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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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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沈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第六十九話 舊情人(一)

異靈私房菜69-第六十九話舊情人(一)

做廚師這一行,雖算不上奔波勞累,卻也著實是個體力活。切菜顛勺這類活計自不待言,常年悶在煙熏火燎的廚房裏,突發事件更是無可避免,。倘若一個大意,不是被熱油燙出一串燎泡,就是被爐火燒到皮膚,具有相當的危險性。

——好吧,我之所以絮絮叨叨的說上這許多,只是為了讓你們知道,長期的廚子生涯,將我鍛煉得身手靈敏,慣會躲避。蘇彥棋猛然聽見我說想要進屋去看看,下意識就想阻攔,我利索地一貓腰,像條活魚一樣”哧溜”從他腋下鉆了過去,越過那扇半開的門,跳進屋裏。

“唐——雙——喜!”蘇彥棋氣急敗壞地大吼了一聲,右手的食指對著我的臉不住指指點點,憋了好一會兒,才怒沖沖地道,“你這丫頭,是不是覺得白擔了個闖禍精的名聲,不弄點麻煩出來,心裏就不得安生?我看你終有一天會摔得鼻青臉腫再也爬不起來,到那時,你恐怕就舒坦了!過了這許多年,怎麽就一點也不知道改?!”一面說,一面將手伸進口袋裏,朝屋外走了幾步。

我根本沒仔細聽他到底在說什麽,見他拔腿就走,心裏頓時發了急,沖上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急吼吼地道:“你要去哪兒,這就不管我了?你一個男人,哪至於小氣到這地步?”

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你不是膽大包天嗎,現在知道害怕了?放心,我還沒那麽缺德,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理的,只不過打個電話給司徒厲,讓他快些趕過來。就算是我們倆在這兒有個三長兩短。至少還能有個人給我們收屍!”

我這才放下心來,松開他,朝四周瞧了瞧。

這裏……就是我爺爺的那聲名赫赫的飯館啊……

許是因為爺爺離去的匆忙、此處又始終無人接手的緣故。經歷了四十餘年的風雨,它仍然保留著當初的模樣。廳堂中央橫七豎八擺放著五、六水曲柳八仙桌椅,我走過去輕輕碰了碰。生怕一用力,它們頃刻間就會化為齏粉。

墻邊砌著一長溜醬色的木頭櫃臺。臺面上擺放著紙筆和算盤,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酒壇子。我屏住呼吸,揭開塞在壇口的紅布條往裏略覷了覷,依稀可見小半壇微紅色的液體沈在壇底,不覺得清亮,反而有些濃稠,。

這是我爺爺的飯館。是我老爸童年生活過的地方,我並不怎樣害怕,心中只是覺得失望。無論怎樣看它都再尋常不過,絲毫亦不起眼,與那些飛舞著蒼蠅的街邊食檔並沒有任何本質上的不同,這樣一爿小店,竟會是魑魅魍魎的償願之地?

我的眼前像放電影一般,掠過無數畫面。

大太陽底下,窗明幾凈的“聚賢小敘”門庭若市,衣著或華麗或樸實的往來食客坐在桌前。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夜朗星稀時,小小的飯館內燈火昏暗,鬼影幢幢。無數沒有腳的魂魄在室內交錯來去,舉杯暢飲……

天哪,光是想想,都足夠讓人覺得混亂糾結了好嗎?

蘇彥棋打完了電話,迅速走到我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怎麽樣,有沒有發現什麽?”

我沒有答話,只緩緩搖了搖頭。

“那麽,剛才出現在二樓窗口的……”他下意識擡起頭,往樓上瞟了一眼。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將屋裏的各樣器物仔仔細細瞧了個遍,心裏突地一寒,扭過頭對他道:“你不覺得這裏有點不對勁嗎?”

“什麽?”可能是因為我的表情實在太過嚴肅,蘇彥棋也禁不住緊張起來,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聲音裏竟少見地有了一絲顫抖。

“這裏,仿佛太幹凈了一點。”我一字一頓地說。

難道不是嗎?倘若真像蘇彥棋說的那樣,這幢小樓自我爺爺離開後,便再也無人打理,室內理應早就臟亂得不成樣子,恐怕只要一踏進來,就會立即被灰塵嗆得睜不開眼,張不開嘴。然而眼下,這裏卻幹凈得有點不像話,桌子上連一絲塵土也不見,手指碰上去,還有些微濕意,就好像……

就好像是有人剛剛清掃過一般,好看的小說:!

一定是剛才在二樓出現的那個人影!

“走,上樓!”

我也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勇氣,回頭對蘇彥棋低聲喚了一句,接著立即踩著吱嘎亂想的樓梯,沖上了二樓。

……

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如同是一場夢境。

我站在走廊裏,走手邊是三間大小幾乎相等的廂房,想來,應當是專為那些有錢又愛清凈的食客所設的雅間。門上掛著串串珠簾,每一顆珠子都擦得光潔透亮,窗外有陽光照進來,打在上面,閃爍奪目。

我的腳下,是深紅色的木地板,上面縱橫交錯全都是抹布拖拽過的痕跡,泛著點點水痕,顯然是剛剛清掃過。

這房子眼看就要拆遷了,究竟是誰會有這樣的雅興,來這裏玩做好事不留名的把戲?

“咕咕……嘰咯咯……”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竊笑聲。

我的心重重往下一沈,壯起膽擡頭一看——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倒吊在屋頂的橫梁上,腦袋就懸在離我不過三尺之遙的地方,瞪著一雙白多黑少的吊梢眼,嘴角幾乎咧到耳邊,正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這一驚著實非同小可,我腳下一個趔趄,登時便再站不住,仰面朝後倒了下去,好在蘇彥棋就緊跟在我身後,穩穩接住了我。

他張開雙臂將我整個人護在懷內,扯著脖子,色厲內荏地沖那胖子發出一聲暴喝:“你是什麽東西?。”

男人將一根手指銜在嘴裏,由於倒吊在橫梁上,那一臉好奇的表情看上去頗為詭異:“什麽……東西?哦……我是二寶,你又是什麽東西?”

“你!”蘇彥棋氣急,正要喝罵兩句,那家夥卻早將全副註意力轉嫁到我的身上:“姐……姐姐……”

我扶著蘇彥棋的手臂站穩身形。使勁朝他的臉上望了望。

這死胖子……看上去好像沒什麽惡意啊?如果我……

我伸出一根指頭,探長了胳膊,試探性地朝他的肩膀戳了一下。立即惹得他全身亂顫,發出一陣“嘻嘻呼呼”的笑聲。

他的身體是溫暖的,這麽說。他是個人?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立即雙目一瞪。惡聲惡氣地嚷道:“你在這兒幹什麽?!”

“姐姐……姐姐……”那男人並不答話,仍是笑得一臉天真,眼睛像個孩童般滴溜溜轉個不停。

真他媽晦氣,這男人看上去總有三十來歲了,老娘青春少艾,年華正好,竟被他叫姐姐?莫非這幾年全民營養素質再創新高。十幾歲的少年,便發育得如此雄壯威武?

“你才是姐姐,你全家都是姐姐!”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叉著腰恐嚇道,“我警告你,最好快點給我滾下來,不然,我教你不死也褪層皮!”

“哼,才不!”男人淘氣地一歪頭,“我要是下來了。你會打我的!”

謔,看來他也不算太傻嘛!可是,我哪有那麽多時間跟他在這打太極似的周旋?

我低頭想了想,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換了副聲口道:“你乖乖聽話好不好,先下來,有什麽事,跟……跟姐姐慢慢說。”

男人嘟著嘴想了想,正要說話,從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二寶,你是不是又吊在房頂上嚇唬人了?還不趕快給我下來,再遲些,小心奶奶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矮小幹瘦的老太太站在最裏面那個雅間的門口,單手扶著欄桿,不住地朝前摸索,似乎眼睛不太好使。她那張臉就像是一顆曬幹了的核桃,眉毛、鼻子、眼睛通通擠到了一處,溝壑叢生,皺紋遍布。

男人聽到這一聲呵斥,竟立即從房梁上竄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那老太太身邊,乖巧地攙住她的胳膊。後者半真半假地擡起手掌,往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接著便顫顫巍巍地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閨女,別害怕,二寶這孩子腦子笨,楞乎乎的,其實啊,他沒有壞心!你還記得我嗎?”

老太太嘴邊含著一抹笑,滿面和藹之色地立在我面前,軟聲問道。

我撓了撓頭。她……看上去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眼熟,可是,我就是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見我不答話,她竟自顧自摸索著抓住我的兩只手,來來回回摩挲了一個遍,突然虎起臉來,厲聲問道:“我給你的那顆金珠呢,怎地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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