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太情願，哈維登特還是不得不與布魯斯拼成了一桌，搬桌子換餐具等一番動作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瑞秋和哈維登特在被圍觀下不免有些尷尬，布魯斯韋恩倒是一臉的自若，看來是沒少幹這種遭人議論的事。但往好處想，他們今晚的這頓餐費必然會被慷慨富有的韋恩先生免了。

湊成一桌之後，這群人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閑聊，話題不過是圍繞工作，哥譚的治安，以及自我吹捧方面（布魯斯的）。GOGO對這些人的聊天內容毫無興趣，始終埋頭自顧自吃著盤裏的東西。

在兩個男人在互相不著痕跡地試探並比較各自的消息話題之際，瑞秋則一直用警惕且不信任的眼神看著GOGO。GOGO當然無視這種目光，倒是讓哈維登特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怎麽了？瑞秋？你一直盯著那女孩看，你們認識？”哈維關切狀望著瑞秋問道。

“不，只是和我見過的一個女孩很像。”瑞秋很勉強地笑笑，她搖搖頭，似乎還沒決定好在哈維面前向布魯斯韋恩攤牌。

“哦是嗎？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哈維來了興趣，開玩笑般的問：“比如電影《海扁比利》嗎？”

瑞秋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好像並不知道哈維在說些什麽。GOGO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一副完全不想理他們的樣子，低頭繼續消滅餐盤中的食物。

“別這樣，你們嚇到她了。”布魯斯笑著拍拍GOGO的肩膀，故作寬厚道：“GOGO很害羞，到現在也還不擅長面對我。”

GOGO擡起頭，皺眉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東西。

“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GOGO不太喜歡你？”哈維也不由皺起了鼻子。

“噢，叛逆期的孩子，你明白的。”布魯斯伸手指搖了搖，裝作很秘密的樣子：“我們大多數人都有過那段時期。”

“好吧。”哈維無可奈何地聳肩道。雖然他看起來並不怎麽讚同布魯斯。

瑞秋嘆了口氣，她顯然並不信任GOGO，也不理解布魯斯到底是為什麽會跟這個女孩扯上關系。

“這座城市讓人無法信任，連孩子的成長都是問題。”也許是這個話題讓哈維登特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他喝了口紅酒，充滿感慨地隨口說道。

布魯斯韋恩和瑞秋對這個觀點都不置可否，畢竟兩人都是在這座城市長大的。

“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感覺還行。”布魯斯韋恩笑著繼續吹捧自己，“你看，我很健康開朗不是嗎？”

瑞秋深深地看了一眼布魯斯韋恩，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自從布魯斯失蹤又回來之後已經過了那麽久，她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無法理解布魯斯了。

哈維登特笑了：“韋恩莊園也屬於這個城市嗎？我一直以為城市屬於它。”

“它的柵欄應該屬於。”布魯斯韋恩毫不謙虛地笑道，“作為新上任的檢察官，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轄區在哪裏。”

GOGO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看著布魯斯韋恩，並非對他們的話題感興趣，而是盤子裏的東西吃完了。

“能給我再來一點麽？”GOGO無表情地問道。

“哦，抱歉，我差點忘了你還是在生長期的孩子……服務員。”布魯斯打了個響指，立刻有服務生迎上來，遞給GOGO菜單。

“我要這裏到這裏的全部……”

“其實最近我更感興趣的話題是那個人。”哈維登特對布魯斯韋恩的自我吹捧好像很快適應了，隨口說道，“那個戴著面具的英雄。”

“英雄？”瑞秋古怪地看了眼哈維，仿佛自己才第一天認識他一樣：“你竟然這麽稱呼他？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談論什麽吧？一個需要蒙面大盜的城市。”

哈維登特充滿了自信地笑笑：“瑞秋，有普通市民敢站出來行俠仗義，哥譚市應該引以為傲。”

“我覺得是警察們需要感到羞恥才對。”GOGO冷眼看著他們：“包括你們這群檢察官。”

“噢，我很抱歉孩子。”對於GOGO的惡意他們感到有點尷尬，事實上他們完全無法反駁她，事實確實就如她說的那樣。

“不過相信我，這個城市一定會變好。”

GOGO沒有作答，她不屑地嗤了嗤鼻。瑞秋皺眉望向GOGO，顯得有些不安。但是布魯斯韋恩似乎對這個男人的言論產生了興趣。

當然對於哈維登特的觀點，瑞秋難以接受，她搖搖頭道：“我不那麽認為，城市需要人民推舉出來的公職人員對抗犯罪，就像你這樣的人，而不是一個自以為可以淩駕法律之上的家夥。”

真是個天真的女人。GOGO不由想在心裏冷笑了，如果法律能有效制裁那些犯罪的話，這個城市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也不會導致蝙蝠俠出現。當然或許他們的天真都很接近——都是理想主義者。

哈維登特大概是個很認真的人，即使面對自己正在交往的女友，依然言辭上並不退讓：“瑞秋，你要想一想，是誰導致了蝙蝠俠的產生？”

哈維攤攤手：“是我們，是我們所有對犯罪縱容，甘願讓犯罪控制這座城市的人們。”

布魯斯韋恩揚了揚下巴，似乎是想不承認自己是這種人。

瑞秋跟自己的男友和同事在話題爭論上幾乎是寸步不讓，這也是她一貫的風格：“哈維，你要知道，我們是個民主社會，不允許有人淩駕於法律之上。”

哈維端起酒杯，對著布魯斯韋恩舉起杯子，輕啜一口：“瑞秋……當兵臨城下之際，羅馬選擇了暫時停止民主，讓一個人去保衛城市。”

“……有些時候，我們不能考慮一種行為的名譽，而是要考慮它實際服務大眾的效果。”

瑞秋沒好氣地瞪了哈維一眼：“你說的那個人叫凱撒，他從此再也沒有放棄過自己所擁有的權力，成了一個獨/裁者。”

布魯斯韋恩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人的爭辯，他能感覺到兩個人在氣質上的接近。布魯斯也感覺到了瑞秋的態度變化，在這種場合下他依舊繼續保持著微笑。GOGO追加的菜也上了，她完全沒興趣參與他們的談話了，一心一意地享有著自己盤中的食物。

“好吧好吧。”哈維登特做出舉手投降的姿勢，“其實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瑞秋看著哈維登特：“什麽意思？”

GOGO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這位新任檢察官，他臉上始終掛著充滿自信的笑容。

“我是說，在這種環境裏，我們只有兩種選擇——要麽如英雄般死去，要麽茍且地活著看罪惡橫行。”

哈維登特的話讓布魯斯韋恩稍微皺了皺眉，這位大少爺像是不太喜歡這種話題一樣。

“所以如果蝙蝠俠需要一個人來繼承他的衣缽。”哈維登特說，“也許我就願意。”

GOGO擡頭看了一眼那個金發青年，對他非要把自己與蝙蝠俠相提並論的舉動感到無聊。

布魯斯韋恩笑著說：“也許哈維登特先生就是那個蝙蝠俠呢。”

哈維登特微微一笑，轉身握住瑞秋的手，用盡可能溫柔的口氣說道：“如果我每天晚上溜出去的話，某人大概早就發現了。”

瑞秋迎著哈維登特的目光，開心地笑了。

兩人情投意合的樣子讓布魯斯韋恩沈默了一下，他看著瑞秋和哈維登特，忽然開口說道：“好吧，登特，我被你說服了。”

“什麽？”拉著瑞秋手的哈維登特奇怪地問道。

布魯斯韋恩放下餐具，端起酒杯：“我打算為你辦個募捐晚會。”

“這很好。”哈維登特對於這個花花公子還是沒有太多好感，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想做什麽。“但是我三年內應該不會為競選發愁。”

“不，你不明白。”布魯斯韋恩恢覆了他一貫獨有的傲慢，“一旦我和我的朋友為你募捐，你將永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

兩個男人的談話似乎到此為止了，大家又回到了安靜用餐的狀態。瑞秋這時又有機會把註意力集中在那個表情冷漠的女孩子身上，她確信自己沒有認錯人，畢竟GOGO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GOGO擡起頭，毫不猶豫地同瑞秋對視，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布魯斯，不跟我們再說說這個女孩的事嗎？”瑞秋倒是毫不畏懼GOGO的目光，轉身問道。

布魯斯韋恩非常有大少爺範兒地抖抖肩膀：“關於什麽呢？你知道，我其實也一向不怎麽關心這些事的……哦，如果你是指那些方面的話，你不用擔心我對這個女孩下手，我喜歡美女，可我並不是戀童癖。”

“別擔心瑞秋，我相信韋恩先生。”哈維仿佛也誤會了什麽，他哈哈笑了起來，並像是為了讓瑞秋放心一樣，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GOGO，如果你發覺韋恩先生對你有圖謀不軌的話，請聯系我或者瑞秋小姐，我一定會起訴他。”

“餵，我可不是那種人。”布魯斯露出一副超級無奈的表情，瑞秋苦笑著搖搖頭，終於不再提起GOGO的話題：“好吧，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單獨談一次吧。”

“噢，我很樂意。”布魯斯笑道。

尷尬而不怎麽愉快的晚餐終於結束了，瑞秋和哈維向他們道謝後先一步告辭。GOGO提醒布魯斯韋恩喝了酒，要求開車送他回去，但布魯斯依然嚴詞拒絕，他寧願打電話給阿爾弗雷德來接自己，也不願意讓GOGO坐上他那蘭博基尼的駕駛席。

“好吧，隨便你，但是我提醒你上了年紀的人反應力會比較慢，你坐我的車會更保險。”她冷冷地看著布魯斯說道。她得將布魯斯送回家後才能離開。

“……阿爾福聽到這種話一定會很難過。”布魯斯搖晃著肩膀，無可奈何地努了努嘴。

兩人無言在街旁站了一會，GOGO突然出聲問：“你為什麽會想給那個檢察官募捐？”

“為什麽？還用問嗎。”布魯斯努嘴回答道：“別看我這樣，我也希望這個城市變好呢。”

“是麽，我以為你關心的只有怎樣花錢而已。”GOGO冷眼看著他：“如果你沒這麽蠢的話，我幾乎會懷疑你有沒有可能是蝙蝠俠。”

“咦？”布魯斯突然停止了搖擺，扭頭望向GOGO，臉上寫滿了驚訝：“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那還用問嗎，因為那家夥的裝備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GOGO托起下巴，陷入了沈思中：“但是那麽有錢的人又為什麽要做那麽危險又無聊的事情呢……無法理解。”

布魯斯轉過身，他的臉上稍稍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

“也許只是個有點錢的瘋子，一個人打扮成蝙蝠的模樣……你不覺得很滑稽可笑嗎？”

布魯斯毫無掩飾地表現出自己對蝙蝠俠的鄙夷。GOGO皺眉看著他，她想起蝙蝠俠面具上的那兩個像貓耳一樣的尖角，又回憶了一下蝙蝠俠的樣子……然後搖頭道：“不。我覺得那樣挺帥。”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