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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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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29)

口了,“我想要冷靜一下。”

“恩。”高蕙蘭見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幹脆利落的出門。

辦公室內,葉念墨隨手將資料掃進垃圾箱裏,心思卻活絡起來,高澳到底想要葉氏做什麽他暫時不知道,而看這高蕙蘭似乎可以利用,他點開內線,“過來一下。”

財務辦公室,高蕙蘭的心思沒有在工作上,她想著要趁機給丁依依來最後一擊,而這壓彎駱駝的稻草她已經想好了。

“蘇青,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夜晚,蘇青看著周圍餐廳高檔的擺設,“聽說這家餐廳一天只供應30桌。”

“沒有錯,來這個給你。”高蕙蘭把剛買的LV包遞給她,“最新款,我覺得你戴起來一定好看。”

蘇青看到包眼睛都在放光,一邊收下一邊道:“又讓你破費了。”

“沒什麽,”高蕙蘭笑笑,“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忙想要你幫忙。”

沒幾天,葉氏就傳出了高蕙蘭和葉念墨之間有關系的流言,一時間成為葉氏員工茶餘飯後的話料。

這一切很快傳到丁依依的耳朵裏,她看著桌子面前的LV包包和香奈兒口紅,笑道:“謝謝你,蘇青。”

“葉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走了。”蘇青正準備出門就被叫住,“這些東西你也帶走吧。”

等到蘇青走後丁依依又想了一會,她知道明天就可以讓高蕙蘭滾蛋了。等到一切都收拾完全,葉念墨正好回來。

她一邊在心裏慶幸著幸好蘇青走得早沒有被葉念墨發現,一邊扭頭不去理會他。

葉念墨走到玄關,看到一雙女士拖鞋,慢悠悠的把女士拖鞋放進鞋櫃,然後才慢悠悠的換鞋。

剛換好一只鞋丁依依就跑了過來,看到玄關處沒有異樣後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她差點忘記蘇青來的時候是換鞋的,看來對方走的時候有把鞋子放好。

“怎麽了?”葉念墨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丁依依有些心虛的撇過頭,“什麽都沒有。”

葉念墨走到沙發,剛坐下就在旁邊發現一根長長的紅色頭發,那是絕對不屬於丁依依的頭發。

“最近頭發營養不好。”丁依依急忙道。

葉念墨嚴肅點頭,“稍後買點鈣片吃。”

夜晚,兩人分睡一端,等到身旁的人已經睡實,葉念墨剛要伸手將人給攬到身邊來,窗外正好一聲悶雷。

丁依依身體一震,習慣性的翻滾了一個圈滾進熟悉的懷抱裏,鼻翼嗅了嗅,這才深深的睡了過去。

葉念墨的手還虛虛的舉在半空裏,雨點打在窗戶上,斑駁了夜晚,他看著她的睡顏,又將懷裏的人報緊了一點。

次日葉氏,高蕙蘭一進到辦公室就看到大家都沒有上班,而是都站著,而在人群中央,丁依依怡然自得的坐著,她面前站著低頭的蘇青。

“蘇青,私自傳播謠言,導致公司烏煙瘴氣,現在做出辭退處理的決定。”人事經理看了丁依依一眼,然後大聲說道。

高蕙蘭把包袋放在桌子上,然後背對著大夥坐著,額頭上的汗珠卻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

“不是我,是高蕙蘭讓我說的。”蘇青在一旁歇斯底裏大喊著,“要辭退也是和她一起辭退,就是她慫恿我說的。”

丁依依站起來,“高蕙蘭,你還有什麽事情要說?”

“我沒有要說的。”高蕙蘭狠狠的瞪了蘇青一眼,收拾桌上的文件正準備走。

忽然葉念墨從門外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今天葉氏很熱鬧。”

“念墨。”高蕙蘭決定背水一戰,“葉夫人一大早就說我傳播公司謠言。”

葉念墨的眼睛掃過丁依依,語氣嚴肅,“是這樣嗎?”

丁依依心中一涼,“沒有錯。”

她死死的盯著他,她就快要贏了,只要他不說話,那自己就贏了,高蕙蘭會從葉氏離開。

“這件事沒有討論的價值,我要看到的是葉氏越走越遠。”葉念墨沈默了半響忽然開口。

他掃視全場,員工急忙都低下頭去處理事情,只剩下丁依依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中間。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敢再和她接觸,她知道她輸了,她不是勝利了,是輸了,借著葉念墨的手輸的面目全非。

“回家吧。”葉念墨終究是不忍讓她太過於難過,說完話後才轉身。

高蕙蘭看了她一眼,這才跟著葉念墨一起離開。

1376雨中出走

辦公室內,葉念墨看著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戶上,偶爾有一兩滴灑在他的臉頰上,好像冰涼的眼淚。

他握著窗臺的雙手力氣逐漸加大,丁依依難過的神情一直都刻在他的記憶裏,只要想想都讓他難過,但是他沒有辦法。

“念墨。”高蕙蘭在他身後看著他,她堅信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只不過是被丁依依束縛住了。

葉念墨轉身看她,雨滴正好打在他灰色的西裝上,砸出一點點深淺不一的痕跡,“今晚去吃飯吧。”

“好啊。”高蕙蘭甜甜的答應。

就在這時候葉念墨電話響起,他接過以後皺眉,“抱歉,不能去吃了,高局長有吩咐,你知道的,他一直要放一個項目在葉氏。”

“爸爸真是的!”高蕙蘭不滿,“那個項目我聽過一兩次,根本就是他忽然要弄的。”

葉念墨心裏一咯噔,不動聲色問道:“為什麽忽然有這個東西呢?”

“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他也和別人合夥弄了一個KTV,但是後來就沒有聽他說起了。”高蕙蘭現在已經把葉念墨當成自己人了,自然是知而不言。

葉念墨走近她,深深的看著她,眼神裏暗諱不明,那是老鷹看待獵物的眼神,丁依依能夠看懂,葉博能夠看懂,而高蕙蘭看不懂。

她只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專註的看著自己,就好像他的世界裏只有自己一樣。

葉念墨的聲音讓她沒有辦法思考,就這麽迷迷糊糊的被糊弄了過去。

等高蕙蘭走後葉念墨立刻打電話讓葉博進辦公室,既然知道高澳想要拿他的公司做什麽,接下來就要讓他的計劃土崩瓦解。

“去找一找那間KTV是不是有暗道,應該還有一筆錢還沒有被收繳上去。”葉念墨道。

“少爺,”葉博打斷他,“找不到少夫人了。”

丁依依渾身是雨的坐在葉家,對面是付鳳儀,傭人們上好茶水就離開了。

“依依,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付鳳儀威嚴道“這件事你做得不對。”

丁依依恍惚的擡起頭看著她,重覆道:“我做得不對。”

“你不應該把女人的戰場弄到葉氏去。”付鳳儀放緩了聲音,“那個高蕙蘭我看過了,性子家世什麽的倒是不錯。”

“您想說什麽?”丁依依顫抖著身子問道。

付鳳儀知道她性子剛烈,所以盡量拐彎抹角,“她的父親葉家並不是惹不起,但是最好不要惹。”

丁依依起身,雨水順著她的指尖滴在皮質沙發上,把沙發暈染出一朵水花,“您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念墨?”

“當然不,我只是想告訴你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十分普遍,犯不著和他們生氣。”付鳳儀道。

丁依依後退了一步,小腿頂到沙發,她順勢坐下,難過的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這孩子!”付鳳儀有些生氣,想著這個丁依依怎麽就不懂做人。

丁依依猛然站起,“抱歉。”說完話她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跑。

她一路跑回家,大雨磅礴,路上的偶爾走過的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這個在大雨裏狂奔的女人。

她的高跟鞋跑壞了,她索性把鞋子丟掉,赤腳在雨裏狂奔,回到家,她哆哆嗦嗦的進門。

房間裏收拾得很幹凈,沙發上還有葉念墨今天隨手架著的領帶,她赤腳踩在地板上慢慢的繞客廳走著。

忽然,她瘋了般跑到書房裏拿了一張紙,胡亂的寫了幾句話,又忽然把紙張全部都撕掉。

葉念墨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滿地的水漬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在一樓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人,於是又上二樓找了一趟。

書房的紙簍裏丟著一堆帶著水漬的碎片,他隨意撿起來兩片,上面的字跡已經被水暈染成一片。

他頹廢的松手,隨後猛地一拍桌面,瘋狂的朝樓下跑了出去。

丁依依什麽都沒有拿,她走在雨中,夏天的雨總是帶著一絲不顧一切,大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等到那一聲“小心”響起的時候,她的膝蓋已經撞上上了輪胎。

她醒來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裏,窗外還在下雨,犀利犀利的讓人頭疼。

她起身又看了一圈,這是很普通的房間,一張床,還有一個衣櫃以及一張桌子,而一套筆直的西裝是整個屋子最顯眼的東西。

門被推開,一個小平頭青年看到她後又把門關上,不一會門又開了,他端了一碗魚湯走了進來,“喝魚湯,喝完以後我送你回葉家。”

“你知道我是誰?”丁依依問道。

年輕的男人點點頭,“葉念墨的妻子。”

丁依依低下頭,心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又一陣鈍痛,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我叫童八,是我奶奶撞的你,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如果想告的話就直接告我好了,放過我奶奶。”童八說完臉色已經漲紅,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丁依依無奈的爬起來,感覺膝蓋有些疼,一低頭才發現膝蓋上全部都是淤青,有一部分還擦出了血。

見她沈默,童八有點急了,“我奶奶已經很老了,我會賠你錢的。”

“不用了。”丁依依回答,剛剛站起來,膝蓋就一陣鉆心的疼痛,她走出房間,一個老太太立刻站了取來,有些忐忑的看著她。

她剛想走,眼睛卻忽然黏在電視上再也挪不開。

“新聞快訊,葉氏即將承接近三年東江市承接的最大一項工程,而該工程的直接負責人高澳局長對表示對此次合作充滿信心。”

“已經準備合作了嗎?”丁依依苦笑,轉過身道:“這樣吧,你收留我,我就原諒你的奶奶。”

童八猶豫著,畢竟作為一名警察,他不應該和面前這個有嫌疑身份的人在一起的,可是看看遠處忐忑不安的奶奶,他咬著牙槽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丁依依掏出錢想要交給奶奶作為自己住在這裏的飯錢,卻被剛進門的童八看到,他一把把錢奪過來摔在地上,“你們有錢人的眼裏就只看到錢,我告訴你,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改口,你放走犯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在說什麽?我只是想給你們一些住宿錢。”丁依依有點張二摸不著頭腦。

童八不語,依舊謹慎的看著她,隨後彎腰把錢收拾起來全部都塞到她的懷裏,“以後不要給我們錢。”

“小八,今天怎麽回來得那麽晚啊。”奶奶和丁依依接觸一天下來,發現對方是個好女孩,連忙幫她說話。

童八撇撇嘴,“我還要再出去一趟,說是上頭來人了。”

他說完就走了,到了局裏他還一直想著丁依依的事情,他準備把她在自己家裏的事情告訴葉念墨。

還沒進到辦公室他就聽到裏面的談話聲,一個自稱是高局長的人說道:“那個叫丁依依的,私自放走犯人,是個危險份子,如果抓到了對方有反抗之意可以就地處決。”

他後退兩步,心裏有些驚訝,那個女人雖然是犯人,但是不至於要就地處決吧。他連會議都沒有參加,想去葉氏找葉念墨。

剛到葉氏他就看到葉念墨和另外一個女人走出來,那個女人他在電視上看到過,是那個高局長的女兒,叫什麽高蕙蘭的。

丁依依的老公串通別人想要讓自己的妻子死掉,他的心震驚不已,悄悄離開。

“念墨你在看什麽?”高蕙蘭看著他問道。

葉念墨把視線轉回來,他剛剛好像看到了童八的身影,然而他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丁依依找不到,而今天是高局想把項目投到自己公司的日子。

“我們走吧。”他轉身對高蕙蘭說道。

下了車子,葉念墨牽起高蕙蘭的手,對方只是一怔,隨後笑著任由他牽著走進包廂。

包廂裏,高澳看到高蕙蘭,有些不滿的對葉念墨道:“你帶著蕙蘭做什麽?”

“她今天對我很重要。”葉念墨淡淡說道。

高蕙蘭和高澳臉色都變了變,一個是因為高興而臉色漲紅,一個則是因為極度生氣而漲紅了臉。

“來我這裏。”高澳吩咐高蕙蘭。

高蕙蘭低著頭站得離葉念墨更近了一點,嬌嗔道:“爸爸,你那麽兇幹什麽!”

高澳沒辦法,把手裏的文件一推,“這個項目是我看在蕙蘭的面子上才給你們公司的。”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葉念墨忽然高聲道:“高局長,黃金很重啊。”

“你是什麽意思!”高澳變了臉色,左邊的臉頰猛地抽動一下。

葉念墨坐下,悠閑的端起杯中的紅酒,“那間KTV,我又回去了一次,那裏的老板正好是認識的人,她說那裏有一間酒窖。”

一切都在不言中,當初為什麽會看重林菱的那間店面,就是為了在那間酒窖裏藏洗錢得來的黃金。傑天走的時候沒有帶走的黃金!

“看來你是不想管你的妻子了。”高澳陰陽怪氣說著,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擲在桌上,紅色的酒液從杯中灑了出來,浸濕了桌上的文件。

高蕙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只好安靜的坐在葉念墨身邊,反正都是自家人,他們也不會傷害自己的。

剛這樣想著,一只手就狠狠的擒在她的脖子上,她艱難的轉過頭,“念墨?”

“把依依交出來。”葉念墨眼神冷厲,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丁依依,到處都沒有她出國或者出省的痕跡,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她被高澳找到做為威脅自己的籌碼。

高澳猛地站起來,“放肆!把蕙蘭放了!“

1377攤牌

“我要她。”葉念墨好不松手,甚至加大了手裏的力氣,高蕙蘭臉色已經有些漲紅。

高澳就這一個女兒,當下立刻道:“她不在我這裏,我也沒有找到她。”

葉念墨打量著他,最終松手,把高蕙蘭猛地朝旁邊一推,他起身站起來。

“蕙蘭!”高澳氣急敗壞的喊著,而高蕙蘭已經追著葉念墨而去,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我喜歡你?”葉念墨神情奇怪,“女人啊,就愛胡思亂想。”

高蕙蘭不甘心的松開了手,緩緩的後退,“你是騙我的,你居然騙我,是不是就想要套我的話,讓我說出我爸爸的事情。”

話剛說完她就挨了高澳一巴掌,高澳氣急敗壞道:“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葉念墨站在門外聽著門內嚎啕大哭的聲音以及罵罵咧咧的聲音,垂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拽緊,絕對不能讓丁依依被找到,不然到時候她一定會有危險。

普通的小區一樓後面被開辟出一塊地,幾只柴雞在地上跑來跑去,偶爾有一兩只跑到一個藤椅下嘬著一節雪白的腳踝,腳踝一動,柴雞就像被驚嚇到似得“咯咯咯”叫著跑遠。

童八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個局面,這個女人在這裏住了兩天,他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和他聽說的有錢人很不一樣。

無論煮什麽都覺得好吃,也沒有大小姐脾氣,每天陪著老太太大早上出去打太極,打完了就陪老太太買菜,然後窩在家裏一整天,像現在一樣毫無形象的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呼呼大睡。

一想到今天他聽到的那些消息,他的心就很沈重,走上前正想推面前的女人,卻發現她寬大的領口處露出半點雪白。

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腦袋一熱什麽都想不起來,立刻轉身想要回避,卻不小心踩到一只柴雞。

柴雞猛地叫喚起來,丁依依被吵醒,她把眼罩摘下來,迷迷糊糊的轉頭,“外面很熱嗎?你為什麽臉那麽紅?”

“吃飯!”童八被她說得耳朵都紅了起來,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

丁依依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走進屋子裏,還絆倒了椅子,奇怪道:“這人是怎麽了?談戀愛了?”

吃完飯,丁依依麻利的把碗筷都收拾好了,大喊著“奶奶你趕快去轉臺,武則天就要開始了!”

聽著流水聲傳來,童八走到廚房門外,沈默了一陣問道:“你不想知道葉念墨的情況嗎?”

丁依依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把洗潔精擠進水裏,又攪了攪,“我不想。”

童八沒有再說話,他回到房間拿出手機,剛按下局裏的電話卻又將手機猛地扣在桌子上,不知不覺,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之前的敵意。

夜晚,他聽到奶奶在咳嗽,便立刻起身,剛出了客廳就看到一個身影竄進了屋子。

黑暗中,他就著窗外一點月光看著門內的情景。丁依依拿著一杯水,先試了試水溫,然後才扶著老人坐起來。

等老人喝完水,她又幫老人順著氣,直到老人睡著了她才墊著腳尖悄悄的走出門。

童八趕快閃身躲進房間裏,順著虛掩的門看到丁依依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先是猛地灌了一口,然後又發了一會呆,忽然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壓抑,只是偶爾發出嗚咽的聲音,哭得久了,就猛地喝水,好像杯裏裝的是解愁的就一樣。

童八順著門縫看著她的眼淚,看著她一杯一杯的灌著水,然後咬著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他的眼睛有些酸脹,悄悄的背過身子,他靠在貼著白色墻紙的墻壁上淡淡的嘆了口氣,想要給同事打電話的心思是真的消失了。

次日,童八的奶奶一大早就神情清爽的站在門口叫喚著,“依依呦!去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另一間房裏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奶奶,我這就來,沒事!我和那領舞的大娘打好關系了。好位置還是您的!”

等丁依依洗好臉出來,發現不僅是奶奶,童八也站在門口,身上穿著休閑裝。

“不用上班?”丁依依好奇問道。

童八看到她忽然臉紅了一下,惡聲惡氣道:“休假!”

“死小子,在軍隊學傻了,感對依依那麽兇!”奶奶現在把丁依依當成了親閨女,小巴掌就往童八的腦袋上呼。

童八往旁邊挪了一步,不滿的捂著頭,“奶奶!我才是您孫子!”

“哈哈哈!”丁依依笑得前俯後仰,上前挽著奶奶的手親熱道:“我也是您孫女啊。”

三人剛跨出門,丁依依忽然被拉住,她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口罩,“幹嘛?”

“有霧霾。”童八言簡意賅道。

她轉身看了一眼萬裏無雲的天空,又見他一副不肯松口的樣子,只好把口罩帶上,心想這樣也好,就不用擔心葉念墨會找到自己了。

廣場上,童八坐在花壇裏,看著老人群眾跟著跳得開心的丁依依,嘴上忍不住傻笑起來。

這時候他肩膀被拍了拍,他轉頭,“師傅!”

“你小子在笑什麽?”貝克朝他看的方向看去,面前立刻堵上了一個人體,他不耐煩道:“你堵在面前幹什麽,我要看看奶奶。”

童八心裏想著絕對不能讓師傅發現丁依依的存在,於是高聲道:“師傅!我還沒有和你報告工作!”

“報告什麽工作,讓你休假你就好好休假!”貝克被他這麽一鬧心情也沒有了,他起身忽然說道:“你還堅持嗎?”

“什麽?”童八問。

“如果有人找你出庭作證,你還會堅持嗎?”貝克繼續問,如老鷹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童八有些遲疑,如果是一個星期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點頭,但是今天的他卻不知道如何抉擇。

他緩緩的點頭,“是。”

貝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出一支煙後慢悠悠的咬在嘴裏,“堅持你自己所想的就好。”

貝克走了,他緊繃的神經才算是徹底的放松下來,還沒等他擦好汗,背又被人拍了一下,他立刻轉身立了一個軍姿,朗聲道:“師傅!”

“乖徒兒。”丁依依嘻嘻哈哈的笑彎了腰。

童八嚴肅的看著她,難得沒有笑,只是神情十分專註。

丁依依有些奇怪的摸著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什麽都沒有!”童八立刻把視線投開,神色又帶上了一絲尷尬。

丁依依嘟噥了兩句,“奶奶說今天要聚會,讓我們先回去。”

他點點頭,率先往前面走,等走到有車子的大路上又放滿速度走在馬路的外側。

不遠處開來一輛車,他先是不經意的掃過一遍,隨後神情嚴肅起來,在軍隊他們都要練就十分過人的眼力,剛剛那輛車子的車牌號他知道,是葉念墨的。

“你怎麽停下來了?”丁依依轉過身子看他,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人狠狠一拉,她往後連續跌了好幾步,然後被抱了個滿懷。

她聽到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聽到童八胸腔裏跳得毫無章法的心跳以及軍人特有的堅實肌肉。

“放開我。”她悶聲說了一句,抱著她的人放手。

童八望了一眼車子離開的方向,這才松了口氣,鼻尖滿滿的都是丁依依身上的香味,他的臉又猛地紅了起來。

丁依依靠近他一步,神情上下的打量著他,“你不會····”

“不會什麽····”他往後退了一步,心想著剛才師傅來不會被她發現了吧。

“你剛才算不算違反了軍隊紀律調戲良家婦女,我可是結婚了的!”丁依依開玩笑道。

童八從小就進了軍隊,他看不出丁依依在開玩笑,當場急了,“我可是有軍隊紀律的,再說你那是什麽老公,都想著出賣你!”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丁依依上前一步看著他的眼睛,“你在說什麽?”

童八想走,袖子被扯住,他轉身看著她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往下掉。

“你別哭,剛才是我胡亂說的。”他急了,上下翻找著口袋都沒有發現紙巾,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不喜歡看見她哭。

丁依依胡亂摸著眼淚,聲音哽咽,“告訴我真相。”

“那天我去找他,想讓他把你領回去,我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但是那個女人的老爸想要把你抓走,而且如果你抵抗,打算當場射殺你。”

丁依依後退一步,雙手下意識想抓住什麽東西,卻只抓住了空氣,很快她就回過神來,“絕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不會傷害我。”

“那你為什麽偷偷坐在客廳裏哭。”童八抿著嘴唇道,他發現這個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得讓人牙癢癢!

回到家裏,丁依依立刻回了房間,不一會就拿著一個包準備走。

“等一下,”童八站起來,“你要去找葉念墨嗎?”

“他是我的老公。”丁依依已經打定主意要去找葉念墨問清楚,她要問問這些天他有沒有來找自己。

童八一把抓住她,“你出去很容易被找到,到時候你一動就完蛋了,我不知道高局長為什麽一定要讓你死。”

“所以我要去問清楚。”丁依依冷著臉,她隱約感覺到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但是又一直在發生的。

這時候門口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丁依依剛想去開門就被童八阻止,“不是奶奶。”

他示意丁依依先回房間,然後才去開門,,看到來人,他急忙喊道:“高局長!”

1378丁依依遇險

高澳笑瞇瞇的走進來,環顧了房子一下,“奶奶今天跳舞還沒有回來?”

童八心裏一咯噔,這個高局長才來東江市沒多久,怎麽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奶奶,軍人的敏銳讓他迅速察覺到不對,“局長,我奶奶有聚會,所以去聚會了。”

“好好,”高澳也不在意,坐下來以後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是好同志,今天來也主要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局長請說!”童八立刻站起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姿。

房間裏的丁依依撇撇嘴,嘟噥道:“大傻瓜。”

高澳本來笑著的臉立刻嚴肅了起來,“童八同志,我要你描述一下KTV洗錢案告破的那晚上發生的事情。”

“是!”童八沒有遲疑,“當天晚上7點,我們小分隊成功捉到KTV洗錢案的主謀,傑天,卻被丁依依故意放走,最終導致此次抓捕行動失敗。”

房裏丁依依很詫異,她沒有想到她和童八早就見過面,更沒有想到自己把傑天放走這件事會繼續牽扯出那麽大的後續來。

高澳滿意的點頭,他走訪了那麽多人,全部都被葉念墨收買了,只有這個人說了真話,只要有他的口供,那他不不怕葉念墨不乖乖聽話。

“如果組織有需要,我要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高澳起身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等高澳走後,童八立刻走進房間,“現在你不走也不行了,高局長肯定會監視我的家避免葉念墨來找我。”

“我的事情真的那麽嚴重嗎?”丁依依癱坐在椅子上問道。

童八沈默了一會,“葉念墨曾經來找過我,他想給我一筆錢做假口供,就是說你是真的被傑天劫持了而不是幫助他逃跑。”

丁依依被他被動的拉著手臂,她有些惶惶然的喃喃自語,“現在的我還能去哪裏呢?”

童八往房間外沖的腳步停了下來,心裏已經不忍心將她送走,現在的她已經回不去葉家,一出門肯定又會被高局長抓到。

丁依依見他又把自己往家裏拽,有些奇怪,“你又在幹什麽?”

“你不要走,就躲在這裏,只要他們找不到你就好辦,我讓葉念墨來救你。”童八從牙槽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丁依依輕輕道:“這樣你就違反了軍隊的紀律。”

背對著她的年輕男人僵直了背,腳步也停滯不前,他聽著身後腳步聲輕響,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堅持你自己的信念,童八。”丁依依背對著他說完,義無反顧的出了門。

門外,高澳笑瞇瞇的在等著她,“好久不見,葉夫人。”

“高局長!”童八不敢置信,“您不是走了嗎?”

高澳笑得意味深長,“童八同志,這次你立了大功,我會向你的上司舉薦你,”

兩個人上前押著丁依依,而童八知道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事。

“童八!”丁依依忽然大喝,“雞湯要涼了,就不要給奶奶喝了,拿去讓鄰居幫忙熱一熱。”

童八以為自己很笨,做什麽都一板一眼,但是這次他聽懂了,丁依依是讓自己去找葉念墨。

等到高澳把人帶走以後,他火速跑到了葉氏,剛進大廳就被保安攔下,“您好,這裏只有員工和預約過的人才能進入。”

“我要見葉念墨。”他有些焦急。

保安依舊攔住他的去路,“東江市有很多人都想見葉念墨。”

話沒有說完他就被狠狠的掀翻在地上,員工尖叫著立刻四處躲藏,更多的保安聞訊趕來。

童八往樓梯上跑,一邊跑一邊和窮追不舍的人糾纏,他不知道葉念墨的辦公室,只好抓住一名保安。

問到辦公室的樓層,他一路又跑又打,好不容易到了葉念墨辦公室的門外,辦公室門外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他剛沖過去,對方一只手就將他擒獲,“有什麽事。”

葉博冷冷的看著手裏不斷掙紮的年輕人,認出來是那個不肯接受錢財的年輕小軍官,他的力道放松了點,又問了一遍,“什麽事?”

“我只能和他說!我只能和他說!”童八喊得面紅耳刺。

“讓他進來,”門內傳出沈穩的男人聲音。

葉念墨最近找不到丁依依,心裏除了焦急外更是暴躁,要不是對這個男人印象還可以,他不會讓他一路闖進來。

童八進門,先是問:“你和高局長的女兒有什麽關系?”

“這件事我沒必要和你報備。”葉念墨走近他淡淡道。

忽然他的臉色變了,就好像陰雲密布的天空忽然滋生出閃電雷鳴,他一手擒住他的手臂,聲音陰冷,“你和她在一起?”

“告訴我,你和高局長的女兒是什麽關系。”童八痛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通紅,卻還是不肯松口。

葉念墨放開他,“她是我手裏的旗子。”

童八打量著他,就好像想揣摩他真實的想法,最終道:“我在警局聽到過他想要抓住依依,如果她反抗就當場擊斃,剛才他從我家裏把人給抓走了。”

“抓去哪裏了。”葉念墨沒有他想象中的狂怒,反而冷靜問道。

童八心裏有些忐忑,他甚至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會不會去救丁依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讓童八離開,葉念墨重新坐回椅子,他的手掌在輕微的抖動,此時他的心即慌亂而清明,他知道自己只能等高澳找自己的那一天。

一間小別墅,斯斯冷冷的看著正在沈睡的丁依依,這個女人的臉已經和她完全不同,不剖開血肉沒辦法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我的女兒,你是幸運的,可是你越幸運,我就越討厭你。”她低聲說道,隨後拽著搖曳的長裙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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