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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聽著他這樣笑話自己,心裏頭就不大痛快,可是又不好跟人爭執,就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李兄的藥鋪離我這裏不遠,只是在另外一條街,你應該是走前面那個岔路口的時候走過了不小心走過來的,那兩處地方都一樣,現在只要順著那裏走下去,左轉從那條胡同插過去,再向西走百步就能到李兄那條街了。”林公子笑完之後,倒也給她指起路來,不過他講了一通之後看著惠娘仍然低著頭沒有動,於是幹脆的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打聲招呼,然後過來帶你去吧。這一代的房子都差不多,一個人又該走丟了。”

他像是個替人拿慣了主意的人,說完話之後也不管惠娘的反應,直接就走掉了。惠娘擡頭看他的背影,只見他走進了一家門面頗大的綢緞莊,跟著裏頭的一個老者說了些什麽,那老者點頭作揖了一番之後,他便又走了出來,笑著對偷看的惠娘說,“走,我帶你去吧。”

惠娘正在看他,忽然冷不防眼睛對上了,有種做賊被人抓了個正著的感覺,頓時臉上有些訕訕的,迅速的又低下了頭。林少爺見狀也沒多說什麽,不等惠娘吭聲就先走了,惠娘見狀趕緊跟上,他步子邁的大,又走得快,街上人多,惠娘怕走不見了,只能一路小跑的跟著他。

果然,就跟他說的一樣,兩家離得並不遠,走了不到一盞茶時間,惠娘就看到了熟悉的招牌,心中大石驟落,大大的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些笑容。就在這個時候,林少爺正好回頭,瞧著惠娘如釋重負的樣子,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容,“怎麽,剛才還怕我把你引去賣了不成?”

惠娘聽著這話一楞,沒有弄清楚這是他開的玩笑,心中只道這人好生奇怪,我既然肯跟你走,那自然是信你的,哪裏會那般小人之心的猜度你。只是這話她不方便說,況且李浩在店裏頭看見了林少爺,已經迎了出來,惠娘有正事要說,轉眼便也把這茬給忘記了。

“林兄,今天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李浩正在好送走了一位患者,正返身到門口,看到林少爺忙迎了過來。惠娘身量嬌小,又被擋了個嚴實,他竟然一下子都沒有看到。

“來給你送人的,剛見著你家嬌客在我那鋪子前晃蕩,一問才知道是迷了路,我正好有空,順便給你送來。”林少爺在李浩面前倒是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哈哈一笑,卻是把在後面的惠娘給露了出來。

“惠娘,家裏出了什麽事?”李浩見著站在後面的惠娘頗為詫異,他也知道這小姑娘挺內向的,在家這麽多日都沒見要出來逛逛,上次還是琴娘喊了好幾次才把她叫出來逛街,今兒她竟然來主動找自己,難道是家中有了什麽事,讓琴娘走不開麽?

李浩一想到這些,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沖到腦門,差點都站不住了。母親前兩日還說頭有點暈,老人家年紀大了……

“大哥,是嬸子讓我來的。琴姐今兒吃飯聞著肉吐了,我們瞧著樣子有點像是害喜,嬸子說喊你回去悄悄。”在李浩自己快被自己嚇倒之前,惠娘總算是開口了,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講完,然後期待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收拾下跟我一起回去?她們還在家裏等著呢。”

要是讓她一個人走回去,惠娘卻是不大敢了。

“哦,好,你等等,我拿了藥箱就跟你去。”李浩聽說不是母親犯了急病,心中一松,點點頭轉身就往店裏頭走去,過門檻時才忽然反應過來惠娘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當下一個踉蹌的被絆倒在那裏。

“你是說,害喜?”李浩顧不得形象,連頭頂上歪了的帽子都沒有註意到,狂喜的轉頭問著惠娘,最後一個尾音高到幾乎是吼出來的。

“是。”惠娘被他這樣子給嚇到了,不知道為什麽李家人一聽到這消息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個女人懷孕生娃娃,不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過我們也不確定,所以嬸子說還是你回去看看的好。”麗娘一邊答著,一邊看著李浩臉上的肌肉都不正常的抖動著,只覺得詭異的可怕。

“害喜,害喜,我娘子竟然害喜了。”李浩喃喃自語著,然後又狂笑了起來,接著不等惠娘反應過來,就見著他扶著門從地上爬了起來,風馳電掣的跑到了藥櫃那裏擠開稱藥的小夥計,乒乒乓乓的取了一堆藥,然後飛快包紮好,提著要就夾了另外一個坐堂大夫往外走,“老胡,咱今兒不看了,去我家。”

“東家,東家。”那老頭子年紀大,被他那麽夾著連鞋都快拖掉了,叫了幾聲才勉強制止住了有些神經質的李浩,蹬好了鞋子,急急忙忙的跟他出來。

“林兄,今天我家裏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在謝你。”走到門口李浩才想起送人過來的林少爺,匆匆的一拱手道謝道。林少爺知道他心急,也不多浪費時間,點了頭之後便讓開了路,讓李浩領著惠娘等人一路連奔帶跑的離開了。

李浩一路上拎著藥包,連眼睛都是直的,到家上臺階時被絆了一跤,過門檻時又差點被絆了一跤,惠娘看的心驚膽顫,終於忍不住上去扶住了他,就這麽跌跌撞撞的一路走到了臥房門口,還沒進屋便大叫道,“娘,娘子,我回來了。”

惠娘跟著李浩進了屋,才發現趙氏的小題大作絲毫不亞於李浩,這會兒已經把琴娘趕上了床,被子一直蓋到了下巴尖兒,而琴娘也是兩眼發直的躺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阿浩啊,你回來的正好,趕緊給你媳婦兒把把脈,看看究竟是什麽個情況。”趙氏正心神不寧的坐在椅子上,見著李浩回來了,趕忙吆喝道。李浩應了一聲,將手上提的藥包塞給了惠娘,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就著趙氏剛才在床邊的椅子坐了,將琴娘的手拉出來墊了脈診,抖抖索索的按在了脈上。

這一切時間像是過得無比之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膠著在那把脈的手指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浩終於收了手指,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被自己強拉回來的老胡說道“老胡,你來看看,我怕我把不準。”

“好。”老胡畢竟是局外人,表現的要鎮定多了,坐到床頭先是撚了撚胡子,這才慢條斯理的把起了脈。

“怎麽樣?”等到老胡的手拿開時,李浩和趙氏異口同聲的問,聲音都激動的發顫。

“恭喜恭喜,的確是喜脈。”老胡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著趙氏和李浩抱拳恭喜道,“雖然才一個多月,並不太明顯,但是喜脈無疑了。”

作者有話要說:O(∩_∩)O謝謝大家昨天的留言,好感動啊。╭(╯3╰)╮

我會努力更新的,今天晚了來不及兩更,明天加油爭取。

☆、蜚語流言

聽著琴娘真的懷孕了,李浩和趙氏當場就楞在了那裏,呆若木雞,嚇得老胡差點要掐他們人中了,卻見到兩個人動了。趙氏是一邊哭一邊笑的跑到了外面,連過門檻都差點被絆倒,而李浩則是一個健步的奔到了床邊,一把抱住琴娘,兩個相擁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老胡跟李家比較熟悉,也知道些內情,看著這場面輕輕嘆了聲氣,然後招手讓惠娘提著掉在地上的藥包出來,“小姑娘,老夫這裏頭有個方子是專門凝神養氣的,剛好藥材東家也都帶來了,你照我說的方法熬上一貼,等他們出來了讓少夫人喝一碗吧。”

“好。”惠娘點了點頭,跟著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李浩並沒有哭多久,惠娘剛把藥熬好,就見著他眼睛紅紅的到了廚房,闞著惠娘在這裏倒是驚了一跳。惠娘把剛才老胡的話重覆了一遍,李浩看了下藥渣點點頭,“是這個沒錯,有勞你們了。”

趙氏過了一會兒也出來了,額頭上一片通紅,原來是去菩薩面前磕頭去了,感謝了觀音菩薩送子觀音一堆有關系沒關系的菩薩,然後說過幾天要去廟裏頭還願。

李浩點了點頭,這孩子得來不易,捐點香油錢也是無所謂,然後又提到要去通知大姐以及娘家幾個舅舅。他們在這裏無根無蒂的,李知林那邊早就斷了關系,親戚也就只有趙氏的幾個哥哥了。

麗娘這些日子本來就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天熱有些中暑的關系,整天都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這會兒聽到這個倒是好了大半。信上說可能要留惠娘多住一段時間,麗娘便拿著那信去問了鄭婆子和巧娘,這才跟母親回信。

巧娘聽說妹妹暫時不用回來倒是松了口氣,因為村裏頭的流言還並未完全平息,回來了說不定又要被鄭婆子送回家。不過一想起這事兒來就心裏頭嘔得慌,她向來都是算計別人,哪裏被人這麽算計過,早就憋著一口氣要收拾那造謠的人了。

鄉下沒有什麽秘密,只要仔細查探,總能查出個蛛絲馬跡來。巧娘在村中也是八面玲瓏,很是有一些交好的媳婦兒婆子的。借著做針線的機會悄悄查探,花了月把天氣倒是把緣由弄清了,然後巧娘就被氣的七竅生煙。好你個甜桃娘,我顧忌著你閨女的名字給你留臉,你倒好,暗地裏就用這麽陰險的法子來編排我姑娘,還真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巧娘心裏打定主意要讓那母女倆好看,但是面上仍然不動聲色,每日裏照常做事,見著面了也是跟往常那樣客客氣氣的點頭問好,甜桃娘最初還有些心虛,生怕巧娘知道了鬧起來,這會兒看她大半個月都沒有動靜兒,只當是她仍然是不知道,便逐漸寬了心,又開始琢磨起女兒的親事來。

事情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著,張甜桃依舊是一副鼻孔看天的樣子高傲的在村裏走來走去,身邊也總有些年輕的後生圍在她身邊獻殷勤,直到有一天……

夏天的農家並沒有多少活,除了例行公事的檢查稻田放水之外,早上摘了蔬果運到鎮上賣,下午晚上便也就空下來了,女人們三三兩兩的拿著針線到村頭的樹蔭下乘涼,順便扯扯東加長西家短。

這日跟往常一樣,媳婦兒們一邊飛針走線一邊說說笑笑,婆婆們則是帶著孫兒孫女,手裏頭拿著蒲扇的跟著老姐妹們拉著家常,就在一片平靜中,忽然的有一頭就騷動了起來。

“怎麽了?”鄭婆子手裏頭抱著家斌,正在跟一個老太婆聊孫子的事情,忽然聽著那邊不少人都丟了活計站起來,忍不住停了話頭問道。

“不曉得。”巧娘心中有數,但是面上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依舊縫著手裏頭的衣裳。

“奶奶,我去看我去看。”家斌難得找到一個表現的機會,掙紮著要跳下去,卻被鄭婆子給抱緊了,“那邊人多,你一個小孩子湊什麽熱鬧,咱們等下問問就知道了。”

鄭婆子的話還沒落音,那邊就見有人沖開包圍邊哭邊捂著嘴的跑了出去,緊接著一個婦人也一手夾著針線籮一手提著小板凳飛快的跑走了,後面還跟著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兒。

“這個怎麽瞅著像是甜桃和福生他媳婦兒?”雖然那人跑到極快,可都是一個村兒的,所以鄭婆子還是一眼就看出走的是誰了。

“是啊。你瞧著後面還不是跟著甜杏麽。”那老姐妹也點了點頭,滿臉的迷惑。

正納悶著,先前跑過去看熱鬧的媳婦兒們卻都回來了,一個捂著嘴笑的亂顫,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好笑話一般。鄭婆子看著心疑,於是便問了最近的一個,“金蓮兒,那邊怎麽了?好好的福生媳婦兒怎麽和她閨女都走了?”

“嬸子你不知道啊?”那媳婦兒把板凳搬進了些,神神秘秘的問道。

“知道,知道什麽?”鄭婆子她們不解的問了句。

“福生家的閨女丟了人唄。”金蓮兒捂著嘴笑了一番,然後才低聲說,“據說是她家的甜桃看上了柱頭家的兒子,三番五次的去撩撥人家二柱子。你也知道柱子那孩子老實,見著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沒臉沒臊的往身上湊,又不好說什麽,只得拼命的躲,最後被逼得連路過都不從他家門口路過。”

“還有這種事?”幾個圍起來的老婆婆聽了這話,都嘖嘖的議論了起來,“怪不得那日我看著二柱子扛著柴火,也饒了個圈子回家,我還說這孩子奇怪,原來是為了這。”

“若是這樣倒也罷了,頂多女生外向點,咱也不好說什麽,可你知道,那甜桃可做的不止這些呢。”金蓮兒見大家議論著議論著話題就要跑了,趕緊咳嗽了一聲,把話題扯了回來,“二柱子不往她家去,這都等於擺明了態度,可誰知道甜桃還不識趣,三番四次的往柱頭家裏頭湊,送這送那的。”

“哦,”聽到這話,眾人都意味深長的哼了一句,一個女孩子如此倒貼男人,那棵真是有點不要臉面了。

“她攔著二柱子,又是送荷包送汗巾,又是做襪子做鞋的。開始柱頭媳婦兒還當她是個勤快的,隱隱有些看重她的意思,她去了家裏也不阻攔。可是你知道她後來又做了什麽嗎?”金蓮兒看著眾人,故意賣了個關子。

“做了什麽?”聽到這裏,大家都覺得這料夠猛了,可誰看樣子還有更猛的料在後面。

“她竟然趁人不備,偷偷的將自己的肚兜塞到了二柱子的被窩。”金蓮釣足了眾人的胃口,才把謎底揭開,“隔壁家的孩子來柱頭家玩,看著二柱子的被子裏有紅紅的東西,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便拉了出來玩。柱頭媳婦兒見了嚇到死,本來還以為是自家閨女的,奪了過來後才發現不是屋裏頭的,還以為二柱子做了什麽沒皮沒臉的事,把二柱子叫回來一通好罵。二柱子被逼急了,也才說出甜桃糾纏他的事來,還說有一次甜桃把他堵在林子裏,差點自己脫了衣服呢。柱頭媳婦兒被氣的狠了,剛才抱著甜桃送給他兒子的那堆東西跑來,劈頭蓋臉的扔到甜桃的臉上,把她罵了狗血噴頭,所以甜桃母女幾個才不好意思的跑掉的。”

竟然有這種事!眾人聽完果然大大稱奇,一個紛紛議論了起來。甜桃母女倆本來就在村子裏不得人心,這會兒大家說起這樁笑話來,也是以看她們母女倆笑話為樂。

“難怪柱頭媳婦兒要生氣,擱著我家,我早就把那小妖精的臉都抓花了,看她還怎麽蕩。”這是家裏頭有兒子的,聽著張甜桃這行徑,頓時心有戚戚,“他家還有三個兒子呢,幸虧說得早,要不然出了什麽事,那還真爛到手裏頭了。這麽個媳婦兒,誰家招架的住”

“就是,你看甜桃那妖妖嬈嬈的樣子,哪裏像是個好的?咱家的姑娘哪個不是本本分分的在家裏幫忙做事,就她一天只想著打扮啊打扮,走在路上招蜂引蝶的。”另一個婦人掩著口笑到,這是家裏頭有女兒的,因為女兒皮膚有些黑,平日裏沒少被那對母女寒磣,這會兒倒是終於找到包袱的機會了。

“可不是嘛,一個姑娘家,跑到男人屋裏頭倒貼已經夠丟人了,還把自己貼身的東西留下,這真是,”另外一個也搖頭,表示什麽都不用說了。

“你看她平時走路那個扭得勁兒,才多大歲數,就知道想男人了,嘖嘖,這要是再大點啊……”反正這裏頭都是婦人,講話有點葷段子也沒什麽,一個婦人說出來,大家都心領意會的笑了。

巧娘平時是個最喜歡湊熱鬧的,平時遇到這種事總是要說幾句湊趣的話,可偏生這會兒卻安靜的很,只做著自己的活,頂多跟著人一起笑兩聲。她這反常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別人的懷疑,有幾個要好的攛掇她,她卻只是淡淡一笑,“這話有什麽好說的,我也是有妹妹的人,自己口無遮攔不要緊,總還是要給自家妹子留幾分餘地,免得讓人以為她跟我一樣潑,倒嫁不到好人家了。”

她這話說的在理,於是旁人也就沒有再攛掇,只是找其它說了起來,將甜桃母女細細的八卦了一遍,甜桃往日的嬌氣舉動都變成了做做,跟人說話都變成了換著法的拋媚眼,連甜桃娘當年剛嫁進來時做的許多醜事也一並爆了出來。

鄉下人日子單調,難得遇到這麽件趣事兒,遇到親朋好友便不免作為談資講了出來。其中又更有一些曾經被那母女倆欺負的人趁機報覆添油加醋,也有些妒忌的人巴不得甜桃的名聲越醜越好,於是在種種有心無心的傳播之下這流言越傳越廣,很快就傳的連附近的幾個村鎮也都知道了。

先前張甜桃可是村裏一枝花,遠遠近近有不少人來求親,甜桃娘還左挑右選猶豫不決呢,現在出了這事兒,人人都知道她女兒是個不守婦道的,哪裏還肯跟這種人結親,紛紛請媒人來要回了庚帖,再不說求親的事。張甜桃從炙手可熱一下子變成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臭狗屎,再也沒有媒人願意上門,甚至甜桃娘去求的時候,一個個都裝作不在家。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天卡文,開了一晚上文檔都沒有想出來,今早終於勉強寫完了。

嗯,這一更算昨天的,今晚上還有一更。

默,真的沒有湊字數,是那個時候寫文,小黑屋卡了一下掉了一大段,我把先前覆制的粘了上去,沒註意有些重覆了.

☆、婆媳交心

張甜桃做出這種事,家裏頭的男人知道了,福生這輩子沒打過老婆,這次卻是把甜桃娘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頓,只怪她沒有教好女兒。若是往日甜桃娘少不得要撒潑幾次,這這回卻是連氣兒都不敢喘。這事兒都傳到她娘家去了,莫說是甜桃兒,就是甜杏兒的親事也受到了影響。人家都想著既然有這樣的姐姐,那妹妹又能好到哪裏去,所以以及訂下來親事的人家專門來退了婚,急福生娘都給氣暈到床上了。

不過幸好甜杏兒年紀還小,擱著兩年也等得起,但問題是甜桃卻早就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先前她們家雖然急,倒是也不慌,反正四裏八鄉求親的多著呢,擇一戶好人家嫁了就得了。可是現在這事兒一出,連張甜桃自己都知道她要是想嫁出去可就難了,整日裏在家以淚洗面,幾天下來就瘦了一圈。

這個消息,自然傳的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不過心有憐憫的少,幸災樂禍的卻著實多,因為這母女倆的貌美的確壞過大家的許多好事。例如村子裏頭本來有戶人家嫁閨女,本來都雙方都說定了,就等著約定黃道吉日下聘禮,可誰知道那媒人帶著後生到村子裏轉一圈,那後生看到在井邊打水,頓時步子都移不開了,死活要悔婚呢。雖然那家女兒最後另嫁了別家,可這口氣怎麽出的下,背地裏沒少咒那母女倆。

鄭婆子自然也聽到了張家的一些事情,倒是也沒什麽表示,以那母女的為人自然不可能跟鄭婆子有什麽交情,而淩家沒有閨女,自然也不可能跟張家有什麽過節,頂多就是點頭之交,所以鄭婆子一直沒出聲,直到這風波漸漸的平息了下去,才在有一日做針線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跟巧娘說,“張家這事兒,做的雖然沒錯,但是法子卻陰損了些。”

巧娘本來在給兒子做肚兜,聽著這話,手上的針顫了一下,但是臉上卻是抿了抿嘴,什麽都沒說。

“昨日裏聽說,張家已經給甜桃選了門親事,不過離得極遠,要嫁到鄰省去。這般距離,嫁出去後要再與父母見面可就難了,一個人在他鄉,冷了餓了,病了寒了,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鄭婆子見巧娘沒有說話,也沒逼她,只是繼續淡淡的說道。

鄉間嫁女最忌諱遠嫁,因為若是真把女兒嫁到了遠地,那著實跟死了丟了沒啥兩樣。娘家若是有事,女兒女婿幫襯不到也就不說了,女兒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人無法撐腰,那才是讓各位當娘的揪心的。所以若不是家裏頭實在是窮的拿不出嫁妝,只要稍微有點家底兒而女兒又長得不太醜的,都不會讓女兒嫁到鄰村領省,更別說張甜桃這種的了。實在是她的名聲在本處已經臭了,為了能在婆家擡得起頭,只能到沒有人聽過她傳聞的地方去。

“她還有的嫁,怎麽總好過我妹子。”巧娘寒著臉淡淡的說,話語中的怨氣可不少,不過也就間接承認了是自己做的。

鄭婆子看著巧娘這樣,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淡淡的張口,“我年輕的時候脾氣跟你現在差不多,都是十分好強,若有人讓我受了委屈,那我必定要十倍百倍的報覆回去,不讓她小瞧了我。可是若你一個人的時候,你這樣做無妨,但當你有了娃兒,做了媽,做了婆婆,做了奶奶,做著一家子人的主的時候,我才明白有的時候太過於爭強好勝未必好,若是做人太肆意,暗地裏把兒孫們的福氣都揮霍光了,那後來後悔的還是你自己。”

“娘,我不是,”巧娘見鄭婆子這麽一說,眼圈一紅,卻是有些委屈。

“嗯,我知道,我也沒罵你,只是讓你以後做這事時三思些。”鄭婆子按了按手,示意巧娘不必解釋,“有些事情能忍一口氣便忍一口氣,權當給孩子們積德,這不就好了麽?”

鄭婆子難得溫柔的勸道。

“嗯。”巧娘這次服氣了,低下頭點了點。

“我知道,我平時對你嚴厲了些,你不喜歡我,可是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老大媳婦兒我不說她,是因為她本來就是個沒本事的,她男人拿的住她,我不擔心她壞事。老三媳婦兒是個性子溫和的,她遇事不跟人爭,處處結善緣,看著是吃虧,我對於她兒女總是有好處,我也不擔心,我就是操心你們。”鄭婆子看著巧娘,眼裏頭有說不出憂慮“老二看著牛高馬大,但性子極其憨厚,只會幹悶活,自己想的不多。我本來是想給他找個聰明媳婦兒,以免他將來被人欺負了,可誰知道找的媳婦兒聰明是聰明,但卻有些聰明過了。你個性好強,處處都要占上風,這些年若不是我壓著你,不知道你還會得罪多少人。你想想,咱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將來你的兒子女兒也是要在這裏生活的,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你若是處處爭強,你在的時候還好,若是你沒了,旁邊受了你的氣的人,難保不會把氣發在你孩子身上?”

“張家這事其實就是個教訓。若是福生媳婦兒平日裏會維人些,有一兩個人幫她說好話,謠言何至於傳的這麽離譜?再說了,若是她自身做的好些,別人看著她的風範,定然會想著既然娘這麽正派,那女兒定然不會太差,便也不至於這樣。如果平時大家都愛她敬她,家裏頭出了事,大家感覺到的不是活該而是同情,那也不會像是笑話般的逢人邊說,她女兒也不至落到現在這地步。”難得遇到一個機會,鄭婆子索性推心置腹的跟巧娘講起心裏話,“雖然現在是我當家,可我一個老婆子能活多久?這家將來還是要你們當的,這些事你不能不學著點。”

“嗯,我知道了。”鄭婆子今日這些話卻是徹底的將巧娘說服氣了,這些道理本來是該娘親教給女兒的,可是她那個娘自己都不著調,哪裏還懂得這些。鄭婆子肯耐心的跟她分說,已經是不把她這個媳婦兒當外人了。

“你明白就好。鄉裏鄉親的不可怠慢,自家妯娌間也更是要相親相敬。這麻繩只能往一處擰才能使上勁兒,不管你們將來做什麽,都是少不了要用人,外人哪裏有自家人可靠。”鄭婆子慢慢說完,巧娘忙點頭稱是。

“對了,甜桃那事,你做的時候有人看到沒?”鄭婆子想了想,又問起了這樁事。

“沒有。”巧娘搖了搖頭,這會兒倒是全招了,“那肚兜是她在小河邊洗澡時我趁機拿的,當時幾十個人都在,大家混在一起,她不可能知道是誰拿的。到柱頭家去的時候,是來錢媳婦兒找柱頭媳婦兒說話去了,她在那裏呆了大半日,我藏好東西從後門繞了出去,然後從前門走進去喊來錢媳婦兒,她們都只看到我打了個卯,只去了廚房,根本沒進正屋。何況那事兒是下午才發現的,她家裏頭前前後後好多人進進出出,上次被甜桃攪黃了婚事的富貴媳婦兒也在,要論仇,她可比我有嫌疑多了。”

“嗯,那就好。”鄭婆子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巧娘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卻是一笑,“我往日跟別人好好相處,卻也不是說人家打到臉上你也不能還手,挨了左臉還要送上右臉。我讓你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對家裏的影響非常大,那麽若真是要做個什麽,就要幹凈利落不留把柄的別讓人發現,免得引起報覆。而且,要做的斬草除根,讓人再報覆不起來,免得留下後患,在關鍵時候被人咬一口。”

巧娘看著自己的婆婆,這個有些幹癟的老婦人,平日裏總是老眼昏花的樣子,笑的時候多怒的時候少,待人和氣,在遠近名聲都極好,讓人一直以為她是個無害的長者,這會兒巧娘算是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厲害,這才明白她往日對自己有過寬容。

“這家裏頭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一家人富不富是靠男人在外面打拼,但過得好不好則是由家裏頭的女人決定。”鄭婆子說完了話,慢慢的起身出去了,走到巧娘身邊時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需急,反正時間還長,慢慢學著也是來得及的。我只盼望著能在去之前扶你們一把,讓咱家以後越來越好,孩子們越來越有出息。”

“嗯,好。”巧娘低下頭,噙住眼裏頭的淚水,乖巧的點了點頭,第一次誠摯的說,“娘,我以後聽你的。”

見到兒媳婦兒總算懂事,鄭婆子也舒心的展開了眉,“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等甜桃嫁了,咱們就派人去把你妹子和慧姐兒接回來吧。在那裏叨擾了親家這麽多天,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是。”巧娘也有些想妹妹了,聽著這話自然是開心不已,忙不遲疊的點頭答應到。

作者有話要說:默,周五周六都有應酬,今天終於才得了空。

這一更是補前天的。><

☆、趙氏說媒

琴娘懷了孕,趙氏一下子就把兒媳婦兒當成了易碎品,什麽活都不準幹了,生怕一個勞累就把她未來的大孫子弄沒了。不過幸好家裏頭的活也不多,很多東西都能買現成的,家裏頭又請了兩個做短工的媳婦兒,一個負責竈上,一個負責平日的打掃,倒也井井有條。

趙氏先前要留惠娘,主要還是為了淩錢。老人家迷信,總覺得這第一孫子不大穩當,小孩子的魂魄輕,要是見了一屋子大人都不肯來就糟了,所以還得一個同齡的在屋裏頭引著的才好。一直到琴娘有了四個多月,肚子都顯了出來,才肯讓淩錢回家。

不過在這之前,卻有另外一件事情阻擋了兩人的歸期。

“老姐姐你今天是怎麽了,吞吞吐吐的作甚?”趙氏看著隔壁過來串門子的李婆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個,我,唉,”李婆子猶豫了許久,卻是不好意思的說,“讓你見笑了,我是想問你們家的那個小姑娘,可曾許人了?”

“小姑娘?”趙氏楞了片刻,而後卻是大悟,“你是說惠娘吧?”

“是是是。”李婆子忙不遲疊的點頭。

“她是我女兒嫂子的親妹子,還是小孩子呢,並沒有許過人。”趙氏不明白李婆子的用意,遲疑了一下才問道,”老姐姐你問這個是做什麽?難道有什麽好親事想要牽線不成?“

”這,“李婆子被趙氏這麽一問,臉上的尷尬之意更濃了,磨蹭了好久,才以一種破釜沈舟的架勢對趙氏說,“其實,我是為我家老大來說的。”

“你家老大?”趙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是。”既然已經放棄了臉面,李婆子這會兒也就不在多掩飾,直接把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你知道我家兒子是三代單傳,就這一個獨苗苗。當年給他說親事時,千挑萬選的選中了樊川胡氏的閨女為婦。我這媳婦兒倒是賢惠,只可惜她卻始終是子嗣不旺,生文祥時候又遭了些難,再也不能懷孩子了,於是只能打算再給我家兒子納上一房妾。可或許是他們倆口子心氣兒都太高了,這人選左挑右選,不是我們不滿意,就是兒子覺得不好,要不然就是媳婦怎麽都不願意點頭,所以就耽擱了。直到看到了你家惠娘,我覺得這孩子有靈氣,我兒也中意她,上次媳婦兒看了之後也覺得很好,所以就想問你能不能幫忙牽了線成就此事?”

趙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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