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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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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為何世上有了我,還多一個你?」

聿曉光猛地驚醒。

「做噩夢了?」耳邊傳來低沈的溫柔聲,帶著濃濃的睡意。

曉光吐了口氣,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琉禦真焱。

「沒有。」他往男人懷裏擠了擠,臉貼著他的胸膛上,聽著穩勁的心跳聲。

「天還未亮,再睡會。」琉禦真焱摸摸他的頭,親了親他的發頂。

曉光閉著眼睛,好半晌,他道,「我又夢到暗了。」

「……暗?」琉禦真焱清醒了幾分。這家夥,在他懷裏,居然想別人?

「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弟弟。」聿曉光幽幽地道,「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事?」

「極少,你小子以前嘴巴緊得很。」初遇曉光,他自然調查過他,但除了查到他是緋月瓏煥的弟弟,其他皆一片空白。曉光偶爾會提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但不多。

「那麽,暗的事,你也不知了?」聿曉光撐起身子,半趴在琉禦真焱的身上。

「我需要知道嗎?」琉禦真焱輕哼一聲。

曉光嘆口氣,「我回到原來的世界後誰都不認識,要不是警員找到我父母,我……我可能會流落街頭呢。」

琉禦真焱摟著他,安撫地拍拍他的背,「我的祈王厲害著呢,便是失憶了,也不會淪為乞丐。」

「你這麽看得起我?」曉光嘴角一揚,笑問。

「翼獄王看上的人,豈會差?」琉禦真焱捏捏他的鼻子,道,「你小子,當初遇上我時便厚臉皮的賴著我,小聰明不斷,我著你的道還少?」

曉光認真地凝視他,看得琉禦真焱莫名的心疼他,「怎麽這樣看我?」

曉光低頭親了他一記,低語,「我好想快點回憶起過往。」

「慢慢來,總會想起。」琉禦王拍拍他的屁股,手指開始不安分了。

曉光貼著他,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了,由著他肆意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暗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可是……他死了。」

「你們那邊的人壽命很短。」

「他走的時候,還只有十幾歲。」曉光莫名的有些傷感,「我見到緋月瓏煥的時候,覺得他真可能是我哥哥。」

「嗯?」怎麽又突然轉到緋月那家夥身上了。

「哎,你說,緋月瓏煥和暗,是不是……有關聯?」聿曉光突然想起那天,他去暗的墓地,遇上了那個所謂的「暗月神」,當時他說了很多話,也是這個「暗月神」把他送到了異境。

「關聯?」

「是暗月神!」聿曉光晶亮了眼,道,「你知道暗月神嗎?送我來這世界的是暗月神!他說……他說暗是緋月瓏煥半個靈魂的轉世!」

琉禦真焱一震,擁著曉光坐了起來。

「暗月神!」他咬牙切齒。緋月家族的守護神便是這暗月神,緋月瓏煥因這暗月神,才會擁有咒言的力量。

「你知道?」

「豈止知道!嘿,我還毀過這暗月神的神像!」琉禦真焱冷笑,「緋月瓏煥那家夥真是陰魂不散!連在那個世界還纏著你,幸虧死得早。」

冥冥之中,有什麽在操縱著一切。這個世界與另一個世界,可是有什麽關聯?何以曉光會穿越來異境,而緋月瓏煥居然能轉生到那個世界。是了,轉生,那這個世界,緋月瓏煥,必死無疑了。

琉禦王陰森森地想著,抱著曉光的力道大了幾分。

自他恢覆記憶後,首要便是派人盯緊緋月瓏煥以及……遠在東海的義鳳一族。他還未跟曉光說過他與義鳳一族的關系。每每想起那些人,心中便不快。

此次義鳳一族在海上猖獗,必定是受了別人蠱惑,而知道義鳳一族與琉禦皇室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非緋月莫屬。

緋月瓏煥,便讓他翼獄王送他下地獄吧!

「怎麽了?」感到抱著自己的男人無形中流露出殺氣,曉光不禁拍拍他的臉。

琉禦真焱低頭,沖曉光痞痞一笑,「你是要繼續睡呢,還是……」

曉光急忙捉住他下流的手,推開他,往枕頭一趟,閉眼,「明日還要趕路呢,睡覺。」

琉禦真焱惋惜一嘆,躺下,摟過曉光,腿一跨,便纏住曉光。

「你……你是屬蛇的不成?」曉光動彈不得,抱怨。

「嘿,本王是龍,豈是蛇這下等蟲類。」

「——都是爬行類。」曉光咕噥。

見曉光是真想睡,琉禦王便也安分了,抱著他蹭了下,閉眼睡覺。

+++++

對於像城堡一樣大的海船,經過之前的一些意外發現,聿曉光已經很淡定了。這必定又是以前祈王的傑作。但不管如何,在看到巍峨的大船時,他震驚了。

靠著船前的欄桿,感受著大船的迎風破浪,肆意的海風,吹得他頭發淩亂,衣訣呼呼作響,他毫無在乎,心隨著寬闊的大海,意識不禁飄遠了。

琉禦王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勾了勾嘴角,腳步堅定地走了過去,從後抱住他的腰,腦袋搭在他肩上。

曉光向後靠了靠,倚在男人的懷裏,突然笑了一聲。

「笑什麽?」琉禦真焱咬著他的耳垂問。

曉光眼裏閃著琉璃之光,聲音清雅,「我想起一部電影,很感人的一部電影。」

「電影?」某大王皺眉,表示聽不懂。

曉光沒有解釋什麽是電影,笑說,「那部電影有一個經典鏡頭,就是像咱們這樣。」

「嗯?」某大王更糾結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曉光這樣雞同鴨講了。最初他們相遇的時候,曉光總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句。兩人在聊天的時候,經常是曉光說得開懷大笑,而他則一點都沒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聿曉光低頭偷偷笑了一聲,回頭摸摸男人皺成川字的眉間,「嗨,要聽我唱歌嗎?」

「——你會唱歌?」琉禦真焱詫異。印象中,曉光可從來沒有唱過歌,以前他們整天忙著東征西戰的,哪有閑情逸致搞這些娛樂?

「以前我沒唱過?」聿曉光問。

「沒有。」琉禦真焱摸摸下巴,倒有幾分興趣。

「我心永恒。」

「嗯?」

「歌曲名。」聿曉光揚揚眉,開口輕唱了起來。

清雅的男音,在海浪的伴奏下,異常悅耳,歌聲中蘊含了蕩氣回腸的無限深情,但凡聽得懂歌詞的人,都會柔軟了心,深深地被打動。

在曉光唱完最後一個音節後,琉禦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瞇眼盯著懷裏的青年,看得對方慢慢地紅臉後,低頭深深地一記長吻。

吻畢,琉禦王慢條斯理地說,「下次唱首我聽得懂的歌。」

聿曉光翻了記白眼,笑罵他沒情調。

大船在海上行駛了一天一夜,當黎明來臨時,一望無垠的海面,出現了數個黑點。

船上的守衛,全都進入了警戒。

聿曉光和琉禦王站在甲板上,身後是他們的親衛隊,每個人都莊嚴肅穆,如臨大敵。

凝重的氣氛,隱隱之中透出一股肅殺之氣。聿曉光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不感到害怕,反而很享受這種感覺,身體有一種莫名的激動,海風拂面,藏在長袖裏的手在微微發顫,那不是恐懼,而是對戰爭的一種本能的渴望。

這樣的感覺,可真不好。

他自詡是和平愛好者,怎麽可能喜歡打仗呢?

琉禦真焱突然握住他的手,寬大有力而溫暖的手掌包攏了他的,像安撫般,聿曉光吐了口氣,不再緊張了。

海面上出現了數艘船,從螞蟻般大小,漸漸地變大,最後清晰的能得清船上的人了。

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襲飄逸的白衣,赤腳踏在船頭的護欄上,紋絲不動,他的身後站滿了侍衛,另外四艘船上也站滿了兵,船只一接近「神龍號」,便呈包圍式把「神龍號」包圍了起來。

聿曉光心中疑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琉禦真焱露出一抹冷笑,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了殺意。

「不知翼獄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青年聲音優雅,卻無形中透著挑釁。

「蠢貨。」琉禦真焱吐出兩字,氣死人不償命,果然青年臉色都變了。

「哼,進了我們義鳳一族的海域,即使你是翼獄王,也插翅難飛了。」青年原本漂亮的臉蛋,卻因為憤怒而顯得扭曲。

琉禦王搖搖頭,銳利的目光把青年從上到下淩遲了一遍,「義鳳恪,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把義鳳芹叫出來,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也被緋月瓏煥洗腦成白癡了。」

義鳳恪臉色變了變,差點沈不住氣要跳過去跟翼獄王一決雌雄了,但他清楚自己絕非翼獄王的對手。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搞了一手,讓自己的母親陷於危難之中,他豈會去挑釁翼獄王的威嚴呢?

整個大陸,都知道翼獄王不好惹,惹他的下場,就是滅國。雖然義鳳一族遠在海域,守著一方島嶼,稱霸東海,可是翼獄王的神龍號,威懾猶在。

憋著一口氣,他瞟向翼獄王身邊的青年。

只看了一眼,他心中一室,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青年明明不曾見過,但為什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淡雅帶了絲威嚴,俊美柔和的五官卻不容小覷。站在翼獄王身邊,不但沒有減了氣勢,反而相輔相成,天造一對,地設一雙,閃瞎眾人的眼睛。

一股悶氣打心底湧了上來,他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麽,總之看不順眼那一對人並肩站著。心頭劃過一絲淡淡的苦澀,他憋了口氣,強制自己忽略那種感覺。

「母親在島上恭候翼獄王大駕,不知翼獄王肯不肯賞光?」恢覆了俊朗氣息的義鳳恪,彬彬有禮地相邀。

琉禦真焱勾了勾嘴角,笑,「義鳳芹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島上等人,這倒奇了。既然你小子以誠相邀,豈有不去之理?」

「島上戒備森嚴,委屈翼獄王的近侍衛等在海域上了。」掠過翼獄王身後的那一幫人,義鳳恪笑容可掬。

「王,不可。」翼獄王身邊的魅低語。如果王孤身前去,只怕會遭暗算。

「哈哈哈,義鳳島又非龍潭虎穴,本王豈會懼怕?」張狂的火焰發絲隨風飛揚,翼獄王側頭對身邊的人說,「曉光,你可曾是義鳳島的常客,此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聿曉光擰了下眉頭。常客?

語義網眼裏閃著奇異之光,看得曉光有些莫名其妙。這個男人,好像在生氣?可他明明眉目飛揚,一副愉悅的表情。

擡眼望向站在船頭的義鳳恪,見他居然望著自己發呆,不禁沖他一笑,那人睜大了眼睛,先是驚訝,緊接著一臉委屈,顯得有些孩子氣。

曉光失笑,竟覺得這青年有些可愛。

察覺到曉光對義鳳恪的態度,琉禦真焱心中不免冷笑。果然是骨肉相連嗎?

攬著曉光的腰,忽然拔地而起,漂浮了起來,點頭不意外看到曉光驚訝的神情,勾了勾嘴角,壞笑著飄到了義鳳恪的船上。

「王!」五個近侍衛長沖到了船頭,一臉緊張。

站在敵船甲板上的翼獄王隨意地揮了揮手,傲然地說,「你們都回去吧,本王和祈王到義鳳島游玩,不日便回。」

義鳳恪心中冷笑。進了義鳳島,便是翼獄王也有去無回。

「焱?」聿曉光扯扯琉禦真焱的 衣角,眉頭微蹩。

「不必擔心。」翼獄王沖他一笑。義鳳一族不足為患,一旦緋月家族的詛咒破解,義鳳恪和義鳳芹只怕會氣得跳腳。他比較關心的是緋月瓏煥是不是在義鳳島。若是在,那便好,他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曉光察覺到身邊男人瞬間冷冽的氣息,不由得擰了下眉。

神龍號上的侍衛個個凝重了臉,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王上了敵人的船,最後遠離他們,消失在海域上。

「魅,我們就這樣讓王陷入險境?」魈一臉愁容,擔心地問。

魅沈吟了一聲,道,「王素來任性,但若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們只能暫待海域。」

其他人嘆氣,王一旦任性起來,除了祈王,只怕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只是,如今祈王與他一起進了敵人的島嶼,不知會不會有危險。

「相信王。」魃拍拍其他人的肩。

+++++

夜色正濃,月朦朧。

聿曉光輕輕地挪開琉禦真焱擱在身上的手臂,從床上坐起,借著自窗臺瀉進來的月光,靜靜地凝視睡夢中的男人。

進入敵營,居然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覺,整個大陸上,恐怕只有翼獄王有這個膽子了。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誰敢明目張膽地只身前往敵營,並且安然入睡?

至少他睡不著。

聿曉光揉揉額際,睡意漸消。

那個叫義鳳恪的少年,把他們帶入島上後,就安排了一個小院,晚餐是一桌新鮮的海味,;兩人吃得不亦樂乎,也不在意是否有被下藥。

按琉禦真焱的話說,臭小子沒那個膽。

曉光覺得奇怪,義鳳恪看琉禦真焱的眼神是陌生中帶著警戒,而焱則相反,似乎非常清楚義鳳恪的性子,看青年的眼神充滿了挑剔,一旦惹得義鳳恪炸毛,便露出惡意的笑容,眼裏盡是戲謔。

嘆了口氣,為了不吵醒身邊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披上外衣,開門出去。

院子外月色灑了一地,典雅的小院,被月色渲染得像蒙了一層紗。

當看到一塊光潔如玉的巨石時,他怔了下,不知不覺地伸手摸摸石頭,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晃晃腦袋,曉光清醒了幾分。

也許是身體過往的記憶在慢慢地蘇醒。他有預感,很快,他就會想起一切,恢覆成翼獄王所期待的祈王。

不可否認,他對那樣的祈王有些好奇,是怎樣的一個男子,讓世人眼中冷酷無情,嗜血好戰的翼獄王情有獨鐘。

一陣冷風吹過,令他打了個哆嗦,猛一擡頭,他看到巨石槐樹旁立了一個黑影。

縮了縮瞳孔,他直直地望著前方。

那人影隱藏在黑暗中,讓人辨不清他的樣子。曉光暗暗心驚,卻不能讓自己亂了心神。若不是跟著翼獄王學了段時間的武藝,只怕自己現在已經被嚇著了。

樹後的黑影露著半邊身子,一聲不吭地望著他。

在對視了十分鐘後,曉光感到自己的肩膀都有些僵硬了。於是,他不再沈默,輕聲詢問,「你好。」

那人似乎震了下,卻沒有回話。

曉光揚起客氣的笑容,「夜露重,若無重要的事,還請回去休息吧。」

「……」那人似乎動了動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曉光越發感到奇怪了,便壯著膽子,向那人走去,「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在快接近時,人影終於動了,退了一步,隱了黑暗,當曉光走到槐樹旁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拉緊披在肩上的外衣,曉光郁悶。

明明盯得仔細,怎麽會一眨眼就不見了?難不成,這世上還有鬼?

「祈王?」

青年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曉光倏地轉身,看到一身白衣的義鳳恪。

「是你?」曉光疑惑地望向他。

義鳳恪歪了下頭,不解地問,「什麽?」

不是他。曉光抿了下嘴,搖搖頭,「不,沒什麽。」

義鳳恪看了看四周,皺了下眉頭,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散去了院子裏的陰冷氣息。

「聽說你姓聿?」他笑問。

「是的。」曉光點頭。

「我有個親戚也姓聿。」義鳳恪一反在船上時的銳利鋒芒,此時在曉光面前,顯得溫文爾雅。

「咦?是嗎?」曉光驚詫。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聿姓,在這個大陸是很少見的。

義鳳恪點頭,說,「我沒見過他,但我知道他是我的親人。」

「沒見過,又怎麽知道是自己的親人?」曉光輕咳一聲。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沒有見過面的親人?

「也許……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義鳳恪輕笑一聲,望著曉光的眼神有些期盼,「我自有記憶來,就只有母親,沒有父親,島上的人都說不清我的父親是誰,最有趣的是,連我母親都不記得父親是什麽樣了,是個怎樣的一個人。」

「——這確實很奇怪。」曉光走近他,打量他的五官,覺得他的相貌似曾相識。

義鳳恪比他高半個頭,可能是因為在海邊長大的原因,膚色較黑,在夜色下,顯得更暗了。顯得更暗了。曉光不禁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個關於黑包子包公的笑話。

義鳳恪見眼前的男子不自覺上揚的嘴角,便問,「有什麽好笑的嗎?」

曉光一楞,掩飾般的咳了一聲,說,「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義鳳公子,夜深了,我回房休息了。」

「等等。」義鳳恪忽地拉住他的手,曉光奇怪,「我叫恪,請叫我恪。」

「呃?」

「——我母親很想見見你,聿公子。」深深地凝視曉光,義鳳恪低沈地說。

兩人的距離很近,曉光清楚地看到義鳳恪眼裏的自己。他猛然發現,這青年的長相,竟是長得像自己。

可能嗎?

曉光不敢往下想了。

「抱歉。」曉光說。

義鳳恪眼裏盡是掩不去的失望,他松開手,放他離去。

曉光歉意地點了下頭,便回房了。

望著他的背影,義鳳恪滿臉委屈,像個被大人丟棄的孩子。

剛進屋,便看到琉禦真焱靠坐在床邊,雙眼炯炯地望著他。曉光一楞,繼而笑了。來到床邊,伸手拍拍他的肩,問,「怎麽醒了?」

翼獄王握住他冰涼的手,擰了下眉頭,把他帶進懷裏,蓋上被子,暖和他,「娘子不睡在身邊,做丈夫的怎麽能安睡。」

曉光瞪他一眼。什麽娘子丈夫的,他可不是女人。

解開披在肩上的外衣,爬進被窩,整個人都偎進男人的懷裏,頭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磨蹭了下。

「怎麽了?」琉禦王問。

曉光閉眼,沈默了片刻,問,「義鳳恪的父親,你認識嗎?」

琉禦王撫摸他的頭,眼神寒如冰,說話的聲音卻很溫柔,「豈止認識?他與我親密無間呢。」

「咦?」曉光不禁撐起身子與他對望,「不會吧?」

翼獄王露出惡劣欠扁的笑容,「沒錯,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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