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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考驗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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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考驗膽量

陸含章坐在書案前面。

手裏拿著毛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紙張顏色發黃,不似通縣那邊買的好紙,大概是比較便宜的。

到了軍營,一切用度從簡。

即使陸含章這裏也不例外。

邊疆自古就不是什麽享受的地方,也不會歌舞升平。

金貴提著食盒走進來的瞬間,瞧見自家大將軍坐在案前,寧小娘子則是坐在一側擺弄一些看不懂的東西。

趕緊的把食盒放在桌面上。

只要在營帳裏多呆著一秒,都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裏面明明坐著兩個人,也沒有說話,但是呢……氛圍融合的,就跟十幾年的老夫妻一樣。

金貴走出帳外,呼出一口氣。

提起步子的瞬間,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金貴的小心臟瞬間就跳到嗓子眼裏了。

定睛之後,發現眼前的白色影子是個人,金貴差點兒氣瘋了。

這人是故意的考驗他的膽量嗎?

真是……過分了。

“你幹嘛,大晚上跑這裏幹什麽,是不是刺探軍情的,是不是韃子派過來的間諜。”

“不不,小哥你誤會了,我是俞相千金俞一兮的貼身婢女,我就是想知道,陸將軍現在忙不忙,你能不能幫忙去問問,就說我家小姐醒了,想見見陸將軍。”

“……”金貴才不傻了。

雖然說白屏長得不錯又俏麗。

但是,將軍跟寧娘子的關系,怎麽也說不清。

若是讓寧娘子知道他替什麽俞相千金跑腿,自己的小腿估計都得被打斷了。

寧娘子可不是什麽和氣的人哇!

“將軍已經休息了,你如果著急,明兒早上再來吧。”

金貴說完趕緊的跑了。

女人果然是個麻煩的東西,雖然,睡覺的時候非常的想要有個女人給暖床,只是吧,萬事不能強求。

金貴回到自己的笑營帳早早就睡下了。

陸含章的大帳裏,寧宴起身掀開食盒,裏面放著幾個包子,都是肉餡的,還有兩碗的稀飯,一小碟的蘿蔔幹,蘿蔔幹已經被腌制成了粉色的。

也不知道是怎麽弄成的。

瞧著就很有食欲。

包子麽,個頭很大,若是再大一點兒就跟人的面盤一樣了。

北地的民風彪悍,包出來的包子也極為的有形狀,比通縣那邊的大的多了。

咬上一口,香噴噴而不油膩。

在這麽一個地方算是極好的東西了。

拿了一個包子啃起來,寧宴視線落在陸含章身上;“吃東西了,吃完了繼續處理你那些事情。”

“嗯。”

陸含章起身,走到角落裏,洗了洗手。

這才跟寧宴一起吃起包子來。

包子的面皮兒並不是純凈的小麥面粉,裏面還夾雜著一些黃豆黑豆之類可以飽腹的東西。

有情飲水飽。

並不只是一句空話。

雖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是若是真的相互扶持,相互理解,即使每日吃糠咽菜也是極為幸福的。

兩人相視一笑。

繼續啃包子。

燭火跳躍。

一日過去。

次日……

陸含章輕手輕腳走出營帳的時刻,再次看見了白屏。

白屏雙手扣在胸前,似乎跟緊張的模樣。

瞧見陸含章的瞬間,立刻湊了過來:“將軍您可算起來了,趕緊去看看我們小姐吧,她吃不下東西……”

“……來人,二十大板。”

陸含章連個餘光都沒有給白屏。

她的舉動,已經給他帶來的困擾。

二十大板是警告,也是勸誡。

既然醒了,就趕緊離開的好。

陸含章離開,白屏就被幾個硬邦邦的漢子扯了下去。

二十大板,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都極為不好忍受。

更何況白屏這種自小就跟在俞一兮身邊,一點兒苦頭都沒有吃過的。

加上……

軍中的人很少見女人,雖說陸含章監管比較嚴格,但是良莠不齊的情況依舊存在著。

被拖走的時候,混亂中被人摸上一把。

根本就避免不了。

二十大板一點兒水分都沒有摻雜。

打完之後,兩個好心的小兵把白屏扶到俞一兮的帳篷裏。

俞一兮肩膀上有傷口,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不過到底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反過來伺候白屏那是根本就不可能了。

於是照看這裏的婆子身上的事情就更多了,兩個姑娘都受傷了可不得仔細照顧著。

平日裏誰不忙啊!

婆子心情也不爽。

不過,這也沒撤。

總不能真的把人給拖死。

只能用心的照顧著。

白屏被送回來的時候,俞一兮就已經知道白屏挨打的原因。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陸含章竟然薄情到這種地步。

夜裏睡覺的時候都能聽見白屏因為傷口發出的*聲,這些聲音一遍又一遍的拷問自己的內心。

值得嗎?

為了這麽一個冷情的男人。

她以為,她這般千裏迢迢過來,他至少會感動一下。

整個京城,有誰能夠做到她這種地步呢,俞一兮嘆口氣。

肩膀隱隱的做疼,加上白屏時不時發出疼痛的*,瞬間沒有睡下去的欲望了。

從床上走下來,慢騰騰的披上一件衣服,將身上的傷口好生照顧一下。

走出營帳。

軍營的面貌,對於俞一兮來講還是頭一次看見。漫天的星辰跟蒼茫的大地融合在一起。

夜裏,多了一些蟲鳴聲音。

寂靜的很。

往遠處走去,會聽見一些老兵條子吆五喝六的聲音。

湊近一些,看能聽清楚他們講的故事。

原本俞一兮對於這些男人講的話題沒有什麽性質。

冷不丁的聽見了陸含章的名字……

於是站在原地。

側耳聽去。

溫言,溫軍師,兩個男人麽……

俞一兮只覺得自己的胃裏有些不舒服,最後怎麽回到營帳的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俞一兮有些生無可戀。

還能怎麽戀呢。

若是陸含章喜歡上其他的女人,她還能拼比一番,整個大宣,不會再有比她更優秀的女人了。

只是……

她什麽都好,唯一點兒不行的竟然是性別。

溫言……

溫言這個人有些耳熟。

似乎是個孤兒,自小被國師養著,養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就送到軍營了。

自此再也沒有回過京城。

每次陸含章傳到京城的戰績裏,總是少不了溫言這個名字。

偶爾也會有溫言跟陸含章之間的傳聞傳道京城。

不過……

陸含章從沒有承認過。

除了跟溫言傳出一些流言蜚語之後,就沒有其他的孌童,或者有人給他送過小倌,也被打發了。

所以麽,她一直以為流言只是流言。

但是,到了軍營,溫言跟陸含章之間的故事都傳唱了起來。

似乎人人皆知,陸含章竟然也沒有約束一下。

軍規呢……

呵呵?

為什麽只有對著她的人才會說什麽軍規呢?

這些士兵們說的話都已經可以看成汙蔑上級了。

俞一兮的心越發的寒冷。

這個男人啊,太狠了。

不過……

既然讓她過的不舒坦了,誰都不要舒坦了。

想要跟陸將軍你情我願,想要共結連理,陸含章不願意。

那就只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她一個人痛苦也是痛苦,多兩個人痛苦那也是痛苦。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獨痛苦不如眾人一起痛苦。

深夜裏,俞一兮懷著不能告人的想法,慢慢進入夢鄉,夢裏迷茫,夢裏酸疼……

夢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稀奇古怪。

醒來之後,旁邊的白屏依舊蒼白著小臉。

畢竟是跟著她好些年的丫頭。

俞一兮不可能不擔心,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在白屏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滾燙滾燙的。

脖頸下面都是紅色的。

俞一兮顧不上自己的傷口,趕緊的將軍營裏的大夫找了過來。

軍營大大夫很多,水平也參差不齊。

給白屏灌了藥,這丫頭並沒有祛熱。

俞一兮咬了咬嘴唇,讓蔡婆子照顧著白屏,一個人往陸含章的營帳走去。

白日裏,寧宴跟金貴再次出去查看附近水土去了。

所以,俞一兮並沒有看見寧宴。

若是跟寧宴照面了,肯定會認出來,肯定會聯想到溝子灣裏那個長的跟陸含章一樣一樣的孩子。

那個時候,所有的平靜生活就會被摧毀。

陸將軍的兒子,又怎麽可能生活在一個村子裏。

到時候,周遭人的眼神就能將人給看殺了。

幸好……

寧宴沒有在。

運氣還是比較好的。

俞一兮到底是俞相的千金,不管是站崗的小兵,還是陸含章,都會給上幾分薄面。

俞一兮順利的走進營帳。

此刻,陸含章還在計劃日後的事情。

有了大炮,之前好些想象都可以變成現實了。

武裝力量跟上了,人的野心也會同步滋生。

陸含章是男人,是戰神,自然也會有一些野心的。

俞一兮被陸含章這麽無視,苦笑一聲,張口說道:“陸大哥,我的丫鬟現在發熱不退,你幫忙調一個好一點兒的大夫……”

俞一兮心裏有千萬般的想法

但是這些想法絲毫不會影響她的語氣。

柔柔的,輕輕的,就跟羽毛在心間撩撥一樣。

陸含章也不會真的讓白屏死在軍營。

不然……

他就變成什麽人了。

拒絕俞一兮的態度很堅決,但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搞出人命。

“我會讓薛先生去看一下。”

“謝謝你。”

俞一兮嘴角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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