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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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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75)

得了,他是愛他這兩個女兒的,但是這種愛卻是又衡量的。就好像兩份同樣好吃的蛋糕,但是再怎麽喜歡,也一定要在兩份裏面挑選出一份先吃。

她嘆氣,“我很抱歉讓您為難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手腕,準備從繩索中逃脫出來。

徐浩然顫顫巍巍的往她的方向挪動著,哪怕雙手握著刀柄都能感覺到刀鋒的顫抖,他安慰道:“孩子別怕,你和你姐姐的嫌隙很快就能夠解開了,姐妹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畢竟你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

丁依依看出面前的老人精神已經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相信傲雪死而覆生的話,但是她看得出來他確實要按照她的話做。

葉念墨的手放在口袋裏,在口袋裏還有一把瑞士軍刀,那是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徐浩然送給他的。

他握著瑞士軍刀的把手,身體微微側著,手心裏已經全部都是汗水,連眉頭緊緊皺著都沒有發現。

徐叔叔,不要!他心中吶喊著,絕望著,顫抖著,卻在徐浩然越靠近丁依依的時候抓緊了刀柄。

丁依依感覺綁住自己手腕的繩索已經越來越松了,幾乎可以輕易逃脫,而就在這時,徐浩然也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忽然之間,一個身影超他撲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撲倒到旁邊,兩個人朝著客廳的角落滾去。

蕭疏臉上腫得厲害,他瞇著眼睛朝徐浩然走去,在踩到地上的刀子以後頓了頓,然後彎腰把刀子撿起來。

與此同時,葉念墨在傲雪慌神的時候一個反手把槍支奪過來,見到徐浩然有危險,他手中的瑞士軍刀直接抄蕭疏甩去。

蕭疏發出十分恐怖的哀嚎聲,他把刀子丟掉,捂著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打滾,嘴裏發出極度痛苦的聲音。

血從他的手掌像噴泉一樣噴出來,很快地上就有一灘血跡,而徐浩然因為剛才他那一撞也撞到了腦袋,昏迷了過去。

丁依依掙脫繩子朝葉念墨跑去,剛到他身邊就立刻被拉離。

葉念墨把她牢牢的護在身後,謹慎的看著蕭疏,然後眼神掃向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房間裏沒有人出聲,傲雪一直冷冷的看著滿地打滾的蕭疏,那些血液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不滿足,這點血完全無法填滿她內心的恨意,而葉念墨將丁依依護在身後讓這份恨意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她忽然爆發了,從地上撿起了刀子撲向在地上打滾的蕭疏,高舉著刀子就胡亂的往他的身上捅去。

一刀又一刀,刀子捅到皮肉裏,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上口裏噴射出來,有一些隨著她拔刀的動作噴到了她的臉上和身體。

滿屋子都是斑斑血跡以及丁依依的尖叫聲。

傲雪很興奮,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渾身是血,肚子被自己捅得稀巴爛就興奮得停不下來手,只能機械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高舉著制裁那個讓自己如此痛苦人的武器。

葉念墨的手緊緊的捂著丁依依的眼睛,屋內濃重的血腥味讓他重重的皺起眉頭,但是他並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而是有看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麽。

警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皺著的眉頭終於有一點放手,感覺到手上一緊,他低頭。

“救救他,救救他,這是生命啊!”丁依依握著他的手,眼睛被遮住,聽覺和嗅覺就更加的靈敏。

她能夠聽到刀子插進皮肉裏發出來的悶頓聲,能夠聽到哀嚎聲逐漸變小變弱,還能嗅到空氣裏濃濃的血腥味。

葉念墨沒有動,他冷漠的看著面前這一切,他在等,在等一個時機。

終於,警察破門而入,當看到一個極度醜陋,滿身是血的女人瘋狂的揮舞著手裏的刀子,而地上的人早已經奄奄一息。

他們立刻掏出了手槍,“別動!”

傲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握著刀子偏頭看葉念墨,思緒卻越發清明起來,“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是吧。”

“我不會親自動你,能制裁你的只有法律。”葉念墨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蜿蜒的血跡說道。

傲雪哈哈大笑,“想借助警察的手抓住我,然後又不會背負上殺害妻子姐姐的罪名,真是一舉兩得。”

對於她的嘲諷,葉念墨終於正面回應,他淡淡道:“你說過你已經死了,或許你講你最好的退路給算好了。”

“別動!”門口的警察一擁而上把傲雪擒住,醫生也沖了進來立刻救助躺在地上的男人。

就在這時,徐浩然醒了,他看到傲雪被抓住,看到蕭疏躺在血泊之中,他發瘋般上去攔住想要帶走傲雪的警察。

“你們放開我的女兒!”他撲上去拉扯著警察的手臂,嘴裏聲嘶力竭的喊著。

葉念墨皺眉,他反手將丁依依轉了一個方向,讓她背對著現場,然後松開手低頭在她的眼皮底下輕輕的吻了一下,“如果害怕,就不要睜開眼睛,不要轉身。”

丁依依沒有睜開眼睛,她的雙手拘謹的握在胸前,在聽到腳步聲離開的時候,她下意識差點喊出葉念墨的名字。

葉念墨上前拉開徐浩然,對上了傲雪的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裏面帶著愛意以及恨意。

她最後的眼神即不是給葉念墨和徐浩然,而是給了一直昏迷在角落裏的斯斯。

葉博跟在貝克的身後進來,看到現場的情況後也是大吸了一口冷氣,立刻上前拉住徐浩然。

“我的女兒啊!”徐浩然不甘心的想要追出去,被葉博截住。

葉念墨一揮手,一名醫生上前來,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試管,從一個醫藥瓶裏抽出了透明的液體,然後把液體註入明顯已經快要崩潰的徐浩然手臂裏。

警車的聲音很吵,來來往往雜亂的腳步聲也很吵,但是丁依依卻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真空包裝的世界,直到一只手牢牢的握著自己,帶著她堅定不移的往前走著。

葉念墨帶她回了別墅,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到了廚房給她泡了一杯熱牛奶,“想洗澡嗎?”

她搖搖頭,“徐叔叔怎麽樣了?”

一提到這個人,腦海裏立刻就浮現出傲雪蒼白的手臂以及紅艷艷的血跡,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抖動。

“沒事了。”葉念墨彎腰抱住她,低聲親昵道,可就是這樣,懷裏的人還是抖個不停。她太害怕了,活生生的看到這麽血淋淋的一幕。

他撫摸著她的秀發,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終於喝了一口牛奶,對他勉強的笑了笑。

夜已經很深了,她裹著毯子躺在寬大的沙發上,不願意去房間睡覺,左手一直抓著葉念墨的衣服下擺,忽然發現他的袖子上有一絲血跡,她心中又開始驚慌。

葉念墨把外套脫下放在身後她看不到的地方,反手輕輕拉著她的,“我不走,放心我不走。”

丁依依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困頓的倦意很快就席卷上她的思緒,抓著葉念墨衣服下擺的手慢慢的放開。

葉念墨傾身向前吻了吻她還帶著奶香味的唇瓣,輕聲說道:“做個好夢。”

他起身把牛奶杯子拿到廚房,然後把安眠藥的盒子放櫥櫃上面,收拾好這一切後又重新回到了客廳,把丁依依抱回房間。

“滴答滴答。”石英表發出聲音,好像再催促著什麽,直到床榻上的人睡熟了以後他才起身。

他幫他開了落地燈,然後輕輕的關上門,直徑下樓走出了別墅區,黑暗中,一輛車子快速的行駛著。

醫院裏,值班護士有些困倦的用手撐著面頰,眼神裏已經有了疲倦,醫院大廳裏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

葉念墨獨自走在長長的走廊,他走得很快,皮鞋叩擊著大理石地面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大門,門上安有一個指紋系統,在另外一間房間裏值班的工作人員走出來。

詢問了一番以後,他這才把門打開,“葉先生,徐先生在1120號房間。”

他點頭致意,擡腳走了進去。這條走廊與外面的走廊並沒有不一樣的地方,甚至連房間構造也是一樣的,但是只要往裏面看了一眼,就可以知道這裏的房間與外面的房間天差地別。

走到1120號房間,他推門而入,玄關處是一盆巨大的金錢樹,房裏一聲咯吱聲,一個人走了出來,那是醫院的護工。

“他怎麽樣了?”葉念墨壓低聲音,從徐浩然被送往醫院的時候他就十分緊張和擔心。

護工跟在他身後,“精神高度緊張,已經吃了藥品,但是他應該受了很大的刺激,情緒十分容易失控,需要後期很長時間的恢覆。”

1517 失眠

葉念墨抿著唇走到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老人露在外面的枯瘦的手背以及面容上的困倦。

房間裏又傳來咯吱一聲,護士重新坐會椅子上,有些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她心中是高興的,看護這些不會醒來的客戶真是太好了,只需要每天坐著就可以了。

“如果他醒來了,麻煩告訴我一聲。”她聽見站在床邊的男人說道。

她一直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而直到拿到了男人的名片,看著男人走出病房,這時她才恍然大悟,這不是葉氏集團的總裁麽!

葉念墨出了病房的大門,他的眼睛往重癥監護室裏輕輕一一掃,似乎能夠看到現在裏面忙得人仰馬翻的樣子。出了醫院,車子重新沖進了夜色,不一會停在一棟小別墅門前。

雇傭兵們不知道這就是他們的大老板,他們也不想知道,因為他們收到的指令只是看守好房間裏的女人而已。

他們對他目不斜視,葉博等候在房門口,等房間門關上以後才對葉念墨微微鞠躬示意,“少爺,她已經醒了。”

葉念墨走進空曠的房間裏,裏面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麽都沒有,就連窗戶都用鋼條密封起來。

“你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對嗎?”他率先開口。

坐在床上的女人擡頭看著她,眼神裏近乎迷戀,“你知道你和葉子墨長得很像嗎?如果嘟嘟在世的話,他應該和你長得差不多吧。”

她說完又自顧自的低下頭,眼睛一直盯著被套上白色的繡線花紋,樣子癡癡傻傻。

“你可以用這種裝瘋賣傻的表情過一輩子。”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直覺告訴他,徐浩然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與面前的女人一定脫不了幹系。

一直低垂著頭的女人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她扯動著嘴角,臉上的表情由迷茫變成了惡毒,“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可比她自己聰明多了。”

她冷笑,“半年前你沒辦法處理我,你以為你現在就有辦法了?”

葉念墨看她如同看著死物一般,“如果徐叔叔出了什麽事,你就跟著他一起走吧。”

“不!我是葉子墨的,你不能把他同我捆綁在一起!”斯斯尖叫,她不怕死,但是就算是死,她的心和肉體也只能是葉子墨的。

就在這時,葉子墨身上電話響了起來,斯斯還在一旁跌跌不許,語句裏是對夏一涵和葉念墨的詛咒。

葉念墨拿出手機,看大上面的來電顯示後眼睛一沈,立刻走出房間,身後的吵鬧聲逐漸遠去,他這才拿起電話。

“抱歉,我知道你一定有事要處理,但是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丁依依的聲音充滿了疲倦,語調還有些許的顫抖。

他能夠想象她像一個孩子一樣蜷縮在床上,周圍於她來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孤獨,她仿徨不已,像在河中將要溺水的人,然後抓到自己這根浮木。

“我這就回去。”他立刻說道。

掛下電話,房間裏的人隱約還在罵著什麽,他冷著臉推門而入,那些不堪入目的話語清晰的傳出來。

“我雖然答應了徐叔叔不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但是如果你在這麽大放闕詞對我母親不敬的話,我不建議先把你的嘴巴給縫上。”

他冷冷的烙下這句話,這才轉身離開,身後的斯斯楞在當場,神色裏終於有了一絲恐懼,隨後卻又興奮起來,剛才他的樣子多麽像葉子墨啊。

葉念墨出了別墅的門,正巧兩個雇傭兵在過招,兩人猝防不及,眼看著其中一個人扔出的刀子就往葉念墨的面門撞。

“嘿!小子躲開!”雇傭兵大喊了一聲,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

當他們看到男人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刀子後臉色先說一變,隨後眼神都深邃起來,這個男人不一般。

沒有人笑,他們自動的讓出一條路,看著男人冷冷的開了車門,只見男人手腕一翻,那枚刀子直直的往房子的大門飛去,硬生生嵌入大門前的柵欄。

葉念墨開得很急,不知道壓了幾次黃線,只要心裏一想到丁依依一直在家裏等著自己他就懊惱不已。

忽然他一手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盤,靜謐的大道中發出刺耳而嘹亮的車聲,“該死!”

車子開到市中心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下,原來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兩輛夜裏飆車的保時捷和寶馬撞在了一起,交警在處理事故。

他心中焦急,幾乎不假思索的另外改道,可是等他回到別墅的時候也已經是快要早晨了。

從外面可以看到客廳裏的燈光,他開門,盡量放緩了聲音,生怕自己的開門聲也會嚇到裏面已經驚慌失措的人。

客廳裏,草綠色的大沙發上蜷縮著一個人,丁依依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樣,一個人裹著毯子在發呆。

聽到聲音,她先是一激靈,然後轉頭,看到來人是誰後便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早上好。”

他見她眼裏滿是疲倦,薄薄的眼部肌膚透著一股灰敗的青色,“早上好,”他說。

兩人之間空氣流轉,丁依依正想說話,對方卻搶先一步,“想要看日出嗎?”

“看日出?”丁依依看著手表,“現在是四點,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葉念墨笑了,“不早,剛剛好。”

丁依依聞言去了房間換衣服,當她下樓的時候發現葉念墨還保持最初站著的姿勢,落地燈在他身後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一定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她心中愧疚,一直在對自己說:“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出了門以後,葉念墨開車車子把她帶到市區的邊緣,那裏一片都是軍隊駐紮的區域。

門口已經有放哨的士兵,看到葉念墨的車牌以後便敬了一個禮,然後目不斜視的繼續站崗。

車子開進哨所,裏面傳來朗朗的口號聲,就著夜色丁依依看到五六排站得整整齊齊的隊伍,在一聲嘹亮的口號裏,隊伍一致的趴下,然後朝著障礙物匍匐前進。

葉念墨的眼睛也向那裏掃視了一圈,隨後開口道:“當初訓練的時候有一個矮個子的士兵,結果又一天大霧,報數的時候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丁依依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俊不禁,“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葉念墨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的臉色又精神了一點,這才真的放下心來鉆心開車。

車子繞到了營地的另外一頭,那裏十分空曠,而空曠的地上有幾個大物體被白色的布袋包裹著。

有人在看守著這些,看到車子便走出來和車子敬了個禮,葉念墨下車走進房間。

丁依依看著這一切,她一直以為葉念墨的家庭之是普通的商人之家,卻沒有想到對方和JUN隊也能扯上聯系。

不一會葉念墨就和另外一個穿著JUN裝的男人走了出來,男人走向其中一架物體,把簾布拉開,裏面是一架嶄新的直升機。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葉念墨道:“這是葉家購買的,只不過暫時存放在這裏。”

他看著士兵爬上直升機調試機器,然後轉頭看著丁依依,也看到了她臉上的好奇,於是他道:“你的父親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

猝不及防的聽到徐浩然的事情,丁依依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便利竟然和她的父親有關。

見她似乎沒有聯想到昨天晚上那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膽戰心驚的事情,葉念墨的神色才有些舒緩。

這時候傳來士兵嘹亮的說話聲,兩人順著鐵梯子上了直升機。

丁依依很想說這是自己第一次坐直升飛機,卻忽然想到自己只是失憶了,或許之前的丁依依已經坐過無數次了也說不定,天色已經有一點灰白,直升機緩緩的升空朝遠處飛去。

她看著窗戶外面飄過大朵大朵的白雲,天邊有一抹橙色的亮光鋪滿了天空,形成瑰麗的景象。

漸漸的,那抹橙黃色越來越高,也越來越亮,溫暖的光線毫不意外的灑在直升機透明的玻璃上,好像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蛋黃醬。

“好美啊。”她低聲呢喃著,此時沒有恐怖的回憶,沒有親身父親想要傷害自己的哀愁以及恐懼。只有希望以及美麗的景色。

看了日出,回到陸地,葉念墨把手機開機的時候,葉博的電話如約而至。

“少爺,人死了。”葉博的聲音如平地驚雷。

丁依依只看見對方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很快又恢覆之前的樣子,可就是這一點小小的變化都讓她覺得有事情發生。

“那個叫蕭疏的,他出事了嗎?”她懷著不安的心情問道,等葉念墨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又加了一句,“請不要騙我。”

葉念墨嘆了口氣,“人已經去世了。”

話說完丁依依已經往後後腿了一兩步,眼神滿是不可置信,她輕聲呢喃著,“死了”

“別多想。”葉念墨輕輕摟住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深邃了起來,人死了就難辦了。

果然,當他們回到別墅前面的大道時,分叉口停著一輛吉普車。

吉普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身上有著淩厲的氣息,手指上還捏著一只香煙,但是就是不抽。

貝克看著本來要停下的車子從自己面前經過,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感覺,風塵仆仆的朝遠方開去。

“葉念墨這小子!”他一楞,反而氣笑了。

車上,丁依依失神的望著窗外的風景,心裏有異樣的感覺,雖然知道蕭疏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但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死去,那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不舒服。

1518 失眠二

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前,她下車,慢慢的走到門口,開門後轉身,卻見到葉念墨還站在原地。

“你不進去嗎?”她問。

他搖頭,“我在這裏看著你進去。”

她點頭,沈默的走進門,關上門以後,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她忽然很想看看那一個人,於是她立刻拉開門。

葉念墨依舊站在那裏,就連姿勢都沒有變。見到她出門,他朝她淺淺笑著,那種笑容對於她來說具有神奇的安撫能力。

她的心忽然就穩定下來了,同樣對他笑笑後,這才轉身關上了門。

大路的分叉口,吉普車依舊停在原地,另外一輛車緩緩的從遠處行駛而來,兩輛車穿過的時候,行駛的車子急剎車停下。

“好久不見。”貝克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永遠都不要見面。”

葉念墨關上車門,“貝克叔叔。”

“走吧。”那堆人裏面,受傷的受傷,死的死,要想讓丁依依去錄口供估計又要先過你這一關,所以也只有找你了。

兩人到了警局,貝克把一份資料放在他面前,“腹部被紮了十八道,整個腸子都爛掉了,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他頓了頓,若有若無道:“聽說那個女人就是一年前在你家燒傷的女人。”

葉念墨草草的翻了翻驗屍報告,淡淡道:“貝克叔叔都已經查清楚了又何必再問一次呢?”

貝克嘴裏嘖嘖稱其,“你說怎麽什麽倒黴事都讓你們家碰到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進了看守所以後一句話都不說,連看守所就兇的獄警都怕她。”

葉念墨捏了捏鼻梁,閉上眼睛遮住眼睛裏的疲倦,“她是誰不重要,按法律辦吧。”

聽他這麽一說,貝克笑逐顏開,“沒有你們家的阻擋那就快很多了,接下來就是走司法手段了。”

葉念墨沈默著沒有表態,良久以後才淡淡的點了點頭。當他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貝克開口了,“那個女人想要見你一面。”

他頓住身形,很快又重新邁開步子,“沒有必要。”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透明玻璃窗後,貝克重新拿出一支煙夾在指尖把玩著,嘴裏呢喃著,“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醫院裏,徐浩然情緒很激動,護工正要上前安撫他,卻被他一把推開,整個人往地上跌去,半天都起不來。

醫生和護士聽到這裏的動靜立刻魚貫而入,醫生從護士手裏接過鎮定劑,卻聽到面前情緒激動的人大吼,“誰敢動我!”

面前人身後有什麽背景在場的人是知道的,醫生猶豫了一下,手裏的針筒已經被打掉。

“給我辦理出院。”徐浩然滿腦子裏都是傲雪現在怎麽樣了?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傲雪被帶走的一瞬間。

門被打開,葉念墨走了進來,“徐叔叔。”

一看到他,徐浩然立刻上前,“孩子,我我要出院。”

“徐叔叔,蕭疏死了。”葉念墨看著他淡淡道。

徐浩然握著他手臂的手微微松開,眼神望向別處,低聲呢喃道:“死了?”

“傲雪當時沒有死,那個叫蕭疏的把她帶走了,又替換下了依依,”他走近他,拽著他的手臂,暗暗使力,“徐叔叔,不管她說斯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那都是假的。”

徐浩然沈默的聽他說完,神色裏有了一絲激動,看起來並沒有完全釋然,反而有一種癲狂的亢奮感覺,“你是說小雪沒有死,她是活的,活生生的人?”

“徐叔叔。”葉念墨皺眉,“你現在太激動了。”

徐浩然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了,他繞著房裏走來走去,眼睛迸發著奇異的光芒,蒼白的嘴唇因為亢奮的神情而有了一點血色。

“我的孩子沒有死去,我的孩子沒有死。”他嘟噥道。

葉念墨知道現在不能太刺激他,也只能給護工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這才離開了醫院。

當他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而丁依依的神色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其實你不用來的,我已經沒事了。”

她樣子輕松,似乎很快就從那場陰霾裏走了出來,只見她端著洗好的葡萄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

葉念墨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看著,正好電視上正在播血腥的電影,他見她很快就轉了臺,臉色也沒有最開始那麽自然。

“我好困啊。”她打著哈欠站了起來,疾步略過他的身邊,裝作漫不經心般的朝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口,她忽然回頭想要看看葉念墨臉上的表情,正好對上後者的視線。

“晚安。”葉念墨看著她,臉上有著溫煦的笑意,“我等你睡了就走。”

丁依依的嘴唇蠕動著,她想說如果可以的話留下來也沒有關系,但是話到了唇邊還是化作了一個“好的。”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葉念墨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以及擔心,他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細細的看著。

樓上,丁依依快速的洗好了澡,穿好睡衣後還特出門走到走廊邊上。

她俯身往樓下看,隱約可以看見葉念墨銀色西裝的一角,想要看得更多,她情不自禁的再往樓梯處挪去。

終於,她可以看到他的側臉了,他看文件看得很認真,渾身一動不動的,修長的手指偶爾敲擊著膝蓋,似乎在思考什麽。

她看了很久,直到察覺到自己的微笑已經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後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雀躍的心情。

忽然沙發上的人動了動,她急忙轉身回到了房間,帶著一點點欣喜躺在了床上。

半個小時候,她翻了一個身子,一個小時候,她從床上做起來。

已經十一點了,但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只要閉上眼睛,思緒就十分清醒,哪怕她什麽也沒有想。

她心中知道這是不正常的,自從那件事以後她天天失眠,每天沒有睡超過四個小時,可就是這樣她也不想讓葉念墨擔心,所以一直都沒有說。

昏暗的房間讓她情緒十分焦躁,她下床,赤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時不時眨著有些疲累的眼睛。

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聲音,葉念墨正在上樓梯,她加盟重新跑回床上,再他打開門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她能夠感覺得到他走到自己的床邊,輕手輕腳的幫自己吧落地燈的光線給調暗,然後俯身看著自己。

輕柔的呼吸都帶上了溫柔,讓人很容易放松下來,她盡量克制著自己,故意讓自己的呼吸也跟著變平緩。

忽然唇角有濕潤而柔軟的感覺傳來,帶著輕輕的低語,“晚安。”

直到腳步聲漸漸離開,輕柔的關門聲響起她才重新睜開眼睛,唇角的溫暖似乎還有殘留的溫度,她笑著重新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她再次睜開眼睛,失眠讓她真切的感覺到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窗外月光杯烏雲遮住,只能投射進一點點的亮光,絕對安靜的空間裏,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昏暗的房間,醜陋燒傷的女人,對了,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姐姐,而且是在這棟房子裏燒傷的。

她越想思緒越是清明,根本就睡不著,直到清晨四點,她拉開落地窗的門走到陽臺上。

陽臺上滿是露水的味道,偶爾還能聽見風吹拂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她坐在躺椅上看著深藍色的天空,任由自己的思緒泛濫著。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放松起來,不管怎麽說,她挨過了一個夜晚。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起身往屋子裏走去,坐在房間裏的梳妝臺上,她看著鏡子裏憔悴的女人,大大的嘆了口氣。

隨意從衣櫃裏拿出一條衣服,用厚厚的粉底遮住了滿臉的疲倦,她出門前給葉念墨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著徐浩然居住的醫院。

她想了很多的措辭來解釋自己為什麽要到醫院去看望那個老人,而葉念墨二話不說就把地址給了她。

快掛下電話的時候,葉念墨還是開口說了一句,“徐叔叔現在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

“我知道了。”丁依依掛下電話,直接驅車前往醫院。

看到徐浩然,她還是有些吃驚,面前這個一臉怒氣的老人和之前她所認識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實在是差得有點遠。

看到她,徐浩然極度憤怒的情緒總算有一點平緩,他不知道葉念墨為什麽把自己禁錮在這裏,因為這樣,他很生他的氣。

“徐叔叔。”丁依依開口,她不想回想那些事情,但是對方顯然不這麽想。

徐浩然抓著她的手臂,“孩子,救救你的姐姐,她是你的姐姐。”

丁依依感覺有些悲哀,面前這個男人,因為自己親生姐姐的一句話就要拿刀子把自己毀容,現在又想讓她去救她。

“她殺了人,那個人死掉了。”丁依依低聲說道,明顯的底氣不足,她不想激怒他。

徐浩然不依不饒,“那是因為蕭疏把她帶到了火場去,如果沒有他,傲雪不會受這些苦,她只是一時怒火。”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啊。”丁依依繼續說道,同時也詫異不已,她真的感覺到徐浩然為傲雪著想已經到了入魔的境地。

“孩子,很高興你來看爸爸。”徐浩然輕聲說道:“你們都是爸爸的好孩子。”

丁依依見他躺會了床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知道這是談話結束的表現,她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1519 失眠三

當她離開後,徐浩然睜開了眼睛,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部手機,熟練的按下了一串號碼,“張局長,好久不見·····”

回到別墅,丁依依感覺自己疲憊不堪,於是進浴室去洗了一個熱水澡,穿衣服的時候不巧衣服掉落在地上,她撿起來一看,發現已經濕噠噠不能再穿了。

她關了花灑,索性把架子上的浴巾拿了下來裹在身上,這才發現遮了上面大腿陰影處就若影若現,遮了下面胸部又幾乎全部都暴露出來。

她想著反正也沒有人在家,便索性隨意裹了裹,開門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浴室,正好走廊裏傳來葉念墨喚她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門開了。

她嚇得和對方大眼瞪著小眼,而葉念墨顯然也楞了一下,見她驚叫著竄回浴室,這才慢悠悠的轉身。

“你什麽都沒看到吧!”丁依依懷著僥幸的心理哀嚎著說道。

葉念墨背對著她,嘴角彎彎,“恩,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躲在浴室裏的丁依依無奈,只能伸出一只手吵他揮舞著,“能不能幫幫忙拿一下衣服。”

說完這些話她已經面紅耳赤,巴不得躲到塵埃裏,不一會,她手上就接觸了柔軟的布料。

她一把抓過衣服,然後躲進了浴室裏,翻開衣服看到一條蕾絲的小褲子後,原本已經有些害羞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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