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不為別的, 單純就是發出願力詛咒的人太多了，而且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別說吞噬別人和周圍的氣運了, 就連原本的受益人白語秋就快要被撐爆反過來吞噬了。

而且這種規則一樣的東西一旦形成, 普通手段根本破不了。

就像太陽東升西落，月亮潮汐, 夏天降雨冬天飄雪一樣，絕不可能被輕易改變, 並且若是強行改變，那這個法則被斬斷的瞬間，四散的能量，被打亂的氣運將全部亂套。

最主要的是，動法則的那個人會遭到反噬。

一定程度上也算得上是逆天而行了。

直播間裏的觀眾看著一院子沈默的玄門中人有些茫然，紛紛詢問, 但是這事兒不是誰都清楚裏邊的內情，也不是誰都能想到後面的嚴重後果的。

所以一些零零碎碎的猜測過後, 好久才有玄門中人一邊查資料一邊回答科普。

【也就是說斬斷這個類法則的怪物，首先需要一位玄門中堪稱大佬級別的人，然後還需要有一位大佬來處理法則消失後遺留的各種能量和氣運混亂, 最後結果很可能是兩位大佬一起遭受反噬。】

【就像X洩露了，需要一個人處理X本身, 還需要人處理X洩露之後的輻射廢料，但後果是這兩撥人都要廢掉,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直播間被這樣一科普立刻嘩然了，白語秋和她的粉絲立刻就遭到了譴責, 但這時候光是譴責他們有什麽用，別說裏面的人絕大部分自己都不知情, 就是知情又有幾個會想到真的有用呢？

問題擺在聞琸一行人面前，不容回避。

好多人的玄門手機紛紛響起，有人被家裏叮囑別瞎充大頭，接電話的小年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喝了多少，飄成這樣？我是你生的，幾斤幾兩重你心裏沒數嗎？我上去是幫忙還是資敵？”

“噗嗤——”小年輕實在無語一下子沒註意音量，結果在場的全聽見了，然後就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雖然立馬忍住了，小年輕也一張臉漲得通紅，但經過這一打岔氣氛沒有那麽緊繃了。

“好了，小孩子都回去吧，別在這裏礙事了。”江辰揮了揮手，拿出手機就給上頭打報告，“我來斬法則，我想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不死不滅的僵屍始祖耐造，只是後續承受發熱反噬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恢覆誰也不知道，所以江辰一直低著頭，沒有敢去看贏覓。

贏覓沈默著看著江辰打報告，似乎上頭不太願意，所以報告不給批，感覺眼眶微微發熱的贏覓擡手擊掌：“大家聽好了，現在立刻離開喬麥村的範圍，另外將村中所有人都撤出村子，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覓覓……”江辰猛然擡頭看向贏覓，動了動唇，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

江辰心裏並不看好這一次行動，不是擔心自己會死，畢竟他是真的不會死，他只是擔心因為反噬陷入沈睡。

關於這個，數千年來他有過好幾次經驗，他想到自己從沈睡中醒來看到的可能是白發蒼蒼的覓覓或者幹脆就是一座墓碑，心裏就難受得很。

“不用道歉。”贏覓扯了扯嘴角，“你只是盡你的職責。”

諸淩雖然處理過好幾樁大任務，但大多都比較平和，雖有受到驚嚇，但是大部分情況其實都還算好，身邊的人基本也都是胸有成竹的，所以難免有些想當然。

認為玄門的任務就是累些，受些驚嚇其他是沒有問題。

以至於此時此刻對於這次這個類法則怪物的危險性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直到江辰和贏覓這戰場送別一樣的氣氛，讓她心中一慌，轉頭看向聞琸，卻發現他也皺著眉頭，察覺到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然後擡手握住諸淩的手：“小七也和大家先出去吧。”

聞琸的話讓還沒有離開的人統統轉頭看過來，就見他對著微微瞪大眼的諸淩笑著道：“我和江辰一起，沖亂的法則和氣運能量，只能由真神來才行。”

諸淩抓緊聞琸的手，臉色有些發白，但這時候她卻不能攔：“我，我最後走。”

想一想，快想一想。

有沒有什麽是她能做的？

誰來告訴她，她現在該怎麽做才好？

她不信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一定也有她能做的事情。

院子裏的人基本都散去了，白語秋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沒有消息渠道也沒有陰陽眼的她看一切都顯得格外荒謬。

剛才好多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讓她一聲都不敢吭，但是這時候在場的只有四個人了，她終於敢開口說話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晦暗，神態僵硬。

四人齊齊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明明靈魂在慘叫，但是人卻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們又不是眼睛瞎，白語秋身體裏的早就不是她的靈魂了，或者說不是單純的她的靈魂。

“你們為什麽不出聲？怎麽不回答我？”白語秋的神色變了，似乎有些猙獰。

回答他的是聞琸雙手合十，一道金色的身影在他身後慢慢浮現，那邊贏覓也正準備幫江辰摘了禁靈環，下一秒白語秋頭頂上的橙紅額氣運團急速翻滾起來，隱隱威壓落到了結界內所有人身上。

“哦呀，讓我來看看，是誰在本君的地盤上亂來。”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似乎突然出現然後停留在小院子的上空，和就在天空中的無人攝像機一起俯瞰著下面所有人。

院子裏的人聞言擡頭望過去，其他人都很莫名，只有諸淩微微遲疑了一下：“山神大人？”實在是聲音太過於有辨識度了。

“……是你呀，諸小七。”周巖使君看到諸淩，笑著從半空中落下，半路順道看了一眼聞琸召喚出來的真神還有對面的東西，揚起眉，“我才幾天不在家，你們是從哪裏弄來的這種辣手東西？”

“山神大人你能幫幫我們嗎？”諸淩上前一步，用極短的話解釋了眼前的大家夥是怎麽來的，讓周巖使君直呼精彩：玩，還是你們凡人會玩。

與此同時同樣在看直播的左茵失手打翻了手裏的茶杯，死死盯著畫面裏被諸淩叫做山神大人的男人，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周巖……”但是下一秒，神情一陣恍惚，被從記憶深處翻出來的細碎徹底湮滅不留一絲痕跡，只是有些困惑地看著直播間裏突然出現的這個山神：看著還挺面善的。

“這個東西吧，我怕是不能插手，同樣的，小夥子，我勸你也最好不要動手。”周巖擡手點了點聞琸，“法則之內的東西是無法破壞法則的，只有法則外的東西才能清除。”

“……是外掛只能靠外掛來克制的意思嗎？”諸淩的猜測一出周巖使君立刻點頭，“真不愧是我帶大的孩子就是聰明。”

諸淩：什麽時候就變成你帶大我的了？

“還請山神大人指點。”聞琸也不廢話立刻收回了神通，轉而向周巖使君請教。

其他人不知道，聞琸收起神通的瞬間，玄門多少人松口氣，特別是一群大佬，一個勁兒讓他們等等，等他們在商量出一個穩妥的辦法，畢竟江辰不會死，但是聞菩薩是真的會死的。

玄門沒有那麽心大，在一次任務中壓上兩個王炸。

對於聞琸，玄門必定是要用其他人代替的，質量不夠就數量來湊。

雖然這樣感覺很冷酷，但是為了防止遇到真正威脅時無人可用，聞琸他們必定要保下來。

直白一點說，就是眼前的場面，還不到要聞琸兩敗俱傷去換的地步。

他就算是死，也應該要更有價值。

“指點什麽？人選不就在這裏嗎？”周巖使君的手指先是點到江辰然後點到諸淩：“不死不滅不受法則約束的僵屍始祖，以凡人之魂吞噬法則權柄的半神。”

江辰的身份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一點不稀奇，直播間卻在這一波壓抑中爆發了。

然後有人註意到這個山神說諸淩是半神，整個直播間都是臥槽。

不光是震驚，更是從剛才開始信息量就急劇增加，整得大家腦子都糊了，只能跟著一起喊臥槽。

“半神？什麽半神？”諸淩悄悄往邊上退了一步，貼在聞琸身側：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她就是一個神通少少多一些的普通城隍罷了。

“你個小丫頭貪嘴得很，連法則權柄也敢張口就吞，既然沒有直接噎死撐死，那就是能行駛法則的權利了，那自然就是神明了，只不過你現在是凡人之身，所以才叫半神。”周巖使君想到當時那個情況就很無語。

不過一直以來他也有些疑問，比如放著法則權柄神力的地方，諸淩到底是怎麽走到那裏的，沒有修為的凡人根本走不了那麽遠。

“山神大人的意思是我能處理這個？”諸淩見周巖使君點頭立刻抱拳，“還請山神大人教我。”

“請問山神大人，這樣她會不會有危險？”聞琸自己上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換個位置立刻就有些慌了。

諸淩也期待的看著周巖使君：能沒有危險，自然沒有危險的好。

“危險？”周巖使君哼笑一聲，“這世上怕是很少再有比，以凡人之魂生吞法則權柄更危險的事情了。”不但沒有直接撐爆湮滅，反而緩了過來，即是如今法則之力也沒有消化，但還是活得好好的，也是離奇。

諸淩尷尬一笑，她單純就是無知者無畏而已。

聞琸臉上帶上笑容：“那便請山神大人指教。”

周巖使君當然沒有問題，擡手點了點趁著他們說話瘋狂湧動大有要吞噬整個小院架勢的橙紅色氣運：“先放始祖去攔上一攔，不然這東西就要發狂了。”說完又看向抿著嘴的贏覓，“那邊的小姑娘放一百個心，將臣沒那麽容易傷到。”

不死不滅的僵屍始祖，在這個凡人小姑娘眼裏難道是豆腐渣做的不成？

“覓覓放心，我真不會有事的。”江辰肯定道，贏覓臉一紅然後瞪他：“你剛才才不是這個樣子。”

“誒，這不能怪我，法則這種東西，我和仙有壁。”若說行使法則權柄的神仙是文科生，那麽游離法則之外不受約束的江辰就是理科生，你讓江辰上去就是幹那沒有問題，但是幹的時候會不會有妨礙，他哪裏能知曉。

禁靈環被取下，江辰瞬息之間就變成了將臣，血紅的雙眼擡起，一眼就看到了翻滾的橙紅色氣運，長舌舔過唇角，尖尖的犬齒露出青色的嘴唇，配上俊美奢靡的五官，整個就是一邪神降世。

因為直播間內容太過超過接受能力而死寂的直播間，突然出現一串感嘆號，然後就有發了【我愛始祖】四個字，緊接著彈幕就呈井噴之勢，一下子就密密麻麻了。

仔細一看除了一開始表白將臣的，還有表白山神和聞菩薩的。

果然世界上最無所畏懼的就是三觀跟著五官走的顏狗們。

將臣被順利放出，看了一眼聞琸和諸淩之外，還額外瞥了一眼在兩人身邊的周巖使君，一番衡量之後果斷放棄被看護著的美味點心，撲向雖然有些費牙但更加誘人的硬菜。

白語秋被橙紅色的氣運托到半空，臉上帶著僵硬刻板的微笑，原本並不明顯的橙紅色細線一下子變得凝實朝著朝它撲來的將臣抽打過去，還試圖吸取將臣身上的氣運。

但是很可惜，將臣不在法則內，氣運法則根本觸不到他，除了武力抽打毫無作用。

而對於將臣來說，物理打擊是最無用的，除了讓他身上的衣服變得有些破爛之外，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反而被他抓住好幾根然後直接生啃了。

橙紅色氣運瘋狂吸收周圍的力量補助自己，將臣則逮著啥啃啥，一副自助餐模式。

正在被周巖使君教著單獨抽取法則之力的諸淩，看著愉快進餐的將臣：“真不能就這樣讓他直接吃完嗎？”

“讓他把自己撐爆，然後你們再一片片給他拼起來？”周巖使君擡手點到諸淩的右手上，“別分心，往這裏使力引導。”

諸淩憋到臉紅了，右手也不過是有一層淺淺的光暈，這讓周巖使君忍不住吐槽：“看著挺機靈的，怎麽那麽不開竅？”然後轉頭對著在一邊跟著認真聽的聞琸道，“你幫她引導一下。”

“嗯？”聞琸和諸淩都是一臉問號。

“楞著幹什麽？”周巖使君催促，“你剛剛那個召喚真神的方式和她現在學的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且你們不是早就力量交融了嗎？不然沒有這小丫頭的法則之力補給你，你小子墳頭草都有人高了。”

一秒揭老底，周巖使君是此中高手。

作為仙家，只要不觸動大規則時逆天而行，什麽時候說什麽話那叫一個隨心所欲，更別說他還是方圓數百裏最高位的神祇，自家地盤上說話還要三思，這憋屈神仙不當也罷。

雖然被周巖使君直接揭了老底，但有了聞琸加入，諸淩明顯漸漸能掌握方法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對於神力在凡人身體內的運行和表達方式，再沒有比會神降神通的聞家城隍更熟悉的了，聞琸更是家族傳承以來的翹楚。

於是眼看著諸淩一開始只有淺淺一層金色光芒的右手，最後轉變成數個大大小小運行的金色法陣環繞她的手臂，手心中間更是出現了金色的陰陽八卦形狀的咒文。

“保持住了。”周巖使君終於點頭，“然後就是虎口奪食了。”

虎口奪食？

諸淩擡著右手滿臉懵逼的被周巖使君拎起來，直接朝著橙紅色氣運和將臣亂鬥處扔了過去。

“！！！”聞琸猛然站起來，金色的飛鳥出現在他背後化作翅膀讓他騰空而起，緊跟諸淩而去。

而沖在最前面的諸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和橙紅色的氣運幻化出的可能是臉的東西來了個近距離面對面。

諸淩幾乎是下意識就是擡手一個大逼兜，原本張牙舞爪的橙紅色氣運被一巴掌打得在空中連翻了兩個滾，無數的細線繞著氣運差點卷成麻花，下一秒諸淩手心的陰陽八卦咒文迅速覆蓋翻滾的氣運，幾乎瞬息之間就把氣運全部籠罩，緊接著流轉的金色法陣從她的手腕蔓延，像漁網又像是鎖鏈死死困住氣運，越收越小，最後直接收成一顆拳頭大小的橙紅色珠子，上頭都是咒文法陣繚繞。

突然失去獵物的將臣懵逼了一下，轉頭就盯上了險險接住諸淩的聞琸，諸淩順手就一巴掌，雖然手上沒有了咒文也沒有法陣，但是對邪物的克制沒有絲毫打折扣，不會造成大的傷害但足以將邪物拍懵，於是諸淩這下意識的一巴掌就直接把將臣拍飛砸在了贏覓的腳邊。

贏覓微微閉眼，動作熟練又利索地給將臣套上禁靈環。

“臥槽！打人不打臉啊！有沒有點良心啊！”江辰恢覆的第一時間就捧住臉，“諸小七，近墨者黑啊！”

諸淩被聞琸抱著安穩落地，有些尷尬得看著江辰：“不，不好意思啊，就是沒忍住。”畢竟誰看到一臉撲過來想要吃自己的人，都會下意識給一個大耳光的。

聞琸就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手裏把玩橙紅色珠子的周巖使君：“山神大人……”其實挺生氣的，怎麽能不說一聲就把小七扔出去呢，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這顆珠子……”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巖使君手一翻把珠子收起來了，順帶揮揮袖子，跌落在地上的白語秋也恢覆了知覺，至於什麽時候才能恢覆健康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山神大人要這個珠子嗎？”諸淩拉了拉想要說話的聞琸，相比起來她和這位仙家更熟悉一些。

“這顆珠子裏怎麽說也有一半的氣運原本是屬於我這一方地界的，至於剩下的就當你上供了。”周巖使君笑了一聲騰空而起，見諸淩滿臉的無語嘖了一聲，“怎麽，小丫頭，你從小到大石頭樹葉蟲子都往我供桌上放，正經上供反而不願意了？請神不用香火供品的嗎？”

諸淩想說，誰請你了，但是他們能安全解決這一次的事情確實多虧了周巖使君，而且這種關於法則類的東西，諸淩下意識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放在凡人手裏，因為真的不好控制。

非人的時間跨度是很長的，不確定太多，這種超出人類掌握太多的非人掌握在同樣非人的手裏更合適。

當然不管諸淩怎麽想，周巖使君都已經拿了，誰還能從他手裏搶東西不成？

果然聞琸的手機上已經一連翻出來兩條消息，一條是讓聞琸代玄門向山神大人致謝，另外一條則是承諾會舉辦廟會，到時敬獻供品香火給山神大人，還承諾修葺山神廟。

聞琸立刻將玄門的謝意轉達，周巖使君笑著點頭：“怪不得玄門在非人之間名聲如此之好，果然懂世故。”說完笑著隱去了身形。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諸淩還有不真實的感覺，看到聞琸點頭才松口氣，緊接著就是從靈魂深處湧上來的疲憊，打了個哈欠直接就這樣閉上眼睛睡著了。

以凡人之魂吞噬法則權柄，以凡人之軀使用神明之力，自然是消耗極大的。

諸淩這一睡就在玄門分部的療養院裏整整躺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網上雖然討論度還是很高，但是更高的是喬麥村山神廟打卡，縣裏已經在申報要給喬麥村修路了。

才因為路不通修路花費大，最後終於搬出村子的鄉親：……就無語。

至於白語秋，雖然她本人並不是有意識造成借運事件，但是責任也是重大，可能是因為白語秋被差點奪舍吧，所以她現在變成了靈媒體質，正在玄門包吃包住無償打工。

除了滿足自己想要知道後續的願望之外，別的和諸淩的關系並不大，和她有關系的是，聞家看了直播後全家人陸陸續續趕來看她了。

這一來二去的諸淩就點頭和聞琸訂婚了，當然諸淩是不承認自己迫不及待的。

畢竟拜上次直播所賜，現在到哪裏都能遇上問菩薩的粉絲，明明不是明星卻保持著明星的熱度，原本是頂流的江辰都被壓了一頭。

諸淩：實在是銀發藍眸展開金色翅膀英雄救美的樣子太戳人心巴。

江辰：膚淺，直播裏我這麽厲害，為什麽是我被壓？這不科學！

贏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砸我腳邊的姿勢太過銷魂？

看過錄播的江辰：人艱不拆！！！

……………………

諸淩身體好了之後和聞琸相攜再次上山神廟，還特意挑了大早上沒人的時候，結果卻和左茵面對面遇上了，雙方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好奇怪，這麽早她來幹什麽？”諸淩已經知道了，左茵確實失去了記憶，她的記憶一開始就是在港城的，這還是聞琸幫著調查出來的。

“或許可以問問山神大人。”聞琸其實心裏有些猜測，但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諸淩點了點頭，然而他們上去的不巧，山神大人前腳剛離開，於是兩人擺上供品之後就下山回去了。

等到他們遠離山神廟之後，據說不在家的周巖使君慢慢顯出身形，目光落在諸淩身上，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

本不過一個夢而已，誰知自己的夢居然和人相戀還有了孩子，可惜終究不過一場夢而已。

夢醒了他忘了，她也忘了，只剩下這個小家夥倔強地長大，如今已長成參天大樹了。

【願你所見皆美，所遇皆善，所行皆安，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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