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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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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78)

一圈,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一男一女兩個人。

丁依依見葉念墨在認真的看著那三塊不起眼的石頭,於是幹脆在店裏轉悠了起來,一會被那些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古畫和古劍吸引,一邊讚嘆道:“好漂亮啊。”

隨後,她又將視線投向了掛在大堂裏的話,盯著畫看了一眼,“這副我感覺不好。”

她本來只是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卻沒有想到說完後身後傳來蒼勁有力的聲音,“小姐為什麽覺得這副畫不好?”

一直坐在太師椅子上品茶的老人站了起來,撫了撫身上藍色唐裝的皺紋,走到她身邊,“小姐為什麽覺得這副畫不好呢?要知道這是王羲之的親手大作,你看我把它掛在大堂裏最顯眼的地方就知道這絕對是真品了。”

老人雖然對著丁依依說話,但是目光卻一直看著不遠處的男人,見他一直看著位於左邊的那塊東西,飽經風霜的眼眸裏有了一絲絲讚賞。

丁依依帶著歉意道,覺得對方在說自己不懂裝懂,於是道:“怪我一時嘴太快了,如果有冒犯了老人家,那麽我真的應該道歉。”

“這副畫確實不怎麽樣?”兩人身邊插入不鹹不淡的聲音,葉念墨走到丁依依身邊站定。

老人氣笑了,“你們還是我店裏第一個說這畫不怎麽樣的人,我敢把它掛在這裏充當門面,就證明它是我最看重的東西,多少行家來這裏都嘖嘖稱奇,怎麽到你們嘴裏就成了不怎麽樣了?小丫頭,你先說,你說為什麽你覺得不好啊。”

丁依依覺得自己在別人店裏大放闕詞真的不好,正好道歉算了,肩膀的一股力量按了按,葉念墨鼓勵道:“說吧。”

“說說!”老人吹胡子瞪眼睛,一副她不說就和她沒玩的感覺。

丁依依只好又看了畫一眼,“我平常也會畫畫,但是每次我如果沒有用心畫的時候我是能夠感覺出來的,好像那副畫裏沒有靈魂。”

老人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沈思了一會,“這副畫鑒定是一百三十七萬,如果我願意八十萬賣你,並且你有這錢,你會不會買?”

他說完,又加了一句,“想好了再說,這個差價也夠你小小的賺一筆了。”

丁依依看著面前臉色緊繃,似乎不太開心的老人,遲疑了一會,還是鑒定的搖搖頭,“不會。”

老人臉色一冷,“說說理由。”

“沒有理由。”丁依依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只好盡量表達自己的看法,“我不能分辨真假,但是我覺得這副畫沒有打動我,所以我不會去買。”

她說完,看到對方臉色還是那麽陰沈,更加後悔自己實話實說了,心想著跑到別人家的店裏說人家的鎮店之寶沒有靈魂,這不是找罵嗎?

忽然,原本陰沈著臉的來人眼睛瞇了瞇,然後爆發出一股爽朗的笑聲,惹得旁邊在觀看其他物品的游客也投來好奇的眼光。

“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小胡子,然後轉頭看葉念墨,“那你呢,為什麽覺得這副畫不好?”

葉念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假的東西本身就沒有什麽好壞的概念,假就是假。”

老人眼睛瞇了起來,剛才上揚的嘴角又重新往下微微一撇,隨後才道:“我這個是經過鑒定掛在這裏的,為什麽你覺得是假的。”

“因為真的在家父書房裏掛著。”葉念墨語出驚人,正好經過他身邊的一名古玩愛好者大吃了一驚。

老人憋著一口氣,腮幫子鼓鼓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脫口大罵一樣,忽然,這鼓動的腮幫子又變成了爽朗歡快的笑聲。

“真是物以類聚,你們兩個年輕人真有意思。”老人背著手走回到茶海面前,伸手拿起紫砂壺把玩著,歪著腦袋說道:“我以為等到我關門大吉了也等不到有人看出來那一天,沒想到最後看出來的竟然是兩個圈外人。”

丁依依大吃一驚,“假的?!”

“假的!”老人笑盈盈的應道,臉上表情哪裏有半點生氣,倒是看到了葉念墨後眼睛都放光了,“不知道家父姓甚名誰?還有那寶畫有沒有機會一覽其奧妙所在。”

葉念墨也不做推脫,“家父圈外人,如果老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引薦。”

“好好好。”老人笑呵呵的,也不多做糾纏,隨後把話題引開,“你剛才在看犀牛角?”

葉念墨點頭,“是。”

“是送人還是自己收藏?”老人走到櫃子下問道,眼睛一直在三個犀牛角上轉著,“這三個都是好東西啊。”

葉念墨也不隱瞞,“使用。”

老先生有些詫異,這想買來收藏升值的人很多,但是想買來使用的人是聞所未聞,這一小片犀牛角可都是錢堆起來的,更別說是使用了。

“傳說這犀牛角有清心明目的作用,而且日日放這牛角能夠讓人延年益壽,說不定還能看往生之人,你莫非是不知道這妙用?”

老人盯著葉念墨,覺得面前這男子未免太狂妄了一點。

葉念墨盯著他,“知道。”

老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丁依依,見她眼裏雖然有神采,但是眼眶下微微泛著青色,想必是又睡眠方面的煩惱。

“自古就有為紅顏一笑一擲千金啊。”老人笑笑,“不過我這東西就是真的實打實的古物了,不賣。”

葉念墨依舊很淡然,“望老先生割愛。”

老人淩厲的視線投射在他身上,好像要把他看穿,而對方臨危不動的定力也讓他讚賞。

“雖然我不賣,但是可以猜,這樣吧。”他挺住嘬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這才繼續說道:“小姑娘,就你吧,在這三個犀牛角裏,有一個是珍品中的珍品,是我店裏最貴的寶物,如果你能夠猜出來,我就送你。”

丁依依很詫異,剛要說話就被老人截斷,“當然,既然是賭註,那麽我也不能虧,如果你選中的不是珍品,那麽要用買珍品的錢把那個優品買走。”

“三分之一的機會,這個賭註也太大了。”丁依依說道。

表面上看他們有機會可以無條件拿走那個昂貴的犀牛角,但是實際上老人卻有兩次的機會可以用買珍品的錢買到優品。

老人笑瞇瞇的轉頭看葉念墨,“你小子怎麽說?”

葉念墨道:“好。”

“爽快!”老人笑逐顏開,“不過我看你並非那愚鈍之人,你怎麽答應得那麽快?”

葉念墨摸了摸丁依依的額頭,看到她擔憂的神情後展顏一笑,“我本來就是來買那個珍品的。”

老人摸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大手一揮,“那小姑娘你怎麽說?”

“不好吧。”丁依依扯了扯葉念墨的袖子,“我們還是不要下這個賭註了,我覺得很危險。”

1526 秋白的父母

“沒事。”葉念墨摸摸她的頭,忽然笑了,“你就當看那副畫就好了,跟著你的心走。”

丁依依哭笑不得,這哪是看副畫就能搞定的啊,簡直是太讓人心驚膽戰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背牽起,她往旁邊看,葉念墨的眼睛裏充滿了溫情以及鼓勵。

“開始吧,現在賭約成立,你也反悔不了啦。”老人笑瞇瞇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奸詐。

掌心裏傳來的溫度讓她不那麽緊張,她上前一兩步,仔細的擡頭看著頭上三個犀牛角。

她來回的走動,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盡量不錯過哪一個細節,但是在她的眼睛裏,三個犀牛角除了大小有一點區別以外,剩下的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老人在一旁催促道:“三分鐘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鐘。”

丁依依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她拿袖子去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猜錯了,那葉念墨可是要損失一大筆錢了。

她忽然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那麽緊張,於是她轉頭看著他。

葉念墨的表情是淡然的,似乎只是陪著她來逛街般愜意,連呼吸都是那麽的平緩。

“小姑娘,不要看情郎了,時間要到了。”老人沈聲說道。

丁依依猛地回頭,隨便一指,“就這個!”

“你確定?”老人眼睛沒有之前那麽有神采了,帶著一絲詫異,更多的是心痛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的點頭,“那就這個?”

老人將手裏的紫砂壺放在桌子上,心裏是叫苦不堪,他以為這小妮子不會那麽幸運,可是人就是偏偏那麽幸運。

他的臉色暗晦不明,一會瞇著眼睛,一會鼻翼快速的松動,放在背後的雙手更是微微使力,要把那個珍品拱手讓人,這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心痛啊!

丁依依看著他的表情,隱約覺得自己猜對了,她看看老人,又扭頭看著葉念墨,“我這是猜對了嗎?”

葉念墨對她笑了笑,隨後對老人道:“多謝成全。”

原本糾結不已的老人在看過他後也變得釋然了,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紫砂壺放在掌心,看著丁依依說道:“你這娃娃,是天生的好運氣啊。”

丁依依高興極了,就好像小時候有一次游樂園免費抽獎活動,她抽中了自己喜歡的娃娃一樣興高采烈的。

“小姐,請和我來。”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溫婉的站在一邊對她說道,請去洗滌一下雙手,這是店內的規矩。”

等到丁依依和穿紅色旗袍的人走掉了以後,葉念墨拿出支票,寫了一串數字遞給他,“多謝割愛。”

老人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目,那錢數絕對不是隨便寫寫而已,而是顯然經過了專門的鑒定,也就是說今天對方就是抱著勢在必行的目的來的。

他老臉也有些掛不住,讓自己完全割愛是絕對舍不得的,但是明明說好了打賭,自己輸了又拿了錢,這倒有些沒有行業道德,這要傳出去讓他的老臉往哪裏擱啊?

葉念墨膽大道:“千金難買心頭好,為了內子,老爺子割愛,實在是感謝。”

老爺子心裏舒坦了,更喜歡面前的年輕人了,臉上也有了笑意,“別這麽說,我也不死輸不起的人,要不這樣吧,我用賣優品的錢給你極品吧,也算是我老爺子對不住了。”

葉念墨也不推脫,重新寫了一張支票遞過去。雙方交易完成後,丁依依也抱著一個檀木做的盒子走了出來。

和老人打了聲招呼,兩人這才往店門外走,走到車子停靠的地方,丁依依忽然說道:“我有東西落在那裏了,我去拿一下。”

和葉念墨匆匆說了聲,她就急忙往那家古董店跑去。

老人正準備從後堂離開,看到她也是吃了一驚,“怎麽啦”

“我想問,剛才那個東西多少錢,我付錢給你。”她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因為奔跑而有些不規律的氣息,“雖然是打賭,但是也要賭之有度,我知道這些都是您的心頭好。”

她熱切的看著對方,一驚決定自己來買下這個犀牛角,臉上因為此時的心理活動二有些緋紅,“不過這裏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啊,我可能一下子沒有那麽多錢呢。”

“哈哈哈哈,你這小姑娘。”老人捧腹大笑,連旁邊穿紅色旗袍的引導員也微微笑著。

老人笑著走到不明就以的丁依依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一個好男人,”他頓了頓,“他也有一個好妻子。”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倒是我這個老頭子竟然比你們兩人都還不如,為了錢寧願反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忽然從唐裝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丁依依,“這個東西是你應該得的,不需要有任何愧疚的心理,還有這個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丁依依一聽,自己本來是來還錢的,怎麽走的時候還順上了一個紅包?她正想拒絕,老人的臉色已經板起來了,“你不拿是不是看不起我這老頭子?”

她急忙擺手,“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您把這個犀牛角給我們已經十分昂貴了。”

老人就好像變臉一樣,前一秒烏雲密布,後一秒又笑得和藹可親,他把那封紅包塞到她的手裏,然後又捋了捋山羊胡,這才從後堂走掉。

丁依依拿著紅包走回停車的地方,上了車子後如實的把自己和老人的對話以及去見老人的意圖說了出來。

葉念墨看她神情無奈的樣子,心裏的柔軟都快不可抑制的滿出來了,他忍住笑意,“打開看看。”

丁依依打開紅包,發現是一張對折的紙,抽出來看到上面的數字,語氣都有些結巴,“他····他做什麽給我這麽多錢”

葉念墨意味深長的看著支票,心裏了然,“收下吧,這是老人的一份心意。”

無論如何,今天走的這一趟讓丁依依是大開了眼界,回答別墅區,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葉念墨準備拿出門禁卡刷卡進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旁邊猛的撲過來,葉念墨立刻把車子拐彎,這才沒有撞上那道影子。

剛看清楚撲過來的是一個女人,很快又有一個老人進入視線裏,他疾步跑到剛才撲到車子面前的老婆婆,嘴裏罵罵咧咧,“你怎麽就撲過去了,那是車子啊,撞到你怎麽辦,我怎麽辦!”

他越說越激動,一邊扶起自己的老板,一邊落淚,嘴裏還不斷說著責怪的話。

丁依依急忙解開安全帶,卻見葉念墨臉色一臉平靜。她不相信遇到這種事他會是這種態度但是又弄不明白,只能自己親自下車。

看到她下車,兩位老人神情立刻變得憤恨,他們瞪圓了眼睛,已經蒼老的身體仿佛積蓄著力量,然後再徹底爆發。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啊!”老婆婆率先沖到丁依依面前,捶足頓胸道,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另外一個老人在旁邊抹淚,發白且稀少的頭發亂糟糟的,但他的情緒顯然比老婆婆更加理智一點,“不要那麽激動。”

“你們也認識我嗎?”丁依依有些詫異,心想著又是丁依依的事情吧。

兩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見丁依依這麽問,都是又氣又急,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們家的女人對你多好,可是你卻忘記了她,又幫助犯人逍遙法外,我們雖然只有一把老骨頭,但是絕對不會放棄為我們的女人平反的!”

“夠了。”葉念墨打開車門淡淡道:“兩位老人,走吧,有事先坐下來慢慢說。”

回到了家裏,丁依依給兩位老人端來了茶,見到兩個人哭的肝腸寸斷的,也有些過意不去。

葉念墨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等她做好後才開口,“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記不起來了。”

兩個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丁依依,見她眼睛裏確實藏不住事情,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心裏信了幾分,看到葉念墨嚴肅的臉龐後又信了幾分。

“你真的不認識我的女兒秋白了?”老人問道。

“秋白?”丁依依嘴裏細細咀嚼著那個名字,猛然想起從貝克的口裏聽到過這個名字。那個出了車禍的女孩,自己的好朋友?

她朝兩位老人點點頭,“我聽說她的名字。”

老人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難道我的女兒真的就沒辦法沈冤得雪了嗎?這世界不公平啊!”

“這世界本來就是相對公平的。”葉念墨淡淡道,“但是當初那個案子,是司法。”

老人一聽到他的話頓時十分激動,“不是!絕對不是!那是個預謀!”

他憤憤不平道:“當初把我女兒撞死額那個女人,最後法院判她是精神病不予坐牢,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之後我們查了大量的資料,並且去學習相關知識,她的很多特征根本就不是精神病患者該有的特征。”

葉念墨皺眉,“這是法院得出來的結果。”他說完後唇部抿了一下,因為他想起了徐浩然,當初徐浩然是不是也在暗中做了手腳保護了傲雪?

“不是這樣的,她肯定是裝的,她絕對沒有精神病!”老人停頓了一下,眼中重新顯現出一股滔天怒火,“直到前不久我麽看了新聞,一個燒傷的女人因為自衛把人捅死,那個燒傷的女人就是撞死我女兒的人!”

1527 往日案件

老婆婆在一旁抹眼淚,抽抽搭搭道:“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盡管她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她的眼睛,她那兇狠的眼睛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丁依依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念墨,她詫異的是,傲雪身上居然背負著兩條人命,而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念墨心中也對當初的事情起了懷疑,但是他有意要保護徐浩然,並沒有說出來,“我相信法律會給出公正的解釋。”

“沒有公正!沒有公正啊!”老人哭嚎著看向丁依依,“你知不知道,當我們看到你也在那間房子裏,而且和她們關系密切,我們都快崩潰了啊。”

丁依依語塞,只能幹巴巴的道歉,“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麽的女兒不能白死!”老婆婆站了起來,她臉上淚痕未幹,本來慈眉善目的臉上充滿了憤恨的情緒,“我們不會放棄的。”

兩位老人攙扶著走向玄關,丁依依看他們腳上的球鞋都已經磨壞了,一踩下去就一邊高一邊低的,看得人心酸不已。

等到人走了以後,丁依依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輕聲說道:“能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情嗎?”

葉念墨握緊她的手,娓娓道來,將當年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兩位老人在出了別墅門後立刻被攔住,貝克盯著他們,覺得他們很面熟,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回記憶。

他忽然想起來他們就是秋白的父母,在當初法院判傲雪是精神病後這兩位老人就始終沒有放棄上訴,他沒有想到時隔一年後他們還在繼續,而他們又去找丁依依做什麽呢?

兩位老人一聽是警察局的局長,又將自己所說的話同他說了一遍。

警局裏,一個警員低頭看著資料,一邊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忽然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他正要擡頭斥責,就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好像一股旋風一樣大步流星的往資料室走去。

“我要一年半前一宗案子的資料。”貝克神情嚴肅,左手不斷在桌面上叩擊著,嘴唇快速的蠕動,仿佛一秒鐘都不願意再等,“就是一個女人在新塘大學出車禍,後來肇事司機被判定為精神病收押治療,那個受害人叫秋白。”

工作人員根據她的描述在搜索框裏輸入相關的關鍵詞,不一會頁面就已經顯示出相關案卷放在哪個櫃子裏。

不等工作人員行動,他已經自顧自的走到案卷存放的櫃子裏,從裏面拿出了當年的案卷。

案卷裏還保存著當年的新聞報道,法庭上的文書以及對傲雪審訊時候的口供。

傲雪,患有雙重人格障礙以及重度抑郁癥,在新塘大學門撞死了女性受害者,後經相關醫生鑒定為受限制民事行為能力·········

他沒有再繼續讀下去,而是將所有的視線都看向一張唄偶然拍攝下來的照片。

照片裏,庭審已經結束,傲雪被押解著往後門走,而在門口她轉過頭來,眼睛似乎在盯著一個方向。

她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帶著嘲諷以及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盯著這張照片很久然後像忽然想起什麽似得四處翻找著,終於找到了當初為傲雪監測精神情況的醫生。

“小趙,幫我查查這個叫醫生現在在哪裏?”他把資料擱在桌上,指了指文字裏的一個名字。

負責篩查的同事很快就找到了相關的檔案,“那個醫生現在混得不錯,那好像是他最後接的一個案子,之後他就公費出國讀書了,在常青藤讀了心理學的博士,最近剛回國探親,說是已經作為技術引進人員要定居海外了。”

貝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聲謝謝,隨後立刻走回辦公室,“我需要查一個人的銀行賬戶和密碼。”

與此同時,別墅裏,葉念墨輕輕推開房門,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味道,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這才重新關上門。

他直接驅車去了葉氏,而他的桌上已經整整齊齊擺放著當年案件的資料,葉博站在一邊,“少爺。”

他看著當年資料的詳細經過,目光一下子鎖定了判定傲雪是雙重人格障礙的醫生。

假設徐浩然為了保護傲雪,不讓她坐牢,而收買了這個醫生,讓他提供假的數據報告,證明傲雪在精神上存在問題。

而正好傲雪所做的事情確實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所有人,讓人覺得她是在情緒沒辦法控制的情況下導致她做出了那些事。

如果傲雪根本沒有雙重人格障礙,那麽往後推回去,她所謂的發病以及痊愈也就根本不存在,而是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葉念墨把文件扔在桌上,有些疲憊的將身子往椅背後面靠去,靜默了一會才道:“那個醫生的資料呢”

葉博把醫生的資料拿給他,一邊說道:“從那件事以後他就辭職了,對外說是存夠了錢要去深造,那好像是他最後接的一個案子,之後他就公費出國讀書了,在常青藤讀了心理學的博士,最近剛回國探親,現在正在辦理相關手續,已經準備宜居國外。”

“他的賬戶查了嗎?”葉念墨繼續問道。

葉博把一份數據交給他,“他家裏在小縣城裏,爸爸媽媽開了一間雜貨鋪,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忽然去留學,成為那個小鎮上津津樂談的事情了。”

他頓了頓,“不過他的銀行賬目錢數並沒有忽然暴增,只有在最近幾個月裏面才有較多的支出,不像是有人特地賄賂的樣子。”

葉念墨掃了一眼賬單,“隨意一張借記卡就可以辦到了。”

如果是徐浩然出面承諾,那麽那個醫生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把錢忽然收走,因為這件事一旦曝光,他失去的是一份職業,而那個老人失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可以很放心的隨意拿著對方給自己的銀行卡,這樣根本就不會留下任何話柄。

夜深了,他獨自坐在諾大的辦公室裏,窗外微風透過沒有關緊的窗戶吹進來,卷起了桌上的資料,而他在想什麽,沒有人知道。

次日一大早,縣城的動車站裏走出一高達健碩的男人,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在車上把手裏的地址給他看,“麻煩去這個地方。”

司機看了一眼地址,“你是不是去找小曉家啊?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他們家出息了啊,兒子去國外念書了,而且還說要直接移民到國外去,這幾天誰見著他們家不是羨慕嫉妒啊。”

貝克靜靜的聽著,從昨天搜查到的證據來看,那個醫生的賬戶裏並沒有忽然出現一大筆現金,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相反的能夠證明那個賄賂他的男人十分謹慎,並且很睿智。

司機一路上都在嘮嘮叨叨,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十幾分鐘以後就到了一棟嶄新的三層小別墅面前。

“就是在這裏了,我說你·····”司機還沒說完,手裏就被塞了一張五十塊錢,“不用找了。”

他走進這棟嶄新的三層小別墅,門口有個女人抱著娃娃正在餵奶,看到他後不好意思的抱著孩子回屋子裏去了。

“找誰啊?”一名穿得藍花綢布的女人走出來。

貝克往她手指上三個沈甸甸的金戒指看了一眼,“我找你們的大兒子。”

一聽說來找自己大兒子的,老人可高興了,連說話都帶上了一絲自豪的意味,“你是他的朋友?”

貝克點點頭,“他在嗎?”

“帶著他弟弟進那邊那個山頭逮鳥了,你說這麽大一個人了,而且都出國讀書了,怎麽還這麽貪玩。”雖然嘴上在責怪著自己的大兒子,但是老人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麽遮都遮不住。

貝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家裏的現代化家具和一些家用電器,意味深長道:“聽說這棟房子是忽然蓋起來的,他也是忽然出國的,讓他出國想必家裏是花費不少吧。”

老人臉上的笑容有一絲凝固,就好像被戳中心事一樣尷尬了起來,他眼神躲閃,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在哪裏?”貝克又繼續問道。

老實巴交的老人一聽他不追問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立刻又高興起來,往屋外走,指了指對面的一座小山,“你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很近的。”

說完他覺得還不夠,幹脆往屋子裏喊了一聲,“老頭子!”

不一會,從屋裏又走出來一個老人,老人很瘦,背脊因為駝背而彎得有點厲害,身上穿著過大的襯衫,下身是普通的那種西裝褲子面料,看起來有些怪異。

“兒子的朋友,你把他送到那座山去咯。”女人笑笑,神色十分友好。

老人也不含糊,走進屋子裏拿了車鑰匙後就對面前的人說道:“走吧。”

貝克坐著老人的摩托車往山的那一頭行駛而去,快到山腳下的時候,一道身影跑向他們,老人把車子停下,“娃,咋地了,你哥哥呢?”

“爸,爸,我哥他!”男孩怯生生的看著他,隨後脫口而出,“我哥他摔倒腦子了,流了好多血,他們讓我去家裏喊人。”

老人和貝克匆匆忙忙的上山,在一條小溪水旁邊,七八個人圍成一個圈子,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兒子啊!”老人推開人群,看到讓自己自豪無比的大兒子現在血淋淋的躺在血泊之中,腦袋後面不斷的冒血,褐色的土壤已經變成了紅褐色。

1528 身份曝光

旁邊的村民還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就從上面摔下來了,我正好在這裏洗手,就看到他跳下來了,這地方石頭那麽多,危險啊。”

貝克擡頭看了看溪水上方的小懸崖,腦海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醫生很快就來了,擔架上不來,簡單處理了一下以後只能由眾人擡著下山,整座山頭鬧得沸沸揚揚的。

貝克全程臉色一直鐵青著,他知道是自己的追查害得這個年輕的醫生遭遇了這種事。

看著山下的救護車呼嘯而去,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盯著地上砸開的血花,神色暗晦不明。

不遠處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葉博看著面前的一切,當然也沒有錯過貝克那恐怖的神情,不一會,身後座位傳來葉念墨的聲音,“走吧。”

倒車的聲音讓貝克驚醒,他下意識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倒車準備離開的轎車,好一會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計程車,他拖著有些疲倦的身體走向計程車,拉開門道:“去鎮上最大的醫院。”

回應他的是一柄黑黝黝的槍洞以及在車後面一個戴著帽子,臉部被遮擋起來的男人。

“你好。”男人有些滄桑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好久不見。”

貝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他瞥了一眼自己太陽穴的黑色槍支,淡淡道:“徐先生對吧。”

男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想繼續追查下去嗎?”

他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就又繼續道:“有時候執著並不是一件好事。”

貝克笑了笑,立刻感覺到壓在自己太陽穴的槍支往前遞進了一點,“你很有能耐,但是你確定你是為她好嗎?一年半前她逃過了一劫,你現在還想幫她?你覺得你能幫她多久?”

男人不氣憤也不惱怒,聲音依舊像死水一般沒有波瀾,“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的考慮。”他頓了頓,“這是我第二次的警告。”

“謝謝你溫馨的警告。”貝克望著前方。

男人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打開了車門,在要跨出車門的時候腳又縮了回來,聲音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的低沈,“不要再去找丁依依的麻煩,不然這就不是警告那麽輕松了。”

他下了車子,然後又上了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很快就行駛而去,消失在視線中。

坐在駕駛位置的男人把手槍收好後一拳砸向了貝克,沒有想到被對方一下子抓住了拳頭,貝克反手打向他。

看著對方鼻血如註,他冷笑,“別忘了,我也是警察。”

話說完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人探頭進來揪著他的領子就往外拖拽。

幾個人早就等在車門外,一看到貝克就上前來對他拳打腳踢。

貝克雖然身經百戰,但是一拳還是難敵眾手,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

他雙手抱著頭部蜷縮在一起,盡量減少自己身體關鍵部位的損傷,直到其中一個人發聲,剩下的人才住手,隨後揚長而去。

他擦著唇邊的血跡站起來,抽疼的肺部讓他忍不住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好一會才離開了原地。

當徐浩然回到東江市的醫院時,他冷聲道:“所有的一切都不要節外生枝。”

“是。”站在他身邊的人領命而去。

他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就看到葉念墨坐在房間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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