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個電話。”程星燃發完這句話, 輝哥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他起身：“等一會。”

“喔。”江晚回答的聲音超級小，“好，好的。”

【Z6-Han：？？？？】

【TYU-IF：打擾了。】

【饅頭：打擾了+1】

【Z6-Han：打擾了+2, 溜了。】

【燃神哈哈哈哈哈, 人家說的明明是覆盤你, 怎麽就成了只覆盤你了？】

【靠。我笑得好變態, 我不對勁。】

等他走出訓練室，江晚挪動鼠標, 從刷爆的彈幕記錄裏翻到程星燃發的那一條消息。

盯住。

一秒, 兩秒。

五秒後，江晚擡手揉了揉臉蛋, 又低下腦袋, 躲避攝像頭。

【別揉了！！看見你笑了！】

【臉已經夠紅了, 再揉就成熟蕃茄了。】

【低頭也沒用, 耳朵都紅了，大家夥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惡，我只是想來聽個覆盤，為什麽會被秀到？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

【不懂就問, 這就是小情侶嗎？】

【寒神：我輸得很徹底。】

江晚用力抿住嘴也沒能把瘋狂往上翹的嘴角藏住。

心裏在莫名狂跳, 她更害臊，又怕程星燃回來看見這些人發出來的奇怪彈幕。

擡頭確認了一下門口沒人, 程星燃還在訓練室外面。

江晚惱羞, 壓低聲音：“本來就是刷禮物覆盤，別的主播不都這樣嗎？有什麽好奇怪的……有本事……”

假意裝兇也說不出什麽狠話, 最後只能道：“有本事你們也刷九十九個。”

【？？？】

【小情侶鯊狗就算了，怎麽還連鯊帶補刀的啊？】

【嗚嗚嗚嗚，謝謝主播讓我明白我既沒有錢也沒有愛情, 是我不配惹。】

【恃寵而驕是吧？】

【@AOG-Fire，我也告狀，mianmian欺負粉絲QAQ！】

江晚試圖再說點什麽讓他們不要亂刷了，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前方響起腳步聲。

程星燃回來了。

她登時僵硬成石雕。

前者徑直走回來，重新坐到江晚旁邊的椅子上。電競椅和衣料摩擦，發出細小的聲響。

江晚還在擡著胳膊擋臉，就聽見程星燃溫沈的嗓音：“跟我告狀？告什麽狀？”

江晚：“……”

直播設備的收音效果良好，程星燃就坐在她身邊，說的話都被水友們聽得一清二楚。

【mianmian欺負我們！】

【是的！！！】

程星燃很輕地笑了一下，繼續跟她直播間裏的水友聊：“她怎麽你們了？”

江晚的耳朵開始發癢。

她想揉，手擡到一半又止住，不敢把耳機脫下來讓人看見她燒紅的耳朵。

程星燃和他們互動，彈幕頓時爆.炸式活躍。

【沒有沒有，mianmian沒欺負我們，她說你很帥。】

【mianmian說暗戀你很久了。】

【Fire開直播吧！想你了TAT】

江晚已經開始尋找永久禁言彈幕的方法。

“暫時不開直播。”程星燃道，“原因？休賽期，沒什麽好播的。其他選手都直播，可能是因為他們月時長不達標。我為什麽不播……因為我沒有月時長這種東西。”

這句說完，直播間一眾職業選手發出酸檸檬表情，他停頓了一下：“是不是經理讓我來免免的直播間營業帶熱度……”

江晚搜索禁言教程的動作停住。

“不是營業。”程星燃的語氣隨意自然，“我都大半年沒直播了，有什麽熱度，硬要說……也是我來蹭一下她的熱度。”

【？】

【？？？這直播間在你進來之後人氣值從七位數飆到九位數，你再說一遍誰沒熱度？】

【啊對對對，不是營業不是營業，你是真心的！】

【這也太寵了叭！！！】

【啊啊啊啊mianmian臉好紅！Fire快看！！】

【我靠，我開始慌了，這兩個人不會真的是真的吧？？】

【想什麽呢，肯定是AOG經理讓他們這樣搞節目效果啊。】

【嗚嗚嗚但我還是想看老公開直播。】

“真假的？燃哥，那你也來蹭一下我的熱度唄，我這小直播間挺需要你救火，啊不，需要你來破冰。”陳鋒突然在他的機位上豎起腦袋說。

鐘明很快給了他一個爆栗：“我破你個頭的冰啊，E方向有人！你要死了。”

“臥槽——狗東西，你個小辣雞，你搞偷襲……”

江晚端起杯子，瘋狂灌水掩蓋表情。

終於，在她覺得自己要經受不住原地蒸發飄走的時候，程星燃的電話又響了。

還是輝哥，人在管理層會議室開會，心裏還時刻牽掛著一隊，盯他們直播間的頻率恨不得比超管還勤。

程星燃無奈再度起身。

他走到半途，又轉回來，擡手揉了揉江晚的頭發：“輝哥找我，你先自己播一會？”

江晚咕咚把水給咽了。

兩秒後，她抱著水杯點頭，模糊不清道：“……好。”

程星燃這次是真的走了，連帶椅子都放回了原處。

電腦屏幕前的女生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彈幕上的哈哈哈哈刷屏。

江晚抿起唇：“再亂發彈幕關你們小黑屋，還聽不聽覆盤了？”

【聽聽聽！】

【別刷了別刷了。】

這還差不多，江晚繃著小臉蛋點開新的一局。

【Fire不在刷了沒意義。】

【沒錯，家人們留存戰鬥力，這比賽一共五場，才講了一場，等Fire回來咱們再繼續！】

江晚：“……”

江晚：“我今天只講兩場，講完了後面就不講了。”

反正這些粉絲也不知道輝哥讓她播多久。

【真的假的？哪有人直播這麽一會就下播的。】

【Fire走了她就不想播了，懂了。】

【我不信，AOG給你起的直播間標題都叫比賽覆盤，微.博上發的也是比賽全程覆盤啊，怎麽只講兩場？】

還忘了有微博通知這事，江晚心虛胡諏：“比賽全程覆盤也沒說要我一天講完，我的直播間，我想下播就下播……”

“小晚要下播？”陳鋒他們正結束了一局，聽這句話，問，“輝哥不是說讓你今天多直播一下嘛，你五場覆盤講完了嗎？那要不要跟我們四排？”

江晚：“…………”

他兩次拆穿江晚的事還沒被算賬，這會兒又正撞上她的槍.口。

在彈幕刷滿的主播騙人裏，江晚紅著臉，很兇：“不排！”

“……哦。”陳鋒首次被兇，轉頭問，“我是不是說錯啥了？”

鐘明給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你少講兩句，世界都會很美妙。”

陳鋒：“……”

周末。

程星燃過了幾天清閑日子，手上都無聊得快要長草了。

早上醒來，他感覺右手明顯恢覆了不少。做完醫生交代的康覆訓練，程星燃走到訓練室，按開自己的那臺電腦。

游戲啟動，登錄賬號。

PUBG的大廳界面還在加載，他右手剛一搭在鼠標上，微信立即彈出幾條消息。

【宴淮清：哥？】

【宴淮清：[截圖]，你的號怎麽在線了，是你上的嗎？】

其他幾人更是直接在他們隊內的小群裏發問。

【陳鋒：臥槽，我才起床，怎麽看見燃哥的號在線啊？】

【陳鋒：@燃。】

【鐘明：？】

【鐘明：燃哥不是恢覆期不能用手嗎？】

【陳鋒：是啊，不會被盜號了吧？】

【輝：他房間沒人，誰在訓練室？把他網線拔了，我有獎。】

【陳鋒：獎多少？】

【燃：不至於。】

【燃：試一下，手斷不了。】

【輝：@燃，聽醫囑！！！】

程星燃沒繼續搭理。

他自己的身體什麽情況自己很清楚，本身也只不過是覺得和手術前的感覺的確不一樣了，難免手癢想試試。

再者，哪怕是休賽期，這麽長時間不碰電腦也不現實，程星燃從手傷發作開始到現在就沒痛快訓練過。

繼續讓他在基地裏長蘑菇，比給他一槍還難受。

好久沒登陸，手都有點生。

程星燃點開賬號角色，調整了一下設置。

把鼠標光標挪向訓練模式，忽然，手機又彈出來一個新的聊天窗口。

【免免：[敲敲]】

【免免：你在訓練室嗎？】

【燃：嗯。】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

程星燃知道她要說什麽，編輯出【別聽他們的，不會有事。】

正要發送——

【免免：醫生說過現在還不可以打游戲……】

【燃：嗯。】

【燃：但我說可以呢？】

半天都沒反應。

程星燃放下手機。

“嗡嗡”兩聲。

【免免：可是……手又會疼的。】

【免免：[可憐巴巴]】

程星燃垂眸，看著這句話和最後那個表情。

半晌，直覺自己的心態變化，失笑又認命地按滅手機。

“程星燃！”輝哥氣勢洶洶沖進訓練室逮人，“你之前怎麽跟我保證的，醫生講得那麽清楚，恢覆期結束之前不能用——”

聲音戛然而止。

訓練室裏的人從座位上站起來，電腦屏幕顯示出“正在關機”字樣。

“你……”輝哥疑惑，“你沒在偷練？”

程星燃左手握著手機，敲下【好，那聽你的。】，點擊發送。

這才擡眸：“怎麽？”

“……”輝哥看著徹底關機黑屏的電腦屏幕，蓄積好的咆哮吞了回去，“沒什麽。”

他又絮絮叨叨了一頓沒偷練你起這麽早開電腦做什麽，才算罷休。

……

江晚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起床下樓了，在客廳的小茶幾邊上圍著吃早餐。

沒有訓練賽的AOG恢覆了陽間作息。

“小晚醒了？”輝哥回三樓拿東西，見到她招呼道，“小燃他們點了早茶，剛送到，都還熱著呢，快來快來。”

“喔，來了。”她想著手機上程星燃的回覆，臉色微紅。

自從有了直播的任務，小金庫裏數額刷刷往上漲，江晚的熱情也被激了起來。

她把微.博發出去，準備放下手機，倏地，一條新的推薦跳了出來。

【Fire不能說的秘密，點擊就看。】

？

江晚手指“啪”一下就戳了進去，很快的。

誰知道裏面什麽也沒有，整條微.博就這一句話。

以為是什麽吸引眼球的標題黨，正打算退出去，江晚又瞟到下面評論區好像不太對勁。

【博主回覆：老地方哦~】

【好的呢[愛心]】

【[愛心]】

【[愛心]】

……

跟加密通話一樣，後面全都是愛心。

翻了好久，好不容易翻出一條似乎和她一樣誤入這個微.博的路人。

【請問老地方是哪裏？有暗號嗎？】

【回覆：+裙3717704，記得認真答題，答題不通過不放。】

【加了。】

【我靠，這也太多問題了吧……】

【都是很正常的問題啊，粉過他們的都知道吧，這些都回答不上來的話還是別來了捏。】

抱著十二萬分的好奇心，江晚用她的Q.Q小號搜出了那個群，果然也跳出來很多問題。

【Fire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Fire的身高？】

就這啊。

原本如臨大敵的江晚蔫了，單手迅速輸入了答案。

她再往下一點，還有十幾個問題，前面五六個無一例外全是和程星燃有關的。

後面忽然跳出來幾個“Fire和mianmian的初次相遇是幾月幾號？”、“Fire和mianmian第一次微.博互動說了什麽？”。

稍微有點奇怪，但江晚也沒多想，只當是對方加大了難度，想把渾水摸魚的假粉絲過濾出去。

這你就難不倒我了。

她只用了五分鐘，把答案填好，提交。

【您的入群申請已提交，正在等待管理員審核……】

【已加入該群聊。】

【歡迎！！】

【歡迎新老婆mua~】

【福利在文件裏自取，記得不要外傳，被發現會拉黑的哦。】

江晚回了一句【好的。】

她邊往樓下走邊去翻群文件。

有很多條，還都是文檔。

江晚扶著樓梯下到客廳，隨手下載了最上面的一個文檔，打開定睛一看，楞了。

標題赫然一行加粗大字——《小兔子和狼先生（初遇篇）》

第一行最前面就是Fire，再後面是她的游戲ID。

江晚掃了一眼，臉上就開始發熱。

這是……她和程星燃的同人小說？？

小兔子只能是她，狼先生……是程星燃。

江晚的大腦還沒能處理完這些驚人信息，群裏猛地彈出幾十條新消息。

【啊啊啊啊來了來了！】

【太太賽高！太太/太太/太太/】

【謝謝太太，您的糧實在是太美味了！】

【[發射愛心]】

【[給太太打電話]】

江晚手上一戳，點進了群主兩秒前上傳的文件。

這次不是文檔，是一張圖片，漫畫。

畫的主題還是小兔子和狼先生。

被漫畫化處理過，但江晚仍能一眼分辨出左邊是她。

那場舞會上穿著兔子裝的她本人。

畫上的她眼睛睜得很圓，像受到什麽驚嚇，兩只兔耳朵全立了起來，身後圓滾滾的尾巴都炸毛了，兩頰緋紅。

而她身邊……程星燃一身精致的黑西裝，狼耳和狼尾巴半耷拉著，正俯下身……

溫柔地闔著眼簾，親吻她的臉頰。

江晚大腦當機，也沒註意腳下的路，更沒發現她前面站著一個人。

以至於一不小心撞到程星燃的腿，她“啊”一聲，胡亂撐住面前的沙發扶手。

手機“啪嗒”從掌心滑了出去。

掉到沙發上，翻滾幾下——屏幕朝上，停在了程星燃身邊。

“哎，怎麽了？”聽見動靜，輝哥擡起頭，“小晚手機摔了？”

“嗯。”程星燃低頭，要幫她撿起來。

江晚心肺驟停。

短短半秒只內，她大腦不經思考，整個人撲了過去。

“嘭。”

輕微的響聲。

等回過神，江晚已經把她的手機牢牢護在了肚皮下面。

連帶著程星燃的左手一起。

還在聊天吃早茶的其餘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紛紛側目。

？

幾個問號在AOG一隊成員的腦殼上飄出來。

“…………”

江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飛快撐起身體：“我……我不小心，那個……腳滑了。”

又反應過來，趕忙去看程星燃：“啊，對不起，我是不是壓到你的手了？壓疼你了嗎？”

“壓什麽？壓到手了？？”輝哥的視線如射燈掃過來。

程星燃也有些許停頓。

指尖還殘餘了柔軟的觸感，他眸光微微動了動，收回胳膊：“沒有，軟沙發，壓不到。”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江晚狠狠松了一口氣。

再怎麽樣她也是個將近一百斤的人，這樣撲下去，要是把他左手壓出個好歹，她真的會鯊了她自己。

可江晚的這口氣沒能全松完，程星燃目光又挪到她捂在胸前的手機：“屏幕摔到了？”

“……”江晚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摔到。”

她看都沒看，死死把手機反扣在身上，語氣卻說得篤定。

程星燃眉梢擡了一下，還想說什麽，輝哥加入話題：“對了，小晚，上回不是給你講了直播合作的事嗎，還記得不？”

江晚還有點懵，思考了兩三秒才回憶起來，點頭：“記得。”

“嗯，就是你以前做陪練的那個平臺，重新上市要做宣傳。”輝哥解釋，“管理層那邊找了個男歌星，好像還蠻有名的，讓你抽一天時間出來跟他雙排，給平臺打打廣告。”

“男歌星？”陳鋒聽見他們的對話，“哪個男歌星啊？”

“叫什麽來的……我記得前幾天小趙還跟我說過。”輝哥對這些也不熟，“秦……”

“秦意？”陳鋒驚道。

“對，就是他。你知道？”輝哥問。

“我靠，我又不是山頂洞人，我當然知道啊。”陳鋒怪叫，“這人最近可火了，好像是什麽奶狗什麽玩意的，我表妹跟她室友天天發朋友圈。”

“不信你問小晚，她肯定也知道。”

他們的目光再度聚集到江晚身上。

“我知道。”江晚當然聽說過。

楊嘉嘉最喜歡這個類型，休賽期也看不了宴淮清的比賽，她迅速爬墻到了這位秦意頭上，沒少和她講他的事。

“為啥找歌星給陪練平臺打廣告？”鐘明不理解，“找職業選手難道不好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陳鋒頗為自豪地揚揚眉毛，“現在小女生都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精致乖巧的鄰家弟弟，是吧，小晚？”

回憶楊嘉嘉找她說起秦意的癡迷模樣，江晚用力點頭：“嗯。”

程星燃聞言頓了頓。

“嘿嘿，而且最近那什麽戀綜不是很火嗎？”陳鋒拍拍鐘明的肩膀，“有他做宣傳，女性用戶肯定少不了，再加上小晚也受歡迎，他倆一起雙排，搞個什麽劇本，大家絕對愛看，咱們老板的商業眼光，我只能說牛逼。”

“行了行了，你一天到晚少看些亂七八糟的，我是看著對小晚也有好處才接下來的，別在那給我腦補些有的沒的。”輝哥打斷他，“小晚快吃，再等會都涼了，你最喜歡的虎皮鳳爪，小燃專門給你多點了三籠。”

“都是你的。”程星燃把三個盤子挪到江晚面前。

經過新話題，江晚本來差不多恢覆了。

程星燃的手靠過來，她腦子裏又開始自動浮現剛才看見的圖。

她夾起一只雞爪塞進嘴裏，低頭模糊嘟噥：“……謝謝。”

早餐吃完，大家都陸陸續續進了訓練室。

只有江晚來得遲了，等她解決完最後一籠雞爪，桌上只剩下她和程星燃，還有輝哥趙姐。

江晚擦擦手和嘴，跟揣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揣回兜裏，起身。

“去直播麽？”經過程星燃，前者伸腿虛虛地攔了她一下。

江晚一楞。

她垂眸看著眼前那雙長腿。

狼先生。

她後腦勺一麻，沒敢跟他對視：“嗯……今天早點播。”

早點播完早點結束，省得又面對那些奇怪的彈幕。

程星燃“嗯”了一聲。

他嘴唇一動，話沒講出口，輝哥一秒警覺轉頭：“你想做什麽？別再跑去她直播間裏幹擾別人！”

“沒，沒有……”江晚捏著口袋裏的手機，“他沒幹擾我。”

“我還不知道他。”輝哥擺手，“你去播吧，我跟小燃還有點話說。”

江晚沒第一時間走，反而偷偷瞅了一眼程星燃。

後者難得沒有堅持，輕輕牽了一下唇：“去吧。”

她如獲大赦，腳下生風，躲進訓練室。

電腦屏幕還沒打開，江晚和上方映出的大紅臉面面相覷。

“……”

高考放榜她都沒這麽緊張過。

程星燃要撿她手機的那一剎那，江晚簡直渾身都要炸了。

她拉開椅子坐上機位，用力揉搓自己的臉頰。

等心跳差不多平覆，江晚左顧右盼，確認沒人註意，重新打開手機。

長按界面，上滑，清空後臺，鎖屏，一步到位。

做完這些，江晚將這該死的手機丟到桌子角落。

強制讓紛雜的念頭從腦子裏甩出去，她這才打開電腦，調整攝像頭，從對著臉改為對準鼠標墊。

今天算是不能露臉了。

但這也不能怪她。

江晚抿著唇，紅著臉憤憤地想。

早晚得去把那個群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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