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男女朋友 他好像真的對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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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
時清掙脫拉著自己的手, 後退兩步，揉著被抓痛的手腕：“幹嘛啊。”
宋璟衍背對著她，沈聲問：“很喜歡林醫生？”
屋子裏就他們倆，門關著, 只要小聲說話外面的人聽不到, 她沒什麽顧及，直言道：“不喜歡, 但我欣賞他。”
欣賞任何有禮貌的人。
男人冷笑一聲：“欣賞…”
“你又發什麽瘋。”時清眉心擰起, 對於他這種喜怒無常的脾氣很無奈, 轉身握住門把手想開門出去。
宋璟衍轉身看她，身側的手指收攏，說：“你沒發現嗎, 慕沈謙和他很像, 不管是脾氣性格亦或是對待人的態度。”
時清聽到這個名字頓住，斂下眉眼，搖頭：“你想多了，他們一點也不像, 不管是對慕沈謙還是對你, 我的感情是一樣的。”
慕沈謙是宋璟衍年少一起歷練的朋友, 後半輩子的宿敵, 也是他到死都想虐殺的人, 他死在這個人的劍下，對待任何人的怨恨都可以抹去，圍堵對慕沈謙的抹不掉。
開門出去, 礙於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放低：“希望你在我爸媽面前能像個正常人，別發瘋。”
不然, 老媽最後的支持也得不到，她還要被逼著繼續相親。
沒管屋裏的人怎麽想，出去後見餐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時父正跟林醫生聊的歡快，兩人看到她走過來，前者招招手：“閨女過來，跟爸說說話。”
時清抿唇，覺得老爸是想讓她過去跟林醫生說說話，搖搖頭：“你們聊，我進去幫我媽打下手。”
時父明顯不想讓她去，起身走過來拉住她：“我進去打下手，你在這坐著跟林醫生聊聊天，你們年輕人應該能聊到一塊去。”
時清被時父拉到林醫生面前的位置坐下，笑著對林醫生點點頭。
時父心滿意足的去廚房幫忙。
她看人一時半會出不來，說：“不好意思，我爸他太看好你了。”
相親那天說的很清楚，卻沒想到老爸會這麽執著，以前的相親對象也沒像今天這樣直接帶到她家來啊。
林醫生搖頭：“沒關系，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那位先生真的是你男朋友？”
時清垂眸，長睫輕顫，想了好久才說：“這麽跟你說吧，我爸總是安排我相親，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出來擋。”
餘光瞥到從臥室出來的宋璟衍向這邊走來，略顯緊張，剛才的坦然不覆存在，明明沒關系，只是掛了個男朋友的名義，她卻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真是荒唐。
林醫生一直在看她，將這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裏，笑意收斂，情緒讓人看不出來。
宋璟衍動作自然的拉開時清身邊的椅子坐下，跟她挨得很近，看向林醫生的眼神帶著打量，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林醫生不怯場，微笑回應：“先生方便告知一下名字嗎。”知道姓宋，不知叫什麽。
“問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報自己名字嗎。”
“林宥珩。”
“宋璟衍。”宋璟衍語氣不太好，原因是林宥珩跟慕沈謙的氣質太像，如果不是長相不同，他可能都控制不住動手了。
時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他還在持續發瘋，不過關於林醫生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之前聽老爸介紹過一遍沒記住，每次見面只喊林醫生，備註也是林醫生，如今才知道人家名字。
時父端著一道菜從廚房出來，見三人坐在一起聊，不由點點頭，暗自給時清投了個‘好樣的’目光，不愧是他閨女，這樣的場面都有勇氣面對。
時清：“……”也不知道今天這場面是誰造成的，她又跑不掉。
時父將菜放桌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宋和小林你們都打算哪個年紀結婚嗎？”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是在這兩年內。”林宥珩說完，眼帶笑意的看向時清。
時父點頭，“小宋呢？”
宋璟衍皺一下眉頭，聲音略冷：“沒想好。”
時父剛才還和善的笑容有了變化，笑瞇瞇的拍拍時清肩膀，嘆息道：“我閨女這麽好你都沒想好。”不滿意極了，還是林醫生好，這麽高冷的人鐵定不會疼人。
時清也想數落宋璟衍幾句，明知道他們在做戲，不知道說幾句好話嗎，最起碼來個跟林醫生差不多的回答，餘光瞥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宋璟衍察覺到她的目光，心中莫名泛癢，磨了磨後槽牙，第一次說出違心的話：“我以時清為主，她什麽時候願意才是關鍵。”
時清不斷點頭：“是啊是啊，我們都有商量這件事的，老爸你就別操心了。”
林宥珩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道：“原來二位真的是男女朋友。”他分不清做戲是真還是假，只覺得這樣的相處不像演戲。
最尷尬的是時父，不知道時清說了是假的，想著自己還騙人家說普通朋友，幹笑幾聲：“還不算，我不同意。”
被這話整的更尷尬了。
時清摸摸鼻子，剛才跟林醫生說過是假的，放心的在老爸面前撒謊：“那個，我跟他前段時間分手了，最近剛和好，我爸不知道，林醫生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全然不知對面的林醫生已經不相信她前面的話了。
“這樣嗎。”林宥珩笑意減淡。
誰都能看出他不相信，宋璟衍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如果說剛才見到林醫生也在這裏時心裏有點不舒服，現在可謂是舒爽極了。
可是，他好像真的對時清…
“最後一道菜，老時讓個路。”時母端著菜出來，走的匆忙，明顯是盤子燙手。
時父急忙讓開，“喊我讓我去端就行，自己動什麽手。”
“又不是大工程。”時母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麽，也沒察覺到氣氛不對，自然而然的坐下，“都坐吧，坐下吃飯。”
時清感嘆老媽出來的真是時候，剛才那氣氛再僵持下去，她都懷疑林醫生會當場走人，鬧得真尷尬。
剛才的話題誰都沒提，但都有放在心裏，時母對宋璟衍特別熱情，再看時父對待林宥珩就冷清太多了。
這頓飯對時清而言太過煎熬，一直等到飯吃完，親眼看著宋璟衍跟林宥珩從家裏離開，緊繃好久的神情才松懈，躺沙發上不想動。
時母跟時父一起收拾碗筷，順便教訓他把林醫生拉家裏這件事，時父太滿意林醫生，難得頂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清聽的頭痛。
“爸媽你們別吵了。”她感冒還沒好，這會兒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我和宋璟衍挺好的，沒打算找下家，就算打算也不會是林醫生，老爸你就別瞎忙活了。”
宋璟衍問她是不是喜歡慕沈謙那個類型的，溫文儒雅，對待誰都彬彬有禮，就像林宥珩，她當時說的是實話，不是喜歡而是欣賞，至於喜歡什麽樣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時母瞪時父一眼：“聽到了吧，反對自己女兒的幸福，還好意思說疼女兒。”
“我瞧著宋璟衍也沒多好啊，冷冰冰的樣子對咱們女兒能好得了？”
“那是你沒見他對女兒好的時候，冷冰冰怎麽了，正好跟女兒性格互補，多好啊。”
“好什麽好，這小子吃飯的時候都不知道給女兒夾菜，一點都不會照顧女朋友。”
時清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靜下來，幹脆回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外面吵鬧聲變小，耳根清凈下來。
吃了藥在床上休息會兒，沒多久屋內的門被人推開，時母端著一壺熱水進來，“你爸這個人真是的，明知道你有男朋友還把林醫生往家裏帶。”
時清坐起來，拿個枕頭放在身後靠著，“你不喜歡林醫生？”
“沒有不喜歡，是太滿意宋先生。”時母搬個椅子在床前坐下，“再說了，你爸這麽做不止你尷尬，人家林醫生也尷尬。”
時清點點頭，這話很有道理，“我爸為什麽那麽看好林醫生？以前那幾個也沒見他這麽上心。”
“你爸跟林醫生的父親關系不錯，他們倆以前沒結婚的時候就說過要將來是生個一兒一女，就讓孩子們在一起。”時母嘆聲氣，“你林叔叔剛結婚家裏遇到點事，就去了別的城市發展，所以你不認識。”
時清恍然，怪不得她沒見過面，老爸身邊的朋友都認得，唯獨不記得有林叔叔這號人，“林醫生沒有喜歡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按理說你們倆都沒見過面，他怎麽就認定你了呢。”時母一副深思的表情，好像覺得林醫生不可能對自己女兒一見鐘情。
時清也覺得奇怪，但是老媽這表情就像在說她不配一樣，忍笑道：“我應該沒那麽不堪吧，追我的人還挺多的啊。”
時母也笑了，“我就隨便說一句，你瞎猜什麽呢，躺下休息吧，我看家裏有點亂，幫你好好收拾一下。”說著站起來，把椅子放回原位。
“好的，謝謝母上大人。”
時清在床上休息一下午，晚上時父做的飯，這次沒有外人，說話不用顧及誰。
時父給時清夾一塊肉，問：“清清，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過什麽樣的生活？”
時母瞥他一眼，覺得這話有目的。
“暫時沒想過。”時清註重當下，除了最近幾天的事，不喜歡計劃那麽遠。
“是時候想一下了，宋先生父母是做什麽的？”
時清猶豫一下，謊話脫口而出：“他母親走的早，父親是…是人民教師。”這麽說沒錯，宋璟衍父親是一派掌門，門下有很多子弟，這樣的人物應該屬於現在的校長。
這個答案非常出乎意料，時父時母都是一臉驚訝，前者不可置信：“在哪兒教學？”
“這個我也不知道，沒問過。”再說下去一定會暴露，幹脆閉嘴。
“宋先生從小跟著父親，一定耳濡目染吧。”時父突然沒那麽反對自己閨女戀情了，算得上書香門第，就是人再開朗點就好。
“是啊。”時清笑的一點都不真誠，撒謊撒的越來越順嘴，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吃過飯，她跟著爸媽一起收拾碗筷，時母走的時候捎著屋裏垃圾，“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要不今晚住下吧。”
“不用，晚點時煦回來記得告訴他鍋裏有飯，別吃泡面那些垃圾食品。”時母走到門口，嘮嘮叨叨說一堆話。
時清不停點頭，等人要走的時候，對面門開了，笑意凝固，懷疑宋璟衍是不是故意的。
宋璟衍跟時父時母碰個對面，時母見到女婿非常開心，看見他手裏的垃圾袋，笑道：“去倒垃圾啊。”
宋璟衍頷首，“是。”
手中的垃圾袋被時母搶過去，“我幫你，你跟時清說會兒話，她這兩天發燒麻煩你照顧了。”
宋璟衍擡眼看向對面的女人，見她小心的後退一步，半個身子躲在門後，唇角抑制不住的微彎，笑意不明顯：“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時母時父沒察覺到不對，一人提一袋垃圾乘坐電梯離開。
時清慢慢推動門，留下一條縫隙看他，“昨晚謝謝你，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聊。”
話落，就要關門，對面的人一直在看她，等門關上也沒有說一句話。
她背靠著門，輕撫胸口，渾身松懈下來，這一天可算是結束了。
晚上。
時煦放學回來見家裏開著燈，直奔時清臥室，沒見到人，聽到書房有聲音傳來，特意走過去看一眼。
他姐正在跟人打電話，電腦屏幕上是一行行字，走進去小聲問：“家裏有吃的嗎。”
時清正在跟段言薇打電話，看他一眼，“鍋裏有飯。”
時煦比個OK的手勢，正要離開，眼睛瞥到電腦上的一個名字，瞇起眼睛，湊近看，不由讀出來：“宋、璟、衍。”
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背對著他的時清一激靈，連忙轉身推開他，手握住鼠標刪除頁面，心裏不免慌亂，“吃你的飯去，瞎看什麽啊。”
時煦一臉無辜，指著電腦問：“上面怎麽有宋哥的名字，那是小說嗎？”
“沒有，你看錯了吧，你那眼神能看清幾個字。”知道他近視眼，說這話還是會心虛，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誤會。
沒人相信書裏的人會來到現實，卻有人相信書裏的人來源於現實。
“我明明看的很清楚，難不成有人用宋哥為原型寫了篇文？”時煦摸著下巴懷疑人生，最後把眼神放到時清身上，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在說：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時清更加慌亂，努力讓自己冷靜，第一次不敢直視自己親弟弟，“什麽啊，意外重名而已，我也是看到這個名字好奇點進去的。”
“這樣嗎。”時煦很遲疑，重名這種事不是沒有，撓撓後腦勺：“唉不想了，我去吃飯。”
“你們在說什麽，宋璟衍怎麽了。”電話沒掛，又開著免提，剛才的話段言薇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有點沒聽明白。
時清看他出去，還是不放心，回答的很敷衍：“沒事，你待會兒幾點的飛機？”
“三個小時後，到國內有沈家的人來接。”
“嗯，回來倒完時差說一聲，我們出去逛街，下飛機時記得多穿點衣服，S市這幾天好冷。”擡眼看電腦，找出剛才刪掉的頁面，反覆看幾遍再刪除。
“知道，沈覆舟母親都有囑咐，她還想讓我請你到家裏吃頓飯，感謝你前些天的照顧。”
沈家是真正的豪門，有這樣的邀約時清不會拒絕，“等你回來再約吧。”
“好呢，那你盡早睡吧，生病別熬夜，免得感冒嚴重。”
掛斷電話，時清退出電腦登上的作者後臺，時煦回來之前一直在寫新文，跟段言薇聊天時無意點開了宋璟衍死去的那一章，屋裏只有她自己就沒想那麽多。
關上電腦走出去，見時煦坐在餐桌吃飯吃的正歡，時清來到他面前坐下，“最近學習怎麽樣。”
“就那樣，沒變化。”時煦大口吃飯，差點噎到，端起水灌幾口，“這飯你做的？”
“媽做的。”
“我就說你不可能做那麽好吃。”
時清握緊拳頭，忍住想打他的沖動，問：“剛才除了宋璟衍的名字，你還看到什麽了？”
時煦頓住，低下頭，慢慢往嘴裏扒一口米飯，“除了這三字剩下的沒註意。”
心虛成這樣誰信。
時清突然站起身，右腳踩著椅子，一手拿筷子指著對面的人，不要形象，語氣很兇：“給我說實話。”
“我本來沒放在心上，你非要問，我就不得不懷疑你真的以宋哥為原型寫文這件事。”時煦大膽說完不敢直視她，臉快埋到碗裏。
時清：“……”這麽說也是，她直接回屋不就行了，非要來確認一遍，這樣子一看就是有鬼。
放下筷子，重新坐椅子上，嘆氣：“真是重名，我之所以問你是怕你告訴宋璟衍，他這個人脾氣不好，不喜歡別人跟他重名。”
又一個謊話脫口而出，自己都聽不下去。
時煦想起宋璟衍發起脾氣的模樣，信了，舉起三根手指：“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宋哥！”
“只是不告訴他嗎？”
“我一定把這件事爛進肚子裏，誰都不說！”
看他言而有信的模樣，時清暫時相信他一次，輕哼一聲，掰手指掰的咯咯作響，“要是讓我知道你隨便說，下個月零花錢給你扣完。”
時煦瘋狂點頭，嘴賤說一句：“你要是扣光我就不住這裏。”
她瞇眼笑道：“宋璟衍都搬走了，你愛住不住，只要守住嘴，錢又不是沒有。”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麽德行，說完這話冷哼一聲回屋。
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照進屋裏，室內一片敞亮，在有光的地方坐久了還能感覺到幾分暖意，S市這兩天溫度逐漸回升一點，天還是很冷，出門穿棉服少不了。
時清答應段言薇去沈家吃飯，出門時聽到對面開門的聲音，通過貓眼看外面的情況，等男人走進電梯才出去。
到小區門口湊巧看到宋璟衍站在一輛白車面前跟裏面的人說話，不久後直接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她躲在暗處像做賊一樣看著這一幕，直到白車開離視線才走出來。
實在好奇宋璟衍在做什麽，似乎結交了很多身價不低的大人物，自從賣掉玉佩那些值錢的東西，他就整天早出晚歸，偶爾才會在家。
“時清！你看什麽呢，快過來！”遠處的一輛車裏傳來段言薇的聲音。
時清回過神，小跑過去，開門坐進車裏：“我剛才看見宋璟衍了。”
礙於前面駕駛位坐著沈家的司機，她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
段言薇正拿著手機跟人聊天，聽到這裏關掉手機，“我也看到了，他上的那輛車好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反而問：“宋璟衍真的是古玩行業的？”
時清猶豫點頭：“是。”
“那上次應該是我看錯了。”
“什麽？”
段言薇湊近她，小聲說：“我跟沈覆舟在國外時，看到一個跟他很像的人和一位企業家相談甚歡，好像在談生意，沈覆舟非說是他，我記得他跟你回國了，怎麽可能是他。”
時清斂下眼睫，眸中情緒很覆雜，她沒有告訴段言薇，那次是她單獨回國的，宋璟衍在前一晚就走了，她都不知道去了哪兒，嘆聲氣，暫時收起這些心思，問：“你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不知道，沒關心過。”
“你這要結婚了，我爸催我催的厲害。”
“不是有宋璟衍嗎？”
“我們家老時不滿意宋璟衍，直到聽說宋璟衍父親是位教師，態度才好點，但還是反對。”
“宋先生父親是位教師啊，他冷冰冰的真看不出來。”段言薇從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比起教師，似乎更傾向於生意人。
時清偏頭看她，“你也覺得宋璟衍冷冰冰的？”難道只有自己覺得不是冷，而是怪？
“不冷嗎，上次吃個飯除了開頭那幾句，他一句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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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掙脫拉著自己的手, 後退兩步，揉著被抓痛的手腕：“幹嘛啊。”
宋璟衍背對著她，沈聲問：“很喜歡林醫生？”
屋子裏就他們倆，門關著, 只要小聲說話外面的人聽不到, 她沒什麽顧及，直言道：“不喜歡, 但我欣賞他。”
欣賞任何有禮貌的人。
男人冷笑一聲：“欣賞…”
“你又發什麽瘋。”時清眉心擰起, 對於他這種喜怒無常的脾氣很無奈, 轉身握住門把手想開門出去。
宋璟衍轉身看她，身側的手指收攏，說：“你沒發現嗎, 慕沈謙和他很像, 不管是脾氣性格亦或是對待人的態度。”
時清聽到這個名字頓住，斂下眉眼，搖頭：“你想多了，他們一點也不像, 不管是對慕沈謙還是對你, 我的感情是一樣的。”
慕沈謙是宋璟衍年少一起歷練的朋友, 後半輩子的宿敵, 也是他到死都想虐殺的人, 他死在這個人的劍下，對待任何人的怨恨都可以抹去，圍堵對慕沈謙的抹不掉。
開門出去, 礙於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放低：“希望你在我爸媽面前能像個正常人，別發瘋。”
不然, 老媽最後的支持也得不到，她還要被逼著繼續相親。
沒管屋裏的人怎麽想，出去後見餐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時父正跟林醫生聊的歡快，兩人看到她走過來，前者招招手：“閨女過來，跟爸說說話。”
時清抿唇，覺得老爸是想讓她過去跟林醫生說說話，搖搖頭：“你們聊，我進去幫我媽打下手。”
時父明顯不想讓她去，起身走過來拉住她：“我進去打下手，你在這坐著跟林醫生聊聊天，你們年輕人應該能聊到一塊去。”
時清被時父拉到林醫生面前的位置坐下，笑著對林醫生點點頭。
時父心滿意足的去廚房幫忙。
她看人一時半會出不來，說：“不好意思，我爸他太看好你了。”
相親那天說的很清楚，卻沒想到老爸會這麽執著，以前的相親對象也沒像今天這樣直接帶到她家來啊。
林醫生搖頭：“沒關系，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那位先生真的是你男朋友？”
時清垂眸，長睫輕顫，想了好久才說：“這麽跟你說吧，我爸總是安排我相親，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出來擋。”
餘光瞥到從臥室出來的宋璟衍向這邊走來，略顯緊張，剛才的坦然不覆存在，明明沒關系，只是掛了個男朋友的名義，她卻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真是荒唐。
林醫生一直在看她，將這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裏，笑意收斂，情緒讓人看不出來。
宋璟衍動作自然的拉開時清身邊的椅子坐下，跟她挨得很近，看向林醫生的眼神帶著打量，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林醫生不怯場，微笑回應：“先生方便告知一下名字嗎。”知道姓宋，不知叫什麽。
“問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報自己名字嗎。”
“林宥珩。”
“宋璟衍。”宋璟衍語氣不太好，原因是林宥珩跟慕沈謙的氣質太像，如果不是長相不同，他可能都控制不住動手了。
時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他還在持續發瘋，不過關於林醫生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之前聽老爸介紹過一遍沒記住，每次見面只喊林醫生，備註也是林醫生，如今才知道人家名字。
時父端著一道菜從廚房出來，見三人坐在一起聊，不由點點頭，暗自給時清投了個‘好樣的’目光，不愧是他閨女，這樣的場面都有勇氣面對。
時清：“……”也不知道今天這場面是誰造成的，她又跑不掉。
時父將菜放桌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宋和小林你們都打算哪個年紀結婚嗎？”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是在這兩年內。”林宥珩說完，眼帶笑意的看向時清。
時父點頭，“小宋呢？”
宋璟衍皺一下眉頭，聲音略冷：“沒想好。”
時父剛才還和善的笑容有了變化，笑瞇瞇的拍拍時清肩膀，嘆息道：“我閨女這麽好你都沒想好。”不滿意極了，還是林醫生好，這麽高冷的人鐵定不會疼人。
時清也想數落宋璟衍幾句，明知道他們在做戲，不知道說幾句好話嗎，最起碼來個跟林醫生差不多的回答，餘光瞥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宋璟衍察覺到她的目光，心中莫名泛癢，磨了磨後槽牙，第一次說出違心的話：“我以時清為主，她什麽時候願意才是關鍵。”
時清不斷點頭：“是啊是啊，我們都有商量這件事的，老爸你就別操心了。”
林宥珩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道：“原來二位真的是男女朋友。”他分不清做戲是真還是假，只覺得這樣的相處不像演戲。
最尷尬的是時父，不知道時清說了是假的，想著自己還騙人家說普通朋友，幹笑幾聲：“還不算，我不同意。”
被這話整的更尷尬了。
時清摸摸鼻子，剛才跟林醫生說過是假的，放心的在老爸面前撒謊：“那個，我跟他前段時間分手了，最近剛和好，我爸不知道，林醫生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全然不知對面的林醫生已經不相信她前面的話了。
“這樣嗎。”林宥珩笑意減淡。
誰都能看出他不相信，宋璟衍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如果說剛才見到林醫生也在這裏時心裏有點不舒服，現在可謂是舒爽極了。
可是，他好像真的對時清…
“最後一道菜，老時讓個路。”時母端著菜出來，走的匆忙，明顯是盤子燙手。
時父急忙讓開，“喊我讓我去端就行，自己動什麽手。”
“又不是大工程。”時母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麽，也沒察覺到氣氛不對，自然而然的坐下，“都坐吧，坐下吃飯。”
時清感嘆老媽出來的真是時候，剛才那氣氛再僵持下去，她都懷疑林醫生會當場走人，鬧得真尷尬。
剛才的話題誰都沒提，但都有放在心裏，時母對宋璟衍特別熱情，再看時父對待林宥珩就冷清太多了。
這頓飯對時清而言太過煎熬，一直等到飯吃完，親眼看著宋璟衍跟林宥珩從家裏離開，緊繃好久的神情才松懈，躺沙發上不想動。
時母跟時父一起收拾碗筷，順便教訓他把林醫生拉家裏這件事，時父太滿意林醫生，難得頂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清聽的頭痛。
“爸媽你們別吵了。”她感冒還沒好，這會兒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我和宋璟衍挺好的，沒打算找下家，就算打算也不會是林醫生，老爸你就別瞎忙活了。”
宋璟衍問她是不是喜歡慕沈謙那個類型的，溫文儒雅，對待誰都彬彬有禮，就像林宥珩，她當時說的是實話，不是喜歡而是欣賞，至於喜歡什麽樣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時母瞪時父一眼：“聽到了吧，反對自己女兒的幸福，還好意思說疼女兒。”
“我瞧著宋璟衍也沒多好啊，冷冰冰的樣子對咱們女兒能好得了？”
“那是你沒見他對女兒好的時候，冷冰冰怎麽了，正好跟女兒性格互補，多好啊。”
“好什麽好，這小子吃飯的時候都不知道給女兒夾菜，一點都不會照顧女朋友。”
時清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靜下來，幹脆回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外面吵鬧聲變小，耳根清凈下來。
吃了藥在床上休息會兒，沒多久屋內的門被人推開，時母端著一壺熱水進來，“你爸這個人真是的，明知道你有男朋友還把林醫生往家裏帶。”
時清坐起來，拿個枕頭放在身後靠著，“你不喜歡林醫生？”
“沒有不喜歡，是太滿意宋先生。”時母搬個椅子在床前坐下，“再說了，你爸這麽做不止你尷尬，人家林醫生也尷尬。”
時清點點頭，這話很有道理，“我爸為什麽那麽看好林醫生？以前那幾個也沒見他這麽上心。”
“你爸跟林醫生的父親關系不錯，他們倆以前沒結婚的時候就說過要將來是生個一兒一女，就讓孩子們在一起。”時母嘆聲氣，“你林叔叔剛結婚家裏遇到點事，就去了別的城市發展，所以你不認識。”
時清恍然，怪不得她沒見過面，老爸身邊的朋友都認得，唯獨不記得有林叔叔這號人，“林醫生沒有喜歡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按理說你們倆都沒見過面，他怎麽就認定你了呢。”時母一副深思的表情，好像覺得林醫生不可能對自己女兒一見鐘情。
時清也覺得奇怪，但是老媽這表情就像在說她不配一樣，忍笑道：“我應該沒那麽不堪吧，追我的人還挺多的啊。”
時母也笑了，“我就隨便說一句，你瞎猜什麽呢，躺下休息吧，我看家裏有點亂，幫你好好收拾一下。”說著站起來，把椅子放回原位。
“好的，謝謝母上大人。”
時清在床上休息一下午，晚上時父做的飯，這次沒有外人，說話不用顧及誰。
時父給時清夾一塊肉，問：“清清，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過什麽樣的生活？”
時母瞥他一眼，覺得這話有目的。
“暫時沒想過。”時清註重當下，除了最近幾天的事，不喜歡計劃那麽遠。
“是時候想一下了，宋先生父母是做什麽的？”
時清猶豫一下，謊話脫口而出：“他母親走的早，父親是…是人民教師。”這麽說沒錯，宋璟衍父親是一派掌門，門下有很多子弟，這樣的人物應該屬於現在的校長。
這個答案非常出乎意料，時父時母都是一臉驚訝，前者不可置信：“在哪兒教學？”
“這個我也不知道，沒問過。”再說下去一定會暴露，幹脆閉嘴。
“宋先生從小跟著父親，一定耳濡目染吧。”時父突然沒那麽反對自己閨女戀情了，算得上書香門第，就是人再開朗點就好。
“是啊。”時清笑的一點都不真誠，撒謊撒的越來越順嘴，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吃過飯，她跟著爸媽一起收拾碗筷，時母走的時候捎著屋裏垃圾，“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要不今晚住下吧。”
“不用，晚點時煦回來記得告訴他鍋裏有飯，別吃泡面那些垃圾食品。”時母走到門口，嘮嘮叨叨說一堆話。
時清不停點頭，等人要走的時候，對面門開了，笑意凝固，懷疑宋璟衍是不是故意的。
宋璟衍跟時父時母碰個對面，時母見到女婿非常開心，看見他手裏的垃圾袋，笑道：“去倒垃圾啊。”
宋璟衍頷首，“是。”
手中的垃圾袋被時母搶過去，“我幫你，你跟時清說會兒話，她這兩天發燒麻煩你照顧了。”
宋璟衍擡眼看向對面的女人，見她小心的後退一步，半個身子躲在門後，唇角抑制不住的微彎，笑意不明顯：“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時母時父沒察覺到不對，一人提一袋垃圾乘坐電梯離開。
時清慢慢推動門，留下一條縫隙看他，“昨晚謝謝你，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聊。”
話落，就要關門，對面的人一直在看她，等門關上也沒有說一句話。
她背靠著門，輕撫胸口，渾身松懈下來，這一天可算是結束了。
晚上。
時煦放學回來見家裏開著燈，直奔時清臥室，沒見到人，聽到書房有聲音傳來，特意走過去看一眼。
他姐正在跟人打電話，電腦屏幕上是一行行字，走進去小聲問：“家裏有吃的嗎。”
時清正在跟段言薇打電話，看他一眼，“鍋裏有飯。”
時煦比個OK的手勢，正要離開，眼睛瞥到電腦上的一個名字，瞇起眼睛，湊近看，不由讀出來：“宋、璟、衍。”
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背對著他的時清一激靈，連忙轉身推開他，手握住鼠標刪除頁面，心裏不免慌亂，“吃你的飯去，瞎看什麽啊。”
時煦一臉無辜，指著電腦問：“上面怎麽有宋哥的名字，那是小說嗎？”
“沒有，你看錯了吧，你那眼神能看清幾個字。”知道他近視眼，說這話還是會心虛，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誤會。
沒人相信書裏的人會來到現實，卻有人相信書裏的人來源於現實。
“我明明看的很清楚，難不成有人用宋哥為原型寫了篇文？”時煦摸著下巴懷疑人生，最後把眼神放到時清身上，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在說：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時清更加慌亂，努力讓自己冷靜，第一次不敢直視自己親弟弟，“什麽啊，意外重名而已，我也是看到這個名字好奇點進去的。”
“這樣嗎。”時煦很遲疑，重名這種事不是沒有，撓撓後腦勺：“唉不想了，我去吃飯。”
“你們在說什麽，宋璟衍怎麽了。”電話沒掛，又開著免提，剛才的話段言薇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有點沒聽明白。
時清看他出去，還是不放心，回答的很敷衍：“沒事，你待會兒幾點的飛機？”
“三個小時後，到國內有沈家的人來接。”
“嗯，回來倒完時差說一聲，我們出去逛街，下飛機時記得多穿點衣服，S市這幾天好冷。”擡眼看電腦，找出剛才刪掉的頁面，反覆看幾遍再刪除。
“知道，沈覆舟母親都有囑咐，她還想讓我請你到家裏吃頓飯，感謝你前些天的照顧。”
沈家是真正的豪門，有這樣的邀約時清不會拒絕，“等你回來再約吧。”
“好呢，那你盡早睡吧，生病別熬夜，免得感冒嚴重。”
掛斷電話，時清退出電腦登上的作者後臺，時煦回來之前一直在寫新文，跟段言薇聊天時無意點開了宋璟衍死去的那一章，屋裏只有她自己就沒想那麽多。
關上電腦走出去，見時煦坐在餐桌吃飯吃的正歡，時清來到他面前坐下，“最近學習怎麽樣。”
“就那樣，沒變化。”時煦大口吃飯，差點噎到，端起水灌幾口，“這飯你做的？”
“媽做的。”
“我就說你不可能做那麽好吃。”
時清握緊拳頭，忍住想打他的沖動，問：“剛才除了宋璟衍的名字，你還看到什麽了？”
時煦頓住，低下頭，慢慢往嘴裏扒一口米飯，“除了這三字剩下的沒註意。”
心虛成這樣誰信。
時清突然站起身，右腳踩著椅子，一手拿筷子指著對面的人，不要形象，語氣很兇：“給我說實話。”
“我本來沒放在心上，你非要問，我就不得不懷疑你真的以宋哥為原型寫文這件事。”時煦大膽說完不敢直視她，臉快埋到碗裏。
時清：“……”這麽說也是，她直接回屋不就行了，非要來確認一遍，這樣子一看就是有鬼。
放下筷子，重新坐椅子上，嘆氣：“真是重名，我之所以問你是怕你告訴宋璟衍，他這個人脾氣不好，不喜歡別人跟他重名。”
又一個謊話脫口而出，自己都聽不下去。
時煦想起宋璟衍發起脾氣的模樣，信了，舉起三根手指：“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宋哥！”
“只是不告訴他嗎？”
“我一定把這件事爛進肚子裏，誰都不說！”
看他言而有信的模樣，時清暫時相信他一次，輕哼一聲，掰手指掰的咯咯作響，“要是讓我知道你隨便說，下個月零花錢給你扣完。”
時煦瘋狂點頭，嘴賤說一句：“你要是扣光我就不住這裏。”
她瞇眼笑道：“宋璟衍都搬走了，你愛住不住，只要守住嘴，錢又不是沒有。”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麽德行，說完這話冷哼一聲回屋。
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照進屋裏，室內一片敞亮，在有光的地方坐久了還能感覺到幾分暖意，S市這兩天溫度逐漸回升一點，天還是很冷，出門穿棉服少不了。
時清答應段言薇去沈家吃飯，出門時聽到對面開門的聲音，通過貓眼看外面的情況，等男人走進電梯才出去。
到小區門口湊巧看到宋璟衍站在一輛白車面前跟裏面的人說話，不久後直接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她躲在暗處像做賊一樣看著這一幕，直到白車開離視線才走出來。
實在好奇宋璟衍在做什麽，似乎結交了很多身價不低的大人物，自從賣掉玉佩那些值錢的東西，他就整天早出晚歸，偶爾才會在家。
“時清！你看什麽呢，快過來！”遠處的一輛車裏傳來段言薇的聲音。
時清回過神，小跑過去，開門坐進車裏：“我剛才看見宋璟衍了。”
礙於前面駕駛位坐著沈家的司機，她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
段言薇正拿著手機跟人聊天，聽到這裏關掉手機，“我也看到了，他上的那輛車好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反而問：“宋璟衍真的是古玩行業的？”
時清猶豫點頭：“是。”
“那上次應該是我看錯了。”
“什麽？”
段言薇湊近她，小聲說：“我跟沈覆舟在國外時，看到一個跟他很像的人和一位企業家相談甚歡，好像在談生意，沈覆舟非說是他，我記得他跟你回國了，怎麽可能是他。”
時清斂下眼睫，眸中情緒很覆雜，她沒有告訴段言薇，那次是她單獨回國的，宋璟衍在前一晚就走了，她都不知道去了哪兒，嘆聲氣，暫時收起這些心思，問：“你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不知道，沒關心過。”
“你這要結婚了，我爸催我催的厲害。”
“不是有宋璟衍嗎？”
“我們家老時不滿意宋璟衍，直到聽說宋璟衍父親是位教師，態度才好點，但還是反對。”
“宋先生父親是位教師啊，他冷冰冰的真看不出來。”段言薇從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比起教師，似乎更傾向於生意人。
時清偏頭看她，“你也覺得宋璟衍冷冰冰的？”難道只有自己覺得不是冷，而是怪？
“不冷嗎，上次吃個飯除了開頭那幾句，他一句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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