依依面前,想伸手扶她,見她身體酥軟,嘆了口氣,“那叫提莫,是少爺的寵物。”

“啪”她伸出的手被打掉,丁依依憤怒的說道:“這很好玩是嗎?你們太過分了。”

她掙紮著爬起來,氣呼呼的朝室內走去。

艾力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然後朝著德裏克離開的方向走去。

房間裏,德裏克躺在床上,悠揚的曲調響著,兩名按摩師正在按摩著他因為運動過少而萎靡的肌肉。

聽到腳步聲,床上的人道:“你的做法毫無意義。”

“對不起,少爺。”艾力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慈祥,“但是少爺,你對那個女孩似乎不同。”

德裏克撇過臉,面部表情因為舒適而柔和了很多,他看著一直陪著自己長大的女人,嘆了口氣,“她對於我來說自有用處。”

幾天後,丁依依再也沒有見到過德裏克,更沒有找到一部電話,諾大的莊園真的一部手機都沒有,她絕望極了。

一大早,她在房間吃好早飯便出了門,只要她不出莊園,那麽整座建築她可以隨意穿梭。

德裏克從那次以後,再也沒有碰自己,她這個莊園夫人就好像一個莊園的吉祥物,而其他傭人似乎也覺得習以為常。

她正好路過客廳,卻發現傭人正在收拾著餐桌,而餐桌上一點食物都沒有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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