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還要在這裏待上好一段時間，我就渾身提不起勁，以至於楚軒把蚩尤和刑天的屍體解剖了，也只是哼哼。

蚩尤和刑天本為巫族後人，一個敗於黃帝之手失蹤，一個被昊天上帝斬掉頭同樣失蹤，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混到魔界成了魔，要不是這次有計劃的攻打天庭，還不知他們的下落。

刑天劈桃山想救瑤姬卻出乎我意料，向瑤姬求證，她也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偶然救下了重傷的刑天，在一起待了一段日子。之後，她應玉帝之邀請成神，刑天便不告而別了。

雖說蚩尤和刑天成了魔，其實現在魔界還不為世人所知，僅僅是初具規模，不成氣候。上次妖界和魔界偶爾連通我就進去查探了一番，那荒蕪的模樣至少千年內都不成大氣，用不著關註。

扳著手指數最近要做的事，黑蛟那邊失蹤中，要十幾年後才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慈航美人和懼留孫換班了，懼留孫一點也不好玩，逗不起勁。天庭新來的月老倒是紅極一時，不過那老頭子每次見了我都沒什麽好臉色，搖頭嘆息直道作孽，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被他這樣嫌棄。

這麽一算，最近能打發時間的趣事就只有龍吉公主勇敢追愛，死纏爛打楚軒然後被無視的戲碼。

一般來說，楚軒非不必要是不出紫霄宮的，而龍吉公主也不夠格獨上紫霄宮，但她有辦法也有後臺，求到了瑤池聖母那裏。瑤池曾在道祖手下做過侍童，知道這事在道祖的允許範圍內，所以直接把龍吉公主領到紫霄宮來了。

善屍老頭和我看戲看得歡樂，楚軒一般不為外事所擾，龍吉公主熱臉直接貼到冰渣上，惱羞之下和紫霄宮唯一的女性也就是火焰女王較起了勁，同性相斥果然是真理。

龍吉公主和火焰女王較勁下場是悲慘的，在對方全能性的打擊下消沈了好幾天，唯一的安慰居然是對方還是蘿莉，比不上她這個發育成熟風華正茂的女人。

紫霄宮靜了幾天——因為龍吉公主找人出謀劃策準備一舉拿下楚軒，我對這事的成功率不發表任何意見——正閑得無聊，遙遙傳來驚天轟響，然後善屍老頭挑了挑眉，了然，“桃山被劈開了。”

“誰做的？”我懶洋洋的把頭從石桌的左邊挪到右邊，完全提不起精神。

“楊戩。”

“哇哦~”我立刻精神為之一振，拒絕看善屍老頭給的轉播，我要去桃山看現場版，“嘖嘖，不知那小鬼有沒有崩潰。”

當初帶瑤姬離開桃山讓她和楊天佑隱居時，瑤姬不肯離開，她認為自己應該為自己的任性負出代價。之後我折中取了一辦法，把桃山和瑤姬的生命同化，並告之她兒子楊戩一定會不顧一切劈山救母，那時候瑤姬就會和桃山一起殞落。

之前桃山好險被刑天劈開一半，瑤姬也因此病了幾年，如今桃山被楊戩徹底劈開，瑤姬怕是已經死亡。

到達桃山的時候，遠遠望去便發現楊戩被懼留孫的捆仙繩綁個正著，正面如死灰和瑤姬的靈魂說話。

“二郎，娘為你驕傲！”瑤姬愛憐地摸摸楊戩的頭，“這是娘選擇的死亡，你不要怪玉帝，他作為天庭之主必須言而有信，娘私自離開桃山已是不該，所以為了贖罪，桃山在娘在，桃山亡娘亡……”

“娘，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死……”楊戩披頭散發滿臉是淚，旁邊扔著一把三尖兩刃戟，那是他劈開桃山的武器。

趕來的玉鼎真人見此也不由得身體微微一晃，旁邊的懼留孫連忙扶住他。此時天兵天將擺駕，玉帝和王母皆到場，只見瑤姬靈魂向玉帝王母道謝拜別，靈魂隨風而散，楊天佑殉情追了上去。

喜怒形於色，玉帝的修行完全不夠，但他總算有了天庭之主的意識，說了幾句場面話，關於楊戩劈山救母處罰，也因為瑤姬之死和玉鼎真人求情免去，不痛不癢關上幾百年禁閉。

玉鼎真人道謝之後帶走了失魂落魄的楊戩，我則在玉帝打發了王母和其他手下後單獨留下來問話，不外乎就是瑤姬為什麽會死，他怎麽不知道桃山一毀瑤姬也會沒命……

面對如困獸般在宮殿內走來走去焦躁無比聲嘶竭力的玉帝，我只是淡定地靠在一根柱子上，放上自己的馬後炮，“你是天庭之主，你可以徇私，卻不能被其他人抓到把柄，這是潛規則。瑤姬只有兩個選擇，桃山不毀，隱世和愛人百頭到老再死；桃山被毀，身死輪回，徹底貫徹天庭法則法規。”

“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玉帝頹然坐到自己的王坐上，那樣他就可以提前做些安排，瑤姬也不會死了。

“因為你現在不是合格的天庭之主。”我扔下這句就離開了，瑤姬的身體很早就落下了病根，根本撐不過10年，用瑤姬的死來換玉帝作為天庭之主的覺悟順便再給楊戩一個教訓，再劃算不過。

離開天庭再去西昆侖那邊見了瑤池，接走了和女仙們捉迷藏的楊嬋，沒了娘，妹妹也算是安慰吧！

楊嬋一聽要去見哥哥，高興地捧出寶蓮燈炫耀，那是玉帝親自送去給她的，“我一定要給哥哥看看，我能點燃娘的寶蓮燈了！”

我慢半拍想起好像還未告之她瑤姬和楊天佑都已死的消息，不由得亡羊補牢，簡略提了一下，楊嬋當即哭昏過去。

因為要照顧楊嬋且天色已晚，所以第二天早上才趕到玉鼎真人的洞府，楊嬋一路上情緒都很低落，不時抽咽一下，眼睛上的紅腫一直未退去。

在洞府前敲門卻無人應答，楊嬋正是急需哥哥懷抱的時候，哪管那麽多，推了門就往裏跑，我跟進去的時候嗅到一股混雜著靡腥的血味，有些奇怪，楊戩大開殺戒或者自殘了？

還在腦補，突聞楊嬋驚叫，聞聲而去的時候下意識打暈了她，同時深深捂臉——這下事情真大發了。

玉鼎真人的住所很簡潔，只有石床石桌石凳和石櫃，櫃子裏放滿了各種書籍，之後收了楊戩為徒才多了些活人物品，也有了分人氣。

而如今，臥室淩亂一片，下腳之前還得註意別踩到書本，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地上那兩個未著寸縷的男人。

空氣中全是我熟悉的情/欲味道，兩人看上去火拼得很激烈，也有可能是強迫的，沒經驗再加上強上，被壓在下面的玉鼎真人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好險沒成了風流鬼。

顧不上楊嬋了，先救人再說，把楊戩從玉鼎真人身上撥開，這才發現楊戩果真自殘過，不過他比起被折騰得快斷氣的玉鼎真人還是小巫見大巫。

從空間指環翻了半天才翻出合適的藥膏，是我很久沒用過的遺留品，先吊著這兩人的命，然後將人扛去水池清洗。這裏不比紫霄宮，沒有溫泉，山縫裏自然落下的山泉冰冷刺骨，我只好畫了張火符下去燒熱，免得洗完後兩人病得更嚴重。

楊戩身上多是自殘的刀傷，清理完畢就綁成木乃伊扔到旁邊，真正麻煩的是玉鼎，身上全是烏青的掐痕，下面傷得很嚴重，我抱著他清洗的時候，就算是昏迷中還是皺眉呻/吟。

現在的玉鼎真人哪還像外人所見的那種意氣風發自得滿滿的仙人，不過脆弱之下卻別有一番柔弱之美，我木著臉替他上藥更衣，腦子裏胡思亂想了什麽都不知道。

這不是我的錯吧？雖然我的確想借瑤姬的事給楊戩一個教訓，但他承受力太弱而犯下這種錯，還真怪不到我頭上。還有玉鼎也是，就算他武力值不如楊戩，卻也不是想推就能推倒的，自保的方式何其多，防身的法器應該有吧……呃，這麽說玉鼎是半自願？

玉鼎好歹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自我恢覆能力很強，我剛抓了幾只野味烤好，他就醒了。

不確定仙人體質的玉鼎要不要忌口，我還是只扔了水果給他，其中就包括西王母的蟠桃。

一口咬掉半條兔腳，我手指虛點楊戩和楊嬋，“感覺怎麽樣？這兩人應該都知道了。”

“你看到……”玉鼎苦笑，卻發現自己更了衣也上了藥，這才改口，“謝謝。”

“我其實也剛剛才知道你是戀童癖，還是有被虐傾向那種。”兔肉有些索然無味，玉鼎這裏的調味料真單調，不愧是清修者。

“……”玉鼎幽幽嘆了口氣，目光望眺，“只是覺得關於瑤姬的事很抱歉，這孩子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我默然無語，這覺悟真高，自動攬罪上身啊~

幹脆把難吃的兔肉扔到一邊，實在不想再逗他了，老實人逗起來真無趣，還有罪惡感，“做決定吧！這小鬼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肯定會崩潰，到時候他就真的被毀了。”

玉鼎垂眸輕嘆，“老師算到我與瑤姬有因果必遭劫……原來如此，可惜浪費了老師一片苦心……算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能不能幫我把這兩孩子的記憶封印。”

“呃，我來？”我愕然了，我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要是玉鼎真人親自封印了楊戩兄妹的記憶，那一切就真的如過眼煙雲不覆存在。現在讓我動手，我也不知未來會因為我的介入變化成什麽樣，吉兇難料。

我聳聳肩，將封印拍入楊戩兄妹額頭，“搞定了，不過……祝你好運~”

到底最後是大團圓結局還是杯具收場，你自行體味吧，我不負責喲~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左佐和小虞要求的師生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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