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2章 渣男 (1)

關燈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欠債太多,於是後面要不定時雙更,直到補滿4.2W字,慘絕人寰的大杯具啊,哭著跑走。

若是事先知道會在慈寧宮門口遇上寧王,魏黎春寧可待在長春宮礙眼,可惜自己不是國師,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又不能掉頭離開,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去。

“請皇貴妃娘娘安。”寧王拱手作揖,俯身的瞬間露出半張紅腫的臉來,上面清晰的一個五指手印,並幾處甲套劃出的痕跡,正絲絲的往外滲著血。

“寧王不必多禮。”魏黎春按著慣例,側身避讓了下,在他直起身子的瞬間,像是方註意到一般,倒抽了口涼氣,驚訝道:“寧王,你的臉這是怎麽了?”

寧王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出門沒看黃歷,進宮的路上突然驚了馬,臉朝下摔到了地上,在青石板上翻滾幾下,便成這副模樣了。不過,也只是看起來驚悚些罷了,已讓太醫瞧過,並無大礙,娘娘無須擔憂。”

事有反常即為妖,若是假作視而不見,未免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她才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心裏卻是明白這巴掌乃是太後的傑作,聞言她也沒有再多言,只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多謝娘娘關心。”寧王又笑著作了一揖,只是這次幅度沒控制好,牽動了臉上的傷痕,疼的他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於是只得收斂了笑意,略帶僵硬的說道:“有些日子沒瞧見娘娘了,倒比前些日子清減了不少,公主大婚雖是件頂要緊的事兒,可娘娘也要好生照顧好自個。”頓了頓,又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嫻妃也真是的,不好生待在宮裏幫襯著娘娘,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齋戒祈福,真真是胡鬧。”

當初審理嫻妃堅持旁聽,本就是為了試探太後,若是她選擇站在自個這邊,那就繼續不動聲色的暗中結網,待時機成熟便一網打盡,若是她裝傻充楞,那就說明心中的那桿秤已偏向寧王,便索性不再隱忍蟄伏,直接明著下手,雖有風險,更不可避免的要流血犧牲,但贏面尚算不小。

當初太後並未表態,只是寧王方才這幾句話,已能讓魏黎春確認太後最終上了自己這條船,所以他不知道她通曉內情,也不知道他背後的圖謀已經昭然若揭,這才在太後處理了嫻妃之後,拐彎抹角的向她搬救兵,妄圖挽救嫻妃這顆棋子。可惜的是,從朱瑾口裏聽到嫻妃被送走的那刻,她就已經想好了說辭,自然是無比流利而又無懈可擊:“可憐天下父母心,清平是嫻妃姐姐的掌上明珠,自然希望她能一生順遂,倘若本宮有個女兒,大婚之時也定會親自上山為她祈福。”

寧王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調侃道:“娘娘還年輕,如今又椒房獨寵,想要個公主,又有何難?”

女兒她自然想要,否則也不會將清平視若親出,時常帶在身邊教養,可現下的局勢,容不得她的私心,盡快生個兒子出來才是正經,她苦笑道:“兒女也是看緣分的,若沒有緣分,強求亦無用,一切順其自然罷。”

“那臣祝娘娘早日得償所願。”寧王擡頭瞧了眼天色,告辭道:“臣新納了房小妾,狐朋狗友們吵著要吃喜酒,只得在醉仙樓擺了幾桌,作為新郎官不好遲到,先告退了。”

魏黎春笑道:“給寧王道喜了,回頭本宮叫人送一對玉如意過去,算是給新人添妝。”

“不過是個妾室,哪受得起娘娘的賞賜,沒得折了她的福壽。”寧王嚴詞拒絕,隨即拱了拱手,踩著小廝的背上了馬,馬鞭在馬背上狠抽一下,那馬便撒開蹄子奔跑起來,跟著伺候的下人們連忙小跑著跟上。

她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轉頭對朱瑾道:“叫人去查下寧王那小妾的來頭。”

“太後身子不適,太醫給開了方子,服了藥正在發汗,不便見客,娘娘請回吧。”

魏黎春求見太後,卻被鄭嬤嬤給擋了回來,她也不勉強,關切的詢問了一番,又啰嗦的叮囑了半晌,這才上了輦架,返回了長春宮。

金承業早已離開,岳臨柟也不見蹤影,喚來小桂子一問,才知他在殿後小佛堂裏煉丹,便沒再理會,自顧去了正殿批閱奏折,只是方在禦案前坐定,紫菀便進來稟報道:“娘娘,文淵閣大學士求見。”

“程子玉?”她皺了皺眉頭,吩咐道:“叫他進來罷。”

程子玉跟在紫菀身後進了殿門,身上穿著月白織錦纻絲蟒袍,手上搭著件鴉青雁銜蘆花樣灰鼠披風,配上那張惹眼的臉蛋,以及溫潤如玉的笑容,端的是風流倜儻,惹的殿內侍立的宮女們紛紛側目,想起當年自己也是被這副皮囊所迷惑,她便沒有好臉色:“寧王在醉仙樓擺酒,程大學士竟沒去湊熱鬧,莫不是忘了給你送帖子?”

“自然是送了。”程子玉單膝跪地行了禮,站起身來,淡淡道:“雖說是親王納妾,可也只是個妾,臣堂堂文淵閣大學士,豈能自降身價去吃這個酒?再者,臣現在尚處於被拉攏階段,自然要端著點架子,想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對方還得再加把勁才行。”

“程大學士好大的口氣,仔細架子端的過了頭,讓對方徹底失去興致。”魏黎春哼了一聲,有些看不慣他的張狂,便澆了些冷水上去:“內閣之中,國師是棵墻頭草,林朝之與魏家是姻親,有縫可叮的只有你程子玉一人,然而你畢竟與本宮有些糾葛,寧王雖表面拉攏,背後更多的則是防備,想要接觸到關鍵的東西,只怕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本宮未必等得起。”

“臣的確不容易令人信服,但若是臣的父親程國公也表明了立場呢?”話到一半,紫菀端了張錦杌過來,程子玉道謝後,坐了上去,又頗有深意的笑道:“臣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萬萬做不出忤逆父親的事兒來。”

程國公這個國舅爺,向來老奸巨猾,當年的儲位之爭都選擇袖手旁觀,如今又怎會來趟這一蹚渾水?魏黎春疑惑的皺眉,很是不能理解。

“難得娘娘要聽臣唱戲,臣總不能讓娘娘失望吧?俗話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親兄弟是個廢物,只能勞動父親大駕了。”程子玉察言觀色,興高采烈的解釋了一番,卻忽然嘆了口氣,無奈道:“只是父親向來比猴都精,當即坐地起價,要臣續弦……”

魏黎春笑了,一邊笑,一邊指著程子玉,說道:“口口聲聲說對本宮心懷愧疚,所以一直不曾續娶,又一再表明會對本宮衷心,結果權勢一到手,立刻就將承諾拋之腦後。程子玉,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如果可以,臣寧願孤獨終老,然而父親頑疾纏身,已是去日無多,唯一的心願便是想看著臣成家立業,臣不能讓他帶著遺憾離世。”程子玉一下跪到了地上,信誓旦旦的說道:“臣雖是個混蛋,可也是個一諾千金的混蛋,娘娘交付的重托,臣即便肝腦塗地也會完成。”

魏黎春閉眼嘆息道:“謊話連篇,本宮不是孫猴子,無法分辨真假。”

“實是臣辦的是太混蛋了,娘娘信不過臣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臣是否可靠,娘娘以後便明白了。”程子玉滿臉堆笑,魏黎春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自顧的說道:“聽父親說,蘇太傅家有意結親,那姑娘娘娘也識得,就是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蘇嫣然。”

蘇嫣然自小便有‘神童’的美譽,任何書本只要過目便會不忘,且能觸類旁通,長大之後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又生的極好,一家有女百家求,花嫁之年蘇家的門檻險些都要被踏破。

只是才學極好之人,性情難免清冷孤傲,選起夫婿來更是苛刻到極點,家世好的才學不行,才學好的家世又太低,家世好才學好的,樣貌又說不過去,家世才學樣貌皆好的,又嫌棄對方納了妾室,蘇太傅乃文學大儒,很是寵愛這個女兒,便由著她的性子,於是挑挑揀揀的,就這麽蹉跎成了老姑娘,二八芳齡變二十八芳齡。

娶這麽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大佛回去,可真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魏黎春心底的怒氣頓時散去大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真是要恭喜程大學士了,能娶到我大齊第一才女,不知道要羨煞多少士子。”

程子玉擺出張苦瓜臉,哀怨道:“娘娘幸災樂禍的未免太明顯了些,不過能博娘娘一笑,臣也算無憾了。”

“真的很明顯?”魏黎春轉頭問紫菀,紫菀笑著點了點頭,魏黎春一本正經道:“那本宮稍微收斂下。”

程子玉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半晌突然道:“父親剛準備放話出去說臣要續弦,蘇家就找上門來,會不會巧合的蹊蹺了些?娘娘,您說蘇太傅會不會也是寧王那邊的?”

“不會。”岳臨柟的聲音突然傳來,接著他負手信步走了進來,對程子玉點頭道:“蘇嫣然?放心娶便是。”

程子玉吃了一驚,忙跪地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岳臨柟擡了擡手,轉頭看向魏黎春,嘴角湧起抹微笑,柔聲道:“還以為你要在母後那耽擱會工夫,不想這麽快便回來了。”

魏黎春起身福了福身,回道:“母後昨個起夜時候受了涼,吃了太醫開的藥,現下正歇著呢,臣妾沒能見上。”

“原來如此。”岳臨柟將她扶起來,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頓時被冰的抖了下,他連忙攥住,關切道:“手怎地如此冰涼?莫不是你也受了涼?”

說著便去探她的額頭,魏黎春忙道:“臣妾想著坐了一下午,得活動下腿腳,便在景陽宮那下了輦架,一路走了回來。許是吹多了涼風,這才有些冰,過一會便能暖和過來,不礙事。”

“簡直是胡鬧。”岳臨柟將她的手揣進懷裏,捂在胸前,板著臉嚴肅的說道:“敢再如此任性,看朕怎麽收拾你。”

程子玉被晾在一邊,尷尬的直咳嗽,魏黎春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思路絲毫不受影響,淡定的斜了他一眼,對岳臨柟道:“皇上,蘇太傅果真可信?”

岳臨柟鄙夷道:“朕的太傅,性子如何沒人比朕更清楚。”

魏黎春點點頭,說道:“既如此,程大學士便回去操辦婚事罷。”

程子玉如釋重負的離去,岳臨柟瞅了眼他的背影,擡手勾起魏黎春的下巴,在上面狠狠的啃了一口,哼道:“愛妃果真大肚,對著悔婚另娶的未婚夫,亦能談笑風生。”

“是前未婚夫。”魏黎春後仰,躲開了他,反擊道:“如果臣妾沒記錯的話,當年皇上有意娶蘇嫣然為太子妃來著,可惜人家蘇大才女眼界高,連太子都瞧不上。”

“錯,是太傅有意讓朕娶蘇嫣然為太子妃。”岳臨柟掐住她的脖子,含住對著那水蜜桃一樣的唇瓣,仔細的品嘗了一番,意味深長的笑道:“蘇嫣然那種冰山美人朕可伺候不起,相較之下,朕還是更喜歡愛妃這種端莊起來貴氣逼人防蕩起來消魂蝕骨的猶物。”

☆、兒童節大禮包(上)

作者有話要說:JJ抽了,昨晚寫好了死活發不上,今天上午也發了好久,收益也抽沒了,大哭。

兒童節大禮包超量了,本來想寫一章福利的,結果要兩章才能寫完了。

與臘月一起到來的,還有一場鵝毛大雪,紛揚了幾日,都不見停歇,將不少進京述職的官員攔在了半路上,魏黎春倒也因此得了些空閑,坐在臨窗大炕上,邊欣賞雪景,邊捧著繃子繡一副鴛鴦戲水圖。

朱瑾在旁分線,勸道:“公主大婚的賀禮,自有奴婢們來繡,難得休沐,您好生歇著便是,何必做這勞什子的繡活。”

“本宮不過一時來了興致,繡上幾針罷了。”魏黎春將繡繃遞給朱瑾,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臂,無奈道:“許多年不碰針線了,手生得很,便是你想叫本宮繡全,只怕本宮也沒那個本事,少不得要你們幫襯著。”

朱瑾將繡繃遞給紫菀,吩咐道:“我手上那張百子千孫背面尚未繡完,這個枕套就交給你了。”

“難得姑姑不嫌棄奴婢的繡活,奴婢一定竭盡全力。”紫菀接過繡繃,橫豎眼下無事,便搬了個錦杌來到窗口,穿針引線,照著圖面繡起來,無論姿勢還是速度,都遠勝魏黎春諸多,惹的她嘖嘖感嘆道:“幸好本宮沒生在窮苦人家,每日需靠變賣繡品度日,否則準被公婆嫌棄至死。”

紫菀剛想奉承幾句,就見小桂子匆匆忙忙的奔進來,稟報道:“娘娘,皇上請您去香雪園。”

朱瑾著人去備輦架,紫菀去取鶴氅與昭君套,又有其他宮女準備木屐火盆手爐油紙傘等物什,一時間長春宮內人仰馬翻,魏黎春只得站起身,由著她們將自己捂成個粽子,這才出門上了輦架。

香雪園是個位於禦花園西南角的園子,原本裏邊遍植梨樹,花開時節,雪白一片,猶如汪洋大海,先帝由此賜名香雪園,小金後入宮後,覺得梨花有分離之意,頗為不吉,便命人將梨樹全砍了,改種梅花,冬日北風呼嘯時,倒也有香雪如海的景況,只是若真要計較起來,這“黴花”也不比梨花吉利到哪裏去。

輦架停下來,朱瑾率先下去,撐開油紙傘,魏黎春搭著紫菀的手走下來,往香雪園深處的涼亭行去,腳上防雪的高跟木屐,敲打在青石板路上,不斷的發出“吧嗒吧嗒”的動靜,人未至聲先聞。

涼亭事先布置過,三面用厚重的幕帳遮擋著,只正面留空,但也懸掛了擋風的薄紗,岳臨柟斜靠在亭中的雅座上,手上把玩著只青銅酒樽,身上的宮錦紅十樣錦蟒袍,與四周的紅梅遙相輝映,不可謂不令人驚艷。

“臣妾請皇上安。”魏黎春停在石階下,福身行禮,岳臨柟將酒杯往石桌上一放,起身上前將她扶起來,端詳了一番她身上的大紅遍地錦五彩團花宮裝,打趣道:“愛妃果真與朕心意相通!”

重生後的魏黎春便不再偏愛素凈的服飾,尚衣局察言觀色,送來的料子愈加華麗,身上這件宮裝,是今冬新裁的,本是要留給新春召見百姓用的,她卻覺得將其穿在自己婀娜有致的身體上,嬌艷過頭了些,甚至有些妖媚之氣,著實有失莊重,索性便拿來當常服。只是岳臨柟自打修仙煉丹開始,便只著道袍,偶爾穿幾次蟒袍,也是牙白米色淺藍這種,卻怎地突然穿的如此亮麗?

魏黎春跟在他身後進了涼亭,在一張鋪了厚實坐褥的石凳上坐下,見桌上除了菜肴杯盞之外,還放了張古琴,便笑道:“皇上好興致。”

岳臨柟擡手在古琴上撥弄幾下,笑道:“白雪皚皚,紅梅吐艷,朕撫琴,愛妃跳舞,琴瑟和鳴,才算得上人間勝景。”

她嘴角抽了抽,忙擺手告饒道:“皇上想看舞蹈,傳教坊的舞姬過來便好,臣妾都這把年紀了,腿腳已然活動不開,哪裏還能跳的起來?您就饒了臣妾吧。”

“若不是偶然瞧見愛妃跳舞,朕當年也不會從寧王手裏將你搶過來。”岳臨柟在她仍舊纖細的腰肢上掃了幾眼,頗為回味的說道:“愛妃踩蓮瓣上,那小腰扭的,比撥浪鼓還要靈活,將朕的魂都勾走了。”

彼時大金後召見方過初選的小主,令每人展示平生所長。魏黎春排在隊末,輪到自己時,琴棋書畫這種修身養性又屬上乘的才藝已被重覆無數次,倘若自己也隨大流,很難出類拔萃,被程子玉壞了名聲的自己,除了被留用別無他選,於是她便跳了支自編的采蓮舞。倒是討得了大金後的歡心,賞賜了一支並蒂蓮花簪下來,卻沒想到岳臨柟竟也在場。

魏黎春笑了笑,無奈道:“可惜臣妾的性子比較沈悶,並不像臣妾的舞那般靈動,皇上新鮮了沒多久,便厭倦了。”

“朕那時更偏愛個性爽朗的女子,愛妃過於端莊賢淑……”岳臨柟親自斟了杯酒,送到魏黎春唇邊,笑道:“是朕不懂得欣賞,讓愛妃受委屈了,朕給你賠不是。”

“皇上言重了,臣妾哪裏當得起。”魏黎春垂首,含住酒杯,將裏邊的酒悉數抿進嘴裏,方要下咽,酒杯便迅速退去,接著是岳臨柟微涼的唇湊上來,舌尖強勢的撞開齒/門,貪/婪的吸取著裏邊的酒液。

良久方才退去,他意猶未盡的感嘆道:“愛妃的好,要細品慢酌方能體會,朕食髓知味,已是浴霸不能。”

酒樽裏乘的是異域進貢上來的青稞酒,酸甜可口,也無甚後勁,可不知為何,方飲了一杯,且半數進了岳臨柟腹中,她的頭卻有些眩暈,臉色也有點不正常的朝紅,不由得疑惑道:“這酒……”

岳臨柟笑道:“朕加了些自己煉制的丹藥,有養氣補血的功效,於愛妃來說最適宜不過。”

他這種入門級別的修仙之人煉制的丹藥豈是隨便能與人試吃的?魏黎春只覺頭暈的更厲害了,岳臨柟不以為意的將她攬進懷裏,笑瞇瞇道:“愛妃想看舞姬跳舞,可不能這麽快便醉了。”說著,又倒了杯酒,灌進她嘴裏。

“小桂子,本宮要看舞姬跳舞,還不快去教坊傳幾個得力的來?”以免自己被毒死,魏黎春撐著沈重的腦袋,厲聲斥責了小桂子一句,又轉頭對岳臨柟笑道:“皇上,不如把其他姐妹們也喚來,人多熱鬧些。”

岳臨柟學她的樣子,以手將腦袋撐在石桌上,抿唇道:“朕沒所謂,就怕愛妃吃醋。”

“只是湊作一處吃吃酒看看舞蹈罷了,哪裏就值得吃醋了?再說了,即便皇上對哪個看上了眼,召了去侍寢,臣妾也不會吃醋。”魏黎春想了想,又嚴肅的補充道:“不過,侍寢歸侍寢,子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有的。”

岳臨柟點著她的額頭,寵溺道:“又讓牛耕地,又不給牛吃草,愛妃可真是霸道的緊。”

魏黎春撅嘴,反駁道:“臣妾可沒讓皇上不吃草,後宮佳麗三千,您想吃何種形狀何種味道的草,都沒有問題,臣妾只是不讓皇上隨地拉尿罷了。”

“隨地拉尿……”岳臨柟失笑,攬著她的手收緊幾分,湊到她耳邊,暧昧的笑道:“朕真是愛死了你這般粗俗的模樣,現下就想在你身上拉尿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羞憤欲死,臉上的紅霞更濃了,岳臨柟心情頗好的仰頭大笑,對紫菀吩咐道:“去,照你們娘娘的意思,把其他嬪妃叫過來罷。”

舞姬過來的很快,皆穿著單薄的紅紗,隨著步伐晃動,裏邊鑲金邊的菓胸若隱若現,令人遐想無限,倘若是炎炎夏日倒不打緊,然而現下北風呼嘯雪花飛飄,若是任由她們在亭外空地上起舞,估計要不得盞茶功夫便凍得暈厥過去,所幸亭內尚算寬敞,且燃了數個火盆,算不得冷,魏黎春便招手道:“到本宮近前來跳,也好看的仔細些。”

嬪妃裏齊妃離的最近,也最先趕到,聞言笑著說道:“都說向佛之人心善,娘娘可不正是。”

齊妃一語雙關,既說魏黎春體恤舞姬,又暗中感謝她將自己召過來作陪,這才有機會在皇上面前露臉,魏黎春調笑道:“姐姐的嘴巴可真甜,莫不是出門前抹了蜂蜜不成?”

“妹妹你好壞。”齊妃在魏黎春身上擰了一把,羞澀的偷瞧了岳臨柟一眼,見他端著酒樽,神情認真的看著場中紅裙翩飛,不由得有些惱怒,這教坊的姑姑也太不懂規矩了些,怎能讓舞姬穿的如此爆露,回頭得叫趙嬤嬤去敲打一番才行。”

“嬪妾請皇上安、皇貴妃安。”靜嬪第二個到來,給岳臨柟與魏黎春行了禮,又轉頭對齊妃福身道:“娘娘早來了。”

“本宮也是剛到。”齊妃笑著點了點頭,見靜嬪花樣的年紀,穿著桃紅碎金對襟襖兒,當真人比花嬌,兩廂對比之下,倒顯得自己有些年老色衰,倘若皇上真的召人侍寢,只怕選靜嬪的可能性最大,心下不由有些黯然。

不一會,又來了五六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宮妃,俱都是位份上數得上的,加上這些人帶著的宮女太監,稀裏嘩啦站了一地,偌大涼亭倒顯得有些擁擠了,不等魏黎春開口,岳臨柟先不耐煩的揮揮手:“留個把伺候的,其他的都打發了。”

一人留了一個貼身宮女伺候,其他都退了出去,倒是空曠了不少,魏黎春叫人換了清淡的杏子酒來,與嬪妃們邊閑聊邊飲酒,又有舞姬在旁助興,氣氛倒也和樂,岳臨柟也沒掃大家的興,間或插上幾句,惹的她們心花怒放,樂此不彼的拋送著飽含情意的眼波。只是岳臨柟卻裝聾作啞,對此視而不見,眾人只得將轉而討好魏黎春,一杯接一杯的敬她酒。

魏黎春今日此舉,明顯是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倒是的確賺得了賢良的名聲,可是自己不喝醉,別人哪來的機會?數杯酒下肚後,頭暈目眩之時,方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本宮酒量淺,撐不住了,你們多玩會,本宮先回去歇著了。”魏黎春扶著石桌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幾步,便朝地上摔去,朱瑾忙搶上前攙扶,餘光瞅見皇上快速的站了起來,她便識趣的又退回了原地。

岳臨柟將魏黎春打橫抱起,瞥了下她醉意朦朧的雙眼以及嫣紅水嫩的唇瓣,幾不可見的咽了下口水,轉頭道:“朕送皇貴妃回宮,你們樂意繼續就繼續,不樂意的話就散了罷。”

☆、兒童節大禮包(下)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好不盡興呀,可是麽辦法,這樣估計都危險,留言誰也不許提到肉相關的東東!!!

躺到長春宮的拔步床上時,魏黎春雖意識模糊,但腦中尚存幾絲清明,她就著岳臨柟的手,飲了些茶水,艱難的問道:“養氣補血的丹藥,臣妾吃過不少,可沒有哪一種會反應如此強烈,皇上到底給臣妾吃了什麽?”

岳臨柟用絲帕輕拭了下她的唇角,抿唇笑道:“朕自己煉制的一點五石散罷了,愛妃不必擔憂。”

五石散是一種迷`幻`藥`物,可使人精神炕奮、渾身噪熱、皮膚觸感增強,須溫酒送服,服用後須袒露身體以及大量出汗方可,前朝時在那些自詡真名士自風流的高門望族間頗為流行。大齊朝建立後,太祖皇帝對此藥物極為反感,頒布聖旨昭告天下,膽敢有販售偷服者,斬立決,自此之後五石散銷聲匿跡。

“難怪雲裏霧裏,渾身猶如踩在棉花上一般,竟是五石散在作怪。”魏黎春恍然大悟,吃吃地笑道:“皇上想問何事,只管問便是,臣妾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弄這勞什子的五石散來?還是皇上覺得已然無法掌控臣妾,便想用五石散來擾亂臣妾的心智,好讓臣妾對您俯首帖耳?”

岳臨柟麻利的解掉三顆宮裝的衣扣,大手從領口伸進去,罩在她一側的白兔上,手指並攏又張開,重覆了幾次,自信道:“一手便能掌控,完全不成問題。”

如此沒個正形,讓本就漿糊一般的腦袋更加混亂,她用手撐在身後想要坐起來,無奈努力半晌,憋出了一腦門的汗,也沒能達成目的,最後脫力的跌回錦被上。

他放下茶盅,將絲帕放到床頭小幾上,親手脫掉棉靴,上了床榻,將床幔放下來,然後躺在魏黎春身畔,把玩著她一縷發絲,暧昧的說道:“有些達官貴人私下重金購買五石散,用在自己寵愛的姬妾身上,能讓自己在閨房樂事上更加得趣,而朕也想見識下愛妃飄飄欲仙的模樣。”

她睜著迷蒙的雙眼,有氣無力的哼道:“五石散再稀奇,也比不過國師的丹藥,臣妾服用國師的丹藥已三月有餘,普天之下只怕沒哪個女子能比臣妾更讓人得趣了,這點不肖臣妾多說,皇上這些日子想必已深有體會,何必再多此一舉?”

“人總是貪得無厭的,得趣了便想更得趣,朕終究是個凡人。”岳臨柟起身,掀開床幔走了出去,不多時手上端了只青花瓷碗過來,他將魏黎春扶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個身上,然後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一手將碗沿塞到她嘴裏,無奈道:“愛妃心智果真堅定,朕只得再泡了一包藥粉進去。”

魏黎春被灌的七暈八素,沒多久便覺渾身燥熱,這種燥熱又與陌塵配置的藥膳不同,仿佛有七八個太陽一同照射下來,每束都散發著七彩的光芒,炙熱之餘又有一種無窮的魔力,不知不覺將人的魂魄都吸走,只餘一具空殼的身體,那沒了魂魄的身體卻也跟在光芒身後奔跑著……

衣裳被褪盡,露出瑩白的銅體,橫陳在大紅的鴛鴦戲水被面上,精致的面容上布滿可疑的嫣紅,唇瓣波光粼粼,恍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胸前白兔鮑滿圓潤,兩點嫣紅令其跳脫可愛,再往下是平滑的平原,平原深處盡頭現出山峰,山峰深處生了一叢赤色的蘆葦,蘆葦叢下是兩條筆直的腿,白玉的腳丫上鳳仙花開的正艷。

如此猶物,偏又是這般予取予求的模樣,岳臨柟只瞧了一眼,便有些氣息不穩,小兄弟不受控制的堅硬起來,只恨不得一下撲上去,狠狠的蹂躪一番,看她梨花帶雨的在自己身下哭喊求饒……

必定是與她唇齒糾纏時,沾染到了些許五石散,否則怎會如毛頭小子一般,定力不堪到如此地步?他搖晃了下腦袋,將險些被迷惑的心智強拉回來,掐住她胸前的一點嫣紅,邊把玩著,邊在她耳邊說道:“娘娘,皇上修仙,太子斷袖,朝臣持觀望態度,親王又幾欲謀反,周邊部族蠢蠢欲動,可謂群狼環伺內憂外患,您又何必為岳家江山苦苦支撐,索性自立為帝,豈不快哉?”

魏黎春正奔跑著,武陵侯魏思賢突然出現在自個面前,且講了如此經天緯地的話,嚇的她險些被腳下沙石絆倒,待穩住身子後,這才皺眉斥責道:“大哥,這話也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若是換作旁人,本宮立馬就砍了他的腦袋。本宮已嫁入岳家,生是岳家的人,死是岳家的鬼,岳家好便好,岳家不好本宮也一並受著,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莫要再叫本宮聽到第二次。”

魏思賢點點頭,很快從她面前消失,接著黃嬋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嚷嚷道:“娘娘,今個一早皇上頒下聖旨,封您為皇後,現在傳旨的欽差只怕已到魏府了。”

魏黎春聞言詫異道:“他不是對小金後一往情深,要為她永久保留後位麽,怎地突然封本宮為皇後了?莫不是腦袋被雪壓壞了?”

朱瑾挑眉道:“娘娘不稀罕?”

魏黎春極為不屑的撇了撇嘴,哼道:“本宮是要坐太後的,皇後不皇後的又什麽關系?”

答案在意料之中,岳臨柟又換了個口氣,說道:“臣有罪,娘娘饒命呀,娘娘饒命呀……”

朱瑾不見了,金承業一身狼狽的跪爬到自己面前,痛哭流淚的磕著頭,興許太用力了些,額頭上早已血肉模糊,魏黎春嫌惡的往後退了幾步,捂著鼻子說道:“當朝大員,如此斯文掃地,成何體統?”

金承業猛的上前一步,一下抱住她的大腿,哭嚎道:“臣無能,辦砸了差事,讓您和皇上失了臉面,臣死罪,您處死臣吧!”

魏黎春擡腳將他瞪開,沒好氣道:“不過是個鴻臚寺,別說是辦砸了件差事,便是你將衙門拆了,也罪不至死。再說了,本宮已安排得力的少卿前往鴻臚寺協助你,辦砸了事兒,本宮自會跟他算賬,與你何幹?快滾罷,本宮忙的很,沒空聽你在這裏哭喪。”

岳臨柟滿意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又神情的說道:“黎春,你讓我接任文淵閣大學士的位子,我便接任;你讓我接近寧王,我便接近;你讓娶蘇太傅的女兒,我也會娶……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做,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這的一片心,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魏黎春聞言轉頭,見程子玉含情脈脈的含著自己,不由得一陣惡寒,冷笑道:“程子玉,本宮與你雖算不得青梅竹馬,可也好歹相熟十幾年了,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本宮都一清二楚,若想扮情聖只管去找旁人,別到本宮面前來自取其辱。”

程子玉雙手捧心,委屈的說道:“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卻屢屢視而不見,莫不是非要我將真心挖出來給你瞧瞧,你方能信我?”

魏黎春原地轉了幾個圈,尋了塊碩大的石頭在手上,猛的往他旁邊一擲,怒吼道:“渣男,給老娘滾!”

岳臨柟驚的渾身抖了下,見她臉上的朝紅退卻,烏雲罩頂的怒氣四處游移,連忙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待她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