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全明星賽的時間越來越近, 所有隊伍都進入緊鑼密鼓的備戰期。

AOG也不例外。

但自從程星燃從隊伍中退出，一隊剩下的三個人一直跟二隊的突破手打不出很好的效果。

輝哥在會議室裏看著訓練賽上一連串的敗績，嘆了口氣, 拿起手機出去打電話了。

江晚洗完澡從房間出來, 正準備下樓沖牛奶喝, 迎面撞上從會議室出來的程星燃。

“啊……”踉蹌的腳步踩出去, 後者擡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江晚站穩，先是看到面前一沓資料紙, 擡頭又跟他目光相對。

程星燃沈靜的眸子微垂。

半晌, 他輕聲說：“早點睡。”

本能感覺他似乎情緒不高。

等程星燃朝自己房間回去，江晚站在他身後, 試探著說：“那個……”

程星燃腳步停下, 回頭。

江晚抓了抓剛吹幹的頭發, 問：“他們是不是馬上要參加比賽啦？”

“嗯。”

“喔。”江晚頓了頓, “那……是訓練賽效果不好嗎？”

程星燃眉梢挑起。

“……”江晚錯開他的視線，低頭說，“我其實聽到你們聊天，然後……我這幾天也有看你們的訓練賽回放。”

“找趙經理要的。”她補充, “我就想, 我也想試試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江晚說完又覺得這話有點蠢。

AOG這種大豪門戰隊，有最資深的教練團和分析團隊, 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 哪裏輪得到自己。

江晚腦袋埋得更低：“我就隨便亂說一下，你別在意……”

“看了幾場？”程星燃問。

江晚一怔。

她趕緊回答：“都看完了, 除了你們今天剛打的這一場。”

程星燃靜靜地註視她，約摸兩秒，他“嗯”一聲：“過來。”

江晚忙不疊跟上去。

她跟著程星燃一直走到三樓的盡頭, 江晚這才發現原來裏面還有一間閑置的空房。

隔壁是健身房，但這裏面空間不算太大，看上去像個小影院。

“坐這，等我一會。”程星燃把資料放到小茶幾上。

江晚剛到沙發坐好，他已經拉下墻上的幕布，然後走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他帶了一部筆記本電腦。

“這是今天打的回放。”程星燃道，“看麽？”

江晚當然點頭：“看。”

回放畫面顯示出來。

有AOG戰隊內獨有的數據分析系統在旁邊輔助，每個人的第一視角和上帝視角都很清晰。

整場對局的狀況一目了然。

這場訓練賽的對手來自三家俱樂部，國內的TYU，另兩家是韓國的SK和OP3。

三支隊伍上的都是經歷了幾次比賽的首發陣容，打得很認真。

而AOG的四人，單從個人實力上來講好像沒任何問題，也就是壯壯稍遜色一些。

可一到短兵交接，另外三支隊伍的配合程度就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江晚的視線來回在幾人的第一視角和整體位置挪動，眉毛皺起。

對局開始第十五分鐘，AOG被SK一舉擊倒三人。

宴淮清獨自茍了兩分鐘，也終於在第十七分的時候被抓單。

“滴”一聲，回放暫停。

程星燃問：“有什麽見解嗎？”

當然有。

江晚這幾天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在看他們的對局回放。

在她看來，這局暴.露的問題和前面她看過的幾局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她還連解決方案都想好了。

江晚和程星燃對視，摸了一把耳朵，小聲說：“我……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

程星燃挑起右邊眉毛：“你說。”

“或許……”江晚小心翼翼，“有沒有可能咱們不帶狙.擊位了？”

最大的問題就是壯壯作為突破位火力跟不上，宴淮清是打突破位出身的，拿一桿狙架在後方，又大材小用。

程星燃的眸子望著她，沒接話，也沒否決。

江晚莫名感覺到了鼓勵，她大著膽子繼續解釋：“其實我昨天查過了，兩年前的世冠賽，北美賽區有個隊伍用過這種打法。”

“Z6？”程星燃問。

江晚點點頭：“而且他們成績還很不錯，但後來沒看到有其他隊伍再用，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我感覺應該是可行的吧……”

她也不太確定。

江晚想到這個方法以後，幾乎把所有戰隊全都翻了個遍，只找到Z6用過這種戰術。

北美賽區的打法和他們很不一樣，選手的槍都非常剛，而且喜歡沖臉對轟，沒那麽多彎彎繞繞。

其中一位知名選手就是謝寒周，酷愛剛槍的猛男。

想到這裏，江晚又不太有信心了。

她正打算說點什麽，程星燃輕聲道：“可不可行不知道，不過可以一試。”

“！”江晚眼睛一亮，“真的嗎？要不要我幫忙？”

幾分鐘後，她和程星燃一起去了訓練室。

“放棄狙位？”訓練室裏的幾人聽了都是一驚。

只有宴淮清眸光倏地亮起來：“我覺得可以，哥，我想試試。”

保險起見，程星燃和江晚先拉著宴淮清跟陳鋒打了一局試手。

除了一開始有點不適應，後半局幾人漸入佳境，效果拔群。

第二局程星燃沒參與，但結果依然很不錯。

“臥槽，燃哥，牛逼啊！”幾場排位打下來，陳鋒總算找回了在訓練賽被虐到完全喪失的自信。

他數著屏幕上誇張的擊殺數：“燃哥還是我燃哥，這戰術，這思路，還有誰？”

宴淮清沒說話，但單從表情就能看出來，重回突破位，他明顯非常滿意。

鐘明也搓搓手：“快快快，快去喊壯壯回來加練！明天訓練賽，一定幹翻TYU！”

“喊了。”程星燃收起手機，“不過這戰術不是我想出來的，你們要謝，就謝謝她。”

他單手在江晚肩膀落了落。

“小晚想出來的？”還屬陳鋒叫聲最誇張，“小晚晚，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姐，晚姐，受我一拜。”

鐘明笑罵：“去你的，人家小你兩三歲，誰要當你姐。”

“那就是晚神！”

江晚小臉蛋一熱。

被這麽誇獎，尾巴都要翹到天花板。

她還在偷笑，擡眼就和站在她身邊的程星燃對上目光。

後者眸子裏有溫和的笑意，也低聲道：“謝謝。”

江晚手指唰一下揪住袖口，耳尖泛紅：“不，不客氣。也沒有那麽誇張啦。”

翌日的訓練賽不出所料，新戰術跟他們的適配性前所未有得好。

每個位置各司其職，前半局簡直要把TYU打得暈頭昏腦。

可惜到了決賽圈，眼見就要迎來訓練賽的首次吃雞，基地網突然炸了。

“哎，臥槽，我延遲999！”

“我也是。”

“我掉了。”

輝哥推門而入：“暫停暫停，先不打了，外面突然搞什麽線路檢修，媽的，也不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

訓練室裏的氣氛絲毫沒受影響。

這局勝利幾乎都已經收入囊中。

TYU只剩一個信息位，一打四，神來了也不可能翻盤。

新戰術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四個人都發揮出該有的實力，心情極度舒暢。

陳鋒跟鐘明嘻嘻哈哈收拾了外設就跑進會議室，宴淮清跟壯壯緊隨其後。

這場覆盤難得結束在一片歡聲笑語裏。

一朝被捧為晚神的江晚同學洗澡都在哼小曲。

淩晨四點。

江晚又被姨媽疼醒。

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但大腦忽然就一片清明。

閉著眼睛好半天都毫無倦意，江晚從床頭撐起來坐著，點開手機。

【您有新的福利和成就，快來看看吧！——海浪TV】

一條提示彈出來。

江晚記起她前幾天還直播過，當時好像是看見新主播有獎勵。

她戳進去想瞅瞅，結果手一滑多點了一下，進了另一個主頁推薦的直播間。

江晚看也不看就想退出去，但直播間裏的彈幕讓她眼神一凝。

【AOG就是菜，Fire肯定也是打不動了才不參賽。】

【菜雞隊伍菜雞隊伍】

【直播都不播了，就粉絲還活在夢裏。】

諸如此類的彈幕層出不窮。

也有一些頂著AOG粉絲牌的水友來懟他們，不過馬上就被這個直播間裏的房主給禁言了。

江晚那點所剩無幾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

“我這可都是實錘，AOG的粉絲不用來我直播間裏跳，沒用，事實說話，好嗎？”

主播的聲音傳出來。

是個圓頭方耳染著黃毛的胖子，但嗓子卻尖細尖細的，特別有穿透力。

“喏，我說給你們爆料就是給你們爆料，我爆料一哥什麽時候騙過人？”他放大屏幕上的圖片，“這就是AOG近期訓練賽的全部戰績，自己看嘛，把把吊車尾，怪不得別人戰隊打訓練賽都直播，就AOG這賽季遮遮掩掩。”

“我造假？戰績在國際服官網都能查到，我轉播一下而已，AOG打得爛還不準說是吧？”叫爆料哥的主播非常不屑，“我房管呢？來把這人封了，算了我親自封，給你AOG粉面子。”

“今天這一把？”他繼續和彈幕對話，“你看他們拿的都是什麽槍，狙位都沒有，搞什麽東西，兩把步.槍，這不明擺著是在亂玩？”

“訓練賽不代表什麽？那也不至於決賽圈四包一打不過TYU吧，我笑死了啊，就這？”

“我估計他們教練徹底放棄想擺爛了。”

“這還用問嗎？亂玩打輸了就可以甩鍋嘛，這麽明顯的道理。”

“肯定是Fire這麽要求的唄，他是隊長，可能會不知道嗎？”

“這種傻逼打法，你猜Fire怎麽想的？多半是想讓隊裏不拿狙位輸掉比賽，再搞一波狙神人設，說他狙神不在，隊伍就拿不到名次。”

“這波啊，燃神的神位又坐穩咯。”

江晚表情逐漸凍結，她繃著臉，點開輸入框，一串懟人的話已經打了一半。

按下發送的前一秒，又一個頂著粉絲牌的用戶被房管禁言。

同一時間，江晚也想起來輝哥對她的叮囑，認證以後就不能再在網上隨便發言了。

這幾秒的功夫裏，叫爆料哥的黃毛胖子主播已經關掉他那張爆料圖，點開絕地求生，匹配排位。

江晚看著他的宗師段位，腦子裏起了個絕妙的想法。

熬夜冠軍江意潮正洗了澡，美滋滋準備刷刷微.博再睡覺，突然收到來自姐姐的奪命連環call。

“餵？”他壓低嗓門，“姐？”

“是我。”江晚的聲音像是隱忍怒氣，“把你吃雞號借我一下。”

江意潮：“行啊，不過這麽晚了，你不睡美容覺……”

江晚：“還有你那個變聲器，也借我。”

江意潮：“？”

十幾分鐘後，她拿著從江意潮手裏要來的號和變聲器，起床登上游戲。

淩晨四點打排位的人很少，宗師分段就更少，一局排進去都只有六十幾個人。

江晚看著匹配成功的界面，按江意潮說的調試出一個親媽來了都認不出的聲音，垂眸盯住爆料哥的直播頁面。

沒一會兒，出生點顯示出來。

爆料哥把AOG嘴了一通，帶來了超高人氣，她嫌彈幕太吵，調成清爽型彈幕。

直播頁面清空了大半。

江晚反覆確認，她身邊站著的人跟直播間裏的平頭皮衣男一模一樣。

她和這人排在了同一局。

“進了進了，兄弟們！”爆料哥大吼一嗓子，“別看那什麽AOG和Fire，來看我，不講套路，就是吃雞！”

江晚看著爆料哥的角色，冷笑一聲。

五分鐘後，爆料哥落在農場。

他運氣爆棚，落地就是98K和八倍鏡：“臥槽，這把穩吃雞，兄弟們，我就說穩不穩——”

話音都還沒落下，迎頭一口平底鍋“哐當”砸下去。

爆料哥應聲倒下，變成盒子。

而他陣亡的最後一幕，面前站著一個爆.炸頭。

【？？？】

【？？？？？這啥？】

【吃雞？你再說一遍吃什麽？】

【吃平底鍋哈哈哈哈哈】

即使屏蔽了大半彈幕，還是能看到有人在嘲諷。

這一幕太過戲劇性，甚至有個房管都發了一串句號。

爆料哥抓了抓腦袋上的黃毛：“意外意外，那小崽子，搞偷襲，媽的，下把，下把絕對吃雞給你們看，都別走啊。”

第二把，江晚還是排到了他。

這次爆料哥連槍都沒看見，飄在半空中被江晚拿win94一發爆頭帶走。

第三把，爆料哥跳拳擊場，被江晚左輪點死。

第四把，爆料哥死在跑向摩托車的路上。

第五把，爆料哥被江晚用噴子撂倒在地。

……

連續十把落地成盒，他看著死亡回放裏那個眼熟的爆.炸頭，總算品出點不對勁。

“這他媽是不是同一個人啊？”他點開戰績查看系統。

“真他娘的是同一個人？！誰在搞老子？nidadJYC是誰？？”

【這名字……你爹JYC？】

【這什麽垃圾主播？】

【一個人殺你十次？？你是有多廢，現在誰都能認證宗師主播了？】

【落地就死，還吃雞？你擱這玩跳傘模擬器呢？】

【重生之我是一個盒子。】

【md，浪費我時間看這麽久，無語，走了。】

【我也……溜了，什麽玩意，嘴人挺會，技術稀碎。】

彈幕的風向開始轉變，直播人氣逐漸下跌。

爆料哥慌了，連忙解釋：“不是，意外意外，真是意外。”

“我換成四排，我不信這人這把還能排到我……”

他剛說完，落地又跟江晚面對面。

爆料哥還想掙紮，被江晚毫不留情一槍撂倒。

他的角色趴在地上，在隊伍語音裏大喊：“救我救我，來救我！這裏一個人，就一個！”

然而根本沒人搭理。

眼看江晚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面前，爆料哥崩潰了：“哥，大哥，你是哪位大哥啊？有什麽恩怨，咱能不能坐下來談談？”

直播間人氣掉得讓他心慌，彈幕裏罵聲一片。

再這樣下去，今晚收益都得打水漂。

眼前的人沒開槍。

爆料哥心下一喜，繼續嚎：“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小弟哪裏得罪您了，我下把拉您進隊，咱說清楚……”

過了一會兒，全體頻道的語音傳出一個冷酷又機械的男聲：“繼續求我。”

爆料哥一楞。

他直覺這聲音有點怪，可又說不上哪裏怪。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給他想那麽多。

“求，我求我求，求您了，別搞我了，哥，你是我親哥，小弟就做做直播賺點小錢，咱能行行好，高擡貴手……”

央求許久，等爆料哥的血條接近歸零，眼前的人“嘭”一槍，收下他的人頭。

“我特麽*&%￥#……”他在直播間裏無能狂怒。

但直播又不能不做，公會還盯著，每天都要達到一定收益。

他只能繼續排，一邊在心裏祈禱。

但顯然他的祈禱沒什麽用。

第十二次排到江晚，爆料哥崩潰了：“大哥，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麽盯著我，你總得給個理由吧！”

他雖然比不上職業選手，但也是個實打實的宗師水平，被人這樣盯著亂殺，是真的繃不住了。

就在爆料哥以為面前的人不會再說話，準備退出游戲恥.辱下播的時候，舉著槍的人一腳踩在他面前的石頭。

那道帶著機械感的男聲又傳出來：“你還說AOG和Fire的壞話嗎？”

【哈哈哈哈哈，尋仇的來了】

【嘴人主播終於翻車了？】

【草，看這主播不爽很久了，我他媽直接普天同慶奔走相告】

【AOG粉絲駕到！聽說有猴看？】

【這爆.炸頭有點東西啊，有人知道是誰嗎？】

彈幕亂成一片，房管封都封不過來，爆料哥也沒空管。

他趕緊搖頭：“不說了不說了，哥，我就是口嗨一下，哎，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都是劇本來的，吸引流量嘛，哥，不是真的，其實我也很喜歡燃神和AOG……”

男聲無情把他打斷，槍口的子.彈感覺都要控制不住轟出來了：“喜歡他？你也配？”

“不配不配，我不配，哥，我不配，您才配，您才配。”爆料哥生怕哪句又惹“他”不開心。

男聲似乎心情愉悅了點：“別叫我哥，我只是平平無奇Fire的小粉絲，他萬千粉絲裏的一位，也別問我是誰，我很普通，但叫我哥，你不配。”

爆料哥尋思您老擱這單壓呢：“不叫不叫，我不叫了。”

男聲略帶冷漠，冷漠裏又有一絲絲嬌嗔：“嗯，那你知道錯了嗎？”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爆料哥點頭如搗蒜。

還以為這人要問錯哪了，他連理由都已經開始編了，結果機械男聲又發出一道非常怪異的動靜。

像是……打哈欠。

跟貓似的，還挺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男聲說：“行，今天我也累了，反正你這麽菜，留給別人殺也一樣。”

彈幕上有人刷666，可明顯不是刷給他的。

爆料哥頭一回在游戲技術上被這樣嘲諷，偏偏人家還就是完虐他。

他氣得臉都通紅，但也沒法。

“他”非常兇狠道：“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嘴Fire或者AOG，我見你一次狙你一次，狙爆你的狗頭，把你打到你爹媽都認不出來你。明白了嗎？”

【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麽說話方式，我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我也哈哈哈哈，和這嘴臭主播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天使。】

【剛來，現在Fire的粉絲都這麽卷了嗎？宗師段位起步？】

【這不止宗師，這個爆料哥是宗師，他打宗師跟炸魚一樣，保守估計亞服排名水平。】

【好想知道這是哪位神仙，也是主播嗎？感覺好牛。】

【我是Fire粉絲，也有點想粉他了，有沒有人知道這是誰？】

【等我去看看這個ID的對戰記錄，國服宗師，技術這麽好的人就那麽幾個】

幾條彈幕刷過去，可惜江晚屏蔽了，沒看見。

爆料哥心想姑且哄過去，這人也不可能有時間天天淩晨看他直播：“明白，明白！Fire就是我爹！你也是我爹，二位都是我大爹！”

“你別想著騙我喔。”男聲補充，“我會每天回來檢查的，下次碰到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這人是會讀心術？

“好好好……您放心，我哪敢騙您……”爆料哥只能什麽都答應。

他點頭哈腰半天，突然發現面前沒聲音，再一擡頭，人已經下線了。

AOG基地裏，江晚揉揉眼睛，瞄了一眼窗邊泛起的魚肚白。

她看著直播間寥寥無幾的人氣和彈幕，以及被打傻的黃毛胖子。

確認直播間裏再沒人敢帶AOG和程星燃的節奏，她非常滿意地關機。

一通輸出耗費精力，倒回床上，江晚沾上枕頭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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