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神覺醒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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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寒冰封地之景，原本就美的讓人心生顧盼的容貌，因為心生魔性而被妖化，龍骨灌頂的輪廓如雪虐風饕盡態極妍，舉手擡足間皓發龐軀之姿瞬間遮去了日月之華，天地在他呼吸吐納的珠唇中顫抖。
“狼龍之力在他身體內蘇醒了，邪神覺醒了。”
姬元始道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機關算盡而不得終的結果讓他萬念俱滅，拔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想死，沒那麽容易。”
九華用飛石擊中了他的手腕，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刺散空氣中的塵埃，劍翻轉墜落。
尉遲烈風迅速帶領幾名得力殺羽鐵騎將姬元始擒拿。
蕭聖天並不在意眼皮下因懼怕而顫抖屈膝膜拜，快要破碎的萬千靈魂。
修長白皙的玉指，輕輕劃過白冰凝的臉頰，撥開她散落遮容的頭發，唇印在額頭。
這溫柔絕美的動作雖有驚天艷地之舉，卻被眾人因瑟瑟發抖的恐懼而錯過。
天地間隕石墜落，巖漿滾滾如潮水般淹沒了一切，滾滾黑煙不斷從十六峰斷裂的地脈湧出，空氣中濃焦汙濁的味道讓人窒息。
“這味道真讓人不舒服。”
只是食指一彈間，十六峰神器紛紛從四面八方飛歸位於太極輪中，即將毀滅的世界停息了怒火。
他本可以再細微動一下指頭，通過太極輪讓萬物覆位，可惜對天地人事恨透了的他，並不想做這麽大的善事。
“求陛下救天下。”
眾生不約而同的祈求刺激著蕭聖天敏感的神經。
“姐姐為了天下，換來了什麽。”
狼顧鳶視眼下一切，虺蜮冷口的回答“天下關我何事。”
他是邪神，狼龍之力在他的體內蘇醒，他擁有這世間最惡毒的靈魂和最強大的力量，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即使不輕易的咳嗽，也具備著極大的毀滅之力。
話音一落眾人的心瞬間冰成碎末，許多法力不濟的靈魂已變成冰塊。
他的痛苦，他的失去，讓他的心如受淩遲之刑般傷痕累累。
如今，他才是這世界真正的主，所謂的規矩、禮法不過是唇齒磕動間的游戲。
他收回了法器和萬靈樹的種子，虛洞坍塌，天地之間一個巨大的窟窿，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萬惡灼欲之水噴湧而出，十六峰變成了活生生的屠髓崖，所有仙山之人和無數心懷貪欲的靈魂瞬間墜落，慘叫聲不絕於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蕭聖天狼眼泛出瑩瑩綠光，讓九華不禁地打了個冷顫。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麽能撩動他心中的柔軟，便是對白冰凝的感情和過去細如微絲的回憶。
留下的人沒人敢去呼吸，盡量封住自己的經脈，怕一個不小心觸動龍顏，帶來殺生之禍。
“忙活了半天，累了，要回天都休息。”
本可以禦風飛行，但怕速度太快而驚擾了姐姐，便懶洋洋的靠在毛球的背上，將白冰凝小心翼翼捧在雙手，眼睛一刻未離開過她的臉頰，百看不厭。
天都因地處較高的地理優勢，在此番天地覆滅中，損傷較小。
其實不管大小，對於蕭聖天來說，無論創造與毀滅，只需彈指一揮。
天都之景，在他目光中變換著模樣，只要腦子能想到的，眼前便能看到。
他將白冰凝抱進了龍吟宮，龍吟宮之景隨著他的目光琉璃幻化擴大，除了原來保留的舊景，旁邊多了一座冰宮，裏面之景與冰島如出一轍。
“姐姐喜好清冷，住在冰島之中，最適合不過她了。”
將白冰凝放在寒冰床上，蕭聖天用梳子幫她打理了頭發，親手將裏面布置的如同覆制昔日冰島般，沒有絲毫差別，只是耐心等待著姐姐快點蘇醒。
聽到蕭聖天平安回來，晨溪難以抑制激動與思念之情，本想前去探望，卻被殺羽鐵騎圍困了起來，原來蕭聖天回宮便下了懿旨，誰能不能打擾，包括她在內，居然還安排人將她的鳳鳴宮團團圍住，她想不明白，既然封了自己做貴妃，當了後宮之主，可想見他卻比登天還難。
沒有看到火鸞，九華已猜出了十有八九，一只癡情的鳥兒，為了所愛，在最後時刻選擇了為愛而徹底消亡。
只有籪塵，沒有人牽掛，他本就無所牽掛，因此也不曾被牽掛。
最新評論：
-完——
115、救贖2-靈犀毒發
“蕭聖天，你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何不為所欲為，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蜉蝣靈犀之毒不難解，得到你的姐姐，這天下和美人都是你的。”
十六峰龍脈斷裂，萬惡灼欲之水從屠髓崖湧出，汙染了六界生靈的棲息之地，加之冰川塌陷，淡水資源緊缺，地震不斷，災禍四期，幸得蕭聖天以狼龍之力設下結界，護得天都城中百姓安全。
看生靈慘遭天災人禍之苦，晨溪不忍，打開天都城門，救助逃難而來的生靈活物，使得天都城擁擠異常，面對淡水資源和糧食日漸稀缺，晨溪擔心天都城若再不想法供給，全城上下十萬生靈撐不過開春。
眾所周知淡水來自於冰川，而修覆冰川需要五靈之力，非白冰凝不可。
而白冰凝被蕭聖天從屠髓崖救回後，沈睡一月有餘，久久不醒，腳踝上萬惡灼欲之水灼傷的皮膚留下的疤痕格外刺眼。
為醫治白冰凝，蕭聖天尋便六界百草，也並未見效，無奈懇請九華想辦法醫治。
九華檢查了白冰凝的情況，道：“幸虧蟲草參保住了白冰凝的元神。”
心中已經非常確定她的昏睡因蜉蝣靈犀之毒發作導致，但籌謀多年想救回洛英未果，便向蕭聖天提出了條件，如若醫治好白冰凝，則要答應他必須救活洛英。
蕭聖天痛快地答應了九華，承諾已找到了覆活洛英的方法，來年開春前，讓洛英安然歸來。
得知洛英有救，自知蕭聖天口無虛言，九華看到了希望，便以蕭聖天血為藥引，煉制了保元丹。
白冰凝服下藥後，腿傷退去，身體不再冰冷，有了溫度。
日子一天天過去，九華告知蕭聖天，白冰凝隨時可能清醒。
蕭聖天聽聞大喜，每夜寸步不離守候。
入冬時節，天幹地旱，冬雪對天都城而言似乎已是很遙遠的事情，因白冰凝被救出，天都迎來了難能可貴的冬雪，百姓們歡呼雀躍。
夜已深，一陣涼風灌入大殿，燭臺火光飄搖，蕭聖天放下手中奏章，習慣性穿過走廊，邁入為白冰凝打造的冰宮。
白冰凝依舊如冰雕，靜靜躺在寒冰床上。
蕭聖天小心翼翼拂去她額前一絲秀發，聲音溫柔至極：“姐姐，我是白聖，早點醒來吧，冰川需要你，我更需要你。”雙手捧起白冰凝的玉指，放在嘴邊親吻。
白冰凝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僅是微弱的一下，便被蕭聖天迅速捕捉與感知。“姐姐，我是白聖。”
見白冰凝依舊深睡，蕭聖天捂著胸口，滑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姐姐，對不起，我不知蜉蝣靈犀之毒如此厲害，你若再不醒來，縱是有狼龍之力，但我也怕自己撐不了多久。”
“蕭聖天，你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何不為所欲為，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蜉蝣靈犀之毒不難解，得到你的姐姐，這天下和美人都是你的。”
“不，休得胡言，你是誰。”
“我是邪神，被白冰凝封印於你身體中的邪神，更是狼龍之力，現在我醒了，我才是主宰你命運的元神。”
一陣劇烈地震，天都城如浩瀚蒼穹的孤舟，搖搖欲墜。
蕭聖天眼中一絲血線，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飛升天都城上空，啟動狼龍之力，壓制地震對天都城的創傷，天快亮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龍吟宮。
“不好了，貴妃，陛下，陛下他……”一宮婢受到驚嚇，倉皇逃到鳳鳴宮向晨溪講述。
晨溪預感龍不妙，急忙大步跨入龍吟宮。只見蕭聖天血色目光、唇色發紫，額頭狼尾血紅妖冶，容貌甚為可怖。
“嚇著你了吧。”蕭聖天絕望地看著晨溪。
“陛下，你這是？”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陛下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
“不用了，我去冰宮，命人不要打擾。”
見蕭聖天趔趄離去，晨溪帶著一絲擔憂離開。
蕭聖天闖入冰宮，望著白冰凝，心緒難平：曾經自己的愛並不貪心，只想著做白冰凝的弟弟。可現在，他的心性被狼龍之力侵蝕，改變了主意，什麽三常五綱、倫理道德，規矩方圓，我要打破這束縛你我的世俗牽絆。
姐姐，當時取蜉蝣靈犀的時候，我便中意於你，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清楚蜉蝣靈犀為你我種下何種緣分，三世太長，我只要這一生，讓我替師傅照顧你。
魔心欲動，蕭聖天強忍疼痛，炙熱的唇印在白冰凝唇上，情深之極。
“淩雲，救白……聖。”
蕭聖天清晰地聽到白冰凝口中呼喚的是師傅的名字，心瞬間如碎了的瓷片，從冰床邊緣滑落在地面。用手抹去留在嘴邊的輕香，狼狽地逃出冰宮。
“她是姐姐，更是師傅所愛，我不能，不能……”蕭聖天瘋狂的摔著東西，龍吟宮變成一個雜物滿天飛的混亂之地。侍婢們嚇得各個魂魄顫抖，跪地等待著下一秒的厄運。
冰島中，白冰凝終於清醒，看到變成金澤獸模樣的毛球，安靜地蹲在床邊，註視著她。
她摸摸自己的臉和胳膊，奇怪，這是什麽地方，白聖呢。”
毛球瞪著燈泡圓眼，使勁地搖頭，白冰凝本想出去看看，可冰島被強烈的法力封印。
“狼龍之力！”白冰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驚異地發現自己也會出汗。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第一次有了想吃的欲望，走過去隨便取了一個如花朵的果子，送進嘴裏，香甜宜人。
蕭聖天將萬靈樹種在了龍吟宮，這樹果然通靈，想讓它結果，瞬間各種奇異的瓜果掛滿枝頭，每種水果都是蕭聖天親口嘗過的，對於姐姐的喜好，他了如指掌，自然挑出的水果正合白冰凝心意。
蕭聖天坐在乾元鏡前微觀於她，看到姐姐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
毒發期間，輕薄了白冰凝，蕭聖天帶著一些自責與不安，凝心靜氣，打算平覆心情再去看她。
乾元鏡中，白冰凝靜坐打禪，冥想自己失意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因被萬惡灼欲之水所傷，許多事情變得模糊，眉宇之間一絲憂傷，看的蕭聖天心痛抽搐，伸手彈出一只蝴蝶，輕輕環繞白冰凝飛舞幾圈後，落在她的額頭。
白冰凝取下蝴蝶放於掌心，玉指觸及蝴蝶伸縮有秩的觸角，嘴唇輕磕，眼神無限溫柔。
“只是一只小蟲而已，姐姐居然生出這般憐惜之情。”蕭聖天的心瞬碎化無形。
終於，他鼓起勇氣，走入了冰島。
“姐姐。”
白冰凝睜開眼睛，起身疑惑地看著著眼前身高九尺的魔王，身懷千丈淩雲之霸氣，清秀翅眉下，黑玉華眸濃烈驚艷地散發不可抗拒的光幕，如攝魂般可勾去與他對視人的魂魄，削薄輕抿極為有形的唇如曇花勾勒，彎月般的弧度嵌在整張臉上，張揚地顯示孤傲不懼卻又盛氣霸世的高貴氣質。
“你是？”
難道姐姐忘記了自己，蕭聖天心中一驚，姐姐仙身已經恢覆，只是記憶受損。
“姐姐，我是白聖，你的白聖啊。”蕭聖天迫不及待地上前握住白冰凝的雙手。
白冰凝定睛片刻，縮回手轉身搖搖頭嘆息。“你的確與白聖長得一樣，但你的心性卻與他截然不同，白聖我最為了解，他心思純潔一眼望穿，而你卻禍藏殺戮之氣，魔心詭異，怎麽能依靠皮囊之表來冒充白聖。”
“什麽。”蕭聖天手捂著胸口。“姐姐，你居然認不出我了”。你再好好看看我。蕭聖天將白冰凝的手置於胸口。
“撲通、撲通……”胸膛有節奏的震感，讓白冰凝微微顫抖，眼神渙散。
“姐姐，你想起了嗎。”見白冰凝微微點頭，蕭聖天激動淚盈，跪地伏在白冰凝膝前。
白冰凝想說什麽，胸口猛烈一震，一口鮮血。
“姐姐。”蕭聖天措不及防，雙臂迅速接住她的身體。
“這是為什麽？”蕭聖天不解，吩咐毛球守好冰宮，不許任何人靠近，連夜命九華進宮。
拜見“陛下。”
“先生起來說話。”
“是。”九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知陛下這麽著急召喚，可是為蜉蝣靈犀之毒。
“看來這世間萬事果然瞞不過神機妙算的先生。”
「此毒並不難解，想必陛下已對此毒解法略知一二，就看陛下如何選擇」。
“她是我的姐姐，又與師傅婚配，我寧可舍棄自己，也要保她周全。”
“既然陛下已有了選擇，我定幫你完成夙願，只是白掌門目前記憶受損，蟲草參保住了他的元神，但要想恢覆靈力，修覆冰川，唯有拿到「五靈之力」，只是擁有五靈之力的「五靈石」在太極輪封印，取其不易，風險極大。”
“只要能恢覆姐姐記憶，修覆冰川，別說風險，就是搭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懇請先生速拿朕手令去籌辦此事。”
“遵命。”九華弓著蝦背退出龍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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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16、因愛成魔1-眾叛親離
“如今天都之外天地浩劫，十六峰已毀，若說姬元始罪有應得，可那掉入其中許許多多無辜的生命本不該遭此大禍，如若布下血屠之陣，定會會將天都；
“陛下，那九華乃魔道中人，如今仗著陛下信任，在天下搜集萬千童男童女，定有所圖，求陛下制止此事。”
尉遲獵風跪地將九華作惡多端的罪行向蕭聖天例舉，只等蕭聖天金口一開，便立刻將九華拿下定罪。”
蕭聖天伴臥在龍椅下，並無心聽尉遲烈風如天都管家婆一樣的絮絮叨叨。
“沒有五靈之力，如何救姐姐修覆冰川，是我安排九華做的這一切，唯有以血屠之陣才能打開天太極輪，才能取出五靈石。”
尉遲烈風本就是蕭聖天最信任的人，告訴他自己的計劃，只是多了一個知道的人而已，並沒有什麽不妥。
“什麽，陛下要以血屠之陣打開太極輪，你可知此陣邪僻，定會死傷無數。陛下已經屠了精靈界，修真界如今已受到重創，難道你還要親手毀了天都城百姓嗎。”尉遲烈風極力勸阻。
“尉遲烈風，你是在質問朕嗎。”
“陛下，你乃天都之主，要為白掌門棄天都百姓不顧嗎？”
“大膽，念在你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還有心思聽你啰嗦幾句，換作別人我早處死他，退下。”
“陛下。”尉遲烈風話未說完，蕭聖天已命人將他拖出大殿。
身後傳來九華奸惡的譏笑。“看來尉遲將軍對在下的成見很大，只可惜如今呀，陛下懶的理你。”
“九華，你挑唆陛下布血屠之陣，意欲何為。”
“看你這麽兇巴巴的，一副不殺我不解氣的模樣，血屠之陣是陛下以洛英為要挾逼我救白掌門的。”
“以白掌門的性格，是不會讓陛下搭上這麽多人的性命。”
“尉遲烈風，臣子還是做好本分，別瞎操那些閑心，小心給自己惹上麻煩。對了，我呀身上這幅人骨用舊了，不知你手下的殺羽鐵騎中可有骨資好的，挑幾個過來讓給我備用，我還得救洛英，沒功夫和你閑扯了。”
看著九華蹣跚離去的背影，尉遲烈風將手指捏的咯嘣響，如今陛下心性成魔，加上惡毒的九華火上澆油，眼看一場生靈塗炭的天都浩劫即將上演，他要阻止這一切。
可是如今能阻止蕭聖天的除了被封閉在冰宮的白冰凝，便無一人，而冰宮早已被布下結界，無法靠近。
魏遲烈風腦子混亂，此事也只有去與晨溪商議，若得到她的幫助，想辦法進入冰宮見到白冰凝的機會便會大許多。想到這，尉遲烈風迅速去了鳳鳴宮。
“臣尉遲烈風，拜見辰貴妃。”
晨溪臉色蒼白已無光彩，她沒想到愛上蕭聖天居然這麽會痛苦，他待自己視如己出，雖未賜封皇後之號，但也位居後宮之首，日子自然舒暢。
可是，對於一個女人，寧願與心愛之人承受糟糠之難，也不願意空守孤獨，她如今的痛苦，便是慕容美曾經的痛苦，只是心性善良的她沒有像慕容美那樣，以傷害她人尋找活下去的意義，她能傷害的也只有自己。
“不知尉遲將軍來我這鳳鳴宮中可有何事。”
尉遲烈風神色凝重，跪地不起：“臣求貴妃娘娘救救天都百姓。”
見尉遲烈風淚染雙目，晨溪自知茲事體大，忙上前攙扶道：“將軍，我一屆夫人何能為你排憂解難。”
尉遲烈風沒想到話還未說，晨溪便拒絕了他之所托，看著冷落蕭條的鳳鳴宮，他對晨溪的處境也能猜出一二，可如今蕭聖天成魔瘋狂，迷失了心性，定要想辦法阻止他繼續一錯再錯。
尉遲烈風再次跪地，將事情厲害關系向晨溪一一講述。“如今天都之外天地浩劫，十六峰已毀，若說姬元始罪有應得，可那掉入其中許許多多無辜的生命本不該遭此大禍，如若布下血屠之陣，定會會將天都青壯年男女全部吞噬，六界即亡，天都何在。”
晨溪並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便挺身而出道。“尉遲將軍，事已至此，作為天都後宮之主，我不能坐視不理，告訴我該做些什麽。”
尉遲烈風見晨溪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十六峰山脈，已被定在鬼木爪上的萬人之軀覆蓋。
九華想到自己一身為洛英墮入魔道，殺人無數，看著眼下這麽多即死之人，他的心裏居然有了一絲情緒，屠殺精靈界的時候，面對一幫牲畜亂獸的下等之流，他倒是未曾手軟，可如今面對螻蟻數量的人海，他還是有點不忍，沒想到讓白冰凝信守一世的原則，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洛英覆活就差一步，此刻絕不能手軟，肩膀一抖，肩頭的紅嘴烏獸口中銜著一片葉子向著天都的方向飛去。
龍吟宮中，蕭聖天深情地望著沈睡中的白冰凝，雖然已經變成一個惡神，但是對白冰凝的真情卻始終如一，純潔不沾染任何雜質，他割破手腕，為白冰凝餵下鮮血後，轉身離去。
“陛下，你這是要去哪。”晨溪攔住了蕭聖天的去路。
“晨妃不在你的鳳鳴宮，跑到龍吟宮做什麽。”蕭聖天的口氣中顯然表露了此刻不想見晨妃的冷漠。
“陛下，臣妾聞你今夜要出門，夜風寒涼，為你準備了這件雪狐披領。”
見晨溪並沒有和尉遲林一樣反對自己，蕭聖天態度緩和了不少，點點頭總算是接受晨溪的示好。
晨溪將披領圍在蕭聖天的脖頸，輕微的動作中滿是深情。四目相對時，鼻子一抽，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映落在邱白的披領上。
蕭聖天知道有愧晨溪，用手指拭去了她的眼淚，拍了拍肩膀安撫：“沒事早點回去吧。”
晨溪順勢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扣住他抽泣。“陛下，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晨溪的愛，蕭聖天帶著一絲愧疚，只可惜此生他的心中除了白冰凝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伸出一只手臂撫摸晨溪的香發。“放心好了，朕乃天都之主，怎麽會有事呢，回去吧。”
晨溪點點頭，手順勢觸摸到蕭聖天脖子的孔雀碧璽。
蕭聖天警覺的身體一驚。
“陛下，夜路難走，這孔雀碧璽是你最重要的東西，莫要丟了，不如先放臣妾這代為保管。”
蕭聖天雖有所猶豫，但覺得晨溪也是為他著想，便痛快取下孔雀碧璽，遞給晨溪後，見圓月當空，迅速向宮外走去。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拿到了孔雀碧璽，看來陛下對她還有一份情誼。”
想到這，晨溪的心舒展了些許，我絕不能讓你越走越深，萬劫不覆，陛下，原諒臣妾對你的欺瞞，我這就去找白掌門。
晨溪驚訝龍吟宮居然被蕭聖天變成了一個光彩琉璃的世外之地，有孔雀碧璽護體，他順利進入水霧氣繚繞的冰宮。
外物闖入，毛球撲上來，將晨溪壓倒在地。
看到一個金毛大怪物，晨溪驚嚇地連吼帶叫。“求不要吃我，我是找白掌門的。”聲音太大，將白冰凝驚醒。
“怎麽是你。”白冰凝詫異，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冰島，看到晨溪自然滿臉驚訝。
“毛球，快放了她。”
晨溪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跪地。“求白掌門救陛下。”將手中孔雀碧璽捧在白冰凝面前。
“陛下？你是說白聖。”白冰凝似乎想起什麽，接過孔雀碧璽。
“是的，如今他心已成魔，要以上萬人的性命布下血屠之陣，打開天啟之門取得五靈石為你治病。”
“什麽，五靈石”。白冰凝怎能不知道，那是凝聚「水、火、雷、風、土」的神石，五靈乃女媧元神幻化與天地同生，可平衡天地改變世界任何一物的性質，如今自己元神潰散，靈力不知，白聖取它定是以五靈之力保全自己恢覆修為。
“絕對不能讓白聖取得五靈石。”白冰凝從晨溪口中得知天門觀已經覆滅，六界早就變了模樣，她眼前的冰宮居然是蕭聖天布下的幻境，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居然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眼圈發黑，心臟痙攣，巨大的自責與痛心讓她差點栽倒。
“白掌門你沒事吧。”晨溪慌亂中扶住了白冰凝，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虛弱到這個程度。
“沒事，我要去阻止白聖。”毛球馱著白冰凝飛出了冰宮。
看著白冰凝漸行漸遠，晨溪跪倒在地。“白掌門，對不起，晨溪本無心害你，但晨溪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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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因愛成魔2-強取五靈石
天際黑白兩道閃電，九華和白冰凝第一次正面交鋒。他沒想到修為受損的白冰凝居然還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她這是要拿命和自己一搏，如若萬人供體被；
十六峰厚雲遮月，九華雙手如鷹，施法將鬼木爪上萬人脖子血管破開，瞬間人血與鬼木爪融合，血絲藤條迅速伸長盤繞，在十六峰頂部形成一個巨大的嗜血天印。
蕭聖天騰空，將嗜血天印推入太極輪中，一道容納五行之色的光束，吞雲卷霧地向地面輻射下來，蕭聖天起身飛入太極輪中，身後傳來狼哭鬼嚎的慘叫讓人毛發肅立。
“住手！”白冰凝趕到十六峰，看到眼下慘景，立刻飛身，預切斷為嗜血天印供血的藤條，遭到九華的阻止，白冰凝用盡全力與九華進行激戰。
“九華，你助紂為虐，快給我讓開。”
“白冰凝，若不是你，何來血屠之陣，如今你靈力還未恢覆，最好知趣回天都乖乖呆著。”
“九華，快停下。”
“白冰凝，你別忘了，蕭聖天還在太極輪裏。”
“那又怎樣，他害了那麽多性命，正好永遠封印其中。”
天際黑白兩道閃電，九華和白冰凝第一次正面交鋒。他沒想到修為受損的白冰凝居然還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她這是要拿命和自己一搏，如若萬人供體被切斷，嗜血天印定會關閉太極輪，蕭聖天定會困死其中，而找到洛英的希望會更加渺茫，沒想到這個白冰凝的心不僅比千年寒冰還冷，而且無情到了打算親手殺了她的弟弟。
“你的心可真夠恨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九華拿出絕招，楠飛木劍擎天霹靂向白冰凝一擊，白冰凝暈了過去，毛球立即飛身接住了她。
蕭聖天在太極輪中，順著光亮的方向飛了許久，感受到外界劇烈震動和熟悉的氣息。
“怎麽姐姐的氣息這麽近。”心中有了隱約擔憂，加快了尋找的速度。
“事不宜遲得盡快找到五靈石的位置。這光影廣闊無邊，五靈石定在光芒最強烈的地方。”
看到萬人供體已快幹枯成皮包骨狀，嗜血天印威力一點點減弱，如若蕭聖天再不出來，太極輪關閉，一切將前功盡棄，九華心焦如柴，一點即燃。
一炷香已經燃盡，萬人皮相已骨化，嗜血天印忽明忽暗，九華捏緊了拳頭。
蕭聖天飛到了一處亮的連自己都能照透的區間，眼中除了刺痛空無一物，他用布條蒙上雙眼，集結全身之力，將散落的五彩之光一點點凝聚於掌心，一塊擁有五種色彩的卵石靈光閃現。
真是沒想到巴掌大的一小塊石頭，居然擁有撼動天地的巨大威力，順利拿到五靈石後，天地劇烈震動。
“看來陛下是得手了，九華自言自語。”
太極輪關閉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如一片雲朵從縫隙中擠出來。
蕭聖天清晰地看到白冰凝絕望的眼神，他不敢靠近，慌手慌腳地收拾自己鬧出來的一片殘局。
九華沒想到蕭聖天已經強大到能靈活掌控狼龍神力，迅速化解了天地動蕩，避免了六界覆滅的危險。
“陛下終於回來了。”除了九華，沒有一個人表露出興奮。
白冰凝從昏睡中醒來，虛弱無力地趴在毛球背上，看著眼前覆巢磨骨的景像，沒有表情，沒有情緒，將自己的血脈瞬用冰封閉，她用自殘的方式懲罰自己，眼神模糊，在毛球背上氣息微弱。
蕭聖天轉身之際，白冰凝的身體像一片輕薄的羽毛，從毛球背上跳入十六峰萬丈懸崖。
“姐姐。”蕭聖天身如劍影，接住了白冰凝。白冰凝眼目微開，滿是怨氣。
“姐姐，難道你還要選擇死來懲罰我嗎？”蕭聖天悲戚。
“他不是用死來懲罰你，她是打算以殘身修覆冰川。”
蕭聖天反應過來，迅速將五靈石遞給白冰凝。
白冰凝接過五靈石，推開蕭聖天，向冰川飛去。
有了五靈石，冰川碎石歸位，冰山重塑。白冰凝真氣耗盡，如輕羽般，身體向冰川墜落。
“姐姐。”蕭聖天接住白冰凝，迅速將他帶回了天都城。
白冰凝再次陷入了深沈的睡夢中，這一次絆繞她心結的不再是蕭聖天，而是無邊無際白骨森森的噩夢。
蕭聖天分為兩身，昔日姐姐手撫莫邪驚寂，師傅吹動鶴鳴南蕭，一曲天外和鳴之音被他一人演繹的如癡如夢。
“姐姐，你快醒來吧，只要你醒來，白聖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蕭聖天獨守半月，白冰凝依舊如故，似一個活死人般僵硬地躺在寒冰床上。
九華焦急在龍吟宮門口徘徊許久，若不是洛英在蕭聖天手上，他也不至於一次次趨炎附勢，獻計獻策的要救自己的仇人。
“九華有事要奏請。”九華的聲音傳入宮門，格外清脆。
“什麽事。”蕭聖天坐在寒冰床前愁雲滿臉。
“臣已找到喚醒白掌門的方法。”九華提高嗓門，如實稟報。
聽到九華找到了方法，蕭聖天頓時來了精神，彈指一揮冰宮門打開，九華走了進來。
“說。”
“是，白掌門這次昏迷，修覆冰川廢了太多修為，但也是動了氣心結被鎖，如若陛下能在天都設祭天壇，為白掌門頌經七七四十九日，並大赦天下，噩夢驅散，白掌門自醒。”
“好，此事就依你所說去辦吧。”
九華走出龍吟宮心裏念叨著：“為了他你還真是什麽都肯做，得抓緊時間去地牢，看是否能打聽到洛英下落。”
白冰凝雖沒能救下十六峰那萬千條人命，但卻重建冰川，開春時節，萬物有了淡水滋養，換發勃勃生機。
蕭聖天多了幾分愧疚，跋山涉水，專程到菩天法寺為白冰凝請誦經的和尚，意外遇到了普光。
“法師，我們又見面了……”
“世間之物如泡影、如虛幻、如塵埃，待繁華落盡，一切皆空，何苦在乎曇花一現的短暫，普光今生之願行善、勸善、度人也。”
“天蒼蒼兮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思量，法師知道我的來意了。”
普光點頭，那就走吧。
祭天臺上，普光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之際，淩空落地的百名和尚圍城天圓狀，手持木魚，口誦經文如水波，迅速交織形成道場。
尉遲烈風率文武百官早早侯在了祭天臺下。
晨溪換了貴妃盛裝，帶領後宮一起誦經。
蕭聖天銀暈繞身，步邁光影，芳華年，英姿偉，墨顏明月光，鸞架落地，眉眼低垂，心念誠摯，緩步走入道場中央盤腿而坐，眾人虔誠屈膝膜拜頂禮。
“狼龍，這麽快又見面了，何時兌現伴你我500年之約，這一次若你能放下執念，以狼龍之力，修覆龍脈，重建冰川，解世人之苦，便能脫離三生浮屠之苦，立定成佛。”
“普光，世上的神已經消亡，我能存活到現在正是心存了這份執念才不死不滅，今日你若為姐姐驅走惡靈，我便答應你吃齋念佛500年。”
“好吧，我等得起，不過你所祈之事還得靠你自己把握。”
此刻九華已經潛入了地牢中，挨個牢房搜查洛英的下落，意外發現了泡在萬惡灼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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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龍之力在他身體內蘇醒了，邪神覺醒了。”
姬元始道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機關算盡而不得終的結果讓他萬念俱滅，拔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想死，沒那麽容易。”
九華用飛石擊中了他的手腕，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刺散空氣中的塵埃，劍翻轉墜落。
尉遲烈風迅速帶領幾名得力殺羽鐵騎將姬元始擒拿。
蕭聖天並不在意眼皮下因懼怕而顫抖屈膝膜拜，快要破碎的萬千靈魂。
修長白皙的玉指，輕輕劃過白冰凝的臉頰，撥開她散落遮容的頭發，唇印在額頭。
這溫柔絕美的動作雖有驚天艷地之舉，卻被眾人因瑟瑟發抖的恐懼而錯過。
天地間隕石墜落，巖漿滾滾如潮水般淹沒了一切，滾滾黑煙不斷從十六峰斷裂的地脈湧出，空氣中濃焦汙濁的味道讓人窒息。
“這味道真讓人不舒服。”
只是食指一彈間，十六峰神器紛紛從四面八方飛歸位於太極輪中，即將毀滅的世界停息了怒火。
他本可以再細微動一下指頭，通過太極輪讓萬物覆位，可惜對天地人事恨透了的他，並不想做這麽大的善事。
“求陛下救天下。”
眾生不約而同的祈求刺激著蕭聖天敏感的神經。
“姐姐為了天下，換來了什麽。”
狼顧鳶視眼下一切，虺蜮冷口的回答“天下關我何事。”
他是邪神，狼龍之力在他的體內蘇醒，他擁有這世間最惡毒的靈魂和最強大的力量，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即使不輕易的咳嗽，也具備著極大的毀滅之力。
話音一落眾人的心瞬間冰成碎末，許多法力不濟的靈魂已變成冰塊。
他的痛苦，他的失去，讓他的心如受淩遲之刑般傷痕累累。
如今，他才是這世界真正的主，所謂的規矩、禮法不過是唇齒磕動間的游戲。
他收回了法器和萬靈樹的種子，虛洞坍塌，天地之間一個巨大的窟窿，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萬惡灼欲之水噴湧而出，十六峰變成了活生生的屠髓崖，所有仙山之人和無數心懷貪欲的靈魂瞬間墜落，慘叫聲不絕於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蕭聖天狼眼泛出瑩瑩綠光，讓九華不禁地打了個冷顫。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麽能撩動他心中的柔軟，便是對白冰凝的感情和過去細如微絲的回憶。
留下的人沒人敢去呼吸，盡量封住自己的經脈，怕一個不小心觸動龍顏，帶來殺生之禍。
“忙活了半天，累了，要回天都休息。”
本可以禦風飛行，但怕速度太快而驚擾了姐姐，便懶洋洋的靠在毛球的背上，將白冰凝小心翼翼捧在雙手，眼睛一刻未離開過她的臉頰，百看不厭。
天都因地處較高的地理優勢，在此番天地覆滅中，損傷較小。
其實不管大小，對於蕭聖天來說，無論創造與毀滅，只需彈指一揮。
天都之景，在他目光中變換著模樣，只要腦子能想到的，眼前便能看到。
他將白冰凝抱進了龍吟宮，龍吟宮之景隨著他的目光琉璃幻化擴大，除了原來保留的舊景，旁邊多了一座冰宮，裏面之景與冰島如出一轍。
“姐姐喜好清冷，住在冰島之中，最適合不過她了。”
將白冰凝放在寒冰床上，蕭聖天用梳子幫她打理了頭發，親手將裏面布置的如同覆制昔日冰島般，沒有絲毫差別，只是耐心等待著姐姐快點蘇醒。
聽到蕭聖天平安回來，晨溪難以抑制激動與思念之情，本想前去探望，卻被殺羽鐵騎圍困了起來，原來蕭聖天回宮便下了懿旨，誰能不能打擾，包括她在內，居然還安排人將她的鳳鳴宮團團圍住，她想不明白，既然封了自己做貴妃，當了後宮之主，可想見他卻比登天還難。
沒有看到火鸞，九華已猜出了十有八九，一只癡情的鳥兒，為了所愛，在最後時刻選擇了為愛而徹底消亡。
只有籪塵，沒有人牽掛，他本就無所牽掛，因此也不曾被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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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救贖2-靈犀毒發
“蕭聖天，你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何不為所欲為，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蜉蝣靈犀之毒不難解，得到你的姐姐，這天下和美人都是你的。”
十六峰龍脈斷裂，萬惡灼欲之水從屠髓崖湧出，汙染了六界生靈的棲息之地，加之冰川塌陷，淡水資源緊缺，地震不斷，災禍四期，幸得蕭聖天以狼龍之力設下結界，護得天都城中百姓安全。
看生靈慘遭天災人禍之苦，晨溪不忍，打開天都城門，救助逃難而來的生靈活物，使得天都城擁擠異常，面對淡水資源和糧食日漸稀缺，晨溪擔心天都城若再不想法供給，全城上下十萬生靈撐不過開春。
眾所周知淡水來自於冰川，而修覆冰川需要五靈之力，非白冰凝不可。
而白冰凝被蕭聖天從屠髓崖救回後，沈睡一月有餘，久久不醒，腳踝上萬惡灼欲之水灼傷的皮膚留下的疤痕格外刺眼。
為醫治白冰凝，蕭聖天尋便六界百草，也並未見效，無奈懇請九華想辦法醫治。
九華檢查了白冰凝的情況，道：“幸虧蟲草參保住了白冰凝的元神。”
心中已經非常確定她的昏睡因蜉蝣靈犀之毒發作導致，但籌謀多年想救回洛英未果，便向蕭聖天提出了條件，如若醫治好白冰凝，則要答應他必須救活洛英。
蕭聖天痛快地答應了九華，承諾已找到了覆活洛英的方法，來年開春前，讓洛英安然歸來。
得知洛英有救，自知蕭聖天口無虛言，九華看到了希望，便以蕭聖天血為藥引，煉制了保元丹。
白冰凝服下藥後，腿傷退去，身體不再冰冷，有了溫度。
日子一天天過去，九華告知蕭聖天，白冰凝隨時可能清醒。
蕭聖天聽聞大喜，每夜寸步不離守候。
入冬時節，天幹地旱，冬雪對天都城而言似乎已是很遙遠的事情，因白冰凝被救出，天都迎來了難能可貴的冬雪，百姓們歡呼雀躍。
夜已深，一陣涼風灌入大殿，燭臺火光飄搖，蕭聖天放下手中奏章，習慣性穿過走廊，邁入為白冰凝打造的冰宮。
白冰凝依舊如冰雕，靜靜躺在寒冰床上。
蕭聖天小心翼翼拂去她額前一絲秀發，聲音溫柔至極：“姐姐，我是白聖，早點醒來吧，冰川需要你，我更需要你。”雙手捧起白冰凝的玉指，放在嘴邊親吻。
白冰凝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僅是微弱的一下，便被蕭聖天迅速捕捉與感知。“姐姐，我是白聖。”
見白冰凝依舊深睡，蕭聖天捂著胸口，滑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姐姐，對不起，我不知蜉蝣靈犀之毒如此厲害，你若再不醒來，縱是有狼龍之力，但我也怕自己撐不了多久。”
“蕭聖天，你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何不為所欲為，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蜉蝣靈犀之毒不難解，得到你的姐姐，這天下和美人都是你的。”
“不，休得胡言，你是誰。”
“我是邪神，被白冰凝封印於你身體中的邪神，更是狼龍之力，現在我醒了，我才是主宰你命運的元神。”
一陣劇烈地震，天都城如浩瀚蒼穹的孤舟，搖搖欲墜。
蕭聖天眼中一絲血線，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飛升天都城上空，啟動狼龍之力，壓制地震對天都城的創傷，天快亮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龍吟宮。
“不好了，貴妃，陛下，陛下他……”一宮婢受到驚嚇，倉皇逃到鳳鳴宮向晨溪講述。
晨溪預感龍不妙，急忙大步跨入龍吟宮。只見蕭聖天血色目光、唇色發紫，額頭狼尾血紅妖冶，容貌甚為可怖。
“嚇著你了吧。”蕭聖天絕望地看著晨溪。
“陛下，你這是？”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陛下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
“不用了，我去冰宮，命人不要打擾。”
見蕭聖天趔趄離去，晨溪帶著一絲擔憂離開。
蕭聖天闖入冰宮，望著白冰凝，心緒難平：曾經自己的愛並不貪心，只想著做白冰凝的弟弟。可現在，他的心性被狼龍之力侵蝕，改變了主意，什麽三常五綱、倫理道德，規矩方圓，我要打破這束縛你我的世俗牽絆。
姐姐，當時取蜉蝣靈犀的時候，我便中意於你，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清楚蜉蝣靈犀為你我種下何種緣分，三世太長，我只要這一生，讓我替師傅照顧你。
魔心欲動，蕭聖天強忍疼痛，炙熱的唇印在白冰凝唇上，情深之極。
“淩雲，救白……聖。”
蕭聖天清晰地聽到白冰凝口中呼喚的是師傅的名字，心瞬間如碎了的瓷片，從冰床邊緣滑落在地面。用手抹去留在嘴邊的輕香，狼狽地逃出冰宮。
“她是姐姐，更是師傅所愛，我不能，不能……”蕭聖天瘋狂的摔著東西，龍吟宮變成一個雜物滿天飛的混亂之地。侍婢們嚇得各個魂魄顫抖，跪地等待著下一秒的厄運。
冰島中，白冰凝終於清醒，看到變成金澤獸模樣的毛球，安靜地蹲在床邊，註視著她。
她摸摸自己的臉和胳膊，奇怪，這是什麽地方，白聖呢。”
毛球瞪著燈泡圓眼，使勁地搖頭，白冰凝本想出去看看，可冰島被強烈的法力封印。
“狼龍之力！”白冰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驚異地發現自己也會出汗。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第一次有了想吃的欲望，走過去隨便取了一個如花朵的果子，送進嘴裏，香甜宜人。
蕭聖天將萬靈樹種在了龍吟宮，這樹果然通靈，想讓它結果，瞬間各種奇異的瓜果掛滿枝頭，每種水果都是蕭聖天親口嘗過的，對於姐姐的喜好，他了如指掌，自然挑出的水果正合白冰凝心意。
蕭聖天坐在乾元鏡前微觀於她，看到姐姐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
毒發期間，輕薄了白冰凝，蕭聖天帶著一些自責與不安，凝心靜氣，打算平覆心情再去看她。
乾元鏡中，白冰凝靜坐打禪，冥想自己失意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因被萬惡灼欲之水所傷，許多事情變得模糊，眉宇之間一絲憂傷，看的蕭聖天心痛抽搐，伸手彈出一只蝴蝶，輕輕環繞白冰凝飛舞幾圈後，落在她的額頭。
白冰凝取下蝴蝶放於掌心，玉指觸及蝴蝶伸縮有秩的觸角，嘴唇輕磕，眼神無限溫柔。
“只是一只小蟲而已，姐姐居然生出這般憐惜之情。”蕭聖天的心瞬碎化無形。
終於，他鼓起勇氣，走入了冰島。
“姐姐。”
白冰凝睜開眼睛，起身疑惑地看著著眼前身高九尺的魔王，身懷千丈淩雲之霸氣，清秀翅眉下，黑玉華眸濃烈驚艷地散發不可抗拒的光幕，如攝魂般可勾去與他對視人的魂魄，削薄輕抿極為有形的唇如曇花勾勒，彎月般的弧度嵌在整張臉上，張揚地顯示孤傲不懼卻又盛氣霸世的高貴氣質。
“你是？”
難道姐姐忘記了自己，蕭聖天心中一驚，姐姐仙身已經恢覆，只是記憶受損。
“姐姐，我是白聖，你的白聖啊。”蕭聖天迫不及待地上前握住白冰凝的雙手。
白冰凝定睛片刻，縮回手轉身搖搖頭嘆息。“你的確與白聖長得一樣，但你的心性卻與他截然不同，白聖我最為了解，他心思純潔一眼望穿，而你卻禍藏殺戮之氣，魔心詭異，怎麽能依靠皮囊之表來冒充白聖。”
“什麽。”蕭聖天手捂著胸口。“姐姐，你居然認不出我了”。你再好好看看我。蕭聖天將白冰凝的手置於胸口。
“撲通、撲通……”胸膛有節奏的震感，讓白冰凝微微顫抖，眼神渙散。
“姐姐，你想起了嗎。”見白冰凝微微點頭，蕭聖天激動淚盈，跪地伏在白冰凝膝前。
白冰凝想說什麽，胸口猛烈一震，一口鮮血。
“姐姐。”蕭聖天措不及防，雙臂迅速接住她的身體。
“這是為什麽？”蕭聖天不解，吩咐毛球守好冰宮，不許任何人靠近，連夜命九華進宮。
拜見“陛下。”
“先生起來說話。”
“是。”九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知陛下這麽著急召喚，可是為蜉蝣靈犀之毒。
“看來這世間萬事果然瞞不過神機妙算的先生。”
「此毒並不難解，想必陛下已對此毒解法略知一二，就看陛下如何選擇」。
“她是我的姐姐，又與師傅婚配，我寧可舍棄自己，也要保她周全。”
“既然陛下已有了選擇，我定幫你完成夙願，只是白掌門目前記憶受損，蟲草參保住了他的元神，但要想恢覆靈力，修覆冰川，唯有拿到「五靈之力」，只是擁有五靈之力的「五靈石」在太極輪封印，取其不易，風險極大。”
“只要能恢覆姐姐記憶，修覆冰川，別說風險，就是搭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懇請先生速拿朕手令去籌辦此事。”
“遵命。”九華弓著蝦背退出龍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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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因愛成魔1-眾叛親離
“如今天都之外天地浩劫，十六峰已毀，若說姬元始罪有應得，可那掉入其中許許多多無辜的生命本不該遭此大禍，如若布下血屠之陣，定會會將天都；
“陛下，那九華乃魔道中人，如今仗著陛下信任，在天下搜集萬千童男童女，定有所圖，求陛下制止此事。”
尉遲獵風跪地將九華作惡多端的罪行向蕭聖天例舉，只等蕭聖天金口一開，便立刻將九華拿下定罪。”
蕭聖天伴臥在龍椅下，並無心聽尉遲烈風如天都管家婆一樣的絮絮叨叨。
“沒有五靈之力，如何救姐姐修覆冰川，是我安排九華做的這一切，唯有以血屠之陣才能打開天太極輪，才能取出五靈石。”
尉遲烈風本就是蕭聖天最信任的人，告訴他自己的計劃，只是多了一個知道的人而已，並沒有什麽不妥。
“什麽，陛下要以血屠之陣打開太極輪，你可知此陣邪僻，定會死傷無數。陛下已經屠了精靈界，修真界如今已受到重創，難道你還要親手毀了天都城百姓嗎。”尉遲烈風極力勸阻。
“尉遲烈風，你是在質問朕嗎。”
“陛下，你乃天都之主，要為白掌門棄天都百姓不顧嗎？”
“大膽，念在你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還有心思聽你啰嗦幾句，換作別人我早處死他，退下。”
“陛下。”尉遲烈風話未說完，蕭聖天已命人將他拖出大殿。
身後傳來九華奸惡的譏笑。“看來尉遲將軍對在下的成見很大，只可惜如今呀，陛下懶的理你。”
“九華，你挑唆陛下布血屠之陣，意欲何為。”
“看你這麽兇巴巴的，一副不殺我不解氣的模樣，血屠之陣是陛下以洛英為要挾逼我救白掌門的。”
“以白掌門的性格，是不會讓陛下搭上這麽多人的性命。”
“尉遲烈風，臣子還是做好本分，別瞎操那些閑心，小心給自己惹上麻煩。對了，我呀身上這幅人骨用舊了，不知你手下的殺羽鐵騎中可有骨資好的，挑幾個過來讓給我備用，我還得救洛英，沒功夫和你閑扯了。”
看著九華蹣跚離去的背影，尉遲烈風將手指捏的咯嘣響，如今陛下心性成魔，加上惡毒的九華火上澆油，眼看一場生靈塗炭的天都浩劫即將上演，他要阻止這一切。
可是如今能阻止蕭聖天的除了被封閉在冰宮的白冰凝，便無一人，而冰宮早已被布下結界，無法靠近。
魏遲烈風腦子混亂，此事也只有去與晨溪商議，若得到她的幫助，想辦法進入冰宮見到白冰凝的機會便會大許多。想到這，尉遲烈風迅速去了鳳鳴宮。
“臣尉遲烈風，拜見辰貴妃。”
晨溪臉色蒼白已無光彩，她沒想到愛上蕭聖天居然這麽會痛苦，他待自己視如己出，雖未賜封皇後之號，但也位居後宮之首，日子自然舒暢。
可是，對於一個女人，寧願與心愛之人承受糟糠之難，也不願意空守孤獨，她如今的痛苦，便是慕容美曾經的痛苦，只是心性善良的她沒有像慕容美那樣，以傷害她人尋找活下去的意義，她能傷害的也只有自己。
“不知尉遲將軍來我這鳳鳴宮中可有何事。”
尉遲烈風神色凝重，跪地不起：“臣求貴妃娘娘救救天都百姓。”
見尉遲烈風淚染雙目，晨溪自知茲事體大，忙上前攙扶道：“將軍，我一屆夫人何能為你排憂解難。”
尉遲烈風沒想到話還未說，晨溪便拒絕了他之所托，看著冷落蕭條的鳳鳴宮，他對晨溪的處境也能猜出一二，可如今蕭聖天成魔瘋狂，迷失了心性，定要想辦法阻止他繼續一錯再錯。
尉遲烈風再次跪地，將事情厲害關系向晨溪一一講述。“如今天都之外天地浩劫，十六峰已毀，若說姬元始罪有應得，可那掉入其中許許多多無辜的生命本不該遭此大禍，如若布下血屠之陣，定會會將天都青壯年男女全部吞噬，六界即亡，天都何在。”
晨溪並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便挺身而出道。“尉遲將軍，事已至此，作為天都後宮之主，我不能坐視不理，告訴我該做些什麽。”
尉遲烈風見晨溪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十六峰山脈，已被定在鬼木爪上的萬人之軀覆蓋。
九華想到自己一身為洛英墮入魔道，殺人無數，看著眼下這麽多即死之人，他的心裏居然有了一絲情緒，屠殺精靈界的時候，面對一幫牲畜亂獸的下等之流，他倒是未曾手軟，可如今面對螻蟻數量的人海，他還是有點不忍，沒想到讓白冰凝信守一世的原則，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洛英覆活就差一步，此刻絕不能手軟，肩膀一抖，肩頭的紅嘴烏獸口中銜著一片葉子向著天都的方向飛去。
龍吟宮中，蕭聖天深情地望著沈睡中的白冰凝，雖然已經變成一個惡神，但是對白冰凝的真情卻始終如一，純潔不沾染任何雜質，他割破手腕，為白冰凝餵下鮮血後，轉身離去。
“陛下，你這是要去哪。”晨溪攔住了蕭聖天的去路。
“晨妃不在你的鳳鳴宮，跑到龍吟宮做什麽。”蕭聖天的口氣中顯然表露了此刻不想見晨妃的冷漠。
“陛下，臣妾聞你今夜要出門，夜風寒涼，為你準備了這件雪狐披領。”
見晨溪並沒有和尉遲林一樣反對自己，蕭聖天態度緩和了不少，點點頭總算是接受晨溪的示好。
晨溪將披領圍在蕭聖天的脖頸，輕微的動作中滿是深情。四目相對時，鼻子一抽，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映落在邱白的披領上。
蕭聖天知道有愧晨溪，用手指拭去了她的眼淚，拍了拍肩膀安撫：“沒事早點回去吧。”
晨溪順勢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扣住他抽泣。“陛下，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晨溪的愛，蕭聖天帶著一絲愧疚，只可惜此生他的心中除了白冰凝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伸出一只手臂撫摸晨溪的香發。“放心好了，朕乃天都之主，怎麽會有事呢，回去吧。”
晨溪點點頭，手順勢觸摸到蕭聖天脖子的孔雀碧璽。
蕭聖天警覺的身體一驚。
“陛下，夜路難走，這孔雀碧璽是你最重要的東西，莫要丟了，不如先放臣妾這代為保管。”
蕭聖天雖有所猶豫，但覺得晨溪也是為他著想，便痛快取下孔雀碧璽，遞給晨溪後，見圓月當空，迅速向宮外走去。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拿到了孔雀碧璽，看來陛下對她還有一份情誼。”
想到這，晨溪的心舒展了些許，我絕不能讓你越走越深，萬劫不覆，陛下，原諒臣妾對你的欺瞞，我這就去找白掌門。
晨溪驚訝龍吟宮居然被蕭聖天變成了一個光彩琉璃的世外之地，有孔雀碧璽護體，他順利進入水霧氣繚繞的冰宮。
外物闖入，毛球撲上來，將晨溪壓倒在地。
看到一個金毛大怪物，晨溪驚嚇地連吼帶叫。“求不要吃我，我是找白掌門的。”聲音太大，將白冰凝驚醒。
“怎麽是你。”白冰凝詫異，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冰島，看到晨溪自然滿臉驚訝。
“毛球，快放了她。”
晨溪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跪地。“求白掌門救陛下。”將手中孔雀碧璽捧在白冰凝面前。
“陛下？你是說白聖。”白冰凝似乎想起什麽，接過孔雀碧璽。
“是的，如今他心已成魔，要以上萬人的性命布下血屠之陣，打開天啟之門取得五靈石為你治病。”
“什麽，五靈石”。白冰凝怎能不知道，那是凝聚「水、火、雷、風、土」的神石，五靈乃女媧元神幻化與天地同生，可平衡天地改變世界任何一物的性質，如今自己元神潰散，靈力不知，白聖取它定是以五靈之力保全自己恢覆修為。
“絕對不能讓白聖取得五靈石。”白冰凝從晨溪口中得知天門觀已經覆滅，六界早就變了模樣，她眼前的冰宮居然是蕭聖天布下的幻境，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居然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眼圈發黑，心臟痙攣，巨大的自責與痛心讓她差點栽倒。
“白掌門你沒事吧。”晨溪慌亂中扶住了白冰凝，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虛弱到這個程度。
“沒事，我要去阻止白聖。”毛球馱著白冰凝飛出了冰宮。
看著白冰凝漸行漸遠，晨溪跪倒在地。“白掌門，對不起，晨溪本無心害你，但晨溪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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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因愛成魔2-強取五靈石
天際黑白兩道閃電，九華和白冰凝第一次正面交鋒。他沒想到修為受損的白冰凝居然還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她這是要拿命和自己一搏，如若萬人供體被；
十六峰厚雲遮月，九華雙手如鷹，施法將鬼木爪上萬人脖子血管破開，瞬間人血與鬼木爪融合，血絲藤條迅速伸長盤繞，在十六峰頂部形成一個巨大的嗜血天印。
蕭聖天騰空，將嗜血天印推入太極輪中，一道容納五行之色的光束，吞雲卷霧地向地面輻射下來，蕭聖天起身飛入太極輪中，身後傳來狼哭鬼嚎的慘叫讓人毛發肅立。
“住手！”白冰凝趕到十六峰，看到眼下慘景，立刻飛身，預切斷為嗜血天印供血的藤條，遭到九華的阻止，白冰凝用盡全力與九華進行激戰。
“九華，你助紂為虐，快給我讓開。”
“白冰凝，若不是你，何來血屠之陣，如今你靈力還未恢覆，最好知趣回天都乖乖呆著。”
“九華，快停下。”
“白冰凝，你別忘了，蕭聖天還在太極輪裏。”
“那又怎樣，他害了那麽多性命，正好永遠封印其中。”
天際黑白兩道閃電，九華和白冰凝第一次正面交鋒。他沒想到修為受損的白冰凝居然還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她這是要拿命和自己一搏，如若萬人供體被切斷，嗜血天印定會關閉太極輪，蕭聖天定會困死其中，而找到洛英的希望會更加渺茫，沒想到這個白冰凝的心不僅比千年寒冰還冷，而且無情到了打算親手殺了她的弟弟。
“你的心可真夠恨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九華拿出絕招，楠飛木劍擎天霹靂向白冰凝一擊，白冰凝暈了過去，毛球立即飛身接住了她。
蕭聖天在太極輪中，順著光亮的方向飛了許久，感受到外界劇烈震動和熟悉的氣息。
“怎麽姐姐的氣息這麽近。”心中有了隱約擔憂，加快了尋找的速度。
“事不宜遲得盡快找到五靈石的位置。這光影廣闊無邊，五靈石定在光芒最強烈的地方。”
看到萬人供體已快幹枯成皮包骨狀，嗜血天印威力一點點減弱，如若蕭聖天再不出來，太極輪關閉，一切將前功盡棄，九華心焦如柴，一點即燃。
一炷香已經燃盡，萬人皮相已骨化，嗜血天印忽明忽暗，九華捏緊了拳頭。
蕭聖天飛到了一處亮的連自己都能照透的區間，眼中除了刺痛空無一物，他用布條蒙上雙眼，集結全身之力，將散落的五彩之光一點點凝聚於掌心，一塊擁有五種色彩的卵石靈光閃現。
真是沒想到巴掌大的一小塊石頭，居然擁有撼動天地的巨大威力，順利拿到五靈石後，天地劇烈震動。
“看來陛下是得手了，九華自言自語。”
太極輪關閉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如一片雲朵從縫隙中擠出來。
蕭聖天清晰地看到白冰凝絕望的眼神，他不敢靠近，慌手慌腳地收拾自己鬧出來的一片殘局。
九華沒想到蕭聖天已經強大到能靈活掌控狼龍神力，迅速化解了天地動蕩，避免了六界覆滅的危險。
“陛下終於回來了。”除了九華，沒有一個人表露出興奮。
白冰凝從昏睡中醒來，虛弱無力地趴在毛球背上，看著眼前覆巢磨骨的景像，沒有表情，沒有情緒，將自己的血脈瞬用冰封閉，她用自殘的方式懲罰自己，眼神模糊，在毛球背上氣息微弱。
蕭聖天轉身之際，白冰凝的身體像一片輕薄的羽毛，從毛球背上跳入十六峰萬丈懸崖。
“姐姐。”蕭聖天身如劍影，接住了白冰凝。白冰凝眼目微開，滿是怨氣。
“姐姐，難道你還要選擇死來懲罰我嗎？”蕭聖天悲戚。
“他不是用死來懲罰你，她是打算以殘身修覆冰川。”
蕭聖天反應過來，迅速將五靈石遞給白冰凝。
白冰凝接過五靈石，推開蕭聖天，向冰川飛去。
有了五靈石，冰川碎石歸位，冰山重塑。白冰凝真氣耗盡，如輕羽般，身體向冰川墜落。
“姐姐。”蕭聖天接住白冰凝，迅速將他帶回了天都城。
白冰凝再次陷入了深沈的睡夢中，這一次絆繞她心結的不再是蕭聖天，而是無邊無際白骨森森的噩夢。
蕭聖天分為兩身，昔日姐姐手撫莫邪驚寂，師傅吹動鶴鳴南蕭，一曲天外和鳴之音被他一人演繹的如癡如夢。
“姐姐，你快醒來吧，只要你醒來，白聖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蕭聖天獨守半月，白冰凝依舊如故，似一個活死人般僵硬地躺在寒冰床上。
九華焦急在龍吟宮門口徘徊許久，若不是洛英在蕭聖天手上，他也不至於一次次趨炎附勢，獻計獻策的要救自己的仇人。
“九華有事要奏請。”九華的聲音傳入宮門，格外清脆。
“什麽事。”蕭聖天坐在寒冰床前愁雲滿臉。
“臣已找到喚醒白掌門的方法。”九華提高嗓門，如實稟報。
聽到九華找到了方法，蕭聖天頓時來了精神，彈指一揮冰宮門打開，九華走了進來。
“說。”
“是，白掌門這次昏迷，修覆冰川廢了太多修為，但也是動了氣心結被鎖，如若陛下能在天都設祭天壇，為白掌門頌經七七四十九日，並大赦天下，噩夢驅散，白掌門自醒。”
“好，此事就依你所說去辦吧。”
九華走出龍吟宮心裏念叨著：“為了他你還真是什麽都肯做，得抓緊時間去地牢，看是否能打聽到洛英下落。”
白冰凝雖沒能救下十六峰那萬千條人命，但卻重建冰川，開春時節，萬物有了淡水滋養，換發勃勃生機。
蕭聖天多了幾分愧疚，跋山涉水，專程到菩天法寺為白冰凝請誦經的和尚，意外遇到了普光。
“法師，我們又見面了……”
“世間之物如泡影、如虛幻、如塵埃，待繁華落盡，一切皆空，何苦在乎曇花一現的短暫，普光今生之願行善、勸善、度人也。”
“天蒼蒼兮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思量，法師知道我的來意了。”
普光點頭，那就走吧。
祭天臺上，普光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之際，淩空落地的百名和尚圍城天圓狀，手持木魚，口誦經文如水波，迅速交織形成道場。
尉遲烈風率文武百官早早侯在了祭天臺下。
晨溪換了貴妃盛裝，帶領後宮一起誦經。
蕭聖天銀暈繞身，步邁光影，芳華年，英姿偉，墨顏明月光，鸞架落地，眉眼低垂，心念誠摯，緩步走入道場中央盤腿而坐，眾人虔誠屈膝膜拜頂禮。
“狼龍，這麽快又見面了，何時兌現伴你我500年之約，這一次若你能放下執念，以狼龍之力，修覆龍脈，重建冰川，解世人之苦，便能脫離三生浮屠之苦，立定成佛。”
“普光，世上的神已經消亡，我能存活到現在正是心存了這份執念才不死不滅，今日你若為姐姐驅走惡靈，我便答應你吃齋念佛500年。”
“好吧，我等得起，不過你所祈之事還得靠你自己把握。”
此刻九華已經潛入了地牢中，挨個牢房搜查洛英的下落，意外發現了泡在萬惡灼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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